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零六章倭国“倭国!”底下一大堆人全都乱了起来。
虽然大部分人知道有这个倭国,但是总共也没几个去过的,这里面真正去过倭国得只有九吾龙兄妹和灌伊。其他的人对这块地方是只闻其名,根本就毫无认知。
就连沮授这样的牛人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主公啊!这个倭国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听说它是个海外蛮夷之国,根本就是一片穷乡僻壤,您要这么块地方干什么?”
底下持相同意见的人还有很多,只有贾诩,郭嘉和戏志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他们是琢磨出点儿味道,知道我这个人肯定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但是就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冲底下摆了摆手:“大家先别急,这个我先不解释。我想先请乘云大哥(乘云是九吾龙的字)把倭国的情况讲一讲,让大家有个初步的认识。然后我再告诉大家,我为什么一定要打倭国。这可是个长远的计划,对我们将来的发展很有利。放心吧,我的计划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乘云大哥你先给他们说说。”
九吾龙看了看大家:“倭国具体有多大,我也不知道,我们一般只劫掠他们靠近潭州的那个岛。岛上的东西倒是不少,但是他们的人口本就不多,居住还很分散,就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岛,起码有几十个部落。而且他们之间没有有效的联络方式,基本上是各家顾各家,所以他们根本就形成不了多大的抵抗力量,经常让我们抢走很多东西。”
“最有意思的是这个国家真的蛮夷之地,几乎没有铁,连铜都很少,武器基本都是木制或竹制的。他们的兵器对于当时处在潭州的我们还有一定的威胁,但是对于强大的青州军来讲,简直是不值一提。这应该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其他的嘛,我知道的就不多了。”九吾龙顿了一下,突然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有句话我忘了说了。他们的个子都比较矮,基本都低于六尺,最高的估计也就刚到六尺。反正我从没见过他们有六尺高的。他们的女人可都长得不错,想想吧,你把一个不到五尺高的美丽的女孩子抱在怀里的感觉会是怎么样?那些美女简直就是赵飞燕再生啊!”说着九吾龙露出了非常淫荡的表情,吸着口水。幸亏他妹妹是女将,一般不参加这种会议,要不然估计就他这种表现肯定得跟他急。
ps∶汉时征兵制对服役者的身体条件有明确规定:傅籍时,身体赢弱或有残疾者称为“罢癃”,只服劳役,不服兵役。傅籍的身高标准是六尺至六尺五寸以上,不足六尺者称为“小”,不得服兵役。
而日本人的身材矮小是出了名的,明朝时号称东海巨人的今川义元(1519-1560 )身高刚刚够六尺,是当时日本的第一高度,相当于王莽时期的巨无霸。可见日本人的身高是多么悲惨。
前面的话没有引起多大反响,但是最后一句话的反响绝对热烈。尤其是武将,简直一个个都要蹦起来了,吕布这厮双手握拳,脸憋得通红,跟喝了酒的关羽好有一比。看样子如果我现在给他一条船的话,他敢一个人驾船出海,斩杀所有的倭国男子,睡遍所有的倭国女人。
说实在的,武将不喜欢美女的根本就没几个,尤其是这帮沙场征战的家伙,几乎没有不残忍的。而残忍的性格和对女性的征服欲加在一起就是对娇小女子的渴望,九吾龙的最后一句话立刻燃起了他们的冲冲斗志。看得出来,现在谁要敢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去征服倭国,就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二话不说一定把他砍了。
文官里有这种嗜好的人也不在少数,只不过他们不像武将表现得那么明显罢了。但是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些武将的态度,所以就连那些本来持怀疑态度的人也不敢说什么了,那纯粹是找死。
我心里暗笑,暗中为九吾龙竖起了大拇指,说得实在是太好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我们出兵的理由,如果堂堂大汉朝的青州大军出兵平灭倭国,就是为了抢夺倭国出产的娇小美女,这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
所以我开始阐述我的理由:“这次出兵西凉,我突然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装备损坏的问题。大家不要觉得这是个小问题,装备一直是很浪费钱的,以前咱们的装备都是朝廷花钱置办的,连修理的费用都是朝廷出的,咱们只要出人就可以了。”
“但是这次出兵西凉,朝廷干脆是以青州军的名义征调的我们,除了粮草以外,大部分的武器是我们自己带过去的。修理武器装备的人员和物资也是咱们从青州带过去的,朝廷只是补偿了咱们一些钱而已。所以,如果我们当时没有得到韩遂,边章他们抢来的物资,咱们实际上是打了一场大败仗。”
正文第二百零七章损耗很多人都研究装备,制造装备,但是他们从没有考虑过或很少考虑过装备的损耗所带来的巨大财政负担。打仗就要有装备损耗,而且损耗程度非常的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冷兵器时代,一场战斗下来,装备的损坏率大概是百分之六十左右。
实际上想象一下也很容易理解,冷兵器时代的士兵主要是拿着木把的武器作战,这种东西能有多大的强度呢?损坏简直太正常了。就连大将也不能避免这样的问题,所以一般的大将除了有自己的长兵器之外,还有备用的短兵刃。但是士兵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不可能每个士兵都备着几把刀,几杆戟上战场,所以当他们的武器在战场上被敌人损毁之后,等待他们的基本上就是死亡。
我的士兵在装备损坏率上相对好一点,基本保持在百分之四十以下,这跟本身装备的好坏有关系,但最主要的是我们基本上打的都是胜仗,对装备无意中起到了保护作用。实际上就算是钢制武器一样损坏严重,最突出的就是兵刃对碰,几下就能让一口好刀变成废铁。就算不是武器之间的撞击,也一样有损毁严重的情况发生,最有名的就是长社之战,几十万颗头颅,消灭了几乎所有的钢刀。
但是这些还不是消耗最大的,真正的损耗巨头是弓箭兵,不说别的,箭支你就消耗不起。汉武帝时期,那位飞将军李广的孙子李陵之所以被抓住就是因为箭支消耗殆尽。知道他们带了多少东西吗?五千人带了二百万支箭,半个月后就弹尽粮绝了,最后不得不投降。二百万支箭,那得多少钱,就这么一下子就没了。
而且二百万支箭仅仅抵抗了半个月,参战的人数还只是五千人,想象一下动辄几十万大军对战的大场面吧,那经常是经年累月的大战役,那兵器的损耗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绝对比烧钱快多了。这也就是农民起义经常失败的原因,他们没钱,根本就打不起仗。
我用简短的语言,把我要表达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说白了就是战争太费钱,根本打不起。
他们中间有些人考虑过这问题,但大部分的人根本就没想过,尤其是那些武将,他们认为武器坏了换一把是天经地义的事,从没想到过打仗就是烧钱。
我的讲话引用了一些事实为依据,很多就是我们过去打仗中的一些数据,虽然不是很精确,但也足以震憾这些家伙们了。最后我总结性地说:“现在明白我们为什么总打胜仗了吧?那是我们拿钱堆出来的,原来出钱的是朝廷,我们烧钱无所谓,但是以后呢?我们要花自己的钱打仗的时候,我们还花得起吗?”
底下纷乱了一会儿,大家飞快的交流着意见。几个谋士更是反应迅速,郭嘉首先发言:“那我们要怎么办?”
作为我的副手,程昱在这种场合也不得不说出他的意见:“主公啊。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
我非常高兴,我知道程昱肯定发现了问题所在,毕竟财政问题现在主要是归他掌管:“你说吧。”
程昱捋着胡须说:“武器的损耗主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确实很耗钱。不光如此,打一场仗,粮草的消耗也很大。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消耗如此之大,为什么主公还要打仗,而且目标竟然是那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倭国。而且那地方是个穷乡僻壤的蛮夷之国,连有什么出产都不知道,这样的损耗不是更大吗?”
果然没让我失望,程昱看出了问题所在,我轻轻地敲了下桌子:“问的非常好。”
“打仗虽然开销大,同时回报也是巨大的。”
我的一句话又引起了一阵骚动,我招了招手:“说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朝廷在剿灭黄巾军的时候是赚了钱了,还是亏了钱了?”
底下又是一阵骚动,有说赚了的,有说赔了的,我笑了笑:“如果朝廷能够保证十年之内,继续保有这些从黄巾军手中夺回来的土地的控制权,朝廷就赚了。如果保不住,朝廷就赔了。”
“我来算一下笔账,你们看看。朝廷最主要的损失就是战乱时期的当地税收,以及战争期间损失掉的粮草和器械损耗,当然还有胜利后的士兵抚恤,将领升职后的封地和俸禄。”
“但是你们看到朝廷的收益了吗?地方官吏把大批的粮草和钱财存进私库,这些东西是朝廷拿不到的,但是战争平息后,这些钱进了谁的府库里?”
“不要告诉我是当地新任的官吏,是朝廷,这是战后战利品,理所当然地归了朝廷。当地的很多世家大族也被这些黄巾军杀掉了,那他们的土地和财宝归谁了?还是朝廷。另外朝廷还有一项非常好的财源,那些俘虏,有多少是被释放的?很多人变成了家奴,家奴也是需要人买的,朝廷从中又小赚了一笔。所以说朝廷在当时可能是赔了一点儿,但是赔得并不多。只要能够把这些战后得到的土地利用起来,朝廷是稳赚不赔的。”
正文第二百零八章狼窝程昱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算帐,惊讶之色溢于言表:“没想到主公居然如此精于计算,您要是去当商人,可能所有的店铺都要关张了。”
我笑着看了看程昱:“程先生,一看您就不懂商。‘独木难成林’啊,如果所有的店铺都关张了的话,我也就离关张不远了。”
我微微歉了下身子,换了个姿势:“不过我承认我要是个商人的话,一定会很优秀。好了,咱们先不谈这个,咱们还是谈谈倭国的事。”
“通过我刚才的分析,大家应该已经明白装备损耗的问题,是个很大的问题。实在是太消耗钱粮了,要是在其他的州还好点,不过几万兵马,实际上消耗不了太多。但是看看我们青州的军队,弓弩兵三万人,刀盾兵两万人,长戟兵两万人,骑兵两万人,水军五万人,加起来将近十五万了,几乎顶得上三个州的总兵力。不说别的,光粮草装备每个人一年最少就得花费一万五千钱,这还是在不打仗的状态下,要是一旦开战,这笔钱会打着滚得往上翻。这是笔沉重的负担啊,单靠咱们青州的百姓养活起他们来,实在是太困难了。”
“那么,怎么办?”我看看众位谋士和武将。
戏志才疑惑的看了看我:“难道打倭国就能解决这些问题吗?”
我严肃地看了看大家,非常坚定地说:“是的。”
“也许你们大家还没明白我的打算,但这是个非常长远的计划。大家应该知道,我们现在之所以能撑下来,并不是靠着青州原有的财力,而是靠着糜家以及一些跟咱们关系非常好的世家大族在财力和物力上的支援才达到的,”我看了一眼鲁肃,然后用手指了指新近加入我们糜竺:“这位先生是糜家的下任族长,糜子仲先生。就是他,一直在大力的支持我们,同时他也获得了丰厚的回报,那些被吓跑的世家大族,留下来的土地,大部分都已经归到了他糜家的名下。”大家听到这话,嘿嘿的乐了起来。
“他是个非常精明的生意人,对钱财有着特殊的敏感,知道钱该怎么赚,什么时候赚,当然还有什么时候花。所以我会让他当程先生的另外一个副手,主要就是管理我们青州的财务,这也叫人尽其才吧。”
糜竺听到我的介绍就站起来给大家来了个罗圈揖,大家也都给他回了礼。现在的青州就这点好,因为我手下很多人都是寒门出身,但是能力却非常强,所以大家也就习惯了,不怎么看出身的。要是在其他的州府,以糜竺商人的出身,恐怕就没有这么多人给他好脸了。
我把身子直了起来:“大家看到糜先生就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了。对,我在这几年里就是要借助糜家的钱财。而且要借用很多,干什么?就是要打造我们的青州军了。”
我顿了一下:“但是借钱并不是一件好事,就算糜家再富有,也不能填满这个无底洞的。所以我们也要自己赚钱,而钱财的来路无非是两个,开源和节流。咱们先讲节流,大家想过怎么节省兵器的消耗吗?”
底下的人大都都摇了摇头,几个谋士却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点——裁军,他们及时地向我传达了他们的意见。
我微笑着摇了摇手:“虽然很有道理,但你们的方法还是不对。你们的想法是错误的,这样做是饮鸩止渴,马上就是乱世了,裁军只会让我们的实力大大降低,安全得不到保障,其他的就不用说了。我告诉你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升武器的质量。如果我们每个士兵手里拿的都是优质的钢制武器,而且这些武器从头到脚都是钢制的,它们的损坏程度还会那么高吗?”
我没有看他们的反应,自己回答了:“绝对不会再有那么高的损坏率了,不仅不会有那么高的损坏率,而且是非常低。同时还能加大敌人武器的损坏程度,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我双手伏案看了看大家:“可是如果我们要把武器装备都更换成优质钢材制造的,需要很大的一笔钱,这钱咱们根本出不起,就算是把整个青州的家底和糜家的全部财产都搭进去也不够。那么,怎么办?咱们就只能一步一步来,就是一点儿,一点儿的换装,而且是非常有计划的。在此之前,咱们还要做几件事,首先就是你们说的裁军,但又有点不同于你们的做法,我的作法是在节流的同时开源,不仅不用裁军,还能给我们带来大笔财富。我们要做的就是屯田,屯矿还有屯盐。”
大家显然被我的新奇说法吸引住了:“屯田我就不多说了,以前不少人都干过,咱们要做的也差不多。只不过咱们要用的士兵都是相对来讲不那么精壮的,甚至有些是在战场上受过伤,有些残疾的老兵。精壮的士兵才是咱们真正的战斗力,而剩下的这些人,他们将改成种田和训练来回轮换的作息方式,只要保证基本的战斗力就可以了。屯矿当然也差不多,我们需要大批的矿石来炼钢铁,更换我们手里的装备,他们当然是最好的劳力。最后我们还要屯盐,这就是水军的任务了,我答应过乘云大哥教给他更好的晒盐方法,能晒出更多的盐来,看来现在到了我兑现的时候了。大量的盐,将成为我们的又一笔收入,肯定能让我们如虎添翼的。”
我笑得非常灿烂:“最后,就说到重点了,那就是开源。而开源的重中之重就是拿下倭国。为什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倭国的土地虽然贫瘠一些,但是那里有真正的宝贝,就是金矿,而且是比大汉所有的黄金还要多的金矿。”
我的一句话,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底下当时就乱了。金矿是什么玩意儿,谁还不知道啊?
我又在这把火上又添了一勺油:“那里还有银矿,有非常多的银子。”
完了,场面已经彻底失控了,在财色的双重诱惑下,所有人的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我心里一颤,我怎么感觉进了狼窝。
正文第二百零九章胖子事情很顺利,在我把关于倭国的情况,以及进攻路线和进攻流程的安排阐述完之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只是细节上还需要讨论。至少现在大方向已经定了,就是五年内大力发展生产,扩建军工,以最快的速度更新军备,争取能够尽快地占领或出兵倭国。
现在我首先要干的就是提升青州的科技水平,将青州的科技水平拔高到一个新的高度,然后将科技转化为生产力和作战能力,这在将来的战争中会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不过有的东西我现在可以不管,有的东西我现在必须得开始做了。比如我现在做的第一条就是把大戟兵中加入大量的枪兵,现在的戟已经不太适合步兵对战了,它的钩挂性能因为同样带有钩挂能力的新型盾牌而产生了下降,一旦被对方的盾牌咬住,戟兵就失去了作战能力,这可是非常致命的。所以枪兵混合戟兵的办法,才能更好的形成有效的打击。
别的兵种我就不打算改太多了,汉朝可没有什么知识产权,改多了,到时候就变成别人的了。技术被盗用在这个时代很正常,要是不盗用你的他们自己都会不好意思的,因为那只能证明他们的愚蠢。所以实在不能做太多的技术革新,否则就是等于自己给自己上眼药了,不过有些必要的东西还是要改的,改的就是那些别人不好学去的。
最主要的就是晒盐,这是早就答应要教给九吾龙大哥的绝技。实际上这东西是最没水准的,一般晒盐都是用海水,但是海水里的盐分浓度并不高,所以虽然面积大产量并不高。但是我教给他们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海边打卤水井,这是最好的办法,实际上现在中国大部分的盐也是在海边利用卤水提炼出来的。而且这东西,投入少,产出多,盐分浓度至少是海水的上百倍,只要找对了地方,多打上几口,那盐的产量就翻着翻的往上来。
糜家本身就是卖盐大户,自打我跟阎忠搞定联系以后,这青州的盐都能买到西凉去,银子海了去了。而海岸线最长的就是青州和徐州,所以我一点儿都不担心徐州的人这么做,毕竟徐州是老爹的地盘,他钱多了将来也是我的,不用担心。
说实在的,我这人哪门都知道点儿,那门都不精,所以很多东西现在发挥不出来,得到现场去研究。不过我上辈子真的知道一些地质矿产学,而且专门研究过中国的地质矿产分布,所以我倒是给青州人民做了几件好事,首先就是我在寿光到当利一线给他们找到了两座金矿。大量黄金的产出,再加上糜家提供的其他资金,青州的财政一直就没紧张过,这给我们的改造计划带来了非常大的好处,保证了我们的计划能够有条不紊的发展下去。
其次就是大力发展煤炭产业,这个时代的人取暖权都是用木炭,破坏环境不说,热效率还不高。这东西青州可不少,我和典杰为首的百工,在原有铁匠制作铁矿粉的工具上稍加改进,把它变成利用水力带动的冲压碾磨机器,制作了大量的煤粉,再勾对一部分粘土,在模具内把它制造成蜂窝煤,或者煤球。而铁匠们早就把我教给他们的铁皮炉子按照图纸作了出来,于是整个青州人民的取暖高水平得到了大幅提高。
当我把这件东西送进宫去之后,灵帝高兴得合不拢嘴,硬生生又给我加了五千户的食邑。随我派去上贡的官员回来的颁旨官告诉了我真正的原因。实际上原因很简单,由于天气的问题,到了冬天的时候,裸游宫就得停了。否则这些宫女全都得冻死,就算不冻死,哆哆嗦嗦的样子也不好看。而且不光是哆嗦,人一受寒皮肤就会缩紧,鸡皮疙瘩不说,还会发青,视觉效果也不好,会令灵帝觉得倒胃口的。为此灵帝曾经费了不少脑筋,但是一直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我的这个炉子竟然解决了这个让他最头痛的问题。说实话加我五千户的食邑都算少的,要不是因为不是我年纪太小,灵帝都想赐我个公当当。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炉子竟然带给我这么大好处,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呢。不过来的这个颁旨官也确实够狠的,这个叫张胜,张杰克的家伙简直就是个要钱的机器。仗着他是张让的本家,借着颁旨加封的机会,居然从我这里卷走了一亿钱,刮得我实在肉疼。我又不敢明讲,只能在心里暗暗的骂这个无耻的要钱胖子,如果出生在我的那个年代,我一定把他剁了,趁着猪肉涨价的机会,应该还是能卖个好价钱的。
正文第二百一十章冶铁赚钱的买卖不嫌多,但是花钱的东西现在可是太多了,钢材的改造现在就出了大问题。这个年代没有无缝钢管的制造工艺,纯钢制的枪杆又太重,会影响士兵的作战能力的,所以首先就得解决无缝钢管的问题。
本来无数人出了主意,但是具体实施起来都不是很理想,但是有个从雍州跑过来游学的小家伙倒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先是做了一根铜棍,再把铜棍放进事先做好的特制模具里,灌上铁水。等温度降下来,里面就变成了铜铁棍了。然后加热这根铁棍,因为铜比铁的熔点要低,自然会变成铜水流出来,于是剩下的就是一根铁管子了。
不过这个方法虽然好,但是也有它的弊病,铜本身就很贵,而且熔点也不低。所以我又把这个方法给改进了一下,用锡代替铜,效果果然好多了,至少省钱多了。
在省钱的同时我又发现了个宝,这个小家伙居然就是马均,那个连诸葛亮的连弩都能改进的家伙。他是大儒马融的同族,是我挂名老师马日磾的孙子辈,小小年纪就喜欢到处乱跑,这下跑到我这里肯定不会让他再跑掉,踏踏实实地给我呆在这里吧,我可有一大堆的科研项目等着你的小脑瓜来研究呢。
一个技术问题解决了一样,但是更大的技术难题还在等着我们,那就是怎么样提高钢的产量和钢的质量。这个实在是没办法,我上辈子只是个学中医的,对炼钢根本是一知半解,谁能想得到我会来到这个地方啊!早知道我就学炼钢了,但是现在学肯定是赶不上了,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在现有技术的基础上挖潜。
挖潜也得有懂技术的人才,所以第一件事不是挖潜,而是挖墙脚。荥阳冶铁作坊是整个司隶最大的冶铁作坊之一,这里有我最想要的一个东西——高炉。
ps∶古荥镇冶铁遗址∶20世纪60~70年代发掘。年代约当西汉中晚期至东汉。
通过糜家的关系,我把制作高炉所需的人才都找齐了。按照荥阳的高炉我们复制了一个,发现效果还不错,每天能够生产铁将近一吨。而每生产一吨生铁,大概需消耗铁矿石两吨,石灰石一百多公斤,木炭七吨左右。这在两千年前是绝对是很杰出的技术成就了。
而且通过建高炉,我们又开始不断改进技术,现在我们可不使用木炭了,我们现在用的可是煤,比木炭可好多了。炉火的温度也更高,所以通过不断的改进,高炉越做越大,出炉的钢材质量也越来越好,而费用反而在下降。
在改造高炉的同时,我们的工艺也在改进。要知道很多人都把灌港和炒刚吹得神乎其神,实际上在东汉时期,很多铁匠都懂得至少一种锻造方法。之所以后来这些技术失传了,主要是战争带来的灾祸,铁匠一般都比较强壮,所以很多人都被抓去当兵了,导致大部分的铁匠都死在了战争中,从而使很多精妙的技艺从此消失。现在我们一说起来,反而觉得当时能够有这样的工艺就不错了,实际上这些东西很普通,只是在当时不受重视罢了。
到了最后,很多铁匠无法忍受这种痛苦,甚至飘洋过海,跑到了现在的日本朝鲜。再加上五胡乱华的破坏,导致中国的冶铁水平大步后退,到了东晋甚至跌落到技术水平不如秦汉的尴尬局面。
ps∶文献上关于炒钢的记载最早见于东汉《太平经》卷七十二,书中说:“使工师击治石,求其铁,烧冶之,使成水,乃后使良工万锻之,乃成莫邪耶。”这“水”应指生铁水。“万锻”应指生铁脱碳成钢后的反覆锻打。
灌钢技术发明于东汉晚期,王粲的《刀铭》说:“相时阴阳,制兹利兵;和诸色剂,考诸浊清。灌襞已数,质象已呈。”这里讲的是制作刀剑的情况,“灌襞已数”说的就是制灌钢的方法。“襞”指多层积迭起来的熟铁料,“灌”指把生铁水灌到熟铁料上,“已数”是多次的意思。
所以在建起高炉的同时,我们又开始了工艺上的追求,追求炒刚和灌港的机械化,使得工作效率进一步提升。
而且我还统一了模具的大小,尽量做到武器部件可以互换的地步,这对我们将来减少武器消耗也是非常重要的。
一系列的改革创新累得我半死,不过最令我满意的是我们竟然没有亏钱,整个青州的经济运转依然强劲,没有一点儿衰退的样子。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我都可以不打倭国了,没有倭国的金银,我的青州照样可以发展得好好的。但是现在这些文臣武将每个人都憋足了劲想打倭国呢,如果我敢说不打,估计他们能一起冲上来把我这个主公废了。
不过我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放弃攻打倭国,不要说后世那惨痛的记忆,就是现在,我还有更深层的计划没跟我的文臣武将们说呢,为了这个,我也不能放过这些鬼子的祖先。
正文第二百一十一章编外说实话,我觉得老天一直在帮我。确实也是这样,水军的屯盐部队在打卤水井的过程中居然打出了猛火油。猛火油就是石油,记载中是产于北地,现在青州居然也产猛火油了,这不得不说是件大好事。
可是我实在对裂解石油知道得太少,唯一知道的就是可以用蒸馏的办法获得你想需要的石油衍生物。但是我一没有添加剂,二没有温度计,而蒸馏的温度有的时候甚至要高达七八百度,这就不可避免的会产生爆炸。由于危险性太大,而且我还没活够,所以我只好把探索蒸馏的任务交给底下这帮人去玩,看看他们的能力到底有多高。
火烧屁股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终于可以闲下来了。但是你想闲下来是不可能的,因为位置不一样,如果我想当个碌碌无为的人也就罢了,但是偏偏我选择的是一条极为辛苦的路,所以我还得接着努力,只是不需要像头几个月那样拼命搞研究了而已。
对于这一点我的几位夫人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几个女人老呆在一起无所事事,会很无聊的。我现在终于可以抽出一点时间来陪她们,这对她们来讲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了。人家都说女人唠叨,确实是这样,你老不陪着她们,她们不唠叨你才怪。不管受教育程度的深浅,唠叨的程度几乎都一样。所以我必须得给她们找点儿事情干,省得我被她们烦死。要是没被研究累死,却死在老婆们的嘴下可是有点儿太不值了。
但是我也不能老陪着她们吧,要是这样下去我的事还干不干了,所以我必须得找些东西来转移他们的视线。这样还能起到另外一个作用,保证我不在家的时候,这些娘子军们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还能总念着我的好,我可不想戴上顶绿帽子。
于是几样东西跃然于我的眼前。首先就是麻将,这东西绝对有娱乐性。它的起源虽然比较早,能够追溯到殷商时期去,但是一直到汉代还跟棋子一样,像下棋一样玩。而且没多少张数,打起来不过瘾。
我设计好图纸,找来木工师傅,让他们照着我设计出来的东西赶紧打造两幅麻将,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太轻松了。但是我忘了一点,汉代没有大方桌,几乎都是长条形的桌案,人几乎都是跪坐或者盘坐的,所以我不得不又找人来造桌椅。
不过在木匠们制作好桌椅之前,我还得找麻将的替代品。这简直太好找了,扑克牌就是现成的替代品。这东西不仅好做,而且图形简单,玩法多样,对于新学这种游戏的人来讲具有很大的吸引力,而且很多人都是越玩越爱玩,一定能稳住我的几位老婆的。
我发动几个老婆开始制作扑克牌,说白了最主要的原料就是把几张纸捻起来,使它们形成一定的厚度。要不拿在手里软塌塌的,就没什么感觉了。剩下的就是画牌和制订游戏规则,这都很简单,轻松搞定。
一天以后,几个老婆已经坐在桌案前面开始打牌了,那专注的神态实在是很有诱惑力的。我不时借解释规则的机会四处占便宜,她们也都乐意我这么做,还不时趁机赖在我身上撒娇。对她们来讲我这个老公绝对是合格的,不仅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而且还这么关心她们,这么会体贴人。为她们枯燥的生活带来了这么大的乐趣,实在是再完美不过了。更何况我还是朝廷要员,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呢。
就在我得意洋洋的教会了几个老婆扑克牌的基本玩法争上游和5 ,10,k 的时候又有一个喜讯传来,桌椅全都按照我的设计要求做好了。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这些木匠的水平,居然这么快的就把桌椅也给我做了出来,这东西可是以前没有的,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专业水平。于是我可以开始我传授麻将的大计了。麻将是用木头做的,背后贴的是竹面,刻出来的地方都上了漆,经过打磨之后手感非常的爽。
几个老婆还没有从扑克的魅力中走出来,很快又都迷上了麻将。看来现在我的后宫可以安静一些了,至少以后唠叨可以少听不少。在家里我也能找点自己想干的事做了,就算打麻将,打牌也有人陪了,不会面对只有我一个人会打,没人陪着的尴尬局面了。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我被编外了,四个老婆正好是一圈,这里面没有我的位置。
正文第二百一十二章农业看来我天生就不是个能沉寂下来的人,根本就闲不下来,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蹦出一些歪主意。这不,我看着枣祗又来气了,不是说我看到他屯田取得了成绩来气,而是觉得花样不够。我这个人好吃,好多现代能吃到的东西在古代是吃不到的,这让我十分郁闷,所以我交给枣祗的一大任务就是赶紧去搜集各种植物种子,我要找到更好的蔬菜和粮食种子,提高粮食产量和蔬菜的多样性,彻底改善青州老百姓的生活水平。
枣祗看着我的样子跟看到白痴没什么区别,现在的老百姓能不能吃饱还是个问题,我居然为了蔬菜让他和他的手下到处奔波。所以他立即向我提出抗议:“主公,您要是觉得没事干也不要来折腾我好吗?我的事情挺多的,这些东西能起多大用呢?”
看来我真得教育教育这家伙不可:“我的枣大人,你觉得现在粮食的产量如何?”
枣祗看了我一眼,估计是认为我问的这个问题更白痴:“还算不错吧。咱们现在的粮食产量比冀州都要强些。”
我笑了笑:“咱们人多地多,自然要比冀州产的粮食多了,要是这样都赶不上冀州,你这个屯田校尉就该解职了。”
枣祗听了我的话吓了一跳,看了看我这个应该没接触过多少土地的刺史,不知道我会发表什么高论。我笑嘻嘻的说:“知道吗?我的枣大人,咱们虽然总的产量不低,但是每亩地的产量并不高。这跟什么有关系呢?跟种子,跟种子的品种有关,你不能说种麦子的产量会比种稻谷的产量更高吧?”
枣祗以为我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所以他立即反击:“可是青州不适合种植稻谷,稻谷都是在荆,扬两地种植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事实,我接着跟枣祗商谈:“实际上你可以试一试的,并不是只有荆,扬等地才可以种植稻谷的,北方也一样可以。只是收获的少一点儿罢了,但绝对还是要比麦子的产量高的。不信,你可以专门找一些不同的稻种来试一试,应该有可以的。保留最适合青州种植的稻种发给老百姓,让他们种植,这样我们可以在冬天的时候种小麦,等春天收割了小麦之后,我们还能种一季稻子,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你觉得呢?”
这些后世的经验,枣祗是没有的,他只见过种两季粮食的,但那绝对不是稻子,他从没想过夏天在青州种稻子的问题,我的话完全打破了他的习惯思维。让他觉得我的提议很新鲜,而且绝对值得一试。
我趁热打铁:“你知道吗?人的饭量还跟肚子里的存油多少有关。俗话说‘肚子里有油,不知饿。肚子里没油,吃不饱。’,所以咱们不能光种粮食,也得多种点蔬菜,炒菜的时候多放点儿油,这人肚子里有油了,不就吃得也少了吗?这样还能节约不少粮食呢。”
“所以咱们不光要扩大蔬菜的种植面积,还要扩大油菜的种植面积,在们需要更多的菜油。”
枣祗惊讶的看着我:“没想到主公对务农也有一定的心得啊!”
我笑了笑:“这还算什么,我知道在交州有种东西叫甘蔗,可以制糖,可惜咱们离那里太远,所以没办法利用。这东西在青州可长不好,所以只能干看着,等将来有了机会再说。还有一种东西也对咱们很有用,叫棉花,用它织出来的东西防寒吸水效果都比咱们的麻要好,不过那东西的产地根本不在大汉,在比西域更远的地方,所以我们现在还没办法弄到。寒瓜这东西咱们已经有了,它能避暑降温,又清甜爽口,绝对是个好东西,不过现在能吃到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是圣上他们吃,我不过能够趁机吃上几块而已。但是我偷偷留了点儿种子,将来咱们青州的老百姓有口福了。还有很多咱们不知道的有用的东西,我就是希望你能帮我把它们找出来,对将来青州的老百姓会有帮助的。”
至于冬天没有菜的问题,我教给了他杂交种植出大白菜的方法。一项一项的建议听得枣祗眼睛真得大大的,实在想不明白我这个从来没下过地的刺史,那里来的这么多丰富的农业知识,心中只剩下了对我深深的佩服。
枣祗接受了我的建议去发展农业了。打发走了他,我手头的事又没有了,那么现在我该去干什么呢?
ps∶甘蔗的起源有三说,一是起源于印度,二是起源于南太平洋新几内亚,三是起源于中国。中国是世界上古老的植蔗国之一。甘蔗栽培具有悠久的历史,早在公元前四世纪,我国就有种植甘蔗的历史记载,至唐朝大历年间已有制冰糖的记载。近年来,许多研究表明,甘蔗有几个起源中心,而中国则是其中之一。
棉花原产南美洲和印度。宋代以后,棉花分三路传入我国:第一路从东南亚传入我国海南岛和两广;第二路从印度经缅甸传入我国云南;第三路从中亚传入我国新疆和河西走廊。
中国在秦汉时期就已经有西瓜了,当时叫寒瓜。
农学家对大白菜深入研究的结论是:它是由南方的小白菜和北方的芜菁天然杂交演化而来的。蔬菜专家对这两种蔬菜进行人工杂交的结果,也佐证了大白菜是小白菜和芜菁杂交的产物。芜菁:就是我们常吃得芥菜,也叫辣辣根。
正文第二百一十三章再征正当我闲的无聊的时候,老头陈寔去世了。这个给我赐字的长者去世了,这让我不得不去一趟颖川参加他的葬礼,以表达我的悲痛。
实际上这是个非常好的事,正好可以过去挖人,于是放下手中的活计,带着一大帮颖川人去给老先生奔丧。本来我想绕开洛阳的,但是上天一点机会都没给我,朝廷得到报告说韩遂又从乌孙回来了,这回他拉着王国一起造反,继续开始煽动各族叛乱。
虽然这次的情况没那么严重,只有几万人,但那个胆小的凉州刺史梁鹄却已经吓破了胆,因为拱卫凉州的几万军队几乎没剩下几个了,他根本就不敢跟韩遂硬拼。所以现在的他正在那里跟韩遂的代表积极会谈呢,希望能够和平解决。不过这也就是他一厢情愿,韩遂可不答应,所以韩遂的气势很猛,现在是一边谈判,一边攻城略地,梁鹄根本拿他没办法。
不过有一点,就是韩遂根本没敢动车师前部,所以我心里马上就有底了,韩遂怕我。
于是我当即上书一封,建议让马腾回西凉镇守,绝对可以遏制韩遂的进攻,灵帝居然召准了。我得到消息马上给马腾去了一封信,告诉他,我知道他和韩遂是兄弟,让他代为转达我的意思给韩遂。只要韩遂他闹得不是太凶就行,别把我又牵扯进来。另外有几个人如阎忠,傅燮等人绝对不许韩遂动,否则我会再去凉州一趟,如果我再去凉州,我非打得他一兵一卒都不剩,让他连乌孙都跑不过去。
我们一行人继续前往颖川。可惜啊,虽然我觉得我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没赶上。陈寔的葬礼已经过去了,只能去凭吊一下。我再次到各家各户去串串,希望能拉点儿人回青州,没想到这回我已经恶名在外,世家大族里的人都不敢来了,估计是怕我再玩一把利用瘟疫驱逐大户的把戏。
算了,虽然回来一趟没什么收获,但是咱们也算尽心尽力了,至少对得起陈寔老爷子。
回到青州的时候已经要入冬了。去年因为我带兵去打西凉的韩遂,所以整修堤坝,开垦农田水利的事情是程昱他们带着青州的老百姓做的。但是今年我回来了,正好手头上的事情又不多,所以就由我带着一帮农闲的老百姓出来修筑黄河的堤坝。
如果我没有记错,明年可是有一场大水的,这黄河的堤坝筑的好坏,直接影响到明年青州的收成,和老百姓的身家性命,所以对这件事我不得不重视起来。
由于煤炭的开发,和炼钢工艺的发展,青州现在的情况比往年也好得多。至少青州的府库比往年有钱了,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我本来以为这军事装备换下来还不得把青州弄垮了啊,现在倒好,不仅不亏,还赚钱了。再加上今年青州的粮食丰收了,所以现在趁着农闲,我才敢征调这么多的农夫上堤,反正不愁吃喝。
大堤的建设速度很快,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把整个平原郡,乐安郡境内的黄河堤坝都加高加厚了。
正在我洋洋得意的时候朝廷又传旨让我出兵了。不过这次的出兵绝对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而且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兵发辽西。
丘力居是个十分奸诈的人,他是辽西乌桓大人。这个家伙绝对的欺软怕硬,上次韩遂叛乱,他接受了朝廷的征召,派了三千兵马助阵。但他一看是当时身为薊令的公孙瓒带队就非常不满意,因为公孙瓒对待异族的态度非常不好,动不动就攻杀乌桓人,可是偏偏又谁都打不过他,所以见到公孙瓒的乌桓人都不想给他卖命。
而且当丘力居进入汉朝内地以后,汉朝的没落也被他看在了眼里。当他听说了东汉内部的乱相之后,他果断的决定,让这些乌桓士兵分期分批地溜走。等公孙瓒兵进薊中的时候才发现,这些乌桓兵基本上已经跑光了。
这让公孙瓒非常的恼火,去前线杀敌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所以他就拿这帮乌桓人撒气,乌桓人为此死了不少。
而渔阳人张纯本是常山太守,他才是真正想当这个带领乌桓人去打西凉的人呢。可是他的请战表递了上去,朝廷却没准,反而选择的是他最讨厌的公孙瓒,这让张纯很生气。就跟同郡原来当过泰山太守的好朋友张举发牢骚,而张举正好想造反,于是劝张纯联合乌桓人自立为王。张纯觉得张举的话很有道理,于是他们加上丘力居一起起兵造反,而且是速战速决,竟然在一开始就取得了重大的胜利。
朝廷得到报告当然头疼不已,于是灵帝又想起了我这个女婿。一道旨意发来,让我继续的带兵出征,平灭叛乱,挽回朝廷的颜面。
ps∶张纯忿不得将,乃与同郡故泰山太守张举及乌桓大人丘力居等连盟,劫略蓟中,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众至十馀万,屯肥如。举称天子,纯称弥天将军、安定王,移收州郡,云举当代汉,告天子避位,敕公卿奉迎。《资治通鉴●卷第五十八》
正文第二百一十四章小胜乌桓者,本东胡也。汉初,匈奴冒顿灭其国,余类保乌桓山,因以为号焉。俗善骑射,弋猎禽兽为事。随水草放牧,居无常处。以穹庐为舍,东开向日。食肉饮酪,以毛毳为衣。贵少而贱老,其性悍塞。怒则杀父兄,而终不害其母,以母有族类,父兄无相仇报敌也。有勇健能理决斗讼者,推为大人,无世业相继。邑落各有小帅,数百千落自为一部。大人有所召呼,时刻木为信,虽无文字,而部众不敢违犯。
灵帝初,乌桓大人上谷有难楼者,众九千余落,辽西有丘力居者,众五千余落,皆自称王;又辽东苏仆延,众千余落,自称峭王;右北平乌延,众人百余落,自称汗鲁王;并勇健而多计策。中平四年,前中山太守张纯畔,入丘力居众中,自号弥天安定王,遂为诸郡乌桓元帅,寇掠青、徐、幽、冀四州。《后汉书●第90文乌桓鲜卑列传第八十》由此可知这帮乌桓人实际上还处在母系社会呢,对于我们来讲,这就是一帮野蛮人,绝对的不开化。但是有一点值得我们注意,就是这帮家伙居然也会打铁,估计是跟汉人处的时间长了,学来的,甚至是劫掠了汉人的工匠偷师的。
这要是在以前,我们可能在武器上的优势就不大了,但是现在,明显我们比他们强,有什么可怕的。而且乌桓人虽然人口也不少,但真正能征惯战的人数也不是很多,所以每次上阵出动上万人的时候都很少。这点儿兵力对我们来讲简直不算什么,光骑兵我们就有两万多人呢,而且个个骁勇。
不过乌桓人好像对这一点知道得不是太清楚,他们以为汉人柔弱可欺,除了公孙瓒谁都好欺负呢。而可怜的公孙瓒这会儿被张纯和张举给拖住了,在那里打幽州保卫战呢,所以这帮乌桓人竟然利用战场的缝隙,跑到大汉的内部来劫掠。尤其是那个可恶的丘力居,他干脆自己带队一直打到青州来了,沿途灭了不少的村镇。劫掠了不知道多少的财物,杀了不知道多少人,还抢了不少的妇女,犯下了无数不可饶恕的罪行。
不过最不可让恕的罪行是他居然打到我青州门口来了。他们虽然速度快,但是我的消息也不慢。这家伙居然绕过南皮,袭击了东光,估计马上就要到我的西昌平了。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摆明了就是不给我面子,既然你是乌桓族的首领,我非得让你好看不可。
守备平原郡的是平原相荀彧,西昌平虽然不大,那也是荀彧的管辖范围啊,所以荀彧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他手下的兵并不多,只有区区五千人马。而且是郡兵,其中大半属于屯田兵,所以战斗力不是很强。
但是丘力居也没有多少人马,居然只有三千人,这让荀彧得住了机会,居然利用步骑配合,半夜里偷袭了乌桓人的大营。
虽然没什么特别牛的猛将,整个战役完成的还是很成功的,乌桓人被打得大败。实际上原因很简单,这帮乌桓笨蛋根当初的黄巾军大首领波才犯了同样一个错误,把营寨扎在了草地上,让荀彧轻松的給烧了。实际上还真不能赖这帮乌桓人蠢,因为这是他们的习惯,马匹得吃草,扎营一定要在草多的地方。
但是他们那里知道汉人打仗是不喜欢拼人的,喜欢的是拼战争头脑。尤其是我手下这帮家伙,一个个都鬼精鬼精的,他们打仗,能一个人都不死才好呢,丘力居这回可是碰到石头上了。
尤其现在还是大冬天的,那草全是干的,烧起来能不旺吗?烧得丘力居的人马鬼哭神嚎的,我们的部队随后再一掩杀,根本就溃不成军了。据一个追出去很远的士卒回报,有一个穿着明显不同于周围乌桓战士的人,严重怀疑使丘力居,不过已经逃跑了。但是形象极其狼狈,半边胡子已经不见了,脸上还能看见被火烧出来的大泡。这个消息虽然不是太好,但也足以让荀彧兴奋了,至少对方的主帅受伤了,这就是份不小的军功。
吕布和赵云带队,军师郭嘉,两万骑兵已经飞快地赶来了,但还是晚了一步。那个可爱的丘力居在扔下两千多具乌桓人的尸体,和几乎所有劫掠来的人口物资之后逃之夭夭了,这让这些奔了命跑来的骑兵们非常郁闷。
吕布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扫战场,吕布当然是非常生气了,但是郭嘉一点儿气都没有:“奉先兄,我告诉你慢着点儿,慢着点儿,根本就不用担心文若,你还不相信,现在怎么样,帮人擦屁股的感觉如何?”
吕布气得直瞪眼,可郭嘉就是笑嘻嘻的看着他,一点儿都不害怕。
取得这么点儿小小的胜利对我而言是绝对不够的,尤其是这场仗是被人欺负到门上来才打的,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我的征调令这次加大了力度,直接把所有的精锐全部调了出来,我要让你们乌桓人吃点苦头,不灭了你的族,也得打残你,让你们几十年内喘不上来这口气。
中平五年春正月(一八八年),青州军全体出动了,骑兵两万人,步兵四万人,水军三万人,号称十五万。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青州,开进了冀州大地。
正文第二百一十五章典当出兵幽州是灵帝的主意,实际上一开始他真不想再用我了,毕竟我的军功太多,再这样下去会功高震主的,就算我是他女婿他也不会那么安心的。但是没办法,他本来想调匈奴去打张纯,结果大单于羌渠给他的条件居然是撤掉并州刺史丁原,他在无奈之下撤了丁原的职务,换上了张懿。可是没想到匈奴内部又出了问题,有不少人认为匈奴大军离开并州过于危险,一旦大军作战失利,对匈奴人来讲太危险,害怕匈奴人会因此灭种,所以羌渠虽然空有大兵十数万却屯在并州死活出不去。
灵帝是在无奈之下才不得不征调我去剿灭张纯,张举的。但是我也碰到麻烦了,我现在的士兵手中用的都是精钢制成的武器,这东西除了冬天什么时候都好使,可是现在是初春,所以兵刃太冷,在青州还行,到了幽州,一定不适合作战。我不得不减慢行军速度,让时间尽快过去,希望到幽州的时候能用得上。
所以大军的移动速度并不快,本来出发的时候就已经是一月底了,等到了幽州都快三月了。我是慢慢磨蹭,公孙瓒可是气得要死,刘虞正在跟他闹别扭,刘虞要打张纯,和乌桓人和解,而公孙瓒可不愿意这么干,他想要全打,所以刘虞干脆玩了招绝的,我不给够你粮草。三天一送,五天一送,送的粮食还吃不饱人。所以也就是公孙瓒厉害还能顶着,要是别人,早就让张纯,张举这帮反贼给打趴下了。
不过张纯也没那么傻,他才不愿意跟公孙瓒硬碰呢。他现在攻伐的主要对象不在公孙瓒这边,而是所谓的乌桓三郡,辽东,辽西和右北平,当然还有还有玄菟郡。这几个郡的乌桓人众很多,张纯借助乌桓人的势利,把这几个郡都快包圆了。
正在公孙瓒急得火烧火燎的时候,我的士兵到了幽州。本来我想的是准备迅速开战的,但是我的意见也遭到了刘虞的反对。
刘虞这个忠厚长者给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但是他也有个非常大的毛病,就是对什么人都宽大处理,绝对的一个滥好人。他根本不懂外族入侵的根本原因,总想用宽大的胸怀去温暖这些人,以此来达到和平的目的。公孙瓒实际上就是这样被他拖住的,要是没有他,也许这仗都不用我帮忙了。
所以我不得不劝说刘虞:“世叔啊,您可能从来都没有分析过为什么乌桓,鲜卑这些异族会来侵害我华夏百姓,只是本着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处事原则对待所有的人。但是您的想法是错误的,您这样做是养虎为患,只能让边地的老百姓承受更大的苦难,虽然那时候您可能已经看不见了。”
ps∶刘虞在任幽州牧之前是当过宗正的,所以对我的身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刘虞对我的这番言论感到有些错讹,他本来以为我会支持他的观点的:“贤侄啊,我一直以为你会支持我的观点。因为你也是个聪明人,你要知道,怨怨相报何时了啊,外族人不过是贪财一些,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也就没什么意见了,何必搞得天怒人怨的。这样得多死多少人啊?老百姓不能安心种田,百工不能安心劳作,商贾不能通行,这样的损失比打一场仗可大多了。”
“至于伯圭,我都不想说他了,我们俩短期内是不可能达成共识的。他赖我不给他粮草,可是他干了什么?乌桓人派人来和谈,他把乌桓人的使者杀了。还他把我准备送到乌桓人那里和谈的珍宝珠玉,全都送到当铺里换了粮草和军资了,我要是能给够他粮草都见了鬼了。可是你怎么也能说出跟伯圭差不多的话呢?太让我失望了。”
ps∶这是除了司马相如当衣换酒,中国关于典当业最早的记述了。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呐,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公孙瓒还真是胆大,看来他是真不服刘虞,居然干出这么多事来。看来我得好好想想有什么好方法能够说动刘虞的,以后我得很大一部分粮草供应还指望他呢。
正文第二百一十六章计划外实际上想劝服刘虞还真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最关键的就是有事实,只要你讲的有理就行:“鲜卑人的拓跋族您应该知道吧,他们为什么南迁?北方自古以来都有外族入侵,为什么?因为北方太冷,不适宜种族生存。尤其是北边的草原它不是无穷大的,它里面的草场也有好有坏,部族之间为了争夺一块好一点儿的草场,经常是争得你死我活,甚至为此灭族。他们也是人,他们也要生存。再看看他们的那些豪帅和大人,一个个手中的权力有多大,但是他们过的日子不一定比得上咱们一个小家族的族长,他们会甘心吗?”
“差距太大了,而且这种差距是天生的。我的刘世叔,这是你的方法根本改变不了的。不要以为他们觉得您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听您的,那只是假象罢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获得土地和资金。您的那点儿小恩小惠只会养肥他们,等到他们强壮了,他们就是一群饿狼,会屠杀我们大汉百姓的。但是我有办法解决,既然狼长大了要吃羊,那么就得从根本上解决狼吃羊的问题。我们把听话的小狼训练成狗,让他们为我们看家护院,而那些不听话的狼坚决杀光。”
我做了一个非常狠得下刀姿势:“我要让这些狼崽子忘记他们是狼,就得把有野性的狼全杀光,几代之后,这些狼崽子只会认为自己是狗,一条生来就忠于主人的狗。甚至他们中的优良品种也会变成羊,一条需要保护的羊,这样我们的老百姓才能得到充分的保护。”
刘虞已经彻底傻了,这些言论是他听都没听到过的,但是他却无从反驳。我临走的时候他还一直保持沉默,但是我可不能沉默:“世叔,那我就先走了。记得帮我筹措粮草,这一仗恐怕得打很长时间。”
出了幽州刺史府,我再次坚定了消灭乌桓的策略,因为我的理由又多了一个。这个后世的北京,现在的蓟县,虽然在早春一样有不小的风,但是没有沙尘,环境好得出奇,空气当然也好得多,所以我不能再让这帮家伙无序的放牧和砍伐树木了,这样对环境的破坏太大。
水军可能是这次出征人员里最高兴的,因为我把第一仗交给了他们。我给他们的任务是迂回,让他们的三万大军顺河直下,再通过渤海斜插到辽西,直击张春,张举的背后。而我们的骑兵和步兵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先把张纯,张举的西线主力拖在蓟县附近。等到他们后方出事,就会断粮,张纯就没有能力再在燕国待着了。留给我们的就只剩追击了,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计划啊。
而我们同时分出两个大营,分别驻扎在蓟县的东方和南方,让张纯的部队根本就不敢进攻。
我的设想是非常好的,而且也确实会起到一定的实效,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忘了,那就是幽州不仅有乌桓而且有鲜卑。而我是杀死鲜卑大人和连的凶手,鲜卑人恨我恨得要死,而且谁要是能杀掉我或者是我的骑兵统帅吕布,那在鲜卑人里绝对会是非常有面子的事,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他的部落都是非常有好处的。
要知道现在的鲜卑内部已经出现了裂痕。鸡鹿塞一战,原东部大人被我们抓住了,虽然他最后被赎回来了,但是声望一落千丈,没几天就不行了。西部大人日律推演比鬼都精,虽然他跑了,但是居然把女儿丢了,而且他女儿现在是我的妾,所以他现在干脆离的弹汗山远远的,几乎就算脱离弹汗山的统治了。
而弹汗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和连死了,可是和连的儿子骞曼却很小,根本没成年呢。所以最后在推举新鲜卑大人的时候,是和连战死大哥的儿子魁头当上了鲜卑大人。但是别看骞曼年纪很小,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知道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现在被人夺走了,所以他结交各部大人,密谋造他堂兄的反。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长大了不少的他,已经能算是一名英勇的鲜卑战士了,而且他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得到了好几个部族豪帅的秘密支持,唯一欠缺的就是军功还不够大。
而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在鲜卑人的攻击范围之内,这等于给了他报仇雪恨的好机会。所以他非常快的集结了一支将近两万人的部队,进入幽州劫掠。而且随着他的深入,东部鲜卑部落里的人也在不断地加入进来,整个部队迅速扩大到了将近三万。
他的目标就是我和吕布,这个消息他一早就放出去了,他要杀了我们为他的父亲报仇,而且他想把干掉我们的功绩,变成将来他登上弹汗山大位的垫脚石。
张纯知道了这个消息非常高兴,立即把沿路的关卡全部放开,任由这支骑兵冲到幽州腹地。最可气的是他居然还支援了鲜卑人不少的武器,光铁制的箭支就有两百万支,全是他们劫掠州郡的官府武备库得到的。鲜卑人当然非常高兴了,士气也为之一振,竟然连夜偷袭了我设在城外的一个大营,给我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失。虽然大营保住了,可是光士兵就阵亡了将近三千,这是我打仗以来所经历的最惨痛的损失。虽然我很生气,但是看着右臂受伤的吕布,我知道这绝对不能怪他。
因为这跟我们事先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们现在是在面对一帮计划外的敌人,所以我们不得不从新部署。看来我们在对付张纯,张举之前必须得跟鲜卑人先来一仗,而且这一仗还必须胜,要知道这些家伙可是奔着我和吕布的人头来的。
正文第二百一十七章弥加既然惹到我头上了,那还有什么说的。既然你想要我的命,我也就不客气了。骞曼你就等着授死吧。
我召集众将商议,跟随我出征的四大军师里的三位都出席了,只有沮授跟着水军出海了,我希望他们能够出个好主意。戏志才才华横溢却一直没有出过风头,这次却一反常态,第一个说话了:“实际上鲜卑就是钻了空子,咱们的注意力全在乌桓和张纯,张举的身上,他们才能偷袭得这么成功。这种事可一而不可再,咱们只要加强日间防守和夜间巡逻的力度,他们就不可能再有什么作为。不过这好像显得我们太懦弱了,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一战消灭一半以上的鲜卑人,不知道主公有兴趣听吗?”
这是好事啊,一战消灭一半鲜卑人,这简直是太棒了。要知道,骞曼那可是三万鲜卑人,一半以上就是一万五千人以上,这绝对是个非常可观的数字。鲜卑人有那么好欺负吗?我用十分期待的眼神看了一眼戏志才:“我的戏大军师,说说你的计策。”
戏志才十分得意地说:“实际上咱们一开始就采用分兵筑寨的方法,这个方法一点儿错都没有,鲜卑人的到来是出乎我们预料的。打仗吗,哪有不死人的,只不过我们一开始把事情想得太容易,多死了几个人而已。这样也好,正好应了文和兄锻炼士卒的思想,让他们吃点儿苦头不是坏事,老这么赢下去真成骄兵了。吃亏未必是坏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想来以我军的强悍尚且损失如此之重,骞曼也一定不好受。”
“既然他可以偷袭我们,难道我们就不能偷袭他。鲜卑人一向是攻强守弱,进攻的时候如怒涛拍岸,势不可挡,撤退的时候却是各自为战,章法散乱。而且他们筑寨的方法根本就不对,只是把帐篷围起来形成的一个防御圈罢了,外面顶多有点栅栏,根本就限制不了我们的进攻,所以我的计策也是偷袭。”
“偷袭是偷袭,但是我们却不是寻常路数的偷袭。要是按照寻常的劫寨偷袭法,我们也赚不了多少便宜,鲜卑人的单兵作战能力并不弱。那么我们要怎么样偷袭呢?”戏志才把手指向了沙盘。
ps∶沙盘在中国早就有了,秦朝的时候就有沙盘了,只是没有那么精确,制作得比较粗陋而已。
“鲜卑人现在筑寨的地方比较远,据探马回报,是在正北方,邻近昌平的地方。咱们的大寨一个在正东,是吕将军在把守。昨晚一战,伤亡将近万人,可说是我军有史以来打得最惨烈的一战了,连吕将军都负伤了。但是我们还有两万多人的兵力,正面战场绝对不会吃亏的。赵将军屯兵在南侧,这支部队不知道鲜卑人知道不知道,但是只要我们把斥候的数量加大,剿灭鲜卑人的斥候,就足以让南侧的部队有任何行动都不会让鲜卑人知道了。”
“同时,蓟县城里的部队也是一支活水,完全可以配合咱们的两支军队打仗,还可以打伏击。既然骞曼是来报仇的,我就让他有去无回。”戏志才开始讲解他的策略了。
骞曼正窝在大账里生闷气呢,弥加一挑帐帘进来了:“一共死伤了将近八千人,我们现在的实际兵力也就将近两万人吧。没想到这帮汉人竟然这么厉害,偷袭还让我们吃了这么大苦头,看来我们还真把他们的实力给低估了。”
骞曼苦着脸对弥加说:“那您觉得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呢?”
弥加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汉人的死伤绝对比我们要多,而且那个吕布不也负伤了吗?只不过没见到那个陈登,估计他是躲在蓟县城里了。”
“可是,我们是越打越少,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可是越打越多。”骞曼好像有点儿担心。
弥加倒不是很在乎:“怕什么,这可不像个将来要当大人的样子。你进汉地作战的时间短,不知道,汉人很多都是农民,除了会种地什么都不会。给他弓箭他都不会用,这样的人多多少都不用害怕,不像我们鲜卑人,只要是个男人就是战士。”
“昨天的情况我看了,汉人也就三万人,加上城里的人马应该不会超过五万。他们最精锐的人马已经让我们打残了,所以我们还有机会。最近我们肯定不会再有偷袭的机会了,但是这并不是问题。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干脆就真刀真枪的跟汉人打一场,我就不信,凭他小小的陈登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正文第二百一十八章熊皮凭我自己的本事确实不能把鲜卑人怎么样,但是我不是自己一个人,我还有一大帮的谋臣武将,这些人的智慧和力量,可不是小小的鲜卑人能够抵挡的。
可怜的骞曼被弥加的话激起了雄心,在军容不整的情况下出征了,而且一出就是一万五千人,只留下不到五千人看守大营,他们的目标依然是吕布大营。也许这就是鲜卑人吧,不顾家的打法,才是他们的制胜法宝。
这样的打法确实有很大好处,那就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拥有一往无前的气势,随时好像都处在破釜沉舟的状态下一样。行动迅捷不受拖累的战术确实是很好奇书qinkan.net),但是不要忘了,以前的鲜卑人根本是没有营盘的,现在的他们不仅有了营盘,还留下了五千人看家,这还不包括女眷和那些伤兵。他们的战术实际上在跟汉人的接触过程中不知不觉地改变了,这种四不像的战法能对我们有用吗?
显然骞曼和弥加都没想这么多,他们坚信自己的实力。虽然鲜卑人已经不像檀石槐在的时候那么唬人了,但他们依然是北方的霸主,就连匈奴也不得不给他们面子,所以他们认为一万五千鲜卑人应该已经能够给汉军带来足够的威胁了。
一万五千人在离吕布的大寨只有五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弥加和骞曼站在阵前耀武扬威。他们的大旗迎风飘摆,最明显的就是中间那杆大旗,上面绣的居然是鲜卑人的图腾‘鲜卑兽’。
ps∶鲜卑兽:鲜卑的祖先在南迁时,在鲜卑山(今大兴安岭)中迷失了方向,被困在山里。后来,有一种神兽在前引路乃得出山,才来到南方大泽(呼伦贝尔草原)。这种兽,状如虎而五爪,文如狸而色青,大如狗而迅走。这就是鲜卑兽的由来,到现在号称鲜卑人后裔的锡伯族人还保留着鲜卑兽作为他们的图腾。
看来骞曼是真打算造反了,这个旗子可不是说打就打的,一般的部族也就敢打个熊或者狼什么的。绣着‘鲜卑兽’的旗帜那就是鲜卑大人在此的标志,骞曼看来反心已定了。不过这也真的给这些鲜卑战士不小的激励,毕竟‘鲜卑兽’旗还是非常受尊敬的,这场仗等于是在为鲜卑大人卖命,那意义绝对是不一样的。
我为了吸引骞曼的注意力,所以在一大早制定完计划后也来到了吕布大营。虽然这里伤兵满营,但是谁都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要知道青州给死伤将士的待遇,可以说是全大汉最好的。就算是战死了,他的家人也能舒舒服服的过上一段日子了。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士卒才会如此拼命,当然还有我们明显高出鲜卑人一筹的武器装备,和将士们高人一筹的战斗素养,这些有利条件加在一起,才能顶得住昨夜鲜卑人的偷袭。
我的到来让守军的士气大幅提高,所有人都用崇敬的目光看着我,那感觉就像看着军神一样。说实话,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要论武功我可能在这些人里能数得上,但是自鸡鹿塞之战以后,我几乎就没亲自下场搏杀过,完全转型成了一个统帅型的武将了。真正拼杀的是那些骁勇的将士,而获胜的关键却是谋士们的计策,我只不过是沾了他们的光而已。不过今天也许我就要亲自上场杀敌了,既然你们鲜卑人对我有仇恨,就让你们的仇恨来得更猛烈些吧。
鲜卑人耀武扬威了半天,却发现我们毫无动静,十分不满的慢慢推进。突然我们的大寨里一阵隆隆的鼓声传了出来,受伤的吕布带伤出阵了,而在他的边上是张飞和太史慈。而我却被一众谋臣武将给劝住了,只能郁闷得趴在寨墙上看着吕布他们作战。
张飞的脸是白的,但是心可是黑的,居然一上来就打算跟鲜卑人玩单挑。一个人跃马疆场的感觉确实好,我也十分想去,不过现在只能看张飞玩了。
张飞就是本地人,对鲜卑话和乌桓话都懂一点儿。他一上来就拿鲜卑话大骂,但是骂的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果然鲜卑人受不了了,一个穿着一身熊皮的家伙挥舞着大刀就冲了上来,一边冲还一边喊,至于喊的是什么意思,我依然是听不懂。张飞挺矛就跟那个家伙战在了一起,兵刃相碰,叮当直响,火星四溅,煞是好看。
张飞这家伙的武功是跟谁学得我真不知道,只知道他跟子龙和许褚都在一个档次上,平常对练互有胜负,但是大部分以平手告终。不过我们俩还真没炼过,不知道谁的功夫更高些。这个鲜卑武将看来还真有两手,虽然武器上吃点亏,居然能在张飞手下走了好几十招,这让我大为吃惊,难道鲜卑人里有高手?
实际上张飞这是在耍把戏。那员武将的膂力根本就不如他,张飞跟他过第一招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那家伙拼尽全力的劈砍让张飞一下子就封了出去,如果张飞要跟他硬拼的话,这家伙肯定走不了几招就得玩完。
但是张飞选择了另一条路,耍着他玩,一根长矛好似游龙戏凤一样在张飞的身边飞舞,一一化解着对方的攻势,好像很紧张,又好像很轻松。最后张飞估计火候差不多了,他突然间嗔目暴喝一声“着。”
只见张飞的长矛在引歪了敌人的大刀之后,突然间反着向上一挑,直刺对方得哽嗓咽喉。这个鲜卑人至死也没明白,为什么刚才还跟他势均力敌的张飞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了。不过他明不明白已经无关紧要了,张飞现在是仰天狂啸,声震全场,活脱脱就像一只大白熊。
而后面的小兵冲上来就把那具敌将的尸体抢了回去,吕布大笑:“我算明白了,这家伙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看上的是那身熊皮。”
正文第二百一十九章退守张飞可不是个没脑子的家伙,老罗当年之所以在《三国演义》里把张飞描写成那样,是为了突出人物个性,让《三国演义》更好看罢了,真实的张飞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张飞易怒倒是真的,而且怒起来真的很可怕。刚杀完人的张飞已经让血腥的气味彻底刺激起来了,虽然不至于怒发冲冠吧,但是那一副连鬓络腮胡子已经全都炸了起来,再加上张飞那招牌式的‘哇呀呀’的暴叫,确实是够唬人的。鲜卑人看见张飞这个架势,一个个吓得都没敢动地方,张飞一看鲜卑人这个样子,自己倒先乐了起来。
这下鲜卑人可受不了了,在战场上让人嘲笑简直是最大的侮辱,于是几员武将同时向骞曼申请出战。张飞的武艺确实厉害,第一个鲜卑人之所以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完全是因为张飞看上了他的熊皮,但是这几个家伙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一个挺过十招的都没有,谁让他们穿的皮革张飞看不上呢。这让骞曼觉得好没有面子。
张飞则耀武扬威的在战场上来回溜达,看样子这种程度的单挑对他来讲一点儿挑战都没有。骞曼这个时候也算看出来了,凭他的手下要想在单挑中战胜张飞那是不可能了。但是张飞已经连胜了几阵,对鲜卑人的士气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怎么办?骞曼看了一眼弥加,弥加也会意的一点头,现在是死活都得一拼了,单挑打不过那就群殴,士气低落也没办法,谁让我们的武将不给劲呢。
骞曼把手一挥,随着‘哞哞’的牛角号声,鲜卑人开始进攻了。马匹缓缓的加速,然后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我们的队伍。不过这一点早在吕布的意料之中,寨门早已打开,所有的骑兵飞快地退回营寨里边,而寨墙上的弓箭兵则早一步做好了准备,还没等鲜卑人做出反应第一轮箭雨已经射了出去,有效的保护了骑兵部队的撤退。
弓弩的强劲正是青州军的优势所在,所以别看鲜卑人马快,那也只能是送死的速度更快罢了。我们的骑兵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一边撤退,一边回身反击。尤其是押后的吕布等人绝对是神箭手,而且一个个射程超远,就在我们关闭寨门的一刹那,吕布一箭飞出,正中向前移动的‘鲜卑兽’旗。也就是距离太远,箭上的力气已经乏了,仅仅是听到‘啪’的一声,旗杆被射的裂开了而已。骞曼一看我们的寨门已经关闭,趁机偷袭营寨大门已经是不可能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调动鲜卑人继续进攻呢?
吕布的这一箭让骞曼惊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这箭把‘鲜卑兽’旗射倒了,那今天的进攻也就不用打了,士气肯定一下子跌落到谷底。不过骞曼还真是个很有脑子的家伙,他立即让所有的鲜卑人欢呼:“大家看到了,‘鲜卑兽’大人一直在在保护我们。看看我们的旗帜,敌人刚刚用箭射到了他的旗杆,但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们的旗帜依然在飘扬。因为‘鲜卑兽”他在保佑我们。不过我们怎么能允许野蛮的汉人用箭去射我们尊贵的’鲜卑兽‘大人呢?所以为了我们神灵所遭受到的侮辱,我们一定要杀光这些亵渎神灵的汉人。“
骞曼的语言攻势确实起到了作用,鲜卑人一个个群情激愤,冒死冲杀。他们根本就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了,完全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样子。尽管我们的弓弩强劲,但是也架不住一批又一批不怕死的人往上冲啊,所以尽管一批又一批的鲜卑人倒了下去,还是有无数的鲜卑人冲上来。
宗教的力量是可怕的,在付出了几千人阵亡的代价后,鲜卑人冲到了我的大寨门口。这帮无耻的家伙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利用工具,当他们看到我的寨门在木棍钢刀打击的双重打击之下竟然还是无比坚固之后,干脆直接用马匹冲击寨门。聪明的在马匹冲到寨门口的时候拉起战马,用战马的前蹄拍击寨门,但是大部分都是傻子,居然用战马的身体硬冲。结果造成了一匹匹战马扭断颈骨死在我的寨门前。
面对鲜卑人的疯狂进攻,我一点儿都不惊慌,因为我知道,只要我沉得住气,底下的将士们就能沉得住气。现在这种情况,冷静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按部就班的做好每一件事,我们就一定能顶得住。
正文第二百二十章会师寨门依然屹立在鲜卑人的面前,但是它已经显得不那么牢靠了,虽然有不少青州军在后面顶着它,依然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门后边骑兵们已经站成一排,随时等着寨门到下去的时候就杀到前边,跟这帮鲜卑人拼个你死我活,反正在消息没传过来之前,绝对不能让这些鲜卑人轻松了。
那刚才还坚固异常的寨门终于顶不住了,推金山,倒玉柱一样的砸了下来,门后面几个顶着寨门的士卒,反应十分迅速,飞快地躲到了两边。鲜卑人大声欢呼,就像他们已经取得了胜利一样,要不是看到他们紧握刀棍的样子,我都要怀疑他们准备下马狂欢了。
狂欢是不可能了,乐极生悲才是他们应该学会的词。在他们推到我们的寨门之前不到一刻钟,我已经看到了北方飘起的狼烟,这证明赵云他们已经得手了。
寨门倒下的同时,双方的骑兵就开始了对射,而我则带着一大帮人开始大喊:“拖住鲜卑人,咱们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北边的狼烟已经升起来了,只要咱们再拖住他们一个时辰,鲜卑人的大营就是咱们的了。”
鲜卑人里听得懂汉话的人不在少数,我们的话让他们大惊失色。尤其是骞曼,他的鼻子上都出汗了。他刚才的注意力全在战场上,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大营会出状况。可是现在他不仅听到了,而且也看到了,那狼烟笔直的升到了半空,简直太醒目了,按距离推算绝对离他的大营不远。
骞曼害怕了,不光是骞曼害怕了,连弥加也害怕了。丢了大营的话,他们将不再有粮草和辎重,仅凭他们身上的箭支和武器,绝对没有办法再跟汉军盘桓下去。而且大营里现在还有超过一万的鲜卑人。那是不到五千的留守部队,少部分的伤病,还有一大堆的妇孺,其中还包括他弥加的老婆和儿子。
怎么办?鲜卑人全都犹豫了,但是战场上不是让你犹豫的地方。既然我们的寨门倒了,那么出寨的大路也就通了,吕布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在拨开几支没有什么力气的雕翎箭之后,已经杀到了鲜卑人的队伍里,无情的收割着鲜卑人的性命。
张飞这个瘟神更是嚣张,在冲击鲜卑人的同时,嘴里还不断地发出古怪的喊声,那声音还大得出奇,好像在通知所有人他的位置一样。但他的喊声所起到的实际作用却不是这样,那些鲜卑人看到他比看到鬼都害怕,根本就不跟他打,见了他的面就逃,后来干脆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跑,看来张飞刚才的英勇表现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刻了。
鲜卑人垮了,垮得很彻底。不仅仅是因为汉军的英勇表现和狼烟的升起,还因为他们已经看见了一支援军,那是从城里赶出来的公孙瓒的队伍,一直不过千人的白马义从。但这也足以让鲜卑人心惊胆颤了,他们的心理防线已经再也不能承受任何一道冲击了。这支小小的一千人的队伍,在这个时候就像是毁坏千里大堤的最后一只白蚁,吓得鲜卑人不住的后退,尤其是鲜卑人最大的首领骞曼和弥加,他们俩跑得比谁都快。
骞曼和弥加带队逃跑,方向是西北,狼烟升起的地方。他们心里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能够救下大营,当然最好,如果救不下来,最少也要抢救一部分物资。
鲜卑人的贪婪的性格像就像草原的恶狼一样。狼虽然狠毒却十分顾家,不舍得丢弃已经到手的东西,戏志才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定出了这样的计策。于是鲜卑人的落后分子成了我们杀戮和俘虏的对象,而在前边逃跑的鲜卑人却根本不敢回头救援,否则他们也得陷在里面,无法逃脱被消灭的命运。
但是跑在前面就可以逃脱被屠杀的命运吗?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跑在前边的人和跑在后面的人只有五十步笑百步的区别罢了。因为前面的长草地带就是我们的伏兵,杀人狂许褚同学就在那里等待着他们,而这些长戟,长枪兵的身后还有一些弓弩手。
看到从道路两旁射出来的箭支,鲜卑人知道中计了,但是他们这个时候可没有力气反击了,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但是当许褚带队杀出来之后,鲜卑人已经不再这么想了,几乎所有的鲜卑人都觉得自己的末日到了。这种巨大的失落带给他们的反而变成了平静,他们一个个的全都放弃了抵抗,滚鞍下马,放下手中的武器,全部投降了。这让杀人狂魔许褚大感郁闷,为什么我总赶不上杀得比较爽的时候呢?
大部分的鲜卑人投降了,但是这里面不包括骞曼和弥加,他们是我故意放走的。许褚对这一点并不完全理解,但他还是坚决的执行了。在骞曼和弥加带着几百骑逃出包围圈之后,许褚才带队出来,接受了鲜卑人的投降,而我则马上就跟许褚会师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一章求援一八八年也许是东汉历史上最乱的一年,我现在真的有点儿后悔当年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开始青州的科技发展,以至于真到用的时候,感觉什么都跟不上。
ps∶二月,有星孛于紫宫。黄巾馀贼郭大等起于河西白波谷,寇太原、河东。三月,屠各胡攻杀并州刺史张懿。诏发南匈奴兵配刘虞讨张纯,单于羌渠遣左贤王将骑诣幽州。国人恐发兵无已,于是右部盆落反,与屠各胡合,凡十馀万人,攻杀羌渠。国人立其子右贤王于扶罗为持至尸逐侯单于。《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更赶不上的就是手里没兵,不到十万的军队,兼顾几个战场肯定是不行的,这不得不让我作出战略调整。
有人造反,朝廷当然不会忘了我的。这次匈奴人造反本来不关我的事,单于羌渠被杀了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可是你们没事干把并州刺史张懿杀了干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吗?身在并州的高顺已经把求援的书信发来了。
蓟县大营里我在总结我们的形势:“蓟县之战鲜卑人吃了大亏。要知道鲜卑人最强盛的时期就是檀石槐当鲜卑大人的时候,那个时候鲜卑人可是号称雄兵十万。但是现在他们还有多少兵马?鸡鹿塞一役让鲜卑人沉寂了好几年,两万人几乎都交待了,就算恢复也不一定到得了全盛时期。今天蓟县这一仗鲜卑人的三万人马就跑出去几百骑,再加上西部鲜卑的脱离,现在弹汗山能拿得出手的人马,能不能有五万都值得怀疑,所以我认为是到了一举击溃弹汗山鲜卑人的时候了。你们认为呢?”
我看着底下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文臣武将们,笑着说:“都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吗?”
这里面考虑问题最少的可能就数张飞和许褚了,这两个人实际上都很聪明,但就是不肯用脑子,只要有仗打,有人杀就行。所以他们俩个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没问题。主公您说杀谁,我们都没意见。”
我那个气啊,看来他们俩的意见,以后都可以排外了。不过其他人的意见呢,我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几位谋士身上。
沮授一直以来都不是那种喜欢直接下结论的人,他总喜欢把事情分析得比较清楚了才作决断。所以他现在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提问:“主公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我就喜欢这种态度,所以非常爽快的回应道:“没问题,文则先生你尽管问吧。”
沮授捋了捋颌下那并不太长的胡须:“第一,朝廷并没有诏令我们去打鲜卑人的弹汗山,我们为什么要去打?第二,匈奴人叛乱杀死并州太守,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援救?为什么不是让朝廷出面解决问题?第三,我们既然要打匈奴人,为什么不是穿越太行山走卢奴,上艾到晋阳,却非要从弹汗山走?”
我看了看沮授:“问完了?”
沮授没有把话说死:“暂时就这几个问题。”
我站起身子来,向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我现在回答沮先生这几个问题。”
“首先,朝廷虽然并没有让咱们打鲜卑,但是咱们也一定得打。”
“不打不行啊,兄弟们。鲜卑人对咱们的仇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前后算了算,至少有五万鲜卑战士毁在咱们手里了。虽然对大汉来讲五万人不算多,但是对鲜卑来讲,这可是他们全盛时期一半的兵力,何况还有一个鲜卑大人也死在咱们手里了呢,鲜卑人会放过我们吗?绝对不会,所以与其在跟匈奴人打仗的时候,让他们在背后偷袭我们,还不如我们现在就下手先干掉他们。如果这一仗打得好,俘虏又多的话,我们甚至可以让鲜卑人作为进攻匈奴的前锋。”我看了看底下,好像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
“第二个问题也很好解释,朝廷现在还有能力解决匈奴人叛乱吗?据我得到的最新情报,韩遂现在又跑到陈仓去了。虽然他这回没有攻打太多的州郡,兵力也没有以前那么强,但是朝廷现在肯定不会派兵来解并州之危了。”
我向前走了几步,走到沙盘跟前,指着沙盘上一个非常小的地方说:“这里大家可能都不陌生,尤其是吕大哥,关大哥,还有最开始跟着我的几个兄弟。我们对它都非常熟悉,这里就是鸡鹿塞。它是我们曾经战斗过,也是我们曾经辉煌过的地方,但是现在这个地方属于谁?属于匈奴。凭什么属于他们?我们保卫了这个地方,可他却属于匈奴!那是我大汉的地方!早晚我们要夺回来!”说实话,我的情绪现在有点儿失控。
“再看看剩下的这些匈奴人在什么地方。这次造反的主力是匈奴右部的盆落和屠各胡,他们在九泽边上杂居。这里水草丰美,绝对能够养活我们无数的大汉子民,这么好一块地方,凭什么就让这些人,这么无休止的占据着?而且这里临近祁县,距晋阳不过百里之遥,他们要是造反,很快就能给并州造成极大的破坏。我们能老让这么样一帮匈奴,占据在这里嚣张下去吗?”
现在这些谋臣和武将全都异口同声地说:“不能。”
我从怀里掏出了高顺给我的信:“这是高顺兄弟发来的信,并州现在很危险,高顺兄弟也很危险,就算是为了兄弟,我们也得打这一仗。”
正文第二百二十二章兄弟别的东西鼓动力可能还算小,但是高顺的求援信却绝对是重磅炸弹。东汉末年的人别的可以丢,这气节是绝对的不能丢的,尤其是义气。这帮武将更是比谁都讲义气,所以这信刚一拿出来,武将们首先就炸了营了。
典韦平常话就不多,高顺也不比他的话多多少。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却特别投缘,总爱呆在一起,难道木头之间也有吸引力?典韦一听说高顺陷于危难之中马上就来劲了:“主公,不管怎么样,您一定要救救伯平(高顺的字)啊!”
底下的几员武将也都群情激愤地提出了相同的要求。以吕布为首的几员武将更是开始痛陈革命家史,大骂匈奴人如何狼心狗肺,豺狼心性等等,弄得一帮文臣就算想反对,现在都不好意思反对了。
大帐里乱了半天,总算是清静点儿了。我看了看大伙:“大家别那么激动好吗?现在激动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好好坐下来吧,听我把话说完,这样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伯平跟我也是兄弟,我肯定会尽早救援他的。但是救援可不是开玩笑,一招不慎,不仅人救不出来,咱们再搭进去几个就不划算了。要知道匈奴人可是有十几万人马啊,而且全是骑兵,咱们才多少人,不到十万人,骑兵更是只有两万。我们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接下来我先解释文则先生提出的第三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不穿越太行山呢?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张燕。不要觉得当年咱们消灭黄巾军很容易,就认为消灭黑山军也会很容易。当年的张角,在全国的信徒才不过是一百万人,可黑山军的兵力就号称百万。张燕本身就是黄巾军余孽,虽然接受了朝廷的封赏,但是他不听调不听宣,根本就不归朝廷管。以咱们和黄巾军的仇恨来讲,他们绝对不可能让咱们轻松过去的。既然鲜卑人和黑山军都放不过我们,我们应该选哪一边呢?”
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希望弄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坚定的选择了鲜卑人这一侧:“鲜卑人跟我们的仇恨根本就是以民族仇恨为出发点的,说白了,就是想要跟鲜卑人解除仇恨更难。除了一种方法,那就是文和先生说的把异族人也变成汉人的办法。但是鲜卑人会那么容易接受变成汉人吗?绝对不可能。但是只要我们达成一个条件就可以,那就是打败他们,彻底的打败他们。然后把他们的老百姓拉到我们中间来,分散开,让他们的老百姓跟我们的老百姓干一样的活,吃一样的东西,说一样的话,彻彻底底的让他们变成汉人就可以了。这也就是为什姜太公是羌人,但是现在的青州却只能看到汉人的原因。”
实际上我真的不能再讲更多了,难道我跟他们讲五胡乱华?跟他们讲冉魏失败后,慕容氏活煮了邺城二十万老百姓的故事?说了他们也不见得相信。而且后世中国人的血液里,几乎都有鲜卑人的血统,我现在只是想把他们更早的融合进来,避免再发生人吃人那样的惨剧罢了。
“而张燕的黑山军却不一样,他们基本上都是老百姓,是我们汉人的老百姓,不过是被那些世家大族逼得没活路了才造反的。我们这一去,张燕肯定会跟我们开战,不管是打赢还是打输,死得几乎都是我们汉人的老百姓(我的部队里可有不少西凉抓回来的羌人),何苦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我自己说的时候非常顺嘴,但是在别人听来却非常的不一样。尤其是沮授,他可是具有非常深厚的文学功底的。我的话刚一出口就被他抓住了:“主公,您的最后两句话是首诗吧?我以前好像没听过,您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
我闻言一愣,心里暗骂:“又他妈的说漏嘴了。”
但是我脑子转得飞快,瞎话立马就编好了:“刚才我拿到伯平的求援信,心里就在考虑走那边,于是我有感而发就做了一首诗,这首诗就叫兄弟。”
我迈着方步,背着双手,一副穷酸模样的在帐内走了起来:“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ps∶实际上曹植的原诗可不是这个,这是经过后人改动过的诗句。《世说新语。文学》:“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作诗,不成者行大法。应声便为诗曰:”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帝深有惭色。“
正文第二百二十三章弹汗山感动,所有的人都被感动了。贾诩更是感动,感动他的不仅仅是我得那种兄弟情谊。更令他感动的是,没想到我这个主公对他的话居然这么在意,一直记在心里,实在是让他感激涕零:“主公啊,文和不才,愿为我主劝降黑山张燕。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意外,绝对的意外。我没想到几句话居然把这个‘毒蘑菇’给感动出来了。自己心中暗暗的佩服了自己一下,看来我的运气不错,歪打正着的事情也能找上我。竟然有人愿意帮我解决目前最大的危机,如果张燕投降了我,至少能够解决我目前最大的危机,兵员匮乏。
不过表面上我还得装得从容一点儿,至少是很心疼的样子:“文和先生,那可都是一帮悍匪啊。尤其是那个张燕,他可是百战余生的黄巾贼,您有把握吗?要是您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劝降张燕,我绝对不能让您去。我损失不起啊!”
感动,继续感动。贾诩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主公,您对我的厚爱是我这一辈子都报答不了的,我当然要为了您的大业着想。劝降张燕,只会是我这辈子为您做的一件事而已,我还有很多事要为您做呢,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呢。”
夸张,真他妈夸张,我手底下怎么都是这么帮人啊,太令我吃惊了,我太兴奋了。我笑着说:“文和兄,我答应你去劝降张燕,并且恭祝你马到成功,如果你能够劝降成功,可是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不过鲜卑我依然要打,而且要狠狠地打,错过了现在这个时间,我估计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
理解,大家都很理解,尤其是这些谋臣,那脑子转得比谁都快。
弹汗山,也叫大青山,在今天的河北省张家口市境内,尚义县范围。秦时为代郡北境,西汉属代郡且如县(治今内蒙古自治区兴和县城西北部);东汉为匈奴、鲜卑游牧地;三国魏、晋为鲜卑族。
弹汗山属阴山山系,脍炙人口的北魏民歌《刺勒川》中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描写的就是这条山脉下的景色。巍峨的弹汗山生长着茂密的原始森林,山下就是歠仇水,围绕着弹汗山的还有五处湖泊,清澈见底,水草丰茂,更有上百种候鸟在迁徙时,会在这里度过春夏秋舒适而美丽的季节。山下还有那辽阔无边的草原,绿草如茵,令人心旷神怡。
在后世,这里可是北京附近的年轻人最喜欢去的一个旅游景点——坝下。夏日里群峰叠翠、古木参天,溪水潺潺。不经意间,会有狐狸、狍子、黄羊出没,调皮的野兔也会在你的脚边嬉戏。当然有了这些,就不会缺少猛兽,狼熊虎豹在这里也很常见,所以这里也是上天赐给鲜卑人的狩猎场。
骞曼和弥加已经快到弹汗山脚下了,这一次他们俩可是吃尽了苦头。尤其是弥加,他最强大的部族军队几乎在一日之间土崩瓦解,如果他现在回到族里去,不知道会面临什么责难。更可怕的是,他害怕其他的部族听到这个消息,会趁机吞掉他的部落,那他就真的无家可归了,要知道这种事在鲜卑人的历史中可并不少见。
骞曼比他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忠于他的部队基本上都拼光了,仅剩下了几百骑。现在不要说妄想当上鲜卑大人了,这一仗损失了这么多的族人,魁头能不能放过他都是个问题。
讽刺,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虽然现在他们俩最不想见的就是魁头,但是他们两个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见魁头。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魁头才能保住他们的利益尽量少受损失。两个人彼此看看,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正文第二百二十四章奸笑魁头并没有得到鲜卑大军失利的消息,但他却非常担心他这个堂弟的安全。不过他的这个堂弟骞曼却好像并不领情,从没有把他当作哥哥看,更加没有把他当作鲜卑族的大人来对待。也许在他这个堂弟看来,他不过是一个篡夺了他鲜卑大人权位的乱臣贼子罢了,所以他在有意无意间,曾经见过骞曼眼中的哪一点寒光。
那绝对是仇恨的目光,魁头心里很明白这种眼神的意思。素利曾经不止一次的劝说他干掉骞曼,但是他就是恨不下心肠。毕竟叔叔只有这么个独苗了,不像他魁头大人还有个弟弟步度根。
虽然步度根也很不成器,甚至一样曾经劝过他杀掉骞曼,但是他毕竟和步度根是亲兄弟,彼此间能够相互照应。可是骞曼却跟他不一样,不仅失去了父亲,还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鲜卑大人。就冲这一点,魁头就在心里早早的做下了个决定,对骞曼好点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做出危害他的事,甚至到必要的时候,把鲜卑大人的位置还给他也未尝不可。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并没有换来骞曼的哪怕是一点儿的笑容,他看到得只是仇恨的目光。
帐帘一挑,步度根进来了,气呼呼的他嘟着一张嘴根本不看他哥哥一眼。
魁头笑嘻嘻的看着这个弟弟,实际上他还真是挺喜欢他的。虎头虎脑的步度根和骞曼一样大,却没有骞曼的老成稳重,总喜欢惹事,魁头替他擦了不少回屁股。看到步度根的脸色,魁头就知道他又不高兴了,笑嘻嘻的问:“怎么啦,谁还敢欺负我魁头的弟弟不成?”
步度根还是不说话,魁头端过一碗马奶子,端到步度根的眼前:“跟哥说,哥帮你收拾他。”
步度根突然抬起了脸,紧盯着他的魁头大哥:“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帮我收拾他们。”
魁头愣了一下:“他们,还不是一个人啊。说吧,你打算收拾谁,大哥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魁头还真的以为是有人联合起来对付步度根了呢,在他看来步度根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肯定是跟别人闹着玩的时候,被别的孩子联合起来给收拾了一顿,不会是什么大事。
但是他没想到,步度根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就是骞曼和弥加,您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魁头没想到遇上了这么个难题,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他们不是出兵报仇去了吗?又怎么得罪你了?”
“他们俩跟那个咱们的那个笨蛋叔叔一样。”步度根的话还没说完就吓了魁头一跳:“怎么了?他们俩也战死了?”
步度根坐了下来:“很遗憾,没有。但是几万大军没了。这两个家伙刚进山口,那部队一看就是吃了败仗的残兵,总共也就二三百人了。”
魁头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马上又觉得不好。人没死是很好,但是,把几万人都葬送了,这可是大罪啊。马上就要到饶乐水大会日子了,他们这样大的失败,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有可能要掉脑袋的。
魁头的沉默让步度根很不满意,他小声地嘟囔道:“我就知道你不能把他怎么样,真不知道,你是鲜卑大人,还是他是鲜卑大人。”
魁头听见了步度根的话,但是他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拍了拍步度根的肩膀,:“走,小伙子,跟我去接接他们。”
骞曼和弥加垂头丧气的骑着马,身后是那可怜的几百鲜卑骑兵。他们的速度确实不快,简直就是放羊的速度。
他们刚才已经看到步度根了,但是步度根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调转马头跑掉了。骞曼本来想叫一下他的,但是实在不好开口,只能默默的看着步度根消失在视线里,他心里很清楚,步度根一定是回去报信了。
突然间,草地上的花草都开始跳动了起来,一大队骑兵出现在了他们眼前,看着旗帜上美丽的‘鲜卑兽’,两个人都知道是谁来了。
冷着一张脸的魁头并没有问他们俩为什么战败,只是吩咐了一声,就把两个人捆了起来。骑兵呼喝着奔驰在草原上,飞快的行进在去向王帐的路上。
魁头骑在马上,心里却有些不忍,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捆在马背上的骞曼。巧的是,这个时候骞曼也在看着他,他善意的习惯性地对着骞曼一笑。但是这个微笑,看在骞曼的眼里却无比的奸诈和恶毒。
正文第二百二十五章难楼我好像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要攻打弹汗山必须经过乌桓人的地盘,而乌桓大人难楼就在上谷等着我呢。
ps∶灵帝初,乌桓大人上谷有难楼者,众九千余落《后汉书第90文乌桓鲜卑列传第八十》实际上我并没有忘记他,而且我知道,这是个机会,是我收服乌桓人的大好机会。
由于丘力居的强力崛起,难楼等乌桓族人,就公推他为乌桓元帅,其他各部都要听丘力居的调派。不要认为难楼退让,是因为难楼的实力不济或者本性软弱,那可是绝对错误的判断。难楼可不是笨蛋,毕竟五十多岁的人了,他们之所以奉丘力居为帅,只不过是想让丘力居当出头鸟罢了。
要知道难楼的人马可是整个乌桓里最多的,他的治下有九千多个部落。再看看丘力居,他的人马总共才不过五千多个部落,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要不是张纯这个笨蛋嫌难楼出价太高,跟丘力居合作了,他难楼肯定是乌桓当之无愧的领袖。至于辽东的苏仆延,和右北平的乌延,这两个人难楼根本就看不上眼。对于他来讲,这两个家伙实在是没有实力,这样的人居然也敢称王,要不是借了丘力居的势力,再给他们俩胆他们也不敢。
ps∶辽西有丘力居者,众五千余落,皆自称王;又辽东苏仆延,众千余落,自称峭王;右北平乌延,众人百余落,自称汗鲁王;并勇健而多计策。《后汉书第90文乌桓鲜卑列传第八十》‘出头的椽子先烂’,这句话是难楼从一个汉人那里学来的。我难楼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你丘力居竟然比我还要惹眼,出了事情我可不管。
所以难楼并不怕丘力居耍威风。不过看着丘力居抢了不少东西,难楼手下的部族首领们倒是有些眼馋,有几个人甚至鼓动其他的乌桓人也加入抢掠汉人的队伍,但是难楼就是不加入,还限制自己的部落,坚决不让手下人参与。很多人对此都很不理解,但是事实证明难楼是对的。
果然过了没有多少天,难楼从一个部落首领那里知道了一个消息,丘力居败了,而且败得很惨,所有抢到的东西几乎都丢掉了,还搭进去上千人马,已经退回辽西了。底下的人一个个都暗中庆幸,称赞难楼是个明智的大人。
但是紧接着,鲜卑人居然又出动了。这下难楼可有点儿担心了,三万人马的鲜卑人,足可以干掉他大部分的部落了。所以当鲜卑人沿路烧杀而过的时候,难楼采取了回避的姿态。他本来是想让汉人和鲜卑人拼个你死我活,然后他再从中谋取好处。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鲜卑人居然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三万人马才几天的工夫就被打光了,那么勇猛的骞曼只带了几百人逃出生天,这不得不让他对汉人的实力做出新的估量。
难楼也没有欺负这支逃跑的队伍,他知道一旦骞曼出了事,魁头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虽然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但是他也不愿意面对鲜卑人的愤怒,这样做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他才没那么傻呢。
不过他的族人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们想要欺负鲜卑人,想要报复鲜卑人。毕竟这些年来他们已经吃了鲜卑人不少的亏了,他们想要报复,哪怕是之打掉几百败兵,也能稍解他们的心头之恨。难楼制止了他们的冲动,他要观望,他希望能够看明白更多的东西,这样他才好下结论,作决断。
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我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六万兵马,其中还有两万骑兵。
正文第二百二十六章上钩难楼根本想不到我居然会来找他。他本来以为我会直接带兵穿过上谷郡,直奔弹汗山的。但是我没有这么做,竟然派出了士卒,传达给他希望会面的要求。
难楼很为难,真的很为难。他在考虑,如果他跟我见面的话,丘力居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想?其他部族的人知道了,会怎么想?但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我的善意,所以他玩了个花活:“这样吧,如果你们陈大人愿意到我这里来会面的话,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我看着底下的谋士武将们说:“看来我得去一趟了。”
武将们的意见倒不是很大,可是谋士们可不敢这么轻松,郭嘉说:“主公啊,君子不临险地,不立危墙之下。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欠考虑啊?”
郭嘉的意见一般都会得到众位谋士的赞同,这次也不例外,尤其是戏志才,他更是郭嘉意见的积极拥护者。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我的决定:“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的安全。但我此去应该并没有多大的危险,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可以说服难楼出兵帮助我们。难楼并不是丘力居的拥护者,他比丘力居的人马多多了,凭什么在地位上反倒不如丘力居呢?只要抓住这一点,我就能说服他。何况我们的战绩在那里摆着哪,就凭这一点,他也不敢胡动啊!”
我又笑了笑,接着说:“何况我们是去打鲜卑人的,他们跟鲜卑是世仇。听说以前弹汗山周围有不少的乌桓人,现在不仅没有了,一些鲜卑人还进入了上谷郡和渔阳郡,继续掠夺着乌桓人的草场。他们没道理对付一个要帮他们报仇的人,而且只要我给他的条件够优厚,他就一定会倒戈,毕竟我能给他带了的好处,是他想得也得不到的。”
费了半天力气我才算把这几个谋士说服了,典韦和赵云带着五十名骑兵跟着我直奔难楼的大帐。
看着头发已经有点儿花白的难楼,我先奉上了诚挚的问候,并且把乌桓人最喜爱的礼物交给了他,一把武士最喜欢的钢制宝刀。当然难楼也用乌桓的最高礼节接待了我,就是拥抱和马奶酒。
大帐里的气氛还算不错的,看来难楼并没有在一开始就把我们看成敌人,这让我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喝了几口马奶酒,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我也就不绕弯子了:“难楼大人,这次我过来实际上是想去打鲜卑人。”
难楼好像没什么感觉的‘嗯’了一声,并没有接话题。
“这个老狐狸。”我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我不得不进一步说明:“我想把弹汗山打下来。”
这句话可把老狐狸吓着了,我明显地看到他的手抖了一下,脸色也变了:“陈大人不是开玩笑吧?弹汗山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我十分轻松的笑了笑:“对于我来讲,也不是那么难打的。不过,为了能够更大程度的打击鲜卑人,我还需要您的帮助。”
难楼看到我轻松的表情觉得非常奇怪:“您就这么有把握?”
“当然有把握。只要您能封住鲜卑人的退路,我保证能够全歼鲜卑人。”我玩弄着手里的金杯说。
“那您打算怎么对付鲜卑人呢?”难楼居然无意识的把身子往我这边凑了凑,看来他一样想打败鲜卑人,而且心情非常急切。
你急我就不能急了:“这可是秘密,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过我能告诉你的就是,鲜卑人里被我埋进去了一个种子,在即将召开的饶水大会上,鲜卑人的内部可能会有大变化。”我现在的笑容肯定有些阴险了。
“您能保证这颗种子一定起作用吗?”难楼问。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但是就算没有他,我一样有九成的胜算。如果您能派出一两万乌桓骑兵的话,我的胜算应该能再加一成。我找您就是想让这次作战能够更保险。”我笑着看了看难楼,又喝了一口马奶酒。
难楼不住地捻着他那几根花白的胡须:“这样啊。要是这样,我们乌桓人所能得到的好处岂非少得可怜?”
我看着这个已经上钩了的老油条,平静地说:“好处当然是付出的越多,得到的也越多。如果您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我甚至可以代表朝廷把弹汗山交给您治理。”
正文第二百二十七章月亮弹汗山是平静的,丝丝的微风吹过峡谷,带给人早春的凉爽,白白的云彩不住地从山头飘过,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啊。
但是鲜卑大人的王帐里,魁头却一点儿都不平静,他来回踱着步子。骞曼和弥加被捆着,跪在那里已经两个时辰了。
在这两个时辰里,魁头听到了鲜卑大军失败的原因。他并没有为此而生气,汉人的这种打法,任谁都会失败的,他们太狡猾了。但是不管汉人怎么狡猾,这么大的伤亡,就是不能被允许的,对人数本来就不多的鲜卑人来讲,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想不出好办法来让两个人脱罪的魁头,只好不断的咒骂我这个汉军统帅,害得我无缘无故地打了好几喷嚏。我还以为是家里那几个娇妻想我了呢!如果我要知道是魁头的原因造成的,估计就该吐了。
魁头不光是骂我,也在骂骞曼和弥加,甚至还踹了弥加一个跟头,但是他并没有动手打骞曼,他真的不忍心。
几个鲜卑士兵被魁头叫了进来,魁头挥了挥手,两个披头散发,一脸晦气的家伙被带了下去。魁头一脸凝重地看着被带走的两个人,心里绞痛,难道我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饶乐水大会本来是指每年春天在大鲜卑山举行的鲜卑族大聚会,那是鲜卑人的传统聚会。到了这一天,各部族的大人,豪帅都会来,他们彼此间聚会聊天,讨论各部族的发展和草场的分配,甚至包括战争。
但是绕乐水大会并不只是大人和豪帅的天地。来到这里的人里,更多的是各部族的年轻人,尤其是那些没有婚配的青年男女。他们会彼此聚在一起,互相寻找自己心仪的对象,所以绕乐水大会最大的职能是青年联谊会,或者说是鹊桥会。
不过绕乐水大会的另外一个职能就是讨论鲜卑人的罪人,今年的主角看来就是骞曼和弥加了。
所有的这一切本来都应该是在绕乐水举行,但是随着弹汗山政权的建立,檀石槐当上了整个鲜卑人的大人。他把绕乐水大会的地点改变了,现在的绕乐水大会不如叫歠仇水大会更合适一些。而今年的讨论重点就变成了怎么样处置骞曼和弥加。
第一天的讨论,根本就没有带骞曼或者弥加上来,魁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不过说通了两个部落的豪帅,让他们放过这两个鲜卑人的罪人。但这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其他部落的首领,那些豪帅和大人们,却一致要求处死骞曼和弥加。小小的两个豪帅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这让魁头很为难。
晚上,他亲自地来到了关押这两个鲜卑罪人的地方。
魁头带着一脸的歉疚,看着骞曼:“对不起,我可能保不住你了,那些大人们好像都不愿意放过你们两个,我许了不少的好处才说服了两个豪帅,但是这根本就不够。”
骞曼很平静的说:“是吗?”那眼睛里好像没有一点儿对生的渴望。
魁头把手伸出来,温柔的摸了摸骞曼的头顶:“要是能保住你,我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手段的。可是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依然不能解脱你们两个的罪。三万人啊,好几个小部族为此消失了,你们的罪太大了。”
“说吧,哥哥还有什么能帮你的,只要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不会推辞的。”魁头叹了口气。
骞曼愣愣地看着魁头:“帮我松开绳子,我想活动活动。顺便看看那好久都没有看到过的月亮。”
魁头轻轻地走到骞曼的身后,蹲下身来准备解开骞曼手上的绳索。
正文第二百二十八章让位多么璀璨的月光,竟然将它周围的星星全部遮盖了起来,就像一个挂在空中的玉盘,周围衬托着无数的宝石。弹汗山的草地上长满了刚出芽的青草,它们随着月光在轻轻的跳舞,不时地扫在两个人的脚上,有点儿痒痒的。骞曼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是那么的平静,让站在边上魁头心里感觉非常的难过。
骞曼突然伸了个懒腰:“多么舒服的夜晚啊,真想就这么静静的去了。”
魁头的心里更难过了,伤心的感觉让他低下了头,不愿意再看着这个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堂弟。
但是就在他低下头的一刹那,骞曼做了一件令魁头根本想象不到的事情。他的堂弟嘴角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突然得一伸手抽出了魁头腰间的马刀,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就在这个时候,弥加也突然从大帐里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木棒。而魁头的卫兵全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魁头震惊地看着骞曼:“你们这是干什么?”
骞曼邪恶的笑了笑:“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罢了。”
骞曼的身材在鲜卑人里也属于高大的,但是这只是跟同龄人比,以他现在的年纪还控制不了魁头:“转过身去。弥加,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
骞曼看着弥加捆绑着魁头,慢慢地说道“我父亲死的时候,我还太小,所以我失去了当鲜卑大人的机会,而你却当上了鲜卑人的大人。我不服,你知道吗?我虽然小,但是我从来就不甘心。那是属于我的位置,我当然要把他拿回来。但是我没有功劳,怎么样也拿不回我的位置,所以我必须征战。”
骞曼看了看这个比他还高半头的兄长:“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但那是应该的,你拿走了属于我的东西。如果我是鲜卑大人的话,别说死三万人马了,就算死六万,谁会说什么吗?但是现在看看这些人,他们一个个都想要我死,你心里是不是高兴得要发疯啊?终于可以不用再对着我装好人了,是吧?”
魁头死死的盯住骞曼:“不是的……”
骞曼根本就不让魁头说下去:“就是,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做给我看的。我一直以为你良心发现不想伤害我呢,但是我错了,我大大的错了。你比谁都狠,明知道那两个仇人的可怕,害怕吃败仗,又不愿意担上罪责,所以你派我出战。对吧?”
魁头怒视着骞曼:“不是。我是……”
骞曼又一次打断了魁头的话:“还说不是,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你的部落出战?为什么都是我的部族去送死,你能给我一个完满的解释吗?”
魁头大声吼叫道:“那是你要求的。”
骞曼一口痰就往魁头脸上吐了过去,魁头刚想闪,骞曼的刀又压了下来。一口痰正吐在魁头的耳朵上:“呸,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素利也要去,你为什么不让他去啊?步度根也要去,比为什么不让他去啊?不仅不让他们去,而且连他们的部族都拦着。我问你,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魁头突然抬起头来:“我想让你立大功,为叔叔报仇,再把鲜卑大人的位置还给你,行了吧?”
骞曼仰天长笑:“骗子,你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大的骗子。你比汉人都卑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把大人的位置让给我呢?”
魁头看了看他:“你的功劳还不够。”
骞曼冷笑着看了看魁头:“但是罪过却够去死了,是吧?”
魁头也冷冷地看着他,干脆来了个默认。
正文第二百二十九章坐山历史就是历史,骞曼和魁头永远都不可能调和的矛盾,就是我对付鲜卑最大的法宝。
为了鲜卑大人的位置骞曼已经付出了他最大的努力,但是回报却少的十分可怜。或者应该说这根本不是回报,而是一场阴谋,一场让他的政治军事资本彻底破产的阴谋,不管这是不是事实,至少骞曼是这样看的。
于是这场阴谋的导演兼主角,鲜卑人的大人,也就是是那个平时对骞曼非常友善的魁头,在阴谋就要完成的时候突然的从最高峰跌落了下来,居然被骞曼挟持了。
魁头的样子很无辜,但是这无辜的样子是不是做给陆续来到的鲜卑族的其他大人和豪帅们看的就不得而知了。从同情弱者的角度讲,很多人是愿意支持魁头的,尤其是一些当年曾经和魁头的父亲一起作战的老大人们。
“但是作为阴谋的受害者骞曼就不应该受到同情吗?”一样有人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立即就有人反驳了以上观点:“这是不是个阴谋还说不定呢,我看魁头不像个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很快又有另外的呼声传来:“我们鲜卑人什么时候学会同情弱者了?我们需要的是强者的尊严,像魁头这样的人,已经不再适合作我们的大人了。”
“魁头做不了,难道你做。我看你是想造反。”有人开始揶揄心怀不轨者。
但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就不会不还击:“我哪有那本事啊,我只是为了鲜卑人的未来着想。”
两个关系比较好的部落豪帅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你打算支持谁?”
“我打算支持魁头,骞曼已经没什么实力了,就算他从新当上大人,也没那个实力统御整个鲜卑族。”
“不,我觉得应该支持骞曼。骞曼现在的处境更困难,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给他帮助,将来的回报也越大。”
“不过我真的不太喜欢骞曼,他总是让我想起他那个无耻的父亲。”
“无所谓啦,不就是几个女人吗?而且他都死了多少年了,你怎么跟汉人一样记仇呢?”
“而且支持骞曼可能还会有更大的好处。他要是当上了鲜卑大人,也就是个没有多少族人的鲜卑大人,他总得找点儿依靠吧?积极支持他的咱们就会变成他的不二选择,说不定他还能被我们控制呢?要是换了魁头,你敢控制他吗?”
……
鲜卑族的大人和豪帅们已经乱成一团了,各自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选择支持的对象,无形中形成了好几个联盟。
联盟之间就会有摩擦,尤其是鲜卑人这种火爆的民族,几个豪帅已经打起来了,有的大人们也开始动手。首领们开始动手,手下当然也不能闲着,于是年轻人们紧急集合,开始了一场无谓的征杀,有的人甚至是从一场野战中直接起身,投身另外一场野战。
战火漫无边际的在弹汗山展开,那场面只能用如火如荼来形容,几乎所有的部族都参加了进来。能拿得起刀的人,基本都已经在马背上了,但是有两个人除外,那就是骞曼和魁头。本来最应该火拼的这两个人,现在好像倒成了看客,实在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说实话除了他们两个没参加战斗之外,还有一个人没有直接参战,但是后来被射来的冷箭激怒,不得不参与进去,这个人就是步度根。他本来想用偷袭的办法一箭射死骞曼,但是他的企图被弥加看破了,偷袭者反被偷袭,步度根中了一箭。不过好在他的侍卫发现了这次偷袭,及时的推开了他,才使他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
但是疼痛也使这个本来就不大的孩子受到了刺激,头脑发热的他立即放弃了偷袭骞曼的想法,带队和弥加的残余部众打在了一处。
弹汗山的厮杀声太大了,好几里外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们这些本来就埋伏在周围的人,当然早就从斥候的嘴里知道了这个情况,不过我们并不着急参战,坐山观虎斗才真正符合我们的利益。让鲜卑人去拼杀吧,死得越多,我们越高兴。
正文第二百三十章断掉鲜卑人自己人和自己人开仗,我根本就不担心,不仅不担心,我还十分高兴。这和我当初预想得差不多,骞曼本来就要跟魁头打一仗的,不过不是现在罢了。那场仗的真正赢家既不是骞曼也不是魁头,而是魁头的弟弟步度根。
因为魁头和骞曼双双战死,步度根成了檀石槐唯一的嫡系子孙,从而荣登鲜卑大人的宝座。但是由于几乎是本部族之间的战争,所以造成了檀石槐部的战斗力大大的下降了,因此根本就约束不住周边的部落,所以步度根一直到了得到曹魏的承认,才算真正拿到鲜卑人的统治权。
不过曹魏还另外扶植了个柯比能,所以鲜卑族内的争斗一直没有完全平息过,这也让他们一直没有多大的发展空间。不过他们的争斗给了另外一些人发展的机会,这就是拓跋部。他们从北方迁移下来,占据了南方很多无主的草原,逐渐的壮大了。等到其他的部落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有效的遏制他们了,于是鲜卑人的内部斗争中又出现了一支新的强大力量,拓跋鲜卑。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而且因为我的出现,他们都将改变,但是改变多少我却不知道。现在我担心的反而不是鲜卑人,而是我派出去的部队,关羽的刀盾手和太史慈的弓弩手。他们早在两天前就从侧面绕过了鲜卑人的地盘,爬上了弹汗山,准备在我们冲击弹汗山大营的时候,截住鲜卑人的退路。
我真怕他们以为这次的鲜卑人内讧,是我们进攻造成的,那样的话,鲜卑人可能会由于外族军队的介入而变得同仇敌忾起来。他们的的内战也会因此结束,我们就要面对过多的鲜卑骑兵,这与我们保存兵力的作战方针是完全违背的。
为了防止这种突然情况的出现,我们不得不派出斥候,打探现在的情况。主力部队也不住的前移,准备迎接突如其来的战争。
关羽这个人的脾气虽然暴烈,但并不急躁,我事先就跟他交待过鲜卑人有可能会内讧,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让许褚放过骞曼的原因。关羽果然没有辜负我的希望,他已经发现了鲜卑人在打仗,山谷里传出了厮杀的声音。但是他没有立即出兵堵住鲜卑人的退路,而是派出斥候查探鲜卑人的动向。
果然斥候的的汇报令关羽十分高兴,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鲜卑人内讧了。所有的鲜卑人几乎都在往王帐的方向聚集,好像是那里出现了战事,而且非常的激烈。但是应该不是我们部队的进攻造成的,因为他们没有看到一个汉人的身影,而且叫喊的声音也全都是鲜卑语。
关羽果断的下令逼近鲜卑人的作战区域,但是绝对不能够让鲜卑人发现。
鲜卑人打仗真是狠,不光是对付敌人狠,对付自己人也一样。下午还在一起唱歌跳舞,欢聚一堂的兄弟们,现在已经各自拉开了弓弦对射了。射不死对方还有马刀,砍也要砍得对方上不来气,总之大人和豪帅们希望谁死就决不能放过。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鲜卑人还泾渭分明的形成几个联盟,但是由于箭支消耗得过于迅速,大家不得不抽出马刀正面作战,所以到了后来干脆混战到一起,几乎分不清谁是谁了。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为了活下去,就要杀光身边每一个人。
刀光箭影在黑暗的夜色下不断地夺取鲜卑人的生命,一声声凄厉的哀号代表着一个个生命的结束,好像就连月色也被染红了。现在的鲜卑人已经彻底分不清谁是谁了,混战已经到了一个非常疯狂的地步,他们现在的样子一个个都像是食人的猛兽。
骞曼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他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疯狂,他的手不禁有些颤抖,一不小心在魁头的脖子上割出了一道小口。魁头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的倒下,自己却毫无办法,这种感觉让他五内如焚。
就在这个时候,骞曼的刀划破了他的脖子,鲜血和疼痛让他一下子清醒了。看来骞曼是害怕了,趁着这个机会,我要跑出去。他微微的回头看了一眼,骞曼的面色果然有些苍白,他心下大定,猛地向后一顶,头顶正好撞到骞曼的下巴上。
可怜的骞曼一下子就被顶了出去,而骞曼的刀也飞出了好远。魁头赶紧起身就跑,冲着正在作战的族人跑了过去,一边跑他还一边喊。
但是他所做的一起都是徒劳的,被倒绑的双手严重限制了他的速度,而且在喊杀声震天的战场上谁能听得到他在喊什么。一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羽箭正好射中了他的眉心,他的喊声一下子就断掉了。
正文第二百三十一章复仇魁头的死法也许是最痛快的一种死法了,完全没有任何痛苦的突然离开这个尘世。而骞曼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看到魁头跑掉,非常的不甘心,准备追上去拦下他。
他的这一举动居然被步度根发现了,然后步度根就看到了那悲惨的一幕,他的哥哥被射死在了混战之中。步度根完全的疯狂了,他骑着马冲向了他的哥哥,却只能看着他的哥哥无声的倒下。从中箭的部位来看,步度根已经确定了他哥哥的死亡。
所以他并没有直接过去照顾他的哥哥,而是绕过了魁头的尸体,冲向了他哥哥的仇人骞曼。骞曼立刻发现了冲向自己的马匹,没错,从骑马人的身材判断,应该是步度根。骞曼判断出来以后,拔腿就跑。他确实很聪明,并没有绕着帐子跑或者向着战场冲过去,而是转身冲进了一座帐篷。
对于没有武器的他来讲,帐篷里也许更安全。骞曼知道,骑着马冲进帐篷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的他应该可以得到一定的喘息时间,至于再之后的事,他还在考虑中。但是他低估了步度根的智慧,步度根围着帐篷跑起了马,一刀刀的劈断了拉住帐篷的所有绳索。
骞曼正在帐篷里喘息,他在庆幸着自己逃了一命。但是很快他就不这么觉得了,高大的帐篷突然开始倾斜,紧跟着,整个帐篷居然到了下来。可怜的骞曼被彻底的捂在了帐篷底下,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爬出去。
不过步度根不会让他得逞的,因为他知道帐篷下面只有一个东西会动,那就是骞曼。蠕动的骞曼把自己彻底的暴露在了步度根的眼前,步度根则带着愤怒的咆哮冲向了那个移动中的家伙。
重重的马蹄踏在了骞曼的腰上,剧烈的疼痛让骞曼浑身都抽搐了起来,一下子就失去了行动能力。但是步度根并没有停止他的报复,那匹马又回来了,这次是后背。当几次踩踏之后,步度根的马终于踢到了骞曼头部,这个时候的骞曼才得以从痛苦中解脱。
但是步度根并没有结束他的疯狂行为,整个马蹄都被骞曼的血染红了,步度根也没有停止踩踏。他不断地喘着粗气,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冲刺。
素利在内讧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关注步度根的行为,只是在冷静的指挥他的手下,不断地向敌人发起攻击。但是步度根的行为实在太怪异了,而且魁头和骞曼也不见了,这让他不得不关注一下。
他来到了步度根的身边,拉住了他的马缰绳:“你在干什么?”
步度根回过头来看着素利,脸上淌满了泪水:“我哥哥死了。”
素利大吃一惊:“我怎么没看见?在哪里?”
步度根指了指不远处的魁头,素利借着月光不仅看到了魁头,还看到了插在魁头眉心的那支雕翎箭。素利感觉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一样,那么的痛,但是他很快的就恢复了过来,在步度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没关系,至少他不用再受苦了。不过你骑着马来回跑是怎么回事?”
步度根止住了眼泪,指着倒下的帐篷说:“那底下是骞曼。”
素利现在真的肃立了,一场内讧,谁都没跑了,谁都当不上鲜卑大人了。反而是这个孩子渔翁得利了,多么讽刺啊。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讽刺的时候,现在需要的是尽快停止内讧。鲜卑大人的人选现在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步度根,没必要再争下去了。
素利开始召集他的部下,让他们不住地呼喊魁头和骞曼死去的消息,以停止内讧。两个最主要的当事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样争斗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随着素利部众的叫喊,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他们现在已经知道魁头和骞曼死掉的消息了,每个人都有点儿不信,各自寻找自己部落所处的位置退了回去,但是刀未回鞘,弓不离手,刚才还在征战的敌人们互相怒视着,各自退了下去。
魁头和骞曼的尸首被抬了上来,魁头的样子还算不错,骞曼却已经看不出人型来了。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就连刚才还在报复他的步度根都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正文第二百三十二章实力步度根毫无疑问的将当上鲜卑大人,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当然除了我。但是我也没有想到内讧的结果,居然会和几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出奇的一致,而且我现在只知道鲜卑人的内讧结束了,而并不知道为什么结束。
我们的部队还在摸着黑前进的时候,鲜卑人已经开始休息了。他们把收集起来的尸体丢在了一边,除了比较有地位的死者外,其他的准备明天祭祀山河日月的时候烧掉,作为步度根当上鲜卑大人的祭礼,敬献给天地星辰。
鲜卑人打了一晚上的仗,他们太累了,累得连个放哨站岗的人都没有留下,整个弹汗山现在全都是鼾声。
这简直就是敞开了大门让我们进嘛。我们实在是盛情难却,只好一个个的摸到了鲜卑人的帐子边。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在这里我们又遇见了关羽的部队,他们在与我们相反的方向,干着同样的事情。
可怜的鲜卑人刚刚睡下没有多一会儿,就被无理的吵醒了。当他们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的不是族里的亲人,而是一个个手持钢刀的汉人,顶盔贯甲地站在他们身前。
记得曾经有位科学家做过这样的试验,人类意志最薄弱的时候是什么时间。结果好像是在非常累得情况下,睡着了以后二十分钟就被弄醒的时候。鲜卑人虽然睡了不止二十分钟,但是他们现在的战斗意志也绝对强不到哪里去。
上了马背的鲜卑人一个个骁勇善战,但是没有马的鲜卑人就等于没有了双腿。没有双腿而且又没有武器,再被这样一群凶神恶煞拿刀指着,鲜卑人只好一个个乖乖的投降了,就连那些个部族的大人和豪帅们也认命了。
最可怜的可能是步度根,今天可以说是他的受难日。先是他敬爱的哥哥死了,令他十分的悲痛。紧跟着他亲手替哥哥报了仇,让他略感安慰。最后他突然得知他将继任鲜卑大人,又令他欣喜若狂。现在他还没有当上鲜卑大人就被俘虏了,一切美好的未来又都迅速的离他远去了。
所有的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恶梦,折磨着他年幼的神经,好像老天爷今天是在故意的跟他开玩笑。
作为檀石槐的嫡传子孙,步度根明显的看不起汉人,在他的印象里汉人只能是被抢掠的对象,一个个只配在地上哀求活命。所以他根本没有一个身为俘虏应有的自觉,竟然不愿意向我下跪。
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家伙,我感觉到事情有些可笑。游牧民族抢掠惯了,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文化,什么叫做强大,他们只认识手里武器和自己的力量,所以我不得不教育一下这个屁事不懂的小毛孩子。
“看来你觉得很不服气,对吧?”我笑咪咪的看着步度根说。
步度根虽然看不起汉人,但身为鲜卑贵族的他也能说汉话:“我确实不服,你们不是凭借实力打败的我们。你们用的是诡计。”
我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跟前,盯着他的眼睛:“那么你告诉我,什么叫做实力?”
步度根显然没有受到过如何当一个君王的基本政治教育。他鲜卑大人的地位,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一个当君王的本钱,简单的一句话就暴露了他的幼稚。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射箭准,力气大。”
所有的武将和谋士们都忍不住乐了出来,连作为俘虏站在边上的各位鲜卑人大人和豪帅们也都摇起了头。
步度根奇怪的看了看大家,用询问的语气问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你可能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武将,但你绝对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鲜卑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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