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九十五章恶战说实在话,这一巴掌并不狠,但是把我那麻木的感觉完全的打没了。

我下意识的一回头,后面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吕布,他正在努力杀敌,弓弦响处又是一支箭射了出去,城外又多了一具尸体。

许褚也站在我身边,他一只专注于战场,不停的射箭,根本没注意到我有危险,但是吕布打我一巴掌,他却看到了,而且吕布说的话那么难听,他一下就蹿了:“吕布,你他妈的怎么跟我们公子说话呢?居然还敢动手打我们家公子。”看那架势马上就要冲上去打吕布了。

我赶紧拉住了许褚:“刚才有支箭射过来,我差点没躲开,是吕大哥救了我,你不要这样对他说话。”,许褚明白得挺快,不过还是气鼓鼓的,但是现在这当口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所以很快又投入战斗了。

我又回过头去对吕布说了声:“谢谢。”。

吕布根本就没看我,还在射着箭:“没什么,就别道谢了,有那闲工夫能多射死好几个鲜卑人了。”

我被吕布彻底的打醒了,调整了一下心情,开始有条不紊的射箭,盯着鲜卑人的脸看也没那么害怕了。随着命中率的提高,我的自信慢慢的又回来了,几乎一箭就是一个。但是鲜卑人实在太多了越打越靠近城墙,在付出了庞大的损失后,终于有鲜卑人杀到了城下。

靠近城下的鲜卑人也开始向城墙上宣泄他们的怒火,起先还有几支的铁箭,但是很快就都是骨箭了。

就在鲜卑人冲到五十步的时候,守将大人大喝一声:“立彭牌。”,只见成垛上立起了一面面的大盾牌。

ps∶大型的防盾称做‘彭排’,高约八尺,牌长可蔽身,内施枪木倚立于地,供城守、水战,步营用的大型盾叫苦,是防守战具。

这时的战术完全改变,一个人手持彭排,堵住垛口,防止敌人的箭枝射到城上的守军,但是稍稍地留下一道口子,以便一个守军向城下射箭。当这一侧的守军射完一箭,他会立即转身背靠城垛,换上下一支箭。而手持彭排的守军利用这个间隙把彭排转向,露出另外一侧的空隙,早有一个弓箭手等在那里,冲着底下的鲜卑人就是一箭。当这个守军射箭完毕,另一侧的守军也换完箭了。这样循环往复,虽然对鲜卑人的杀伤力下降了,但是最好的保护了士兵的安全。所以我们的伤亡一直不大。

鲜卑人的进攻确实跟我所能想象的相距甚远,可能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撞木一类攻城器具的原因吧,他们根本就没有去冲城门。他们居然是冲到城墙下徒手攀爬,那还能让他们爬上来,于是大量的石头木块由从城头往下砸,甚至还有滚烫的热油,但是由于往下抛石头的时候缺乏盾牌的保护,不少的军士被鲜卑人的箭射中了,受伤倒地和中箭而亡的人不断增加。这其中有一个就是武圣关羽,不过那箭对他的影响不大,只是伤了他的小臂。他自己退下来,在典韦的帮助下,拔除了插在胳膊上的箭,并且作了简单的止血包扎,然后就又投入战斗了。

真的是小看这些鲜卑人了,他们爬墙的技术还是真不错,已经开始有人登上城头了。

这时我也不射箭了,把射箭的任务完全的交给那些弓箭手,开始跟那些冲上城头的鲜卑人恶战。

第一个死在我手上的鲜卑人真的有点冤,他的手刚刚够到城头,就让我一刀把手指都剁掉了。我听见一声长长的惨叫,心里哆嗦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开始继续寻找其他在城墙上冒头的鲜卑人。我发现剁手指的乐趣后就喜欢上这种偷袭了,一连杀了五六个这样上来的鲜卑人。

但是鲜卑人也不都是笨蛋,他们也在寻找着各种各样的方法,以求突上城头。由于在城垛口下往上爬将直面大石和滚油,已经很少有人从那里往上冲了。很多鲜卑人选择了迂回路线,他们找到两个城垛口之间的空隙,从这个地方往上爬,虽然高点,但是少了很多威胁。到了城头,他们会竭力往上窜,我利用他们的这种习惯,直接在空中砍人。

但是人太多了,几乎要到了砍不胜砍的地步,已经有好几个鲜卑人冲上城墙了,直接跟我们进行白刃战。

鲜卑人的武器真是不敢恭维,竟然是木制的居多。往往是把木头的顶端削尖了当长矛使,或者干脆是一根又粗又大的木头棒子,铁器少之又少。看得出来,他们真的是猎户或者牧民出身,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兽皮就是羊皮,而且全都反着穿,长长的毛全都露在外面,看着挺瘆人的。但是没想到的是,这样的穿法还有另外一重功效,用刀砍的时候杀伤力不大,几乎砍不透外面那层皮衣。

ps∶西藏叛乱的时候很多藏民就是这样穿的,很是让解放军的战士头疼,除非是子弹射击或者用刺刀捅,刀几乎就砍不进去,估计这也是当年让欧洲人头疼的一个地方吧。

不过这还难不倒我,既然不能砍身上,咱们还是有很多招数的。砍不成身子,咱们砍脑袋,砍脖子。

一个鲜卑人刚刚在我面前倒下,身后就感到恶风袭来,我赶紧矮身一躲,耳听得‘呜’的一声,一阵狂风从我的头顶吹过。我赶紧回身,看到一个长得象熊一样强壮的鲜卑人正好站在我的背后,他手里拿着一根非常巨大的木头棒子,棒子头疙里疙瘩的,还在往下淌血,看来刚才已经有人死在他的手上了。现在的我早就把自己当作鸡鹿塞的一员了,一想到有人死在这个鲜卑人手上,我的眼睛立刻就红了。

长兵器的最大弱点就是近战的时候决不能让敌人靠近自己的身体,这点我比谁都清楚,我立即起身,向那个鲜卑人扑去,那个鲜卑人看来也是个高手,一看我的姿势就知道我要做什么,居然又是一个横扫,把我逼退了。

我持刀躬身正准备寻找机会再次进击,红光一闪,那个鲜卑人的脑袋飞了起来,火红的鲜血在落日的余辉下喷射了出来,炫出夺目的光彩,洒了我一身。那个熊一样的身子倒了下去,露出来关羽的身影,胳膊上的绷带已经完全被血浸红了,他正挥刀砍倒另一个鲜卑人,根本没向这边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突然城墙上的几个鲜卑人一阵大叫,城下也有同样的声音传来,紧跟着听见一阵‘呜呜’的牛角号声,鲜卑人居然退兵了。

正文第九十六章兄弟随着牛角号的吹响,城头上鲜卑人竟然收起了兵器慢慢得向城垛退去。而汉军们也一个个自觉地收刀回鞘,目送着这些鲜卑人缓缓的退下墙头。大部分的鲜卑人都在城墙下找来了马,一个个唱着凄婉的歌回到了鲜卑人的队伍里,感觉非常的凄凉。

我不禁回头问:“咱们都快顶不住了,为什么鲜卑人要撤退呢?”

吕布一直酷酷的,不怎么爱说话,但是现在他回答了我的问题:“这是匈奴人的习惯,看天打仗,月盛则进,月亏则退,现在月亮升起来了,你看看是什么吧。”

果然,月亮升起来了,虽然太阳没有完全落山,还是看得出来的,今天是个下弦月。

ps∶桓帝时,鲜卑檀石槐者,其父投鹿侯,初从匈奴军三年,其妻在家生子。投鹿侯归,怪欲杀之。妻言尝昼行,闻雷震,仰天视而雹入其口,因吞之,遂{ 任女} 身,十月而产,此子必有奇异,且宜长视。投鹿侯不听,遂弃之。妻私语家令收养焉,名檀石槐。(后汉书卷九十乌桓鲜卑列传第八十)由此可见,鲜卑人和匈奴人在当时的关系,再加上鲜卑人以前是附属于匈奴人的种族,鲜卑人的作战习惯应该和匈奴人差不多。

清理战场的事情,确实很累,不过他们看我年纪小,所以并没有让我参与太多。而是负责在城中的空场上支起一堆堆的篝火,今天晚上大家吃烤羊。

今天晚上在鸡鹿塞里吃烤羊的人是我们这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汉军,要是和连知道我们在这里吃烤羊,不知道他会有多么郁闷。

“怎么样,还适应吧?”守将大人亲切地问我。

“嗯,感觉不错。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但是有人帮忙,很快就挺过来了。然后就一帆风顺了。”我一点都没瞎编。

“来,说说看。”守将大人又递给我一块烤肉。

“第一次鲜卑人冲上来的时候吧,没什么感觉,可能是因为他们败退得太快了。但是第二次我害怕了,看着那一张张满是鲜血的脸向我靠近,我心里发虚,箭都不知道射到哪里去了。”

“嗯,是实话,要是不害怕才怪呢。后来怎么摆脱这种感觉的?”管军侯笑着问我。

“有一支箭突然射向我,我当时感觉非常迟钝,觉得要死了,可是吕大哥从后面把箭打飞了,然后给了我一巴掌,骂了我两句,我就醒过来了。”我说话的时候有点不太好意思,脸都红了,虽然在火光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大家感觉得到。

吕布轻轻地说:“偶然。”

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笑得我的脸更红了。

守将大人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从现在起,我不再叫你陈公子了。”

看着我疑惑的脸庞,守将大人说:“现在我们可以叫你陈兄弟了。我们是一齐共过生死的人了,所以都是兄弟。”

“没什么可害羞的,娘们儿才害羞呢!你上战场的年纪太小,别看你力气大,武艺高,可是胆气还不旺。害怕是必然的,没什么可害臊的。想当年我第一次打仗的时候比你还次呢,吓得弓都掉到地上了。”管军侯突然回转身,招呼另外一堆篝火边上的一人:“阿顺,你他妈的给老子过来。”

一个青年人很利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疾步走到管军侯的面前:“有事吗?”

管军侯一指边上:“坐吧,给你介绍几个兄弟。”

然后指着刚坐下的高顺说:“这小子姓高,今年十九岁了吧。是我们这里老守将大人的儿子。武艺不是很高,但是很能拼,是个喜欢玩命的家伙,现在是个什长。你们可以认识认识。”

看着对面的年轻人,我真的想不到居然在这里会遇上高顺,更没想到他是出身鸡鹿塞的。想想他跟着吕布的时候,那可怕的七百陷阵营的作战方式,确实也只有在这种地方磨练出来的人,才有可能做得出来。

ps∶高顺的资料太少了,查不到什么有价值的。

我们互致问候,彼此作了个间断地介绍。

管军侯拍着高顺的肩膀说:“知道吗,别看他现在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看着那一地的血水,吐得两天没吃东西。”

高顺明显对这段历史无所谓:“谁第一次都差不多。何况那时候我才十五岁。没什么丢人的。”

管军侯指指我们说:“你看见了吗?他们可都是第一次上阵。”

高顺有点惊讶:“不会吧,你们的胃口也太好了,第一次上阵就碰上这么血腥的日子,你们也吃得下东西,我自愧不如。”

吕布说:“我上过战场,也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关羽说:“我也杀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褚讲话了:“虽然我以前没杀过人,但是跟公子家酒楼里的大师傅学过杀猪。不过他们嫌我小,老不让我动手,这次过瘾了,杀得刀刃都卷了。”众人哄堂大笑。

典韦看着大家都在看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打猎打得多了,没啥感觉了,杀人好像也不比杀兔子给劲。”

这都什么人啊!拿人和兔子比,还没什么区别,这个典韦的神经也太另类了。看来大家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又是一阵大笑。

典韦抹了抹嘴上的油:“我说错了什么吗?”

众人乐得更厉害了。

鲜卑人的大帐里,和连也在跟一众大人们吃着羊肉,不过是水煮的,只是放了些盐,随熟随割。虽然一个个的吃得不少,不过气氛明显不如我们,甚至有点沉闷。

正文第九十七章反击“今天你们的表现很抢眼,比我预想的要强很多。”守将大人好像对我们的表现很满意。

“我觉得还不错,确实好像有一种质的提高,甚至有一种重生的感觉。在战争面前,原来人的性命那么不值钱,每个人只是想着怎么剥夺敌人的生命,而保存自己的和同伴的生命。我一开始有点茫然,但是现在好多了。”我很有感触地说。

“很深刻吗,但是战场不需要深刻,知道吗?只有那些腐儒才会去关心他们。到了战场上只有一条,保住自己,保住身边的人,这样才会有明天,否则你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见,就更提不到那些狗屁的深刻了。”守将大人很拽。

“您这话看起来简单,实际上更深刻。”我笑着回答。

“他妈的,居然让你看出来了,你是第二个看出来的人。不错,我喜欢。”守将大人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第一个人是谁?”我对这个人还是蛮好奇的。

“喏。”守将大人一指高顺:“就是这小子。”

真想不到高顺竟然这么厉害,这么有思想。看来他还是个不可多得的智将,我越来越想收他了。

高顺看守将大人指着他,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很感兴趣,就也凑了过来。

“大人,又说我什么坏话呢?”

守将大人一拍高顺的脑袋:“什么坏话?好话,你个臭小子就会瞎想。说你小子聪明呢。”

“是吗?表扬我的话应该大声说啊,干吗悄悄的,多没劲哪。”

守将大人一脚就揣到了高顺的屁股上:“净胡说,表扬你还少了?”

高顺笑嘻嘻的,一点也不以为意。

“来,告诉陈兄弟你的作战心得,也好让他快点成长。他对战场还是知道的太少了,仅仅一场攻守还不能让他迅速成长起来。”守将大人真的是蛮关心我的,我心里感觉暖暖的。

“我是前年参军的,来到这里我父亲要求的。”高顺开始讲述他的历史,“他说这里才是真正养人的地方,我被他骗了。”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的忧伤。

“在这里我看着那些跟我一起训练,一起嬉耍的的人在我的身边一个个得倒下。那不是养人,而是折磨人。于是我开始发疯,也想自己死了才好,但是却没有死掉。”

高顺叹了一口气,“这时大人跟我说,想死并不难,但是你死后,身边的人就没了你的保护,那他也会死。接着说我现在的打法像鲜卑人,就知道自己玩命,完全不顾同伴的死活,还需要别人保护我,让我去面壁一个晚上。”

高顺一笑:“就是这一个晚上让我成长了许多,想明白了许多的问题。于是拼命我还是拼命,但是不傻拼,只要能吓住敌人就行了。鲜卑人一样是人,他们也怕死,我在拼命的时候,他们也会害怕。只要他们害怕了,你的机会就来了,就能够杀死对方。同时要注意和身边的人配合,利用局部的优势,更有效率的杀敌保命。”

“果然精辟,说得好。”不知不觉,那几个家伙也出现在我们身边。

“偷听是不道德的,知道不?”我对许褚说。

“知道,但是我们确实好奇,以为你又看上高大哥的妹妹了,所以过来看看。”许褚笑眯眯的看着我说。

真想踹他一脚,我突然想起个事来:“记得咱们出来的时候,你们都跟师傅怎么做的保证?”

许褚脸红了。我慢慢的地说道:“今天吕大哥救了我一命,关大哥和我配合杀了个高手,你除了和吕大哥吵嘴的时候露了一面,其他时间到哪里去了?典韦哪?干脆就没看见过。刚才高大哥还说,需要配合,你们这样叫什么配合啊?不仅没配合,连来的时候对我师傅的承诺都没做到,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们也得想办法配合,不能老单干,要不咱们也和鲜卑人没什么区别了。”

第二天一早,随着鲜卑营里一阵号角,大队的人马又杀了出来,在城下排成了巨大的方阵。

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战术,鲜卑人踏着混合了几千鲜卑人马血肉的泥土冲了上来,一队队的鲜卑人又像庄稼一样的大量倒下,但是数量上的优势,还是让他们推进到了城下。

就在这个时候,我和吕布等人也已经冲到了城下,在城门口排好了队。一共四百人,这是现在城内守军的一半,由管军候领军,随时准备出发。

就听城上指挥战斗的守将大人一声令下,城上几十辆装满石灰的车一起掀开了篷布,大量大石灰,随着北风,吹向了鲜卑人的阵地,天地间一时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

管军候一声大吼,开关落锁,我们骑着马冲向了鲜卑人的方向。

正文第九十八章俘虏今天带头冲锋的时宇文部的大人,这家伙老谋深算,昨天就发现了我们这种守城方法的可怕,冲在前面的人几乎是有死无生的。之所以还有人能冲到城前,那完全是拿人命堆出来的,几个小部落因此已经把带来的战士快死光了,剩下来的也是遍体鳞伤。最大的逃生可能就是在被石雨击中后倒地不起,或者声称受伤过重干脆回来,但是这样做会被人耻笑的,所以他只跟几个贴心的卫士说了说逃命的方法,他可不想自己的心腹全都死在城下。

在他的精心计算下,他果然赶上了石雨,石头还没下来,他就拉着他的马一头栽倒在地上。别看他五十多岁了,身手还是很矫健的,他的那匹爱马根本没有砸到他,还替他挡了好几块石头。他面向那充满了尸臭的土地,本来想装死装到别的人冲到城头再起来。可是一个同样被砸倒的部将看见他倒地,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赶紧冲上来扶起了他。

他气得恨不得要杀了这个部将,但现在不得不拍着他的肩膀以示感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装作行动缓慢,好拖延时间,等别人冲上去了再赚一把,立点功劳。

那些人果然争气,居然又杀到了城下,老宇文牵过自己的马准备向前冲了,毕竟拿下鸡鹿塞的功劳是很大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狂风夹着一股白烟向着他们卷了过来,很快的就将他们淹没了。

这些可怜的鲜卑战士哪里见过这个啊!他们一阵茫然,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眼睛里也全是石灰,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流。所有的人都拉住了战马,站在城下,就像在等待着城上的人检阅一样。但是城上的汉军根本就没有准备检阅他们,而是赏给了他们无数的利箭。

于是咳嗽声慢慢减少,变成了喘息和哀号,以及不断得倒地声。后面的人听得很清楚,他们很快反应过来了,一个个拨转马头,向着自己的队伍冲去。

这时城门打开了,一个个头上包着薄纱的汉军骑着马冲了出来,一路行过,地上再也没有任何喘息声了。

宇文部的大人手里牵着马,第一个反应到情况不对,他立即掉转马头,带着那个忠心的部将往回冲。

不到两百步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宇文部的人马一下就冲进了鲜卑人的阵地,搅得鲜卑人的方阵大乱。而且不光是他们冲击着鲜卑人的队伍,那些可恶的石灰也随着他们飘落到鲜卑人的头上。十冬腊月的北风可是非常强悍的,这里又是山口,漫天的石灰很快包围了整个阵地。

鲜卑的人马彻底乱了,马匹在互相撞击,一个个的战士掉落在马下,还没等他们站起来,就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马蹄踩在了脚下,于是惨叫声开始弥漫在鲜卑人的阵地里。

但这只是鲜卑人恶梦的开始,我们的马加速前进,很快的就接近了鲜卑人的阵地。管军候招呼大家放慢速度,一边前进,一边放箭。于是又有中了箭鲜卑人大叫:“汉军杀过来了!我中箭了!!”

“啊。”“啊”的惨叫声在鲜卑人的阵地里蔓延。

这些异族军队的最大问题就是打胜不打败,于是整个鲜卑人的部队炸营了。这时候大部分的鲜卑战士眼睛都被迷住了,谁也看不见谁,只能靠声音来分辨谁是谁。但是在这么嘈杂的地方谁又能听得出来对方是什么人呢?当一个人受伤以后,立即抄起自己的武器挥舞起来,无意中攻击了身边的人,受了袭击的人以为是汉人冲进来伤害自己,于是也开始还击。但是看不见的人会怎么还击呢?他只能胡乱的挥舞自己的武器,打倒谁算谁了。

整个鲜卑人的军队都疯狂了,只要还活着的几乎全都抽出自己的兵器,漫无目的的挥舞,来抵抗汉人的袭击。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调转马头开始逃跑,于是所有的人也都朝着自己认为的大营的方向行进,实际上就是逃跑。但是已经不辨东西的他们又有几个认识路的呢?于是各种冲撞愈演愈烈,武器全部砸到自己人的身上,无数的人为此丧生落马。

所以我们在射箭的时候听到是无数的惨叫声,那声音大得出乎我们的想象,这绝对不是我们那几百之箭就能起到的效果。

管军候适时地制止了军队的行进,我们只是在外围漫无目的的放着箭。能见度的低下让我们也只能看见前面是一团漆黑,剩下的就是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所以我们也只能向着那团黑影拼命的射箭。偶尔一两匹马驮着一个鲜卑人向我们冲来,离着二十多步远我们才能看见,这时一定有好几之箭同时射中他,毕竟这种看得见的移动靶太难找了,非常地让我们感兴趣。

和连不是笨蛋,而且怕死得要命,他可以说是鲜卑人里第一个掉头逃跑的。所以他跑了出来,但是他没跑出多远就听到了他的部队在惨叫。他又有点于心不忍了,想回去再多叫上几个部下出来,但是他没想到这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没有被迷住眼睛的人并不多,凡是被迷了眼睛的现在几乎全都疯狂了,他们现在根本听不见任何一个人的声音,他们只能听见身边有无数的惨叫。于是飞快的挥舞手中的武器,想要将一切拦路的人打下马去,和连被袭击了几次只好放弃了。

一阵大风吹过,石灰产生的迷雾慢慢的消散了,管军候一声令下,所有人收弓藏箭,换上了长武器,实际上我们也没几枝箭了。

我们冲进了鲜卑人的队伍里,一通乱砍,把那些迷了眼睛但又还在疯狂挥舞武器着的鲜卑人杀得干干净净。这时一个士卒在一匹马的腹下拽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宇文部的老大人。他穿得非常漂亮,明显不像那些普通的鲜卑人只是套在了兽皮里,他身上的皮袍子做工精致,是非常讲究的整张熊皮,甚至被抓住了还不忘他头上的那顶狐皮帽子。

那个士卒一下就看出了他的与众不同,拉着他来到了管军候的面前。

“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是宇文部的大人,你们要对我客气点。”这家伙居然还会说汉话。

他的话很快就被管军候的一个耳光打断了。“说吧老头子,你们领军的人是谁?”

“你不能……”又是一个嘴巴。“说,别那么多废话。”

两边面庞全都肿起来的宇文部大人,吐出了他残存的几枚牙齿后,委屈得说出了一切。遇到管军候这样的人,他算是秀才遇到兵了。

管军候派人把他押往鸡鹿塞,然后招呼了我们一声:“走,冲击鲜卑人的大营!”

正文第九十九章疯了鲜卑人的大营里现在已经闹翻天了,人喊马嘶的。虽然飘到鲜卑人大营的石灰粉并不多,但还是有一些的,空气的污浊让这些留守的鲜卑士卒感到很不适应,正在他们感到难受的时候,第一个败退回来的鲜卑战士到了。鲜卑人的守卫从他那里知道了前面的情况,这些人赶紧通报留守的大人律日推演。

律日推演本来就觉得情况有些不正常,又听见了前面的人喊马嘶,马上感到情况不妙,他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面赶,正好碰上传讯的战士,律日推演赶紧布置防御。说实话,让鲜卑人进攻还好说,让他们防守简直是扯淡,所以就算律日推演这么聪明能干的人花了很长时间也没能布置好。

屋漏偏逢连阴雨,回来的鲜卑战士越来越多,把本来就没布置好的防御措施冲了个一塌糊涂,到了最后连律日推演也没心情布置了。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这些被迷了眼睛的战士,需要赶紧帮他们清洗,让他们恢复视力,以便一会儿还能投入战斗。律日推演知道这次的战争他们又败了,让这些受伤的战士恢复是非常重要的,至少可以抵挡一阵汉人的冲击,这样才好保护更多的人逃跑。但是汉人不知道用的什么毒计,用水清洗过眼睛的战士不仅没有恢复视力,而且一个个疼得大叫,甚至使用暴力来阻止清洗,弄得负责清洗的人员也不得不停止工作。

就在最忙乱的时候,和连回来了。他并没有组织剩下的大人商议阻击,而是一个人飞快地回到自己的大帐里,收拾好值钱的东西,带着弹汗山所部残余的人马准备逃跑。律日推演得到和连回来的消息飞快地赶了过来,想阻止和连的逃跑,希望他能留下人马阻击一下汉人,这样能够挽救更多人的性命。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和连只说了一句:“你负责阻击。”然后就带着他的人跑掉了。

正当律日推演感到茫然失措的时候,我们杀过来了。鲜卑人老远看见尘土飞扬,还以为是又有大队的伤兵撤下来了,根本没注意。但是当我们的箭射穿了一个鲜卑人的咽喉,他身边的人发现情况不对了,于是有人大喊:“汉人杀进来了。”

鲜卑人开始逃命了,大部分的人是骑上马就跑,也有回身放箭的,但实在太稀少了,而且在这种慌乱的状态下射出来的箭能起到什么效果呢?根本就没有任何打击力,这让我们得以很快的杀到了鲜卑人的大帐里。一路上我们砍瓜切菜一般的消灭着残余的鲜卑人,那些鲜卑人根本就形成不了任何战力。

进到大帐一看,一个人都没有,管军候立即吩咐:“上马追击。”

“那我们不清理鲜卑人的营地了?”我有点奇怪的问。

“交给步兵就行了,守将大人会解决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已经快到了。”管军候拉过马来,翻身而上。

向着大家一招手:“走,去抓他们的大人。”

败了的鲜卑人连条虫子都不如,这是我的感觉,好像就是在等着人屠杀的绵羊。

现在的移动靶多了很多,我们一路上射死了很多正在逃命的鲜卑人,但是这也是非常消耗箭枝的事情,不到二十里,我们所有人的箭都射光了。现在我们全都变成骑士了,一枝箭都没有,手中只有长兵器,所以当那些逃命的鲜卑人回身射箭的时候,我们反倒成了靶子。

实在没办法,我们只能把那些我们自认为没多少用的骨箭收拾起来,用它们来射击。但是区别真的很大,铁簇比骨质箭头重太多了,所以我们每个人的箭法都大幅下降。

不过对付这些逃命的鲜卑人还是够用了,但是我们的伤亡也在不断地增加,有一百多人都因为负伤离开了战场,这让管军候一度萌生了停止追击的念头。

最终我们还是追上了逃跑的鲜卑大人和连,跟着他逃跑的一共有将近五百人,远远多于我们现在的两百多。但是和连又犯了个战术性的错误,他不停的排出人来阻击我们,却没有让全部人马返身跟我们作战,这样做,也许他的机会还大点。可是正是由于他的这种保守的战术,让他又一次失去了机会。

人数上的优势使我们很快就杀光了向我们靠近的阻击人员,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损失,只是没有到伤筋动骨而已。关羽再次负伤了,这次是大腿,看来他对弓箭的防御力确实不高。典韦也受伤了,不过比较夸张的是伤在脚面上,他是被许褚拨打出来的箭伤到的,为此他狠狠的瞪了许褚几眼。

吕布疯狂的冲在前面,超越了所有的人。他好像根本就不惧怕这些飞来的箭枝,在他打飞一支支的骨箭后,直接杀进鲜卑人的队伍里。然后你看到的就是屠杀,吕布咆哮着挥动他的那杆大戟,真是当者披靡。

我们听不懂他在呼喊什么,但我们知道应该是匈奴语,因为那些鲜卑人明显有人听得懂,他们一个个露出怪异的表情,但是更坚决地抵抗着吕布的进攻。可是他们地抵抗是徒劳的,面对双眼已经杀得血红的吕布,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抵挡。一个非常勇猛的鲜卑武将,抡起他的大木棒照着吕布当头砸下,吕布双手横戟,往上一挺,就听‘当’的一声,那根大木棒被弹起了老高,那员猛将被带的差点从马上翻过去。但是吕布得理不让人,反手抡起大戟,也是猛砸那员猛将,但是他明显不是吕布的对手,只接了一下就不行了,吕布的第二下直接把他的木棍砸脱了手。

耳轮中就听得吕布一声怒吼:“呔。”那员猛将被砸得血肉横飞,整个个脑袋已经看不见了。但是吕布还是不停手,又是一下,整个地把那员猛将砸得少了一半。

所有的鲜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就在这个时候,吕布突然昂起头,向着天空一阵长啸,震得整个山谷瑟瑟发抖。鲜卑人的阻击人马再也没有任何留恋了,他们现在哪里还管什么和连大人的命令啊!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

许褚诧异的看了看吕布,转头对典韦说:“他疯了。”

正文第一百章授首吕布的疯狂行为简直是太可怕了。依靠着铁戟的威力,吕布更加轻松的横扫这些鲜卑人,凡是被他追上的,就没有人能完整地死去。

这种疯狂的举动不仅没有刺激起鲜卑人的血性,反而加快了他们逃亡的速度,有的人已经掏出骨箭来给马放血了。甚至某些逃跑的鲜卑战士已经渐渐追上了和连的大部队,这让和连非常恐惧。

于是他也开始玩命狂奔,根本就不再注意身后的情况了,他心想反正这些汉人肯定追在他的后面,我的马是最好的,我一定不能让这些可恶的汉人捉住。

确实是这样,我们追在后面,但是谁也赶不上吕布,吕布的马已经感觉到了主人的疯狂,所以跟着它的主人一起发疯。那速度快得简直就不像是正常马匹该有的速度。

吕布一路冲杀着,我们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捡漏,这样的感觉很不爽,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根本追不上啊!

不过我们还是起到了很大作用,如果不是我们在后面给他清扫这些漏网之鱼,只要有一个人射他一箭,就够他一受的,毕竟这些鲜卑人现在已经落到了他的后面。吕布的这种行为让管军候恨得牙痒痒,他的这种举动完全破坏了我们本来保持得很好的队形,我们现在已经变成长蛇阵了,如果鲜卑人回身猛扑的话,我们现在肯定很难应对了,彼此间缺乏必要的保护是很危险的。

但是鲜卑人根本就没有那个勇气这样作战了,他们只是不断的催促战马加快速度,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出生天,却正好被我们各个击破。

当然也有几个鲜卑人回身反抗的,但都没有什么效果。一个鲜卑的战士想用他手中尖利的长矛刺穿我的胸膛,可是这怎么可能,我一刀就劈开了他的长矛,然后飞快的赶到他的马后,手中的刀往出一递,正好赶上那马的屁股,一股马血刷的就流了下来。那匹马立即人立起来,差点把那个鲜卑战士摔下来,他立即紧紧地抓住了马的鬃毛。我一刀就砍掉了他的头颅,当我超越那匹马的时候,他的手还是抓得紧紧的抓着那匹马的鬃毛,一点不敢放松。

这时的吕布已经超越我们一大截了,紧紧的追着和连的大部队。

我们也只好猛往前赶,试图缩短我们和吕布之间的距离。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因为吕布受到了最顽强的抵抗,所以他不得不慢下来和这些围着他缠斗的鲜卑人恶战。这些鲜卑人应该是和连的死士,一个个不要命的围着吕布猛打,完全不计死伤,还不时有人从外围射箭来偷袭吕布。虽然吕布没有受伤,但是气力和一开始的勇猛已经渐渐的被这些人磨掉了。要么说吕布是猛将中的猛将呢,就在我们赶到的一刻,吕布也突然发威了。又是一声怒吼,他连续杀掉了对面的两员鲜卑战将,突出了重重包围。而我们正好接上了他的位置,把这些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的鲜卑族战士彻底的圈在里面,痛打落水狗。

吕布根本就不等我们,继续跨马前行,以飞快的速度追赶着前面的和连。

可怜的和连现在的身边只剩下两个卫士了,当他听到后面的马蹄响,他不由得回头看看了看,希望是自己的人赶了上来,但是他失望了,他看到的是威风凛凛的吕布。所以他不得不把最后的两个人也派了出去。

可惜这两个卫士根本没有阻挡吕布的能力,一个照面就被吕布挑死了,一点都没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

和连自己可不敢回身接战,他完全没有继承檀石槐的勇猛,只是一个贪淫好色的草包罢了,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继续催马快跑。吕布也渐渐感到乏力了,毕竟他还是个人,不是机器。他的马也快顶不住了,这么长距离的奔跑,身上还背着吕布和那杆大戟,就算是再好的马也受不了。大概是他感觉的到主人的心情,所以它一个劲地打着响鼻,喷着白沫还是努力的继续加快步伐,但就是追不上和连。

吕布真的想就这样追上去抓住和连,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他只好拿出了看家的绝技——弓箭。他从箭囊里拿出了一支骨箭,瞄准了和连坐骑的后臀就是一箭。

吕布还是想生擒和连的,所以他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但是上天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就在他发箭的一刹那,他胯下的马终于顶不住了,一个马失前蹄把吕布甩了出去。吕布下意识的抬高了手腕,那支箭嗖的飞了出去,径直的穿过了和连的胸膛,和连不甘的从马上摔了下来,连着翻了好几个滚,本来这么重的伤势就足以要了和连的命了,这下更是摔断了他的脖子。和连痛苦的又看了一眼那蓝蓝的天,还有那白白的云,一切仿佛离的他那么近,但是又好像那么遥远,他挣扎着想要伸出手去,却一点感觉都没有。鲜卑最失败的大人终于闭上了眼睛,吐出了他仅有的一口气,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吕布抗着大戟,慢慢地走到了和连的身前,看到他已经死去,好像有点无奈,又有点兴奋。突然他昂起头又是一声长啸,猛地挥戟切下了和连的头颅。他提着和连的脑袋哈哈大笑,然后整个人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倒了下来,溅起了一地的尘土。

他太累了。

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鸡鹿塞前的鲜卑大营时,本来以为那里飘扬的应该是汉军的大旗,但是我们看到的却是匈奴的旗帜,匈奴右贤王的旗帜。

这时一个头上顶着野鸡毛的人,穿着传统的匈奴服饰,带着一队匈奴士兵从鲜卑人的营帐里迎了出来。他冲着领头的管军候施了一个匈奴人特有的礼节:“南匈奴国右贤王于扶罗这厢有礼了。”

ps∶东汉属国较西汉更多。东汉既罢戍卒更代番上之制,北方边地除招募屯田卒外,边防更多地是依赖属国兵。自南匈奴款塞之后,东汉政府大量使用属国兵守边。例如,南单于居西河美稷,列置匈奴诸王为捍戍:使韩氏骨都侯屯北地、右贤王屯朔方、当于骨都侯屯五原、呼衍骨都侯屯云中、郎氏骨都侯屯定襄、左南将军屯雁门、栗藉骨都侯屯代郡。另外,还有广汉属国、蜀郡属国、犍为属国、张掖属国、张掖居延属国、龟兹属国、辽东属国等等,东汉政府对边地少数民族采取“以夷制夷”的政策,利用民族之间的矛盾使之相互制约。例如,先以鲜卑、后以南匈奴对付北匈奴,又以南匈奴对付鲜卑和西羌。东汉后期,还利用属国兵镇压内地汉族人民的起义。东汉边兵强于内郡兵,而边兵中尤以西北边兵最为强悍,东汉末凉州军阀董卓就是凭借西北边兵起事的。

正文第一百零一章顶罪于扶罗的岁数也不大,看着也就在二十岁左右。显得很精神,但是在我们看来,他实在是太丑恶了。

实际上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就是匈奴右贤王的属地,主要的防守任务就应该由他负责。守将大人一早就把鲜卑人的情况上报了,而且还特意跟他通了气,就算是他需要单于下命令,他也早该到了,何况他根本就不需要。但是直到我们艰难的获得了胜利,他们才出现,这实在不能不让我们恼火。

但是这并不是让我们最恼火的,当我们回到鸡鹿塞以后的庆功宴上,守将大人说:“知道匈奴人是来干什么吗?”

管军侯说摇摇脑袋说:“我又不是匈奴人,我怎么知道?不过听于扶罗说他们是来助战的,只不过到的晚点。”

“狗屁,这帮王八蛋是过来分战后所得的。助战,他们哪有那么好心哪。”守将大人开始骂娘了。

管军侯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他一把抄起刀就要出去:“妈的老子不剁了这帮狗日的,老子就不姓管。”

高顺手快,一把拉住了管军侯,管军侯挣了一下没挣开,吕布又上来拦住了他。

守将大人严肃的对管军侯说:“你小子就别惹事了,现在朝廷方面对这帮异族很迁就,你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那怎么办?打仗的时候一个他们的人都看不见,现在一下来了一大帮。我真是不服气,他们一点力都没有出,凭什么分给他们战后所得。”管军侯非常委屈得说。

“你怎么那么笨哪,他们肯定是早就到了,打得就是占便宜的主意。要不然也不能咱们刚刚占领鲜卑大营他们就到了。”守将大人很不满意管军侯的表现。

“这个我也看出来了所以我才这么不舒服,咱们死伤了这么多人,他们一兵一将没动,却能拿走本来是咱们应得的东西。我就是不爽!”管军侯气哼哼地说。

“不爽也没办法,别忘了张修将军的下场,你还是忍着点吧。”守将大人笑眯眯的说:“不过别忘了改姓啊!”

“我就不改了。”管军侯耍无赖的样子也蛮逗得,我们全都乐了。

不过管军侯马上又找到了另一个目标来转移话题:“奉先啊!今天你怎么跟疯了一样?这可不像你平常的样子啊!”

吕布沉吟了一会儿没说话。但是看我们一个个都看着他也不说话,非常无奈的说:“我本来不想说的。你们都知道我的父亲是汉人,母亲是匈奴人,而且你们可能也都知道他们过世了,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去世的。他们就是死在和连这个家伙的手上,要不是我跑得快,连我都得被他杀掉。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回家一看,家里的东西都没了,人也全死了,从那天开始我就勤练武艺,希望有一天可以报仇雪恨。你们说,我在知道是他带队以后,我能不发疯吗?我能不杀了他给我的父母报仇吗?”

吕布稍稍的停顿了一下:“我本来想活捉他,再慢慢的把他折磨死。但是老天爷不公啊,居然让他这么轻松就死了,我真的对自己很不满意。”吕布说得咬牙切齿的,让我们看了都有点心寒,真不知道和连要是活着落到他手里得忍受什么样的残酷折磨。

“怪不得呢,我说你小子怎么跟疯了一样呢,原来是这么回事。没关系,谁都有那一天的,看开了就好。现在你已经为你的父母亲手报了仇了,这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来,我敬你一杯。”管军侯非常高兴向吕布敬酒。

我们当然不能拉下,一个个的也都举杯相邀,吕布是酒到杯干,没有一点含糊的。

“死在鲜卑人手里的人不是你一家,我们多少好兄弟都死在他们的手里了,我们也要报仇。但是报仇归报仇,一定要考虑方法,不能凭着你个人武艺高强就一个人横冲直撞,这会影响到整个队伍的。大家要互相配合,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你今天的行为虽然可以理解,但是不值得鼓励,所以以后要注意不能再犯了。”守将大人说得很严肃。

突然守将大人又换上一张笑脸:“但是你射杀鲜卑大人和连,这是非常大的功劳,我也一定会为你表功的。”

“不用了。我现在并不想建功立业,我大仇得报,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了。我现在想的是再跟蔡老师多学点东西,等我想明白一些事情后,再决定将来的去向。”吕布竟然这么看得开。

“不骄不躁,是个不错的苗子,我希望你能够有更好的未来。不过你打算把这个功劳让给谁呢?总得有人领受吧?”这倒真是个问题。

“我今天的事情做的不是很好,影响了整个队伍,一定让管军侯很为难,这功劳就让给他吧。”吕布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嗯,不错嘛,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喜欢,你小子还算慢讲义气的。不过这功劳给我没用,我没家没室的,在鸡鹿塞过得不错,所以不打算再升职了,这功劳还是让给别人吧。”管军候看得更开。

“那给谁好呢?”吕布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这种大好事竟然没人愿意要,最后大家争相提议,推来推去,倒是蛮热闹的,最后一致通过把功劳送给关羽顶罪了。

没想到这个历史上见了吕布就咬牙切齿的人今天竟然欠了吕布这么大一个人情。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版图匈奴人撤走了,带着大批的鲜卑俘虏和牛羊离开了。我们一个个气得在背后大骂,但是没有任何作用。这些无耻的匈奴人简直太会算计了,竟然利用朝廷对他们的善意,肆无忌惮的从我们手中掠夺胜利果实。

不过吕布和关羽更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俘虏女眷中两个美丽的鲜卑姑娘,他们俩一人把住一个,决不让守将大人把这两个姑娘也递解到京师去,无奈之下,守将大人竟然同意了他们的要求,高兴的这两个人欢天喜地的。

许褚也跟着捣乱,私下也留了一个鲜卑族的小姑娘,还美其名曰是给我留的,真不知道他是真的为我留得,还是为了他自己。不过这个小姑娘确实长得挺好看的,而且居然也懂汉语,一问之下,她竟然是鲜卑西部大人日律推演的女儿。我本来想把她送走,但是小丫头死活不干,最后居然以死相胁,她说她从小就喜欢汉人的文化,喜欢汉人的器具,所以她要一直跟着我们,哪怕是让她为奴为婢,她也不回去了。这下许褚高兴了,对着我说:“你看是人家小姑娘不走,你不会忍心让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去寻死吧?还是让她留下来吧。”

看来许褚算是把我的性格摸透了,知道我这个人心软,见不得别人寻死觅活的,居然利用这样的方法让这个小姑娘留了下来。

在等待对关羽赦免的同时,我们也没耽误任何时间,不仅没间断练武,而且还跟着这些边军一齐训练。在跟鲜卑人对战之前,我们一直认为我们的招式是最好的,上了战场肯定是最棒的。但是没想到,真正的战场根本不需要那么多招式,只要能杀死对方的招式,就是好招式,那些横砍直劈得的基本动作法才是最实用的。在这一点上吕布明显比我们更有经验,所以他敢于一个人冲在前面,而且取得了骄人的战绩。

为此我们几个不得不老老实实得跟着鸡鹿塞的守军们天天出操,锻炼那些最基本的招数。然后跟着军队进行各项军事技术、战术训练。步兵的基本训练就是射箭,按照汉代规定,每年举行“秋射”以考核训练成绩,发矢十二射中六矢者为及格,超过六矢则“赐劳十五日”。不过这种程度的要求对我们来讲还是太低了,就连弓箭水平最差的典韦都能够全中。至于骑术,我们没有一个赶得上吕布的,所以他就成了我们的现场指导,使得我们每一个人的骑术水平都大有长进。‘投石’和‘拔距’都是我们的强项,甚至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但是典韦比较郁闷,他的力量明显比吕布大,但是在‘投石’项目上就是比不过吕布,甚至还输给过关羽,这明显是身高的差距造成的,但是怎么讲典韦就是不明白。‘弁’就是徒手搏击,这是典韦的最强项,他现在比谁都厉害,据说是他被王越打败后,王越不仅没杀他,还教了他几招,但是怎么问,他就是不说。连我询问他的时候,嘴巴都闭得紧紧地。好像唯恐说出什么来似的,我知道王越一定是叮嘱过他,不得外传一类的话了,要不然以典韦的性格,他不告诉谁也得告诉我。就我们现在的武艺水平而言,已经相当不错了,但还是打不过吕布和关羽。不过我有个强项,那就是‘角抵’,也就是摔跤,我个子小,下盘稳,所以占了大便宜,就是吕布,许褚和典韦也不是我的对手。最差得居然是关羽,谁让他个子那么高,却不会摔跤呢,该着倒霉。

三月的一天,艳阳高照,传旨官来了。我们非常奇怪,这个鸡鹿塞虽然重要,这场胜利也确实来之不易,但是也不需要皇上派出传旨官来嘉奖吧。

果然,圣旨不仅表彰了镇守鸡鹿塞的官兵,给予了各位守塞的官兵各种赏赐,并且安排了战死和伤残的士卒们,当然也有关羽的赦免令,但是这还没有结束。最让人吃惊的在后面,朝廷以国库空虚,鸡鹿塞每年耗资巨万为由决定放弃鸡鹿塞,而所有的戍边战士,都将撤回太原,归到匈奴中郎将麾下。

这下整个鸡鹿塞沸腾了。很多人都流出了痛苦的眼泪,这是他们为之奋斗的大汉吗?这么轻易的就把美丽富饶的大汉土地抛弃了,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会守城的匈奴人和鲜卑人谁都不会占领这里,他们顶多是在这里歇歇脚,所以这里将成为历史遗迹,朔方郡的最后一块防御屏障将彻底的从地图上消失。等待着它的将是那每年吹来的寒风,夹杂着漫天的黄沙,慢慢的将它掩埋。总有一天人们将彻底遗忘这里,只留下书上那简单的几笔,证明有人曾经在这里为了大汉拼搏过。

那么我们拼死拼活的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它有一个美好的结束吗?但是它又带给了我们什么,是死亡,是惊惧,还是没日没夜的训练和攻杀战守。我们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我们那些为此付出了生命和劳动能力的兄弟是为了什么?

所有的人都被痛苦包围着,包括我们这些仅仅在鸡鹿塞待了不到半年的人。不要小看这短短的几个月,它让我们彻底地爱上了这里,爱上了那阴山上的一草一木,爱上了那城墙上一块块又硬又冷的大石头,爱上了这我们为之拼搏过的土地。但是随着朝廷对这里的放弃,我们都将南下,所有的这一切都将远去了,我们可能一生不会再来到这里,因为它将不再存在于大汉的版图里了。

最伤心的是管军侯,这里是他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地方,也是他为之拼杀了二十五年的地方,他每年都像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它,惟恐它被敌人夺走。但是现在根本不是敌人夺走了它,而是朝廷从他的怀里把它抢走了,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把它丢掉了。他能不为之痛心吗?所以他哭,哭得比谁都要痛苦。

我默默地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但是却被他无情的甩开了。

我只好低声地说了一句话:“现在走了没关系,我们还会回来的。您相信我,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我一定可以带着大家回来的。”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高顺车行辚辚,一众人怀着沉痛的心情离开了鸡鹿塞,这个他们为之拚搏的地方,很多人最终埋骨此处,再也回不了家乡了。按理说我们应该高兴,高兴我们离开了这个凶险之地,高兴我们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但是没有,我们一点都不高兴,对于离开这里我们的感觉只能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无奈’。

所以一路上我们的气氛都很沉闷,没有什么欢歌笑语,每个人都心事重重,很多人对于未来,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

晋阳是太原郡的治所,也是整个并州的治所,匈奴中郎将的行辕当然也设在这里。我们一路行来,彼此间早有默契,晋阳城外,我们和守将大人拱手作别,管军侯特意走到我的跟前:“陈公子,记住你答应我的话,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那我还能忘记吗?不过您也得在适当的时候帮我一把,否则我独力难支,要知道想要改变朝廷的态度并不是很容易的。”我笑眯眯的看着管军侯。

“我哪能不帮你呢?既然你答应了我们从新回到鸡鹿塞,那么,帮你就是帮我们自己。是不是阿顺。”管军侯一拉边上的高顺。

“那是当然,所有鸡鹿塞出来的人都会记得的。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重新踏上鸡鹿塞的城头,您就是让我做什么都成。”高顺挺起了胸膛。这些天对高顺来讲真是度日如年,离开鸡鹿塞越远,这种情况就越明显。我们眼见着他瘦了下去,眼圈也开始发黑,但是毫无办法,谁劝他都没用,真想不到他对那个边塞小城竟然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阿顺啊,你是不是想跟陈公子他们离开这里?”守将大人看出了问题的症结。

高顺的身体一震,看来真地说到点上了,他没有说话,干脆低下头来了个默认。

“不好办哪,你的军功都报上去了,并没有说你出了什么事情,如果这个时候你突然离开队伍,要是让查出来是很危险的。”看来守将大任很担心。

高顺的头更低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实际上方法不仅不是没有,而且还有很多,但是我觉得你现在最好不要离开队伍,这样对你更有好处。”我接下了守将大人的话。

高顺的头抬了起来:“什么方法?”

“这个很简单。只要说你在训练的时候受伤,伤势严重,不适合再上战场就行了。我们可以帮你贿赂军医官,让他做假证明就行了,应该很轻松。甚至可以说你路遇盗匪或者马贼,英勇杀敌,误中流矢而亡,不过从此你就得改名换姓了。”我说得高顺眼睛发亮,看来就算让他改名换姓,他也在所不惜了。

“但是你想过吗?如果你离开军队,所有的一切就得从头再来,你的父亲会同意吗?而且要完成夺回鸡鹿塞的任务,我们得有军队啊,在整个队伍里,守将大人最好的继任者是谁?不是管军侯,而是你。他比守将大人小不了几岁,如果二十年后我们才有机会这样做,你不能让守将大人他们拖着六七十岁的身子上阵搏杀吧?所以这支队伍需要一个带头的人,这个人是谁?他就是你。明白了吗?”我非常严肃地说出了我的理由。

高顺有点傻了,他根本没想过这些。连守将大人和管军侯都没想这么远,所以看样子他们也很吃惊,但是守将大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有道理,太有道理了,阿顺啊!就算是为了这个理由你也要留下来,哪怕是我们成了老头子,驻着拐棍,你也得让我们从新站在鸡鹿塞的城头。”

看来这些人真的是为了鸡鹿塞什么都愿意干。

所以我又加了一句:“高大哥,你想过吗?我们凭什么拿回鸡鹿塞?我们还是得凭军队,一个没有军队的势力腰杆是直不起来的。为什么现在宦官当道?因为军队的统治权都在宦官的亲信手里,如果我们能有一支强大的军队,自然会有说话的底气。你先在这里好好干,争取混到更高的职位,咱们的队伍越强大,你将来对大家的帮助也就越大。咱们拿回鸡鹿塞的机会也就越大。”

“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干的。争取拥有更加强大的队伍。”看来高顺明白了,他的脸上露出了逝去已久的笑容,估计今天晚上他能睡个好觉。

“终于开窍了。”管军侯很高兴:“不过陈公子,我发现你的心计够深的。”说着他一阵坏笑。

大家也都跟着一起笑,我冲着管军侯作了个鬼脸:“我的心计只对敌人用,是为了让敌人头疼使的。”

告别了高顺他们,我们来到了太原王家,太原王家可不是王允的那个王家,他们的族长是王柔,地方的大豪强。作为地方豪强,太原王家是一支很大的力量,祁县王允所在的王家虽然也是地方豪强,但在规模上根本没法跟太原王家比。但是我现在对他们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他不是王允的家族,虽然将来也会出像王昶这样的人物,现在却并没有多大意义。

虽然两个王家有不少的来往,但是现在王允却不在太原,他因为事涉党人,所以就躲到陈留,河内那里去了,根本不敢回来。

所以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多作停留,只待了两天就带着蔡家父女离开了。

目标直指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常山国真定,那里有一个我非常需要的人才——赵云。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方士真定县不大,人口也不是很多,但是要找一个人就不容易了。尤其是还姓赵,这真定县姓赵的人遍地都是,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个人就姓赵。谁让这个地方是春秋时赵国的领地呢?

我坐在客栈里一筹莫展,许褚又开始给我捣乱了:“你说的那个赵云很厉害吗?”

“不厉害,我找他干吗?”我横了他一眼。

“跟你我的水平比呢?”他一点都不在意我的表现。

“不知道,没见到人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只好这么回答他。

“那你听谁说的?”许褚真是不厌其烦哪。

“你老打听这个干吗?”他怎么老打算让我编瞎话啊!

“说实话?”许褚看着我好像很认真。

“不容易,你也有这么认真的时候。”我笑着说:“说实话。”

“实际上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你了,你上次在祁县那个耳朵村(木耳村)跟那个姓任的说话的时候,我可就在你边上。我不记得从出生到现在,我有哪段时间离开过你,你在哪里遇见的那个老神仙?我怎么就不知道呢?”许褚问的问题还真是很有难度,但是这怎么可能难住我呢?

“不记得了?”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看许褚“我曾经去过熊耳山的制酒作坊,在那里遇上的。”谎话我可是随口就说,面不改色。

“不应该啊?哪次去那里我不是陪你一起去的?”许褚马上开始回忆。

“是,每一次我去的时候你都跟着,但是咱们睡觉总是一人一个屋子。所以我晚上出去你并不知道啊!”我编得越来越像了,连我自己都快信了。

“欧,是这么回事啊!”许褚恍然大悟。

“你怎么能这样呢?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叫上我?”许褚又开始胡搅蛮缠了。

“怎么可能呢?你太喜欢喝酒了,喝完了就睡,我根本就叫不醒你。”已经把大头编好了,这点小问题就难不到我了。

“那这个真定的赵云也是老神仙告诉你的吧?”许褚居然还有问题。

反正已经编了,以后出什么事都往老神仙身上一推不就得了。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许褚懊悔得直搓手:“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遇见老神仙呢?”

正在这时,典韦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找酒喝,听见许褚老神仙,老神仙的说,忍不住插嘴道:“你也看见老神仙了?”

“什么啊!我哪见过。嗯,你说也看见老神仙?难道你看见什么老神仙了?在哪里?”许褚一下就冲到了典韦面前。

吓得典韦往后一闪,“你要干什么?”

看见许褚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后,他接着说:“没多远?出了门往左一拐有个小道观,那里有个老方士,这里的人都管他叫老神仙。”

许褚一下就泄了气了:“我还以为是真神仙呢?”

“呸,哪那么多真神仙满街溜达的,你净异想天开。”机会难得,我赶紧打击许褚。

“为什么我就见不到呢?”许褚低着头叨念。

亦将剩勇追穷寇,这样的机会决不能放过:“人品问题,你人品不行,所以神仙都不愿意见你。”我接着打击,很有一种痛打落水狗的快感。

“那你就去见见吧。那个老方士真得很厉害的,这附近很多的穷人都喝他的符水的,据说很灵,好多治不了的病都被他治好了。”典韦喝饱了水接着说。

“真得那么灵?”许褚的眼睛又开始发光了。

“当然了,要不然人家也不能叫他老神仙啊。”典韦回答道。

许褚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我招呼过来典韦:“那个老方士哪里的?”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在出去找人的时候,路人跟我说的,据说他还传道呢,很多人都是他的信徒。”

“嗯,我知道了。那赵云找到了吗?”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没有,这附近叫赵云的就有好几个,但是没一个是您说得那么大年纪。最大的都七十多了,最小的一个据说才三个月。”典韦回答得很利索,看来这附近他都跑得差不多了。

“不会吧,难道我把他的年纪记错了?”

汗!没想到找个赵云这么难。算了,找不到,先出去遛遛,也许一不注意就撞上了呢。

“你也没见那个老神仙呢吧,咱们现在去看看。”我招呼典韦一起去。

典韦刚回来就又被我拉了出来,到了那个小道观门前一看,果然香火鼎盛。许褚正跪在地上,等着老方士给他施法呢。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师兄只见那老方士年纪也就在五十多岁,身穿一身土黄色的道袍,胸前花白的胡须随风飘摆,右手举着一柄桃木剑,左手手持一打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突然间他将手中的符纸洒向天际,紧跟着右手连续点出,一张张的符纸被轻松刺穿,全都挂在那桃木剑的剑尖。然后口中又念念有词,转乾方,踏坤步,又是一阵剑术表演,最后将符纸掠过供案上的火烛引燃。向天大呼:“黄天太一,急急如敕令”。

我一听黄天太一就知道遇到太平道了,这些张角的信徒可谓是无所不在。看来这方士的身手相当不错的,本来我并不想参与其中,但是现在涉及到了许褚我也没办法置身事外了。

ps∶太平道侍奉的真神是黄天太一。

我看那老方士将烧过的符纸撒在一个铜盆里,然后用手中的桃木剑搅了搅,就将铜盆中的符水分别倒入一只只的小碗里面,再分给地上跪着的老百姓。看那些老百姓,一个个虔诚的捧起那些小碗,口中也是念念有词,然后将碗中的符水一饮而进,然后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容,不过笑容里面有些古怪,别人看不出来,我确是知道的。

看来这方士还是有些手段,居然知道利用致幻剂,不过现在致幻剂还很不普及,估计就是曼陀罗了。这种东西有止痛致幻和止血活血的作用,加上那符烧化了之后本身就是草木灰,也有止痛止血的作用。对饥一顿饱一顿的肠胃病人确实有非常好的治疗效果。而且老话说得好‘七分精神三分病’,致幻剂可以给人很大的信心,对病人的治疗效果也是不言而喻的。

ps∶曼陀罗据考证就是罂粟,这是一种非常好种植的东西,是一种懒汉作物,就是只需要把种子撒在地上等收成就行了,不需要太多照料的。

我虽然对他的符不是太感兴趣,但是我对他的曼陀罗可是很感兴趣的,因为罂粟在过去是绝对的军用物资,它实际上是最好的疗伤药之一。过去战争的时候受伤,上级军官用麝香止痛消炎,直接涂抹伤处可以起到非常好的效果,甚至可以令人完全忘记伤痛。而士兵和下级军官就没这么好命了,他们用的就是罂粟汁直接熬制成的罂粟膏,也就是生烟膏子,又称黑膏子,那是因为它的颜色发黑。这东西有毒,吃多了会死人的,但是它对治疗外伤有奇效,止血化淤是最棒的,仅次于麝香,而且价格便宜。但是后来有些人又加以提炼就出现了后来的鸦片,这才使它成了害人的东西。不过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用之于正则正,用之于邪则邪。我可是很需要它的,这可是将来我军中必不可少的伤科良药,所以我必须得把它搞到手。

于是我带着典韦走到了老方士的跟前,施了一礼:“您是老神仙吧?”

“不敢,在下大贤良师座下弟子李逸,我师尚不敢称神仙,我哪里敢称老神仙呢。”老方士倒挺谦虚。

“我观先生气定神闲,自有一方气象,必是得道高人。我辈愚鲁,但亦知黄老之学精深,不知先生可原与我一叙,以解胸中疑惑?”我装作富家公子,向他求学问道。

“不知公子是哪家府上的,胸中有何疑问?”只要你说了这话就上道了,我心中暗暗高兴。

“在下是外乡人,自小喜好黄老之学,现正四处游学,欲求真仙大道,闻听先生大名故欲一见,以求大道。”我装作很虔诚的样子,又是躬身一礼。

“那公子少待,等我处理完此处些许事情,与公子到观中一叙如何?”任你精似鬼,也要喝我的洗脚水,老家伙果然上当。

等老方士处理完那些求医的老百姓,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我和许褚跟着他一起进了小观里面,让典韦回去报信。

老方士的房间很干净,一看就是勤于打扫的人。老方士招呼我们坐下,又到厨下找来些吃的,准备和我们边吃边谈。就在这个时候,听得观外传来一个人的叫声:“肖遥,出来授死了,三年前的账你也该还了。”

那老方士一听这话,吓得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转身就从墙上摘下了一柄剑,连招呼都没跟我们打就出去了。

我和许褚莫名其妙,怎么搞得,难道是有人上门寻仇。

我和许褚都是唯恐天下不乱得主,这种热闹怎么能不看呢?可是等我们出来,两个人已经动上手了,刀来剑往的火星四溅。而且那个老方士根本就不是对手,马上就要不行了。许褚根本就没看我,蹭的蹿出去了,照着对面那人就是一剑。那个人根本就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在,一愣神,差点吃了亏,落在了下风。但是他的水平太高了,很快就把局势过来了,许褚和老方士两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正打算上去帮个忙,至少也要问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不明不白的架还是不要打了,而且很可能得罪不必要的人。

但是还没等我过去,老方士趁着那个人进攻许褚的一刹那,抽身跑了。那个人哪里能让他跑了啊,马上转身就追,可是刚到观门口,就被人打了回来,一杆大戟迎头劈下,把那个人吓得也是不轻,不过他还是躲了过去,但是非常的狼狈。一个人气宇轩昂的走进了道观,正是典韦。

典韦的大戟占了便宜,但是就这样,典韦和许褚两个人围着那个人打了一会儿都只是略占上风,并没有取胜。那个人突然闪身跳出了圈外,把手一摆,作了个叫停的动作。

然后问了一句话:“你是不是叫典韦?”

典韦一愣:“啊,我是叫典韦。怎么了?打不过要套关系吗?”

那个人一听,气得直跺脚:“我跟你套什关系啊?师弟呀,我是你师兄。”

正文第一百零六章误会“师兄?你骗谁哪?我连师傅都没有,哪里来的师兄?”典韦对那个人的话很不满意。

“好吧,我的师傅是曾经在你护送某人的时候打伤你的人,这下你知道了吧。”那个人显得很无奈。王越确实没有收典韦当弟子,他只是个记名的。

典韦反应过来了,我们当然更反应过来了,许褚这冒失鬼又说话了:“嗨,你直接说你是王越的弟子不就结了吗?绕那么一大圈干吗?”

那个人的脸色一下就黑了,虽然看不到,但感觉得出来,高手就是高手,气势明显不一样。我赶紧说:“许褚闭嘴。”(汉朝时,直接叫长辈的名字是大不敬)

然后紧走几步,来到那个人的跟前,一抱拳:“在下陈登陈元龙,请教兄台大名。”

“原来是陈公子,久仰大名,在下姓萧名风,草字子逸。”他看我没有什么恶意,于是还剑入鞘。

我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北宋,不过萧风这名字听着还真是亲切。

“既然你是王先生的弟子,也就不是什么外人。我们住的客站离此不远,咱们就去我的房间聊一聊,再吃顿便饭。说实话,这事情我们也是稀里糊涂卷进来的,所以我也想问个明白。”我又指了指典韦和许褚:“我想他们也一样。”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个萧风还真挺痛快的。

回到客栈,关羽和吕布也都回来了,再加上蔡邕和那几个鲜卑妹妹,好多人啊,当然还有我的小蔡琰,所以也就不适合当面说太多事了,就是彼此介绍介绍,吃了顿晚饭而已。

等那几个女眷都走了,我示意萧风可以开始讲了:“萧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追杀那个老方士啊?”

萧风一笑:“他老,他比你们大不了几岁。”

“啊!”我们全都很惊讶。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这个人叫萧遥字子远,乃是我的族弟。是个练武的好坯子。别看我比他大两岁,但自小我就不是他的对手。师傅本来要收他当徒弟的,但是觉得他心性不好,自小德行有亏,所以就没收他。反倒是收了我这个资质不如他的,他觉得是奇耻大辱,就出门另拜名师了。学成之后找我打架,却又打不过我了,他一赌气就又去找,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什么真正的高手,总是输给我。我甚至想输给他一次算了,省得他老是没完没了地纠缠,但是又怕有辱师门。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他干了一件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他的事情,有一次他趁我练武的时候,从我身后偷偷的靠近我,猛然间出手偷袭,我感觉到恶风不善,就一闪身,一把刀直接插入了我的左胸。”我们听到这儿,都不禁吓了一跳,但是现在看他的样子,肯定是没事。

他看看我们,很轻松的笑了笑:“是真的,我的心跟常人不一样,有点偏右,所以我现在还能跟你们说话。”

他接着说:“正好在这个时候我的一个好朋友来找我,看见了这一幕,就追了出去。他根本不是我那朋友的对手,但是他的轻身功法极好,所以我的那个朋友也没追上他。我朋友回来发现我还有口气,就开始给我治伤,等我恢复得差不多了,那个朋友就离开了我。我知道他是去找那个家伙替我报仇去了,我想劝阻他,但他说什么都不听我的,他把她的小妹妹托付给我,带着大妹妹去追那个家伙了。从此这几个人全都音信皆无,我一直很担心他和他的妹妹。”

许褚又插嘴了:“他带着他大妹妹干什么,不是累赘吗?”

萧风笑笑:“要是你跟他妹妹打起来,还不一定谁能赢呢。”

许褚一撇嘴,一幅老子绝对不信的样子。

萧风也不分辨什么接着说:“今年春天,我在青州寻找这几个人下落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一个外邦的人。那个人身高体壮,据他自己说是秦人,是跟随徐福出海的童男童女的后代。他说他认识我的那个朋友,他们现在在一个叫潭州(怀疑是琉球,可不是杜甫那个《发潭州》,哪个地方的治所在长沙,是隋朝的时候由湘州改的。)的地方,距离这里很远。我那个朋友现在已经当海贼了,现在是那里的海贼头领,手下有十万人以上,经常出海掳掠,但是因为离得太远,所以回不来。那里的北面不远有好几个大岛,上面住的差不多都是倭人,其中也有徐福他们的后代,所以有些话还是能明白的。那里又称倭奴国,是几十个小国家组成的,最大的一个叫邪马台,是他们的盟主。现在我的那个朋友除了平时带领他的手下打猎捕鱼以外,就是去抢掠这些倭人。”

ps∶建武中元二年,倭奴国奉贡朝贺,使人自称大夫,倭国之极南界也。光武赐以印绶。安帝永初元年,倭国王帅升等献生口百六十人,愿请见。《后汉书。东夷传》中国皇帝赠送给倭奴国王的这颗金印,已于1784年4 月13日(日本光格天皇天明四年二月二十三日)在九州志贺岛的叶崎出土,现保存于东京国立博物馆中。此金质印章的文字为“汉倭奴(nu)国王印”。此即证实了“倭”即是日本列岛人,他们也称为“倭奴”。中国《禹贡》中所记载的“岛夷”,即是“倭”或“倭奴”。原来,他们都是“原日本人”的两个不同的称谓。

没想到这帮鬼子,这会儿就已经出现了。不过听到他们说正在抢掠倭奴国我还是蛮高兴的。

“既然离得这么远,回都回不来,那他们是怎么去的?那个秦人小子是怎么回来的?许褚又插嘴了。

“大风,全是大风,我的朋友是和他妹妹出海观海景的时候给吹了过去,而那个秦人小子是出海捕鱼的时候给吹了回来。”萧风笑着回答,看来他的脾气真的不错。

“还真挺巧的是吧。还有更巧的,就是我突然找到了萧遥,他竟然打扮成一个老方士的样子,投到了张角的手下,在这里替张角传播太平道。要不是我跟他太熟悉了,根本看不出来。我本来是想白天人太多,容易误伤他人,想晚上再来抓他的,没想到居然跟你们打了一架,还让他给跑了,真是冤枉死了。”萧风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惋惜。

“实在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不明情况就出手,让这个坏蛋给跑了。”我拉着许褚和典韦一起向他道歉。

萧风确实蛮豁达的,他又笑了笑说:“没关系,他命大,不过千万不要让我再找到他。”

许褚赶紧说:“没问题,以后我们帮你一起找他,找到他,我把他全身的骨头都砸酥了再给你送来,看他还怎么跑?”

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家伙的道观里也许还有什么好东西他没来得及没带走,咱们去翻翻怎么样?说不定能知道些太平道的秘密呢?”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的蔡邕说话了:“过会儿回来给我讲讲东边的风俗。”

正文第一百零七章赵云说实话,老方士的道观里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除了几本破《太平经》之外,几乎毫无所得。我估摸着萧遥不至于把东西带走,总会有个隐秘的地方的。本着灯下黑的道理,我找了一下厨房,果然在厨房的水缸下,发现了一个小瓦罐,居然是埋在土里的。不把水缸搬开,你休想看到,但是要挪动水缸必定有声音,一定会被逍遥发觉。可惜现在他被萧风打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所以里面的东西就便宜我了。

实际上里面真没什么好东西,除了几粒罂粟种子我认为比较有用以外,其他的也没什么意思,就交给许褚他们解决了。

萧风打算告辞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多留人家,不过萧风临走前问的一句话帮了我们大忙了:“命运真是神奇啊,本来我们素不相识,彼此天各一方,如果我不是过来帮着找人根本就不会遇到你们。现在却交了几位好朋友。”

我高兴得说:“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嘛。实际上我们也是路过这里顺便来找个人的。”

萧风说:“这一带我比较熟,你们找谁?”

“我们找一个叫赵云的十几岁少年。”许褚抢答的能力一向比较强。

“你们找他干什么?这孩子连附近的人认识的都不多。你们从哪里知道的?”萧风问。

我高兴坏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萧风就知道。

“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是一个老神仙让我家公子找的。本来以为好找呢,没想到这地方满城都是姓赵的,赵云就有好几个,偏偏没有十几岁的。既然萧大哥知道他的下落,能不能带我一起去一趟啊?”许褚的嘴真得快。

“老神仙?”

……

许褚跟萧风贫了半天,终于是把事情搞定了。原来萧风也是来找赵云的,这个赵云是个十分招人的小伙子,别看现在没多大,但是已经有人看上他了。那个姑娘就是流落到潭州的那对兄妹的小妹妹,萧风作为委托人倒也忠于职守,这次就是跑过来做媒的。但是赵云现在正在守孝,所以他想先问问赵云的意思,提前搞定这件事情。

“看来你跟赵云很熟。”我问萧风。

“那是当然,我们也可以说是师兄弟。不过他学的是枪法,马上步下,攻杀战守,完全跟我们几个师兄弟不一样。”萧风自豪地说。

“师兄弟怎么学的东西差这么远?”许褚的话总是很快的。

“嗨,他的师傅本来是另有其人,是我师傅的朋友,但是这个人在跟鲜卑人作战的时候战死了。我师傅就把他收到门下照顾他了。但是他只算是记名弟子,主要的东西还是他师傅当年教的哪些。”萧风对赵云的情况真得很熟悉。

“走一起去见见他。”萧风招呼我们一起去找赵云。

赵云居然住在恒山里,怪不得我们找不到呢。

萧风轻叩柴扉,没人出来,看来是不在家。萧风一点都不客气,拉着我们进到院里,在院中等待,顺便考教我们的功夫。虽然我们一个个觉得自己的水平都不错了,但是在萧风看来那真是漏洞百出。

“技击之术,讲究的是灵动轻巧,以气运力。你们的底子打得都很好,非常的好,尤其是陈公子和许褚兄弟,但是你们现在全是在用蛮力,明明一分劲可以做到的事非要使十分力。虽然你们力气大不在乎,但是这样做很快就会使自己疲劳,这在对战当中是非常不利的。打个比方,你我的实力相当,但是对战起来,用不了半个时辰我就可以要你们的命,并不是因为我的力气大,而是我把你的力量磨掉了,所以形式就会对你越来与不利,当我掌握主动的时候,你就会更难受。轻巧的招式,完全可以让你有力无处使。随着你力量的流逝,你的生命也就在流失。而且不止如此,如果你全力进攻则无回力,这样对于自保是非常不利的,很容易受伤。要知道一个人在受伤的情况下,战力的下降是非常快的,血液的流逝会带走你的力量,让你有心无力,所以一定要注意防守,十成的力量至少要留三分。因此技击高手出招,是用最合适的招数而不是用最霸道的招数,明白了吗?”

我们一起鼓掌,果然高深,不愧是王越的弟子,讲得真棒。但是不仅我们在鼓掌,门外也有人在鼓掌,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少年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进来。他放下肩头扛着的一只死虎,然后高兴得说:“好久没听到萧大哥的高论了,果然精彩,小弟我佩服,佩服。”

“讨打是不是,别再欺负你哥哥了。”萧风笑眯眯的介绍:“这就是你们要找的赵云了。”

我打量赵云,果然是潇洒飘逸的美少年,身高体壮,猿背蜂腰,虽然穿的是土布衣服但是浆洗得干干净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颧骨略高,最夸张的是皮肤白皙,看来好像是女人一般。怎么会这样呢?

就在我打量赵云的时候,萧风已经开始介绍了:“这位就是赵云,这位是陈公子,你应该也知道的,那位天下第一神童。”

赵云一听,赶紧走上前来一抱拳:“可是元龙公子?我可是非常欣赏你的以德治国之说。”

我听到这话可高兴坏了,看来赵云对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对于这种人我想还是开门见山的好,于是我赶紧躬身还礼:“哪里,哪里。我的这以德治国之说并不成熟,所以我也是正在寻求他人助力,以求完善。这不是找到你这里来了吗?”

正文第一百零八章去向赵云听了我的话一愣,他肯定没想到我会来请他:“在下寂寂无名,就算同为乡里之人,知道我的也不多,公子从何处知道我的?”

赵云又看了一眼萧风:“不会是萧大哥介绍的我吧?他肯定是故意抬高我,我可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好。”

“这你可就错了。”插话的人还能是谁?我不用看都知道是许褚。不过也有个好处,省了我很多的唇舌。

“我家公子是从一个老神仙那里知道你的,说得你天上少有,地上所无。所以我们就特意找过来了。说实在的……”

许褚的啰嗦我算是服了,不过看来赵云挺喜欢他,这样也好,兄弟越多,越有感情,希望他能尽快地融入我们这个小圈子。

“我是很希望现在就跟着陈公子您去闯荡一番,但是现在真的不行。我还在守孝,大概再有三个月孝期就满了,到时候我会去找大家的,希望您能给我留个去处,也好让我有地方找您啊!”赵云说得很真诚。

太高兴了,我以为要费多大事呢?没想到这么容易,这可是超乎希望值的丰收啊!!

“三个月后,我们应该已经到了青州了。我要去东莱县南山下寻郑公康成(郑玄)拜师,学习今文经学。听说他的弟子很多,我希望能再找到些高人,这样对我们将来成就‘以德治国’的太平盛世会有所帮助的。”我兴奋的告诉赵云:“你可得早点来啊!”

“一定,一定。不过现在天已经晚了,不如吃过饭再下山吧?”赵云很诚恳地说。

“那当然好了。”我也很想跟赵云联络联络感情,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现在要能把他的心拴住就再好不过了,这可是一员忠勇的大将啊!

“我说嘛,我来了,你连顿饭都不让我吃,确实有点太小气了,而且我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呢。”萧风开始打趣赵云了。

收拾老虎的事情都不用我说,典韦和许褚就上手了,一会儿工夫两个人就抱着赤条条的大虫从溪边转回来了。

典韦的大戟把老虎穿了个通透,关羽则是在那里大练劈柴功。说实在的,关羽最近有点郁闷,自从关羽见到蔡邕,立刻被蔡老先生的风采所折服,马上拜倒于蔡先生的脚下,也成了蔡先生的学生,现在和我们几个成了师兄弟。再也不是那个只捧着一本《春秋》从早读到晚的关公了,但是他的水平确实有限,蔡先生对他也严了一点,所以最近比较悲惨,因此那些摆在跟前的柴就成了关羽同学的发泄对象了。

赵云在边上看得都愣了:“关兄的发力真狠哪!他们家是不是有谁被树砸过?”

连吕布都乐了:“赵兄弟太有想象力了。他只是最近被我们的老师说了,他这个人太好面子,所以总得找个地方出气。你看许褚被说的时候跟没事一样,还是一样捣蛋。典韦是个木头,除了练武什么都不会,就算是被说了也是挠挠后脑勺了事,什么作用都不起,所以师傅也不管他了。我虽然也被老师说,但是我笑笑也不往心里去,就是关兄弟,他心气太高了。哎,希望他能早点习惯。”

“原来是这样,你们的老师是谁啊?这么厉害?”赵云也很好奇。

“蔡公伯喈先生你应该听说过吧,那就是我们的老师。”吕布说话的时候故意地挺了挺胸脯,显得很骄傲的样子。

“那哪能没听说过呢,我要是也能拜个这样的老师就好了。”赵云看来很羡慕我们的这个老师。

“没问题,等你守孝结束,我替你引荐,以你的资质,蔡老师一定收的。”我自信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办到的。

“那我就提前谢谢公子了。”赵云给我作了个揖。

我赶紧还礼:“这就没劲了,既然大家是兄弟,就不要说谢谢,那就见外了。”拉拢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兄弟,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萧风在边上插嘴了:“没想到陈公子的面子这么大。要是这样的话,等我有空了,你也帮帮我,我也想学点东西。像蔡公这样的老师可不容易找啊。我没想到你们跟蔡公那里这么说得上话,否则刚才早开口求你们了。”

肉烤得挺快,我们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吃一边聊,气氛很热烈,关羽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正对着老虎肉发狠呢,估计很快就能调整好了。

“我说赵大哥,我问你个问题,你可不能急啊!”我一边吃着肉一边问赵云。

“说吧,我的脾气好是出了名的。”赵云笑嘻嘻的看着我。

“赵大哥,你的皮肤这么白,是不是有胡人的血统啊?”我小心翼翼的问。

赵云听了哈哈一笑:“这个连我都不知道,不过这里白皮肤的人很多,不是只有我皮肤白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这让我上哪儿知道去,我只知道北方皮肤白的人多。

“看来你的史书学得还不到家。这里往北一点在春秋时叫鲜虞国,是白狄人所建,结果被晋国灭了。那些白狄人后来又在这里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叫中山国,结果又被赵国给灭了。现在这里很多人都是他们的后裔,我可能也有他们的血统,所以皮肤白点,不过不知道我是不是正统的白狄人后裔,因为很多人后来都改姓赵了。白狄人原来可都是姓姬的,那可是周室的王姓。”赵云侃侃而谈,看来他对这一段历史还是颇有研究的,至少我就不知道。

吕布说话了:“实际上皮肤白的可不仅仅是白狄一支,鲜卑中也有白鲜卑,像什么拓跋,慕容什么的好像都是白皮肤,匈奴人中也有白皮肤的,不过不是很多。不过跟着南匈奴一齐搬进来的羯族几乎全都是白皮肤。”

ps∶羯:古族名,源于小月支。一说和匈奴有渊源关系,一说属粟特系,曾附属于匈奴。魏晋时散居上党郡(今山西晋东南),与汉人杂处,从事农业,受汉族地主的奴役,被称为“羯胡”。信奉胡天“袄教”(拜火教),晋时石勒曾建立后赵政权存在二十二年,灭于冉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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