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十章受虐“如果您的叔祖大人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把您至于险地,您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那么傻的,只给人当枪使,我才没那么傻呢!”
“就算叔祖有什么苦衷,我不得不去当这个挡箭牌,我也不会傻到完全按照他们的意思办。见机行事才是最重要的,决不能让这帮宦官恨我恨得想要除之而后快吧?所以我们不仅不能把宦官势力消灭掉,而且还要有意无意间给宦官们留条后路,让他们能够跟世家继续斗争下去,这样才有我们的机会。实际上现在的袁家就是这么做的,表面上你看不出什么来,但私底下,水太深了。咱们的第一要务是抓住皇上,得到了皇上的信任才是最关键的,这样才可以掌握斗争的主动权,就是谁想在咱们的背后捣鬼也不可能,没有十足地把握谁拿咱们也没办法。而且咱们还可以利用两家的斗争,从中渔利,按你的话讲,至少落个好名声。以后招人才方便。”
荀攸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坐在树荫下,听着这些讨人厌的蝉鸣之声,竟然渐渐的气消了。
赶路是不可能的,我们开始游山逛水了。急行军折腾得这帮人对我有些不满,我当然看得出来,所以在承认了错误之后,我们开始了慢悠悠的旅程。一路走新郑,管城,荥阳,巩县,终于在一个月多月以后,我们到了洛阳,也已经八月份了,这么点路程我们竟然走了两个多月。
洛阳因地处古洛水之阳而得名。“洛”本作“雒”,三国。魏改。周成王时周公营雒邑,此为成周城所在。战国时改称雒阳。秦置县,为三川郡治;汉后历为河南郡、司州、洛州、河南府、河南路治所。以洛阳为中心的河洛地区是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中国古代伏羲、女娲、黄帝、唐尧、虞舜、夏禹等神话,多传于此。夏太康迁都斟,商汤定都西毫;武王伐纣,八百诸侯会孟津;周公辅政,迁九鼎于洛邑。平王东迁,高祖都洛,光武中兴,魏晋相禅,孝文改制,隋唐盛世,后梁唐晋,相因相袭,共十三个王朝。汉魏以后,洛阳逐渐成为国际大都市,隋唐时人口百万,四方纳贡,百国来朝,盛极一时。
现在的洛阳,也是很繁华的,整个河南郡人口超过一百万,其中大部分都住在洛阳城中。所以洛阳的繁华是其他地方所不能比的,尤其是商业的发达,更是其他城市望尘莫及的,街头鳞次栉比的商铺,几乎卖什么得都有,吆喝声随处都可听见。而且还有拉客的,像我们这样大包小包地走在街上,竟然成了几家客站争取的对象,有的店小二竟然直接上来拉人,看来竞争还蛮激烈的。我们只好向他们解释,我们是投亲的,不住店,顺便向他们打听了叔祖的住处。
不过当他们听说我们是到陈府投亲的,都吓得一哆嗦,看来叔祖可能还真不是一般的酷吏呢。当然道路还是打问清楚了,我们打赏了那个店小二之后,就顺着小二指点的路一直走了下去,竟然越走越热闹,真不知道我们是去叔祖家的,还是去赶集的。
在最热闹的地方,有个不是很起眼的府门,虽然建得一般,但是由于跟边上的豪华酒楼差距太大,反而显得刺眼了。我们来到府门前,黄忠上去拍打门环,里面走出个丫环问了几句,就把大门打开,引着我们进去了。
叔祖不在,但是我那位堂叔在家,我给堂叔见过礼以后,我给他一一介绍了我带着的这些随从。黄忠是他曾经见过的,所以他们俩到多聊了几句,然后我们就被分派到后院去找地方住了。
晚上了,叔祖终于回来了,一进门他就知道了我们来到的消息,所以非常高兴得让下人把我们叫出来蹂躏。黄忠首当其冲的被大骂了一顿:“两个月前我就得到你们要来的消息,居然走到现在,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们从许县出来后感觉天气太热,不适合走得太急,所以就走得慢了点。”
“我呸,你们从许县出来是几月几日,你当我不知道吗?我是廷尉,监管的是全国的有司衙门,随时都有各地的消息传过来,难道你们还想骗我。”
“叔祖……”我刚想替黄忠求情。
“你给我闭嘴,看来汉瑜太放纵你了,我说话,也有你插嘴得份?一边待着去。”我看见堂叔在那边向我招手,就低着头走了过去。
“叔叔,叫我什么事?”
“别去凑热闹,老爷子今天高兴,让他痛痛快快的骂一顿就好了。”
“还有高兴了要骂人的吗?”我诧异的问。
“你这不看见了吗?”堂叔笑了笑。
“你不知道,老爷子虽然也是名流。但是更喜欢军队的生活,觉得带兵打仗更舒服。这一当上廷尉啊,虽然整天面对的都是犯人,但基本上到了他这一级,就全是有身份的人了,虽然当了阶下囚,也不好意思总骂啊。于是这骂人的劲就憋下来了,你们这一来可是给他解决了大问题了,尤其是黄忠,简直就是他的出火桶。好多年不骂他了,这次好不容易得到机会了,他不骂爽了能行吗?黄忠那小子明白着哪,你没看他一点难受的样子都没有吗,还面带微笑呢。”
我一看还真是,老黄好像被骂得很舒服,居然嘴角还带着笑容。真是受虐狂。
正文第四十一章羌煮叔祖的脾气果然是好,黄忠去洗脸了。他这种非常有风度的行为,让我想起了上辈子高中时的年纪主任,号称‘泡沫灭火器’,其威力无人能敌,再嚣张的学生到了她的面前也只能俯首贴耳。毕竟用喷泉洗澡并不舒服,如果再加点菜叶子什么的就更不用提了。
餐前运动做完后,叔祖招呼大家一起用饭。食物很不错,但是我却发现了其中的缺点。古时候有羌煮貊炙之说,我们吃的就是羌煮,也就是今天大家常吃的涮肉。但是没有底料,也没有菜,就是一人面前一个盘,盘里撒点盐,然后吃白水煮肉。
更让我觉得可怕的是肉还得自己切,一人面前放一块,血乎刺啦的,看着都让人瘆的慌。
叔祖高兴地说:“小子们,今天让你们尝个新鲜,这可是著名的羌煮,是我跟段纪明(段颎)那老小子学的,这家伙别的不行,对吃还是很有一套的。尤其是这家伙带的兵,全是西凉的悍卒,据他说经常吃的就是这个,不过没什么盐,所以不如咱们现在吃的这个好。”
我起身跟叔祖说:“叔祖,我知道更好的吃法,您愿意试一试吗?”
“不会吧,你小子还能知道这个?”叔祖有点好奇。
“我知道你小子邪行,不过‘君子远庖厨’,而且你只有四岁,我还真不信你有什么绝活。”
“小瞧我不是,你侄孙我可是有老师资格的人了,还能胡说。”说实在的,我对古人是否能接受今天人的吃法还是抱有一定怀疑的,不过可以一试。
“好,就让你小子试试,要是不好吃,小心我打你屁股啊!!”叔祖一边说一边乐,坏坏的看着我,心里一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那我就去找材料了,你们可以先吃点,过会儿有个比较。”我临出门前说了一句。
我找到一个小丫环,让他领我到了厨房,找到了正在打盹的大师傅。让他帮我准备材料,我要把重庆火锅端到古代。
这个年代有这个年代的好处,虽然调料不全,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能找到的,不行了还有替代品。
当我指挥着大厨把所需用品,一样样整理好后,我带着丫环和大厨回到了饭厅。
我回来的时候,屋里的肉已经下去一半了,这些家伙好像没见过吃的似的,居然在我无视我临行前的叮嘱,还是吃了这么多,看过一会儿他们怎么办?
首先,我让所有的人把小鼎中的肉都捞出来,然后,我把茱萸和一些豆蔻,豆豉到了进去,又加了些盐和少量的醋进去。
然后给每个人面前放了三个小陶碟,一个碟里是芝麻酱,一个碟里是蒜香油,还有一个空的。
ps∶芝麻原称胡麻,相传是西汉张骞通西域时引进中国的。现经科学考证,芝麻原产我国云贵高原。在浙江湖州市钱山漾新石器时代遗址和杭州水田畈史前遗址中,发现有古芝麻的种子,证实了中国是芝麻的故乡。蒜是张骞带回来的欧洲作物,汉朝已经大量种植。豆蔻那个时候产于交州,所以比较稀少。汉朝时没有辣椒,人们一般都使用茱萸来提味,其味辛香,因为茱萸产于吴地,今江浙一带,故又称吴茱萸。
“这个怎么吃?”叔祖看着眼前摆的这些东西,感觉很奇怪。
我让大厨把肉切成均匀的一条一条的,然后夹起几条来,放进锅里涮。
等到差不多了,一些放进芝麻酱里蘸一下,一些放进蒜香油里,然后,取了一条放进嘴里。我一边咀嚼着美味,一边作出惬意的表情。引得周围的那几个人赶紧效仿,叔祖也禁不住诱惑,拿起筷子学着我的方法做。
说实在话,虽然口感上不如在现代社会的好,主要原因当然是调料不足,但是已经比吃白水煮肉要强多了。几个美食家已经疯了,现在简直可以把他们刻到鼎上代替饕餮纹饰了。尤其是我那个叔祖,已经彻底的不顾形象了,吃得胡子上都烫水淋漓的,要不是看到他运筷如飞,简直要怀疑他是中风后遗症造成的四肢不利了。
“好吃,确实好吃,亏你小子怎么想出来的。”叔祖一边吃一边说。
“公子就是强,什么都行,这可比刚才的那种吃法强多了。哎呦……”许褚咬到舌头了,看来他的连吃带说水平还有提升的空间,大家都乐了。
叔祖高兴了:“看你小子再说,滚饭都填不住屁眼。”
众人哄堂大笑,除了许褚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酒足饭饱,我吃的也不少,但是没法跟这些强人比,最后居然跑到我的桌上抢我碗里的肉吃,彻底变成狼了。
叔祖开怀大笑:“简直是太好吃了,居然吃到肚子疼,元龙啊,像这么好吃的东西你还能弄出几种不?”
“我当然还还会做一些其他好吃的,不过现在不着急,以后慢慢来吧。”
“来的时候看见门口那栋酒楼了吗?那就是咱们家开的,你现在不是有老师的资格吗?你也给咱们的大师傅上几堂课,多弄出点花样来好吗?咱们家最近可穷啊!”叔祖又开始打起我的主意来了。
正文第四十二章皇宫我现在到了我家酒楼的厨房,各位三国时代的特级大厨也已经在我的面前排成了一排,等待我的训示。我现在的身份在这里可是很不了得,老板的侄孙子兼首席烹饪教师,当然可以颐指气使了,但是我不能这么做,这是很伤害学员积极性的办法,真正的好老师是培养学生的兴趣,让学生自己发挥主观能动性才是正道。
所以我并没有摆什么架子,而是很亲切地在他们面前来回溜达:“你们都是厨艺高手了,按理来说我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对你们指手画脚是不对的。但是,我不得不说明一下,我的叔祖让我来指导你们,看起来不可思议,可是我确实有指导你们的资格。因为我知道一些你们见都没有见过的菜式,知道更多的刀法,更多的调料及其用法。为了让我们的酒楼能更上一层楼,我来跟你们一起努力,希望大家能够配合我。”
效果不错,厨师们无精打采的鼓着掌,完全是在应付差事,看来他们还真把我的到来当作不可思议了。
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我拿出了我的绝活——滑溜里脊。这是一道需要勾芡的菜,这个时代那里来的勾芡的技巧啊,所以我的作法让一帮大白痴下了一跳。虽然我拿面粉代替淀粉,效果上差一些,但是口感还是很不错的。这下大师傅们全傻了,这种做法可是以前根本就没见过的,面粉居然可以这样利用,而且做出来的菜真的不一样,将肉炒的鲜香滑嫩,那口感对他们来讲那简直就是超级棒,太不可思议了。
一大帮大师傅开始围着我请教了,我不急不忙,一个一个问题解说,还现场表演。当然刀法我是真的不行,但是没吃过猪肉谁还没见过猪跑啊,要把菜切成什么样我还是知道的。还有就是各种调料的应用,搭配使用等等。我连着忙了好几天,终于算是可以让这一帮大厨出师了,他们现在一个个的都已经让我锻炼得很有探索精神了,各种厨艺试验在酒楼的厨房里已经是随处可见,整个酒楼的厨子成天都忙的热火朝天。
虽然这些大师傅现在不敢把试验中的菜直接端出来给客人,但是经过实践检验的各种改装版菜式(就是原来的菜换个做法)已经开始供应了。这些菜以其独到的口味很快就吸引了众多的顾客,而且随着种类的增加,酒楼的生意是越来越好,诺大的酒楼甚至有人因为等不到座位跟店小二动手了。
财源广进的同时,我的名气就更大了,甚至又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这两天我一直在向叔祖提我拜师的事,可是他老是一句:“再等等”就把我打发了,我又不敢叫板,只能听之任之。
初秋的一天早上,凉爽的空气徘徊在我的四周,我贪婪的呼吸着他们,感觉非常的爽。就在这个时候叔祖突然背后袭击,给了我的后脑勺一巴掌。
“臭小子,大早上的学乌龟啊?对着太阳吸那么多气干吗?难道还想变神仙?”
“变神仙也得得法吧,难道像我这么样深吸气就能变神仙了?那当神仙也太容易了,是不?”
“说起来也怪,你这么点岁数,居然知道这么多事情,难道你真是神仙?”
“别逗了,神仙管您叫叔祖,天天给您做好吃的,您做梦吧。”
“倒也是啊,你要是神仙还能给我磕头?估计得我给你磕头了。”叔祖说着说着,自己也乐了。
“您今天怎么想起这个了?”
“没什么,奇怪呗,四岁的孩子懂得比四十岁的都多,你说我能不奇怪吗?”
“就为这,您也太多想了,甘罗十二岁就当丞相了,我怎么着也没那么厉害吧。”
“别嗟,本朝早已不设丞相,你要想死,可以一争,不过我还舍不得我这么个可爱的侄孙哪。”
“真的?”
“骗你有好处是怎么的。”
“那您还把我的名声传得天下尽知,您不会真想让我为那帮家伙卖命吧?”
“没想到,你小子满精的吗?居然连这都看得出来,不过我才不会那么笨哪,想知道原因吗?”
“那是当然了,连自己的叔祖都要陷害我,我能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大手又一次袭击了我的后脑:“呸,不知道原委就胡说八道,难道是你爹教你的?看来又该教育教育那小子了。”
“别乱说啊,我父亲可没教我这个,而且您这么大岁数了难道不知道‘子不闻父过’吗?居然当着我的面编排我父亲。”
“这也叫编排?你小子就会胡说。算了,本来想晚点告诉你的,现在既然你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因,那么,下午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事先告诉你,藏污纳垢的地方我可不去啊。”
“又找打是不?”叔祖的五指山已经立了起来。
“行了,我去还不成吗?不过您能不能告诉我去哪儿?”
叔祖背着手往花园走去:“皇宫。”
正文第四十三章张让汉灵帝刘宏(156 年—189 年),东汉第十一位皇帝(168 年—189 年在位),在位22年,谥号为孝灵皇帝。他本封解凟亭侯,是汉章帝的玄孙,汉桓帝的远房堂侄,在167 年由桓帝的皇后窦妙立为皇帝(因桓帝无子),是为汉灵帝。
桓灵之世可是中国历史上昏庸无道的代表作之一,这位昏庸荒淫的皇帝除了沉湎酒色以外,还一味宠幸宦官,尊张让等人为“十常侍”,而且留下了一句经典名言“张常侍乃我父、赵常侍乃我母”,于是宦官们杖着皇帝的宠幸,胡作非为,对百姓勒索钱财,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可谓腐败到极点。这样的一位皇帝居然很有自知之明的问手下的大臣:“我比桓帝怎么样啊?”大臣也不好打击他,基本意思就是各有千秋,你们俩大哥莫说二哥,都够次的。灵帝倒是听出来了,可就是不改,继续胡作非为。所以在他当皇上的时候,天灾人祸不断,什么旱灾、水灾、蝗灾等几乎是年年有,瘟疫流行,再加上两次‘党锢之祸’,弄得民怨沸腾,最后终于出现了黄巾起义,从此天下开始分崩离析,所以他统治的时候可谓是东汉最黑暗的时期。
我随着叔祖走进了这洛阳的皇宫,比我想象中的宏伟威严还是有些距离的,比故宫差远了。
不过门前和宫内的侍卫倒是都挺精神,看着不一般,我心想:“毕竟是皇宫中的武士,就是不一样,比州郡中看到的那些官军强太多了,你看这装备就不一样,这身行头穿起来真是个个风姿,人人飒爽。”
进宫以后,叔祖并没有直奔正殿,而是带着我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个小门前,轻轻地敲了敲朱漆的小门。里面出来一个内侍宦官。看来他跟叔祖很熟,冲着叔祖一点头:“陈大人来了,宗正刘大人已经到了,正在里面和皇上下棋呢。”
他突然看见了叔祖身后的我:“这位公子不会就是号称神童的元龙公子吧?”
“正是。”叔祖说着向我看了一眼,我赶紧低头施礼。
“草民就是陈登。”
那宦官竟然妩媚的捂嘴一笑:“呦,你就是陈登啊,瞧这可人劲的,长得多水灵啊,等着啊,我这就给你们通报去。”说着回身关上小门,进去了。
汗!!!我那叫水灵吗?居然还可人!!
“这个太监是谁?”我问叔祖。
“别瞎说,在这里只能叫常侍大人,知道吗?”
“知道,这不是只有咱们俩吗。”
“就是只有咱们两个人也不能乱说话,提放隔墙有耳。”看来叔祖在宫内还是很紧张的。
“知道了。”
“那个人就是张让,这下你知道了吧。”叔祖小声对我说。
我靠,居然是张让这个天杀的,怪不得对叔祖都那么不恭敬。
小门开了,张让转身出来:“皇上让您和小公子进去。”
说着话,他竟然绕过叔祖直奔我来了:“多可爱的小人啊!来,让我抱抱。”
我寒,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圈,除了面部,毛孔全部炸开,汗毛根根直竖,怎么跟碰上狼的感觉那么象呢!
我刚想闪开,就看到叔祖用目示意,只好让张让把我抱了起来。
这家伙身上居然薰香,而且直刺我鼻子,太难受了。
本能还是让我和张让保持了一段距离,所以张让抱起我来也不是那么轻松。也就几秒钟,他就累了,只好把我放下:“你真的只有四岁吗?”
“回大人,小民今年确实是四岁。”我躬身施礼。
“四岁就这么重了,身体不错啊。”
“谢大人夸奖。”
“没什么。跟着我走,咱们进去吧。”张让居然又来牵我的手了。
我们进了那个小门,里面是个小院,门口站着两个侍卫,荷刀持剑,昂然屹立。
被搜身了,这还是我两岁以后第一次让人这么摸我,感觉怪怪的,很不舒服,不过比刚才遇见狼的感觉还是好点。
可是那个搜我身的侍卫突然捏了我的小屁屁,我极其不满,正要准备发作,张让说话了:“哎呦,你们干什么哪,怎么这么慢?”
那个侍卫立即站了起来,无视我的愤怒,却对张让施礼:“不好意思,您也知道这是例行公事吗。”
叔祖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金子,递给侍卫:“这是我的侄孙,以后照顾着点。”
侍卫立即就喜笑颜开:“您这说得哪里话来,我怎么能收您的东西呢?”说着把金子放进怀里,看在我:“这就是陈大人的侄孙啊?是不是大家传言的那个小神童?”
“就是啦,你怎么那么多话啊?皇上都要等急了。”张让反倒急了。
“就是,就是,我怎么忘了这茬了,请进,请进。”说着话,侍卫让道放我们进去了。
屋里不是很亮堂,而且我也不敢把头抬得太高,所以没看清里面的人。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欢呼声:“我的文饶大人啊,这下你还不认输。”
正文第四十四章皇亲感觉很奇怪,这屋子的建法与众不同,居然只有门是进光的地方,连个窗子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真的很怀疑,怎么有点像小说里满清的养蜂夹道,确实很诡异。连张让把我们领进来都立即就转身出去了。
“陈大人来了,过来看看朕的棋,我已经把文饶大人杀的屁滚尿流了。哈哈!!”一个年轻的声音传过来。
“臣敢不遵命。”叔祖拉了我一把,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张台子跟前,这里居然摆了好几盏灯,照耀着台子上的一张棋盘。
那个年轻人正在边上来回的溜达,木屐踩的嘎哒嘎哒响(汉时大多数人穿的都是木屐,皇宫中也一样),我知道那肯定是汉灵帝,就跪了下来。
叔祖也跪坐了下来;:“臣见驾。”
“没事见什么驾啊,你的毛病就是规矩太多。先看我的棋吧,都下成这样了,文饶大人居然还不认输。”
我在旁边已经看到这盘棋了,扫了一眼就发现,这棋下得太惨了,几乎都快满了,知道的是下棋,不知道得还以为他们在码棋子呢?
我看见灵帝对面的人手里捻着一枚白子,就着重看了一下黑棋的走势。我的感觉是想吐,下成这样居然还敢让白棋认输,简直是太恬不知耻了。虽然白棋走得也不好,但是看得出来,是故意随着黑棋走的。能够走成这样确实是难为他了,这人还真是个高手嘞。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人把手里的棋子轻轻地放回盒子里:“臣认输了。”
汗!!当皇上就是好,这样都能胜利!!
“我的宗正大人哪,怎么样,我的棋力见长吧?”我抬头看了一眼,汉灵帝长的倒是蛮方正的,不过脸庞有点发白,血色不足,再加上刚才看他脚步有些虚浮,这人的身体好不了。不过灯光还是过于昏暗,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下这么多的结论了。
“圣上青春鼎盛,岂是老臣能比得,棋艺大涨只在顾盼之间。”看来这宗正大人是个马屁高手。
“刘大人言之有理,我观皇上今天下子越来越扑朔迷离,可见其中定是下了一番功夫,宗正大人已经很努力了,依然败北,但是虽败犹荣啊!”看来叔祖拍马屁的功夫绝对也是一流水平,这话说得如此高深,皇上要能听出来才怪。
果然,灵帝大为高兴:“我也觉得是涨了不少,以前好像还没有让宗正大人中盘就认输的时候吧。”
“没有。可见皇上天资聪颖,越来越厉害了。为臣是越来越佩服您了。”宗正大人随口就拍啊。
我不禁注意了一下老爷子,差不多五十岁上下,胡子和头发都有些花白了,身材稍显瘦小,一身黑色的朝服宽宽大大的,跪坐的时候,上身挺得笔直,倒是很精神,以前学过一个词叫矍铄,应该就是为他准备的。
“这就是陈大人说的那个孩子吧。”灵帝发话了。
“是的,这就是我的侄孙陈登陈元龙。”叔祖又使小动作,跪着脚都不安分。
“草民陈登叩见陛下,。”说着,我开始叩拜之礼。
“起来吧,我可不喜欢你跟你叔祖似的,成天那么多礼节,这样不好,一家人嘛,哪那么多礼呢?”
什么?一家人,灵帝疯了吧,我什么时候跟他是一家人了。他姓刘,我姓陈哪会是一家人哪?真是够信口胡言的。
宗正大人明显是看见我的脸色了。
“陛下还是那么心急,您把孩子给吓着了。”看来这位大人也不是总拍马屁的主。
“赖我,我又说漏了,下次注意。”灵帝居然蛮风趣的。
“这样吧,还是让宗正大人来说吧,您比较慈祥,不会吓着孩子。”灵帝倒是说话越来越俏皮了。“这是宗正刘宽刘文绕大人,你听他讲吧。”
“老臣遵命。”
我赶紧施礼,刘大人一点都不客气地受了我一礼。
“陈登啊,按理来说,现在告诉你这些还太早。但是,你的叔祖说你的心智已经成熟,可以知道这些了,能够保守秘密了,并且他推荐你当你们陈家的下一任族主。所以,今天把你叫到这里来,告诉一下你家族的实情。”老先生说得一板一眼,非常严肃,简直就像在上课。
我的天哪?还有什么实情,难到我们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吗?
“听好了,你们家本来不姓陈,你们是大汗皇亲,武帝之子刘胥之后所改陈姓后裔。”
正文第四十五章机密震惊,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我现在的感觉。如果是这样,我以前对叔祖的很多推断都是错的。
“觉得奇怪吗?我知道这件事也是在我当上宗正以后了,所以你感到奇怪也是正常的。”
“朕也是当上皇帝后,才知道!错,应该是前年加元服之后才知道的,这事情可是绝对的机密,就连朕不成年都不让知道的。”灵帝又在插话了,一点都不老实,而且看得出灵帝对此事还挺感慨的。
“为什么这么机密呢?”我确实有点好奇。
“知道你们家为什么改姓吗?”宗正大人又把话题接过去了。
“不会是王莽篡国时期的事吧!”我的脑筋现在可是转得飞快。
“怪不得你叔祖说你聪明,确实如此。为了逃避王莽的‘杀刘令’,你们家族集体改姓陈,并且避居躲藏。”宗正大人对这段历史看来很熟悉。
“但是光武皇帝后来让天下改姓的刘氏族人都可以认祖归宗,从新姓刘,为什么我家没改回来呢?”这是我最奇怪的地方。
“这才是关键,看来你真的不一般,居然次次都问到点子上。”宗正大人居然夸奖我,有点受宠若惊。
“在下只是好奇,并非聪慧。”
“这个问题得分好几个方面,不是一个原因造成的。首先,你的祖上改姓之后,避世隐居,所以得到消息相对较晚。其次,王莽毁害典籍严重,尤其是刘氏宗谱,其中很多都无籍可查,不过你们家是查到了,但是确实太晚了。再其次,当时的朝廷并不稳固,各地世族的力量非常强大,朝廷需要外援,刘姓宗室太大,如果你是刘姓宗室子弟,很多背地里的事情别人不会让你参与。同时,朝廷的财赋不足,需要有外力支援。于是就选择了让你们的家族做出牺牲,不改回姓刘。而成为朝廷埋在世家大族间的一把尖刀。”宗正大人说出了我们家没把姓氏改回来的真正的原因。感情我们家是东汉朝廷的御用间谍。
“那么这个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少数族人知道,就连皇上不成年也不得而知,剩下的就是历任宗正。你是个异数,从来没有人象你知道得这么早。要知道,你们家只有族长,和族长的继承人才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我没想到你的叔祖竟然会这么早就订你为族长的继承人,并且要我早点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不用等到你成年。”
“所以我很嫉妒你,知道吗?”皇上竟然说这样的话。
“小民惶恐”我赶紧磕头。
“别这样,我还真能嫉妒你个小孩子吗?那我这皇上也当的太没水准了吧?”看来灵帝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比较随和。
我也乐了:“我说皇上也不能因为这点事怪罪小民吗。人说丞相肚里能撑船,皇上可比丞相大多了,那肚量更是不能比的。”我赶紧拍马屁。
“你这孩子有意思,怪不得陈大人夸奖你,确实有趣。我听说你的文采还相当不错,已经能赋诗了,不知道能不能让朕开开眼界啊?”怎么这皇上一说话就跑题呢?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居然又让我赋诗了。
“谢皇上恩典,不过小民能力有限,恐怕有碍圣听。”
“小孩子嘛,朕也不能要求你太高,不过你起码也得写几句吧。”
“小民遵旨。”
叔祖看来到这里也不是一两回了,居然很快就找来了笔墨纸张。也不知道他摸着黑,怎么找到的。
“小民有种新的写法,不知道可以用吗?”我向灵帝毛遂自荐。
“看来你的花样还不少嘛,快写下来,我看看。”灵帝来兴趣了。
我把纸张裁成三条,开始写。灵帝他们就站在边上看。
说实话,我的书法水平一般,但是有些东西是汉代的人比不了的,他们不仅没见过宋徽宗的瘦金体,也没见过毛体,至于张旭的狂草,他们就更想不到了。
我执笔在手,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毛老头的毛体,那感觉确实不一样,气势磅礴。
上联写: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下联写: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
横批写:天下第一于是我再次盗版成功,把写弥勒佛的对联只改了一个字,换了个横批就直接搬过来了。罪过啊!!罪过!
我把笔放下,看了看,觉得挺满意。
但是回头一看,皇上愣了,宗正大人愣了,连叔祖都愣了,估计他们正在想:“这是什么啊?”
正文第四十六章四美记得有‘五讲四美’这一说,五讲是什么,没记住,反正比三讲多,至于四美吗?我记得比较清楚。
应该是这样说的:学问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诗歌之美在于煽动男女出轨,女人之美在于蠢的无怨无悔,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的白天见鬼。
女人之美,我是不可能做到了,就算再次转世成女的,我也不会去追求这个。诗歌之美,虽然在做,但是还不很成功,毕竟年龄太小,煽动了也煽动不到自己怀里,何必总作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哪。男人之美,是我的目标,也是一切立志于搞政治的人才的目标,当然搞推销的和当老板的这一条也应具备,不具备这一条,就说明这个男人还不够美!!汗一个!!学问之美,我已经有望达到了,最起码面前就有三个被我的学问搞得一头雾水的人。
不出我所料:“这是什么东西?诗不象诗,歌不象歌,赋也不象赋,统共三句话,最后一句好像还跟这两句有出入,这是什么啊?”灵帝觉得很奇怪。
我在边上一笑,想卖个关子,叔祖急了:“让你说呢,圣上面前,岂容你无礼。”
我赶紧点头:“实际上这就是一种桃符,以词句代替鬼神之名,虽然不能驱邪降鬼,但是可以体现出另外一种意境,是一种对学问之美的追求。”
“嗯,很有想法,这个写法也很不错,怪不得陈大人说你有才呢,确实有过人之处,就是这个想法,一般人也不会有。”灵帝看来很赏识我。
“那这个短句是不是应该也有个地方放啊。”宗正大人又提出问题了。
“当然有,在两句话的上面。一般桃符都是挂在门的两侧,那门楣就空了,这个就是挂在门楣上的。”我立即解答。
“妙,果然是妙,没想到你的心思如此细腻,确实是奇才,朕现在就想用你了。”灵帝看来是真的高兴了。
“不可,登儿岁数太小,不能过早登堂入室。”叔祖赶忙拦下灵帝的这种想法。
“陈大人,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拔苗助长的事我也做不出来,不过我是真得很喜欢他。尤其是他写的这桃符,太好了。还有这字体,雄浑有力,哪里像个孩子写得出来的,就是当世大家亦不过如此,甚或不如。”
“皇上缪赞了,小民愧不敢当。”不久是装吗,谁不会啊。
“对了,你这几句话是写朕吧?”
“当然是写您了,除了您,谁敢称天下第一呀,是吧?”既然你们拍了,我也拍,不过心里想的却又是另一回事,就你那德行,只能学,要说做到,算了吧,下辈子你也不行。
“很好,你很忠心哪,这样吧,朕真的很想封赏你,但是你又太小,朕也不好定夺。”灵帝有点踌躇。
“这样吧,去年宋皇后给朕生了个女儿,就许给你了,怎么样?”
“这可是无上恩宠啊!圣上不可如此,此子年幼,这等家国大事怎能如此轻易啊,至少您得跟皇后商议商议吧。”叔祖好像急了。
“我的女儿我还做不了主了,真是的,就这么定了。”灵帝反而更坚持了。
“嗷,我想起来了,你们家现在人丁稀缺是吧。这小子在颖川说的话张让都跟朕说过了,没关系,就算当驸马,朕也准你任意娶其他女子为妻,如何?”
“圣上,不可啊,同宗之间不可通婚。”
“呸,你姓什么,你姓陈,你敢对外人说你姓刘吗?所以谁知道我们是同宗了?对吧,宗正大人。”灵帝是真急了,声音高了不止一个八度。
“咳,咳。”宗正大人干脆装嗓子疼,不理这茬了。
“你看宗正大人都不反对,就这么定了。”灵帝开始喊了:“有人吗?进来一个。”
房门一推,张让进来了,“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你去找宗正大人拟一道旨……你看我都让你气糊涂了。”灵帝瞪了一眼叔祖。“这个事情就算了。”
然后灵帝拿起我写的那副对联:“把这几个字按照原来的样子刻出来,记住要用好木板刻,然后……字上金漆,其他地方用黑漆,知道了吗?”
张让答应着拿了我的对联走了。
灵帝看起来气销了一点:“今天就说到这里吧,宗正大人哪,关于朕之爱女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臣必不负所托。”说这还向叔祖看了一眼,笑了笑。真像个老狐狸。
等灵帝走了以后,我和叔祖也要走了。临走,我们向宗正大人告辞,老爷子看了看我又对叔祖乐了乐:“你个老狐狸,以退为进的法子使得不错啊!”
“哎幼,你看出来了?”叔祖说得挺诧异,表情却完全不是,反而是一脸的笑容。
“我真的不明白,明明你们家就够有钱的了,为什么还要敲诈我?”
“你个死不了的老鬼,我敲你钱了吗?”宗正大人看来也很高兴。“就当谢媒,你这酒也得给我拿来,知道了吗?”
“妈的,又让你捉住了,我就那几坛好酒了,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儿?”
宗正大人果然又露出了他那招牌似的狐狸笑容:“你去打听打听,我刘宽刘文饶见了好酒有放过的时候的吗?”
正文第四十七章进退“行,这样吧,好酒我总共也就剩下三坛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多叫几个人,一起来我家开的酒楼,大家一起饮酒观舞,把你惦记的那几坛好酒都喝了,也省得你今后老琢磨我。岂不更妙?”叔祖无奈的说。
“这可是你说的,好我记得了,你等着,不喝到你盆干碗净我就不做这个宗正了。”我记得史书上说刘宽这个人脾气最好了,除了好喝酒不喜沐浴以外没什么大毛病。这不提喝酒还好,怎么一提起酒来就成这样了,看来我以后得注意了。
回到府里,我们好好的吃了一顿,饭罢刚想回房休息,又被叔祖叫住了:“你小子倒挺沉得住气。行了,到我书房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说吧,今天有什么感想?”叔祖手中端着酒爵,轻松得问我。
“没想到,我们居然是皇亲,难道父亲他们真的不知道吗?”
“确实不知道。”叔祖喝了一口“好酒啊,真舍不得给那帮家伙都喝了。不仅是不知道,是想都想不到。咱们家的家谱为什么只有七代,你现在明白了吗?”
“知道了,您为什么选我做未来的族长,而不是我父亲和叔叔呢?”
“你觉得大汉现在怎么样?”叔祖的目光突然好像加了闪电了,根本就不让我躲开,好像要直射我的心底。
“不怎么样。我实话实说啊,反正也瞒不了您。不说别的,就说我出生以后大灾间或,小灾不断,到处民不聊生,这样下去,早晚出事。”
“你说得很明白,咱们家族是以律令出名的。但是在现在这个大汉,世族大家本来就不怎么遵守法令,百姓生活艰难,也已经不畏惧律令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我也是忧心忡忡啊。那天从颖川回来的人说了你关于《论语》的一番见解,我觉得你实在是太有才华了。也许那才是真正解决现有问题的途径,但是还需要一个领路人,我已经老了,你父亲和叔叔没你这个脑子,都属于守旧之人,再加上我对你以前的所闻,以及最近之所见。我终于决定让你成为我们陈家的下一位族长,等我百年之后,接任我的族长,我现在所能做的也就是为你铺路了。”
“领路人不是那么好干的,叔祖,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朝廷里天天尔虞我诈,您还没受够吗?为什么还要把我也推进这个漩涡里?”
“而且您也不想想,我现在才四岁,等到我能当领路人的时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还能领这个路吗?”我郁闷的对叔祖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做的就是为你铺路,尽量得让你将来能一帆风顺的把这条路走下去,所以我把你的名声散播在外面,让你这么早就和长公主定亲。这些对你将来的发展都极其有利。而且我可以联络到的人还有很多,他们中不乏当代名士,再加上我可以说动很多的世家大族,做你的后盾。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叔祖很自信的说。
我轻轻一笑,难道让我告诉叔祖宋皇后马上就要被废了?宋氏一族马上要被灭族?难道要我告诉他,你将来会因为阳球的案子被囚禁致死?我当然不能说,但是我必须得给他提个醒,不能让他盲目乐观,这样下去不仅他倒霉,我也一样跑不掉。
“叔祖啊,您也太理想化了,天下哪里来的那么多好事,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天从人愿的。要是都按党人的想法去发展的话,就没有‘党锢之祸’了,而是宦官们被灭了。要是都按您的想法来的话,倒是可能,但是世间有多少变数在等着您哪?不说别的,就说皇后家吧,您怎么能断定她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还能得宠?后宫的斗争比咱们这里一点不差,皇后他们家现在已经过于张扬了,自打皇后的父亲当上执金吾以后,简直是有些目中无人了。连我都知道他们敢于自比窦氏一族了,我看他们简直是自己都想步窦家的后尘了,根本用不着别人陷害,自己就已经在找死了。这样的人就算真的当了大将军,也呆不了多长时间,您还能指着他们吗?”
叔祖的头低下了。
“再有,现在的实权几乎都在宦官手里,像曹节,张让之流谁敢惹啊?三公都已经成了摆设,动不动就以灾异作罢,简直就是皇上的替罪羊,哪里有一点威势可言?这样的人就算再多能起到多少作用呢?”
“那你说真么办?难道要搞什么清君侧不成?我可不是什么陈平,咱们也没有周勃。”
我轻轻一笑:“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事应该是别人做的,我们应该退。要知道‘进一步山穷水尽,退一步海阔天空’,您不是刚刚玩了一手以退为进吗?我们就再玩一手以进为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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