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百一十九章天花“什么办法?”我急切地问:“只要能够少死几个人,这城关不要也罢。”
贾诩嘿嘿一乐:“那就行了。只要有大人这句话就好办了,水火无情,我可不敢保证这里还会剩下什么。既然主公想保存士卒,那么这罪孽也就大点儿了。”
第二天,青州军又没有攻城,李傕,郭汜知道青州军一定是在想办法对付他们,但至于他们将面对什么样的攻击,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只有一点他们最明白,一定要尽全力顶住,否则青州军进了雍州,他们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就算青州军不收拾他们,董卓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第三天,青州军再次出现了,一样还是投石车阵,李傕,郭汜很自觉地下了城墙,等待着青州兵的炸弹。但是,这次青州兵最主要的攻击利器炸弹变成了配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落地就爆炸,而且能燃起大火的火球。
这些火球只要炸开,方圆三五丈内不管是什么东西沾到就着,哪怕是泥土,石块一样熊熊燃烧。不少的董卓军兵都被火球中溅出来的火烧到了,他们痛苦得在地上翻滚,凄惨的嘶嚎。
一开始李傕,郭汜还真没把这当一回事,但是很快就有人报来一个消息,把两个人吓了一跳:“两位将军赶紧想想办法吧,青州军也不知道从那里请来的这些妖火。这种火的火苗几乎都是蓝色的,水根本就扑不灭。”
李傕,郭汜傻了,水能克火这是谁都知道的,这帮青州军是怎么回事?天上的霹雳能请下来,这妖火也能请来?青州人难道真的有神仙暗助?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一个大大的火球在距离两个人不到两丈的地方炸开了,好几个亲兵也被妖火烧到了,而且真的像报信的士卒说的那样,水浇上去一点儿作用都不起,不仅如此,有的火苗子还呈现出诡异的蓝色,吓得李傕和郭汜这种久经沙场的老将都有一种战栗的感觉。
城上防守的董卓军已经开始逃命了,没有人再愿意呆在这个死亡之地了,最后一台床弩冒着蓝色的火焰在城头熊熊燃烧,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城头没有守军了,也就没有人威胁投石车了,于是投石车得以向前推进,一点儿一点儿的接近城下。这种前进带来的直接效果就是城内各处也燃起了大火,甚至还有不少粮草垛子也开始燃烧了。
李傕,郭汜明白,这城是守不了了,没什么说的,赶紧撤吧,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爱怎么样怎么样了。东门封住了,那就开开西门,大军一路狂飚,离开了潼关坑兽槛谷,逃到了潼关的第二座小城。不过这座小城还没完全建好,明显的比坑兽槛谷的城墙要低,李傕,郭汜,逃到这里,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
他们逃跑了,我们却没办法追,东门的大石头就够我们挖一阵的。城墙上燃起的大火把石头都烤热了,士卒们根本不敢用手直接接触这些石头,已经有不少人被烫伤了。索性大家手里的家伙全是钢制的,现在就拿它们当撬杠了,一点点地把这些石头移开。
不仅如此,我们进城也蛮小心的,毕竟我们不知道城里的情况如何,城里现在还能听见人喊马嘶。实际上现在的潼关城确实已经空了,李傕,郭汜狠心之下,扔下了一部分烧伤严重的董卓军逃离了潼关城,这些人在城内哀号的声音,城外可是能听见的,所以我们还时不时地扔几个燃烧弹进去,加速他们的死亡。如果他们不死,我们还真不敢就这么冲进去。
大石头一点儿一点儿的减少,东门口渐渐的露了出来,城内的呻吟声少了许多,几个斥候冒着风险钻进了城里,发现潼关城已经空了,赶紧回来向我们汇报。我也懒得说什么了:“用沙土灭火,覆盖在火苗上,这火一会儿就灭了,记住啊,千万不能用水。”
传令兵兴奋地说:“没问题,昨天折腾了一天,我们都明白了。”
大火慢慢得到了控制,除了一片焦土,潼关几乎什么都没留下。对了,还留下了城墙。
西城墙下,摆放着上百具烧焦的尸体,我看着这些挛缩的尸体,一点儿想吐的感觉都没有。连年的征战,已经让我失去了对这些战争副产品的感觉,唯一的感触就是觉得他们很可怜,这么多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要是他们能在田里耕作,不知道能种出多少的粮食,养活多少百姓。
许褚慢慢的从后面走了上来,站在我的后面,看着那些烧成团的尸体,也是一肚子的牢骚:“用火最大的坏处就是不尽兴,还影响食欲,下曲阳如此,这小小的潼关也如此。哎,今天晚上又吃不得肉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被烧死了,也有存留下来的,从这些人的口中我们得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关中现在瘟疫流行,听这写董卓军士卒形容的病情来看,很可能是天花。
正文第四百二十章肆虐“天花”又名痘疮,是一种传染性较强的急性发疹性疾病。早在晋代时,著名药学家道家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中已有记载,他说:“比岁有病时行,仍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剧者多死”。同时他对“天花”的起源进行了追溯。指出:此病起自东汉光武帝建武年间(公元二十三——公元二十六年)。这是我国也是世界上最早关于“天花”病的记载。书中还说:“永徽四年,此疮从西流东,遍及海中”。这是世界最早关于“天花”流行的记载。对于“天花”书中尚载有具体治疗药物方法。
东汉末年瘟疫流行,我自己见过的就有好多,伤寒,疟疾,霍乱,我见过得多了。在广陵的时候我还见过小虫病,也就是现在众所周知的血吸虫病。天花倒是只见过一两例,不过都是后遗症患者,说白了就是麻子。但是这种人现在也很少见,原因无它,这种病的死亡率太高,达到二分之一以上,就算是挺过来了,也得落一脸的大麻子。所以很多人一发病就被当作神厌鬼弃的人物,活活的烧死了,以此来杜绝天花的流行。这也是现在这个阶段根治瘟疫最好的办法,虽然有些残忍。
青州流行过伤寒,霍乱和疟疾,在我的大力督导下,青州人民已经改变了喝凉水吃生肉的习惯,使得这一主要传染途径得到了迅速的控制。隔离制度在秦朝的军队里就有了,拿到汉朝用自然也是百试百灵。何况青州的军队实力强,又十分的受百姓爱戴,因此老百姓都非常配合,这也是我们能够迅速控制瘟疫的主要原因之一。再加上华佗老头的努力,青州数次都从瘟疫的魔爪里解救了无数的百姓,几乎成了瘟疫流行以后大家想到的第一避难所,这也是为什么青州人口会暴增的一个主要原因。
青州人口的暴增,带来的附带效应就是周边地区瘟疫流行,过境的百姓可不管会不会把瘟疫带到这些地方,所以跟青州接壤的主要大路上现在都人烟稀少,一听到又有瘟疫患者大军来了,都扶老携幼的避难去了。
青州虽然有多次治疗瘟疫的经验,却独独缺乏治疗天花的办法,就连神奇高手华佗先生也对这种疾病束手无策。不过幸好中原地区很长时间都没有爆发过天花了,而我也是从几个麻子身上才知道这年头有天花的。但是现在听说三秦大地上居然正在流行瘟疫,而且正好就是连华佗先生都谈虎色变的天花,能不让我感到忧心吗?
不光我担心,贾诩和郭嘉也都感到害怕,就连那些武将们听到天花流行,一个个也全都变颜变色的。吕布干脆这么说:“主公啊,痘疮非人力可敌,不如退兵吧,要是咱们的士卒感染上了痘疮,恐怕就不是死几个人的事了。这可比攻城略地危险多了。”
许褚和关羽也在边上随声附和:“是啊,这痘疮太可怕了,我们还是退兵吧。”
郭嘉叹了一口气:“撤兵?你们也不想想,是那么容易就撤得了的吗?你们以为袁绍为什么供应给河东的百姓粮草啊?他肯定是准备好了,才会给咱们粮草的。断我们后路的计策,肯定早就在实施过程中了,咱们回军必定得跟袁绍打一仗。”
“那就打呗,谁怕谁啊?”许褚瓮声瓮气地说。
“你想得太简单了,咱们一过去,袁绍必然是堵住函谷关口,一场硬仗不说。咱们的粮草也堪忧啊,你以为他为什么只给三万石粮食,他那是早就算好了的,咱们要是不能够在半个月内拿下长安,就得面对粮荒。而且只要咱们只要一回军,河东的袁绍兵马必定撤退,河东百姓的吃饭问题谁负责啊?要按咱们主公的性子,恐怕连函谷关都过不去,大军就都得饿趴下了。”郭嘉喝了口酒,慢慢地说。
贾诩补充道:“这些是表面的,更深的东西你们还没看出来,主公如果进兵拿下长安,杀死董卓,解救了当今圣上,那么咱们还能站点儿上风。但是,如果咱们到了这里,又退兵的话,联军就会有话可说。明明青州军有机会解决董卓这个祸国殃民的坏蛋,为什么又退回来了?因为陈青州手里有传国玉玺,因为幽州刘老头和他密谋要篡夺刘氏天下。他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窥伺神器,实属罪大恶极,前边打董卓都是做给大家看的。那时候主公还不成了人神共愤啊?你还想打袁绍?只要你敢动手,这罪名就做得更结实,那时候大概除了董卓,天下恐怕已无人之罪可与主公比肩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怎么办啊?你们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我们才出征的。现在进也不行,退也不行,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啊!”关羽也有点儿着急了。
“怎么办?还是主公拿主意吧。”贾诩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我要是在这个时候也惊慌失措的话,大家肯定得乱起来,所以我装作非常镇定的样子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的的泯了一口:“现在这种情况,实际上是我和众家谋士早就分析过的。当初在河东的时候,我就以为袁绍是要借着河东粮荒,逼我退兵。但是没想到,他给了咱们三万石粮食,还担负起了救济河东的责任。这让我觉得肯定有什么不对,但是我们那个时候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虽然我也知道他会逼迫咱们退兵,却根本想不到会是三秦有痘疮流行。所以我觉得这场瘟疫袁绍肯定知道,甚至有可能就是袁绍他们搞出来的,要不然,以董卓的残忍好杀,这痘疮绝对不可能在三秦大地肆虐起来。”
正文第四百二十一章家眷我笑着说:“我不知道袁绍是怎么做到的,但既然他做到了,咱们也就等于进入了他的圈套了。想要回军进攻他,虽然可能获得胜利,但这绝对是他所期盼的,那时候他就可以联络天下诸侯,给我定罪了。就算咱们不回军,他也一样有的说,甚至可以以关中有痘疮为由而不给咱们送粮。所以现在对咱们来说,这是个危局。不过逃避不一定躲得过,面对不一定最难过,咱们不妨赌一把试试。”
李傕,郭汜自然是守不住第二座城池的,还没有建好的小城在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即被攻破,仓皇逃窜的董卓军跟着李傕,郭汜继续他们的逃亡路程。本来以为我们会采取以前稳扎稳打姿态的董卓军,突然发现青州军转换打法了,衔尾追击,一点儿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留。弄得他们一路上逃兵不断,还不敢多做停留,队伍的士气几乎降到了冰点。
既然有李傕,郭汜在前边开路,我们还怕什么,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打吧。一路高歌猛进,却不留任何的守军,完全是一种孤军深入的劲头,连李傕,郭汜这样的沙场老将都看不懂我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了。
如果说想要一鼓作气吃掉他们,我们早就有这种机会了,甚至他们俩还曾经派人请降,但是我们就是不许,十几万大军跟长龙似的掉在他们后面跑,过关斩将就是不占地方。这一路过来,华阴,郑县,新丰,阴般已经全都丢了,眼看着就要到长安了,李傕,郭汜明白,这次能不能活命就看董卓老哥的态度了。
长安城下,十万大军分作两营,于南面和西面两处堵住道路,却偏偏留下东面和北面的不予理睬,这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
这次战略追击,整整消耗了我们三天的时间,幸亏我的部下全都训练有素,这才使得掉队的人数降到了最低。不占领任何城池,不代表我们不卷走粮草,在收集了一些粮草之后,部队竟然绕过正面,留下两个缺口给董卓。
董卓知道青州军到了城下,但是他根本就不敢出击,他的长安城里现在倒是有将近十万的兵力,好像可以与我一战。不过他自己也知道,他所谓的西凉精骑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青州的骑兵比他的骑兵精锐的多,他可不敢拿鸡蛋去撞石头。
所以龟缩在城里不敢动弹,只是派出司隶校尉刘器跟我说了几句话,从此免战高悬,不动窝了。说是免战高悬,实际上那个时候是没有什么免战牌的,所以每天董卓都把朝廷重臣绑上城头,目的无非就是不让我进攻罢了。
我本来就没想进攻长安,只要能困住董卓也就够了。我现在自顾尚且不暇呢,哪有时间理他啊。现在我要做的事情有好几件,只不过除了医治天花病人以外,没有任何事情是能够让董卓知道的。
我一路东进的消息早就派快马通知袁绍了,再加上九吾龙的水军传递消息,想来袁绍现在也快得到信了,到时候看他怎么办?而我不占领城池,却通知了当地的百姓向长安靠拢,青州军将尽一切的努力,帮助百姓抵御瘟疫。
这一条本来是谋士们最反对的,但是我说了,仙人告诉我一个方法,至少能挽救大部分人的性命,于是这一条也通过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大量的瘟疫患者跟在队伍后面晃晃悠悠的也来到了长安城,不过他们却占据了东面。董卓看着长安城下几万人的天花大军,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异动。
治疗天花,我是不行,但是我懂接种牛痘这类的方法。我要求隔离所有的病人,把他们按轻重区分开来,再用轻症病人的痘浆作接种的疫苗,在隔离区作接种试验,果然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至少七天之后,隔离区里的医官们,已经全部不用再担心得天花了。
于是这种方发开始在全军实行,几乎所有的第一批接种士兵全都渡过了难关。各位将军和谋士在看到成效后,也二话不说,加入到接种大军里。十几天的时间里全军十万人,已经有五万人渡过了接种期的发热阶段,除了胳膊上的一小块疤痕,昭示着他们曾经感染过这种天花病毒以外,好像并没有任何改变。
当然隔离区里死亡的病人也不少,尤其是那些重症的病人,活下来的并不多,轻症的却基本都了活下来。确实也有接种失败的,不过高层官员里没有,全军染上天花的不过十几个人,而且他们都自觉地进入隔离区,希望他们也能和那些与天挣命的病人一样早日康复。
第一批接受人痘接种的士卒和他们的领军主将吕布和许褚已经派了出去,他们的目标是董卓家眷所在地——郿国县。
正文第四百二十二章北地郿国县现在可不得了,被董卓改了个名字叫做郿坞,实际上就是郿堡的意思。整个郿国县现在城高七丈,砖石无数,建得比什么城堡都坚固。领兵大将是董卓的从弟董璜,不过手下士卒不多,只有伍千。
这么少的人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郿国县太小,不足以装下太多的人,五千精兵已经是上限了。城里到处都是粮仓宝库,全是董卓近些年来搜刮囤积的,反倒是士卒居住的地方不大。
这样一个地方确实难于攻打。不过我们根本不走正规渠道,那么高的城墙谁去爬啊?那得死多少人哪?反正董璜没见过炸弹的厉害,吕布干脆祭起了这一法宝,一阵哄响之后,郿国县的城门就被炸塌了。
大军进城倒也不怎么烧杀,因为我事先叮嘱过,董卓的家人和城内的粮草都是咱们需要的东西。这些粮草可是救命的玩意儿,咱们现在粮草匮乏,就靠它们救命了,要是一把火烧了,你们就等死吧。董卓家人的命在别的时候不值钱,可是现在却非常的值钱,一定得留下来,朝廷臣工,甚至当今圣上的命就得靠他们保了。
三天之后,留下一座空城的吕布和许褚就回来报到了,不仅带回了董卓一家百十口人,还带回了两万多斤黄金,七万多斤白银,以及整个大军两年多的粮草。这下,青州军算是一夜暴富了,所有的人在城下庆祝了起来,比打下了长安都高兴。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带着人来到了长安城下,大军身后的马匹上押的是董卓的家小,不过那么多人全都押过来我是不会做的,只是把董璜和一些上了年纪的押解了过来。
城头的守军得到消息,立刻报告给了董卓。董卓一听董璜被捉,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董璜在郿国县啊,他要是被抓来的话,说明郿国县已经丢了,这可怎么办啊?
董卓胖大的身躯跌坐在炕上,一脑门子的官司,苦苦的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小校又进来报告,李儒和刘备到了。
现在这两个人虽说不能算是董卓最看重的心腹,却也是主要的谋臣。李儒不用说了,在毒死汉少帝和何太后之后,董卓已经把他算作自己的亲信了。但是刘备就不一样了,怎么说刘备也是汉氏宗亲,自己这么对待汉家皇室,你要说他心中一点儿怨望都没有,打死董卓也不信。
董卓热情的根两个人打了声招呼,但是紧锁的眉头却暴露了他焦躁的心情。李儒小声地问道:“主公是不是在想郿坞丢失的事情。”
董卓重重的哼了一声,点了点头,面容变作一片狰狞。
这种面容李儒见过,只要董卓一以这副尊容见人,那就是要杀人了,所以李儒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但是刘备看着董卓狰狞的面容却一点儿惧色都没有:“主公啊,不必担心,他陈登虽然抓走了您的家人,但是绝对不敢加以伤害,我料他必然是以此威胁您投降,或者善待皇上和百官的。”
董卓欣赏的看了看刘备:“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不知道,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在郿坞下了很大力气,光是粮草一项,就足够他陈登的大军支撑两年有余了。”
李儒这时候缓过劲来了:“主公啊,这也不必担心。城外的饥民甚多,而且痘疮横行,他陈登既要对付痘疮又要赈济灾民,他的粮草一定支持不了太长时间的。而且染上痘疮的士卒一多,他陈登想不撤军都不行,要是陈登自己也染上才好呢。”
刘备摇了摇手:“不然,据我最近观察,城东痘疮横行之地不断有人从里面出来,看样子陈登是找到了对付痘疮的办法。至于季臣所言的饥民也不过就是附近和河东的这几股,他们都被主公杀怕了,决不会跟主公一条心的。只要有足够的粮食支持到七月大收之际,这些饥民就会变成陈登的一大助力,粮草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愁。反倒是这长安城里,粮草虽多却无处补给,要是任由陈登这样围困下去,咱们肯定会被困死的。只要粮草出现不足,城内必然有人起反心,到时候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玄德说的虽然有理,但是却也有些偏颇吧?北面我们应该还可以得到补给吧?那高顺难道会不听我的命令?”董卓有点疑惑的看着刘备。
刘备笑道:“主公这话有理,但是那高顺却是一大变数。伯平这个人自小跟陈登相识,乃是在鸡鹿塞一起拼出来的老交情了。主公还记得我去劝说高顺归降的事吧?”
董卓说:“怎么了?”
刘备说:“我就是打着陈登的旗号去的,这才说服了高顺。如果单凭着您和他在对韩遂作战中的那一段交情,他不一定会归降的。就算他不会进攻您,至少也会拉着人马回晋阳。而且谁都知道陈登的叔祖和长公主是谁放走的,如果没有他,张济就把他们拦下来了。现在陈登来了,为什么只占着西面和南面?东面大家都知道,全是痘疮之人,谁都不敢去,但是北面呢?陈登虽然不占领北面,难道身在北地的高顺就会听您的吗?”
正文第四百二十三章授首刘备又奸诈的一笑:“不过,伯平这个人太死板,讲究有恩必报,有情必还,所以他又是最不可能背叛您的人。因此您现在不必担心他会反叛您,顶多了是碍于陈登的情面,不能助您而已。您要是在北边征集粮草,我想他顶多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太过为难您派出去的人马。而陈青州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冲击北地。所以这一边才是主公真正的退路,留下他是最好的。实在顶不住的时候,还可以让高顺放我们一条生路,逃往鲜卑呢。”
董卓还没说什么呢,李儒倒说话了:“这北地苦寒,颇多羌胡,恐不甚太平。且主公之根基在西凉,如何投得鲜卑?”
董卓道:“季臣啊,玄德说得有理,虽然我的根基在西凉,但西凉的情况现在根本回不去。韩遂占据西凉半壁,此人心怀叵测,与我争竟多年,我对他知之甚深,那些跟随他的人,哪一个不是他的兄弟,却几乎全都死于他的手下,此种人,如何可与共事。何况他韩遂平生谁都不怕,就怕陈登,他不配合陈登打我们,就该额手相庆了,怎能指望前去投奔于他。马腾倒是心怀忠厚,可马腾乃是韩遂的兄弟,降了陈登才坐上这护羌校尉的位置,武威一线全在马腾的手里,现在往投,不异于驱蛾扑火,也就是这鲜卑或可一试。实在不行,还可借道鲜卑,往投西域。”
董卓的话让李儒出了一身透汗,是啊,现在的情况太危急了。董卓话锋一转:“怎么说这么丧气的话呢,我们还没败呢,玄德啊,你有什么办法救我的家眷吗?”
“换人即可。”刘备笑了一笑。
“如何换法?”
“想来那陈登必是不想换人的,他只是以此来威逼主公投降。但是他陈登却不敢拿当今圣上及众位臣工的命开玩笑,主公可派人带当今圣上上城头,以此来胁迫陈登换人,至于如何换法,到时还不是您说了算。”刘备笑得越来越奸诈了。
长安城下,我带来的人马都快等不及了,半个时辰了,董卓居然还不出来。关羽在边上出主意:“我们推着董璜前去攻城如何?料那些董卓军也不敢放箭。”
“什么主意啊,他董卓这个人虽不能说是无情无义,但是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你觉得他会为了董璜等人的性命而放弃长安吗?”我问关羽。
关羽把脑袋低了下来:“那怎么办?难道只有等着,他董卓的面子就这么大?”
我叹了一口气:“没办法的事情,他的优势比咱们大。皇上在他们手里哪,可咱们有什么,他董卓要是来个鱼死网破,吃亏的还是咱们。”
董卓终于上了城头,他看了看城下的我和我身后的一众将士:“元龙别来无恙啊。”
我笑了笑:“不劳相国挂念,一切安好。”
董卓把脸一沉:“既知吾乃相国,此乃长安,焉敢陈兵于城下。”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董卓,别给脸不要脸,我承认你是相国,已经不错了。这还是念在你平息洛阳混乱的功绩上,但是你倒行逆施,屠杀百姓,虐杀臣工,擅行费立等等诸多罪状,万死不足以蔽其辜。我挥师进攻长安,还不是让你逼得?”
董卓倒是蛮会狡辩的:“谁说都是我的主意,你亲眼见了?世上的事若非亲眼所见,就不要相信,三人成虎的故事你不会不知道吧,这都是那些关东小儿编造的谎言,以元龙之智,应当分辨此中关系厉害。”
“花言巧语,强词夺理。”我冷笑道:“关东诸侯,人人皆言仲颖之恶,若是捕风捉影,怎会连我叔祖和公主皆如是说?”
“若汝为相国,尽心尽职,河南何以赤地千里?洛阳如何荒草萋萋。”我从怀中取出一物,高高举起:“董卓奸贼,你看这是什么?”
董卓当了那么多年的高官,怎么能不认识传国玉玺呢,当时大惊失色:“此物你从何出得来?快快拿来我看。”
我把玉玺往怀中一放:“想看?你是何人,国之奸贼,此国之神器,如何能与你看,等着授首吧。”
正文第四百二十四章汉献帝说实话,这一招董卓是想不到的,因为他在进洛阳的时候就不知道玉玺的下落了。之所以他敢那么轻松的废了汉少帝,就跟刘辩丢失传国玉玺有一定的关系,一个没有传国玉玺的皇上,就等于不是名正言顺的皇上,权位至少少了一半,要不然还真得费一番力气才能废了他呢。
现在的皇上,登基倒是有一年了,但是至今没有传国玉玺,名不正言不顺的呆在这个位置上,总是很尴尬的。袁绍他们之所以看不起这个皇上,敢于兴兵攻打帝都,跟这也不无关系。现在传国玉玺落在了我的手上,我甚至可以说比董卓的权利都大,随时可以废了汉献帝,再立一个皇上,那董卓手里的皇上就没用了,所以董卓现在真正着急了,比他的家眷都被杀了还着急。
“元龙,你等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嘛!”董卓急切地说。
“商量,你何时给天下百姓商量的机会了?你何时给圣上商量的机会了?你又何时给群臣商量的机会了?为什么我要跟你商量?”我冷冷的看着董卓说:“我打下郿坞的时候,你知道我找到多少珍宝?黄金两万多斤,白银七万多斤,各种珠宝绸绢堆积如山,粮草足够十万大军两年的用度。你再看看城外的居民,看看那残破的洛阳和河东,看看那些百姓?他们有什么?他们连一件御寒的衣服都备不齐。几天前我去东门视察痘疮营的时候,几个大姑娘浑身连片遮体的布都找不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精赤着躺在地上等死,浑身上下加起来还不如你们家的一头狗重。这样的情况太普遍了,看得我走出这座大营的时候都麻木了。你把自己养的肥肥白白的,肚子挺得老大,却让老百姓缺衣少食,这就是你当相国的好处?你对得起谁?你凭什么跟我商量?”
董卓听得脸都绿了,他这个人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尤其是当上相国,执掌天下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一开始还知道控制,甚至连他身边的人也都没有分派高官,但是没过两天,他就把这一切全都丢到脑后了,杀伐与夺任由一心,却从未反省过自己的错处。现在我的这些话正好说到了他的痛处,不自觉的狡辩道:“那都是些贱民,生死贫困关卿何事。”
“关我何事?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是汉氏宗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等事我难道管不得?抛去这一条,我夫人是当今圣上的姐姐,你羁押当今圣上我也管不得?你霸了天家土地,残害我妻弟之民,就是偷窃他的钱财,还不关我事?从你们家运回来的布匹丝绸我都分给这些穷人了,粮草除了我大军的用度,也都用来赈济这些饥民,你说关我何事?”我恶狠狠的冲着董卓说。
董卓被我一阵骂都快气疯了?指着我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李儒知机:“陈登,你不必巧言令色,你如何是汉氏宗亲?你有何证明?”
董卓一听这话立即也跳了起来,颤着一身的肥肉说:“你顶多了也就是个外戚,何时变作汉氏宗亲?你等外戚祸乱天下者众多,梁冀,何进之祸就在昨日,你又率兵攻打天子京畿,你才是逆贼,祸乱天下的逆贼。”
真没水平,我不懈的一撇嘴:“外戚就不好啊?那窦家岂非早就该族灭了?为什么朝廷还一直任用外戚呢?至少也比你这种什么都不是的强吧?再说了,我是不是汉氏宗亲,你把当今圣上和宗正大人请上来一问便知。我本来也不想弄得天下人人皆知,但是上任宗正大人刘虞刘大人已经把这个消息通告天下了,我想隐瞒也瞒不住了。”我心想有本事你就把汉献帝拉来,让大家都看看你威胁当今圣上的丑态。
没想到董卓还真把汉献帝带来了,他本来是想用汉献帝跟我讨价还价的,没想到上来就先跟我打了一顿嘴仗,让我把他气了个半死,要不是我提起汉氏宗亲的身份,董卓恐怕都忘了手里还留着一个汉献帝呢。
汉献帝我见过不是一次了,那会儿还在我家住过呢,不过那时候他根本就不是皇帝,还是个屁事不懂的孩子,每天最近本的工作就是保命。就是现在他也不大,才不过十岁,董卓拉着瘦弱的汉献帝走到垛口前:“你不是说你是汉氏宗亲吗?不是说圣上知道吗?那你现在就好好听着,看圣上怎么说。”
说玩了,董卓往后一靠,汉献帝瘦小的身影出现在长安城头,看着那瘦小的身影我一声大喊:“下马,参见陛下。”
全军齐刷刷的从马上下来给汉献帝见礼。董卓十分清楚,现在冲出去应该会获得一定的主动,但是他也明白这只能沾一点儿便宜,到了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所以他并没有派兵出城,而是等着汉献帝说话。
汉献帝摇摇晃晃的显然被大军的声势吓住了,但是他很快就缓了过来:“众位卿家请起。”
山呼海啸般的“谢陛下”三个字,吓得汉献帝又是一哆嗦。我并没有骑上马,而是站在马旁边,汉献帝强打着精神,用稚嫩的童音说:“卿家可是得到了传国玉玺?”
我笔直的站着答道:“是的,陛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那枚玉玺。
汉献帝看着那枚玉玺,好像挣扎了一下,突然好像鼓足了勇气一样大呼了一声:“你的身份朕已知道,今日命你代朕承袭天下,讨伐董贼,不得有误。”
我当时就是一愣,这个汉献帝好有胆量啊,董卓肯定在后面盯着他呢,他竟敢这样说,这简直就是找死啊。所以迟疑之下,我忘了领旨了。不光是我愣了,董卓也愣了,他没想到汉献帝竟然会说出这么句话来,但是他也只是愣了一下,立即就反应了过来,立刻就想把汉献帝拖下来。
但是这个时候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刘备一把抱住汉献帝,从长安城的城头上跳了下来。
正文第四百二十五章无序别说,刘备别的本事没有,这要改行练跳水绝对是一把好手,姿势极其优美的一个大冰棍就跳了下来。可惜啊,这么漂亮的姿势居然没有人欣赏,不仅不欣赏还有人捣乱,而且那个捣乱的人还是高官,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被国人痛骂的国足,据说当年他们就是在此种干扰下把本来已经很臭的球踢得更臭了。
董胖子虽然很胖,但是反应很快,不顾猪蹄只开一个叉的缺陷,生生的捞住了汉献帝的袍子角。刺啦一声,我没听见。但是袍子被扯下一块来,我却看到了,明黄色的外袍只剩下一半还在汉献帝的身上披着了。
在这种不可避免的外力干扰下,刘备的动作轨迹无可非议的产生了改变,由直体改为转体。具体多少度我是没看出来,但是很明显,入水动作的平分肯定要大打折扣了,基本上已经可以算是拍向了地面。
但是不得不承认多年的练习还是有助于及时纠正动作的,刘备借助城墙上窄下宽的地形,在离地面不远的地方终于一脚踹到了城墙上,于是入水角度又发生了变化,方向整个拧了。两个人一落地就一路翻滚,直扑护城河。
护城河离城墙也就不到十丈的距离,一路翻滚,那还不快啊,三下两下就‘扑通’一声掉了下去。这下城上城下的人可都反应过来了,董卓拿着一块撕下来的袍袖大声喊道:“樊稠,下去把皇上抢回来。”樊稠立即领兵杀了出来,目标护城河。
董卓的部队冲出去了,我们这边怎么可能没有动静呢?我们不仅派出人去捞皇上,同时还大军压上,前去攻城,于是一场本来不应该发生的战斗开始了。
我们这边称得上好水性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萧风,我赶紧让他去捞汉献帝,典韦则保护着我往后退,看着董家的一百多个俘虏,两家的混战看来我又参与不了了。
开战完全是在无序状态下开始的,城上的人守得不专心,城下的人进攻的也不专心,原因是大家都不敢用弓箭,万一射到皇上怎么办哪?你就等着抄家灭族吧。两边全都有大队的人马在捞两个姓刘的。作为进攻部队,我们的人数根本不够,仅有两万人,还分出了一千人去捞皇上。可是防守方还不如我们呢,冲出来的人乱哄哄的,没一点儿素质不说,人数更少,看样子也就三四千人。
大队人马出城必须要开城门和放吊桥,可是我们现在几乎就是在护城河对岸,吊桥放下来,简直就是告诉我们你们可以直接进城了。张飞马快,根本没来得及跟樊稠照面,就杀到长安城下了。这时候,董卓才想起来拉吊桥,关城门,可是这时候已经不赶趟了,几百人站在吊桥上你怎么拉啊?
我们的领兵大将来的也不多,在现阶段,真正称得上大将的只有关羽和张飞,其他几个全在西边呢。不过二流的降将到有好几个,华雄,徐晃和张郃都在这支队伍里。但是这也比董卓强得太多了,他的领兵大将是樊稠,那哪能是关羽的对手啊,一个照面就被关羽拍下马去了。
这还能不乱,领兵大将被人打下马去了,队伍失去主宰了,于是本来就混乱的董卓军就更混乱了,冲到河边的董卓军也没心思捞皇上了,就想着逃跑了。董卓这个时候才想到开弓放箭,刚才他还存了一点儿继续把持汉献帝的想法,现在他恨不得第一个杀了汉献帝。他一看到城下的部队败了,想都没想,直接从亲兵的手里夺过一张弓来,向着护城河里就射,城上的董卓军一看这种情况也往城下射箭。
城下的汉军大部分是骑兵和刀盾兵,骑兵几乎都跟着张飞冲进长安城去了,刀盾兵一部分去捞皇上,大部分也都随着骑兵冲了进来。张飞是一条道往前杀,可张郃聪明,顺着城墙的马道,居然把马赶上了城墙,冲着董卓杀了过来。
这时候董卓才慌了,也不顾什么銮驾了,迈开肥腿就跑。别看董卓对老百姓不怎么样,可是对手下的这些士兵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他的这伙亲兵,更是对董卓死心塌地的。虽然他们没有马,全都是步兵,而且装备上不如青州军,可是他们对董卓的忠心,确实不是吹的,凭借着一股勇劲和人数上的优势竟然把张郃堵在了城墙上。董卓则在其他亲兵的保护下从另一边溜走了。
正文第四百二十六章为什么董卓虽然溜走了,却立刻发现自己好像就走投无路了。回相国府,开玩笑,相国府离未央宫没几步路,张飞的主要人马都去攻打未央宫了,这条路上除了青州军就是青州军。去北门,又是个玩笑,未央宫就在北城,那不是往张飞的枪口上撞吗?
南门,就是董卓刚刚离开的地方,关羽同志正在配合张郃扫荡附近的董卓军呢,后面还有无数青州军得到消息从南城的大营里冲了过来,现在只能逃离这里。西城,那是不可能的,总不能往回跑吧?虽然董旻,李傕在那边驻守,但是青州军既然进城了,想来很快就能打过去。城外还有好几尊瘟神呢,尤其是吕布和许褚,那简直就不是人能对付得了的。吕布虽然勇猛,但是至少不嗜血,要是在这种血战的时候碰上许褚,那还不如提前自杀的好,董卓可不想自己变成一张油饼。再说了,内外夹攻之下,谁知道那里能守多久?
现在好像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东门了,可是东门内驻守的董卓军不多不说,城外可全是痘疮患者,想想这些痘疮,董卓就一身的鸡皮疙瘩。董卓是真不愿意走这个门,但是不走又不行,他知道其余的几个地方基本上是没可能让他出去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联系上驻守在东门得郭汜和杨奉,只有去到那里,还算是有一线逃出生天的机会。
城里乱成这样,城外怎么能没有感觉呢?许褚虽然参加了上一次剿灭郿坞的战役,但是这种小打小闹对于他来讲,一点儿都不过瘾。何况我还专门叮嘱他尽量少杀人呢,所以他这两天一直憋着一股劲,没事就盯着长安的城头运气,随时准备冲上去,杀西门一个血流成河。
这南门一乱,西门立即就有了感应,董旻担心董卓的安全,立刻抽出五千兵马直奔南门,把防守西门的重任留给了李傕。李傕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很快他就看出来了,南门肯定让攻破了。要不然,青州的大旗怎么会进城了呢。虽然离得远,李傕却也认得出来,因为青州军的盔甲实在太好认了,那大大的陈字大旗迎风飘摆,董卓军里可没有姓陈的将军,也只有青州军才有这样的旗。看着城下的青州军已经飞快的杀向皇宫了,李傕就知道长安完蛋了。
长安丢了,自己怎么办?李傕一想,管他呢,继续跟着董卓肯定是不行了,现在天下谁不知道董卓是人人喊打啊,也就是在这长安城里还没人敢动他罢了。虽然他对自己不错,但是要让李傕我为了追随他而丢掉性命,却有点儿不值当的,自己绝对没有那么高尚。想到这里,李傕二话不说就通知手下把降旗立了起来,然后率领手下的士兵,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接青州军进城,而他自己则带了一批手下,进城抢掠去了。
许褚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刚才顺风吹过来的声音就已经让他有所警觉了,这时突然又看见长安城西门大开,吊桥放下,城头上飘摆降旗,他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立刻让传令兵通知吕布,同时大声高呼,召集士卒。
五万人马,虽然是精锐,但是想要集合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足足花了一刻多钟,许褚和吕布的部队才赶到西门。等他们进了西门才发现,长安城已经彻底乱了,南面的青州军还没杀到这里,而这里的董卓军却自认为自己已经是青州军了,平常就习惯了烧杀抢掠的董卓军这会儿那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一个个全都雄赳赳,气昂昂的冲进老百姓家里抢劫杀人去了。
整个西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强奸杀人者随处可见。这可是最犯吕布的忌的,他可是这种罪行的受害者,深刻的儿时记忆到现在都刺激着他的神经。所以他手下的部队,才是青州军里强奸抢劫当地百姓最少的模范军队。于是他一声令下,青州军开始肃清这伙抢劫的董卓军。可是这些董卓军那里知道他们触了这大瘟神的霉头啊,还笑着向靠近的青州军炫耀他们的战利品呢,没想到他们如此的善意,换来的却是项上的屠刀。
直到血流成河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青州军的可怕,尤其是那个一身黑甲的将军,简直就是个瘟神,两个眼睛血红,他的马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血光,只要他过来,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不下。那个一身锦绣花袍的将军倒是没有那么可怕,不会一下一下把人拍扁,可是那要命的弓箭比黑甲将军带走的人命还多。
董卓军这下可受不了了,他们哪见过这阵式啊,平时欺压老百姓惯了的他们,现在全都哭爹喊娘的四散奔逃。再也不管那些抢来的财物女子了,一个个恨不得再多长两条腿,跑得再快一点儿,好在这些青州军手下留得一条小命。
李傕正在一家大户里面抢劫,而且他抢的这家还大大的有名,正是司徒王允。李傕正为他抢到的财货之多而感到高兴呢,突然听说青州军屠杀董卓军的消息,吓了一跳。不禁想,我已经降下吊桥,宣布投降了,为什么青州军还要杀我们呢?
为什么?吕布很快地给出了他这个答案:“是凡无军令,抢劫当地百姓,淫人妻女者,就地正法。”
说完这句话,吕布连想都没想,一戟将李傕刺死在马下。
正文第四百二十七章向北可怜的汉献帝被打捞上来了,一同被打捞上来的还有刘备。看着这两个人的惨象,我直想乐。汉献帝本来就没有个皇帝样,十岁的孩子哪有什么威严啊,现在在被水一泡,发髻也全散了,披散着头发的他,怎么看都像个小女孩儿。
别说,刘备把他保护的还真好,几乎一点儿都没伤到,小皇帝一看到是我,竟然不管那一身的水,直接扑在了我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我顿时手足无措,怎么办啊?这可是皇上,趴你怀里哭算怎么回事啊?想抱抱他表示安慰吧,想想实在是不合乎规矩,就只能这么任由他抱着。
别看快到五月了,天气还是有点儿凉,被汉献帝这一抱衣服前面都湿了,小风一吹还真有点儿凉。我这才想起来,这个小皇上现在可还全身都湿着呢,要是不赶紧换衣服,要是感冒了可就麻烦了。所以我赶紧吩咐亲兵把汉献帝带下去,好好的给他洗个澡,换身干衣服。
汉献帝明显不愿意离开我,一幅撒娇的小孩儿样儿:“姐夫,你让我在这里呆着好不好?”
开玩笑,这里是战场,安全问题就得不到百分之百的的保证,再加上他这一身的水,真的要是的点儿病,那还不得出现大问题啊。既然你叫我姐夫,我也只能拿出姐夫的威严来,苦口婆心的把他劝走了。看着小皇上依依不舍的样子,我还真有点儿于心不忍。唉,看来还是程昱他们说得对,我这个人就是心太软了。
这场仗完全可以说是个意外,我和董卓都是被动参战的,而把我们拖进混战的始作俑者现在却躺在担架上。刘备也是一身的水,发髻蓬松已经不能形容他现在的凄惨了,头发全散了,有一半都覆盖在了脸上,从没被覆盖的地方看去,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是青紫色的。文官袍松松垮垮的敞开着,露出白色的内衣,一只脚有鞋,一只脚没鞋,浑身上下滴答着水,看样子已经昏死过去了,整体形象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绝对象具古尸。
“他怎么这么惨啊?”我问边上的亲兵。
“回大人,刚才小的问过把他捞起来的兄弟了,他好像一直举着圣上来者,没怎么吸气,肺里进水了,所以才会这种样子。”那个亲兵低着头禀报。
董卓已经跑到了东门,却发现东门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平静,也没有任何人来迎接他,而是正在打仗。作战的双方正是郭汜和杨奉,董卓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郭汜和杨奉看到南门出事就已经派人过来打探了,正好碰上董卓派出来的人,这个人会去禀报以后,郭汜和杨奉立即产生了分歧。
郭汜主张援救董卓,而杨奉则主张投降青州军,抓住董卓领功。两个人意见不一,互不相让,于是动起手来了。郭汜和杨奉的手下也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得主,看到主将打起来了,二话不说,纷纷加入战团,于是就形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正当董卓进退维谷的时候,从北门杀过来了一支人马,正是董卓的女婿牛辅。原来牛辅发现有人攻打未央宫,就赶紧丢下北门入宫参战,想从张飞手上把未央宫抢过来,可是他哪里是张飞的对手啊,被张飞两矛就把头盔挑掉了,吓得他不敢恋战,带着几个人跑到东城来搬救兵了。
救兵是搬不到了,却救了董卓一条命,董卓,牛辅加上郭汜三方的人马明显要强于杨奉的那点儿兵力,所以几个人合力把杨奉赶跑了。
董卓,牛辅他们合计要打开东门逃跑的时候,我也正在看着刘备呢。可能是感应到了什么,刘备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的醒了,透过眼前湿漉漉的头发,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于是他挣扎着要爬起来。
他用虚弱的声音说:“主公,抓住董卓了吗?”
我一愣:“你醒了?”随即反应了过来:“好像还没有。”
刘备又挣扎了一下,却突然一声大叫。我知道他的小腿断了,这一下肯定是碰到了他的伤处。但是这疼痛也不完全都是坏事,好像这一下刺激到了他,声音明显的大了一些:“主公,快,董贼要走北边。”说完这句话刘备就又昏了过去。
对刘备的话,我不敢全信,可是又不能不信,于是我把典韦叫了过来:“带五百兵马,全力向北追击董老贼。我这里有你师兄就行了,快去。”
正文第四百二十八章内奸典韦是个实在人,说走就走,拉了五百骑兵就杀进城去了。可是这时候董卓这边又起了变化了,东门倒是打开了,吊桥也放下了,可是人马出城还没一半呢,杨奉又杀回来了,跟着他来的还有个大将徐晃。
这下好,前边跑,后边追,董卓把没来得及出城的将士全都丢下了。在这种情况下就是人多也没有优势了,时期的低落让军队的凝聚力迅速降低,每跑出多远,逃兵就多了起来,于是董卓的人马是越来越少,不到十里地,就只剩下几百人了。
董卓确实是向北跑的,而且跑的速度还很快,但是速度再快也不行,后面的这些青州军并不比他们慢多少,跑了一会儿董卓的马就受不了了。没办法,谁让他太胖呢。三百多斤的体重让一般的马都驮不动他,他胯下的这匹马已经算是宝马良驹了,可是在这样的重压下疾驰它也受不了。尽管董卓不住的挥鞭,速度还是在明显的下降。
张飞已经拿下皇宫了,北门上由于缺少主将,看见青州军杀过来也自觉地投降了。西门附近,许褚和吕布基本已经过够隐了,能跑掉的董卓军已经都跑掉了,而没跑掉的不是跪地投降,就是已经变成了死尸,杀人抢劫的事情在西城是没人敢作了。
南城的战斗也基本结束了,这里才是真正惨烈的地段,张济的本事不是盖的,单兵作战打不过,我就拿人命扛,几个换一个,也不放弃阵地。他的侄子叫张绣,也不是个一般人,竟然能够跟张郃打的不分胜负,要不是他堵住了马道,董卓还真逃不掉呢。
不过这也就能顶一阵,张绣占据的马道的城上部分,地利优势明显,这才能顶得住张郃. 但是这样的优势并不能保持太长的时间,因为马道是两侧的,这边上不去还有那边呢,关羽把守住了城门,把张济杀退以后,华雄就从另一侧领兵冲了上去,抄了张绣的后路,张绣的优势就此丧失殆尽。
张绣这下可抵挡不住了,只能后退,没了地利,张绣本来应该马上撤走的。可是这时候董卓的援军又到了,董旻从西门带了五千兵马杀到了南门,虽然大部分的士兵被关羽挡了下来,但是董旻还是带了一部分人从两侧的马道冲了上去,对张郃和华雄的队伍形成了包围。
关羽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正好这个时候太史慈带着南城大营的兵也赶到了,两个人有一转身,从城下把董旻的队伍反包围了。这样大全套小圈,一层青州军,一层董卓军,杀了个不亦乐乎,几乎是个人就双目通红,城墙上血水横流,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惨呼连连,连关羽的眯缝眼现在都瞪得跟牛眼似的。
张绣他们在负隅顽抗是不错,但是起码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不过这样的格局很快就又被打破了。张济被关羽打败后,去追击张飞了,可是张飞留了个徐晃在后面对付张济,在长安城中又掀起了一场混战。吕布在两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冲了上来,本来张济就打不过徐晃,再加上个吕布,三招两式之后就被吕布活擒了。徐晃告诉吕布,城北现在没问题,就是城南的情况不是很妙,吕布二话不说,根本不等徐晃,直接就奔了城南。
徐晃正要跟着吕布去南城帮忙,而这个时候杨奉又被董卓他们打退下来,徐晃本来就是杨奉手下的兵,这下听说董卓在城东,出于降将贪功的心理,也是二话不说,快马加鞭的跟着杨奉去追董卓了。
随着吕布的到来,南门口的战场一下就平静了,吕布只办了两件事,一箭将董旻从城头射下,再接着大喊了一声:“嗨,张绣小儿,你叔父现在在我手里,还不放下你手中的枪。”
南门的战斗结束,整个长安城的战斗也就基本停止了,只有徐晃和杨奉在董卓屁股后面坠着,随时随地想要擒住他,除掉这个祸害。对了,还忘了一个人,典韦现在也出了北门,不过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董卓在哪里,只是一个劲的向北赶,想要早点儿抓住董卓。
南门的战事刚刚结束,得到城内安全的信号,我也正准备进城看看,这个时候,留守大营的徐荣突然跑了过来:“主公啊,刘备刚刚醒了。属下正准备要审问他,他突然对我说,他是程大人派到董卓身边的内奸。我一时不好决断,请主公您拿个主意。”
正文第四百二十九戏言?
虽然被董卓摧残了一年多,但是看得出来,小皇帝不仅没有被欺负倒,反而成熟了不少,眼睛里的童真少了很多,代之以成年人的睿智,谈吐之间多了很多他这个年纪不应有的稳重。不过孩子毕竟是孩子,看到我一身的战甲,却又兴奋得不得了,好奇的目光再也掩饰不了他真实的心境。
“姐夫,上阵杀敌是不是很爽啊?”小皇帝抚摸着我的战甲说。
我苦笑了一下:“要说真正冲锋在前,那确实是很爽,毕竟是个男人就喜欢金戈铁马的生活。男人的豪气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充分体现,但是这种感觉是与危险同在的,一个不小心,还可能连命都一齐搭上。”
小皇帝晃了一下脑袋:“我也知道上战场是件很危险的事,但是我有的时候就是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感觉,也想上战场去拼杀。”
我拍了拍着身战甲:“年少的孩子都爱追梦,看来,就连圣上也不能脱俗啊!我小的时候也一直梦想着能早日上战场呢,可是等真的上了战场,才知道战场的可怕。”我看了看小皇帝:“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也就和你现在这么大年纪,想起来那时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懂。”
“我记得董老贼给我讲过,好像是鸡鹿塞吧。那时候你也穿的是这身战甲吗?”小皇帝问。
我笑了:“怎么可能?那时候我才十岁呃,身子根本没长开呢!现在那身盔甲早不知道丢哪去了。”我怜惜的摸了摸我现在的这幅战甲:“可惜了这身战甲了,我虽然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但是穿着它进行搏杀的机会却很少。几乎根本就用不上它。”
“为什么?”小皇帝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你不是打了很多的仗吗?怎么会用不上它呢?”
我的脸不禁抽搐了一下:“你姐夫我号称是咱们大汉的常胜将军,可是你知道吗?‘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当你还是个小卒子的时候,你可以在前面拼杀,可是真等你高高在上的时候,你的这种乐趣就会被剥夺,属下根本不会给你上阵搏杀的机会。当你成了一军统帅的时候,你上阵杀敌的机会就会变得少之又少,甚至根本没有。尤其是当你成为无敌大将军的时候。哪怕你真的是天下无敌,身边也会随时跟着几千上百人,他们绝对不会让你有出手的机会的,因为一旦到了你被逼出手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们失职了。你明白了吗?”
“那我想上阵杀敌可怎么办啊?”小皇帝显然是很想风光风光。
我真的好想摸摸他的头,但是身份不允许我这么做:“身为君主是不能这么做的,作为君王,文治武功虽然缺一不可,但是真正武功卓著的一般都是开国的皇帝,也只有他们才能有机会上马驰骋。等到了他们的后代,这种机会一般就会少之又少,否则就是文臣武将的失职了。你是大汉的皇上,如果你也上阵拼杀的话,那就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没有尽到责任喽。”
汉献帝这个时候突然说道:“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皇上了啊!”
我一愣:“谁说你不是皇上的?你穿着龙袍,坐着龙墩,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谁敢说你不是皇上?”
汉献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自己。”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这小家伙刚才就用的是‘我’,而不是‘朕’这个词来称呼自己。汉献帝笑了笑:“姐夫难道忘了我在城墙上说的话了吗?我已经把大汉天下托付给你了,所以我现在根本就不是皇上了。你才是当今天子啊!”
是,这句话是汉献帝说的,可是当时那种情况下形势危急,这种话也能算数?“圣上啊。”一着急,我的称呼也正规了起来:“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说呢,当时只是形势危急,而且您年纪过于幼小,这样的话是做不得数的。”
汉献帝有点儿不高兴了:“幼小就不是皇帝了?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金口玉言了?姐夫不要还把我当孩子看,这么多年的困苦已经让我长大了,我早就受够了这种生活了。我从小就是为了能活命而活着,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连带着姐姐也为我担了多少的风险,这皇帝难道就是那么好当的?我自己心里有数。我不愿意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姐夫你的才学能力都比我强上百倍,这皇帝你当才是最好的。有你当皇上,也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了,这样我还能多当两年逍遥王爷。”
试探?这么小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心计吗?不是试探?难道他真的厌倦了?或者这只是小孩子的戏言?将来他长大了,后悔了,怎么办?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门外的内侍进来了,小声的禀报:“司徒王大人和太傅马大人求见。”
正文第四百三十章共讨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汉献帝要禅让的事情连我都不知道是好是坏,却已经像关不住的鸟而一样,传遍了神州大地。不管是真也好,是假也好,至少皇帝禅位是件大事,喜欢八卦的人迅速的发掘了这一特大新闻,然后将其传颂天下。
八卦的速度自然没有传令兵快,长安城里那么多的袁家门生故吏,逃出生天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所以袁绍同学三天之后就得到了消息。长安被攻克了,董卓捉到没有不知道,但是皇帝要禅位给陈登。
袁绍拿着情报,吓得直哆嗦,这个陈登也太可怕了,不仅攻下了长安,而且这么快就让皇帝答应禅让。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陈登当皇上这种事情我怎么能让它发生呢?气恼的袁绍重重的把写着情报的那封信拍在了桌案上,脸色难看的近乎可怕。
逢纪拿起了桌案上的情报,看过之后也是倒吸一口冷气。袁绍这个时候总算找到出气口了:“元图啊,你说让陈登和董卓拼个两败俱伤,咱们从中渔利,我听了你的。可结果哪?陈登不到十天就打进了洛阳,不仅势力没减弱,还招降了徐荣和华雄,得到了传国玉玺和汉室族谱,董卓的西凉精锐近三万人。你说把痘疮在雍州散播开来,给他供应少量的粮草,让他困守在长安城下,拖垮他和董卓。现在呢?陈登把瘟疫控制住了,长安攻下来了,皇上都要禅位了。你说,你们这都给我出的是什么主意啊?”
逢纪也有点傻了,痘疮啊,那可不是一般的病,这东西根本就没治的,陈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不说袁绍营里翻天了,长安城里的世家大族得到这个消息,匆匆离开的可不是一家两家,这让这个消息又传播到了其它的方向。最有名的就是益州牧刘焉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左中郎将刘范,二儿子治书御史刘诞干脆挂印辞官,溜之乎也。
我坐在董卓原来的相国府的大堂上,现在这里已经换了个名字,大将军府。大堂里坐满了人,除了当今天子,一众和我亲近的朝臣和我手下的谋士,大将全都在。
我首先把酒杯举了起来:“大家来干一杯,为我们抓获董卓,平定叛乱干了这一杯。”
所有人全都举杯相陪,有几个武将喝完了,不过瘾,还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大声地说:“天子蒙尘,乃百官之劫难。如今此厄已除,董贼已获。然天子欲以圣位相让,吾心惴惴,不知诸位有何高见啊?”
许褚最高兴了:“什么高见不高见的,圣上既然说了把位子让给您,您就坐下不就成了?”
“要都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郭嘉坐在贾诩的下首,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董卓乱国的时候,刚上台没几天,就让少帝退位,天下震动。少帝退位两月既遭鸩杀,天下哄乱,是以才有袁绍等人聚诸侯讨伐董卓一事。如今董卓新败,主公也封了大将军,立即就让皇上禅位,恐怕我青州也要步董卓后尘,成为众矢之了吧!”
吕布说话了:“主公又没有逼着皇上禅位,是圣上自己提出来的,而且两军阵前听到皇上当时说什么的没有五万,也有四万人了,不少在座的当时也都听到了。皇上是什么,是当今天子,说出来的话那就是金口玉言。这话说已经说出来了,让位给主公也很正常啊,只要给天下人解释清楚不就得了。”
贾诩听了这话微微一笑:“解释清楚。恐怕是越解释越不清楚吧。当时听到这话的都有谁?不是我青州的兵将,就是董卓的手下,你让天下人如何相信?就算当中有一两个德高望重的老臣,但是谁都会说那是受了主公的威逼利诱。你解释得清吗?当今天子,只有十岁,年少监国,有多少人会把这句话当作金口玉言?再说了,当时的情况如此危急,他们甚至可以说,圣上如此说,是为了保全江山社稷,那是权宜之计。而你青州众人现在抓住这条不放,就是有心篡国,图谋不轨。”
洛阳联军大营里,所有的首领都聚齐了,连兖州刺史刘岱也来了。审配现在已经成了众人的主心骨,他高兴地把计划说完,在座的众人无不拍手叫好:“就这样说,他青州陈登包藏祸心,挟持天子,欺哄天下,图谋不轨,意图篡国乱政,昭天下人共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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