第四十五章
晚上三人凑在一起胡乱吃了点饭,然后商量了一下,魏老头的意思是将这些农户家散粮收集一下就行了,不必冒险去围剿粮库,因为那边看着丧尸的人数并不少。
而刘海的意思是那些丧尸虽多但是变异的少,只要寻了好地点进行绞杀,三人几乎用不上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杀光,到时粮库自然手到擒来,用一天的时间换粮库里的粮食是值得的,刘海因为两年内杀过不少丧尸,所以对付丧尸的经验比较足,也有些自信。
对张书鹤来说,有粮食白白放在面前自然要拿,因为末世里这些东西都是不可再生的,不过前提是,要有命拿才好,魏老头的意思说的也对,即然明知道有危险,强行冒险恐怕会得不偿失。
所以,如果要拿,就一定要分析好利弊,然后再权衡这件事值不值得做,像刚才刘海所说,异能丧尸少,而且都是聚在一起,他们杀起来会比较轻松,风险小完全可以试一试。
但张书鹤所想的是,粮库里有粮是肯定的,因为里面有人的话就要吃东西,没有粮食就不会活到现在,现在不能够确定的是,粮食里究竟有多少人。
一个?两个?十个?或者更多?
这一点对于三人来说都是未知的,他们手里有没有枪?或者除了枪之外的攻击性的武器,以前知道的像农村里的一些打猎用的鸟枪有些地方还是有的,张书鹤不想杀光了丧尸后,遭到对方枪械的攻击,现在根本没有大夫,一旦打到要害,就只能等着送死。
不过,就算有,两年的时间应该剩的也不多,而且里面的人最大的可能会是村里的人,村里人不同于佣兵,本性淳朴,冲他们开枪的可能性应该极少。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里面的人在粮库里待了两年的时间,身体应该是极为虚弱的,因为粮库不同于普通房子,它的窗户非常的小,待在里面常年见不到阳光,如果一间牢房一样,就算是身体健壮的人有吃有喝两年待下来也会是病怏怏的状态。
在再三确认没什么危险时,三人最后决定明天要试一试,就算是里面的粮剩的不多,也就当做是活动活动身体,解救一个同胞,顺带给黑豹攒点粮。
打定主意后,三人这才各自取出被子,或者睡在床上,或者睡在大衣柜上,刘海把他那个冰柜窝也带了来,放地上钻进去就可以睡,黑豹和张书鹤睡在一起。
张书鹤合着衣服躺在床上,陌生的环境,黑豹则是钻进它最熟悉的人后背处懒洋洋的趴着,对它来说,张书鹤睡在哪,它的床就在哪。
它之所以对张书鹤如此依赖,这完全是张书鹤在两年半的时间里,用尽了心思一点点磨平了它的敌意,黑豹是个对人敌意非常浓烈的家伙,要接近它非常的不容易,越是不断的强硬命令使唤它,它就会对张书鹤产生更大的抵抗,头半年时间,为了不使一人一豹的关系太僵化,张书鹤试图挽回,但是效果不是特别的好,不过稍有一些软化,后来慢慢摸透了它的性格,才渐渐习惯张书鹤,一年后开始有些亲近,现在已经是日日跟随左右,随唤随到。
其实这么长时间,张书鹤总结出来,驯服黑豹其实并没有一开始想象中那么难,只要一直给它喜欢的东西吃,适时的摸摸它的身体某部分表达自己的关怀和喜爱,不经常强硬对它下达命令,希望它去做某件事的时候,减少用符,多用商量的语气,并给它足够的自由空间,不把它当成一只动物,而是当做自己伙伴,经常抚摸它,做什么事情不忘记它,给它自己受到尊重的感觉,最后一点,就是将上述几条持之以恒就可以了。
他一直如此做的行为赢得了黑豹的信任,黑豹虽然时不时仍然对他龇牙表达不满,不过凶狠的眼神最近倒是少了很多。
张书鹤有时候觉得黑豹其实跟自己一样,性子里都是极为孤单的,黑豹甚至于比自己更甚,它虽然一向性格暴戾,这除了小时候被人虐待至死外的阴影外,其实更多的是缺少关心和爱护,在这一点上张书鹤恰好充当了这个角色,虽然黑豹表达它对张书鹤的依赖有时会非常的固执幼稚,但是张书鹤一向丁点责斥都没有,因为他知道,有时候黑豹的各种让人无理解的行为,其实目地不过是要是引起自己的注意,此举也使得它更加接受张书鹤,
黑豹身上的毛热乎乎的,一人一豹挤在被子里,夜里并没有感觉到冷,后半夜张书鹤警觉的听到楼下有声音,于是在另外两人熟睡时,起身悄声去楼下看了看,刚下去,黑豹便随着窜了出来,寸步不离张书鹤左右。
此时外面秋风很大,一人一豹在楼下转了一圈后,见没什么事,这才返回楼上,刚一躺下,黑豹便将尾巴紧紧圈着张书鹤的腰,似乎对于他半夜半自己丢下表达不满,嘴里甚至发出不悦的咕噜。
张书鹤脸上露出点苦笑,觉得自己的脾气这两年几乎快被黑豹给磨没了,随即拍了拍圈在身上死紧的金尾,过了半响见张书鹤没什么动静,也没有强硬拉开他的尾巴,这才松了松将尾巴抽了出来,随即搭在张书鹤身上,这样他再离开的话,自己马上就能知道。
搭尾巴时连连换了好几个地方,直到觉得舒服了,这才用爪子捂脸趴在被子上,靠着张书鹤呼呼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刘海和魏老头就精神抖擞的爬了起来,张书鹤正给黑豹喂了两块生肉,黑豹不情不愿的低头吃着,心情说不上好,听到刘海在后面大声说话声后,边吃边低头龇了下牙,显示它正在忍耐中。
刘海换了套张书鹤给的不透气的雨衣料衣服,一会可以防止腐血殷透到衣服里,三人吃完了早餐后,黑豹已经在外面转了一圈。
张书鹤穿着皮衣皮靴,带上了皮手套,而魏老头也是全副武装,穿的极为厚实,三人装备好了之后,开始向处于村子中间位置的粮库走去。
因为粮库前面场地很大,所以聚集了不少丧尸,将整个粮库围在中间,奇怪的是,这些丧尸都没有去撞粮库的门,那门看起来显然是锈迹斑斑,如果说撞上两年没有撞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三人面面相视,既使事情有些古怪,但现在已经来到了丧尸的范围内,还是要杀个够本弄个清楚再说,随即张书鹤寻了离粮库近的一家外面的墙角,左右是半面推倒的墙壁,曾一个人字形,这倒省了四面夹击的情况。
只要应付两面就可以了,然后刘海找了把铁铲,按照张书鹤划出的地方开始挖坑,张书鹤从空间取出一套七星符来,按照坑的位置开始布阵,魏老头则是在后面埋土踩实。
而黑豹则是去粮库那边喷了几口火,成功的引了几个丧尸过来,张书鹤弄好阵法后,又有墙上钉了钉子,拴上了红线,划分了一个安全区域,人总有力竭的时候,体力不够时需要有个地方可以歇会补补水。
一切弄好了以后,魏老头和刘海按照张书鹤的指示,将身上那张敛气符放入了空间中,随即与刘海各自弄出点血撒在红线外。
丧尸对人的新鲜血是非常敏感的,果然粮库四周游荡的丧尸群开始骚动起来,外围有几个最先转头,黑洞洞的眼窝对准了血味发出来的地方,然后脚下挪动,像发现了新事物一样,开始向这边走来。
刘海握了握手中的砍刀,站在了符阵内,微微有些兴奋,已经几天没有杀丧尸了,他手也有些痒,为了防止丧尸来得太多堆倒墙,张书鹤和刘海站的位置微微靠前,魏老头则在安全区内。
黑豹早已经窜到了丧尸堆里飞快的穿梭,一爪子就撕掉一个丧尸,一口火能连烧三个,东杀一个西杀一个使得丧尸数量没有太过紧密。
对付普通丧尸,张书鹤和刘海相对而言是轻松的,刘海抢起砍刀来是虎虎生风,一会的工夫丧尸便倒了一地,张书鹤手中的桃木剑也是杀丧尸如切豆腐般毫不费力。
待丧尸的尸体堆的多了,张书鹤便一张火符烧过去,大概能烧上十分钟左右,正好可以回安全区休息一会,喝口水,等烧好了,刘海和张书鹤出去杀一会丧尸,魏老头则是将那些烧完的红渣和红珠拾起来放进袋子里,红渣非常好取,因为刚烧完是一小堆,像是黏土粘在一起,用手一捻就成了土渣。
三人就这么杀一会歇一歇,黑豹也回来的数次,张书鹤喂了点红珠后,中午还在安全区睡了一觉,下午又窜进丧尸堆里不见踪影。
下午明显丧尸开始减少,因为都是行动迟缓的普通丧尸,所以杀起来很轻松,到下午四点多钟,丧尸已经所剩无几,放眼一看整个粮库周围全是黑豹撕烂的丧尸尸体,其中被火烧烬的还不算在其中。
黑豹显然损失了不少元气,但因为不断补充红珠的养分,仍然是生龙活虎,休息了一会便起来跟在张书鹤后面,享受张书鹤收红渣时赞赏的抚摸,续而尾巴略为得意的高高翘起。
外面的丧尸暂且不管,几人先是去了粮库正门,门上的铁都让了一层黑锈,连接地方也是老化多年,虽然门上挂了把大锁头,但是刘海一只手就可以很轻松的将整扇门扯下来。
三人不由的疑惑了下,这门这么烂,居然一直没有被丧尸给撞开,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几人并没有贸然进去,张书鹤先是在门口说明了下外面的情况,然后介绍了自己一伙人的来处,最后询问里面有没有人。
结果粮库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刘海不由的将手里的砍刀紧了紧,转头询问张书鹤怎么办,张书鹤无声收了桃木剑,从空间取出把枪来,然后侧倚在门口向粮库里看了看。
此时借着外面的光亮模糊的能看清里面的状况,中间是空地,四周堆的全是装粮食的大麻袋,显然刘海也看到了,立即捅了捅魏老头。
张书鹤嘴里说了句:“有人吗?我们进来了……”说完,弯腰拣了块石头扔了进去,空旷的屋里只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
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三人又相视看了看,正待犹豫着要进去时,黑豹此时却是窜了进去,冲到了堆着粮的一处地方,然后一爪子过去,整个麻袋里的大米爆开,接着似乎露出点门缝。
张书鹤见状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了进去,在地上滚了两下后背倚在粮袋后面,转头看向那个门,刘海随即也学着张书鹤冲了进来。
屋里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张书鹤摸了摸此时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的黑豹,边摸边蹲□看向粮袋的缝隙,发现在里面的几个袋子似乎软塌塌,他伸手一拖,便将几个空袋子拖了出来,探头一看,那是个木门,非常破旧,甚至门板都没有了,只用一些纸箱贴着。
而靠着门的几袋米都少了很多,拉出外围的几袋米后,里面的米已经成了个坑,张书鹤握紧了手里的枪,再次问了句:“有人在吗?”
里面仍然没人回应,而另一边的刘海则是冲张书鹤点点头,然后用着枪把猛得将那个门一推,虽然里面似乎用着什么东西给堵的,但是刘海的力气很大,几下子就将整个门给砸烂了,露出了里面屋里的情况。
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散了出来,即潮湿又带着一股腥气,刘海顿时捂着鼻子扇了扇,张书鹤则是屏住呼吸,用枪拨开粮袋的一角,向里面看了看。
最先看到的是门口黑乎乎的地面,与这边不同的是,里面屋子的地面似乎没抹水泥,而是土地面,坑洼不平。
张书鹤稳住了窜至门边的黑豹,转而伸手拿出了空间里的掂柜台的一块钢板,随即挡在身前,然后一步跳上袋子。
黑豹却是随后而先至,竟是快张书鹤一步窜入屋内,张书鹤刚要唤回黑豹,却见黑豹窜了一圈后,最后头朝着西面龇了下牙,但是并没有攻击举动。
张书鹤收了钢板后,带着枪跳入了屋内,瞥了一眼,看到人后,竟是怔住了,刘海也随后跳了进去,魏老头正在门外问:“怎么样?”见屋里张书鹤和刘海都没有反应,魏老头爬上了袋子也跟着进了屋。
一进去,就见一个十几坪米的小屋子里,墙角正堆着一堆厚麻袋,麻袋上有一床农村花花绿绿的棉被,此时已经发黑看不出底色,而棉被上正有一个小女孩,瘦得像个骷髅,脸形小的像个饺子,就只剩下一双大眼,对张书鹤一行人,充满着惊恐怕,又细又黄的几根头发乱蓬蓬的散乱着,身上穿着一件用麻袋布改的一件棉衣,此时手里正紧紧抱着一个人。
而那个人,张书鹤看了一眼,不由的眼神一沉,那明显是个丧尸,还是个年纪不小的丧尸,高海显然也看出来了。
疑惑的问张书鹤道:“张哥,那小姑娘怎么抱着一个丧尸,你发现没,那个丧尸没咬她……”
张书鹤看了两眼,阻止了一边黑豹想要喷火的举动,说道:“那丧尸没牙。”
举着枪的刘海看到小姑娘眼里的恐惧,不好意思的把枪收了起来,对丧尸他可以当成是害虫一样消灭,但是拿着枪吓唬小孩,不是他的性格。
“他跟外面的丧尸不一样。”张书鹤也同样收了枪,屋里的味实在是不好闻,不过,生活了两年的空间,也不会有什么好闻的味。
随即在屋里四周看了看。
“难道是进化丧尸?”刘海问道。
“不是。”张书鹤看了看东面墙角的一小滩水,这里挖了一个盆大的水坑,水应该是外面的一口井里漏出来的,此时看着就像是泥浆,旁边还倚着墙放了一只破铝盆,里面放着些泥水,看来已经放了一段时间,泥已经沉了下去,上面是清水。
“那人应该是喝这个水感染到病毒,这种感染比丧尸咬的那么快,因为不通过血液所以发病会比较慢,不过,即使他现在有意识,不久后也会变成丧尸。
刘海也凑在那泥水前看了看,随即回头见魏老头正手拿出块菜包,递给那个脏兮兮的小姑娘,让她赶快吃。
不由的疑惑道:“如果是喝这个水的话,那个小孩怎么会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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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点张书鹤也无法解释,屋里只有这么一个水坑,如果要喝水两人只能喝同一处的水,这水已经被丧尸感染,老头喝的时间久了,成为丧尸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那小孩活下来的话,也要喝这里的水,那她为什么没有变成丧尸。
再想到外面游荡的丧尸无法破门而入的奇怪举动,难道,那个小孩是个能力者?张书鹤回头看了小孩一眼,此时女童正接过魏老头的菜包,低头狼吞虎咽的吃着,就像是一个饿鬼遇到了食物了一样。
而魏老头也在屋里转了一圈,叹了口气,就这十几坪的地方,根本不用走动也是一目了然,这里应该是粮库里放工具的杂物间。
里面错乱堆着一地的麻袋和棉袋,及一些农家用的工具和架子,剩下的什么也没有,穿的盖的倒是好解决,用麻袋和锦袋子改改还可以凑和,喝水的方面,因为墙另一头靠着井,有个水坑,不管是否干净,倒是可以维持一断时间。
而吃的方面却只能从门口的窟窿眼里掏些米,而墙角一块地似乎有被挖过的痕迹,上面盖了些稻草,应该是用来排泄的地方。
其它的屋里再什么也没有,光吃米吃了两年的时间活到现在,对张书鹤几人而言,简直是个生存的奇迹,由此可见人的生命力和潜力若激发出来,是无限大的。
魏老头此时已经开始试图跟女童交流,因为瘦小的关系,女童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样子,长个像根营养不良的豆芽菜,手腕还没一个婴儿粗,裤子是条打着补丁的麻布,看起来就像两根火柴棍支在裤子里。
看得魏老头和刘海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所以说话也都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魏老头问道。
女童大眼里充满着惊恐的看着屋里突然闯进来的三个人,嘴巴闭的紧紧的一句话也不说。
“你是姓王吗?”刘海在一旁想炸她话问道。
……
“你抱着的这个人是谁?”
女童一边惊恐的望着魏老头和刘海,一边紧了紧手里的老头,但是她的手很小,根本抱不过来,只能紧紧抓着老头的手臂。
刘海冲后面的张书鹤摇了摇头,这小孩的嘴,像个蚌壳一样,咬的死紧,按说五六岁的女童应该是会说话的,难道是个哑巴。
对于刚才黑豹鲁莽行为,张书鹤将它招手唤来后,低声不轻不重的责备了两句,随即又伸手在它脖子上抚了两下,从空间里取了些红珠出来,黑豹原本是极为不满,不过见着红珠后,也就自动将张书鹤刚才的话屏蔽,一边悠闲的甩着身后的金尾,一边等着张书鹤将红珠送到它嘴边。
随即张书鹤起身,见刘海和魏老头问了半天话无果后,便走到两人身后,将女童打量了一遍,冷不丁出声道:“既然她是哑巴,就不用问了,你们直接把她手里的那个丧尸给拖出来杀了……”
此话一落,那个女童脸色明显激动起来,起身立即护在老头身上,然后开始拿东西拼命砸向三个人,刘海躲过块石头,忙大声道:“妈啊,张哥,我们还是走吧,这丫头也太厉害了,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啊,再不走脑袋就要开花了……”
张书鹤却是从空间拿出钢板挡往扔过来的泥沙,口中却也大声道:“就算走,也要把先那个丧尸先杀了再走。”
话一落,三人便觉得眼前似乎被什么给挡了一下,顿时摔出了几米远,连张书鹤也是连退了七八步,倚在了墙边,魏老头最怪,差点没滚出屋去,好在身上穿的多,摔个一两下没什么事。
只有黑豹没事,因为它速度快,已经早一步窜回,但显然对刚才威胁到它的东西感到十分不满,立即进入了攻击状态,头朝着那个小女童口里发出了类似挑战的低吼声。
被震出去的三个人全愣住了,都不可思夷的望向墙角那个脏兮兮的女童,只见此时女童正用手拖着老丧尸,似乎要往麻袋后面藏,但她身子小拖不动,就用头顶,嘴里还发出几个使力的单音。
刘海反过劲来道:“魏爷,你没事吧?”
魏老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摆摆手道:“就是腰被隔了下,没什么事。”
张书鹤此时目光已经带着惊讶和异色看向墙角正拿出吃奶的劲推丧尸的小女孩。
刘海忍不住问道:“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啊,我觉得到被人狠推了一把,差点没把我推出去,但实际刚才哪有人啊,我们前面都是空地,张哥,你说这地方是不是风水不好,犯了邪了。”
张书鹤此时早已经是罗盘在手,罗盘的指针指向了女孩推的丧尸方向,并没有被什么东西干扰很平稳,指针也没有出现抖动现象,可以说那个女孩没什么问题,至少不是丧尸的变种。
而则才那种现象结合之前他故意激怒的话,那一股莫名的精神力,应该是来自于那个小女童,如果她不是变异丧尸,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别动,她也许是个异能者。”
“什么是异能者”刘海还是第一次听到张书鹤说这三个字。
张书鹤转头看了刘海一眼,平静道:“就是潜力被开发的人,我没有跟你说过吗?你是力量型的异能者。”
刘海虽然一直怀疑自己力气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大,但是因为一直杀丧尸,所以,以为自己是锻炼出来的力气,此时听到张书鹤说他是力量异能者,顿时傻眼了,抖了下唇,口里不由哀号:“张哥,你是什么时候告诉我的啊,梦里吗?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此时的张书鹤有了点兴趣,这个女童的异能显然不是末世常见的异能,张书鹤虽然不是异能者,但是也听说过不少关于异能者的事。
末世最多的是速度和力量的异能,因为国人的性格使然,遇到危险时,激发出的潜力多是用在逃路的速度上,如果跑不过只能抵抗,只有少数是其它种类异能者,比如精神力方面的,但是这一类非常稀少,因为激发出潜能的机率非常小。
眼前这个小女童恐怕就是一个精神力的异能者,或者是其中的一种,重新回想一下当时看到粮库的情景,很多村民丧尸围着粮库的旧门,却不破门而入,只在门口打转,极为反常,而刚才让三个人狼狈的一股隔绝力量,又是从女童身上散发出来。
一个只有几岁的女童,近两年的时间待在潮湿黑暗的狭小空间里,会形成一个自闭的人格,并且一直守着一个老人,她无法像速度能力者一样逃跑,也没有力量对抗,那么唯一可以激发的潜力就是精神力。
张书鹤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只觉得一股奇怪的力量阻止了他,就像是一堵透明的墙,刘海也过去摸了摸,惊呆了,“真是大白天见鬼了,难道那小丫头不是人?”
魏老头也走过去摸了摸:“这是……鬼打墙吧?”
张书鹤想了想,突然低声冲魏老头道:“你再拿一个菜包起她。”之前魏老头给了女童一个菜包,女童应该对她有些好感。
魏老头听罢顿了下,还是依言从空间又取出一个菜包来,冲女童说道:“小丫蛋,爷爷这里还有菜包,你要不要吃啊……”
正在藏老丧尸的女童闻声立即转过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魏老头女里的菜包,想起了之前吃在嘴里的滋味,顿时吧唧了下小嘴,那嘴唇没多少血色,显然极为缺乏营养。
魏老头试探的向前走了两步,没事,继续走,一直走到女童不远处,仍然没事,而张书鹤和刘海这边却感觉一堵墙从始至终没有消除过。
刘海瞪大了眼:“张哥,那女孩到底是什么东西?”说完眼神惊恐的比了个嘴型道:“女妖?”
张书鹤看了眼正在大口吃菜包的女童,半天道:“不,她也是异能者。”看着刘海疑惑的眼神,半天才开口道:“只是她的异能很罕见,应该是一种拒绝。”
拒绝?刘海更加迷茫了,那是个什么东西?
张书鹤也不知道这种异能的名子,但他大概弄懂了这种异能的用法,因为激发了自闭的人格,所以这种异能是异能者本身的一种抗拒,拒绝她讨厌的,不喜欢的,厌恶的一切东西和事情进入她规划的空间内。
这种异能张书鹤在末世待了十年,也从来没听说过,他仅知道的一种精神力是能够模仿血藤使对方产生幻觉,但实际上这种异能在杀丧尸时有些鸡肋,因为丧尸已经不在人的范畴之内,无法使它们产生迷幻,除非是更改他们的视网膜神经,这一点应该还没有精神力异能者能够做到。
女童很快对魏老头产生了好感,在他一再的套话间,女童终于开口,她抱着用麻袋盖着的老头胳膊道:“爷……爷。”说完张开手抱住她爷爷,大颗大颗从张大的眼眶里掉下来,“不要伤害爷爷,保护……”
此情此景,魏老头眼泪都快落了下来,这个只有几岁的女童这么长时间下,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丧尸爷爷,是个人看到心肝都会碎掉。
“你的爷爷还活着吗?我可以看看吗?”魏老头说完指了指张书鹤和刘海,“那边的两个人也是好人,他们不会伤害你和你爷爷的。”
女童看了看张书鹤,立即摇头,魏老头又劝说了很大时间,这一堵无形的墙才终于散去。
孩子毕竟还是孩子,她见到黑豹后,立即眼神一亮,指着道:“……猫猫……”
黑豹突然仰头一口金焰喷了出去,险些烧着了房子,房顶的木梁开始往下掉灰渣,张书鹤急忙制止了黑豹,女童看到会喷火的大猫,竟是好奇多于害怕。
最后在魏老头的劝说下,几人来到女童不远处,女童掀开她爷爷的麻袋,推着爷爷说道:“爷病……治……”
张书鹤这才看到了那个老丧尸的正脸,也是因为喝的感染水的缘故,发病会非常慢,此时看着已经出现了脸白如纸,眼窝下陷的丧尸征兆,但是因为是慢性感染,不像是血液传播的那么迅速,所以应该一时之间还没有丧失理智,不过陷入了昏迷中后再醒来恐怕就会变成丧尸。
不过,如果想要暂时让他清醒一下,也不是不能够做到,只要他体内属于人的精气高于丧尸的毒气,就可以保持暂时的清醒,张书鹤因为修炼吐纳之法,一直用灵气洗涤身体的污垢,所以血液中存在着比寻常人更多倍的精气。
随即张书鹤从空间取来一把刀,在腕部面不改色的割了一下,然后让刘海将老头的嘴巴撬开,女童则被魏老头抱住,张书鹤将手腕的血滴到丧尸老头的嘴里,滴了大概数十滴后,取出纱布开始缠在手腕上止血。
因为村子里的丧尸基本已经被杀个干净,所以此时有此血腥味倒是没什么关系。
大概过了几分钟,丧尸老头嘴巴动了动后,深陷的眼窝慢慢的睁开,一睁眼手便伸向女童,“妞妞……”
女童立即爬到她爷爷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然后将手里沾满油的菜包放到他嘴边:“爷爷,吃……”
丧尸老头抱着妞妞,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几个人身上,顿时眼前一亮,手脚僵硬的爬了起来,然后跪在麻袋上磕头,“我老马家就只剩下妞妞一个人,求求你们将带她走,给她一条活命,大恩大德,我马顺子做牛做马来世一定报答……求求你们……”
魏老头急忙扶起这位年纪跟他差不多,但是却比他老几十岁的老头,听到他的话,一时间魏老头和刘海的目光都看向了张书鹤,在他们三人中一向是以张书鹤为中心,因为魏老头的命是他救的,刘海也同样是,而食物和武器也同样是出自于张书鹤,所以他不开口答应,两人也没什么发言权。
张书鹤顿了下,抬手扶起老人道了句:“我们可以带你孙女走,但是你孙女未必愿意跟着我们。”
老头听到张书鹤有收留的意思,顿时高兴起来,忙点头:“没关系没关系,我孙女最听我的话,我跟她说,她一定会听话的。”说完就转身将妞妞抱在怀里,对她嘱咐了一通。
结果妞妞哭闹了起来,“不要不要,妞妞要爷……爷……”
丧尸老头又是一阵吓唬带引诱,妞妞这才脸上挂着大泪珠被魏老头抱在怀里,离开时妞妞伸长了胳膊哭花了脸,大声一遍遍的叫着:“爷爷……爷爷……”
丧尸老头干涸发黑的眼眶里却是半滴泪都流不出,此时他体内的精气正迅速减少,脸窝下陷的更严重。
刘海不忍的对张书鹤道:“张哥,他真得没救了吗?妞妞太可怜了……”
张书鹤摇了摇头,正待转身。
丧尸老头突然伸出了指甲有些发黑的手指,声音与刚才比像变了个声音,他说:“后生,身上有火吗……”
张书鹤脚步一顿,随即抬手一个打火机扔了过去,丧尸老头拣起来,手有点抖,“妞妞,爷爷到了另一个世界,也会一直保护你……”
离开了杂物间,刘海抽了抽鼻子,此时已经听不到丧尸老头的喃喃声,张书鹤踢了刘海一脚,道了句:“哭什么哭?没出息,赶紧办正事。”
刘海这才缓过来,然后两人飞快的将粮库里的粮食全部收入了空间后,张书鹤道了句:“走……”两人便冲出了粮库。
此时魏老头正抱着妞妞,妞妞黑乎乎的脸蛋上挂着两道白印,眼睛像泡了水,正边哭边吃着手里的嫩玉米。
魏老头见张书鹤和刘海出来,便迎了上去,张书鹤却是一把抱过妞妞,然后捂住了她的眼睛,“快走……”
妞妞因为太久处在黑暗中,实际上并不习惯于外面的光线,好在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没有刺眼的阳光,而且因为手里有嫩玉米,倒是老实了不少,只是用另一只手不断的扒着盖在眼睛上的手,频频的想回头望,如果不是抱着她这个人身上的味道非常好闻,就像是小时候躺在山上的绿草地上的感觉,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反抗。
而在身后,从杂物间窜出了火急苗,年老失修的房子是非常易然的,一会的工夫,火舌便漫天而起,将整个房子笼罩在其中。
此时的张书鹤却已经回到了二层小楼,路上刘海又解决了几个丧尸,之前在抱着妞妞在过了拐角后,他松了覆在她眼睛上的手,再次转到了魏老头手里。
转手了妞妞后,张书鹤一低头就看到黑豹正冲那个小女孩龇牙,而尾巴一路上却是紧紧的缠在张书鹤穿着皮靴的脚脖位置上,张书鹤动了动脚,结果黑豹松开了尾巴,却是一口火向魏老头和妞妞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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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迟那时快,张书鹤似早有预料一般,眼明手快的将一块钢板竖在黑豹前方,金焰正好喷在了那块钢板上,张书鹤飞快的松开了手,握成了拳收了回来。
旁边的魏老头和刘海都后怕的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禁惊恐的看向黑豹,各自后退了一步。
而张书鹤却是转首看向黑豹,随即反手间拿出了一道符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散力符,一是黑豹虽然凶狠,但一直还算听话,二是他顾及到人豹之间关系状况,所以,即使平时偶而耍个小脾气,张书鹤还是一再容忍。
可是这一次,却是真正让张书鹤动起怒来,毫不犹豫的拿出了散力符点燃,显然对于现在拥有力量的黑豹,散力符的作用小了一些,黑豹仍然能够挣扎移动。
见它冲自己龇牙反抗,张书鹤一时怒火猛窜,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条男士皮带,折了下拿在手里,然后突然一挥手,就见到一声清脆的让人牙酸的抽打声音。
张书鹤燃符,取皮带抽□豹的动作很快,魏老头和刘海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而妞妞吓的连哭都哭了哭,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张书鹤,身子向魏老头身上缩了缩。
待魏老头反应过来,张书鹤已经抽了十数下,他急忙上前拉住张书鹤道:“够了够了,它嘴不能言口不能语的,你打它干什么?”
刘海也急忙拽住张书鹤的皮鞭,急声道:“张哥,别□豹吧,它可能只是跟我们开个玩笑,火离魏老那么远,伤不了人的……”
妞妞也跟着说:“打猫猫,坏人……”魏老头闻言急忙捂住她的嘴,乖乖,快别再火上浇油了。
刘海抓住了皮带,张书鹤这才松了手,见地上的黑豹正用爪子狠狠抓地,伏在地上,因为身上是黑色毛发,所以打出血也根本看不出来,此时对他露出了类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么凶暴的模样。
张书鹤一阵心烦意乱,瞥开视线转身上了楼,刘海把打得边缘快裂开的皮带扔得远远的,本来想凑到黑豹前看看,但是见黑豹不停的用爪子抓着地面嘶吼着,一时心悸,停在原地也没敢上前,他也曾羡慕张书鹤有这么一只听话的凶兽在身边作伴。
不过后来接触时间长了之后,对黑豹各种叛逆恶劣的行径及龟毛不可理喻的举动了解了一些后,这个想法随即就打消了,有时候他也真得很佩服张哥,大概也只有张哥这样有耐性的人,才能够养这种即不好管又难驯的凶兽,如果是自己,恐怕两天半,不是他被凶兽吃掉,就是他把凶兽掐死,想完再看黑豹那双凶神恶煞的眼睛,顿时打了个冷颤,转身随着张书鹤上楼去了。
魏老头也是叹了口气,道了句:“小黑啊,你也别生书鹤的气,他平时很疼你……唉!”话说了一半,见黑豹吼声越来越大,最后摇了摇头抱着妞妞一步三回头上了楼。
此时天色越来越暗,似乎要下雨,关门雨下一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刮起了北风,落在皮肤上如刀割一样,刘海将门窗都关好,屋里的气氛也极为压抑。
魏老头拿出个大盆,弄了点热水正给妞妞洗澡,本来能够将就的话,天气这么冷孩子身体弱能不洗就不洗,但是妞妞身上的味实在太大了,已经影响到其它人,只得给她粗粗洗洗。
好在她身子长得小,放盆里正好,刘海弄了床大棉被给围在盆外面包着保温,魏老头在里面嘴里叼着个小手电筒,妞妞一开始是不习惯的,甚至用了她的异能,将两个顶了个大跟头,不过小女孩究竟是爱干净的,魏老头诱惑的说了几句,洗白白,香喷喷后,也知道用手拍水。
折腾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搞定,一盆干净的水已经变成了黑灰色,可见这孩子身上沾了多少灰,那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根本没多少肉,脱了衣服就像火柴棍一样,魏老头是边洗边道了好几句可怜的孩子。
最后用热水给简单冲了下,洗干冼了头发,这才穿上张书鹤扔过来的小孩衣服,因为之前他在超市里收了不少衣服,没时间挑减,连带童装也收进去不少,女童的羽绒服也有几套。
老头给妞妞换上后,拿出镜子给她看,妞妞看着镜子里扎着小鞭的小孩,愣愣的看呆了。
而此时外面雨已经开始下了起来,并刮起了一阵阵大风,将雨点吹打在窗上,发出一阵阵筛子般的声音,魏老头整理好了妞妞,然后看了眼站在窗口的张书鹤,起身擦了擦手。
走到窗边道:“书鹤,把黑豹唤上来吧,这不也没什么事么,你这么打它,日后就跟你生疏了,外面又是大风又是大雨的,它和咱们杀了一天丧尸还没吃顿饱饭,赶紧快唤回来……”
刘海在身后也忍不住道:“是啊张哥,魏爷说的对,天这么冷,豹子身上还有血,这得多疼啊,要是张书鹤你不要,那就给我吧。”刚说完就被魏老头瞪了一眼。
此时妞妞在大衣柜上玩了一会头一歪睡着了,屋里只剩下外面的雨声,张书鹤火气已经消了些,再听两个人一顿劝,犹豫了下,便取了招唤符燃了。
等了五六分钟不见黑豹上来,张书鹤脸上已经露出了着急之色,转身便下了楼,外面已经是大雨直泼,他边走进雨里,边从空间取出把伞撑开。
因为与黑豹有心神感应,能大概分辨出黑豹的方向,但是位置似乎不是固定的,它一直在四处奔路,张书鹤撑着伞一直不断的找,几乎将整个村子走了一遍。
最后才在村头三家中间的那一家阳台找到它,在那里张书鹤喂了它一盆它最爱吃的熟牛肉,而此时它有气无力的伏在前天吃熟牛肉的地方,周围的雨水击落到水泥地上,溅起半尺来高的水花,它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以往神气十足的金色爪子和尾巴都湿淋淋放在地面上,显得有些狼狈。
张书鹤上了台阶脚下急走了两步,禁符是不可违背的,企图违抗必定要受苦,张书鹤扔掉手里的伞一把抱起黑豹进了屋,找了床棉被铺在地上,给它身上擦了擦,黑豹此时虽然听得懂人言,有时候也懂点人情,实际上也不过是人类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各种操心叛逆的时候,而且它与人类还有根本上的不同,就是人类再叛逆还有道德约束,而黑豹没有,它可以随心所欲的做它想做的事,它唯一的约束就是张书鹤,但是一旦受到张书鹤的攻击,黑豹会异常的偏激和执拗。
即使张书鹤知道,平时在吃用方面纵容,但当它做的事超过自己底限的时候,仍然会狠狠教训一顿,对这一点他并不后悔,如果没有一个约束它的界限,让它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那它以后只会无法无天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也包将自己。
不过教训完后,该心疼时还是会心疼的,毕竟在一起这么久,自然是有感情的,况且自己在黑豹身上投入的心血,让他无法就这样就此放手,待在一起久了,它不在身边,张书鹤也是各种不自在。
擦干黑豹身上的水,布上隐隐还有淡红色血迹,应该是他之前拿皮鞭抽出来的,张书鹤也知道自己下手并不轻,黑豹显然反抗禁术的命令很久了,此时已经陷入到昏迷之中。
张书鹤扯开之前手腕上的白纱布,手腕的伤口此时已经被雨水泡的发白,张书鹤就着伤口又划了一刀,与前世死的时候被血藤穿心的疼痛相比,这点疼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喂了黑豹喝了血之后,便开始包扎黑豹背上的伤口,说是包扎实际上只是用纱布缠了缠,他这方面的手艺不行,过了会黑豹突然睁开眼睛,一抖身体站了起来,然后就看到它嘴旁边的一盆肉。
一盆锅包肉,香喷喷的,黑豹不由的朝盆走了两步,想到什么猛的回头,见到张书鹤正在它身后擦着头发,身腕还绑着白纱布,立即冲他龇了下牙,一旋身猛的扑了过去。
然后在眨眼之间,将张书鹤扑倒在地,露出了那一口长得成形的獠牙,近看异常的狰狞,其中一只爪子还微微抬起,仿佛随时之间就会一爪子撕下去,将身下这个人如它心中所想般撕成碎片。
不过半天过后,黑豹却是一直迟迟没有落爪,只是不断的冲张书鹤张嘴吼叫,张书鹤想到魏老头之前说的,黑豹口不能言嘴不能语,心下却是一软,黑豹这几年被他养的身体强壮的很,份量并不轻,此时一只后腿直接压在他腰侧,疼的张书鹤直冒着冷汗,不过见黑豹第一时间没有下爪,他紧张感多少还是有些缓和。
没人比张书鹤更清楚黑豹的凶残,即使是张书鹤触了它的逆鳞,也会毫不留情的给他一爪子,他肩膀以前就有几处爪子划到的伤痕,不过他是伺主,所以受到的伤害会有一定限制,在一般情况下仆兽是无法杀死伺主。
而现在,即使黑豹没有在第一时间内落爪,但已经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张书鹤手心握的一张纸符被他收入到了空间中,随即抬手握往了那只在脸上空的爪子。
那爪尖的钩子近看非常恐怖,如果一爪子下去,就能见着骨头,而黑豹的爪子更加厉害,能把人骨撕成渣仔,连水泥都能轻而易举的刨开。
张书鹤握住它的爪子的时候,爪尖刺入了手掌之中,张书鹤仍然面不改色,半撑起身如平时一样开口说道:“饿了吧,那边有你喜欢的锅包肉,快去吃吧。”
黑豹显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一双紫眸像看着陌生人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张书鹤的神情,似乎只要他稍稍露出一点点虚伪胆怯的样子,就会立即毫不留情的对他发动攻击。
结果看了半天,张书鹤还是平常时的样子,不过手掌的血却是顺着指尖流了下来,黑豹似乎闻到了血味,目光改由张书鹤的脸移到了他手上,半天后,才慢慢收回了爪钩,然后低下头一口咬在了张书鹤手腕上,开始吸起血来。
张书鹤的血对它一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以前它看在张书鹤对它好的份上,暂且不喝他的血,现在这个人不同以往,凡是伤害它的人,它一定要全部杀光,黑豹眼底藏着愤怒的神色,在它的眼里,没有好人,所有的人都该死,包括张书鹤。
就在它边喝血边露出残虐的神色时,张书鹤皱了下眉头,知道此时若是反抗,之前所做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最后却只是抬手摸了摸它的耳朵,并拍了拍它的后颈状温声道:“慢点喝,血没有那么多……”
黑豹虽然是个残暴的动物,但是相反它也是极为聪明的,听完这句话,它犹豫了下松开了口,此时张书鹤手腕上有一个牙齿状的血洞,一直往外掺着血,张书鹤一天时间损失的血足有两碗之多,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再被雨浇了下,甚至有些苍白如纸。
黑豹之前想要报仇杀掉张书鹤,但看着张书鹤此时无力的躺在地上,像是要死的样子,顿时又不安的甩起尾巴来,它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人死了,它就可以把那个老头和猴子给杀掉,还有那个小不点,撕裂了再吃进肚子里去。
然后就可以自由自在去它想去的地方,杀尽它想杀的人,但是……以后就再也没有肉吃了,只能吃人肉……人肉它吃过,又酸又涩,血又臭又酸,是最难吃的肉,不过眼前这个人除外,这个人死了,就再也没有新鲜的熟肉可以吃了,有了自由没有肉,有了肉就没有自由,怎么样才能即有自由又有很多肉可以吃。
黑豹的眼中闪了几闪,最后却是低头舔了下张书鹤一直流血的手腕,然后用爪子不安的拍躺在地上的张书鹤。
张书鹤本来已经失去意识,随即被湿漉漉的东西给冻醒,睁开眼睛看到黑豹正用舌头舔他的脸,黑豹的口水绝对不能算是好闻的,带着一股子腥气,而且舌头面上还有一层钩子,虽然它可以控制钩子的起伏,吃肉时钩子是半站起来的,这样可以抓住更多的肉,而舔张书鹤时,虽然钩子是合闭着,但是又硬又黏的触感并不是太好受。
张书鹤没有偏头,只是拍了拍黑豹,随即半起身,然后咬牙从空间取了崩带缠在手腕上,血再流下去,他就算不死也要躺半个月。
失血过多使他头昏的厉害,缠了一半便倒在地板上,而黑豹却是窜到了肉盆处将肉吃的一干二净,然后又趴回了棉被里边晦暗盯着张书鹤边舔着舌头。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四周陷入了黑暗之中,对于适应黑暗的黑豹来说,其实并不受影响,它在地上观察了张书鹤几个小时,见他一直一动不动,终于觉得不对劲起来。
然后从棉被里起身,走过去绕了张书鹤两圈后,最后终于不安的停在了张书鹤身边,先是用尾巴拍了拍张书鹤,随后见他没反应,便站起身,然后用爪子试探的拉张书鹤的衣服。
仍然没反应,于是它开始有点不安的在黑暗里来回走来走去,最后蹲在这个人旁边,然后凑到他耳边吼叫,边吼叫边用爪子拨动张书鹤的脑袋,显然它怕把张书鹤脑袋给拨掉了,所以都是一触即离。
直到拨了几下后,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黑豹顿时退了几步,无声的龇了龇牙,然后飞快的回头开始急燥的用嘴叼着棉被向张书鹤那边拽,半天后才将棉被铺到地上,然后将张书鹤推到上面,想了想,又跑到屋里,摸黑跳上了一个木制家具上,用嘴拽出了一个毯子回头给张书鹤盖上,就像是他平常睡觉那样。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张书鹤发起了高烧,黑豹把屋里所有的棉被都拖在了张书鹤旁边,似乎觉得还不够,又窜到雨中,到别人家里去叼被子,一夜的时间,它将十几床被子堆满了整个房间,叼完了被子后,见张书鹤哆嗦着畏冷,就一直趴在张书鹤的被子里给他取暖,然后不断的用尾巴拍打着他,紫眸有些焦急的在黑暗里转动,并时不时舔他的手,希望他能向之前那样摸摸它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O(∩_∩)O~扔了一颗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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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停,张书鹤一夜没回去,魏老头和刘海急得在屋里团团转,等天亮雨一停,两个便在村里挨家挨户找了起来,直找到中午,才在老顾家找到,妞妞见是自己家,便要往院子里跑,被魏老头一把拽住,只见黑豹正堵在门口对着魏老头和刘海龇牙,显然只要他们敢踏进一步,就让他们血溅五尺。
两人都停在院子里没敢进门,只是向屋里张望,顺着门似乎看到张书鹤正坐在铺着厚被子的地上,盘腿闭目似在打坐,刘海叫了两声张哥,张书鹤并没有回应。
刘海急忙问魏老头道:“张哥这是怎么了?”
魏老头摆了摆:“书鹤可能在打坐,还是别打扰为妙……”
刘海一怔:“打坐?”想到电视里佛教那些高僧坐禅,不由兴奋道:“难道张哥是佛门中人?”
魏老头斜眼道:“难道只有佛家会打坐?”随即转头叹气道:“他父亲是学道的,不过自古佛道同宗,打坐也差不多。”其实魏老头对这个也不太了解,毕竟他以前根本不信这些鬼马蛇神的。
刘海对张书鹤一直是感觉很神秘的,有些事从来不敢多问,此时听到魏老头透露了一点,这才一拍脑袋道:“我这脑子,张哥擅用符,怎么可能是佛家的,化家都是佛珠法宝,嘿嘿,不过张哥的父亲原来也是学道的,他家是祖传的道家血统啊?”
魏老头想到老友命短,不由伤感:“嗯,听他父亲生前说过,他家祖上是道家正一派。”
刘海想惊叹一声,果然是道家血统,怪不得张哥那么厉害,可听魏老头说生前两字,就把赞叹的话又咽了回去,询问道:“那张哥在这打坐要多长时间啊?”
魏老头犹豫了下,按照他以前观察,“短的话也要几个小时,长的话……可能要十多天。”
刘海一愣:“这么久啊?”不由的挠了挠头,“张哥怎么突然间打坐了,要不,我们就边收集各家的粮食边等张哥吧,反正村里的丧尸基本也杀光了,也没什么危险。”
魏老头也觉得是,妞妞是个自闭的小孩,话不多,偶而只会发出几个单音,不过也还算听魏老头的话,本来是想要进屋,结果又见让她有些害怕的“猫猫”在门口,就缩了脚没敢进去,只是抱着魏老头的腿嘴里念着:“想爷爷……”
魏老头和刘海这才返回了小楼,准备将空间里的东西清一清好去村里收集粮食,而黑豹见两人离开了,就又回到了屋里,守在张书鹤旁边。
之前天刚放亮时,张书鹤突然清醒过来,勉强坐了起来,只觉得体内精气空荡,头眩脚空,这个状态非常不好,甚至连正常人都达不到,随即勉强调动点精气从空间取了点水和食物,强咽了点,食物中的精气含量虽然少,但是多少能够补充些身体所需,见黑豹一直舔着他的手心。
他手心处是自己拿钢板挡火焰时的烫伤,黑豹吐出的金焰不同于其它火,瞬间就可以融化掉钢板,热度是非常高的,如果不是张书鹤临时调动手心的灵气隔绝,恐怕整个水就会烧成灰,就算如此,左手心仍然是一片发黑的水泡。
之前他一直握着拳手,昏迷时才让黑豹发现了,现在看到黑豹的样子,应该是已经不计较自己抽打它的事,便微微笑了笑,忍痛从左右取了一些盆它喜欢吃的熟牛肉,放到旁边,接着反手拿出一枚玉桃。
这是离开老楼前夕没来得及炼化的三枚玉桃之一,此时他身体极为虚弱,如果不能快速补充到灵气,接下来的半年可能都要在病怏怏中度过,一时间损失的大量精气并不是普通的人承受的。
只是手里的玉桃在大量的红珠供应下,一年多才结出三枚,其中蕴含的能量绝对不能小视,身体能不能承受还是一说,太过猛的灵气冲刷对他现在虚弱的状态并不是十分有利。
玉桃必须在十二小时内要全部吃完,否则灵气就会消散到空气中,张书鹤犹豫了下,最后取出一把刀,将玉桃削出三个薄薄的薄片,一次性吃下去恐怕对经脉损伤很大,所以只能在十二小时内分三次吃完,他先吃一小片,待将灵气转化后,再吃剩下的两片,那时身体内灵气已经充盈,虚弱状态多少会有些改善,再将剩下的玉桃全部吃完。
收好了刀后,看了黑豹一眼,即后没有言语将一片玉桃含入口中闭上眼睛,玉桃的肉质非常鲜嫩,切得时候不会流出桃汗,放进嘴里却是入口即化,薄片甚至无需咽下,在舌头上就可以吸收入体内。
张书鹤一股充沛的灵气随着经脉遍及身体各处,犹如干涸的水池注满了新鲜的山泉一顿,体内暖洋洋的十分舒服,精神也好了不少,消化完这一片玉桃,张书鹤只用了将近六个小时,醒来后,天色已经是夜晚,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门口的金光在闪耀,是黑豹身上的金毛,此时它正趴在地上用一双浅紫的眸子盯着他,见他醒过来,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窜到张书鹤身边。
黑豹又恢复了以前时的模样,张书鹤也是松了口气,黑豹的性子极为固执和偏执,它很少会向人低头,通常惹怒它的后果除了不死不休就是不死不休,像现在这样从它口里拣回一条命,是绝对不常见的,虽然它不会向你倒歉认错,但是伤害它之后肯再次亲近,已经是一种妥协,张书鹤相信以后黑豹不会再犯攻击信任的同伴这种行为,因为它不是一只普通的动物,它的智商已经可以与人比拟,它已经懂得分辨是非对错,在这一点上,张书鹤从来没有怀疑过。
黑豹将一只爪子按在张书鹤腿上,嘴里轻呜了一声,张书鹤抬手摸了摸它嘴里道:“我没事,可能还需要点时间,帮我守着门。”说完想到什么,从空间里拿半盆熟肉汤,和几块生肉道:“先委屈几天,如果实在饿就向魏爷和刘海要食物,他们应该会给你准备。”
黑豹听罢迟疑了下,随即又呜了一声,似乎是回应他的话一样,随后张书鹤拿出大米饼飞快的吃进肚子里掂掂,因为玉桃里的灵气不能等,所以他只能先炼化它,时间上不一定会是几天,他毕竟不是什么仙人,也要吃也要喝,虽然炼化时有灵气供养,身体需求非常少,但是为防止炼化完饿得头昏眼花,他还是尽量多吃一点。
之后便又含了一片玉桃,开始炼化。
六个小时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此时离十二个小时还有十几分钟,张书鹤赶在之前清醒过来,此时的身体状况终于好转不少,时间所剩不多,他没有耽搁,从空间取出给黑豹留的熟肉,又拿出一大包牛肉干留它饿时吃,便匆匆咽了两块豆沙包,一块玉米饼子,半块蛋糕,两个巧克力及一瓶矿泉水,然后便将剩下的桃子全部吃入口中。
时间一晃,十多天过去了,村里一共一百□十户人家,魏老头和刘海几乎都搜了个遍,除了有十几户家里被人翻过没找到粮食外,其它每家都能搜到几袋,有的米面都遭了虫子变了色,魏老头也没舍得扔,统统收拾了起来。
但是两人的空间有限,一个是五米见方,一个是九米见方,原来还有些旧物,所以粮食根本装不下,两人差不多装了空间的一多半后,就不再装东西了,剩下的都堆在了二楼空的房间里,等张书鹤打坐完毕后一起收入空间。
魏老头和刘海并没有只拿食物,屋里的一些能用得着的东西也都有收,毕竟放在这里也没用了,村里卖粮有些收入,所以看起来并不是太过于贫困,吃的用的家家都不缺,像被子之类取暖用的,还有棉花,及一些能装东西的缸,几乎家家都有。
村里有水井这一点比城市要好得多,虽然说水多少也被感染了,不过有几家井里用东西盖的严实,并没有丧尸掉在里面,张书鹤也说过,感染不严重的水虽然不能喝,不过用来洗澡洗衣服倒是没什么问题。
魏老头和刘海就装了几大缸的水,留着路上洗澡用,省得没水洗夏天抓耳挠腮的,虽然说这是去B市,但是路这么远,现在还没走上二十分之一,这一路上用水的时候长着呢。
魏老头还收集了一些妞妞能穿的衣服,夏天的冬天的,和一些各个年纪大大小小能穿的衣服,现在有就尽量收集,等没有的时候想收集也找不到了,还在一家农户柜子里找到十几双男人布鞋,全是手工纳的,纯棉吸汗,鞋底那叫一个软啊,穿着那叫一个舒服,根本不是那些高档的皮鞋可以比拟的,大小号魏老头和刘海穿着倒凑和,大了多掂点,小了挤一挤,撑一撑就大了。
甚至还找到几件清朝的古董字画,把魏老头乐坏了,用报纸包了包收入了空间里,一边的刘海却是嘀咕,那些破铜烂铁在末世谁还要啊,放在空间昊还占地方,不如多放粮食呢。
人有三急,睡觉吃饭上厕所,精盐和各种粮食都收集的差不多了,边各家放在坛子里卤了两年的鸭蛋两人都收集了几百个了,装了一麻袋,只是都成了臭鸭蛋,不过吃得挺香,睡觉的地方也都有,而这厕所的卫生纸可是最少不了的。
在老楼住时,张书鹤给魏老头和刘海每个星期分一卷纸,两人都是省着用,这东西不像衣服,可以洗了再穿,它用过了就没了,所以为防止以后没厕纸的尴尬,凡是遇见纸类的通通收入空间,只是农村人连书都少,更别提纸了,有的也大多是孩子用的反正面都写了字的笔记本,书本,再就是报纸,只是这些玩意不吸水擦屁股太喇人了,不过多少还是收了一些有备无患。
五天一转眼过去了,村里能用的两人基本都收集了一遍,像厕纸衣服之类的魏老头和刘海都各自收了空间,他们不说也知道张书鹤是不会缺这些东西的,这几天里,每天早晚得空他们都会来看村头老顾家看看张书鹤打完坐没,结果,每次来都没动静,如果不是红书鹤一直坐着,而且黑豹也是静静守在门口,刘海还甚至以为张书鹤出了什么事。
魏老头曾放在院子石台上的两块肉菜包,经过几天的风吹日晒都快成了菜包干,黑豹没动一口,刘海不由取笑魏老头自作多情,随即又有点羡慕,“要是有这么一只打都不会跑,可以守在身边保护安全的豹子,我宁愿没有粮食吃也愿意……”
魏老头则在旁边吹凉风道:“书鹤一天至少要喂黑豹吃十五斤肉,一小碗小珠,你能供得起就养……”
刘海一听顿时耷拉着脑袋,他自己吃肉都费劲,别说供一只肉食动物,话又说回来,一天能供得起十五斤肉的人,也不止他一个,估计把半个地球掀起来也未必有几个,当然,除了张哥之外。
下过秋雨后,天突然间冷了起来,最抗冻的刘海也受不了的嗷嗷叫唤起来,不过在农村就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插电也可以睡得热乎乎的,而且家家都有备草,烧两笼再加几块柴火,热度能支撑一夜,不怕冻着,刘海没住过农村,所以对土炕并不熟悉,而魏老却是熟的不能再熟。
村里丧尸差不多已经杀完,于是两人和妞妞就在老顾家旁边那家暂时搬过去落脚,也把那些粮食都倒腾到屋里,村里不愁烧的,魏老头连烧了三天土烧,把发潮的粮食都给烘干了,因为晚上睡在土炕上不太冷,所以这几天算是睡了个好觉。
张书鹤一直没有打坐完,刘海有点担心,但是魏老头已经司空见惯了,该吃吃,该喝喝,丧尸杀完了,村里该收的东西也收了,妞妞自己会扎小辫穿衣服,因为有点自闭,所以不爱说话,天天跟在魏老头身边,倒是不用操什么心。
于是两人无事可做,便商量着,反正这里有的是草,而且有米有面,不如趁着有时间,把米面都变成饼子,即省电又方便。
两人这么一合计,于是第二天就开始做了,魏老头从小在乡下待过,虽然做饭的手艺一般,但是花样懂得不少,之前两人在各家收集不了少像带壳的干花生,没坏掉的有好几袋子,还有农村晒的一些干菜,有很少一部分没放置好生了霉菌,其它的洗洗还是能吃的。
再加上农村自家地里种的芝麻,干红枣,辣椒调料之类,两人一天到晚,一人一个锅台,变得样的弄吃的,搜刮了不少农村自己冷榨的大豆油和菜籽油,把大米加油炒,做成炒饭,要么做大米饼里面放点红小豆芝麻和冰糖,也很好吃。
面食的更好弄了,把那些干菜用水料理下,剁碎了饼子不能包,但是菜馒头还可以做,还可以下面条里面放点干菜,再炒点大酱,里面加上辣椒芝麻熟花生面,往面上一淋,冬天吃着那叫一个爽,能吃出一头汗来。
两个开始变着法的做吃的,装食物的用具也不愁,有的是,尽拣大的装,两人把空间里的米都倒腾出去,里面都放上了熟食,他们装一些,剩下的一些都是给张书鹤留的,因为张书鹤空间大而且保存的时间也长。
很快半个月的时间就在张书鹤一直打坐,和魏老头刘海忙着做食物中过去了,这一日东方刚放亮,张书鹤炼化完最后一点灵气后,突然眼睛张开,只觉得眼前一闪,屋里很多东西都看得非常清晰,恢复意识后,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些喜气来。
没想到因祸得福,这一次将体内的精气耗尽之后,重新补充玉桃中的灵气,竟一口气将皮肤中的污垢全部清除了出去。
虽然只清除掉,周身皮肤的一层污垢,却已经是一个极大的突破,因为人身上的污垢大多是与生俱来,加上后天积存,是非常难以清除的,而且这些污垢不止在于一个地方,而是藏于全身上下每一处,如果硬要划分就要分三层。
外层,内脏,骨骼,外层是皮肤和五官,内脏包括人身体所有的五脏六腑,骨骼则是人的骨头,这三层中,外层是最容易清除掉污垢的,也只有彻底清除掉皮肤上的污垢才能够吸收更多的天地灵气,也能更好的将里面两层的污物清除干净。
张书鹤二十多年来身体积存的污垢太多,这也是为什么普通人无法修行的原因,因为这些污垢太厚太黏,便得周身无法吸收到天地灵气,就算有再好的口决修行法,穷其一生修炼,也根本入不了门。
对于张书鹤而言,这是迈入成功的第一步,他抬手撕开了受伤的手腕和手掌,此时整只手臂没有丝毫之前水泡和伤疤,整只有泛着温润的光泽,而手中的精气此时非常浓厚,张书鹤心念一动。
随即起身,来到层里的一张破旧的桌子前,随手取出了空间里的高待符纸,及上好的朱砂和玉笔,磨好了朱砂后,用玉笔饱沾,丝帛上的七星符高中低三种已经全部牢牢记在他的脑海中。
以前他只能做低等七星符,中等每画到中间位置便精气枯竭,难以成符,今天他想趁着刚吸收完玉桃,全身精气充沛时,再试一试。
闭上眼微一酝酿,拣了中等符中的一张威力强大,具有攻击性的掌中符,睁开眼睛,一口作气的画了起来,刚一下笔他就感觉全身的精气状态非常好,心态平和,下笔的地方不高不矮不偏不重,起首势是成功的一半,有了信心下面自然可以龙飞凤舞,马走龙蛇一气呵成。
所有细节地方该有多少法力,他早就研究的十分透彻,之前的废符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他对此还是有把握的。
一张低等符,在不影响整体走向时,细节方面可以出错三次,超过三次这张符就废了,三次错误也会使符的威力受损,而一张中等符却只允许在细节方面出错一次,悄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而高等符是完全不能够出错的。
这也是为什么符越高越难画,除了低中高等符的法力含量不同外,也有画符的技巧在,画过二十年符的人和画一年的,同一种符的情况下,不一定画的年数久符的威力就是最强的,但是,在持久力方面,画符时间长的一定比画的时间短的符耐用,这也是一种画符的技巧,
法力决定符的威力,而符的细节和好的结构,决定着这张符的持久力,这就是为什么同一种符,威力残差不齐的原因。
张书鹤的符画了有三年,几乎是每日必画符,所以进步很快,基本功也扎实,加上有玉桃的灵气支撑,画出的符大多质量很高,属同类符中的佼佼者。
张书鹤此时十分投入,几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笔和纸自创的空间之中,忘记了他现在身在何处,心中只有笔下的线条,每一笔每一个折点,每一次停顿,每一次过渡,手中需要控制多少精气,高等符纸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需要这张符释放出多少威力,都是在他一念之间。
看似快,但实际上这一张符已经用去了半个小时,越是威力大的符,画得就会越慢,因为笔画中聚集的法力太庞大,需要时间来过渡支撑。
待天色大亮时,张书鹤将最后一笔封住后,笔尖轻轻一抬,整张符如突然间在朱砂上镀了一层金光,竟是成了金粉色,远看是一张醒目的符,近看只觉得笔画中隐隐有气体流动,竟像是活物一般,透着灵气。
成符后,张书鹤微微松了口气,将其它东西收入空间,伸手取来桌上这张来之不易的中等符从头看了一遍,入手只觉得份量比低等符重上一倍,这并不是符纸的重量,而是法力的重量。
另他感觉到欣喜的是,这张符没有半点失符,细节处理的简直是神来一笔,属于中等符中的上品,与最次的高等符,持久度方面可以一较高下,威力应该不会差得太多。
张书鹤看了半天有点不敢相信是自己画出来的,毕竟一张好符一次性成功的机率很低,都要练习不知多少次,不断的总结失误后,才能将符画得完满,自己这样一次成符的好运气可真是千中无一。
正等要去门外看个清楚时,突然想到什么,一回头,只见黑豹悄声的跟在他身边,他走一步,它跟一步,犹豫着,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知是在计较之前他拿皮带抽它的事,还是摄于张书鹤手中符的威力,眼中竟是有点惧怕,张书鹤一顿,忙将符收入到空间,然后冲它招手,见他手里没了符,黑豹这才踌躇了下,走近了几步。
张书鹤顺手摸了摸豹身,只觉得前些日子养出来的肥膘又没了,顺带看了下它身上的伤口,黑豹的愈合力很强,两天内伤口就已经好了,此时翻看半点疤都没有。
黑豹虽然一动不动的任张书鹤察看伤口,但显然他手上带着残余精气抚着皮毛,使它异常舒服,尾巴开始微微动起来,最后竟是趴在地上伸出爪子,张书鹤见它得雨进尺的样子,不由的一掌拍到它脑门口,道了句:“起来吃饭。”
没有继续享受到精气的洗礼,这让黑豹很不满,不过看到张书鹤从空间取出了一盆烧好的排骨米饭,又立即从地上站了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就算汤里的米饭多了些,它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吃了半个多月的牛肉干,早已经是怨念满腹,此时有了新鲜肉骨头啃,这些不满也就烟消云散,吃完了排骨,一人一豹又恢复以常时的样子。
魏老头和刘海来时,黑豹已经跑出去转悠,它在门口守了半个月,那急燥的脾气早就不耐烦了,吃了饭后就窜的没影了。
两人进院一见到张书鹤,不由的停下脚,刘海道:“张哥,你总算是出来了,我和魏爷还以为你练功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清醒……”其实下半句是,换成正常人,他们早就以为张书鹤坐着饿死了。
魏老头过去仔细看了看张书鹤,关心之意溢于言表:“好好,总算是没事,饿不饿,隔壁有吃的……”
刘海凑过去道:“我怎么觉得张哥比以前白了点。”
“关屋里半个月不见日头,换你,你都白……”魏老头接口道。
张书鹤却是只笑笑,充耳不闻,随即看向躲在魏老头后面的妞妞,不由的蹲□逗了逗:“来,让叔叔看看是不是胖了点……”
因为张书鹤一开始时说过要杀了她爷爷,及后来抽打“猫猫”的行为,使她对张书鹤的有些疏远,见到他就会躲起来,此时听到他说话,更是藏在魏老头身后,连头都不透。
张书鹤见状也不以为意,魏老头则是叹气道:“这孩子在粮库待了两年,有点自闭症,以后多接触些人,将来长大了应该能好。”
张书鹤点点头,随即问道:“隔壁有吃的?”正好他饿了。
两人见状招呼,一进隔壁那家屋里,张书鹤顿时愣住了,这屋里的地上,里屋地上,炕上全放着大盆,大盆里装着各种油丸,还有一盆油条,及各种饼子菜包,好在是在冬天里,东西放久了也不坏。
刘海道:“张哥,这是我和魏爷早上才做的包子,是刚从地上挖出来的萝卜,大半都烂掉了,有一小半能吃,虽然不怎么新鲜,但是吃得口感还不错,你尝尝。”
张书鹤看了眼,这包子显然包得有点粗,还是玉米面的,不过拿到嘴里咬了口,还不错的口感,有萝卜味,又鲜又香,微微有点咸,就饭吃还行,边吃边点了点头。
随即吃完了饭,三人一合计,魏老头和刘海都收了些做好的食物,一人又拿了十袋大米白面,剩下的全被张书鹤扫入空间中。
张书鹤才打完坐,并没有打算马上起程,一是空间之前给黑豹的准备的熟肉吃的很快,这个地方比较安全,调料也都有,不必耗损电力,张书鹤趁着得手的空档,又给黑豹做了一些熟食放入空间,一折腾就又是一天过去,晚上四人一豹吃了一顿大餐,张书鹤空间的肉备的非常充足,光是黑豹打牙祭剩下的份,就够三人一个孩子吃饱喝足。
妞妞在粮库待了两年多的时间,天天只能吃米,这两天吃了很多魏老头和刘海做的食物,已经是觉得这是世界最好吃的东西,结果当晚上吃到了张书鹤做的米粉肉和竹笋炒兔肉干,还有一条五斤重的红烧鱼及半盆酸辣腐竹丁,吃的差点嘴巴都没有空地方塞。
妞妞一只手抓着玉米饼,手里还抱着一碗饭,她不会用筷子,只会用勺子挖,好在菜大多用盆装,没吃得满桌子都是,三人加一个小丫头将一桌子菜和一碗饭连抢带争的全吃的干干净净,而黑豹不屑于与这些疯子为伍,在张书鹤后面有滋有味的吃着张书鹤给它专门料理的红焖牛肉,虽然它不喜欢里面萝卜干和红红绿绿东西的味道,但是最后仍然吃的干干净净,魏老头还喝了点酒,最后几个人躺热呼呼的土炕上呼呼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早早就起来了,张书鹤从先走出屋,打出凉水泼了泼脸,拿出棉毛巾将脸擦干净,昨天晚上剩下的饭菜微微热了热,就着汤底和饭,几人囫囵的吃了。
然后从空间里取出车,先是检查了下车身画的符有没有破损,魏老头则是收拾了下三人遗留的东西,刘海看了看车胎的磨损状况,并顺便打开后备箱取过汽油桶,给车灌满了汽油,三人默默忙碌了一阵,在全部都准备好后,这纷纷才上车,关上车门。
张书鹤发动车子,倒了几下方向盘,将车子向后退了退,然后箭一般的冲了出去,几个人,一只豹子,一台风尘仆仆的越野车,就这样开始重新启程。
作者有话要说:5708209扔了一颗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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