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九十九章收了她“不会是让我教这位老师傅吧?”马钧问。
我拍着马钧的肩膀说:“太聪明了,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马钧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这个好像是要杀掉的。”
听到这么有趣的回答,所有人都乐得哈哈大笑,我拍着马钧的肩膀说:“好小子,没看出来你的嘴皮子还蛮利索的,这么有水平的话也能被你想到。”我搂着马钧的肩膀:“我让你拿的那根管子拿来了吗?”
马钧转过身来,从门后拿过来了一根细钢管,正是我问他要的吹玻璃用的管子。可是看着这个管子,我却犯愁了,我没吹过玻璃啊。虽然在上辈子在电视上见过吹玻璃的样子,可是真轮到自己头上,却有点手足无措了。
我冲着马钧笑道:“这东西我也没试过,不过我却知道它是怎么用的,它能吹琉璃。”
“琉璃能吹?”几个人全都被我的言论惊呆了……
吹琉璃还真不是人干的活,至少对于我这个没有过任何经验的人来讲,难度太高了。面对这些溶液,什么温度,什么状态下能吹,我一点儿准儿都没有,至于想把玻璃准确的吹出各种形状来,那更是天方夜谭。我试验了几下,基本上吹出来的东西都是歪瓜裂枣,根本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马钧和琉璃师的那个小徒弟对此倒是非常感兴趣,两个人继我之后,不断摸索,终于吹出了薄厚均匀的泡泡。最佳吹手的光荣属于马钧,但是那个小徒弟也不赖,只是在均匀程度上比起马钧的作品略有欠缺,不过小家伙对此好像并不在意,神态依然平和,看来这道家自然平和的心境学得不错。
两个人的精彩表演赢得了我们大家的一致赞赏,张生补助的响起,尤其是糜家的小姑娘,高兴得甚至跳着脚地发出尖叫,跟后世的追星族倒有几分相似。
不过,这两个吹手毕竟还都是孩子,一会儿就累了,喘气都喘不匀了,更别说接着吹了。
我把几个人叫到跟前,开始嘱咐他们:“老师傅,以前您就是琉璃师,从今天起您不仅是糜家的琉璃师了,而且也是我青州的琉璃师了。此种琉璃的做法将不得外传,我会找人专门给您弄套场地,建个作坊,你就一心的炼制琉璃吧。至于报酬方面,你放心,一定从优。”
老师傅自然是千恩万谢,但是我的话还没说完,所以我接着说:“你的这个徒弟,虽然也是我们青州的人,但是他属于琅邪宫,我在很多地方都鞭长莫及,不可能直接管束他,但是我一样对他有要求。”
我看着那个小徒弟说:“那就是决不能把炼制方法外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和师尊都不能说。哪怕是于吉老先生垂询,你也不能说,把事情直接推到我身上,让他来找我。否则这炼制琉璃的方法一旦传出去,会断了我们青州的一条财路的。你知道了吗?”
小家伙的反应倒是很快:“没问题,我只是学炼制琉璃,又不是一定要把它传出去,这点我能做到。这样吧,我先发个誓言,也好让您放心。”于是小家伙跪在地上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开始发誓:“黄天太一在上,我陆芸发誓,此生不得将琉璃炼制的秘密告知青州琉璃师以外的任何一人,否则,天厌之,地厌之。”
我非常满意的点点头,高兴的亲手拉起了这个小徒弟,可是这个小徒弟的手却给了我一种异样的感觉。不仅在我握住她手的同时,她的手微微的向外挣了一下,而且感觉上也绝对不像一般男孩子的手那么粗糙有力,绝对是温润细滑,那柔软的程度也绝对不亚于我任何一个老婆,所以我立即反应过来了,这个小术士是个女孩子。
果然,小徒弟的脸红了,把头也低下了,现在我才发现,这个小丫头实际上长得相当可人,虽然低着头,那不可掩饰的魅力还是不断的辐射出来,搞得我也有点儿神魂颠倒的,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老琉璃师绝对是人老成精了,轻轻的拽着我的衣角,拉了两下:“大人。大人……”
我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一脸茫然的转过身来:“你有什么事吗?”
老琉璃师笑了笑:“大人,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我不知道这老家伙要搞什么鬼,但是就算他要搞鬼又能把我怎么样。于是我就跟着他向边上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问:“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老琉璃师看着我,一脸的谄笑:“大人,您是否中意芸儿?”
我这人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既然有了心思,就不怕承认:“怎么?你也看出来了?”
老琉璃师笑着说:“那还有个看不出来的,您看着芸儿的样子,已经把您的心思都说出来了。这孩子命比较苦,虽然生于大富之家,却是个庶出,自小体弱多病,差点儿丢了性命,幸亏我的一个师叔路过,这才救了她一命,从此她就跟随我师叔上山学道。不过世家女子学道一般都不见得能成,前一段她身在吴郡的家人来信说,既然她的命已经保住了,希望宫里能够让她早日回转吴郡族里,好给她安排婚事。我看您对这丫头有意思,不如您给她的族里去封信,收了她吧。”
正文第三百章人贩子不得不说,我对这个提议十分的感兴趣,我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小姑娘。虽然她确实很漂亮,但是我的那些老婆里绝对有比她更漂亮的。所以我之所以想娶她,她的美貌只是其中的一方面,而且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要是娶了她,就等于跟琅邪宫有了一定的关系。要知道她可是琅邪宫内定的继承人之一,于吉看上的资质过人的小术士。就算将来她成不了琅邪宫的继承人,肯定也能让我和琅邪宫的关系保持的很紧密,甚至能把我和整个道家的关系拉近不少,至少也能把我跟太平道的敌对关系缓和一些。
并且娶她的好处可不止这么点儿,这个丫头明显是很聪明的,尤其是在学习一些新东西上具有很高的灵性,如果我把一些现代的知识教给她,按她的能力,应该会有不小的发展吧。将来再加上我那个才出生没几天的黄氏夫人黄月英,绝对是个很棒的科学研究组合。
我突然间又想起来了,这个姑娘姓陆,而且是吴郡大族,不会是陆逊的姐姐吧?我压抑住心中的兴奋,不紧不慢地问琉璃师:“她是吴郡人,他的父亲是谁?”
琉璃师一愣,没想到我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出来,只好回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刚到这里没几天,很多情况我都不知道。您待我问问。”
于是他赶紧把陆芸叫了过来:“芸儿啊,大人想知道你父亲的名讳,可否告知?”
陆芸的脸上一红,虽然装作很平静的样子,但是我已经看到她的手在搓弄袖口了,这是女孩子在紧张状态下几乎必做的动作。我心里明白,小丫头肯定猜到我打算干什么了,但是我为什么要娶她,她就是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会有那么多原因的。
陆芸怯生生的说:“小女子的父亲现在朝中任郎中令,表字季宁的便是。”
我抬头望天,仔细的思索了起来。“陆季宁,陆季宁,这个名字好熟,可到底是谁呢?”
突然间,我想起来了,就在我当下邳太守的时候,庐江的太守好像是叫陆康陆季宁。对,肯定就是他。这个人可是陆逊的叔祖,陆逊的父亲死后,他好像就是一直跟着他的这位叔祖长大的。没想到我这样的地方都能碰上这么好的事,简直是太幸运,再过两天,我可能就变成陆逊的姑父了,这简直是太有意思了。于是我非常高兴地对她说:“你父亲不会是庐江太守陆康陆大人吧?朝廷是什么时候把他调到洛阳去当那个郎中令的呢?”
陆芸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小女子已经几年没回过家了,这次要不是家里来了书信,我也不知道父亲大人已经调任郎中令了。”
我非常喜欢陆芸的笑容,给人一种非常平和的感觉,这是我其他的老婆所不具备的。我欣赏的目光再次把陆芸看得不好意思起来,脸颊绯红。看着她满面娇羞的样子,我大是得意,居然有了一种满足感,就像打赢了一场仗一样,我用异常坚定的语气对她说:“我将向你的父亲提亲,我想,以我的家世和我现在的身份地位,你的父亲大人应该不会拒绝我的。”
说着话我猛地拉起了陆芸的手,紧盯着她的眼睛:“怎么样?”
陆芸先是一愣,没想到我这么大胆,一时间有些失神,然后整个脸臊得通红,低下头来。猛地,她一使劲,把她的小手从我的手里拽了出来,转身飞快地跑进了屋子,一句话也不敢跟我说了。
说实话,要不是害怕伤到她,就她那点儿力量,根本不可能从我的手里把手抽出去。我瞅着屋门哈哈大笑,一时间豪气顿生:“芸儿,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找人向你父亲提亲。”
屋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估计小丫头现在还兴奋得发抖呢。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还是不要留得太久,让她自己慢慢的去平静吧。所以我打算招呼典韦和马钧离开,可是却看见糜家的小丫头在边上嘟着嘴,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于是又好奇地走到她的跟前:“怎么啦?什么事让你这么不高兴啊?”
小丫头低着头,有一脚没一脚的踢着脚下的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自己的年纪太小了?”
“太小了?太小了也至于生气吧?”我看着小丫头说。
“太小了当然不好了,要是我也有陆姐姐这么大,大人就不会只看着陆姐姐了。”小丫头低着头,继续踢着脚下的土,好像小母鸡正在找虫子吃似的。
不要说我乐了,连典韦这块木头都乐了。我撩起衣襟,蹲下身子,看着小丫头那张天真的小脸:“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了,今天晚上我就把你兄长叫过来。我要好好的跟他这个人贩子谈谈,看看他愿不愿意把你这个已经养了这么多年的小丫头卖给我。”
正文第三百零一章传旨离开琉璃师的小作坊,我们的目标变成了典杰的百工作坊。不过现在这地方已经不叫百工作坊了,我的那些手下已经都跟我学会了一个新词‘军工厂’。而且作为青州百工长的典杰,竟然直接把百工作坊的牌子撤了下来,改成了军工厂三个字。
到了军工厂,根本就没有人出来迎接。听着里面丁丁当当的声音,我就知道肯定是都在里面赶工呢,估计十之八九是在抢修那些损坏的武器。我和马钧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典韦则跟在后面四处张望,估计他是在寻找他哥哥的所在。
我干脆放了典韦的假,让他去找典杰叙话。而我则带着马钧来到一个比较空阔的地方,开始试验黑火药。这可是把历史进程一下子提前了几百年,按照历史,火药应该是唐朝才开始有的,而且一直是民用产品,直到唐末才有第一次用于军事的记载。
ps∶唐昭宗天佑元年(904 年)杨行密的军队围攻豫章,部将郑璠(以所部发机飞火,烧龙沙门,带领壮士突火先登入城,焦灼被体)< ;九国志●郑璠传> ;。
不过我才懒得理什么改变历史进程呢,知道了历史却不去改变它,让它为我所用,这绝对不是我的性格。
黑火药的配比,很多人都知道一个配方,那就是75% 的硝石,10%的硫磺,15% 的木炭混合起来。还有另外一个配比,知道的人就更多了,那就是3 :2 :1.实际上在唐代时火药里硫和硝的比例大概是1:1 ,到了宋代硝的含量才逐步加大,从1 :2 到1 :3 的配方都有,产生的作用也不同。实际上各种配方的不同,其主要作用就是为了达到不同的目的,这一点在曾公亮主编的《武经总要》早有记述,此书中介绍了三种火药配方,以不同的辅料,达到易燃、易爆、放毒和制造烟幕的不同目的。
所以我和马钧搞试验的时候首先就是拿经典配方作试验。不过防护是一定要用的,我让人找来一个大木桶,把配比好的一部分火药放进一个陶壶里,拿浸了油的纸作药捻,插入火药内,外面罩上一个大木桶,就开始试验了。
点燃药捻之后,我们俩躲到一棵树的背后,静静地等待,只过了一会儿就听“嘭”的一声响,从木桶里冒出一股烟来,几块陶片也飞上了天。马钧觉得非常奇怪,好奇地看着这一幕,脑子里不住思索着这东西的作用。但是他还是没想到火药带给他的震撼能如此之大,当我们再次来到木桶边上的时候,马俊看到的景象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除了被炸得粉身碎骨的陶壶的一部分残骸在桶底之外,还有一部分陶片居然插在木桶的桶壁上,同时那个木桶上还布满了无数的伤痕,让马钧根本不敢想象这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我在青州的一系列行为外间是不知道的,但是外间知道一点,就是我们青州兵马的强悍是无人能敌的。从黄巾军到以羌族为主的西凉铁骑,从鲜卑族到乌桓族的控弦之士,哪怕是曾经让大汉吃尽了苦头的匈奴人都曾在我的军队之下哀鸣求存。所以我给灵帝带来惊喜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惊恐,这个孩子太能打了,一旦控制不好,要出大问题的。
当我回到官邸的时候又是晚上了,门口有个人在来来回回的踱步,远远的望见我,就跟我打招呼:“是元龙吗?”
听着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我赶紧催了催座马,赶到府门口,一看之下惊喜万分,居然是黄忠。我可是有时间没见着他了,于是我赶紧下马施礼:“汉升兄什么时间过来的?是不是我叔祖也来了?”
黄忠冲我一乐:“那是当然,你的叔祖大人要是不离开洛阳,我敢动吗?不过,陈大人他现在还没有到,估计得到明天才能来到临淄。我是一进了青州,就赶紧快马加鞭,提前赶过来给你打声招呼的。”
我当时就一惊:“你到这里来报讯,那我叔祖由谁来保护呢?不会出问题吧?”
黄忠乐呵呵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还能让陈大人陷于危险之中吗?你对你治下的青州也太没有信心了,我可是听说青州‘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呢。再说了,除了史焕他们这些老人以外,妙才现在也在队伍里面保护陈大人呢。你就放心吧,绝对是万无一失。”
“听你这话,现在的妙才很厉害啊?”我看着满面春风的黄忠说。
“那是当然,他现在的箭术虽然比不上我,但也相去不远了。马上步下的功夫吗,在我手下走个五六十回合,绝对是不成问题的。”黄忠看来是真的为他这个徒弟感到高兴,但是我却真的不知道我这个心里是个什么感觉。要知道上辈子我学习的历史里,黄忠是在定军山杀死夏侯渊的凶手,现在他居然为了夏侯渊的成长而骄傲。
唉,世事难料啊!!
我和黄忠一起进了客厅,我一边倒酒,一边问黄忠:“圣上怎么舍得放叔祖出来了?难道是叔祖他老人家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黄忠端起酒来,喝了一口:“也算是吧,不过,圣上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需要你叔祖完成,之后他老人家才算是真正的告老还乡呢?”
我好奇地看着黄忠:“什么事啊?”
黄忠瞅着我一乐:“给你传旨。”
正文第三百零二章逾制圣旨的内容实在是不怎么样,还枉费我等了一天的时间,居然是一道升官降爵的旨意。灵帝终于给了我名义上的青州统治权,把青州牧的职务赐给了我,让我在大义上讲的过去了。不过,郁闷的是灵帝居然说我在跟匈奴作战的时候死伤过多,有损大汉军威。剿灭西凉叛匪的时候更是除恶不净,致使西凉乱贼韩遂裹挟王国等人再次入寇三辅,故此收回我的封地五千户,让我这个万户侯又退了回去,成了个普通的县侯。
不过我的这个老丈人也给我留了条后路,希望我能尽快剿灭乌桓,这实际上就是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不过打击韩遂的任务没有再一次落到我的头上,而是由皇甫嵩和董卓来完成。
ps∶十一月,王国围陈仓。诏复拜皇甫嵩为左将军,督前将军董卓,合兵四万人以拒之。《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叔祖把圣旨宣读完了,就十分自觉地做到我的主位上去了,而我则规规矩矩的在下手相陪。
叔祖不说话,谁都不敢出声。他老人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咂摸了一口,感叹地说:“比洛阳的酒好。”
大家都想乐,可又不敢乐出来,怕老爷子发威。不过我在老爷子面前脸皮厚惯了,所以英勇的挺身而出:“不是酒好,是水好。”
老爷子也是懂酒之人,又品了一口,肯定了我的说法:“嗯,确实是水好。淳厚芳香中却有一股清冽之气,应该是山泉水酿制的,确实比洛河的水要强啊!”
叔祖把酒倒满,开始招呼大家饮宴,这才把刚才沉闷的气氛打开,真不知道谁是主人,谁是客人。
叔祖现在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头发胡子全都白了,一副寿星老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才七十岁的人,按我的感觉像是有八十多了,看来他这两年真没少给灵帝操心。不过现在看着他红光满面的,精神状态却又像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估计这回逃出牢笼的感觉,让老爷子焕发了第二春。
叔祖跟大家客气了一会儿就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这里来了:“元龙,知道我为什么急着赶着的跑过来吗?”
这我连想都不用想:“不就是想看看我那个马上就要出世的宝贝儿吗?”
“嗯。”叔祖点了一下头:“人老喽,精神不济啦,干很多事都力不从心了,所以我才借着这个机会我才能逃出来。京里现在可是太乱了,随时都有可能出事。我现在可不想把我这把老骨头就这么扔在那儿,我还要抱抱我的玄孙呢?”
听了叔祖的话,我知道现在的政治斗争形势已经很严峻了,严峻到了连叔祖这种老油条都要避开这个风口浪尖的地步,看来形势真的很混乱哪。不过我知道,因为我的行为和历史上的不一样,已经改变了一些人的历史轨迹,不知道这历史还会不会按照固有的模式发展下去?所以我对叔祖的话并没有往深处问下去。而且现在是宴会期间,说得太多了不好,难免有些人会把话传出去,还是等明天早上再问他吧。
接下来到了敬酒时间,我手下的这帮人不管是武将还是谋士都能喝两口,虽然很多武将在集训,但是这些谋士们却一个个抖擞精神向老爷子发起了进攻。一轮酒敬下来,最后出场的是我未来的大舅哥糜竺,他笑嘻嘻的走上前来:“陈大人,您能不能赏脸,跟我也喝上一杯啊?”
叔祖一愣,显然是认出了糜竺,奇怪的问到:“你是不是糜家的那个大小子?”
糜竺当然实话实说了:“正是小子。”
我看叔祖脸上的神色有点古怪,估计是考虑到了糜家的身份问题,于是我赶紧补了一句:“糜大人现在可是我青州主管财政的第一人,这青州上下能够这么繁荣,可是多亏了糜大人啊。而且昨天我还刚刚跟糜大人商量好了,近期就要娶他的妹妹过门呢?现在的糜大人说起来可就不是什么外人了。”
叔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糜竺,突然哈哈大笑:“本来就不是什么外人,现在只是更近了。来,我干了这一杯。”
说着话叔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我:“你小子到底打算娶几个女孩子啊?春秋云天子十二女,诸侯九女,你现在的老婆,好像已经不比诸侯少了吧?”
我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已经过了门的有五个,没过门的蔡大人的闺女是一个,乔公的闺女两个,黄先生的闺女一个,糜家的闺女一个,甄家的闺女一个,陆家的闺女又是一个,再加上秀儿是一个,对了,好像还有吴家和杜家的两个闺女,这些加起来暂时是十五个,我还看上了一个姓甘的女孩子,她好像是华叔叔的外甥女,如果没问题的话,她应该是第十六个。”
我笑咪咪的看了一眼叔祖:“这不会算是逾制吧?”
正文第三百零三章一百个叔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就你还想逾制,早着哪。咱们尊的是周礼,周礼上是怎么说的来着。”叔祖拍了一下脑门:“这下想起来了。周礼王者立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女御,以备内职焉。后正位宫闱,同体天王。夫人坐论妇礼,九嫔掌教四德,世妇主丧﹑祭﹑宾客,女御序于王之燕寝。颁官分务,各有典司。女史彤管,记功书过。居有保阿之训,动有环佩之响。进贤才以辅佐君子,哀窈窕而不淫其色。所以能述宣阴化,修成内则,闺房肃雍,险谒不行也。”(引自《后汉书卷十上皇后纪第十上》)
叔祖高兴得端起酒来又喝了一口,满面红光的跟我说:“算算吧,光拿的上台面的就一百多位,何况还有宫女啊,什么的,不过这是周礼,不算什么。”
叔祖的话听得我和糜竺一愣,周礼还不算什么?那除了周礼还有什么?所以我们只好等着叔祖继续高谈阔论。
“实际上咱们大汉说起来是尊周礼,但事实并非如此,大部分的制度实际上是沿袭秦朝的东西。秦朝可是荒淫无度啊,所谓‘宫备七国,爵列八品’就是说他们呢。当然高祖他们是不敢直接把这么荒淫无耻的制度搬过来的了,所以在这种事情上面,他还是比较克制的。可是到了武帝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后宫越来越大,元帝之后的皇上更夸张,整个掖庭有超过三千女子,品级增加到十四级。”
我听了这话暗自庆幸关羽,吕布不在,要是他们在这儿,一定大声喊好,甚至能说出这是男人梦想的口号来。
叔祖停下来喝了口酒:“光武中兴以后,后宫又缩编了,只有五个等级了。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这后宫又庞大起来了。不说别人了,先帝在的时候光掖庭就有超过六千彩女,耗费资财无数,所以当今圣上刚即位的时候说他没钱用。实际上朝廷每年的税负都不少,可是后宫太庞大了,这税负再多也不够用啊。不能不说咱们当今的天子也是个奇才,他没钱用了,却又不愿意减少后宫人数,反而变本加厉的修盖宫室,增加后宫彩女,甚至弄出个什么‘裸游宫’来。那钱财花得简直比先帝还多,皇上手里怎么还会有钱啊?他也是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弄出卖官鬻爵这种事情来的。”
叔祖看了看我:“哎!我替他管了这么多年的西园,可是深受其害啊!就你这么点女人还想逾制,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了叔祖的话,我不由得一惊。我知道灵帝生活糜烂,后宫佳丽无数,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多。桓帝的后宫已经超过六千了,那灵帝还不得超过八千啊!怪不得每次看到灵帝的时候,他的身体都越来越差呢!这么搞下去就是头熊也累垮了,何况他那身子骨也就跟士人有的一拼,这种做法纯粹就是找死。
我笑着对叔祖说:“我可没那么大的宏愿,有个十几二十的也就够了,太多了自己用不过来,还伤身体,不合算。”
叔祖拍拍我的头:“能明白这个道理也算不错了,女人有的时候就是麻烦。你慢慢的就懂了。”
这我还不懂吗,连糜竺都懂。我们俩对视了一下,彼此心照不宣的继续喝酒。
将近半夜的时候这顿筵席才算是曲终人散,各路人马撤离了我的府邸,一个个都喝得歪七扭八的。几位名士更是吐了一地,不过这才是三国名士的风采,你要是不喝吐了,别人会瞧不起你的,或者是认为你瞧不起人。幸好每位大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家丁或者护院在外面等着,我不用害怕他们找不着家,或者流落街头。看着他们一个个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离开,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回屋睡觉去了。
曹莺本来就是久旷之身,玉户就像是还未出阁的孩子似的紧得要命,我又喝了不少酒,感觉上的迟钝使我的持续时间大大延长了。我也不知道曹莺这一晚上到底有几次攀上了高峰,总之早上起来的时候曹莺捂着腰,一幅云英初雨的样子,惹人怜惜。两条腿夹得紧紧的,紧紧的护住伤处,那样子比我们洞房的时候还惨。
我真的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就想搀着她去吃早饭,可是曹莺说什么也不愿意,不过她讲的话也蛮有道理的:“做妇人,得有做妇人的样子,再怎么不舒服,也不能让丈夫累着了,这是为人妻者的本分。”多好的女人啊,他要不是曹操得从妹就更好了。
叔祖起身比我稍晚,别看他现在七十多岁了,可是锻炼身体的事情一点儿都没放下。尤其是晨练,别看昨天他喝得比我还多,还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练完功夫,就是吃饭时间了,所有的人都围绕着老爷子坐了下来,就连公主都要坐在下手。这老爷子可不干了,死说活说的非要把公主弄到上手去,公主拗不过老爷子只好坐在了老爷子的对面,而我则名正言顺的坐在叔祖边上。
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却耳不聋,眼不花,通过刚才的争执他居然看出曹莺的毛病来了,贴着我的耳边小声的对我说:“不错嘛,元龙。你要是天天都能保持这水平,我支持你娶一百个。”
正文第三百零四章何进早饭在古时又叫朝食,一般是辰时进餐,也就是现在的七到九点。下午还有一顿饭,在申时吃,就叫申食,对应的就是现在的下午三到五点之间。这是一般家庭吃饭的时间,行军打仗就不一样了,平时在驻地训练的时候,军卒也是吃两顿饭,但是在行军打仗的时候,就改成吃三顿饭了,那是为了保证体力,所以打仗的时候军粮消耗很大,跟这个也有一定的关系。
不过我们家本身就不是普通家庭,花销的起。而且打仗打惯了,这毛病一时也改不过来,所以只要我在家,这饮食习惯都跟行军打仗一样,卯时就吃早饭,一天三顿。叔祖显然对这种吃法非常的满意,老人家本来就起得早,而且没有那么大的精神进行长时间的晨练了,所以他的肚子也饿得比较早,卯时吃饭对他来讲简直是最好不过了。
可能是这种兴奋的情绪带动了叔祖,所以才会令叔祖说出支持我娶一百个女孩子这样的话来,所以我并没有太当真,只是敷衍地说:“我怕我的能力不够,太多了,会消受不起的。而且您也说了,女孩子娶多了是麻烦。虽然我现在还没体会出来,可是谁也难保将来啊,您说是不是?”
叔祖最喜欢喝小米粥了,他吃了口咸菜,喝了两口粥,回答道:“女人最大的麻烦就是嫉妒。如果你过分的偏向哪个女孩子,其他的女孩子就一定会嫉妒的,那时候她就成了众矢之的,会被你其他的女人孤立起来,想方设法的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甚至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陷害甚至迫害她。总之,她们是绝对不会让你舒服的去专宠某一个或某几个女人。”
我咬了一口大饼,正赶上叔祖说到这里,我不由得看了一眼公主。叔祖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了,但是他并没有直说:“有些事情并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仅仅是一个嫉妒还不至于带来那么大的伤害。”
公主的神色有些黯然,显然是受了叔祖那些话的影响,眼圈都有些发红了,不过在这种状态下,我也不能去安慰她,这样也许会起反作用的,让她更伤心难过。
叔祖叹了一口气:“嫉妒的表现形式有很多,男人之间也会彼此嫉妒,但是男人有男人的解决方式,往往更直接,更表面化。而女人则不同,她们采取的方式一般都很难令人接受,说个比较明显的例子吧。”叔祖显然是想转移公主的注意力,他竟然把话题转到了献帝的身上:“像现在的陈留王,他的母亲是王美人,去得不明不白的。虽然大家都知道是谁干的,但是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连圣上都做不到的事情,让我们这些朝臣更是无处用力了。这就是嫉妒带来的后果,据说要不是有董太后在,连陈留王都差点没保住。可怜的小‘董候’(因为刘协自小被董太后养大,所以又叫董候)啊。”
我点了点头:“嫉妒确实是害死人啊。”我转头看了一眼几个老婆:“你们将来可不能互相嫉妒啊,否则我就不疼你们了。”
我的威胁显然是没有起到作用,几个老婆笑的花枝乱颤,连那位甘姑娘也抿着嘴乐了起来。唯一没有笑的就是我的丁零老婆吉娜,原因是她根本就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只好一脸茫然地看着我的其他几位夫人在那里捂着嘴乐。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竟然拉着日律梅的袖子不断地用鲜卑语问她们到底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气氛活跃起来了,胃口也就好多了,我们大家都吃了不少的东西,尤其是叔祖,竟然比我在洛阳的时候吃得还多。
饭后叔祖把我叫到书房里去问话,把我这两年的生活和作战经历问了个底掉,最后叔祖拍拍我的肩膀:“你长大了。在很多事情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你现在的情况我很放心,但是你也要小心,圣上虽然很信任你,可朝里说你坏话的人很多。我在洛阳的时候还能替你挡着,现在我离开皇上了,你的处境就不是太好了。朝廷里的几大势力可都在惦记你呢,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从现在起,你就要做好随时倒霉的准备。”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微妙,但是我并不知道谁最有可能动我,所以我迫不及待的问叔祖:“您觉得谁是最想动我的人?”
叔祖很肯定地说:“大将军何进。”
正文第三百零五章如果这种可能性我也想到了,毕竟我现在又回到了不打仗的状态下,政治生活又变成了主要部分,所谓‘业精于勤而荒于嬉’,我的政治触觉自然而然的也敏感了不少。
作为大汉最精锐的两支部队之一的青州军现在控制在我的手上,而大将军这个名义上能掌控天下兵马的人,却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根本不能调动我的部队,这对于他来讲肯定是十分不满意的。
实际上不光如此,我的身分现在也是外戚。而外戚的首领肯定是他这个大将军,作为皇后的大舅子当上大将军这样的职位,成为外戚的首领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东汉末年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但是何进不同,何进的出身太差,杀猪子弟,有几个士人能看得起他?为他效命?所以他除了勾搭上袁家以后,从袁家那里得到了一部分士人的支持以外,几乎是招谁谁不来,尤其是像郑玄,荀爽这些名动天下的人物居然是婉言拒绝了他的邀请,而在我的麾下干得风生水起,何进能不气愤吗?现在的我成了他成为真正的外戚首领的一大障碍,嫉妒也足以让他对我产生足够的敌意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叔祖说了,叔祖拍着我的肩膀说:“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所有的关系要都摆在明面上,洛阳的朝廷就不是朝廷了,那只能叫货摊。何进为了表现自己的威望,把圣上请出来讲武结营,建立了西园禁军校尉,但是圣上的智慧岂是何进能比的,一转手西园的实际控制权落到了骞硕的手里。骞硕是宦官,是皇上亲心中的亲信,跟张让走得很近,你的好朋友曹操因为袁家和何进的关系虽然也当了西园八校尉中的一个典军校尉,但是骞硕跟他可有杀叔之恨,能放得过他,所以曹操在那里受气,根本掌握不了手下的军队。要不是袁绍在那里撑着,事态肯定会扩大。”
“何进和曹操能吃这种亏吗?就凭借根袁绍的关系请来了盖勋做说客,逼得圣上把骞硕调走,任京兆尹,但是西园的军权却没有全都交出去。圣上和大将军的分歧还不只是在军队的统属问题上,最大的问题是继位问题,圣上属意于小董候,陈留王,而大将军肯定不会让圣上这样做的,要不然他和他妹妹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尤其是陈留王跟他们有杀母之仇,如果他继承了皇位,恐怕最后的结果就是何家满门诛决。所以他绝对不能让陈留王当上皇帝,而公主跟陈留王的关系是何进心中的一块心病,你要是利用青州的威势跟他抢夺陈留王的皇位,他还真不好办,所以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对,圣上也曾经跟我说过要我保证小董候的性命,虽然我不一定能扶植他当皇上,但是只要他到青州来,保住他性命的能力,我还是有的。”我一边给叔祖倒酒一边说。
“陈留王来青州,你怎么想的?不说何进同不同意,就是当今圣上也不会同意的,毕竟他的封地不在青州。除非圣上改变他的封地,否则你的这种想法纯粹就是纸上谈兵。而且在陈留王成年前他也不可能到自己的封地上去,只能呆在京师,皇上要是过早地把陈留王的封地改变的话,你跟大将军的矛盾就可以说是一触即发了。”说完话,叔祖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我也喝了杯酒:“那按您的说法,我现在还没到跟大将军撕破脸的地步,他应该还没那么快对付我吧?”
“不,他一定会很快就找人对付你的,什么事情都讲究防患于未然,你现在的势力已经这么大了,要是再放任你几年,他恐怕就要照不住你了。所以他一定会尽快就想办法对付你的,而且一定是从军队下手。”叔祖自信的说。
“我的军队都是我说了算,他何进难道能把手伸进我青州的地盘来?”我还真有点儿不信。
“你青州现在的军队是不怕,但是你不要忘了几件事情。那些曾经跟你打仗的部下可不都跟在你的手下,何进要是拿他们开刀,你又保不住,别人会对你有什么看法?而且你的青州就真的是铁板一块吗?你拉回来的这些胡人要是不服王化,出了些什么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角色,你该怎么向朝廷解释呢?最可怕的就是这些胡人如果跨州郡攻城略地,你又该当何罪呢?不要以为只有你差遣的动胡人,他何进跟董卓的那点儿猫腻我还是知道的,作为前将军的董卓,跟羌人和匈奴人的关系都不浅,如果……”叔祖瞅着我不说话了,又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起来。
正文第三百零六章田丰这个如果简直太可怕了,这可是大罪啊,如果被安上个派兵攻打他州郡县,意图谋反的帽子,连死罪都有可能,这个何进简直太毒了。转过头来我突然又问了叔祖一句:“这些是您的推断,还是已经有确切的消息了呢?”
叔祖看了看我:“还是不够成熟,只要有这种可能就够了,很多事情是无法求证的。”
我心里明白,叔祖的说法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只是没有确切的消息罢了。
实际上何进比我还着急,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董卓被皇甫嵩拖在雍凉,令他的这个计策根本没法使,这让他十分头痛。十几天前,在大将军府上演了如此一幕,要是我看到的话一定得乐疯过去。
何进在书房里看着董卓的书信,不住地拍着脑袋,嘴里更是一连串的说着“后悔”。这时候何颙从外面进来了:“大将军,元皓走了,辞官而去。”
何进张大了一张嘴:“他就这么走了?这是何苦呢?不就是我听从他的计策,晚了两天吗?也不至于就这么辞官离开啊。”听到这个消息,何进突然精神了起来,对外面叫道:“来人,给我准备车马。”
然后站起身来一把拉住了何颙的袍袖:“伯求,跟我一起去追吧。我亲口向他道歉,拉他回来,还不行吗?我就不信他田丰就这么绝情。”
何颙一脸悻然:“我的大将军啊,恐怕您现在就是跪下来求他,也留不住他了。元皓虽然在大将军府供职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的性格您还不清楚?他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他认准了要离开,您就算再怎么拦挡也是没有用的了。”
何进茫然的点了点头,一脸的沮丧,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震得身上的肥肉乱颤,嘴里念叨着:“走了,又走了一个。”
何颙一脸鄙视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何进,心里暗骂:“这头跟猪长大的家伙,看来也就配干干屠戮同胞的勾当。真是不负他这一身的肥肉,怎么看都像是盘中餐,到底是怎么长的呢?”
就在这个时候,大将军府的车马吏在外面禀报:“大人,车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路了。”
何进懊恼的抄起桌案上的砚台,一把扔在了门上,大吼道:“滚。”
不过何进的蹩脚表现我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我现在只能积极备战,准备应付一切可能出现的意外。而最有可能出现意外的地方肯定就是那些跟青州接壤的州郡,这样何进才有话说,所以我首先把这些地方挑了出来,在临近它们的地方派出斥候和细作,不断的探查是否有异族的人马接近这些区域。
当然这些排在前线的郡县我也得着意安排些人马,地方上也需要调动调动,不要到时候出了状况,地方上手足无措也不行。所以我重点察看了一下这些官员的名单,在泰山郡的官员名单上赫然有两个名字出现了,让我十分的兴奋。
诸葛珪泰山郡丞,臧戒华县狱掾,我兴奋得拍了一下桌案,这不是诸葛亮和臧霸的父亲吗,我怎么在当初来青州的时候,把他们漏掉了呢?
我拍桌子的声音可能比较大,居然把门外刚刚进来的沮授吓了一跳:“主公,怎么了?是不是谁惹您生气了?”
我一脸笑容的看着沮授:“则注啊,我哪是生气啊,我是高兴啊。我又找到两个贤才,为此有些激动,没吓到你吧?”
沮授听了我的话,一颗心放了下来,冲着外面招了招手,领进一个人来:“看来好事成双啊,主公,我今天也给您带来一位贤才。河北名士田公元皓大人。
正文第三百零七章要生了我赶紧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到了田丰的近前,先行一礼:“先生如何到的此处,当年我路过巨鹿时曾派人查找大人,竟然无人知道先生的所在。到黄巾匪乱之时,却又听说先生已经进京为郎了,我是好生惋惜,就连沮先生也曾这么对我说,说我是与天下间最强的能人奇士失之交臂啊。”
田丰却显得十分倨傲,只是浅浅的还了一礼:“不敢当大人如此大礼,更不敢称能人奇士。我只不过是个山野村夫罢了,自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去处。况且士人游历天下,增长见闻乃是必经之路,未曾得见不过一时无缘,现在不也见到了吗?”
油盐不进哪,看来这个田丰还真是个硬茬子,不好收服。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笑着对田丰说:“元皓先生大驾光临,先请入内品酒,正好我有几件事情要找则注兄商议,先生既然来了,不如也请先生帮忙斟酌一二如何?”
田丰的眼睛一亮,紧跟着又说出一套推托之辞:“既然大人和则注兄有正事要谈,我一个外人就不必打扰了。”
这点儿把戏还能瞒过我,以沮授对田丰的了解,更是一下就看出来他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了,所以沮授当即出马,几句话就把田丰给留了下来。
讨论的重点还是放在防备何进的问题上,我可不想让何进整出一帮胡人来,把我陷害进去。沮授的意见是想扩大侦查范围,宁可多费点儿力气,也不能出漏洞。而我的意思是想引蛇出洞,人不必太多,只要能够趁机抓住几个骚扰地方的人,获得他们的口供,就有翻盘的机会。如果能抓住头目或者首领那当然更好了,说不定我还能反咬他一口呢。
沮授反对我反咬何进:“实际上主公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根本不承认胡人是我们的手下,甚至可以抓住一些人,来堵住何进的嘴。但是这些人肯定不会知道是何进让他们这么干的,所以最多是把矛头指向董卓。但是何进的这个举措,如果波及到了董卓,圣上和张让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次前去抵挡韩遂部队的人里,皇甫大人圣上肯定是不会太相信的,功高震主是历代帝王最不喜欢见到的,强如始皇帝这样的人都容不下王翦,何况当今圣上呢?董卓的奸猾狠辣更不会得到圣上的欢心,如果主公能拿出确切的证据来,董卓就死定了。说不定您还算立了大功一件呢。但是大将军您肯定是扳不倒的,不要打虎不成,反累其犬。”
我还真没考虑这么深远,但是我很快就想到,董卓绝对不会这么傻:“如果董卓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把攻城略地是何进出的主意,告诉给那些胡人呢?圣上知道了真相,会怎么待看这件事呢?难道他就不会降罪大将军吗?”
沮授以手加额,想了想,一脸严肃地说:“要是别人可能还真不敢这么做,但是董卓嘛,还真不好说,这个人可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
看着我们两个讨论的激烈,田丰却一脸自得的坐在边上喝酒。沮授突然看了看田丰:“元皓,你觉得最有可能出现什么情况?”
田丰冲着沮授举了举杯,然后一饮而尽,走到我们俩的跟前,笑了笑:“这主意就是我出的,我当然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了。”
我和沮授大吃一惊,用惊异的目光看着田丰,田丰却很坦然:“何进是个笨蛋,一个多月前我就给他出了这个主意,到现在他都没动手,就是为了等那个董卓。他想把董卓也牵扯进去,来稳固自己的势力。我当时就告诉他,这是与虎谋皮,不如直接找几个人假扮匈奴人,或者鲜卑人玩一场假攻城,真劫掠来的实在,只要不被人抓住就可以了,到时候把衣服换下来,从新变成汉人,您绝对是百口莫辩。”
我看着田丰说:“毒,你这条计简直是太毒了。”
沮授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田丰,田丰则潇洒地说:“这条计策完全可以达到一举两得的效果。可是他根本就不听我的,我从何进哪里走的时候,董卓的信刚刚到何进那里,我连看都没看就直接辞官走人了。我知道董卓是一定不会同意的,我再这么一走,以何进现在的状态,何颙和郑泰肯定不会再让他这么做了。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们现在完全可以不必这么担心了。”
沮授说:“元皓啊,你这条计要是成功了,我会跟你拼命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个这么好的衣食父母,你几句话就差点断了我的生路。这可不是兄弟所为啊。”
田丰一搂沮授的肩膀:“你以为大将军府就是铁板一块吗?要真是那样,你的主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何况这条计策里不是没有漏洞,以你和你家主公的智慧完全可以破解,这条计策只不过是我的问路石罢了。”
我给三个人把酒都满上了,冲着沮授和田丰举杯:“来,干一个。”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家丁:“报……禀报大人,华先生让我请您立即回去,夫人她……她要生了。”
正文第三百零八章过门我并没有像田丰和沮授想的那样匆匆忙忙的赶回家。只是挥了挥手让家丁赶紧回去,顺便让他转告华佗一声,我一会儿就到,这里有点儿事可能要耽搁一点儿时间。
田丰和沮授差异的看着我,他们可都知道,这是我活了将近二十年以来的第一个孩子,居然这么不上心。我当然有我的想法,趁现在把田丰搞定比什么都重要,而女人生孩子却是需要很长时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生得下来的,现在赶回去也只能等着。
我解释了一下,田丰就明白我为什么不急着回去了。这让他十分感动,怪不得沮授说我是最棒的衣食父母呢,当即二话不说改口称我为主公。我对田丰的能力并不熟悉,所以我让田丰自己选择官职,沮授从旁建议。结果田丰居然挑了个师友祭酒的闲职,说是先适应适应,如果觉得有职位更适合自己,到时候再换。
我现在确实也是时间紧张,虽然还有任务要解决,但是也只能速战速决了。我在匆忙之间把诸葛珪和臧戒两个人的名字指给了沮授,让他务必找人把这两个人带到临淄来,尤其是这两个人的孩子也一定得带过来。沮授听了我的话觉得非常奇怪,带这两个人的孩子干什么?不过他也没仔细问,只是答应了下来,而我则风风火火的赶回家去了。
日律梅现在可真是在受苦了,我在窗户外面都能听到她痛苦的呻吟声,接长不短的还能听见她说的话:“又,又来了,甘妹妹,把丝巾给我……”
一会儿又听见她用鲜卑语跟吉娜说话,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但是听得出来,她很累,而且很痛苦。公主拽着我的胳膊跟我说:“华叔叔让你去前庭,他在前庭等着你哪。他去前庭之前给梅姐姐号过脉了,据说脉象平稳,应该可以顺产。何况里面还有甘妹妹帮忙呢,肯定没问题的。华叔叔还说,梅姐姐自小在草原长大,身子骨结实,应该能少受不少罪。你在这里待着并不好,小心血气冲着您。”
说实在的,是个男人就怕唠叨,我又不好意思冲公主发火,自己也知道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冲着里面嘱咐了几句,离开了后院,来到前庭。
嚯,抬眼之间竟然发现满屋子都是人。在临淄的官员几乎全到了,一个个都坐在席前喝酒聊天。田丰和沮授赫然在座,瞅着我,一脸的奸笑。而叔祖更是高居主座,拉着华陀推杯换盏,典韦居然也跑到他们跟前凑热闹,对我的到来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拿这帮人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入乡随俗,跟他们一起喝酒聊天,等待新生命的诞生。
半夜好像是没有鸡叫的,但是孩子可以叫,尤其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声哭叫,显得那么清脆,居然然穿过了整个院落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愣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差点落在了地上,华佗年纪并不大,所以他也听见了,最夸张的是他竟然分辨出了孩子的性别,专业水平实在是令我不得不佩服:“是个男孩子,恭喜陈大人四世同堂啊。”
叔祖高兴得连酒杯都拿不稳了,里面的酒洒出来不少,沾湿了他洁白的胡子。老爷子高兴归高兴,还是不忘显示一下他的权威,照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下,一点儿都不带给我留面子的:“去,还不快把我的小孙孙抱过来,让我看看。”
这时候报喜得也进来了,一个小丫环喜气洋洋的跟我说:“恭喜大人,是个少爷。”
我当然不可能飞奔着跑过去把孩子抱过来了,这么没有官威的事,绝对不是我干的,但是我的速度也不慢,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产房外面。产房我是进不去了,按照规矩,我只能在产房外面看着,由稳婆把孩子抱给我。甘妹妹把孩子抱出来了,红扑扑的小脸竟然还有点笑容,睡得那叫一个香甜,可爱极了。
我在产房外面跟梅儿说了几句话,嘱咐她好好的休息,就带着甘家妹妹和新出生的宝宝奔前庭了。
叔祖当然是很高兴了,瞅着这孩子直乐,大家都很关心这孩子,也都凑到跟前来看看。现在的众人谁都不敢大声,只能默默地瞧着,唯恐惊扰了宝宝的美梦。我则趁这个机会转到华佗的身边:“华叔叔,这甘姑娘人长得漂亮,医术又这么棒,真是难得啊。”
华佗喝了口酒说:“那还用说,也不看是谁家的种子,谁教的。”
我趁热打铁:“华叔叔您看,我家里有这么多房老婆,将来生孩子的人恐怕会很多,我又不能次次都把甘姑娘请过来吧。您看能不能这样,我把她也娶过门来如何?”
正文第三百零九章医学华佗的酒也没少喝,脸红扑扑的,虽然没醉,但看得出来,早已经过了熏熏然的境界了。我的话都说完好半天了,他才反应过来:“呃,你是说让我把纤纤嫁给你?”
我点点头:“怎么样?华叔叔,我的人品地位应该都足够了吧。”
华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嫁给你,她只能当妾。那小丫头心气高着呢,她能愿意吗?”
我又给华佗满了杯酒:“我听元让他们说,子廉曾经想娶甘姑娘为妾,私下征询过她的意见。可是甘姑娘不愿意,还亲口对子廉说,非我不嫁呢。您说她会不同意吗?”
华佗打了个酒嗝:“呃。”可是紧接着又喝了口酒:“那看来有可能。不过,这也说不准,也许她只是托辞避开子廉的纠缠呢?”
我笑着看了看华佗:“华叔叔,我真的有点儿看不透您了,这酒嗝都打出来了,人还这么清醒,思考起问题来,反应一点儿都不慢吗?”
华佗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呸,你以为我是你们这帮人哪,非喝到昏天黑地不罢休?我喝酒之前,就已经先喝了解酒药了。随时保持头脑的清醒,心境的平和,这是身为医者必须具备的素质。”
我把大拇指竖了起来:“佩服,我知道您厉害。医术高超,指下回春,高风亮节,视功名如粪土。”
华佗的手又抬起来了,看样子还要打我。我赶紧摇了摇手:“别介,我现在可不是孩子了,好歹我也是一州的州牧了。虽然已经不是什么万户侯了,但是这爵位在大汉也没几个人比得上了。您能不能给小侄我留点儿面子,不要再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就动手,好吗?”
华佗意兴阑珊的把手放了下来,好像想明白我的地位不同了,不过还是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
我赶紧又凑过去跟华佗说:“华叔叔,跟您说点儿正事。”
华佗把手捂在嘴上,打了个哈欠,微微点了点头:“说吧。”
“您呢,年纪也不小了。”我严肃地说。
可惜这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让华佗给打断了。他冲着我一扬手:“打住。怎么跟你父亲的开场白一样啊?”说着话,他又白了我一眼:“接下来你是不是该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拖家带口的,多不容易啊,是不是不要再四处漂泊了,也该收收心了。是吧?”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华佗:“不是吧?就算您有心灵感应,也不用一个字都不差吧。”
华佗啐了一口:“狗屁的心灵感应,您们父子俩说话的样子都一样,词能差到哪儿去?你们就不能换点新鲜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可告诉你,这辈子你们是甭想劝得动我了,我就喜欢这种生活,治病救人才是我最大的人生乐趣。我是绝对不会去当官的。”
我再次树起了大拇指:“我知道您医术高超,上体天心,下恤民意。可是我并没有说让您放弃医道而去当官啊!”
这回轮到华佗吃惊了,他豁然睁大了眼睛:“那你想干什么?”
我平静地说:“您应该知道我们正在扩建临淄城吧?”
华佗点了点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笑了笑:“当然有关系了。实际上扩建临淄城的主意就是我出的,我想在临淄成里建一座最大规模的书院,估计可能要占地几十亩到上百亩。”
华佗吓了一跳:“建那么大的书院,你想干什么?”
“我想把能够教授的技艺全都搬到书院里来,让世家和寒门的子弟都能找到自己想学的东西。将来能有一技之长,更好的为百姓的生活和朝廷的建设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至少也要能更好的活下去,您觉得我的这个主意怎么样?”我笑咪咪的看着华佗。
华佗明显是动心了:“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到你的书院里去教授医术?”
我拍拍华佗的手:“华叔叔,我想让您当青州书院医学院的院长,教出更多的小神医来。当然有您一个还不够,我会去延请更多的名医来传授他们的东西,比如荆州的张机张仲景,庐山的董奉董杏林,您觉得怎么样?”
正文三百一十章拜师一切都是那么顺利,顺利地连我都有点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个新出生的孩子就像是我的福星一样,保佑我这一个月干什么都心想事成。
诸葛珪一家和臧戒一家的到来给新年增添了不少欢乐的气氛。实际上诸葛珪和臧戒年纪都不小了,连他们的孩子岁数都很大了,诸葛瑾今年已经十五岁了,臧霸更夸张,居然和我同岁。但是诸葛亮和诸葛均兄弟俩岁数不大,一个八岁,一个六岁。
臧霸本身的武艺就不低,但是跟典韦比试了一下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差距。非常崇拜典韦的武艺和体魄,死磨硬泡的非要拜典韦为师。典韦虽然也很喜欢臧霸,但是臧霸的岁数太大了,很多东西已经定型了,想要提高是件很困难的事,所以有些畏难情绪。
不过我哪能让这么员虎将失落呢,就开导典韦:“我看臧霸的底子很好,你只要对他多加训练,将来肯定能成为一员大将的。”
典韦对我的话最信服了,当即点头应允:“既然公子这么替你说话,我就收了你吧。”
于是臧霸赶紧上前磕头拜师,而我当然也受到了臧霸的绝对礼遇,‘主公长,主公短’地叫个不停。
这两个人刚刚成为师徒,每天没什么事干的时候,就跑到城外军营的练武场去教练武艺。而且简直是乐此不疲,没白天没黑夜的,只要有机会就去。弄得管理营寨的陈到和于禁跟我投诉了好几次,说他们无视军纪,晚上还挑灯夜战,兵器磕碰的声音太大,经常影响到士卒的正常休息,导致第二天的训练质量下降。
之后的几天,我只得找典韦商量,让他不要太热情了,饭要一口一口得吃。在我的劝说下,典韦终于有所收敛了,把练武的地点改在了东门外的河滩上。
为此,我常拿这件事来取笑典韦,说他当初怎么怎么看不上臧霸,现在却如此偏爱这个徒弟,天天给他吃小灶,可见他的眼力太差,没有识人之明。经常臊得典韦的脸红里透紫。不过再怎么不好意思,典韦还是天天带着臧霸起早贪黑的练习武艺。
不管臧霸乐不乐意,臧戒是高兴坏了,他已经看到臧霸出息的日子离此不远了。
诸葛瑾的岁数倒是跟郭嘉和鲁肃差不多少,而且都是学识渊博的人,所以他们也挺谈得来的。动辄就跑到彼此的家里去谈诗论道,倒也都有进益。不过有两个损友天天跟着去捣蛋,这就是我身边的徐盛和潘璋。
他们俩的武艺,典韦也没少指点,只是没拜师而已。典韦平时不用负责我的护卫工作时,最喜欢训练他们两个了,说他们俩很有潜质,需要好好锻炼。现在有了臧霸这个替罪羔羊,这两个家伙就跟避仇一样,躲到了郭嘉那里。郭嘉到哪儿,他们俩就跟到哪儿,跟郭嘉的专职护卫似的,于是这个小圈子里竟然混进来两个莽夫。
不过,这五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爱好,那就是喝酒,只不过风格上差异比较大。郭嘉这三个人是喝了酒之后,喜欢吟诗作对,而徐盛,潘璋则是喝了酒就骂娘,于是碗筷与杯盏齐飞,诗赋共叫骂一色,倒也成了临淄一景。
诸葛珪和臧戒被调到了临淄,参与临淄扩建工程。直到他们上任,也没弄明白我是怎么会看上他们的。尤其是诸葛珪,更是对我这一做法感到十分奇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对世家大族的打击力度一向很大,为什么偏偏就对他这么和善呢?
不过他也发现了,我对诸葛亮哥俩的兴趣比对他大。而且特别喜欢带着诸葛亮,经常教给诸葛亮一些奇怪的知识。弄得诸葛亮神经兮兮的,一回家就攥在书房里翻阅各种书籍。诸葛均跟着他哥哥也获益匪浅,得到了我的特殊照顾,学到了很多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的知识。
虽然两个人经常在我教授他们知识的时候,没有当时就完全理解我教给他们的东西。但是回家后,两个人还会继续研究,往往能想出一些比较新鲜的东西来,勾起我遗忘了多时的记忆,开拓一些新的思路。
诸葛珪看到这种情况,干脆就让两个小家伙拜在我的门下。我当然是千肯万肯了,当诸葛亮的老师,那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要是放在后世,我都得被传颂了。两个小家伙更是高兴坏了,能够得到我这样名动天下的老师垂青,简直就是天大的福份。
于是从此以后,我打着教导方便的名义,让两个小家伙干脆搬离了诸葛家,住进了我的府邸,我的府里比原来热闹了好多。
正文第三百一十一章占蝉中平六年(己巳,公元一八九年)这一年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年头。虽然在新生宝贝儿的保佑下,我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但是我马上就要启程再赴战场了,丘力居和难楼的脑袋还等着我去拿呢。
在我出兵前,皇甫嵩那边的战事就已经有了起色。王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打下陈仓来,只好撤兵。不过,撤兵的王国并没有作好后防,结果被皇甫嵩衔尾追击,打了个落花流水。皇甫嵩再次发挥了他砍头的本领,上万颗叛贼的首级被他放在了三辅皇陵祭祖,以此来安抚被侵扰了历代先帝陵寝。
不过这一仗,他也和董卓结仇了。董卓看到王国撤军,就认为任务完成了,想要班师回朝。而皇甫嵩却不同意,非要追击,而且还大获全胜,让董卓丢了个大脸,所以董卓从此开始忌恨皇甫嵩。
ps∶二月,国众疲敝,解围去,皇甫嵩进兵击之。董卓曰:“不可。兵法,穷寇勿迫,归众勿追。”嵩曰:“不然。前吾不击,避其锐也;今而击之,待其衰也;所击疲师,非归众也;国众且走,莫有斗志,以整击乱,非穷寇也。”遂独进击之,使卓为后拒,连战,大破之,斩首万馀级。卓大惭恨,由是与嵩有隙。《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我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很充分了,可以说是兵精粮足,战甲完备。成批成批的士卒坐上了运兵的大船,这一次,我们准备登陆的地方在占蝉,乐浪郡的一个小城,是个港口城市,居民以渔猎为主。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在这里扎住脚,然后就是反向进攻辽东,和公孙瓒一起对丘力居和难楼进行包围和歼灭。
经过几天的海上漂泊,我们终于来到了占蝉,这个三国时代的港口小城。指导方针已经有了,接下来的就是部署兵力。乐浪郡根本就没有太守,早就在一次次的异族和流寇冲击下卷铺盖卷儿溜了。那些留守乐浪的兵将也让当地百姓给打跑了,就算没跑的,现在也变成流寇了,没有粮饷的官兵,唯一能做的就是抢劫钱粮。
现在的乐浪郡整个就是一个无政府主义滋生的温床,随处可以看到饥民和流寇,却看不到一点儿官兵。像极了当年的鸡鹿塞,完全而有彻底的被东汉政府抛弃了。所以我们这么多官兵一出现,就引起了当地民众的恐慌,以为这些大汉的官兵又来了,是要再次劫掠他们。
不过我们的所作所为直接安定了他们的民心,我们到了占蝉,却没有把所有的军队全部驻扎在占蝉城里,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小了,城里仅能驻扎不足一千人马。于是我把随军的田丰派驻在占蝉,整理民务。县长府虽然残破,但是驻扎几百兵马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要把里面的流民都清出来。大军则分成两队,驻扎在城外,保卫占蝉城的安全,并且还要保护这个港口。
我们的未来打仗用的粮草辎重,以及一切的后援补给,将来可全都得靠它了。不能保证它的安全,我们这几万大军可就死定了。
田丰到了占蝉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整修那残破不堪的县长府,而是在县长府门口支起大锅,开始熬粥,解决当地的饥荒问题。虽然这个小城不大,仅有几百户人家,但是家家都受到了田丰的接济,就连那些相对富裕,想来沾点儿便宜的人也得到了一些实惠。
于是大汉军队在当地百姓眼里的形象立即高大起来,很多人自发的维护这个新任占蝉县长的权益,向他献计献策,通报各个地区流寇和异族的情报,为我们的下一步行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下一步的目标我们定在了朝鲜城和遂城,占领这两个城市,就可以和占蝉形成犄角之势,互为攻守。只要拿下这两个地方,我们就算在乐浪郡展稳了脚跟,再也不怕这些异族和流寇有任何的动作了,随时可以调集大批的军队进行围剿。而且占领了这两个城市以后,我们就处在了非常有利的地位,完全可以轻松的占领整个西部乐浪郡,直接威胁东北部的濊貊,以及西北部的辽东和南部的三韩。
只要战役一打响,躲在辽东的丘力居和难楼除非逃到高句丽去,否则决无幸免。但是他们会抛弃几百年来乌桓人世代居住的辽东吗?我也不知道,只能慢慢等待。
整个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丘力居和难楼脑袋上的刀渐渐锋利了起来。
正文第三百一十二章国运朝鲜城是乐浪郡的治所,太守当然是没有的,不过有个太守府,也已经脏乱得没法看了。在我们来之前这里曾经住着一些流寇,据说是什么种族的都有,主体竟然是我们大汉在乐浪郡的留守人员,说白了就是当兵的。
这些人因为太守和其他官员全溜了,没有人管他们的钱粮了,竟然落到个没吃没喝的地步,于是自发的组成当地最大的政治实体——朝鲜帮。说得好听了是黑社会,说得不好听了,那就是流寇。
这些人当我们还在占蝉的时候就知道我们到了,他们十分清楚,凭他们的本事根本不可能跟我们作对,于是很聪明的提前派人来跟我们联系。
本来我是很反感逃兵的,但是听他们说得那么可怜,也就忍耐了下来。而且我现在的确需要当地向导,人生地不熟的,大规模作战虽然肯定不怕,但是要每天都被偷袭几次,死的人虽然不多,但也相当叫人恼火。
所以这些人就算戴罪立功重新变成了大汉的军队,不过不是幽州军,而是青州军。
整修城防列在了议事日程上,我可不希望大军开出去了,后面留个尾巴,没事干还老得想着来自后方的威胁,这仗简直就没法打了。关羽带的那路人马也早已经攻占遂城了,守军本来就不多,还是一帮乌合之众,也属于流寇一类,哪能是关羽的对手啊,对方连一天时间都没顶住,就被彻底干掉了。
三角鼎立的防御体系已经初步建立了,下面要做的就是巩固,大量的当地人被雇佣了过来,参加老城的维修。我们也趁此机会及时地消灭,消化这些当地势力,把他们不断的整编,竟然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凑出一个一万多人的队伍,而且这支队伍是以汉人为主,濊貊人为辅的,不过也有少量的高句丽人,乌桓人和鲜卑人。
最让我喜欢的是在这支队伍里我终于见到了三韩人。他们的出现,使我有了充足的借口,进攻这几个号称是属国,但是不怎么见人进贡的小国。我的到来,将让他们铭记终生,从此他们的民族和国家将随着历史的流逝而彻底的消失,我不可能再给他们反叛的机会了,我要彻彻底底的把他们改造成汉人。
我稳扎稳打的同时,调集大量的军队,开始在乐浪郡内扩张,向北我们占据了浑弥。向东我们占领了镂方。向南我们的军队更是势如破竹的攻下了带方,列口,提奚,含资,南新,海冥,长岑以及驷望,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除了濊貊人的地盘,我们已经彻底的收复了乐浪郡。
巩固战略成果加大对丘力居和难楼的压力在成为我们的方针,我们再次在乐浪郡进行休整。等待着时机的进一步成熟,而就在这个时候洛阳出大事了。
我的那个岳父,大汗的皇帝灵帝去了。
ps∶夏,四月,丙子朔,日有食之。丙辰,帝崩于嘉德殿。《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积劳成疾’,这就是我给灵帝下的定论,他的死因只能是这个。几千美女云集后宫,他一个干巴瘦的皇帝要是能应付得了,才是件怪事呢。所以鞠躬尽瘁是必然的结果,才三十三岁的汉灵帝在生命中的精华消耗光了之后,终于抵不住阎王爷的诱惑,一命归西了。
皇帝驾崩是件大事,本来已经够闹心的了,但是还有人趁机想要搅风搅水,这个人就是灵帝最信任的宦官之一骞硕。灵帝在去世之前,把骞硕叫到跟前,告诉他,他希望能立刘协当皇帝。但是现在的太子是刘辩,大将军何进的外甥,何皇后的儿子,这样做可是非常有难度的。
我就是怕自己在京城赶上这一幕才跑到朝鲜来的,而骞硕这个倒霉鬼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正好按照历史的安排撞在了风口浪尖上。
虽然有难度,但是骞硕还是答应了下来。他一点儿都没有犹豫,立即派出手下的太监,传唤大将军何进进宫,说皇上要跟他议事,事关国运。
实际上骞硕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对付何进了,而何进现在也美滋滋的走在进宫的路上,他现在心里美得很:“事关国运。”还有什么事情会事关国运呢?我这个大将军总算要熬出头了。
ps∶硕时在内,欲先诛何进而立协,使人迎进,欲与计事;进即驾往。《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
正文第三百一十三章投奔可是何进的命大,这种事居然也有人给通风报信。蹇硕手下有个叫潘隐的军司马,跟何进早年就有交往。何进他们家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了,何进真的还帮过这个潘隐很大的一个忙,他看何进屁颠屁颠得跑进宫来,就在宫门前死命的盯住何进看。
那何进还有个不明白的,潘隐的眼神已经把一切都说明白了,吓得何进赶紧改道,从小路绕了回去。然后他从大营里挑了一批精装的士卒,几员得力的干将,把他们全都叫到自己的大将军府来保护自己。而他自己则猫在大将军府里称病,死活也不肯出来了。
蹇硕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但是却想不出哪里出的漏洞,居然让到了嘴的鸭子飞了。但是现在说什么也不赶趟,何进抱病不出,身边有无数的卫士保护,想要杀掉何进可以说是势比登天。而杀不掉何进刘协就不可能当皇帝,一个手中没有军权的皇帝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何况他现在的身份本来就不是太子,仅凭着蹇硕的几句话就要让刘协替换刘辩,别说何进不答应,就连那帮士人都不可能同意。
蹇硕虽然读书不是很多,但是废长立幼的罪名还是清楚的,怎么办?现在何进杀不掉,宫里还有个太子生母何皇后,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权衡来,权衡去,蹇硕只好放弃了一步到位的想法,放弃了让刘协直接登基的想法,而是非常合作得跟士人们一起将刘辩推上了皇位。
ps∶戊午,皇子辩即皇帝位,年十四。尊皇后曰皇太后。太后临朝。赦天下,改元为光熹。封皇弟协为渤海王。协年九岁。以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参录尚书事。《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蹇硕这个人别看那么自私自利,但是对给于他无上恩典的灵帝确实无比的忠诚,始终不忘灵帝的嘱托,一意的想办法,要杀掉何进,让刘协当皇帝。而何进也不是省油的灯,当然对蹇硕意见极大,想要把蹇硕灭了,不过,这个蹇硕也是手握禁军的人,并不是很好对付。所以只能跟手下人商量,而他手下幕府中的原沛相张修和袁绍等人,却全都劝何进把所有的宦官全都灭了,这让何进十分犹豫,毕竟杀一儆百和一锅端区别还是很大的,而且宦官里也有和何进兄妹走得比较近的人,何进还真有点儿下不去手。为了装样子,他先把手下人都提拔了起来,一个个的都在朝众任了要职,又征辟了一些有名的士人,这其中竟然还包括荀家的荀谌。
何进图谋这些宦官,蹇硕当然也没有放松,他联系的却都是十常侍中的赵忠,宋典等人。想要在何进上朝的时候,趁他身边护卫不多的时候,在宫里把何进杀掉。但是中常侍里有个叫郭胜的人和何进是同乡,得过何进的好处,而且杀掉何进毕竟动静太大,所以其他的十常侍都没同意,反倒把骞硕的意图告诉了何进。结果自然很不言而喻,已经坐上黄门令的荀谌借着手中掌握的部分权力,突然发难,把蹇硕抓住,杀掉了。
ps∶庚午,进使黄门令收硕,诛之,因悉领其屯兵。《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蹇硕虽然死了,但是事情并没有完。何进好不容易做成了一件事,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待着好了,成天飞扬跋扈,说的话天一句地一句的,招惹得她妹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于是开始跟董太后对着干,动不动就把董太后下的旨意给废了。董太后本来就看不上刘辩,更看不上这个乡下媳妇,让刘辩当皇上,已经是老太太最大的恩典了,没想到这个何家的乡下丫头还敢给自己使绊子,于是把何皇后叫到跟前来大骂了一顿。
不过已经被眼前的大好形势迷住了双眼的何家兄妹怎么会看得起老太太呢?何况董太后的弟弟董重还是票骑将军,制约着一部分何进的权利,何进一急之下,竟然在私下联合三公参奏董太后说:“董太后当年联合宦官,贪污国家钱粮。所以应该打回本位,迁回原有的封国,不能再在朝当太后了。”然后就派兵包围了董重的票骑将军府,销了董重的官爵,逼着董重自杀了。
一个月之后,董太后在伤心和气愤之下,暴病而亡,于是从此之后天下几乎所有的士人都不再看好大将军何进。而董重之子董承则带着家眷来到了青州,前来投奔我。
ps∶票骑将军董重,与何进权势相害,中官挟重以为党助。董太后每欲参干政事,何太后辄相禁塞,董后忿恚詈曰:“汝今舟张,怙汝兄耶!吾敕票骑断何进头,如反手耳!”何太后闻之,以告进。五月,进与三公共奏:“孝仁皇后使故中常侍夏恽等交通州郡,辜较财利,悉入西省。故事,蕃后不得留京师;请迁宫本国。”奏可。辛巳,进举兵围票骑府,收董重,免官,自杀。六月,辛亥,董后忧怖,暴崩。民间由是不附何氏。《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
正文第三百一十四章马訾水京里乱得一塌糊涂,我这边可是有条不紊。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帝死了老子也不回去。回去也没用,好几千里地,等皇上下葬了以后再赶回去,是看腐尸还是刨坟啊!还是踏踏实实的打我的仗吧。
何进得到了兵权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手里的兵确实比他少,可也少不了太多。而且我的士卒,有一个算一个全是精兵,就连那些屯田,屯矿的士卒都比他的北军精锐。所以他根本不敢招惹我,只能暗地里谋划,就算是坑害我,也绝对不能太明显了。要是把我逼反了,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灵帝死了,报丧是肯定需要的。早早的,洛阳方面就把灵帝驾崩的公文传到了程昱的手里。程昱当然不敢怠慢了,立即把公文呈递给了公主。
公主闻讯大哭,灵帝还是很疼她的。虽然灵帝一怒之下把她母亲一家全灭了,但是据说后来因为灵帝做了一个梦,在梦里灵帝被桓帝狠狠的臭骂了一顿,所以灵帝看到公主,总觉得亏欠了她些什么。加上公主寄养在董太后那里,从小就被董太后训练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所以很招灵帝喜欢。因此灵帝对她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疼得不得了。在灵帝跟前,她受重视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他的两个弟弟,所以公主听说灵帝没了,哭得眼泪哗啦哗啦的。
ps∶帝后梦见桓帝怒曰:“宋皇后有何罪过,而听用邪孽,使绝其命?勃海王悝既已自贬,又受诛毙。今宋氏及悝自诉于天,上帝震怒,罪在难救。”梦殊明察。后汉书第10文皇后纪第十(上下)》公主哭得要死要活的,非得回洛阳去拜祭自己的父亲。当然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连程昱这么聪明的人也想不出任何招数来阻挡,只好派了大队的青州兵将跟着,而领头的就是我叔祖。老爷子以卸任老臣回京祭奠已故先皇的名义杀回洛阳,保护他的人手同时也就成了公主的卫队。卫队的最高长官自然是黄忠这名已经提升到中郎将的将军了,而他的副手是越级提拔的骑督尉陈到。这样的安排已经可以说是很到位了,但是程昱还有些不放心,干脆把主管招贤馆工作的荀修也派了过去,指望着他能够在整个队伍遇到危机的时候出点儿主意。
至于我家的后院,现在也有个灵堂,就是为祭拜我的岳父,这位伟大的孝灵皇帝设置的。老爷子他们祭拜完了先帝,还要上京参加皇帝的葬礼,这家里的第一把手就换成了曹操的从妹曹莺。一切好像是平淡无奇,但是中间却又有无数看不清的关系网正在展开。
我现在基本上算是在乐浪郡站稳脚跟了,但是乐浪郡还包括两个附属种族,那就是沃沮和濊貊,濊貊的习俗类似于高句丽,据说是跟因为跟高句丽有种族渊源。不过好在沃沮在盖马大山的东边,而濊貊在单单大领以东,我只要守住山口,应该不会受到这两族的侵扰。
但是高句丽就不同了,这个民族可不止一次的跟大汉对着干了,而他们现在的聚居地跟我占领的乐浪可是接壤的,所以一旦战争波及了高句丽,谁也无法预料战事会向哪个方向发展。
丘力居和难楼正是因为有高句丽这条后路才敢于跟我们抗衡的,他们现在是死活呆在辽东不肯走。不过他们不肯走,却正合我意。我正好联合公孙瓒消灭你们,要是你们跑到高句丽聚居区,我才高兴呢,正好一锅端,只不过肯定会比之打乌桓人困难的多。
实际上公孙瓒在知道我们出兵以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不断地把队伍往前压,大兵在五月就已经压过翳巫闾山了。配合他的还有鲜卑族的一些小部落,他们也想在这次剿灭乌桓的战争中沾点儿便宜。但是公孙瓒很不喜欢他们,甚至在风发粮草的时候有侮辱这些鲜卑人的言语,导致两家的关系很紧张。所以两边的人不仅没配合,还几乎在没跟乌桓人见阵的情况下,就先了开一仗。
我对此事非常的不满意,但是我也拿公孙瓒没办法。不仅是因为论起来他也算是我的师兄,而且是因为我知道他的性格。这个公孙瓒是见不得外族人的,打小见惯了异族人欺凌汉人的公孙瓒,对这些外族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好感。哪怕是站在同一阵营,也是貌合神离,不对这些异族背后下黑手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鲜卑人因为我的关系才对公孙瓒有了点儿好脸,但是现在,连那一丁点儿的好感也没有了,我只能祈祷在消灭乌桓人之前,自己人能够不打起来。
六月底,所有的部队和粮草全都准备好了,我们青州的队伍也已经全都到位了。吕布的队伍更是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抵达马訾水(鸭绿江)河畔了,而河对岸就是西安平县。这里已经是辽东郡境内了,据可靠消息显示,难楼和他的两万兵马就在西安平县城里等着我呢。
至于有没有其他的人马在附近,却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们现在并不敢过度托大,强渡马訾水。
正文第三百一十五章无赖不管什么时候渡河肯定都会受到难楼的骚扰,这一点我们早就知道了,但是什么样的方法最安全,死伤的人数最少,才是我们考虑的重点。
所以在这个战略思想的指引下,九吾龙的水军就成了最强的作战及辅助军团,除了运送士兵和马匹物资外,大批的平底船上坐满了水军的士卒,在马訾水上来回的游弋,随时接应,以支援渡河队伍。
难楼还真是不怕死,他根本就没想过阻击我们渡河会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他本以为凭着他的骑兵,完全可以遏制住我们的队伍登岸,至不济也能大批的杀伤我们的军队。但是事与愿违,骑兵最大的优势是速度和机动性,只有充分的利用这一优势,尽量的以箭支伤敌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在狭窄的河滩上,他们的速度和机动性受到了地形的限制,而我们巡江的平底小船却不受这个问题的困扰。
不仅如此,我们在武器制造上还拥有绝对的优势,弓弩的射程要比他们远得多,尤其是一些平底大船上还有攻城巨弩和石包,所以形式完全跟难楼想的不一样,反倒变成了我们在打击他们了。本来阵形就不是很整齐的乌桓军队被我们打得混乱不堪,人仰马翻。
不得已之下,难楼在付出了几百人的代价之后把部队整个的后移了,在河滩前面给我们留下了一块可供驻足的沙地。
机会出来了,当然要抓住,关羽身先士卒的带领着刀盾兵里最强壮的兄弟们冲上了岸。一上岸,这些刀盾兵们就把几乎一人高的大盾竖了起来,慢慢向前推进。这些盾牌手的后面是太史慈的弩兵,他们还没上岸就在船上先给了难楼的士兵一个下马威。隔着刀盾兵,这些嚣张的弓箭手们给难楼的前锋部队来了个满天花雨,气得难楼跳着脚的骂,却又没什么好办法。
气极了的难楼调集大军往上冲,准备一口气歼灭已经上岸的这些汉军。但是关羽的指挥艺术再次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上岸的刀盾兵自动围成圆阵,把弓弩兵包裹在中间,留下一定的缝隙让他们往外射箭,而中间的刀盾兵则举着盾牌防御乌桓人从天上射过来的箭。所以乌桓人的弓箭所能起到的作用根本就没多大,虽然射出来的箭不少,可是杀伤的人数却并不多。
等到乌桓人快冲到跟前了,船上的各种武器又开始射击了,勇猛的乌桓人在撞伤了一二百名关羽的刀盾手之后,无奈的再次撤回了河滩上方。地上留下了上千具的乌桓人尸体,就在这个时候,吕布的骑兵也有一部分上岸了,然后大批批的汉军蜂拥着冲向了河岸。
经历了两次退却,死伤了一两千人,此时乌桓人的士气已经十分低落了,面对大量的汉军冲锋,难楼无奈的一摆手:“撤。”
五万人马,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全部渡过马訾水。安营扎寨以后,首先是稳定军心,鼓舞士气,救治伤员,然后就是要计划怎么夺取那个西安平县城了,当然,要是能够抓住难楼就更好了。
实际上,攻城战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正规的拼杀罢了。我的偷城战术,难楼不可能不防,所以成功的可能性根本不大。现在比的就是,是我的矛尖,还是他的盾利。我们在营寨外面开始砍树,伐木,制造各种攻城器械。而西安平城里却出奇的平静,这让我有些奇怪,难道难楼又有一些什么新的招数了?
以不变应万变是大家的一致意见,反正我们现在初到辽东,信息闭塞,斥侯营费了半天劲也没搞出什么新情报来。与其坐在这里瞎猜,还不如按部就班的攻城来得实在。只要攻一次,估计就能对难楼的守城策略有所了解,看看他到底想出了什么好的计策,能玩出什么新鲜花样来。
让我没想到的事情还真的出现了,难楼竟然在守城战术上采取了无赖行径。当关羽和吕布推着攻城器械缓缓行进到西安平城下时,难楼出现在了城垛口前,他向着身后一招手,几十个汉人被推到了城垛口前面。
难楼冲着我们一阵狂笑:“陈登小儿,老子我确实打不过你,但是你也别想攻下这西安平城。你不是对汉人的老百姓好吗?那么你看好了,这里全是你们汉人的老百姓。只要你下令攻城,我就开始杀人。从一百步算起,向前一步,我就砍你们汉人百姓一颗脑袋。”
正文第三百一十六章尴尬关羽看到这种情况当时就愣了,他好歹也是个书香门第出身的世家子弟,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是从小耳濡目染,待人应该仁义宽厚这样的道理已经融进了他的骨子里。所以难楼的一句话就让关羽立刻止住了脚步。
关羽止步了,但是吕布并没有停止他前进的步伐。在他看来,老百姓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他手下的士卒虽然都是从老百姓里选出来的,但是又有几个能变成精锐呢?死了一个还会有两个的,不行了还可以去抢,去拉。所以他衡量老百姓的基准跟任何人都不一样,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生死。
至于蔡邕老师教导他的话,虽然他也认为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为了几十个小老百姓的性命就放弃攻城,他还做不到。死人的事情他见得多了,哪场仗不死个几千上万的,他才不在乎这几十条人命呢。所以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继续带领着队伍往前走。
难楼也没想到我手下会有这样的人,他看见吕布还在前进,马上就要进入一百步的范围了,所以大声喊道:“停下。”
吕布根本就不听他的,继续带队前进,可是关羽叫住了吕布:“奉先,稍待。”
吕布一摆手,队伍停了下来,吕布看了看关羽:“你是舍不得那几条人命吗?”
关羽的脸有点儿红,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确实是有点儿舍不得那几条人命。不过,我更舍不得的是主公的名声。”
吕布点了点头:“那你说怎么办?咱们不能一箭不发的就撤回去吧?这也太丢人了,我吕布可还没打过这种窝囊仗呢?”
难楼在城上看见吕布的队伍停住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要是我不在乎名声,下死命的进攻他的城市,他也害怕。
关羽把马往前提了提,拦住吕布的马头说:“兄长不必着急,这种事谁也不希望发生,但是这属于预料之外的事情,根本不在咱们的考量之内。几十条人命,咱们可以不在乎。可是城里肯定还有其他的汉人,要是难楼来个鱼死网破,把城里的汉人都杀了,那就糟了。就算拿下西安平城,城里没有了百姓,这样的结果,也会对主公的声誉造成很大影响的。要是真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咱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吕布没有考虑得这么深,不过关羽把事情的后果说清楚了,吕布也就明白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关羽把身边的一个小校叫了过来:“把刚才难楼说的话和城下发生的情况通报给大人,让大人来决定,我们是攻还是撤。”
“当然是撤了,让吕将军和关将军他们小心点撤回来就行了。记住徐徐而撤,不要让城里的乌桓人沾了便宜。”我听到小校的回报,果断地下了命令。
还真别说,难楼的胆子是不小。居然敢派兵袭击吕布的后队,难楼这个笨蛋派了他手下有数的几个大将之一出来送死,开开城门从后面掩杀了过来。吕布那个乐啊,本来他还以为没仗打了呢,可是难楼偏偏又派了个人赶来送死,那可就不能怪我们吕布将军不客气了。
他让关羽在前面推着攻城器械先撤,而自己则带着队伍在后面保驾。关羽看着吕布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今天难楼的队伍死定了,反正几千人的小队伍关羽也看不上眼,干脆推着车溜达吧,一切的功劳都留给吕布。
那个乌桓人还真是利索,在离吕布还有一百五十步的时候就开弓放箭了。作为一般人来讲,七十步到八十步的射程就是极限了,按现在的距离算就是一百米到一百一十米左右,跟标枪的世界纪录差不多。但那玩意儿没准,弓箭可有准,这小子是想利用马的速度把箭射得远一点,以此来威胁吕布带队的后防。可是他的技艺哪行啊?吕布的技术加上我们高超的弓箭制造工艺,可以让吕布的箭射程达到一百八十步,而且还非常的精准。
于是这个倒霉疙瘩等于是自己撞在枪口上了,高亢的乌桓语在他发出一箭之后就嘎然而止了。吕布的雕翎箭穿过了他的嘴,从他的脖子后面露了出来。只不过是半秒钟的停顿,他就从马上摔了下去,在他身边的亲兵还没反应过来呢,吕布的队伍就开始反击了。
可怜的乌桓人被彻底打残了,在吕布的追击下,两千乌桓人跑回城里的估计不足五百人。要不是难楼在城上,再次以汉人老百姓的性命威胁吕布撤退,估计剩下的那五百人能不能回去都很成问题。
第一阵好像是小胜了一仗,但是能不能有第二阵却成了大问题。现在的难楼拿着老百姓的生命威胁我们,我们根本没有办法使用常规的攻城手段,只能在离城五里的地方看着,进不能攻,退也不可能,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尴尬的消耗着粮草。
正文第三百一十七章骂得好几个谋士全都坐在帐子里,纷纷议论当前的形势,一个个眉头紧皱,讨论该用什么方法攻取西安平城比较好,既不用伤人,还不能让难楼发现的好办法。武将们则是喝着酒,打着哈哈,他们能够干的就是上阵杀敌,如果没办法开兵见仗,他们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本身脑子就不如谋士们好使的他们,到了这种时候,除了喝酒训练以外,他们还真没有其它事情可以干。
我现在真的后悔火药造晚了,要是有强力火药的话,我直接就把西安平城的城墙给炸塌了。只要行动够迅速,就算难楼手快,他能杀几个人啊,但是现在还真的有点儿不赶趟了。新研制出的火药虽然威力还算不错,但是量少不说,威力在三国时期还是满惊人的,可是拿来炸城就不是那么有保障了。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能看这些谋士们的了。这些谋士们也没什么好主意,要想迅速解决现在的困局,只能用偷城的办法。但是关羽现在可是名声在外,虽然他的偷城水平绝对是值得相信的,肯定比原来更高超了,但是在敌人防范严密的情况下,他也一筹莫展,连续两天都因为难楼看守严密,而不得不让计划半路夭折。
几个谋士坐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用了个老法子,那就是挖地道。
现在还真的是没有其它的好办法,虽然可行性不是很强,但是值得一试。为了更加方便,也为了表示我们的决心,我们把营寨分成了两个,关羽他们带队又往前行进了两里,在难楼的眼皮子底下又起了一座两万人的大营,专门挖地道使。
难楼确实是很担心,但是也没有办法,他现在没有能力把我们逼走。论实力,他连这个城都守不住,不过是仗着城里汉人老百姓的生命,威胁的我不敢攻城罢了。所以他也特别小心,唯恐我还有其它动作,尤其是夜间巡城的工作,开展得如火如荼,连他自己都不睡安稳觉,动不动就半夜三更的跑上城头来视察工作。那这些乌桓士卒还有谁敢偷懒啊,很多人让难楼闹得晚上比白天都精神,一到天黑了就来精神,眼睛直冒绿光。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离得近,我们也不可能偷城了。但是,难楼知道我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把队伍拉得离他们这么近,除了威胁之外,会不会还有其它的用意呢?
难楼猜到了,也发现了我们挖地道的行为。虽然我采纳了郭嘉的建议把挖出来的土都堆在一个帐篷里,然后这个帐篷里的士卒和别的士兵合着睡,这样比较隐蔽。但还是让难楼发现了,他居然看过古书,知道春秋时期破解地道战所采取听瓮之法,借此找到了我们挖地道的路径,在城内横着挖了一道,截断了我们前进道路,并且杀了十个汉人的老百姓,把他们的头颅挂在秤上示众,以示对我们这种行径的抗议。
地道战的失败让我们一筹莫展,尤其是这些武将,本来都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准备上阵了,可是现在这希望又再次的破灭了,气得他们在大帐里跳着脚的骂难楼的娘。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校来报,九吾龙的部队沿海岸线向南,一路已经夺取了沓县,番汗,完全控制了青州到辽东的航道。现在他们正准备集结所有的力量向北推进到北丰城下。如果拿下北丰,再向北就是平郭,等拿下平郭的时候,辽东的所有的出海口就全都落入我们的手里了。
另外九吾龙还传递回来一个消息,公孙瓒和鲜卑人各自拿下了一座大城。公孙瓒拿下了辽隧,而鲜卑人更狠,竟然跨过辽水,拿下了安市这个汶县和新昌之间的连接点,把一万多乌桓人困在了汶县,北丰和平郭。
现在唯一没有进展的就是我们了,怎么办?所有人都很茫然。
张飞听到这个消息,在给九吾龙叫好的同时,气得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酒水撒了一地,哇呀呀的暴叫,大骂难楼是缩头乌龟,是一摊扶不起来的臭狗屎。
“翼德。”我叫住了张飞。
张飞以为是自己失礼,要挨训了,紧张得把头低了下来。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走上前去拍了拍张飞的肩膀:“骂得好,你骂得非常好!你骂出来一条非常好的计策。我现在有办法在三天之内,拿下西安平了。”
正文第三百一十八章点火张飞有点儿莫名其妙了,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主公啊,您的话,我听不明白啊。我到底哪句骂得好?”
别说他不明白了,在场的找出任何一人来也别想明白。我也不想让他们搞明白,只是又拍了拍张飞的肩膀:“你坐下吧,我要分派任务了,不过这个任务有点儿臭。”
可怜的张飞捂着鼻子,一直在背地里咒骂我。但是他还算尽心尽职,在如此恶略的环境里,依然不忘催促手下的士兵们加紧工作:“兄弟们快点干,早干完早走人,不想变成极品熏肉的就赶紧干活。”
我的任务其实比较简单,就是在西安平城的城墙下,把原来的地道扩大挖深,然后把靠近城里的部分堵住。在深达几丈的大坑里填满屎尿。之后找几根大木头,将中间都挖出个孔来,中间通上一根火药捻,一直连接到地道口,再把木头周围填上土,夯实了就行。
这个任务确实不困难,前期的事情都比较好办。比如把坑挖大,挖深,这根本就没什么难度。在关羽的指挥下,几百个人轮班干,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任务。至于挖木头的工作更是轻松,百工营是干什么的,这么点儿小任务,怎么可能难的住他们?一天之内,轻松搞定。
张飞领到的任务也不难,就是把沤了几天的大粪全都填进那个坑里。沤过的大粪是现成的,军营里有专门的厕所,这是从秦朝就留下来的好传统。但是军营里的大粪,从来都是打完仗,就地掩埋了了事。哪有像张飞现在这样埋着头蹲着身子,一罐,一罐地往里送的,沿途那味道,简直太棒了,就算捂着鼻子,你也别想逃过去。
张飞还是比较聪明的,他发明了一种新式的防毒面——蘸上水的破布,把这东西蒙在脸上,至少能保证你在一定时限内不昏过去。他手下的大粪突击队很快就发现了这种新式武器的可贵之处,于是人手一份,全都当起了蒙面大侠。
几经努力,张飞终于使完成了任务,干完活的他,当然是要向我哭诉他的所遭受的非人待遇:“主公,任务完成了,都快熏死我们了,这臭气简直就是人间少有,世上所无。我们可太不容易了,难道就没有什么补偿吗?”
“有倒是有,不过还是有点臭,你是不是还想自告奋勇的接受这个补偿呢?”我笑咪咪的看着张飞说。
张飞吓得一哆嗦:“不会吧?这运送大粪的任务已经够可以的了,您还有臭活?我可是有点儿怕了,您还是把它给别人吧。”说着张飞完后退了退。
我笑着拍了拍手,抓起案上的一块烤羊肉:“任务就是带着你的人,第一个从城墙倒塌的地方冲进去,消灭这些乌桓人。不过倒塌的地方,就是你今天往里面倒大粪的那个深坑,可能还会有些臭,看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接这活儿了,我还是找别的人接吧,估计应该会有人要的。”
张飞一听我要把这个任务让给别人,立刻又跳了起来:“接,谁说我不接来着。反正一回也是臭,两回也是臭,所谓一事不烦二主,这个臭烘烘的任务还是交给我吧。”
我们大家哄堂大笑,许褚这下可高兴了:“翼德,你老叫我大屁,这下好,一报还一报,我以后就管你叫大粪了。”
第三天的正午,也就是这些乌桓夜猫子最困倦的时候,我带着几千人悄悄地来到了地道口。我们把地夯实以竟有将近两天了,我估计里面的气体浓度应该差不多了,于是一声令下:“点火。”
大家都很兴奋,期待着西安平城城墙的倒塌。而张飞的部队更是一个个的扳鞍上马,随时准备冲进城里去。
正文第三百一十九章本能等待是漫长的,本来很短的时间在这帮家伙的眼里现在也变得极其漫长了。不过,等待也是有回报的,一声闷响之后,尘土飞扬,眼看着面前的城墙好像消失了一截。张飞连想都没想,一挥手中的长矛:“冲啊!!”
这家伙的性子也太急了,根本没有仔细看前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带着五千骑兵冲出去了,完全的湮没在满天的尘土之中。许褚也不甘人后,在马上大叫一声:“兄弟们,不要让张飞跑了,追啊!”一万枪戟兵玩了命似的追着张飞他们那帮骑兵的屁股后面也冲了出去。
等他们都跑远了,我才想起来,什么叫“不能让张飞跑了啊?”。许褚这浑小子就爱胡说八道,不要让难楼跑了才是真的。
不过我也深深佩服这两员猛将的大无畏精神,看着这满天的尘土,我心里一个劲的发凉,这么大的灰尘我可没心思冲过去,矽肺病还是蛮可怕的。
城墙塌了,而且塌得很彻底,整个东城墙塌了将近三分之一,很大一部分直接掉进地下的大坑里,把大粪坑埋了个结实。这倒方便了张飞他们,基本上没减什么速度就冲过了原来的城墙,而且也没有太多的臭气,只是有一点点异味罢了。但是在战场上,这点儿异味被完全忽略了。
不过张飞他们的速度也并不是太快。虽然他张飞打起仗来玩命,但是他并不傻,在这黄土漫天的情况下,视线严重受阻,马的速度要是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反应,要是冲过城墙的时候,一头撞在老百姓的屋子上,那可就死得太冤了。
所以他冲了一段,带头把速度压了下来。不过即便如此,骑兵的速度也是不容小视的,可见度为零的时间刚过去,张飞他们就进城了。没办法,谁让这距离太短呢,小小的三里地,只够骑兵起步的,连点儿缓冲都没有。
许褚他们可不一样,他们现在想得最多的就是老子们在吃土!吃土就他妈吃土,这年头,能打上仗才是真的。只要是能干掉难楼,再多吃点儿土都值了。本来前面爆炸掀起来的尘土就够高的了,可是还没等这些尘土落地,骑兵过境掀起的大量烟尘又落在了后面的枪戟兵身上,可怜的枪戟兵们一身的灰,跟土猴似的,咳嗽着也冲进了西安平城。
难楼的队伍很分散,他们知道我们经常组队在城下耀武扬威,但是只要他们把几个汉人老百姓往前一推,我们也就只能撤军。所以习惯成自然,他们虽然看见我们在大营里集结军队,却并没有给与足够的重视,以为这只不过是我们又一次的武力威胁罢了。
但是这次他们的命运就没有那么好了,闷响,真的是闷响,声音绝对的低沉,而且来自脚下,所有人都听到了,并且感觉到了大地的抖动,但同时所有人又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紧跟着各种声音不断,哗啦声和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再加上一些人落城时的惨呼,都乱成一锅粥了,这些乌桓人根本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尘土下去不少了,这些茫然失措的乌桓人才发现,本身就不是很长的东城墙就这么一下子倒下去了三分之一,连城楼也不可避免的走了霉运,在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然后又是漫天的尘土,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铁蹄铮铮,大队的骑兵开进来了,这个他们还是明白的。受到惊吓的乌桓人乱成了一团,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大地在颤抖,城墙倒塌了,好像还有汉军冲了进来,但是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却没有人来告诉他们。
难楼并没有到前线来视察,晚上的过度紧张让他的睡眠严重不足。现在的他正高卧于塌上,怀中搂着一个汉人的小姑娘。他本来还想在睡觉之前行云布雨的,但是周公对他的诱惑明显要比女人更让他难以抵抗,所以他搂着这个汉人小丫头进入了梦乡。
不过就算睡得再熟,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不醒呢?尤其是他手下的几员干将,听到声音后都看到了城墙的倒塌,于是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找他,敲门的声音也让他没法再和周公打架了。
难楼很郁闷,他还没缓过精神来就被手下叫了起来,这让他十分的不爽。更不爽的是,他听到了喊杀声,汉人的喊杀声。这是怎么回事?他刚刚穿好衣服,打算质问这几个大将,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名亲兵就从外面跑了进来:“大王,不好了,汉军杀进来了!!”
难楼吓得一哆嗦,汉军冲进来了,怎么办?
不过他确实是逃命高手,知道肯定抵挡不了。于是他立即吩咐撤退。然后转身就奔进屋里去拿值钱的东西,准备再次潜逃。不过他犯了一个错误,当他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发现那个汉人小姑娘也正准备逃跑,于是他本能的拿起大刀就去追杀这个女孩子,而不是从后门逃走。
正文第三百二十章逼宫难楼是练过武的人,虽然已经有些年纪了,但是功夫比起年轻的时候并没有拉下太多,速度上还是占据着不小的优势的。不过他也是忙中出错,他一手提刀,另外一只手却还拎着一个装满财宝的包袱哪。所以倒霉的他刚出门就让包袱给绊住了,那么大一个包袱整个的挂在了门框上,一下就破了,里面零零散散的各种珠宝金银撒了一地。
感觉到身体一滞,又听到珠宝落地的声音,难楼立即清醒了过来:“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何苦为了一个小丫头,浪费了我宝贵的时间呢?”
难楼赶紧把撕了一个大口子的包袱铺在地上,一点儿一点儿地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又全都装了起来。但是包袱上有个大口子,根本不能使了,难楼轻轻一拎,珠宝黄金又顺着窟窿露了下来。
没办法,难楼只得又回身到屋里从新找了块布,把这些散落的东西装起来。但是这一耽搁,难楼就失去了逃跑的时机,张飞已经带着几名骑兵冲进了难楼所在的大院。
难楼听到蹄声就已经感到事情不妙了,但是又舍不得最后的那几块金子,稍微慢了一步,让张飞看到了正脸。
别人不认识,难楼这张脸张飞可是太熟了,这家伙每天没事干就在城上叫嚣,有事没事就拿汉人老百姓的性命说事。作为吕布,赵云之下的骑兵第三将领,张飞对这张脸的印象可是深刻的不能再深刻了。于是张飞本来就已经燥热的心灵,再次拔高了内部温度,大喝一声:“难楼,你给我站住。”
难楼可没这么听话。站住?谁他妈站住,谁就是你孙子。难楼拔腿就跑,连已经收拾好的包裹也不要了。这时候,再多的钱财也没性命重要,逃命已经变成本能的难楼,再次发挥了超乎他这个年龄段的实力,飞一般的抄起地下的兵刃,亡命奔逃。
张飞的性格是有些莽撞,但是他也很聪明,尤其是临敌之际,应变速度极快。骑马追是肯定不可能的,张飞迅速的摘弓在手,抬手就是一箭。别说,射得还真准,正好射在难楼抬起来的后脚跟上。难楼一个趔趄,紧跟着就是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张飞高兴得一按马背,凌空从马背上越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抢到了难楼的跟前,把还没爬起来的难楼又一脚踢倒在地上。得意的他哈哈大笑:“楼小子,看你这样子,一定是最近皮痒得厉害,今天张爷爷心情好,帮你个忙,熟熟你的这张老皮子。”说着话,张飞蒲扇一般的大手就扇在了难楼的脸上,打得难楼差点儿飞起来。
仗打到这个程度,基本上也就没什么悬念了,几乎所有的乌桓人都没跑掉,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尤其是难楼手下的那几员大将,更是没有一个漏网的。难楼被打成猪头之后,让张飞用他自己认为的最惨无人道的方法绑了起来,提着送到了我的跟前。
我看了看这个曾经跟我讨价还价的难楼,发现他真的消瘦了,虽然张飞已经把绳子勒得很深了,但还是没有把绳子全都埋起来,只是显出了他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肥白嫩肉。而且绳子的密度还不够,看来张飞的水平还是有待提高,至少跟后世那些变态小日本比水平上还有些差距,很有必要提高一下。
我们这边打得热闹,洛阳也并不平静。何进在消灭了董太后的势力后,紧跟着就要消灭以张让,赵忠为首的中常侍。但是何进又拿不准主意,所以老跑来和他妹妹商量,而刚刚当上太后的何进的妹妹,却为了他的儿子的地位,已经在张让等人的撺掇下对他的哥哥何进怀疑了起来。所以何进的建议并没有被表面上掌握着皇权的何太后批准。
袁绍现在是何进的主心骨,作为何进的后台,他当然不会让何进大权旁落了,他的想法无非就是送死你何进去,黑锅你何进背。在这种紧要关头他立刻站了出来,希望何进能利用手中的兵权消灭那些宦官,真正的掌握朝中的大权。
于是新的一轮调兵遣将开始了,洛阳周边的形势变得混乱不堪,怎么看都是岌岌可危,就差逼宫了。
ps∶绍复说进曰:“前窦氏之败,但坐语言漏泄,以五营兵士故也。五营皆畏中官,而窦〔氏〕(后)反用之,皆叛走,自取破灭。今将军既有元舅之尊,二府并领劲兵,部曲将吏皆英俊之士,乐尽死力,事在掌握,天赞之时也。功着名显,重之后世,虽周之申伯,何足道哉!”进言之于太后,太后曰:“中官领禁兵,自汉家故事,不可废也。且先帝新弃天下,我奈何楚楚与士人共对乎?”进承太后意,但欲诛其放纵者。绍以中官近至尊,今不废灭,后益大患。
初进寒贱,依诸中官得贵幸,内尝感之,而外好大名,复欲从绍等计,久不能决。太后母舞阳君及弟车骑将军苗谓进曰:“始从南阳来,依内宫以致富贵。国家亦不容易,深思之。覆水不可收,悔常在后。”〔苗〕(进)入,复言于太后曰:“大将军专欲诛左右,以擅朝权。”太后疑焉。绍闻之惧,复说进曰:“形势已露,将军何不早决?事久变生,复为窦氏矣。”于是进以绍为司隶校尉,王允为河南尹,乃召武猛都尉丁原、并州刺史董卓将兵向京师,以胁太后。《后汉纪第26文后汉孝灵皇帝纪下卷第二十五(中平二年至中平六年)》
正文第三百二十一章杀猪曹操还是明白人,何进招了这么多人到洛阳周边给皇太后施加压力,曹操当时就跟袁绍说:“古往今来任用宦官的多了,只不过没有象先帝给于宦官这么高地位和恩宠的。实际上我认为,大将军要是真想把这些权阉抓起来,派几个狱吏就够了,何必搞这么大动静呢?搞的四城皆知,远近皆闻,宦官们也不都是傻子,还能不清楚大将军想要干什么?既然没有了秘密可言,此事恐怕就很难成功了,咱们还不如坐看大将军的败局呢。”
曹操这话就是想提醒一下袁绍,让他收敛一点儿。但是袁绍还真没听,好大喜功,居功自傲就是他袁绍的个性,他现在巴不得来的人更多点儿呢,这才能显出他的本事来。而他一向看不起曹操,所以曹操的话,袁绍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就没他当一回事。
不光是曹操明白,郑泰也明白。尤其是他对董卓这家伙知之甚深,知道董卓的狼子野心。所以跑到何进跟前去建议:“董卓这个人利欲熏心,骄纵跋扈,强忍寡义,志欲无厌,如果要借他的手掌握权力。那等于将大任交给了他,他连先帝的旨意都敢抗拒,您现在给他这么大的权力,他还不因此更加强顽不逊啊。这是养虎为患之计,如果用它来惩治宦官,肯定是必受其乱。所以大将军您应该趁现在时态还不严重的时候,把他支走,否则祸不远矣!”
ps∶郑太字公业,河南开封人,司农众之曾孙也。少有少略。灵帝末,知天下将乱,阴交结豪杰。家富于财,有田四百顷,而食常不足,名闻山东。《后汉书第70文郑孔荀列传第六十》初,灵帝征董卓为少府,卓上书言:“所将湟中义从及秦、胡兵皆诣臣言:牢直不毕,禀赐断绝,妻子饥冻。‘率挽臣车,使不得行。羌、胡憋肠狗态,臣不能禁止,辄将顺安慰。增异复上。”朝廷不能制。及帝寝疾,玺书拜卓并州牧,今以兵属皇甫嵩。卓复上书言:“臣误蒙天恩,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弥久,恋臣畜养之恩,为臣奋一旦之命,乞将之北州,效力边垂。”嵩从子郦说嵩曰:“天下兵柄,在大人与董卓耳。今怨隙已结,势不俱存,卓被诏委兵而上书自请,此逆命也。彼率京师政乱,故敢踌躇不进,此怀奸也。二者,刑所不赦。且其凶戾无亲,将士不附。大人今为元帅,杖国威以讨之,上显忠义,下除凶害,无不济也。”嵩曰:“违命虽罪,专诛亦有责也。不如显奏其事,使朝廷裁之。”乃上书以闻。帝以让卓。卓亦不奉诏,驻兵河东以观时变。《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何进现在哪里听得进去这个啊,袁绍说什么是什么,所以他二话没说就把郑泰给撵了出去。郑泰出门,仰天长叹,从此弃官回家了。
何进的两个属官更逗,一个是府掾王匡,一个是骑都尉鲍信,这两个人还都是泰山郡的人。跟何进说要回家乡招募兵马,回来帮何进一把。何进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按他的想法,既然青州军那么强,就算他们招不到多少人马,找我借点儿兵也不错,至少可以削弱我的实力,给我倒捣乱。
然后何进让东郡太守乔瑁驻守成皋,而并州刺史丁原入寇河内,把孟津渡给点了,大火在洛阳都能看见。而一切的罪过全都指向宦官,他们要进京勤王,剿灭宦官。而袁绍更绝,竟然唆使何进,让何进招董卓进攻平乐观,而封他为司隶校尉,王允为河南尹。
PS:进府掾王匡,骑都尉鲍信,皆泰山人,进使还乡里募兵;并召工郡太守桥瑁屯成皋,使武猛都尉丁原将数千人寇河内,烧孟津,火照城中,皆以诛宦官为言。进于是以绍为司隶校尉,假节,专命击断;从事中郎王允为河南尹。《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这下,何太后真的害怕了,所以她还真的让这些宦官全都缴卸职权,回家歇着去了。但是,张让他们虽然缴卸了职权,但是并没有完全死心,都到何进这里来请罪,希望能够得到宽大处理。何进现在是志得意满,真的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当然不把这些家伙看在眼里了,于是一个没留,全给打发回来了。
袁绍这时候向何进说:“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些宦官都杀了,也就算了。”但是何进这个时候也有点儿忘乎所以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实在太美了,因此他不想完全笼罩在袁绍的阴影之下,想要脱离袁绍的控制。所以作为反抗袁绍的第一步,他就是没有听从袁绍的意见,把这些宦官放跑了。
既然你做了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这就是袁绍的想法,于是他也胆大了起来,直接以大将军何进的名义下令各州郡抓捕宦官家属。何进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也只能装作不知道,现在他还不想跟袁绍正面对抗。
但是袁绍这么一搞,宦官们可受不了,张让借着他儿媳妇和何太后有些亲戚关系,把这些老人又都聚到宫里去了。然后假传懿旨说太后召见大将军,何进却不知道是这些人在使计,就进宫去拜见太后了,他还以为是太后有什么想法要跟他说呢?结果被埋伏起来的宦官把他杀了。可怜何进杀了一辈子猪,居然被人像杀猪一样的给干掉了。
ps∶八月,戊辰,进入长乐宫,白太后,请尽诛诸常侍。让等诘进曰:“天下愦愦,亦非独我曹罪也。先帝尝与太后不快,几至成败,我曹涕泣救解,各出家财千万为礼,和悦上意,但欲托卿门户耳。今乃欲灭我曹种族,不亦太甚乎!”于是尚方监渠穆拔剑斩进于嘉德殿前。《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
正文第三百二十二章大喜洛阳发生了什么我手下的这帮兄弟们是不会知道的,但是我心里清楚,何进蹦跶不了几天了。不由想起了当年在陕西打麻将的小曲:“怎么就抓不到它呀!好象那秋天的蚂蚱,是抓一蹦跶呀!一抓一蹦达……”
我身边的几员武将,看着我高兴,他们也很高兴。毕竟难楼抓住了,乌桓四大王我们已经抓到了一个,而且还是个最主要的罪魁祸首,大家心里都轻松了很多。
现在的情况对我们确实很有利,西安平到手以后,辽东就等于彻底对我们敞开了大门,这也就是为什么难楼明知道他手下的兵马根本不足以与我对抗,却死守西安平的原因。丢了西安平,辽东就等于丢了一半。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汶县,鲜卑人打下安市城以后,整个辽东乌桓的原著民就等于被困在了安市以南,而汶县就是苏仆延的据点。
本来苏仆延的队伍满分散的,整个辽东半岛全是他的势力范围。但是丘力居败退下来鹊巢鸠占,把北部的乌桓人都轰走了。可怜的苏仆延还没有败退到辽东的丘力居人马多,所以他只好在丘力居的威胁下退居安市以南,把大片的地盘让出来,连襄平都不得不拱手相送,也算混得够惨的了。
不过,也因为这次退让,让他也逃过了一场灾难,并没有受到鲜卑人的打击。
但是他惨不惨关我什么事,只要你是跟丘力居一伙的,我就不能让你好过。现在九吾龙已经占领了沓县,正在向北挺进,攻打北丰城,所以苏仆延的形式开始危险了。我现在又灭了难楼,正在奔他的汶县而来,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他能不难受吗?
所以作为辽东最大的实权派之一,苏仆延果断地做出了一个决定,有条件的投降。
大路是没得走了。辽东地区的山多,树木丛杂,根本没什么官道,基本上都是行脚商人走得多了,踩出来的。所以我们的队伍也只能走这种行商的小路,顶多能够两马并行,偶尔能有个地方搁得下三匹马,速度之慢让我都有点儿不耐烦了。
不过,大军过境也是有好处的,我们的队伍过境以后,道路平整了不少,而且扩宽了,以后再走这条路的时候就不用这么艰苦了。
一骑快马贴着树林的边上冲了过来,马上的人骑术很高,竟然在这么狭窄的道路上没有撞到任何一个人。不过他的马掀起的灰尘还是让所过之处的士卒们微微皱眉,可是这些士卒们却不敢有一点儿意见。
我们行进的这条路正好是条绕山的弯道,所以我隔着老远就能看到尘土飞扬。典韦的眼睛很尖,一下就看出了来人是谁:“主公,好象是文远。”
萧风也点头同意:“确实是文远将军。”
我笑呵呵的说:“这家伙马术是好,跑得挺快的。”
典韦疑惑的问我:“主公啊!我怎么看您一点儿都不着急啊!文远跑得这么急,应该有什么紧急军情吧?”
我笑着说:“军情是肯定有的,不过应该还不算太急。”
典韦说:“不会吧,文远的马跑得这么快,怎么会不紧急呢?”我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郭嘉在后面也跟着偷偷的乐。不顾他的运气不好,让典韦看见了,典韦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小白脸,你脑子活分。告诉我,为什么不紧急?”
郭嘉虽然跟着华佗练了两天武术,但是身子还是单薄,那禁得住典韦拉扯啊,差点让典韦把他给拽下马来,只好大叫救命。典韦则是得理不让人,虽然松开了手,但还是一脸凶横的说:“快说,你快说啊。看你笑得那么阴险,你小子肯定知道。”
郭嘉正了正身:“告诉你也行,不过,你以后不许再叫我小白脸了,对我态度要好点儿。”
典韦点头答应:“行,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小白脸了,你快告诉我吧。”
郭嘉拿腔作势的说:“文远那里要是出现紧急军情的话,肯定已经打起来了。就文远那脾气,早冲上去了,哪儿还回得来啊!顶多是派个小校回来报信。再说了,你看他马跑得那么快,却没有大嚷大叫,撞伤任何士卒,说明他心中平静,脑子清楚。之所以跑得这样快,只不过是在表演罢了,按我猜想,应该是有什么喜事发生,文远有点儿高兴过头了,这才忍不住自己跑过来报信了。”
果然如郭嘉说的,是件喜事。张辽跑到我们的近前,勒住马,一抱拳:“主公大喜。”
我看了看一脸喜色的张辽说:“你先别说是什么,待我问问奉孝。”
我回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郭嘉说:“奉孝啊,你猜猜是什么事情,可以称得上大喜?”
典韦也在边上帮腔:“对,这白脸小子脑子好使。你再猜猜,这次是什么大喜?
正文第三百二十三章逃窜郭嘉气愤的指着典韦一下子没说出话来,典韦倒一幅扬扬得意的样子,看来能够涮到聪明人让典韦很得意。
郭嘉突然一转脸,又露出一幅人畜无害的笑脸,根本不搭理典韦了,反而毕恭毕敬的回答道:“主公问我会有什么大喜,我想应该是苏仆延派人来请降了。”
我把大拇指一竖,同时看见张辽也把大拇指竖了起来:“奉孝果然厉害,猜得一点儿都没错。”
我笑着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拿这么简单的问题来考奉孝。幸亏我没答应奉孝什么彩头,否则就惨了。”
郭嘉听到我这么说脸上也作出一幅痛苦的表情,好像深深后悔刚才没有向我提条件似的。只有典韦愣在那里,不知道我们是怎么猜的。
我们这里的仗打得顺风顺水,可是我的大老婆,公主的日子就难过多了。刚到洛阳,她最大的靠山董太后就死了,只好跟着董家的亲戚一起给老太太置办丧事。老太太在世的时候对她和刘协可是没少照顾,在这种时候她当然得表现一下。于是公主出面把董家的后事揽了过来,连董重的丧事都做得风风光光的。然后,她就打法董承把京里的一切不动产全都变卖了,让他前往青州避难。
何进还真拿公主没什么办法,毕竟长公主的牌子不是假的,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欺负的。而且我这个公主的老公恶名在外,他何进现在还不想惹上我这么个强敌,所以对公主的所作所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皇上的丧事已经处理完了,公主却好像并不着急走,竟然赖在洛阳不挪窝了。这让何进也很是头痛,不过公主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何进也不敢把公主怎么样,所以两家倒也相安无事。
实际上公主早就想走了,她在来洛阳的路上就已经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了,但是父亲死了,最疼爱的弟弟现在又寄人篱下,连他们俩最大的靠山董太后都被何进气死了,如果公主不在洛阳顶着,他怕刘协吃何进的亏,甚至有随时丢掉小命的可能。
刘协当然也怕死了,不过公主这一回来,他现在反倒轻松了。有了陈留王的身份,最大的好处就是有人承认他长大了,不需要老躲在宫里了,可以出宫了。所以他三天两头的往我在洛阳的家里跑,陈家好像变成他的王府了。实际上刘协也是很无奈的,这实际上是保命的办法,在洛阳,只有公主这里是最安全的。
而且刘协也很聪明,嘴也很甜,再加上两家的关系,所以叔祖也喜欢教他,不知不觉中我们家又出了一个太傅。
陈留王的出入宫门都是有人严密保护的,但叔祖还是不放心,还要加派人手保护,唯恐他出了什么意外。所以一来二去的黄忠也跟刘协混得很熟了,几乎从叔祖的私人保镖变成刘协的专职护送人员了。而且十分的尽职,甚至帮助刘协逃过了两次宫外的暗杀,只不过那些刺客都很忠心,一被抓住就立刻自杀,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来。
不过,敢于在洛阳刺杀皇上的兄弟,是人都知道只有何进有这么大胆子,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当面指认罢了。实际上就算刺客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指认何进是幕后主使。也没有办法把何进拉下马来。毕竟何进大将军的身份可不是吃素的,随便一句‘诬告当今大臣’就可以让所有人闭嘴了,所以大家心知肚明,却当面不揭对方的短。只是叔祖继续加强对刘协的保护,而何进也不敢再派人来做这种没把握的事情了。
本来这种僵局持续下去已经达到了一种平衡,谁都无意去破坏。但是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个高高在上的何大将军突然被人杀了,而洛阳城里乱成了一锅粥。何进的部曲将军吴匡和张璋听到何进被杀的消息,就要杀进宫去为何进报仇,而张让他们把宫门关了起来,在里边据守。这时候虎贲中郎将袁术也带着兵杀了过来,猛攻皇城,却又一时攻不进去,急切之下,袁术放火焚烧青琐门。
张让一看,这种情况肯定是守不住了,就跑到宫里跟何太后说何大将军造反,把宫门给烧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逃跑。然后也不管这些人同意不同意,连太后带皇上以及陈留王刘协和宫里的所有官员都带上,一起奔着北宫门方向逃窜。
ps∶进部曲将吴匡、张璋在外,闻进被害,欲引兵入宫,宫门闭。虎贲中郎将袁术与匡共斫攻之,中黄门持兵守阁。会日暮,术因烧南宫青琐门,欲以胁出让等。让等入白太后,言大将军兵反,烧宫,攻尚书闼,因将太后、少帝及陈留王,劫省内官属,从复道走北宫。《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
正文第三百二十四章复仇可怜的汉献帝刘协,不过现在只能称其为陈留王,他也在被裹挟之列,从复道一直被架到北宫去了。更可怜的是他现在想找他的姐姐寻求保护也不可能了,只能任由这些宦官把他裹挟着走到哪儿算哪儿。
这么大的动静叔祖能不知道吗?当然也开始动用力量准备保护皇帝了,至于宦官们和何进那叫狗咬狗,他才不管呢,于是跟随叔祖来到洛阳的人马几乎全都出动了。
但是这次可不是狗咬狗这么简单了,因为事态扩大了,何进的部将吴匡和张璋久攻不下,正在那里气愤呢,何进同父异母的弟弟何苗也来凑热闹了。他跟何进可不一样,完全是跟何进唱反调的主,一点儿都不向着他哥哥,由于他跟何太后是一个母亲生的,所以经常在太后跟前说何进的坏话。
他今天突然听到一个好消息,那个令他讨厌的何进完蛋了,而且居然被是几个小太监给干掉了。这实在是大快人心啊,本着中国人喜欢看热闹的心理,他决定出去看看热闹,顺便观察一下有什么便宜可占。于是他带着几百名兵将从车骑将军府出发赶来看热闹。
他不来,吴匡和张璋还真想不起来他,但是他现在来了,来得还这么不是时候,让吴匡很是愤怒。尤其是吴匡觉得,你何苗好歹也是大将军的兄弟,居然就这么看热闹?也太不仗义了吧。吴匡虽然愣,但是他突然又想到一点,何进死了,将来大将军之位就该落到何苗手里了,平常帮着大将军和何苗对着干的这些人还能有好果子吃。
于是吴匡急了,而且是急中生智,对部下们说:“大将军之所以死,就是因为车骑将军何苗串通宦官干的,你们说,我们该不该杀了车骑将军,为大将军报仇。”
这些士卒全是何进的死士,比平常的士兵待遇高多了,而且也都知道何苗与何进之间的关系,一听吴匡这么说,那还有个不急的。全都是悲愤欲绝,甚至有人竟然哭了出来,嚷嚷着要为何进报仇。
吴匡看准备得差不多了,拉着他们就要上。正好这个时候董卓的弟弟奉车都尉董旻也过来捡便宜了,何进生前对董卓不错,所以吴匡就舔着脸跟董旻商量一起共杀何苗的事,董旻当然高兴了,如果何苗不死,董卓再厉害也当不了大将军,但是何苗死了,何家就没人了,董卓就有机会了,所以董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吴匡的要求,和他一起进攻屯驻在朱雀阙下的何苗。
何苗正在那里大做白日梦哪,哪里想得到正在进攻皇宫的吴匡会突然掉过枪口来打他啊,尤其是他还听到吴匡手下的士兵还喊着:“为大将军报仇,杀死何苗。”的口号。何苗更是觉得奇怪,居然莫名其妙的想要出来解释。
这完全是一种找死的行为,吴匡根本就没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离着还有几十步的时候就一记冷箭把何苗射下马去了。何苗落马,手下的这些军卒当时就乱了阵脚,再加上他们本来人员就少,不一会儿就被吴匡的士兵给杀散了,于是本来还剩下一口气的何苗就被吴匡给杀死了,连脑袋都让吴匡给摘了,尸首就弃置在皇家花园里。
可怜啊,本来没什么事的何苗,就因为想看热闹落得如此下场。
吴匡杀完了何苗还觉得不过瘾,继续统兵进攻皇宫。但是董旻却说自己的士兵拼杀了半天有些劳乏,撤了下来,然后派人给他大哥送信说:“洛阳兵变,何进,何苗兄弟都已经死了,你赶紧进京。”
董旻也是西凉一霸,京里大乱,这样好的机会,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呢?这家伙也是胆大,于是他首先打着何苗手下为何苗报仇的旗号杀进了何进的大将军府,把男人杀了个精光,把能抓走的女人也都抓了起来,准备带回营里去淫乐。
但是他们抓来抓去,漏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刚进何家大门的儿媳妇尹氏,她居然趁乱从后花园溜走了,跑到了我叔祖的府上。
尹氏跑了,董旻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的收获不小,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他把何家能抢得都抢得差不多了,男人更是没留一个活口。于是董旻再次掉转枪口,直奔何苗的车骑大将军,代表大将军府复仇的旗帜再次出现在了董旻的手中。
ps:吴匡等素怨苗不与进同心,而又疑其与宦官通谋,乃令军中曰:“杀大将军者,即车骑也,吏士能为报仇乎?”皆流涕曰:“愿致死!”匡遂引兵与董卓弟奉车都尉旻攻杀苗,弃其尸于苑中。《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
正文第三百二十五章受降京里乱得一塌糊涂,但是对我们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因为消息根本就传不过来,就算传过来我也会按下不报的。我的军队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做好我们应该做的,全力备战,消灭乌桓。
所以虽然我见到了苏仆延的使者,却并没有答应他的要求。我对那个使者说:“我很高兴,你们的大王苏仆延是个聪明人,他选择了投降,这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如果他采取正面对抗,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将被我的军队瞬间化为齑粉。但是虽然我很欣赏他的睿智,却并不能完全答应他的要求。我现在希望他投降,但并不是象他要求的保留辽东的土地和王位,而是完全无条件的投降。”
“这恐怕很难接受。”从眼神里就可以看出,苏仆延的使者有些敢怒而不敢言。
“乌桓背弃了大汉,所以作为大汉的臣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消灭乌桓,让她彻底的消失。我消灭丘力居以后你们的民族将不会再存在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自然不会再在辽东留下你们的大王。但是我可以保证,把所有的你们大王的臣下都转移到青州去,让他们变成汉人。而你们的大王苏仆延也将在我的青州出任官吏,甚至可能得到我们圣上的封赏。我想这样的让步应该足够了吧。”我的态度十分的强硬。
苏仆延当然不会答应我的要求,这样的要求确实太苛刻了,连那个使者都恨不能直接跟我翻脸。但是他忍住了,回去报告了苏仆延,苏仆延听到我的条件以后,根本没有再派使者来,而是打算在汶县继续死守,看看能不能有所转机。
不过死守根本就不适合乌桓人,守住汶县纯粹就是痴人说梦,仅仅是守了一天的城,苏仆延就快要顶不住了。左支右拙的,好像什么地方都是漏洞,让我们打得根本就抬不起头来,要不是我想练练兵,今天晚上就可以进城睡觉了。
但是苏仆延虽然很困难,也还是在想办法抵御我们的进攻,尽管处处救火,也没有放弃。更没有象难楼那么无耻,把汉人推向城头跟我们谈条件,这让我十分欣赏。所以到了傍晚的时候,我在他马上就要顶不住的时候,下令停止了进攻,把一封早就写好了的劝降信射进了城内。
信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说我十分欣赏他的人品,所以我不打算让他就这样屈辱的战败,给他留一线的希望,让他能够主动的出城投降,而不是战败后不甘心的投降。
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乌桓的族名我是不会让他们在保留了。在战后,我将把所有的乌桓人迁居到青州去,让他们从此成为汉人。我将同时给与他们不低于任何汉人百姓的待遇,分给他们土地和农具,并免除他们三年的赋税,以便他们能够更好的融入汉人的社会,学习汉人的耕作技巧。而苏仆延本人,我将在军队中给他留下一个将军的位置,让他带领一部分乌桓的骑兵,继续征战。至于爵位,我也可以替他向皇上申请,不过成与不成,我却不敢保证。这是我所能够给他的最后条件了,希望他能接受。
人马全都撤了下来,书信也射上去了。我手下的将领们却有了些意见,意见最大的就是吕布,他认为应该再接再厉,拿下汶县。
但是他的话马上就被贾诩反驳了回去:“主公的想法是正确的,这样做,才是最快捷的方法。虽然吕将军的办法可能很快的拿下汶县,但是这样做,真的不是最佳方案。主公是想用最快的方法拿下三座城,同时还得到三座城内,所有乌桓人得人心……”
我冲着贾诩一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文和也。”
我的办法果然起到了奇效,第二天一早,汶县的城门大开,苏仆延带着重重得黑眼圈亲自出城投降来了,看得出来这一晚上对他来讲还真是挺难熬的,居然让他憔悴如此。
汶县的投降具有充分的象征意义,同时苏仆延的归顺也带来了巨大的实际效力,在他的帮助下,平郭,北丰皆传檄而定,没费我的一兵一卒。整个辽东现在还在丘力居手上的就只剩下襄平和新昌了。
正文第三百二十六章要他命可怜的丘力居现在是如坐针毡啊,公孙瓒虽然人马不多,但天天在他城下堵着,讨敌骂阵,出来见了几仗,只赢了一回,根本打不过。
他襄平城里的兵马倒是比公孙瓒的人多,但是公孙瓒全是精兵,如果真的正面对战还真不一定能赢。而且就算打赢了公孙瓒又能怎么样?鲜卑人还堵在新昌城下呢。而且那个可恶的陈登据说已经把难楼杀败了,如果再加上这支力量,我丘力居肯定就玩完了。
而且现在最令他头疼的是鲜卑人居然也成了汉人的爪牙,跟着汉人一起祸害他,让他有点儿走投无路感觉了。秽貊本来还支持他,但是现在他们也自顾不暇,陈登已经把秽貊包围起来了,三韩就不用指望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唯一能够投奔的看来只剩下高句丽了。
可是高句丽能接受我吗?这是丘力居最不敢确定的,虽然上次跟汉人征战的时候高句丽因为自己国内动荡,政局纷乱,只给自己派了几百人,而且这些人现在全都战死了,现在去投靠高句丽合适吗?
丘力居在想这个问题,我也在想,这些高句丽人本来就是玄菟郡的一个高句丽部,后来占领了东汉的高句丽县。建国之初仅在浑江、鸭绿江中游占据一小片土地,四面皆敌:西面为汉辽东、玄菟二郡,南为乐浪、带方二郡,北面是夫余,东边有沃沮。因此,除了对周边小邦和夫余、沃沮进行吞并、打击外,根本没有什么发展的空间。
但是中国有句老话‘穷山恶水出刁民’,在这种极其不利的情况下,这个操着阿尔泰语系语言,却长着一幅蒙古人黄色皮肤的民族顽强的生存了下来,最后竟然在夹缝中不断的壮大了起来,而且还建立了自己的国家。甚至最后趁中国内乱不断的侵蚀中国的疆土,不断地扩大他们的国土,虽然一次次被再次强大的中国打败,纳贡称臣,但是只要中国一起波澜,他们就开始躁动,随时打算再掠夺一些土地,扩大自己的地盘。
在这些躁动的人里,最著名的恐怕就是自号太祖大王的宫,他居然攻取了东沃沮和东涉,并迫使夫余称臣。不过现在的高句丽已经没那么强了,经过几次跟东汉的征战,现在的高句丽经济下滑,国内政局混乱,再加上又出了个昏庸的次大王,搞得他们国内天昏地暗,民不聊生,军备更是废弛的可以。所以现在的高句丽,根本就不是汉家军队的对手,要不是后来出了个晏留和乙巴素这样的能人,肯定得让公孙是给灭掉。
ps∶公元一零五年春,高句丽人寇略辽东六县,被太守耿夔击破,斩其渠帅;公元一一八年,高句丽与秽貊联合寇汉玄菟郡,攻华丽城;公元一二一年春,汉幽州刺史冯焕等击高句丽,被高句丽用诈降计打败,死伤二千余人;同年夏,太祖王合鲜卑共八千人侵辽东,太守蔡讽以下百余人战死;同年冬,太祖王合马韩、秽貊共万余攻玄菟郡,汉军得到两万夫余军的援助,击退之;公元一四六年袭扰汉乐浪郡,杀带方县令,掠太守妻子。
实际上高句丽的内乱也是他们制度的原因,高句丽是由王和贵族、平民和奴隶等构成的典型的阶级社会。个人的生活也要受到阶级框架的一定制约。高句丽王是由名为“桂娄部”的特定部族产生的,慢慢地,王室与其它贵族之间出现了显着的差别。虽然王室贵族们拥有巨大的特权,但是有时也成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在构成高句丽的五个部族中,桂娄部以外的另外四个部族——沸流那部、椽那部、桓那部、灌奴部等部族的首领和领导层也被编入高句丽的政治体制内,担任官职,逐渐发展为高句丽的贵族阶层。贵族们通过世袭的方式把地位和财产留给后世子孙的同时,也担负着发生战争时直接奔赴战场参加战斗的责任。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明临答夫,公元一六五年,椽那部出身的明临荅夫发起了弑杀次大王、拥护新大王登基的革命。最初,新大王授予他国相的最高官职。但是这种国内来回动荡的情况以高句丽的国力是很难在几年之内恢复的。
而历史记载公元一九一年故国川王为了改革纷乱的政局,下令官员推荐新的人才。许多人都推荐了晏留。而晏留却推举了比自己更优秀的人才乙巴素,才解决高句丽内乱的。我现在要是不趁机打死这只病老虎,等他将来翻了身可就麻烦了。
所以我现在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逼迫丘力居弃城出逃,让他逃到高句丽去,这样我就有借口来个一劳永逸了,一句话‘趁他病,要他命’。
正文第三百二十七章乌延这个世界也是一个‘强权就是公理’的世界,卑微的人只能跟着有权有势的人后面摇旗呐喊,而且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乌桓族本来也是很强大的,作为一个能四处抢掠其他族群的势力,它确实显得很强大。
但是这个世界还有一句话叫作‘锦上添花处处有,雪中送炭从来无’。在乌桓族强大的时候,很多族群都会派一些人来,参加乌桓人的劫掠队伍。而当他们被围攻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异族敢于站出来支持他们,哪怕是跟他们关系很好的秽貊和高句丽,也不敢招惹汉人和鲜卑人的联军。
所以丘力居现在也对自己的未来很没有信心,甚至曾经想过与襄平城同归于尽。但是今天早上传来的一个消息令他十分兴奋,高句丽的故国川王同意了他请求,允许他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可以撤进玄菟郡的高句丽县。
这可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作为大汗藩属国的高句丽做得非常不尽职,不仅不积极上贡(平均二十三年才上贡一次),还跟大汉及大汉的其他藩属国开战。
当然这上贡的问题高句丽也有自己的话讲,高句丽在某种意义上讲是大汉的一个行政区,从属程度高于其他的异族。连高句丽的王也享受大汉郡国宰相的待遇,所以大汉皇帝没把高句丽根乌桓他们这些异族同等对待。
不过,高句丽王借着地处偏远,自己跳了出来,脱离了这种奇怪的制度,把自己等同于异族。
丘力居现在已经想不了太多了,只要有地方可以存身就好,这样还是可以跟汉人拼死一战的,就算战不过,起码也有个地方可以逃命。
跑,我当然希望丘力居逃跑了,他要不跑,我怎么取得更多的领土呢?怎么消灭那个叛服不常的高句丽呢?
所以在我休整了几天之后,就在全军会议上说出了我的意见,“逼丘力居逃跑,彻底消灭乌桓和高句丽”。这一意见得到了大多数将领及谋士的赞同。当然也有反对的,而反对的原因基本上都来自于对洛阳局势的担心,害怕我们受到冲击,却由于劳师远征,失去最佳的反应时机。
不过我给他们分析了一下形势,也就打消了他们的顾虑:“现在仗已经打到这个份上,撤退太可惜了。不趁现在拿下丘力居和高句丽,几年之后再想消灭他们,很可能就没有这么有利的形势了。而且洛阳的事情有我叔祖和公主撑着,应该不会危及到青州的利益。而且我们大军在外更有利,谁真正掌权都不敢小视我们,不会无聊到招惹拥有超过十万百战之师的青州,否则他自己的位置也会坐不稳,他们最多也就是利用利用我们,给我们添添乱。”
我的说法当然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于是在调整好了作战方针之后,大军继续挥师北上,直奔新昌。
新昌城下我遇见了素利和慕容族现在的族长,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什么话都好说,我把我的作战方针和他们俩一讲,立即得到了他们的一致赞同。
实际上他们真是巴不得我们这么干,因为他们吃到了甜头。
乌桓和高句丽被灭族,得益最大的,在他们看来就是鲜卑族。汉人是不会抢占他们游牧的地盘的,所以这些土地的实惠就落到了鲜卑人的手里。
这两个家伙最近已经尝到不少甜头了,乌桓人败退以后,弹汗山现在已经吃进了上谷郡和右北平原来的乌桓领地。而慕容鲜卑则是蚕食了辽西的乌桓人牧场,所谓各得其所。虽然他们也把一部分将士交给了我们,但是有了牧场,他们就有了更大的发展空间。
有了共同利益,一切就好谈了,首先我们要合作的就是怎么样拿下新昌城。
新昌城的守将居然是乌桓人的四王之一的乌延,这个家伙才是乌桓人最厉害的战将呢,这也就难怪鲜卑人打了这么长时间都攻不下来新昌城。
ps∶右北平乌延,众人百余落,自称汗鲁王,并勇健而多计策。《后汉书第90文乌桓鲜卑列传第八十》不过我有办法收拾这个乌延,那就是劝降。而其他人都没有我这个优势,因为他们没有我手上握着的一张王牌,那就是同样为乌桓人四王之一的苏仆延。只要他能劝降乌延,我们就只需要吓跑丘力居了。
等其力居逃跑,我们收复襄平以后,整个辽东郡就算完全控制住了。
这仗打的,越来越顺了。我现在更是对此战的前景,越来越有信心了。
正文第三百二十八章消灭天不遂人愿的事情多了,乌桓人大多没脑子,有脑子的基本上都当了头。而这个乌延不仅有头脑,还是乌桓族里最有头脑的人。绝对知道讨价还价是怎么回事,竟然在十几万大军面前毫无惧色,依然不紧不慢的根苏仆延商量价钱。
不过,我实在是很没有耐心听苏仆延那慢慢的劝说,最终只好自己出马了。
我拍了拍苏仆延的肩膀,让他站到一边,然后把马往前提了一步,站到了新昌城前:“我是陈登。我不想废话,乌延你到底想不想投降,如果不想投降,我现在就下令攻城了。”
乌延不是傻子,知道跟苏仆延拖拉可以,跟我这种人是没道理可讲的,于是也只好把态度放低:“陈大人,我知道我肯定是守不住新昌城的。但是就这样投降了,我还真有点儿不甘心,您能不能保证我一些什么。至少也能够让我跟我的族人有所交待啊,您说是吧。”
我沉吟了一下,然后正色答道:“这样,我知道你也算乌桓人里最强的勇士了,你投降之后,我先给你个骑督尉的位置,这已经是我能给你封的最高官职了。回去以后,我再替你向圣上要个中郎将的职位给你,至于爵位,我不敢向你保证,只能尽量争取。而你的部众,愿意从军的,我全都要了。不愿意从军的,我也负责在青州给他们找到休养生息的地方,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已经比我给苏仆延的条件好多了,乌延考虑了一下形势就派人下城把城门打开了。
集结了汉军鲜卑人和乌桓人的一支联合军队在两天之后就出现在了襄平城下,襄平城里的丘力居看见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十几万人足够把襄平城整个包围了,但是我并没有打算这么干,所以我把公孙瓒也请了过来,准备让他配合我们的行动。
公孙瓒很佩服我这个小师弟的,按他的话讲:“你打仗比我强,就是对外族的人太善了点儿。”
不过今天晚上在座的还有素利和慕容族的族长以及乌延和苏仆延,公孙瓒这话就没法出口了,只是用目光表现了一下他的不满。我很会意的一笑:“公孙大哥,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个大事情,而且应该很合你的胃口。”
“很合我的胃口?”公孙瓒一愣:“什么事情?”
我哈哈一笑,让公孙瓒坐在我右手的位置上,然后自己回到主座,端起早已准备好的酒杯:“今天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就是要商议一下消灭丘力居和高句丽的大事,希望大家能抛弃己见,群策群力,把这项重任完成好。”
公孙瓒没想到我的野心这么大,除了要消灭丘力居以外还要消灭高句丽。不过他马上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高呼道:“兄弟,做哥哥的太喜欢你了,就是要这样,消灭,对付他们这些异族最好的办法就是消灭。”
素利的脸马上就耷拉下来了:“公孙大人啊,好象我也是异族吧,你是不是也要消灭我啊?”
慕容族长的脸色稍微缓和一点儿,但是说的话更难听:“只有屠夫才这么嚣张呢,我听说洛阳刚死了一个屠夫,不知道跟你有没有关系。需不需要你去送送啊?”
公孙瓒的脸马上就甩了下来,人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看两边的人马上就要打起来了,我赶紧让坐在他们身边的人把他们全都拉住。
我也把脸沉了下来:“公孙大哥,我知道你对异族很有意见,但是你这样做不仅于事无补,有时还会激化我们和异族之间的矛盾,我们需要做的是包容。”说着,我指了指苏仆延和乌延:“他们已经投降我了,而且他们以后将不再是乌桓人,而是汉人了。难楼现在也被我抓住了,乌桓只剩下丘力居这一股势力了,只要我们消灭了丘力居,以后将不再有乌桓这个民族了,他们都将变成汉人。这样你是否能包容呢?”
公孙瓒气哼哼得喘了口气,想了想:“能包容。”
然后我又转向了素利和慕容族的族长:“汉人要比鲜卑人多得多,虽然我们彼此之间有过不少的摩擦,但是就像匈奴族的很多人已经融进我大汉一样,将来鲜卑人也一样会融进我大汉的,这些东西都将成为过去。所以看事情要看得远一点儿,不要只记得昨天的那一点儿仇恨。应该把目光放远一点儿,想想怎么样让他们自觉的融进我大汉,而不是怎么样把他们斩尽杀绝。”
正文第三百二十九章融入公孙瓒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显然惊讶于我的想法,他根本没这么想过。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明白的,那就是一个民族必须不断地吸收新鲜血液,否则整个民族的退化就在前面等着他了。这点从贵族和世家们的婚嫁就看得出来,他们就是不断地在更新自己的血液,防止种族的退化,而且还在很早就定出了同姓之间不得通婚的规矩。
当然这些规矩私下也有人打破,但是这些人毕竟是少数,而且还是偷偷摸摸进行的,根本不敢拿到台面上来。毕竟这样做的后果大家都看得清楚,显然是不利于后代的。
所以虽然公孙瓒是个绝对的汉族沙文主义者,也并不排斥吸纳异族的血液,还以此为荣,连他自己也有两个异族小妾。不过,他这个人太要脸,把娶异族当小妾的做法,说成是对异族男人的报复。
因此公孙瓒很快就认同了我的做法,但是仍然显得有些不自然。显然还有一些关键的地方没想通。
相对于公孙瓒的理解,素利和慕容族的族长就没有这么容易理解我的话了。毕竟谁也不愿意在外族的嘴里听到对方要吞并自己的民族,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最可气的是这种说法还是打着压制超级民族主义的幌子说出来的,这实在是让他们无法接受。
看着他们瞪得比牛眼还要圆的眼睛,我不得不对他们再宣讲一番:“任何民族的强大都是通过不断兼收并蓄才达到,吸收异族的血液是必然的,你们也是一样,鲜卑人不也是吸收了北匈奴的一部分部族才壮大起来的吗?就拿我们汉人来说吧,最初也是两个民族。”
慕容族的族长很自然地说:“炎帝族和皇帝族。”
我又看了他一眼:“你很博学,确实是这样。不仅有这两族,当时的华夏大地上还有一些其他的民族,比如蚩尤族。当然有也人把蚩尤族算成炎帝族的,不过也有不同意的,不过这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只要知道除了他们之外,当时的华夏大地上还有很多其他的族群就可以了。皇帝族的强大,让他们兼并了很多其他的民族,而且他们因此不断的强大,越强大,兼并的速度就越快,最终将华夏大地上能够兼并的民族基本上都兼并了,从而形成了我们现在汉人的雏形。”
我顿了一下接着说:“但这只是个开始,这个过程还在不断地进行。比如说商并夏,周并商,实际上都是一个民族融合的过程。所谓的姬周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可是他们世代所居住的周原,也是一个外族林立的地区,他们也是不断跟外族通婚的。甚至最终帮助周朝打败商纣的姜太公也是羌族人,所以民族间的彼此通婚和不断的兼并是不可避免的。”
我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他们俩说:“你们也许觉得我说的这一切都是对的,但是讲了这么多又跟你们鲜卑人有什么关系?而为什么又因此确定一定是汉人兼并你们鲜卑人,对吗?”
素利也给自倒了杯酒,冲着我双手举杯:“确实是这样,希望陈大人帮我解除这个疑惑。”
慕容族的族长和我所有的将领和谋士也都把杯子举了起来:“请大人释疑。”
我悠闲得坐着,喝了一口酒,把手招了招,示意大家也喝酒:“民族的融合,上古是一国为一族,一部为一族。现在也没改变多少,整个大汉都是一族,而周边的小国小族,人口并不多,而且也没有以一国而兼两族的存在。鲜卑却乌桓同源,却非一族。”
我看素利好像有话说,但是却没让他说出来,挥手制止了他:“我知道你想说强大的鲜卑人怎么可能和乌桓人是同一个祖先呢?”
素利点了点头,表示我说的绝对正确。
我又喝了口酒,然后把酒杯放下:“实际上这就是你们的缺陷,你们确实都来自一个祖先,在春秋秦汉时叫东胡,周朝的时候这个民族叫鬼方。只不过这个民族虽然占地非常大,领土大到不比大汉的土地少。但是这个民族却没有统一的文化,以致后来却被匈奴打败了,分裂了,其中就有你们鲜卑人和乌桓人的祖先,他们分开后忘了自己原来是有这同一个祖先的。为什么呢?这就是你们是一个民族,却没有统一的文化的缺陷,一旦你们分散了,就变成了不同的族群。”
我笑了笑:“可是大汉不一样,首先他的强大是任何异族都不可能将他打败的。其次,他只会融合其他的异族,把他们变成他的一部分,而不会被打散,变出新的民族来。就算有少数人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这片土地,但是他们也不会忘记自己曾经的文化,忘记自己曾经属于华夏大地。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们有统一的文化。这是很多从不太强大的民族强大以后所不具备的,他们的强大之时昙花一瞬,然后就走向了没落。而大汉则是在不断的强大,不断的壮大,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千年。而且还将继续强大下去,所以你们鲜卑人最终必将融入大汉。”
正文第三百三十章埋伏素利听得比较认真,好像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他还有不明白的:“陈大人,我觉得您讲的大部分都对。但是有一点我不大理解,就是你所谓的文化强大。鲜卑人也有自己的文化,虽然不像你们汉人有那么多东西,但是我们也在吸收和融进其他民族的血液,比如北匈奴的一部分不就变成了我们鲜卑人了吗?难道我们的文化还不够强大吗?”
我听了素利的话,有一种想要哈哈大笑的冲动。但是现在的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合我作出这种失礼的举动,所以我强行压下自己的这种欲望,耐心地给他解释:“文化,首先得有文字传承。鲜卑人的文字好像现在还有没诞生吧?”
素利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们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如果要写些什么,基本上都是用汉文。而那些不懂汉文的,基本上是用绳子打结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
我也点了点头说:“这就是文化的融合,你们实际上已经被我们的文化融合了一部分了,开始认同汉人的文化了。我的一位妻子是你们鲜卑西部大人的女儿,她的汉文学得非常好,甚至比一般的汉人都好,这就是汉人的文化在融合你们的一个有力证据。至于你说的北匈奴的事情,那完全是武力问题,跟文化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小的部族为了能够生存依附于大的部族而采取的办法罢了。这是没有太多认同感的,完全是生存欲望所决定的,一旦武力威慑削弱,就会出现反叛。甚至还有更可怕的,就是被本来臣服于自己的种族吞并。而如果你们从此失去反升的机会,自己的文化就会流传不下去,也就丢掉了自己民族的根本。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民族就彻底的消亡了,顶多了在历史上留下一些痕迹罢了。”
素利和慕容族长现在也完全赞成了我的观点,不过慕容族长还有他自己的想法:“那我们鲜卑人现在开始创造文字,是不是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我笑了笑:“这个恐怕来不及了。文字的传承是件非常耗费时间的事,我们汉人经过了几千年才达到现在这种程度。而你们要从无到有,就得经历很漫长的时间,在这期间向要不被汉人融合,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你们也缺乏自己的信仰,也就是思想传承。”
这个慕容族长可不同意了:“我们有信仰的,我们信天地山川。”
我继续抿了一口酒:“是的,你们有信仰,但是却缺乏思想体系。而我们不只有信仰,而且是成体系的。我们不仅有道还有儒,还有其他的诸子百家。一个民族的传统文化和传统道德靠什么来传承?就是靠这些成体系的思想,而且最主要的就是宗教。一个孩子从小就会接触到的就是这些传统的思想道德,当然会流传下来。而一个民族的消亡,就是他的传统思想道德体系被取代的过程,也就是他的传统宗教被破坏的过程。汉人的思想体系已经很庞大了,不是那么容易被破坏的,但是不成体系的思想破坏起来却很容易,这其中就包括你们的信仰,因为我们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慕容族长和素利终于没有话了,不仅是他们没话了,就连大帐里的其他人也都像没见过我一样看着我,完全被我的话震惊了。
今天晚上的成绩还真不错,公孙瓒和鲜卑人算是表面和解了。而且对我的提议也是举双手赞成,都拍着胸脯说肯定能圆满完成自己的任务。
不过说实话,这任务确实也太简单了,就是让公孙瓒把营帐全部集中转移到西边,而鲜卑人则把营帐集中在东侧,我们当然是在那面虎视襄平城了。这样围三阙一的形势就出来了。我打算逼迫丘力居逃跑。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丘力居早上看过了我们大军的架势以后,就提心吊胆了一天。现在他又发现公孙瓒和鲜卑人的部队都在调动,更是吓得心脏病差点儿犯了。没办法?守是肯定守不住了,只有逃跑了,这是丘力居现在想出来的唯一解决方案。
不过丘力居想对了一件事,就是我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松的逃掉。我在调动其他部队的同时,把吕布和张辽他们派了出去,埋伏在首山北麓。
所谓‘欲守襄平,必扼首山’,公孙瓒进攻襄平到现在取得的最大优势就是占领了首山。而乌桓人根本不懂首山的丢失对他们的威胁,所以丢了也就丢了,丘力居并没有反攻过一次首山。
但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这才是他最大的败笔。只要襄平城里的乌桓人向北方逃跑,他们就算进入了我的埋伏圈了。
正文第三百三十一章逃命丘力居也想到过我们会有埋伏,但是相对于如狼似虎的包围,空出来的北方明显要有诱惑力的多,所以丘力居在决定要逃跑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北方,这个唯一的阙一之地。
吕布很清楚自己的任务,一定要做到尽量的隐蔽。这对于一个强悍的人来讲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更喜欢面对面地跟丘力居打上一场,哪怕是死的人多一点儿,但是这样的打法才显得更像男人。
不过好在吕布还是很明白我的战术意图的,所以也尽量地压制自己的冲动,做好各种安排。张辽虽然也很喜欢男人之间的勇猛对决,但头脑比吕布更清醒一些,所以在指定地点埋伏好以后,他几乎代替了吕布的角色,不断的查找埋伏的漏洞。
黑漆漆的夜色作了他们最好的保护色,我们的队伍躲在草丛里静静的咀嚼着早上带出来的干粮。这些干粮已经很硬了,就着皮囊里的山泉水,才不至于难以下咽。不过所谓的难以下咽,只是我的感觉,在中原大地上,很多人能吃到这样的美味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两万人一起吃东西的动静还是挺大的,沙沙的声音,就想有大群的虫子过境一样,不过这还不足以惊起林中栖息的飞鸟。但是最终还是有人打破了这种宁静,几个小校穿梭于前面埋伏的队伍之间,提醒埋伏的人马注意,丘力居出城了。
丘力居准备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他才敢带着队伍逃跑。他要利用那躲到地球背面的光明,所造成的黑暗,借着夜色和山势离开这个乌桓人生活了几百年的地方。
丘力居的人马还是很精壮的,不精壮的已经在跟我对战的时候,被消灭得差不多了。尤其是最精锐的部队,每个人都有三匹马,而普通的骑兵也每个人有两匹。两万多人的乌桓骑兵在丘力居的带领下悄悄的出城了,目的地只有一个,高句丽县。
不过,正如丘力居想的那样,我们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他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刚才的那几个小校就是我们的斥候,他们在向各处埋伏的人员通报丘力居出城的消息,提醒大家进入战斗状态。
官道很平稳,从襄平到玄菟郡只有这一条大路,其他的基本上都属于穿山道了,虽然近一点,但是路况实在不敢恭维。丘力居为了避免在山上遭到突袭,竟然选择了这条官道,还真让我觉得有点儿吃惊。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虽然不能在山里堵截,但是,从山上冲下来,会加大骑兵大冲击的力度,并不见得是件坏事。反正我们也没打算把丘力居的队伍全部包圆,漏掉一部分是必然的,无所谓的事情。
当派头的队伍到达首山下的时候,丘力居的队伍才完全从襄平城里撤出来。他完全不顾及阵形,竟然摆了个大大的长蛇阵,这还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难道丘力居根本就没打算正面面对冲击?
还真让我猜对了,当襄平城下展开攻城的时候,丘力居的骑兵也开始逃命了,完全没有队形,只是谁跑得快,谁就先走。这让埋伏在山里的吕布吓了一跳,这丘力居到底打算干什么?
无奈之下,吕布和张辽一声令下,迎头堵截,而不是像预订好的那样放过前锋。但是夜色不仅保护了我们的部队,也保护了丘力居的人马,他们一看见埋伏人员根本就不正面冲突,而是趴在马背上一边偷偷的射箭,一边玩命的突围,然后就是钻山,根本没有任何阵形可言,根本就是早打好了谁能跑得了谁就跑的主意。
丘力居的办法真的很聪明,也绝对是我们想不到的。他竟然出了这么一招我们谁都想不到的招数,以面代点,打乱阵形,只图逃命。在人数占据优势,装备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我们的强大队形反而成了我们的累赘,就像重重的拳头打在了蓬松棉花上一样,根本不怎么受力。
很多的乌桓人马,被我们利用强大的兵力阻截住了。但是更多的乌桓人利用我们队形间的缝隙冲进了首山的丛林中,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中,这里面就包括那个可恶的丘力居。
正文第三百三十二章示好忙活了一个晚上,吕布累得盔歪甲斜,却没有多大的战果。展眼一看,就知道比预期能拦截下来的人数少得多,这让吕布十分的不满。但是吕布回来交令的时候,不仅没有受到批评,反而受到了我的表彰,而且我还郑重地向吕布道了歉。
因为丘力居的这种作战方式连郭嘉和贾诩这样的老油条都没有想到,我就更考虑不了这么周全了。
而且吕布的临机判断非常正确,他并没有把队伍分散开来满山搜捕这些乌桓骑兵,而是分成几十人为一组的小部队,四处寻觅登山的乌桓人。这样就减少了我们的伤亡,否则为了一些散兵游勇,而浪费大量兵力,造成大量的死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张辽当然也回来了,他负责收拢队伍和查点战利品。这次的胜利虽然是预计好的,但是和我们预期的还是有不小的差距。战后统计,共杀死了乌桓人不到三千人。俘虏倒是抓了不少,也不过八千来人,还有一半是受伤的。总共不过消灭了一万乌桓人而已,比我们设想得最多放走两千乌桓人的目标差远了。
动静这么大,却只有这么点儿收获。说实话,这次可以说是打了个不是胜仗的胜仗。
不过,这场仗也不是一无所得。至少襄平城被我们拿下来了,整个辽东已经再没有乌桓人的领地了。而且我们获得了大量的马匹,就算是逃走的那些乌桓人也顶多是骑着一匹马跑的,剩下的马匹全被打散了,而这些逃跑的马匹,大部分都被我们从山中抓了回来。这下我们的底气可就更足了,连步兵都有代步工具了。
城里的秩序很快被稳定了下来,公孙瓒和鲜卑人也得到了他们认为还算满意的战利品。然后整个队伍以鲜卑人为排头,浩浩荡荡的杀奔玄菟郡。
丘力居出其不意的摆了我们一道,完成了胜利大逃亡。但是他自己也不好受,整个乌桓的领地已经彻底的没有了不说,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剩下,现在围在丘力居身边的,除了青壮的乌桓铁骑外,什么都没有。丘力居的几十个妻妾,一个都没跑出来。
更让他伤心的是,他的儿子楼班也没跑出来,现在的这个乌桓第一大王身边,只有一支一万多人的队伍,和从襄平城带出来的不多的财宝,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丘力居和剩下的乌桓战士不断跋涉着,用了五天的时间,终于逃到了高句丽城下。
这一路上他们可谓是历尽了个千辛万苦,进到高句丽城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的乌桓人,却受到了城主不公正的待遇。城主仅仅给了他们一点儿粮食,还不够乌桓人一天吃一顿的呢,而且他还不允许城内的商人卖粮食给乌桓人,无奈之下的乌桓人只好杀马充饥。
城主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人看,他只是把这些乌桓人当成了一块肥肉,想要吞并他们。为此城主在使尽了一切手段之后,甚至直接威胁丘力居,让他并入由城主统领的消奴部。如果不同意的话,城主就准备断绝给他们的粮草,让乌桓人彻底饿死在玄菟郡。
ps∶高句骊凡有五族,有消奴部、绝奴部、顺奴部、灌奴部、桂娄部。本消奴部为王,稍微弱,后桂娄部代之。其置官,有相加、对卢、沛者、古邹大加、主簿、优台、使者、帛衣先人。《后汉书第85文东夷列传第七十五》泥人也有还点儿土性呢,这样对待丘力居,丘力居就算在能忍,也受不了了,毕竟他也是当大王的人,天天这样受气还能行吗?何况他的手下们也在天天叫骂呢?在要是没点儿表示的话,就算他们不造反也会纷纷离开他的身边的。
下定决心的丘力居就在营帐力居众商议,准备偷袭消奴部的高句丽城主,一举拿下高句丽县,在高句丽县立国。
但是就在他们商议的时候,高句丽的城主却突发善心,把大量的粮草派人送进了丘力居的大营,弄得这些乌桓人一个个全都莫名其妙,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太阳当然不会打西边出来的。高句丽的城主之所以变得这么好,是因为我的队伍开过来了,他还需要这些乌桓人替他去送死,所以不得不向丘力居示好。
正文第三百三十三章如是说但是丘力居他们的想法根高句丽人的想法根本不可能一致,当炮灰的事情谁都不想干。只有在必不得已的情况下,以必要的资源作为交换,才有可能让这些怕死的乌桓人冲上战场,但是现在高句丽人自己把生活资料无条件地送来了,丘力居他们为什么还要去送死呢?
所以高句丽城主现在等于做了一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丘力居在战前动员会上已经制定好了他们的战术安排,根本就不是高句丽人想象得出来的。
但是,愚蠢的高句丽城主一点儿自觉都没有,在没有得到丘力居积极响应的情况下,又认为丘力居是被打怕了的惊弓之鸟。自作主张的认为,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丘力居考虑了,他消耗了高句丽人的‘这么多’的战争资源,就必须要为高句丽人付出生命。
于是,‘猪也会害死人’这样的事情再次在高句丽县出现了。乌桓人临阵倒戈,根本不顾中间和左侧的高句丽人,只是跟我们的前军稍作接触,立即掉头杀回高句丽城。在大量高句丽士兵在外的情况下,轻取防御薄弱的高句丽城。
而愚蠢的高句丽士兵,却并不认为这是乌桓人的计策,主观臆断为乌桓人怕死,还真被得胜后回去收拾他们呢。
在乌桓人全线撤退后,这些可爱高句丽人竟然在他们倒霉城主的带领下,积极的弥补了右侧的空档,继续跟我们在前线争杀。
不过这样做是徒劳的,坐镇在右侧的赵云根本就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一个冲锋就直接把右侧的阵地占领了下来。而且不断地向高句丽军的后侧绕行,试图包围高句丽军。
为了不让赵云的企图得逞,高句丽城主不得不把阵型不断的调整,他让士兵向右倾斜,给自己右侧的赵云施加压力。并与此同时下令中路靠后的高句丽士兵向后扩展,绝对不能让赵云把队伍绕到后面,或者从右侧冲进来。
但是这样做纯粹是饮鸩止渴,临阵改变阵型本身就是军家大忌,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造成了部队的混乱和整个阵型的松散。尤其是后防的扩大,直接变成了中路衔接不上。不过右侧更为夸张一些,乱哄哄的,高句丽人自己的队伍和自己的人来回的冲撞,混乱得一塌糊涂。
这样杂乱无章的阵型,怎么可能不让吕布战争经验丰富的家伙痛下杀手呢?简直就是摆明了告诉吕布,你来干掉我吧。为了扩大战果,准备一蹴而就的吕布还祭出了他的尚方宝剑锥形阵。于是,高句丽人彻底的变成了不堪一击的泥人,直接就被打懵了。
吕布个人实力的强悍在这场战斗中直接体现了出来,他居然亲自领军作为箭头直接冲击高句丽人最强的前锋。瓢泼大雨一样的箭支像不要钱一样向吕布他们倾泻下来,但是吕布怡然不惧,轻松得把所有靠近他的虫子全都挡开了。
两军相对冲锋,最快的箭手也只有三箭的机会,不过吕布马快,在敌人的第三支箭还没搭上弓弦的时候就已经冲进了敌阵。好大一个锥子,就这样生生的楔了进去,而且楔进去的同时还带走了无数人的生命,并却彻底毁灭了高句丽人的最后一点希望。
中路阵型的混乱,直接带动了两侧。本来向左侧靠拢,就使右侧露出了空档,现在又加上这种混乱,那张飞自然更加不能放过了。立即从右侧对这些士气大降,处于混乱的高句丽军形成了包围,不断地堵着这些高句丽军向中路杀,完全是霸道得不能再霸道的打法,残酷的刺激着本来已经很脆弱的高句丽人的心灵。
赵云当然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了,不过他的打法更加实际,干脆是分割包围这些自己就来回冲撞的高句丽人,让他们受迫投降。
“奉先兄完全是打疯了,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们步兵机会。”战后,抓住高句丽城主的许褚,一脸郁闷的如是说。
正文第三百三十四章看准不过,按照吕布的说法则是完全另外一回事,许褚变成了掠夺他胜利果实的不劳而获者:“我带着部队冲过去,那个可恶的高句丽人被无数的卫士包裹起来,所以没能伤到他,不过他的队伍被我彻底的冲散了。等我再冲回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那个高句丽人了,只好拿那些高句丽士卒撒气。可是刚才我看见这些步兵押着那个狗屁城主才知道,这家伙竟然被许褚捡了便宜,他竟然还赖我们不给他们机会,这简直太不讲道理了。”
许褚和吕布纯粹是在胡说八道,仗打到什么份上,杀多少人和抓住什么人,完全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整个战场的局势随时都在变化着,兵种上的区别当然能决定不少事情,但是经验和运气却也不能忽视。各种各样的因素夹杂在一起,谁取得什么样的战果都无可指责。
可是他们俩却互相指责,完全违背常理,所以他们俩这种互相指责的行为,我认为更像是在借机表功。
现在仗还没打完就在这里表功,我当然不能给他们俩好脸了:“你们俩还争什么?赶紧攻城吧。没看到云长和子义已经攻上去了吗?”
吕布却一脸悠闲:“攻城是步兵的强项,我可不敢再抢功了,省得有些人又说我不给他留机会。”
许褚也气哼哼的说:“攻城是刀盾兵的强项,我们虽然比你们强,但是枪戟兵的防御太差,我们顶多了也就是去冲击冲击城门。”说完了,许褚转身带着他的部队,推着蒙了生牛皮的冲车,直奔高句丽县的城门去了。
说归说,做归做。吕布也跟我打了个招呼,直接带人去给许褚的部队做保护了。
不过这两个人实在是倒霉,他们俩要是不打嘴仗,可能还能混个冲开高句丽县城门的功劳。但是时间上的小小耽搁,却让这大好的机会溜走了。
许褚的部队躲在牛皮下面,刚冲到城门口,高句丽的城门就敞开了,而站在城门前的大汉正是那个胡子比谁都长的关云长。
叹息!许褚和吕布只好怨自己的运气太背,另外顺道在肚子里大骂那些蠢笨的高句丽人的守城部队,怎么那么不禁打。
但是他们实在是有点儿冤枉高句丽人了。那个愚蠢的城主为了抵挡我们,竟然把城里五分之四的部队都调了出来,跟我们打野战。本来这股部队虽然挡不住我们,但是也不会让我们杀得那么惨,甚至可以说是片甲不留。
当然那些乌桓人除外,不过要是没有这些乌桓人,高句丽人的下场也不会这么惨。他们先是逃跑,把高句丽部队的整个右翼暴露给我们,让我们把失去右翼保护,而产生阵型混乱的高句丽大军消灭了个干净。然后又借着战败逃回城里,却根本不受守城部队的节制,在城里烧杀抢掠,引起城中大面积的混乱。
为此城中的守军不得不跟乌桓人开兵见仗,但是人数上的劣势却使得守城部队根本就下不了城墙。而且这种局势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关羽的部队就冲上来了,结果变成了守城的高句丽人两面受敌,根本不堪一击。
可关羽根本就没想过高句丽人这么差,在攻城前大肆激励了一番手下的战士,让他们无论如何不能后退,要打出一场比骑兵们还漂亮的仗来。所以第一次冲锋,这些刀盾兵就拿出了玩命的劲头来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试探性攻击,也就没有留给高句丽军任何喘息的时间。
面对这样强势的攻击高句丽的守城部队要是不败,都没有天理了。何况配合攻城的还有太史慈的弓弩兵,这些家伙现在可不能用普通的攻城部队来看待他们。除了投石车,床努,每个士兵手里的弓弩也不是一般部队比得了的,三石以上大黄弩和貊弓已经成了基本装备。这种射程上的优势,让防守城外汉军的那点儿高句丽人都不敢抬起头来。
这样的联合攻击高句丽县城还有个不丢的,关羽他们没损伤几个人,只用了一次冲锋就杀上了高句丽的城头。不过他们刚准备肃清城墙上的高句丽士兵,就遭到了城内的弓箭攻击,而且其中一支还射伤了关羽的一个亲兵。
关羽大怒,拎着大刀就冲下了城头,却发现原来是乌桓人干的好事。于是一声大喝,关羽凌空跃下,想要劈倒一个乌桓人抢下一匹马,再向乌桓人发起冲击。可是乌桓人一看关羽,立即发现不对了,几个人猛打唿哨,全都调转马头向城北奔了过去。
关羽气愤之下还是没忘了自己的任务,先到城门前把城门打开,放大军进来。
这个任务确实太简单了,守城门的高句丽士兵已经被乌桓人干掉了,所以关羽踏踏实实的打开了大门。不过,打开大门的同时,关羽却看到一辆冲车冲着自己冲了过来,他只好往边上一闪,贴着城墙站在城门口,嘴里大骂:“许大屁,你看准了人再撞。”
正文第三百三十五章出声高句丽县的城墙很高,按照朝廷的说法就叫做逾制。看来高句丽人为了保住这座小城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竟然把城墙建得这么高。
我骑在马上过城门的时候考虑的就是要不要把这个城墙降低点儿高度,否则朝廷查问起来怎么办?
我现在真的很烦,刚打完仗,雪就下来了。实际上前两天也下过一场雪,但是雪并不大,根本不影响大军的行进,我也是为了怕辽东这个苦寒之地下大雪把路封了,才紧赶慢赶的跑过来拿下了高句丽县,为以后作打算。
但是,现在高句丽拿下来了,雪也下来了,道路就算不被封,也绝对不会好走的。那接下来还怎么打?
为此我不得不召集手下的谋士和武将们再商量商量。
我把众人聚齐的时候,一封书信也递了上来,正是今天押运粮草过来的陈到带来的。
我打开信封,掏出来一开,是叔祖写的,写了超过一个月了。看来现在的交通确实很成问题,要不是我有一条比较便捷的水路,这信还止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到我手里呢?
我拿起叔祖的信仔细地看了一遍,气得一拍桌子。大骂:“董卓奸贼。”
众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气得手直抖,但是心里明白信是不能给大家看了,但是一定得跟大家说说。
典韦赶紧给我倒了一杯酒,拍拍我的后背:“主公,别气着了,喝口酒,消消气。”
我看着典韦一笑:“谢谢!!我知道的,我还要留着这点儿劲去灭了董卓呢。不会现在就被他气死的。”
我喝了口酒,严肃地对大家说:“信,我就不给大家看了,这里面涉及到一些我的私事。不好公之于众,但是有些事我还是可以说的,而且这些事里有不少在洛阳也是街知巷闻的了,你们愿意听听吗?”
众谋士和武将都点点头,用一种惶惑的眼神看着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把我气成这样。
我又喝了口酒,稳了稳情绪:“何进死了,这个消息我想大家应该是都知道的。”
众人点点头,没一个人敢于打断我的话。
“我们家逃来一个人,你们恐怕都想不到是谁?”众将面面相觑,都猜不出来。又都疑惑的看着我,我舒了口气:“是何进刚迎进门的儿媳妇尹氏。”
我看了看众人:“你们应该知道,我对何进这个人一直没什么好印象,但是他们家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何进全家的男子全都被杀了,女子除了这个刚迎进门的尹氏,全都被董卓的弟弟捉去奸淫了,家里的财宝更是被洗劫一空。”
大家看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没一个能说出话来。
“不仅如此,他们在杀光了何进家之后,又把车骑将军何苗家也洗劫了。知道吗?他们去何进家的时候打的是何苗部下为何苗报仇的旗号,而抢劫何苗家的时候又打的是何进部下为家主报仇的旗号。如果不是我叔祖事后调查的比较详细的话,还真让他们蒙混过关了。”
所有的人都大骂起来,尤其是几个大将骂得更狠。这样的世道让人怎么活啊!连大将军和车骑将军这样的朝廷大员家也说抢就抢,那以后谁家还安全啊?
“听着!更令你们想不到的还在后面呢?”我把大家激动的情绪往下压了压。
“皇上和陈留王被张让他们劫持以后,不是被解救出来了吗?本来解救他们的是我叔祖的学生卢植大人。但是这时候董卓也赶了过来,把皇上他们包围了,挟持着所有的人回到洛阳,这样就算他救驾了,实在是无耻之尤。”我还没讲完,底下一片董卓无耻的骂声又起来了。
我顿了顿又说:“董卓进京的部队并不多,但是他以维持周边治安为由,不断地把他的部队派进派出,造成他的军兵很多的假象。以此来恐吓京里的达官显贵,最可气的是他还把洛阳城外的几个村庄的老百姓全杀了,把他们的首级说成是乱匪的头颅,以此来向朝廷邀功。”
听到这里吕布和张飞等几个将领全都蹦了起来,干脆是跳着脚大骂董卓奸贼了,可是谋士们却一个个把头低了下来,没有人出声了。
“还有更狠的,董卓现在已经杀了丁原,所有的并州军全都变成了董卓的部下。”我咬着牙说。
正文第三百三十六章不忠“丁原!”张辽下意识的把丁原的名字念了出来:“丁原这家伙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死了就死了吧。只不过这下高大哥惨了。”
“伯平应该不会在丁原军里的,否则丁原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杀。”吕布喝了口酒说。
“奉先,你错了。伯平不仅在,而且就在大营里寻营呢,但是董卓派去的人太有欺骗性了,让所有的人都想不到他会是刺客。最后这个人不仅杀死了丁原,还策反了伯平,让伯平投靠了董卓。”我恨得牙根痒痒。我最气愤的不是别的,就是这个人的出现打乱了我的全盘计划。
底下所有的人全都惊讶的看着我,连贾诩都不相信会有这样一个人:“主公!您说的这个人是谁啊?居然这么厉害!”
我叹了口气:“这个人你们很多人都认识,他就是刘备刘玄德,我的另外一个师兄。”
“不会呀,这个人行事比较谦恭,名气也不大,虽然有一定的能力,但是还不至于这么强吧?”郭嘉说。
“那只能说他隐藏得很好,让我们都看不出他这么有本事。是个真正的大奸大恶之徒。弄不好还真是个枭雄的材料。”贾诩给刘备下了定义。
“不过。”贾诩也没完全想明白:“丁原为什么要接见他呢?他不过是青州的一个县令罢了,怎么会有这么大面子?”
我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回答:“这就得从我叔祖和公主去给先帝下葬说起了。他们实际上并不是只带了黄将军进京,他们还带了几个人,这其中就包括原来在青州有职任的卢植卢大人,和他的学生刘备。”
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这两位一进京就得到圣上的赏识,卢大人直接就被封为尚书。刘备就更了不得了,居然攀上了皇亲,据说还是什么皇叔,所以也被皇上委以重任,直接送进了尚书台。”
“而董卓这次进京以后,竟然胁迫皇上下圣旨封丁原为执金吾。而作为传旨官的太监基本上都被袁家兄弟杀光了,所以这传旨的重任就落到刘备身上了。董卓也舍得下本钱,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买通了刘备,就出现了我刚才说的事情。他不仅杀掉了丁原,还利用伯平和咱们的关系,让伯平放了他一马。然后刘备回京交旨之后就变成了乡侯。”我说完以后,重中的拍了一下桌案。
张辽说:“那伯平怎么会听董卓调遣了呢?”
“这还不简单,董卓再让皇上下道旨,封自己或者自己的手下为并州牧就行了。”沮授轻松得说。
“所以现在京里的形势很诡异,好像咱们的人不少,但是却不知道谁是真正能信任的人。这让我心里很乱,甚至不知道我们是接着打呢?还是现在就回师青州。”我真的有些头疼了。
我知道丁原肯定会被董卓干掉,但是杀掉丁原的竟然是刘备,而且他的提前出场,让我感到对这段历史第一次失去了掌控。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以前我知道历史的进程,现在的历史还会按照它特有的道路前进吗?这让我感到迷茫,所以才会那么气愤。
但是这个时候大帐里传来了两种声音,谋士们意见相左,开始争执了。贾诩和郭嘉支持我继续打下去,而沮授则坚定地认为‘攘外必先安内’。
沮授分析的确实也很有道理,以董卓的性格来讲他还会进一步实施暴行的,一旦达到大家能够承受的底线,必将引起公愤。那个时候,我们正好趁极而起,以我们青州的实力,绝对是可以取得比较有利的形势的,甚至可以直接影响朝堂。
我想低头沉思,再作出判断。可是贾诩却不给我这个时间,而且说出了一句震惊四座的话:“文则不忠。”
正文第三百三十七章青峰我来到这个时代所知道的最严重的骂人的话就是不忠不义,对于世人来讲说他们不忠,简直可以上升到西方世界要求决斗的高度,那就是直接的侮辱,对灵魂和家族的侮辱,这是不可以胡乱拿来说的。
可是今天贾诩竟然说沮授不忠,这确实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沮授的反应更是直接,直接站起身来就要拔剑。河北每多慷慨豪杰之士,沮授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了,他哪里受得了这个,直接向贾诩发出了邀请:“贾文和,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咱们俩个至少有一个人得血溅三尺。”
贾诩当然早想好了,所以不顾其他人的拦阻也站了起来:“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说着话,他走到沮授面前,直视沮授手中的三尺青峰,毫无惧色:“既然你不愿承认你不忠。那我问你,你忠于与主公还是忠于大汉?”
沮授看着面前毫无惧色的贾诩面目铁青得说:“既忠于主公,也忠于大汉。这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然要说了。”贾诩不仅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还把胸脯拔了拔,离着剑尖更近了:“如果按你的说法,你既帮不了主公,也帮不了大汉。所以你不忠。”
沮授虽然有些冲动,但是在话没说完之前也不能就这样直接送进贾诩的胸膛,他还是尽量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抖了抖长剑:“说吧,为什么既帮不了主公,也帮不了大汉。如果你说的不对,小心我取你的性命。”
贾诩却并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突然转身冲着大家发问:“桓帝和先帝在日,天下如何?百姓如何?士人如何?”
大家都低头沉思的时候,贾诩把话锋又转到了沮授面前:“文则兄你来说说怎样?”
沮授沉着脸说:“天下虽未分崩,但是盗贼异族纷起,社稷不稳。百姓食不果腹者日多,嗷嗷待哺者众。权宦啸聚朝堂,士人多遭杀戮。”
贾诩嘿嘿一笑:“看来这些你也知道。可盗贼如何而起?异族为何不服?百姓躬耕辛苦,却为何食不果腹?权宦不过阉人,如何得以叫闹朝堂,杀戮士人?你想过吗?”
沮授一听这话,立即把已经垂下一半的三尺宝剑又举了起来:“贾文和,你才是不忠呢?”
贾诩根本不理沮授,反倒是背着手踱了几步:“何谓忠?忠于皇上就叫忠吗?”
“为一己私利,而置天下于不顾的皇上我们也要忠于他吗?”贾诩突然指着沮授的鼻子问。
沮授也来气了:“圣上代表的是朝廷,是皇权,是大汉。他做的不对的时候,为臣子的可以劝谏,而不是指摘。”
贾诩乐了:“是大汉,皇上代表了大汉,但是大汉需要他代表吗?异族把他看成是大汉的代表了吗?大汉的代表是实力,大汉没有实力的时候,他也没有实力,一个在不断摧毁大汉的实力的人,他能代表的料大汉吗?在异族的眼里已经成为懦弱可欺的他,能代表大汉吗?你去问问那些异族,是谁在代表大汉?是大汉的皇帝陛下呢?还是我们的青州牧陈大人?”
沮授气的手直哆嗦:“你这是要造反。”
贾诩却并没有生气,而是直接反驳:“我这并不是要造反,而是在给大汉寻找出路。陈大人虽然姓陈,却也是我大汉刘姓的嫡系子孙。这个我想你也知道吧。”
沮授点了点头:“知道。”
贾诩说:“能够给天下带来太平,能够给百姓富足,让士人脱离苦海的难道不是我们的主公吗?你为什么非要去抱着那个皇室正统呢?你难道看不出来董卓想要干什么?你难道想不清楚刘备为什么当了皇叔还要如此作为?为什么还要拉着主公往这个火坑里跳?”
贾诩把口气又加重了一点:“醒醒吧,古人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不要老把我们那个已经当不了权的皇上摆在所有人前面了,难道梁冀,何进的事情才过去没几天你就忘了?董卓和刘备只会比他们更狠,能够拯救大汉的只有主公。你的办法是可行,却缺乏大义。等于丢弃了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丢弃了大汉的未来,主公依然会为他人所制。只有让董卓和刘备把火扇起来,我们才能够借机而起,而且是别人请我们去主持,这样才能够救民于水火,救天下于危亡。“
“所以要照你的方法做,你就是不忠于主公,更是不忠于大汉。我说你不忠,难道我说错了吗?”
沮授手里的剑并没有再次举起来,而是‘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正文第三百三十八章丸都说实话我对河北人的执拗有的时候也很头疼,沮授私下跟我谈一些事情的时候,有时很不给面子,坚持原则是他们的一大优点,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多慷慨悲歌之士了。
尤其这个阶段他们河北的三大悍将更是如此,田丰跟袁绍顶牛顶的最后被袁绍杀掉,沮授宁死不降,崔琰被曹操下狱杀掉。太过忠直是他们的优点,同时也是他们最大的弱点,要不是碰上我这样的好人,估计他们还会走一样的老路,死得让后人一看这段历史就大呼可惜。
不过贾诩这家伙还是有一套,居然仅仅在河北呆了没几年就号准了他们的脉搏,这些人服理,只要你能说服他们就行,这个性格还真有点儿像西方人。
贾诩也不是得理不让人的人:“我这样说,也许是有点儿过。但是你仔细想想,也许就明白我为什么今天非要跳出来说这样一番话了。我并不是非要主公造反当皇帝不可,但是我希望他能承担这个天下。大汉走到今天已经没落了,真正看重皇权的是没有权力的人,而身居高位的人想的是怎样操控皇权。这样的制度还要继续下去吗?我们不能再等了!这天下必须要改改了。”
沮授坐了下来,收起地上的剑:“是需要改变了,但是这样做是要承担万世骂名的。”
贾诩也作坐了回去:“不一定,但有可能。所以我让主公行事狠辣一些,就是为了让他有承担这骂名的准备。古之帝王皆有骂名,哪怕是推翻商纣的文王,一样有人不食周粟而骂之。主公现在拥有的就是实力,青徐两州的富裕是大汉其他州郡比不了的,青州军兵之强,也是其他人无法对抗的,就是强大如北军,也不一定是我们青州军的对手,何况统兵的还是董卓这样的笨蛋呢?但是我们却没有最好的机会,这个时候贸然卷进皇统之争,大人就会落下骂名。大人现在回去,董卓之类就有可能顾忌大人的势力而有所收敛,就不会搅的天下大乱。只有大人在外,他们才能肆无忌惮,才敢为所欲为,将来我们兴兵之时才不会被人说成是造反。”
郭嘉在边上补充道:“不止如此,一定得联系好伯平兄,让他保护好我大汉宗籍。以便将来我家主公可以以刘家子孙的身份出现,这样天下的骂声就会少很多了,至少像文则兄这样报持皇家正统的人,心里就会好过一些。”
我坐在正中一直没说话,听他们吵了半天,自己也清醒过来了。我自己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回去还是留下来更有利于我将来当皇上才显得有些苦恼,刘备的横空出世,把我准备好的计划推翻了。现在贾诩等于给我指出了一条明路,我终于算是明白了,只有我大军在外,这天下才能乱的起来,才更有利于我当皇上。
关羽忍不住问了一句:“大人要是不回去,这天下大乱起来,黎民百姓怎么办?得死多少人啊?”
贾诩冲着关羽一乐:“云长这话说得太过仁慈了,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上次我就跟大人说过慈不掌兵。这天下亦然,他们不乱,怎么能体现出我青州的好来,受尽苦难的百姓怎么会背井离乡投奔青州呢?而且战乱中死去的都是老弱之人,青徐两州到时再征军队就不怕影响生产了。”
贾诩不愧是毒士,这样的道理都能让他想出来。
不过我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不这样做,这乱世死的人更多,贾诩这种做法实际上是变长痛为短痛的办法,如果不采取他这样的战略,天下死的人只会更多。
我想通了,所以脸上也展现出攻下高句丽城以后少有的笑容:“多谢文和解我疑惑。那你们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打剩下的仗呢?这天气可越来越冷了,这个时候跟高句丽见仗,咱们可是失去天时了,地利上我们也要吃亏不少,大家认为这仗应该怎么打?”
沮授这个时候又站了起来:“主公,这次恐怕又得靠水军了。”
我惊异得看了一眼沮授:“这话怎么讲?”
沮授得意地说:“虽然我们没有地图,但是我从乌桓俘虏的口中得知,马訾水可以直通丸都。”
正文第三百三十九章抓狗“马訾水可以直接通到丸都?”我非常兴奋,这可是个好消息,作为高句丽人真正的都城丸都,离高句丽县足有上千里地,实在是太远了。
我们原来的设计方案是包围蚕食政策,一点儿一点儿的打过去,桂娄部的丸都是最后一个需要占领的的地方。现在我们已经占领了高句丽县,我们还需要占领的有高显城,纥升骨城和梁口等几个重要的城市,顺便扫荡周围的高句丽部族。
这条路实在是太不好走了,翻山越岭不说,还没有地图,只能靠向导。但是现在沮授给我们提供了另外一个更可靠的路径,如果用水军进攻的话,肯定更具突然性。而且限制也要少上不少。
郭嘉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是现在突然说话了:“我认为咱们不应该放弃原先的计划。”
沮授也乐了:“我并没有劝主公放弃原先的计划,只是说我又发现了一条更好的路径。如果咱们在这里吸引住高句丽人的注意力,让水军对高句丽人突袭丸都的话,效果可能会好得多,或者也可以两面夹击。”
贾诩想了想:“还是吸引更好一点,高句丽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全民皆兵,丸都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而且,咱们打下纥升骨城以后,高句丽人需要有一个退守的地方,而丸都是最好的选择,那时候估计所有的高句丽人都会涌进丸都成防守我们的进攻。如果丸都被我们先打下来,被包围以后的高句丽人很可能钻进大山里,要是这样,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让他们全都躲到丸都里才是最好的办法,有利于我们一举歼灭。”
“而且高句丽人不知道我们能够借助马訾水补给,这对于我们快速移动有很大好处,补给的问题可以从水上解决。”郭嘉补充道。
大家一致说好,但是沮授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咱们这里是没问题,但是不要忘了刘虞,他一旦得知京里的情况,很有可能要把公孙伯圭调回去的。”
这倒还真是个问题,我们谁都没想过。不过这个顾虑很快被郭嘉否定了:“刘虞调公孙瓒虽然咱们拦不了,但是关键是公孙瓒愿不愿意回去。只要公孙瓒不回去,刘虞也没办法。不过我觉得应该让公孙瓒回去,这样伯圭和刘大人的关系还能融洽点儿,老这样互相不服,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公孙瓒的兵力并不多,除了他的白马义从还有些战斗力以外,其他的部队比滥竽充数也好不到哪里去。”
沮授笑了:“滥竽充数的大部分都是刘虞的部队,只不过给公孙瓒统领罢了。你没看公孙瓒一直在消耗这支部队吗?他不仅在消耗这些部队,还在里面扶植自己的亲信。”
贾诩喝了口酒:“没关系,公孙瓒和鲜卑人正在攻打高显城,只要他们把高显城拿下来就行了,至于留下公孙瓒的人防守,我看根本没必要,还不如让他们早点撤回去搅风搅雨的好,朝廷的局势越混乱,对我们越有利。”
外面的小校突然进来报告说雪又下大了,已经能末过人的小腿了。
一种将领和谋士现在到有点儿烦恼了,这样的大雪不利于行军啊。虽然我们的战马大部分也是从苦寒之地购买过来的,但是骑兵的速度肯定会受到影响。步兵就更不用指望了,根本没法行进,后勤补给那是绝对跟不上了。
对于来自后世的我来讲,这却不是什么难题。我看着一愁莫展的将领和谋士们一笑:“我有办法可以让行军速度加快,不害怕大雪。”
所有的人都惊异的看着我,许褚瞪着大眼睛:“不会又是老神仙教给您的吧?”
我神秘的一笑:“为什么不是呢?”
然后转身对典韦说:“把你哥叫过来,我有任务交给他。”
我又笑眯眯的看了看许褚:“仲康啊,我要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许褚这家伙居然学精了:“不会又是什么挖大粪一类的活吧?我可不干。”
张飞在一边不高兴了:“我都干了,你凭什么不干?”
许褚一扭脸:“我又不是你,我凭什么要挖大粪。”
我笑嘻嘻的说:“放心,不是让你挖大粪,而是抓狗,把高句丽附近的大狗都给我抓来,最好不要伤到它们。我有大用。”
正文第三百四十章接受以许褚他们的知识,肯定是想不到我为什么让他抓狗的,实际上我就是想搞狗爬犁。当然马爬犁也不能少,但是用军马当拉车的使确实有点儿暴殄天物。战马拉车之后会受伤的,很多都不能再当战马使了,这是我不想看到的。毕竟战马还是很金贵的,就算我手里不缺战马,这么挥霍也不好,所以只能打这些小狗的主意了。
典杰的到来给整个大帐都带来了欢快的气氛,他是彻头彻尾的大老粗,不像他弟弟,好歹还识文断字,他则完全是大字不识,说起话来脏字当然也不少。但是武将就喜欢这种气息,满嘴脏字几乎是男人展示豪爽的必经之路,所以典杰的到来,一下就把这些武将们的情绪勾了起来。
而且这些谋士对典杰也非常看重,他们也很喜欢典杰的憨厚朴实,所以喝了点儿酒的谋士们也把那些士人的毛病丢在一边,跟着武将和典杰胡说八道起来。
不过我当然不能让典杰被他们灌倒以后,再商量爬犁的事情,所以就喝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把典杰叫到跟前跟他说了爬犁的创意。
典杰这人还是很实在的,他听完我的描述之后就要反身回去招呼那些百工动手制作,但是被我拦住了。反正我们也不急于一时,我们还要等公孙瓒和鲜卑人的消息,在高显城没被攻下来之前,我们是不会有太大的动作的。
不过,从第二天起高句丽城就开始鸡飞狗跳了,许褚的打狗队出现在了高句丽城的大街小巷,只要看见谁家的狗大一点儿就出面要求‘买走’。
这些高句丽人觉得非常奇怪,他们跟汉人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来没有人有这个毛病。要知道高句丽的女孩子还是蛮漂亮的,但是这些汉人闯进各家各户不是为了抢女人,却对个头比较大的狗情有独钟。
这让他们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汉人也跟他们一样喜欢吃狗肉?但是看来又不得其中诀窍,是大狗就拉走,那些肉肉头头的小狗反倒没人要,真是好奇怪啊!
忙忙叨叨的突击了两天,许褚把城里比较像样的几千条狗都‘买’了过来,还顺便假公济私的‘买’了几十个漂亮姑娘。不过‘买狗’高句丽人意见还不大,这‘买姑娘’的有人抗议了。不过抗议声最大的的不是高句丽人,而是关羽和吕布。
这两个人最近又一人收了两个乌桓女人,长得都不错,其中有一个女孩子据说还是丘力居的从女,两个人为此把功劳折算下来不少。不过他们俩才不在乎这个哪,反正只要有漂亮女人就成,这回听说许褚‘买’回来不少漂亮的高句丽女人,两个人的心又动了,竟然跑到我这里来打官司,非要挑两个不可。
原因竟然是许褚说了,这些姑娘和打仗的时候抢来的不一样,是‘买回来’的,属于高等级的军缁,死活不让他们俩折算功劳,所以两个人就跑到我这里打官司来了。
我看着他们俩就乐,而许褚就更乐了,都快被这两个人给扯了,身上的战裙被撕的一条一条的。
“说吧,为什么非要高句丽女人,你们俩不是刚收了两个乌桓女人吗?怎么又熬不住了?”我看着他们俩乐呵呵的说。
吕布一脸的不在乎:“就是想找个新鲜,我们俩您还不知道。要是没有也就罢了,既然有了高句丽的女人,不尝尝这味道有什么不一样,心里就直痒痒。”
“痒痒可以去找做皮肉生意的,为什么非要抢仲康‘买回来’的呢?”我笑嘻嘻的问。
“那不一样的,总之新鲜的和那些陈年的味道是不一样的,我们喜欢的就是那味道。”关羽搓着手笑眯眯的说。
“那这个可是要折不少功劳的啊。”我阴险的看着这两只色狼。
“您说吧,需要者多说您说了算,只要能折就行,我们俩不在乎。”吕布兴奋得看着我。
“那这次攻下高句丽的功劳可就全没了啊,而且一个人只能挑一个,怎么样?”我严肃地说。
两个人犹豫了一下,这价码确实是有点儿高。不过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也是一脸严肃地说:“就这样吧,我们接受这个条件。”
我和许褚也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许褚的大拇指早就挑了起来。
正文第三百四十一章尉仇台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典杰手下制作的的爬犁已经足够把所有的人一起运走了。不过全部运走是不可能的,我们还需要留下一部分留守人员和后勤辎重队伍。我们只需要一次三万人左右的运量就可以了,反正纥升骨城的总人口也不过十来万人,三万人拿下它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高显城已经被公孙瓒和鲜卑人的联军攻克了,我今天早上刚刚拿到战报。不过据战报上看,过程比较惨烈,遭到了高句丽人的顽强抵抗,据说损失惨重。
不过不损失惨重他们还不会真正的联合呢。战报上说这个高显城的城主比高句丽的城主聪明多了,根本不跟联军野战,而是采取顽抗加骚扰的战术,夜袭据说搞得有声有色,搞得联军在开始阶段十分被动。
最令公孙瓒他们郁闷的是,高显城主明显是知道公孙瓒和鲜卑人之间的矛盾,所以就利用两军之间的不协调,专打两军配合的空袭,疏漏。这种钻空子的打法,让公孙瓒和鲜卑人吃尽了苦头。
不过两家吃了亏的人依然不很融洽,彼此互相埋怨对方作战中的失误,把责任都推给了对方,谁都不愿意先低头。但是随着伤亡数字的上升,最后两军不得不坐在一起,讨论战场上统一指挥调度的问题,这才把形式扭转了过来。
不过高句丽人也有他们的软肋。这些高句丽人可以说是北方的强盗民族,他们所处的地理位置,造成了他们在当时的条件下不可能有太多的农业资源可以利用,所以为了填饱日益扩大的族群的肚子,他们就不断的抢劫,抢汉人的,夫余人的,甚至鲜卑人的。
抢来的东西肯定会很快就被消耗掉,但是他们却乐此不疲,喜欢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因此在周边地去得罪了不少人。这次我们攻打高句丽,夫余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这些原本臣服在高句丽脚下的壮汉在他们夫余大王尉仇台的带领下,前来帮忙了,而且一次就来了两万多人。加上原本就不下五万人的联军,把高显城围了个风雨不透。
没有抢劫,就缺乏食物来源,打仗期间的消耗又是巨大的,高句丽人很快就顶不住了。这个时候又出了件令高句丽人痛心疾首的事,粮仓着火了,被公孙瓒的投石车抛出去的火球击中了。
这简直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打仗带来的粮食损耗本来就已经令高句丽人头疼了,再加上夫余人的出现,高句丽人的士气明显的低落了下来。大批粮草的烧毁,却彻底打击了高句丽人抵抗到底的决心,把他们的士气推到了谷底,没有了粮食,这仗就没法打。
但是高显城主并不甘心失败,在他的高压政策下,高句丽人节衣缩食的在城内顽抗,打退了一次又一次三族联军的攻势,但是高句丽人的损失也是巨大的。在坚守了四十多天后,以公孙瓒为首的联军终于登上了高显城头,消灭了还在反抗的高句丽人,拿下了高显城,但是城内还活着的高句丽人,已经不及原来人口的一半了。
瓜分了不少战利品之后,公孙瓒遣人领路带着夫余大王尉仇台前来拜见我这个大汉驸马。
拿着战报,我不禁感叹。我早就算定了公孙瓒他们会拿下高显城的,但是没想到高句丽人会反抗的如此激烈,竟然拼杀的如此惨烈。要是没有夫余人的帮忙,这仗打得赢打不赢还两说呢。这实在是让我对公孙瓒有点儿失望。
不过夫余王尉仇台要来访,这却让我非常高兴,他们可是大汉的忠实子民,我心思一转,打算要借此机会彻底的忽悠他们一把,把他们一举并入大汉。
皑皑的白雪,凛凛的寒风,并不能使我的热情降温一点儿。穿着一身白狐裘的夫余大王尉仇台跟我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说实话,一见这家伙,我就喜欢上他了,别看五十多岁了,一身雪白的衣装使他本来就魁梧的身形显得更加高大了。
我们彼此放开对方之后,双手又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我兴奋的对尉仇台说:“大王还想回大汉吗?
正文第三百四十二章心动尉仇台被我的话惊得一愣,但是这家伙的确是一国之君,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们夫余国人什么时候变成大汉的了?”
赵云骑着马在在头前引路,我和尉仇台边走边说:“不要告诉我你们夫余王室不是从中原来的啊!”
尉仇台晃晃脑袋,装傻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很久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笑咪咪的看着尉仇台:“看来还是逍遥王爷好当啊。”
我和尉仇台来到我在高句丽城的临时行辕,分宾主落座。当然又是一套场面上的推杯换盏,互致问候,但是很快我就把话题转到了正地方:“尉仇兄难到不记得先祖东明了,我是青州牧,东明县可是我的管辖范围啊!”
尉仇台听了我的话吓了一跳,东明可是所有夫余人的祖先,夫余国就是东明建立的。至于为什么那个先祖叫东明估计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要忽悠你,看看你有什么反应。
ps∶初,北夷索离国王出行,其待兒于后{ 任女} 身,王还,欲杀之。侍兒曰:“前见天上有气,大如鸡子,来降我,因以有身。”王囚之,后遂生男。王令置于豕牢,豕以口气嘘之,不死。复徙于马兰,马亦如之。王以为神,乃听母收养,名曰东明。东明长而善射,王忌其猛,复欲杀之。东明奔走,南至掩水,以弓击水,鱼鳖皆聚浮水上,东明乘之得度,因至夫余而王之焉。《后汉书第85文东夷列传第七十五》“难道我们是青州人不成?”尉仇台有点儿疑惑了。
“是不是青州人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们的祖先好像在战国时还是中原人,这倒是不假。”我喝了一口酒,慢慢地说道。
“愿闻其详。”
“你们历史还真得挺有意思的。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也是濊貊人后裔。濊貊族在夏商时本居于山东半岛,属东夷。周灭商时,濊貊族被周所迫,大部分向东北迁徙,活动范围比较广阔,最南端在长城以北,与燕国为邻;东北部在辽河以东,与肃慎族相接。你们早在西周时代,就是周王朝的臣属国。春秋时,齐桓公还曾经发动过对濊貊的战争呢。濊貊人的北支为索离族,饲养猪、马、牛,又善于狩猎。而东明就是从索离族里出来的,只不过不用索离族和濊貊人的族号罢了。至于现在的高句丽,也不过是你们夫余人的一支罢了,所谓兄弟阋墙而已。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我看着夫余王侃侃而谈。
尉仇台都傻了,这段历史他还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祖先原来是居住在中原的,具体是怎么回事完全是茫然一片。听我说得这么清楚,应该是对他们很了解了:“陈大人,不瞒您说,小王对你说的这些也只是听祖辈上的人讲过一些,却绝不如您所说得这么详细。原来我们还真是中原人啊!”
我又给自己斟了杯酒,冲着尉仇台一举杯:“那是当然,你们本来就是中原人。只不过离开的时间长了,很多东西都忘了而已。我这次来玄菟,其中一件事,就是想要让你们从新回到中原的怀抱,成为大汉子民。象那些留下来的东夷子民一样成为汉人。”
尉仇台沉思了一下:“我听那些商人们说中原很乱,而且我的子民在这里住得也挺不错的,为什么要回去?”
我笑着看了看尉仇台:“中原现在是很乱,但是也比你的夫余国安定些。虽然有战乱,但是你回去以后肯定会受到特殊照顾的,虽然不一定能封王,但是最起码也能弄到一大块封地,锦衣玉食,不比在这苦寒之地当这个小王爷强吗?”
看到尉仇台思索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心动了。
正文第三百四十三章石灰心动了就不怕,觥筹交错之间,尉仇台越陷越深,只差一步就要答应回归大汉怀抱了。不过他的灵台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清醒的,这最后一句话始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不过他倒是答应了一点,就是把他的两万人马全部派过来跟我们一起去进攻高句丽人。
高句丽的老都城纥升骨城离高句丽城可不近,就算是我们起马也得走十好几天。何况我们现在用的是狗拉雪橇呢?不过,除了狗拉雪橇当然还有马爬犁,反正足够着几万步兵和随军物资的移动了。
就算是这样,部队的前进还是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本身这些狗就不是为了拉雪橇培育出来的良种狗,而且是什么品种的都有,只要大就行,所以对它们现在的工作很不适应。不听话是必然的,经常是内讧不断,大狗欺负小狗的事情时有发生,严重影响了我们前进的速度。消极怠工更是经常的。
最可气的就是那些不仅不听话还要袭击我们士兵的大狗,真是野性难驯。不过有专门的驯兽人员制止它们这种不分敌我的行为,这些人一般都是山中猎户出身,自信能对野兽有一定威慑能力的人员。但是他们在训练中就已经发现,这些狗有的时候比野兽还不听话,让他们付出的代价不比上山打猎的时候小多少。
磕磕绊绊的我们顺着大平原直奔纥升骨城,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算到达这个高句丽最早的王城。
实际上纥升骨城从行政区划上应该属于辽东襄平县地界。但是这里离襄平的距离实在是有点儿太远了,甚至从这里到襄平的距离比从这里到高句丽城都远,所以这种地域上的距离问题造成了东汉政府无力顾及,要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高句丽人在自己的地盘上修建别国的都城。
到了纥升骨城外围,我们才发现,这地方还真是易守难攻。纥升骨城依山势而建,呈不规则的楔型,南北长大概三百二十丈左右,东西宽一百五十丈到二百丈,分山腰的外城和山顶的内城两部分。整个纥升骨城东、西、北三面都是百尺峭壁,南面是险峻的陡坡,地形上占据很大优势,绝对的易守难攻。
而且我们还要分兵去对付离此不远的梁口,所以兵力上的优势也很不明显,形式对我们不太有利。不过好在夫余王尉仇台比较积极,主动要求去打梁口,解决了我们腹背受敌的问题。不过我心里清楚,这家伙实际上是在躲懒,他一看纥升骨城建筑的样子就知道不好打,强攻肯定死伤严重,所以才主动请缨去进攻梁口的。
但是纥升骨城这么难打,梁口又能好到哪儿去呢?我心里暗笑,两万人马想拿下梁口,让你吃回亏再说吧。
尉仇台走了,可我们的问题没有走,大家看着被群山环绕的纥升骨城都有点惆怅,这城看来不好攻啊,按关羽的话讲:“不打算损失五千人,就不要想攻上城头。”
大帐里酒肉不缺,几员大将都低着头吃肉喝酒,估计是在考虑准备死多少人冲上去的问题。而那些谋士却一个个交头接耳的,不知道有没有考虑好进攻的策略。
我坐着正位上看着底下这些人心里暗暗好笑,这么一座坚城想来他们也讨论不出什么好方法来,最后还是得强攻。
不过我还真没猜对,这些说悄悄话的谋士们中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郭嘉说:“谁有什么好办法能爬到这山的山顶上吗?”
典韦是半个猎户出身,对爬山还是很有研究的:“从侧面爬,肯定会受到守城人的攻击。但是从后面爬,要面对梁口的敌军,有可能腹背受敌。等爬上去,对底下的攻击距离又太长,这样做有用吗?”
贾诩笑道:“当然有用,我们下不去,他们也上不来,居高临下我们可以使用石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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