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给您添麻烦了”

与卿花一朵,蜀中两杜鹃?!徐长今呐呐低语,脸上红云朵朵,小手微颤,有心接过那花枝,却又莫名的有些犹豫。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又是花又是诗的,哪个女子能不动心?赵康宁暗自懊恼不已,虽然他对林三的行径素来不齿,但见了今天林三的表演,即便是他自认风流倜傥、潇洒无双,也不得不承认,论起泡妞的手段,自己与林三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大,大人,”徐长今脸色通红,轻咬着樱唇,雪白的小手张开又合拢,合拢又张开,心思似海潮般澎湃:“您,您说的是真的么,这金达莱,您真的要送给我?”

“哦,只是一时感叹而已。”林晚荣轻叹了一声,笑道:“本来这杜鹃花送你也无妨,只是这小诗却不是赠与你的,为免误会,我还是收回来吧。”他似不经意般,将那火红的杜鹃花在徐长今小手上轻轻一拂,竟真的收了回来。

赵康宁看的大喜,这林三只是喜欢卖弄,对徐长今似乎没什么心思,他急急开口道:“正是,正是,你家里娘子都好几个了,没事别送花给别人小姐,会坏了人家名声的。”

徐长今低下头去,盈盈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她坚强的扭过头去,不让别人瞧见了,柔声细语道:“谢大人为我讲这蜀中杜鹃的故事,长今自知身如蒲柳,难以比拟那美丽的金达莱。不过这泣血杜鹃的典故,长今永远铭记在心,谢谢您!”她弯下腰去,深深一躬,说不出地虔诚恭敬。

“哪里哪里,”林晚荣微笑着扶起她:“人生如浮尘,东也三十年,西也三十年,心中有杜鹃,人生就有婵娟,可不能妄自菲薄了。”

赵康宁在旁边听得吐血,这林三方才还在吟些不成调的淫诗,怎地一眨眼,说话就如此有禅意了?人怎么能无耻成这样。

徐长今抹了眼角泪珠,轻轻点头,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花枝上,又是一阵黯然。

赵康宁急忙将手里大捧的映山红送到小宫女手上:“徐小姐,林三这人不正经的很,你不要理他。那蜀帝与皇后的故事,我也很感动呢,你瞧,我这里的杜鹃花,都是为你采的。你喜不喜欢?徐小姐,徐小姐——”

徐长今心神也不知到了哪里,闻听他喊了几句,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歉意:“小王爷,您说什么?”

都是这林三闹的,叫徐宫女如此失魂落魄,赵康宁心中说不出的恼怒,脸上却装作不在意,潇洒一笑:“小王说,这美丽的杜鹃花,都是特意为小姐你采摘的,不知小姐喜欢否!”

徐长今嗯了一声,眼神偷偷瞥过林晚荣身上,脸色嫣红,又有些黯然,轻道:“谢小王爷好意,这杜鹃很美,只是花枝如人,最中意的永远只有一朵。”她话音落时,却见林大人已经迈步走远,似乎连她心声也未听到。

两次送花未果,赵康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能发作,只得暗中哼了一声,尴尬将那美丽似火的映山红收回。见林三走得远了,转了个角落,连影子也见不着了,徐长今银牙紧咬,看得呆呆,这漫山遍野的春色,在她眼里再无一丝美丽。

赵康宁忽然欣喜的一挥手,指着前方一处池塘道:“徐小姐快看,前面便是京中有名的春池了。这春池,最有名的就是杨柳了,每年二三月间,两岸杨柳齐吐嫩芽,争相报春,慰为奇观。我们一起去赏柳可好?”

徐长今早已没有了兴致,轻轻摇头,小声道:“小王爷,我高丽事态紧急,长今不能在此多加耽搁。不知我昨日与您说过的事情,您觉得怎样?有没有向诚王殿下禀报?”

“这个嘛,”赵康宁面露难色,摇头道:“徐小姐有所不知啊,本来高丽与我大华一衣带水,骨肉相连,要我大华出兵相助高丽,也是理所当然,我父王也在皇上面前为高丽说过好话。只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阻挠我们大华向高丽派兵。这人又甚得皇上宠爱,我想帮你,一时也没有办法啊!”

“小王爷,您说的是哪位大人?”徐长今柳眉轻皱,眨着大眼问道。

赵康宁嘿嘿冷笑:“说起这位大人,你也不陌生,就是方才这位吟淫诗、弄奇巧的林三林大人了。他提出什么一体两治的理论,故意阻扰我两国交好,实在是可恶之极。我与父王虽然积极从中斡旋,奈何这林三嘴尖舍利,皇上对他甚是宠信,我们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啊!”

徐长今叹了口气,为难道:“难道就没有其他通融的办法了么?那一体两治的条件,实在过于苛刻,王上很难答应的。”

“徐小姐不要着急,”赵康宁潇洒一笑,在她肩上拍了一拍:“你与小王,是如此亲密的朋友,我有什么理由不帮你呢?”

听他故意将亲密二字说的极重,徐长今微一咬牙,没有作答。与这小宫女相隔近了,见她肌肤晶莹通透,似是牛奶一般,小王爷看得痴迷,伸手去抓她小手:“徐小姐,前方风景正好,我们一起去游览一番吧。”

徐长今心中一惊,急忙挪开两步,躲开他手爪,低头道:“高丽危在旦夕,长今实在无心游览,还望小王爷见谅。”

“高丽危在旦夕?”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就是泥菩萨也要发些土性了,赵康宁着急上脸,轻轻哼了一声:“徐小姐总算还记得这回事情啊。放眼天下,能帮你们说话的,也只有我父王了。只是你如此地不配合。叫小王如何帮你?”

“配合,怎么配合?”徐长今一惊:“请小王爷明示,长今要怎样做,小王爷才能帮助我们高丽。”

“这个嘛,其实也不难。”赵康宁嘿嘿一笑,伸手再去拉她:“徐小姐如此国色天香,只要贵我两国结为秦晋之好,岂不是一了百了。在下对小姐的心思,可是一片赤诚,小姐再清楚不过了。”

徐长今脸色一红,忙退了两步,低头恭声道:“小王爷谬赞了,长今只是高丽的一个小小宫女,如何配得起王爷这样的龙种皇胎?”

“小小宫女?”赵康宁冷笑了几声:“徐小姐在小王面前还需要这般客气么?一个小小宫女能够滞留我大华如此之久,还为大华与高丽之间穿针引线、牵线搭桥?你那身份,当我不知道么——”

“哗啦”一声轻响。旁边草丛里也不知惊倒了什么,赵康宁冷喝一声:“什么人?”

丛中一片寂静,片刻之后,两只野鸭嘎嘎叫着从林中跃出,直奔前面春池而去。赵康宁长长的出了口气,接着道:“徐小姐。你要说是宫女,那本王就是看上你这样的宫女了。只要你从了本王,那高丽与我大华就是亲家了,这出兵相助之事,我与父王再从中使些力气,保你们高丽万世平安。”

徐长今脸色煞白,小手握紧。鲜红的朱唇似是要咬出血来。赵康宁心中一阵痛快,仿佛在林三身上受的窝囊气,又在小宫女身上找回来了,嘿嘿笑了两声:“徐小姐,小王对你的一片赤诚之心,相信你也能体谅。我也言尽于此,何去何从,还请小姐自己掂量着办。不过有一点,小王还是要提醒你,高丽怕是拖不了几天了,你每耽误一刻,你的同胞就要死伤无数。小王就在府上,等着你的好消息哦。”

赵康宁一阵心得意满,哈哈大笑两声,拂袖扬长而去。徐长今嘴角干涩,心里发冷,泪珠点点滴落,缓缓向前行去。春池岸边,微风徐徐,碧波荡漾,数不清的垂柳始发新芽,枝头一片鲜嫩的绿色,煞是养眼。

徐长今矗立春池岸边,眺望远处山水朦胧、春雨如烟,她心中痴痛,小脚一跺,伸手就要往前跳去。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斜刺里猛地冲出一个人影,紧紧抱住她娇嫩的身子,城两只大手有意无意的正覆在她胸前:“徐小姐,有什么话好好说,你怎么能想不开呢?咦,你身上带了好大两个馒头啊!”

“放开我!”徐长今心中惊颤,急忙扭动身子:“大人,放开我,请您快快放开我!”

“有话好好说嘛,干嘛要投河呢,投河还带馒头干嘛。”林晚荣双手搂紧她,微一揉搓,徐长今嘤咛一声,羞红满面,急道:“大人,我不是要投河,您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林晚荣不解看她一眼:“不是吧!明明是两个馒头即将引发血案,凭我救人无数的眼光来看,你一定有投河的冲动,要不,你如此抱紧我干嘛?”

徐长今面如火烧,羞恼不已,明明是你抱紧了我,怎地诬赖起我了?“大人,我只是要折一枝杨柳,并非要投河!”徐长今娇羞不堪,低头轻声道:“请您快些放开我!”

“采杨柳?”林晚荣讪讪笑了两声,在馒头上揉了一下,悻悻收回双手,无奈道:“又是花啊又是柳的,徐小姐你可要小心了,花柳这个病可是不好治的。”

听他百无忌惮,小宫女那堪如此调戏,嘤咛一声,急忙偏过头去,伸出纤纤小手,采下一枝新发的杨柳,放在鼻子上轻轻闻了一下,又缓缓低下了头去,柔声道:“大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来采花的嘛。”林晚荣笑着摇摇手中花枝:“还未尽兴,怎能空手而归。”

徐长今看着他手中的花朵,突然噗嗤一声轻笑:“大人,您还真是一位尽职的采花郎,如此美丽的杜鹃,竟被您折磨成了这般模样。”

哦。林晚荣扫了手上杜鹃一眼。只见那枝上花瓣早已散落不知去向,反而沾满了青草泥泞,哪还有那般鲜艳火红的模样。“哦,杜鹃花的老公来叫她,所以她离家出走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他嘿嘿笑了两声,信口胡诌。

徐长今摇头轻笑,见他身上沾满了泥草,也不知是到哪里打过滚的。想起他方才吟诗时的模样,心里又温馨又感动,轻轻掸去他身上的草泥,柔声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把衣裳糟蹋成这个样子。”

林晚荣挥挥手。不经意笑道:“哦,没什么,刚才到草丛里捉鸭子去了。咦,怎么没见小王爷,你们不是成双成对,同游共赏的么?他怎么丢下你先跑了。不像话,不像话!”

徐长今看他一眼,银牙轻咬,摇了摇头,缓缓跺到湖边,望着水中娇艳的容颜,泪珠隐浮,一时说不出话来。杨柳春风拂动她长发秀裙,微微寒风中,这异国来的小宫女似是弱柳般不禁风雨,楚楚可怜。

“大人,您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悲?”徐长今目如春水,烟雾蒙蒙,看了他一眼,幽幽开口道。

林晚荣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说起容貌,徐长今不是最绝色,她胜就胜在高丽女人传统的那种温柔恬静的气质。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异国他乡奔走求助,这滋味,确实难以忍受。

“怎么会呢?”林晚荣笑了两声:“你长得漂亮,学问又好,还会煮药膳,哪里可悲了?”

徐长今微微摇头,双目凝视他:“大人,即便您说的是假话,长今一样很感激。他们都说你虚伪狡诈、凶恶贪婪,我却觉得您比所有人都正直,因为您是一个真小人,您欺负我,欺负的光明正大、勇敢顽强,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地伪君子要强上十倍、百倍。我讨厌别人的虚伪,我喜欢您的勇敢。”徐长今眉目晕红,却紧紧盯住了他,美丽的大眼水汪汪的,叫人心颤。

林晚荣哈哈干笑了两声,奶奶的,我就当是长今妹夸我了,被我欺负的还要感谢我,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这个世界很繁复的,”林晚荣摇摇摇头感叹:“在很多时候,除了谎言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你也不能太相信我。”

“除了谎言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徐长今喃喃自语,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中泪珠涌动,忽地恭声泣道:“晚荣哥,对不起,请您原谅我。我不能再和你说话了,因为,我怕自己再和你多说一句,就再也不想回高丽了。”

“你要回高丽?”林晚荣吃了一惊,头脑中念头飞转,大长今要走了?难道是诚王答应了她什么?

徐长今抹了眼角泪珠,淡淡一笑:“我本来就非是大华人,要回我故乡,也是迟早的事情。心有杜鹃,人生却无婵娟,长今此生也不知漂泊到哪里才是尽头。”

“难道你们高丽,真要与东瀛血拼到底?这可是一条绝路啊。”林晚荣摇了摇头,那个什么高丽王要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那还真不好办。

“若不血拼,又有什么办法?”徐长今脸现悲色:“东瀛人凶残暴劣,大华又不肯出手相助,我高丽唯有玉碎,绝不让倭人得逞。”

林晚荣淡淡叹了口气:“徐小姐,理由我早与你说过了。若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我自然责无旁贷、拼尽老命也要救你。只是这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情义,大华子民的性命,若是换不得回报,就算我肯,天下百姓也不答应。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小宫女微微点头,折下那杨柳,轻轻摇动,看得一阵出神,脸颊嫣红道:“晚荣哥,你说的没错,这不是你的错,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相反,我从心里敬重你,仰慕你,因为你是一个正直诚实的人。”

林晚荣嘿嘿笑了两声:“徐小姐,本来我不想谈问的,但你既然说起了,我就还是插上一句吧。你们高丽,是不是正在与东瀛谈条件?”

徐长今脸色疾变:“大人,你,你怎么知道?”

“与东瀛讲和?与虎谋皮!”林晚荣冷冷一笑:“徐小姐,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再问你一句,若你是东瀛人,高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才会让你退兵?”

“这个,”徐长今沉吟一阵,缓缓摇头,无奈叹道:“除非将高丽割让,否则,我是不会退兵的。可是除此之外,晚荣哥,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林晚荣脸色郑重,这个长今妹心思不简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却绝口不提向大华求援的事,看来是还在犹豫。

“是啊,没办法了。”林晚荣微微一笑:“今天早晨,皇上宣我进宫,商讨了一件事情。拟将在东北组建的新军,直接调到北方阿尔泰山脉附近,协助李泰抗击突厥——”

“什么?”徐长今大吃一惊,紧紧抓住他的手,急急道:“怎么能这样?这东北的新军,本是要协助我高丽抗击倭人的,若调往阿尔泰,我们高丽怎么办?”

林晚荣叹了口气:“这事你不该问我,应该去问问你的王上。我大华饱受胡人之苦,在万分紧张中留下一只生力军要帮助高丽抗击侵略,只是你们王上却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我大华兵力紧缺,又久候你们的消息不至,唯有先将此军调往北地!至于高丽之事,唉,我们实在是无心再管!”

“大人,不可啊!”小宫女是真急了:“王上他非是优柔,只是——”

“只是什么?”林晚荣微微一叹:“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呢?放眼天下,能保全高丽一族的,除了大华还能有谁?”

徐长今忽地掩面长泣:“晚荣哥,你是在逼我啊!我不能做高丽的千古罪人啊!”徐长今香肩急颤,酥胸起伏,泪水滚滚而下,好不凄惨。

不能心软!林晚荣偏过头去,无奈开口:“站在这个位置上,该你做的就一定要做,怎么也跑不了。谁才是千古罪人,也许要等到你们高丽灭亡之时,那些顽老才会明白!唉,这么重的担子,怎么能交到你一个小姑娘手上,你滞留大华,受尽白眼,可苦了你了!”

见他满面挚诚,徐长今泪如雨下,摇头道:“大人,这不怪别人,是我自愿留下的。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林晚荣摇头一笑:“总不会是因为我吧?!”

徐长今泪如雨下,拼命摇头,哽咽着道:“大人,您能不能答应长今一个小小的请求!对不起,请您一定要答应我!”

见徐长今小脸通红,如带雨桃花,充满期望的望着自己,林晚荣警惕道:“什么请求?可不要提非分的要求啊,我一向都很守贞节的!”

徐长今擦去脸上泪珠,耳根浮起一丝红晕,低下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大人,您能不能抱抱长今?”

林晚荣大惊失色,向后退了一步:“徐小姐,我是一个贞洁烈男,绝不做出有违本性的事情——喂,喂,你干什么,不要抱得这么紧啊,强奸可是刑事罪,不要摸我的胸——”

徐长今紧紧抱住他,泪珠如雨点般倾盆而下,湿透他胸前的衣衫:“大人,对不起,长今无法阻止自己喜欢你,给您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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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今妹:“对不起,我无法阻止大人要月票,给您添麻烦了!”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防不胜防

林晚荣听得大汗,本意是来泡妞的,哪知稀里糊涂却被妞泡了,看来下次再有这种任务,一定要做好此方面的心理准备。

“这个,长今妹,”他摇头一叹,矜持道:“还是不要了吧,你也知道,我早已结婚了,凭我正直刚烈的本性,红杏出墙是很难的,偶尔搞几次婚外恋就已经是极限了。”

徐长今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胸前,轻轻摇头:“大人,您不要多说了,我都明白的。您为了您夫人,宁愿得罪天下人,个中真情天地可鉴,长今绝不敢有什么痴心妄想。只希望您能抱抱我,给我一些勇气,让我把心里的话儿说出来,长今不想留下终身的遗憾。”

这个要求真的很难拒绝,林晚荣心里得意,将她搂在怀里,缓缓摩挲着她光滑如玉的肌肤,心里阵阵的酥痒,口中哀叹一声:“唉,长今妹如此看重林某,我何其之幸也。在这临分别的时刻,林某心里难过,真想仰天长哭三声。”

趁徐长今不备,他偷偷的挤了挤鼻子,用力眨眼睛,拼命的挤出些水雾来,仰天长叹:“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长今妹,只恨你我相逢太晚,错过了机缘。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此,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呢?”

见晚荣哥双眼微红,眸中隐有水雾升起,徐长今心里苦乐交加,泪珠儿一颗颗的滚落。用力摇头:“大人,有您这一句话,长今就算死了也无遗憾。”

“唉,活着要比死去需要更大地勇气。”林大人神色凄凉:“所以,不要轻易说生说死的。在这分别的时候,我心里有许多话要和你说。不如这样,我们去找个客栈,开个房间,一起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说说心里话啊。你放心,我这么正直的人,只会做些爱做的事,丧心病狂的事情我绝干不出来。”

徐长今脸上微赧,紧紧抱住他,一句话也不说。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林晚荣嘿嘿偷笑两声,大手在她滑腻的腰背上轻轻抚摸,这小宫女的肌肤温润如玉,摸上去就像一块上好的绸缎,感觉好极了。

“大人!”他的大手伸进自己中衣,隐隐攀向玉峰,徐长今脸色血红,急忙自他怀里抬起头来,羞涩望他一眼:“您不能这样,长今不是随便的人。”

“了解,了解,我也不是很随便的。”林晚荣嬉笑两声:“其实,我刚才只是为了验证一下人手与人脑的反应速度问题。经过我仔细摸索实践,终于证明了一条真理——人手有些时候是不受人脑控制的。”

徐长今嗯了一声,脸上片片红云:“将心里话说出来,长今觉得轻松了很多,大人,谢谢您的宽宏大量,给您添麻烦了。”

和高丽小妞搞对象真是麻烦,一口一个对不起,一口一个添麻烦,林晚荣心里骚痒,大方笑道:“无事,无事,我不怕麻烦的。徐小姐,你是真的要回转高丽吗?”

小宫女洒泪如雨:“是的,大人,长今不日即将回转高丽,与您恐怕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林晚荣哦了一声,叹道:“回去就回去吧,总比待在这里,做无根之萍要好的多。长今妹,你待我真心一片,有一句话,我一定要提醒你。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白吃的午餐,那赵康宁虽然身份显赫,只是以他的能耐,绝不可能改变高丽的命运,你要将砝码放在他身上,怕要大大的失算了。”

徐长今眼中浮泪,柔声道:“晚荣哥,谢谢你,长今知道诚王父子的为人,我绝不会让他们占便宜的。”她看了林晚荣一眼,忽地幽幽一叹:“晚荣哥,你今日真是出来采花的么?”

林晚荣还未说话,她却先摇头,脸上现出一抹坚定之色:“其实,从你方才在我身边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您是为什么而来。”

徐长今目光呆滞,柔道:“在你与诚王之间,长今真地不知道如何选择。虽然明知诚王奸诈欺人,可我宁愿面对赵康宁,也不愿意去找大人您。因为,长今一看见您,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在您面前,长今会失去自我,身为高丽的女儿,我这样做,是对不起高丽子民的。”

她轻轻哽咽着,泪水自柔美的脸颊缓缓垂落下来,于腮间停滞良久,才无声的滴落,在微寒的春风中,显得如此的凄凉。

唉,男人太出色就是烦恼多啊,林晚荣腆着老脸干笑:“长今,在正确的时机,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才是真正的智者,相信高丽人民最终会体谅你的苦心的。”

“大人,您今夜有空吗?”徐长今抹了眼泪,叹口气,神色坚强:“我想与您谈谈我们王上的想法。”

林晚荣急忙道:“有空,有空。徐小姐,高丽的形势不用我多说了,拖一分就多一份危险,你真的做得了主么?”

小宫女淡淡点头,似乎换了一个人般,柔顺中带着刚强:“请大人务必放心,王上已经授权与我,只请大人向大华天子取得权杖,今夜若是相谈得宜,两国可以直接缔结合约。”

果然如此,林晚荣大喜,胸脯拍的当当响:“长今妹放心,皇上早已授权我与高丽谈判,今夜在何处相见?”

“大人还记得前几日的那间酒楼么?”徐长今语气幽幽:“今夜我就在那间房里等你,不见不散。晚荣哥,长今告辞!”她话一说完,深深望了林晚荣一眼,转身疾走,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徐长今的神色中似乎有些异常,但林晚荣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她不去找赵康宁,那就万事大吉。皇上授权的文书早已装在衣里,只看今夜徐长今会提些什么条件了。

时日已过晌午,也懒得回去了,就在这城外溜达一圈,看看好山好水,采摘些野花杂草,一时心情也很是不错。等到傍晚才回城而去。方进了城门,就听身后一阵滴滴嗒嗒的蹄声乱响,数十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骑士马鞭飞舞,高呼:“让开让开,闲杂人等速速让路。”

哟,这是谁啊,比我还横。他刚刚闪过身子,数匹快马带起一阵旋风从他身边溜烟而过,带起地上的泥水,飞溅了他一身。

我的战袍啊,这可是巧巧好几日的心血,林晚荣心痛之下,抬头正要乱骂,忽觉袖子一轻,有人拉住了他的战袍。

“谁这么大的胆——”他怒哼一声,回过头来,脸色顿时变了,谄笑道:“我还正在纳闷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原来是老婆驾到。青旋,巧巧,凝儿,你们怎么来了?”

肖青旋穿了一件淡黄藕合粉褶裙,外套一身白色锻衫,容颜绝丽,淡雅如仙,正望着他微笑。巧巧娇俏可人,依偎在肖小姐身侧,旁边的洛凝一袭粉红色小褂,身段婀娜,丰满多姿,正望着他媚笑。这三个女子,或媚,或娇,或俏,皆有天仙一般的颜色,并排站在眼前,就如盛开的三朵莲花,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巧巧掩唇噗嗤一笑:“大哥,你是怎地了?天天这般打量,还没看够么?”

“大哥是看姐姐,可不是看我们,巧巧你莫要弄错了。”洛凝眨眨眼,妩媚娇笑。

“两个没正经的丫头。”肖青旋俏脸发烧,红霞染遍脸颊,白了夫郎一眼,羞喜地低下头去。

林晚荣回过身来,拉住肖小姐哈哈笑道:“青旋,你们怎么在这里?幸亏你们拦住了我,要不然,那些骑马乱窜的家伙绝无好果子吃。”

“你这般鲁莽做什么,”肖青旋好笑看他一眼,拉住他手,柔声道:“那是诚王府的人,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才这般匆忙,你与他们计较个什么!”

难怪比我还嚣张呢,原来是赵康宁的人马,林晚荣嘿嘿了两声,管你什么老王爷小王爷,在京城中见了我林三,都得恭恭敬敬下马叫声三哥。他得意之下,耸头奸笑,洛凝看得奇怪,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大哥,无缘无故,你笑得这样奸诈,是不是又看上哪家的小姐了?”

“哪能呢,”林晚荣打了个哈哈:“我可不是哪种人,一般不会看上哪家小姐的。凝儿,你们怎地出来了?”

洛凝正色道:“你早上出了家门,到晌午还未回来,姐姐放心不下,便要出门来找你。我和巧巧又放心不下姐姐,就一起出来了,顺便逛街!”

林晚荣听得大汗,想逛街你就直说,哪里扯这么多理由。“青旋,你现在身子可娇贵着呢,怎么能到处乱跑呢?我这么大一个人,出去走走,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莫非还能走丢了不成。”他心中心疼,顺手抚上肖小姐的小腹,温柔抚摸着。

见他也不分个场合地点,随手乱摸,肖小姐面红耳赤,幸亏巧巧和凝儿机灵,眼下已是快要入暮时分,街上行人来往不多,又看不清面目,二女便往前凑了一凑,正将大哥与姐姐的行藏隐蔽了起来。夫妻四人围成一圈,任谁也搞不清里面的状况。

“你这坏透的无赖。”肖小姐怒骂一声,脸如火烧,巧巧和洛凝也是看的眉目晕红,这般刺激的事情还真是没做过。

林晚荣颜色不变,大言不惭道:“嘿嘿,这可是警告,叫你不准带着我儿子到处乱跑,这到处泥水的,要是不小心摔着,那还得了?你们娘儿俩可是我的心头肉,少一根汗毛我都三年睡不着觉。”

肖青旋白他一眼,无奈笑道:“你便会找些理由,昨日还说要今日陪我们,怎地早上遇到了徐渭,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忙啊!我被徐渭那老头拉走。一去就是几个时辰,累得我头晕眼花,五枝乏力,凝儿,待会儿找个地方帮我按摩,我保证不欺负你。”林晚荣眼珠一转,盯住洛凝丰满的胸臀,嘿嘿地淫笑。心中思忖,那泡妞的圣旨要不要拿给青旋看呢?还是先不要了。没有抓现行,我主动拿出,那不是自投罗网嘛!等到你捉奸成功,我再取出圣旨,这样才有意义嘛。

洛凝摇头,咯咯娇笑:“大哥,你可唬不住我们。今日上午我们到徐府拜访过,是时徐大人也在家,他说你与皇上议完政便出去了,也不知你去了哪里。”

林晚荣听得龇牙咧嘴,徐渭这老头真没义气,还口口声声要在我老婆面前为我说好话。你明知我干什么去了,却不为我遮掩,这次算是被你坑惨了。

“啊,哈哈,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呢。我和皇上在书房议完政,皇上给我派了一道密旨。着我去办一件要紧的事情,此事事关我大华百年荣辱,我身为大华荣誉公民,又是公主的驸马兼老公,自然要办得干净漂亮,才好对皇上交代嘛。”他说话半真半假,口号喊得震天响,却是事事模糊,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个什么事。洛小姐对他这一招早有提防,皱皱小鼻子,对肖青旋道:“姐姐,大哥说的话你信么?”

肖青旋微微摇头,似笑非笑:“按理说,他是我夫君,我自该相信他的话,只是——”

林晚荣一愣,青旋这话里有蹊跷啊。还是巧巧最心疼大哥,开口小声道:“大哥,我们今日去徐府,丫环报徐小姐出门了,再加上你那么早就不见了踪迹,凝姐姐开玩笑说,你们定是约好了的,所以我们就——”

林晚荣大汗,原来是大老婆带着小老婆一起抓奸来了。没想到歪打也能正着,我今天是有约会不假,只是你们错把冯京当马凉了,我约地是另一位徐小姐长今妹,而不是徐芷晴。经此一提,林晚荣恍然想起,徐芷晴约好了我今天过府的,只是在长今妹胸上摸了两把,滑得我心都软了,就把这事给忘了,惭愧,惭愧!

“大哥,”见他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洛凝惊笑:“莫非,你真是与芷晴姐姐——”

肖青旋淡淡扫他一眼,不言也不笑,林晚荣忙道:“你们可千万不要误会了,我与徐芷晴一点纠葛也没有,我今日真的是奉了圣旨出门办事的,你们看看我这身衣衫,像是去约会的样子么?”

他衣衫上又是泥又是草的,也不知到哪里去胡混了一通,的确不似是约会的样子,肖小姐又好笑又心疼,偎在他身边,替他整理衣衫细细擦拭干净,柔声道:“你这是掉到哪个泥坑去了?都孩子的爹了,也不知爱惜些自己,叫人看了还能不担心?”

巧巧嗯了一声,温柔摇头:“大哥,你衣衫穿在身上难受,我们快回家去,我与你浆洗。”

“现在还不行。”林晚荣摇摇头,神色坚定:“我还有一项非常紧要的公务要处理,暂时还不能回去。”

洛凝却是个狐狸鼻子,在他身上轻嗅了几口,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似是水粉的香味,大哥,你——”

“哦,我到城外办公事的时候,顺便采了些野花,故而有些花粉的味道,不足为奇,不足为奇。”林晚荣心里发毛,瞥了洛凝一眼,只见那狐媚子笑容神秘而又妩媚,似是发现了什么。这小狐狸,还真是有一手,看我今夜怎么收拾你,林晚荣暗自发狠对着凝儿淫笑不止。洛凝一抱胸,柔柔怯怯道:“相公,你莫要折磨凝儿,凝儿受不住。”

巧巧捂唇轻笑,眉眼通红,这夫妻间的暗语,她早已听凝姐姐说过无数了,每一次却都有不同的意味。林晚荣心火上升,小狐狸,今晚若是不叫你抓栏杆、撕床单,我就跟我儿子的姓。

他胡诌了几句,也不知肖小姐信不信,正自忐忑不安,却闻青旋笑道:“莫要乱采撷花枝,我们园子里已是百花竞艳,容不得多少了。”

林晚荣抹了一下额头冷汗,忙点头答应。肖小姐拉住巧巧和洛凝,柔声道:“既已找到林郎,放下了心中担忧,我们便快些回去吧,莫要耽误他办正事。”

巧巧和洛凝皆都唯她马首是瞻,乖巧应了。“你也莫要耽搁的太晚,早些回来,我与孩儿都等着你。”肖小姐风情万种瞥了夫郎一眼,脸色晕红。

“好的好的。”林晚荣心里大美,仔细叮嘱了一番,见她三人去得远了,渐渐看不见踪影,这才放下心来,直奔徐长今相约的那高丽酒楼而去。

那地方离着此处也不远,走了几步便已看见。此时正是做生意的时候,奇的是那酒楼灯火通明,内里却连一个宾客都没有,门口挂着两个鲜艳的大红灯笼,寂静中又显旖旎温馨,处处透出一股特别的味道。

今儿既不是除夕,也不是十五,点个灯笼做什么?搞得跟招女婿似的!林晚荣踏进店门,四处瞭望,差点撞在人身上。

“大人,您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似有无穷韵味……

“徐长今?!”远远的楼上,巧巧与洛凝一起惊呼了起来。

肖小姐坐于凳上,心里又苦又涩,喃喃道:“防不胜防,防不胜防啊!”

谁淫荡啊,我淫荡!谁无耻啊,三哥无耻,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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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这个成绩,老禹万分感谢所有支持《家丁》的兄弟们!这个月票总榜,大概就是2007年原创作者的排名,老禹求的就是一个名声,所以异常的渴望月票!谢谢所有的兄弟姐妹的支持!拜谢了!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被迷奸了

抬头一看,只见徐长今身着传统的高丽服饰,粉红色的上衣鲜艳美丽,自丰胸而下的淡蓝色宽边长裙轻轻展开,如一朵旋转的花瓣般绽放。小宫女薄薄的施了些脂粉,大大的眼睛淡淡施了层灰色的眼影,脸上红晕片片,看着煞是美艳。

瞧大长今这样子,不像是来谈判,倒似是来谈情的,林晚荣骚骚一笑:“长今妹,你今儿个可真好看,比天上的仙女还胜了三分。”

“谢大人夸奖。”徐长今低头恭声,脸上几分喜悦,几分心酸,忙将他推到旁边的椅子上,柔声开口:“您请坐下。”

林晚荣纳闷,难道事关高丽生死的谈判就在这大厅中进行?大长今也太大意了吧。正犹豫着,就听徐长今温柔道:“——长今服侍您换鞋。”

徐长今蹲下身躯,眉目间说不出的娇羞,摘下他沾满泥水的靴子,取过旁边一双崭新的布拖,温柔为他套在脚上。

这滋味上次也享受过,只是今夜却与上次不同,徐长今神情里透着古怪,似是娇羞又似是痛苦,耐人琢磨。

管不了那么多了,难得被小宫女服侍一回,还矫情个什么,他舒服的叹了口气,哈哈笑了两声:“徐小姐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行了,哪里还用的着您亲自动手呢。不过话说回来,你们高丽还真讲究,进房间要先脱鞋,和我们大华的上床要先脱衣服应该是一个道理。”

徐长今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牵着他袖子往楼上走去。这地方上次来过一回,那谈判的房间似乎是顶楼。

小宫女走在前面,她似是方才沐浴过,长长地秀发用一块娟帕扎起来,自然而亲切。如玉的肌肤似水晶般透明,在时明时暗的灯光中,闪烁着幽幽的色彩。丰满的酥胸随步伐微微挺动,隐见峰峦叠嶂挺拔突起,让人遐想里面的风景。长裙拂地,顺滑柔软。微微挪动间,一阵淡淡的香味飘入鼻孔,悠扬深远,细而不腻,正是萧家独家发售的、上好的玟瑰香水。

女人生来就是给男人看的,秉着这个伟大地理想。林大人目光自自然然落在小宫女身上,在她胸前扫描几眼,心里感叹,不容易啊,高丽好几百年才出这么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孩,难怪他们的后人等不及、动刀子也要造出美女来呢。

“大人。您还记得上次说过的话么?”上到地处,刚要迈出台阶,徐长今回过头来,脸颊浅晕,小声问道。

“上次说过的话?”林晚荣不解摇头:“长今妹,我这个人说过的话比吃过的饭还多,你问的是哪一句?”

徐长今低下头去:“上次来时,您曾说过,我们高丽人的房间私密,唯有亲人才可进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林晚荣点头一笑:“我是这么听说的,但是你也告诉过我,尊贵的客人也可进入的,我没记错吧。”

徐长今嗯了一声,叹了口气,拉开移门,低头恭声:“大人,请进!”

房间还是上次的房间,只是打扮却有些不同了。屋内火炕温热,红烛高燃,矮桌上折着一方鲜红的丝绢,旁边却是置着一个高瓶,瓶中插满了鲜红彤彤的杜鹃花,花瓣上水珠晶莹,开得正艳,暗香浮来,沁人心脾。整个房间,以红色为主调,透出一股喜洋洋的气氛。

林晚荣惊了一声:“原来徐小姐才是真正的采花高人啊,失敬,失敬!”

徐长今微微低头,轻诉道:“长今羁留大华日久,对这里的人与物都生出了许多感情。只是我身为高丽的女儿,不可贪恋别处富贵,临走之时,只想将这束鲜红的金达莱带回高丽,永久珍藏,以谢大人相教之德。”

这大长今倒也奇特,来到我大华不带丝绸不带茶叶,只带几棵旬日即会枯萎的映山红,倒是有些清高的味道。林晚荣笑道:“不必这么客气了,区区几朵小花而已,也不值几个钱。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明早派人去摘下几车,让你带回高丽去天天撒花玩。”

徐长今笑了一下,拉他进去,待他在桌前坐稳,才自顾坐在了他对面。小宫女轻轻拍手,门外进来一个高丽女子,送上酒菜香茗,恭身退了出去。

徐长今拂起长袖,皓腕素手,纤纤玉指执起小壶,将酒杯征满,双手端起一盅,送与他跟前,眼中似娇羞又似黯然:“晚荣哥,这是我亲手酿制的清酒,请你品尝!”

上次就已经尝过了,跟水似的,林晚荣笑着道:“今日是来办正事的,若是喝了酒误了事那可不好办,还是免了吧!”

“大人是对长今不放心吧,”小宫女神色黯然,眼中积满泪珠,低下头去弦然欲泣:“请您放心,长今就算失去性命,也不会害您。”她将那酒杯送到唇边,猛一仰脖,酒水一饮而尽,呛得她一阵轻咳,眸中泪光闪动。

林晚荣急忙拦住了她:“徐小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里是我大华的地盘,我怎么会担心你害我呢,害我又图个什么呢?”

徐长今咬牙点头,将方才喝过的那小衷斟满,递于他手上,柔声道:“大人,长今敬您!”

那杯上的胭脂红粉仍在,杯中洁净的清酒面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粉色,这丫头还真倔啊,林晚荣摇头一笑,接过那杯水酒一口饮尽,入口清凉,微辣中还带着些酸味,很是独特。

“谢大人。”徐长今微微点头,神色刹那间变得庄重无比:“大人,关于贵我两国的谈判。我们开始吧!为了表示我国的诚意,首先,请允许长今先宣读我国王上的授权书。”

林晚荣大汗,连授权书都要念,这长今妹还真是一板一眼,一丝都不肯马虎啊。徐长今自长衣衣兜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书,置于林晚荣面前,朗朗阅读,声音清脆:“……青山绿水,有花为媒,本人高丽王上李成哲,钦赐徐常今为我全权代表,与天朝上大人协商两国交好事宜……”

高丽王的圣旨上,自然都是高丽文字,也不知徐长今是怎么翻译的,竟与老皇帝的口吻有几分想像,大概是模仿天朝口吻而为。徐长今镇定念完,轻道:“大人,该您了!”

“哦,好的,我也有圣旨。”林晚荣自怀里掏出那四字圣旨,高高举起,朗声念道:“大华国大,雨露均沾,神奇美男,名曰林三,其功至伟,力大拔山,赐之国士,重责勇担,相商高丽,息息攸关,功成则和,不和则战。钦此!”

他摇头晃尾,信口胡诌,徐长今只能看到那背面大大的“圣旨”二字,想来他所言非虚,哪知那圣旨内别有天地。听闻大华皇帝圣旨中说的如此强硬,小宫女眉头微皱,担忧地叹了口气。

“我们皇上真是文采出众啊,徐小姐,可以开始了吧。”林晚荣将那圣旨收在怀里,取过旁边的茶盏,抿了一口,悠闲道。

“是!”徐长今欠身回答,神色无比地郑重:“林大人,关于贵国提出的有条件救助我国之事,我高丽王上已经知晓,并召集诸位大臣商量讨论过。贵国开出的条件实在过于苛刻,不仅是王上,就连宗室也感觉为难。”

林晚荣点了点头,徐长今说话大有学问,这开口的一句,既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拒绝,态度模糊得很。既然此刻二人是代表了各自的利益,林晚荣也没必要客气,郎笑两声道:“徐小姐说得很对,我大华开出的条件的确有些苛刻。可您也说了,只是有些苛刻而已,相比起东瀛的攻城略地、无恶不作,我大华的苛刻,既不伤人,又不夺城,维护了高丽百姓,保住了高丽王室,自己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可谓仁慈到了极点。徐小姐,当今世上,再也找不到像我们大华这样、苛刻到有爱心的国度了。”

徐长今早知论辩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一语驳翻,也不以为意,轻柔开口道:“大人,您所提出的一体两治对高丽意味着什么,相信贵我两国都无比的清楚。即便是驱除了倭寇,我高丽也将陷入大华的指掌,国将不国,备受子民爱戴的王室,也只是成了一个摆设,叫王上如何向臣民们交待。”

林晚荣轻抿茶水,微微一笑:“徐小姐,是谁的职责,谁就要承担。换句话说,我大华帮助了高丽,保住了你们的家园,至于你们如何向臣民解释,这是你们高丽王室的事,我大华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去管。说的不客气点,国与国的交往,只能看结果,不能看过程,谁都不是慈善家,徐小姐既然坐在了这里,就应该有这个觉悟。”

和林大人谈判,真的不是小宫女愿意做的事情,听他严词拒绝,她心里苦辣酸甜一起涌出,低下头道:“大人,还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您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到的。”

我是聪明,可这个时候,我宁愿傻一点。林晚荣摇摇头,不经意道:“徐小姐,想必你们已经有了想法,与其坐等我大华退步浪费时间,不如说说你们的看法。”

徐长今一阵沉默,没有说话,烛火噼里啪啦轻响,如同击在她的心上。遍屋的大红喜色,却与此时的气氛格格不入。林晚荣淡淡的扫了小宫女一眼,她紧咬着嘴唇,雪白的肌肤在灯下映出如水晶般通透,微微翘起的嘴角上形成一个美丽的弧线,显示着她的坚韧。

“大人,”徐长今终于开口:“我国王上经过痛苦的抉择,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只要大华愿意出兵协助,我高丽愿意负担大华所有的军费、抚恤,岁岁向大华纳贡不低于十万两,并由高丽王亲自来京朝拜。另外,为了表达我高丽地赤诚,只要大华愿意,王上愿以世子做质子,由其长居大华,互通有无,未经天朝皇帝允许,绝不返回高丽。”

质子之事,历朝历代都视为奇耻大辱,这高丽王愿意以继承王位的世子质押大华,也算是能忍了。林晚荣对这事却不感冒,嘿嘿笑了两声,摇摇头道:“徐小姐,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玩什么障眼法。所谓质子,不过是一个人罢了,这世界上最值钱的是人,最不值钱的也是人。那世子是你们高丽的,不是我们大华的,你们拿他当块宝,在我大华眼里,他未必比的上一根草。一个世子没了,可以再培养十个、百个。你一国质押一个,还有剩余的。至于说到什么岁岁纳贡十万两,以大华的国力,那十万两银子,简直就是沧海之一粟。说句不中听的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们高丽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让我深感遗憾。再这样谈下去,就是谈到明天,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地。明天,高丽会发生什么?我真替你们担心啊!”

他怜天悯人的叹了一声,无奈的把玩着渐渐冷却的茶盏,沉默了下去。

徐长今小手捏的紧紧,嘴唇咬得雪白,脸上神色一阵阵的黯淡,沉吟了良久,屋中死一般地寂静。

“咚”的一声轻响,林晚荣敲了一下茶杯盖子,长身而起。徐长今自沉思中醒来,见他动作,吓了一跳,忙跳起来抓住他袖子,隐隐带着些哭意:“晚荣哥,你要去哪里?你不能走!”

“谁说我要走了。”林晚荣笑道:“是茶水凉了,我叫人换些新鲜的。”他微微一顿,神色正经:“不过,徐小姐,你可真的要抓紧了,现在耗费的时间,都是你们自己的,晚一盏茶的功夫,也不知道有多少高丽人民要惨死于战火当中。”

“大人,”徐长今嘴唇咬破,丝丝鲜血沁了出来:“你那一体两治,我们高丽可以接受,但是驻军之事——”

“驻军之事,没得商量!”林晚荣重重的将茶杯按在桌上,乒怦的乱响,惊得徐长今浑身一抖,见他神色坚定,气势恢宏,似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小宫女又是仰慕又是心酸,眼中泪珠积聚,拼命的忍住了。

林晚荣转过头去,不去看徐长今的神色,只怕自己心软坏了大事。他猛一摆手,坚定道:“一体两治,一体两治,何谓一体?驻军昭示的是主权,是我大华与高丽一体的主权,若连军队都不能驻扎,司法行政权力又都在你们手上。我请问,这大华高丽结为一体,一体在哪里?”

他声如洪钟,气势磅礴,在此关键时候,徐长今也似坚强了许多,坚定开口:“大人,驻军可以,但我高丽也要拥有自己的军队,这是我们的底线。逾此一步,我高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终于说了实话了,见徐长今眼中泪珠滴落下来,却又偏过头去,顽强的不让自己看见了,他心里好笑,却又有些敬佩。如此危急的时刻,她一个女孩子置自身荣辱于不顾,顽强的维护着自己祖国的利益,站在她的角度看,根本就没有错。

“不要轻易说什么玉碎瓦全,”林晚荣摇了摇头,悠悠道:“徐小姐,你们要保留武装力量,我可以理解,并且也表示赞同!”

“晚荣哥,你说的是真的?!”徐长今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来望着她,两行清丽的泪珠顺着她脸颊滚落,凄美动人。

“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林晚荣脸上泛起一个神秘的笑容。

“是,是,长今听到了。”小宫女欣喜若狂,拉住他的手甜甜一笑:“晚荣哥,你真好!”

希望你听完我的话,还会保持相同的观点,林晚荣嘿嘿两声:“徐小姐,你确信你真的听清我的话了么?”

徐长今欣喜的用力点头:“当然,你说允许我们高丽保留武装——”她呃的惊住了:“大人,您说的武装是——”

这小宫女总算意会过来了。林晚荣淡淡道:“徐小姐猜的没错,大华可以允许高丽保留部分武装力量。但是这些武装,仅限于维护平时的治安,协助应付犯罪,也就是类似于我们大华衙门里的公人捕快。这些公人的训练,由大华负责,他们的武器,由大华按照比例配给,可维持基本治安需要,不可私制仿制。至于其他的安全事务,就用不着他们费心了。”

徐长今的心从狂喜跌入了冰窟,林大人说得好听,要为高丽保留部分武装。可这些被控制了的公人捕快,能起什么作用?大华只不过拿他们当作工具罢了,维持高丽的治安,只能由高丽人来执行。

所有的话都说完了,林晚荣静静坐着。等待着徐长今地决定。他可以肯定的说,高丽王其实早已经想到了最后的结局,之所以授权徐长今再与大华谈判,也只是为了多获取些利益。谈出些什么结果,都不会超出他们的想像!

“你早已知道我们的底线,是不是?”徐长今幽幽开口,声音遥远得似是从天边传来。

“没有什么底线不底线的。”林晚荣笑了一笑:“到这个份上,你们最大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大人,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错误!”徐长今低下头去,眼泪滴落。

“长今,说来你肯定不信,我做这些事情也是被逼的。以我的性子,在萧家过得逍遥自在,又何必到这里来惹你讨厌呢。正是人生起伏多变,谁也料不中明天会发生什么。”林晚荣双手一摊,有些无奈。

小宫女长长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手,一个高丽侍女从门外进来,盘中端着文房四宝。徐长今提起小楷,未曾落笔,泪水先滴落纸上。

林晚荣握了握她的手,徐长今闭目沉思一会儿,运笔如飞,便将两国商谈事宜落于纸上。那高丽王的印鉴早已盖好,可见他对徐长今的信赖。

林晚荣瞧着没什么异议,为表郑重,特地取了毛笔,歪歪扭扭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大华百年,第一份开疆辟土的协议,就此在林大人手中诞生。

徐长今望着纸上自己亲笔写下的字据,呆立了良久,忽如发了惊般,猛地扑入他怀里,痛哭失声:“晚荣哥,你好狠的心!”

“这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能承受的。”林晚荣叹了口气,拍着小宫女的肩膀安慰:“处在这样弱势的地位,任谁来也白搭。你今天的表现已经很好了,比我想像的还要强上很多。若你要怪我,我也认了!”

“我不怪你,这是我的命。晚荣哥,抱紧我!大人,抱紧我!”徐长今泪如雨下,紧紧的抱住了他,泪水湿透了胸襟。

唉,这丫头每次提出的要求都这么的让人难为情,林晚荣抱住她丰满的娇躯,无奈想道。

“晚荣哥,你看我美么?!”徐长今缓缓停住了哭泣,自他怀里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抹鲜艳的晕红,晶莹的泪珠映衬的她如玉的肌肤,娇艳可人。

还真是有点美,林晚荣眼皮渐渐的重了起来,看小宫女的脸色,也不那么分明,摇晃着倒了下去。

“晚荣哥,请原谅我!遇见你,长今很幸福!”徐长今缓缓起身,望着他沉沉睡去的身影,泪珠儿串串落下,她微微一拉身上衣带,哗啦轻响,衣衫落尽,那凹凸有致、美妙绝伦的胴体,依在火红的杜鹃花下,无限诱人……

睡梦中的林晚荣只觉身如一叶扁舟,仿佛置身万顷波涛纸上,时而到达峰顶,时而又跌回谷底,那舒爽的感觉,如同洗了桑拿。

啊的一声,他猛地睁开眼来,徐长今连同那满屋的杜鹃都不见了,唯有自己衣衫散尽,躺在那谈判的房里,身下便是一朵盛开的小花,鲜红耀眼。

被迷奸了!他脑中轰的一声巨响,浑身都麻了……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坦白

窗外微微射入一丝霞光,天色即将放亮,四处打量一番,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桌上鲜红的火烛即将燃烧到尽头,昨夜那绽放的杜鹃花也被带走,此处人去楼空,已是毫无痕迹了。

难怪昨日那清酒味道怪异,原来被大长今下了迷药,终日打雁的,还叫雁啄瞎了眼。抚了抚微痛的额头,林晚荣挣扎着起身,目光扫到榻上那朵鲜红的小花,神情一愣,竟是发呆了起来。

被一个小姑娘迷奸,我大概也是古今第一奇人了,要说这大长今真有些胆量,平时柔柔弱弱的,关键时候却如狼似虎。只可惜,睡梦中迷迷糊糊,徐长今的好身材好皮肤,竟是一点也没欣赏着,实在大大的遗憾。

他摇了摇头,耐着性子将房间收拾一番,这高丽女子来得悄然,去得坚决,寻遍房内房外,竟连只言片语也未留下。此时回想昨夜的气氛情调、徐长今的神情表现,顿时有了一种顿悟的感觉,只可惜为时晚矣。

将昨夜签订的文书收入怀中,怏怏下了楼来,四周寂寥,寻不到一个人影,徐长今撤走之坚决可见一斑。遥想昨夜种种,就像做了一个春梦,回过头来瞭望这幽静的小楼,哭不得,笑不得,百般滋味在心头,难以形容的感受。

大华人爱早起,虽是凌晨时分,天色未明,街上却已聚了不少早起的行人。忽地想起昨日一夜未归,若是青旋她们相问。我要如何交差?大长今可害惨我了。他心里暗自叫苦,脚步加快,急急忙往宅子里赶去。

到了林府门前,只见大门紧闭,寂静无声,想来青旋她们还在春睡,心里的忐忑稍微安定了些。这个时候可不能叫门,鬼鬼祟祟地四周打量了一眼,见天色蒙蒙,无人往来。他心里一喜,搬来几块大石头垫在脚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准院墙上一处镂空的窗台,咬咬牙攀了上去。

“汪汪——”“汪汪——”突然,也不知谁家的院中传来尖啸的犬吠。正提心吊胆攀住院墙的林大人手一哆嗦,差点摔了下去。他秉住呼吸,深深吸了几口凉气,竖起耳朵聆听,一动也不敢动。

那犬叫似是自隔壁院中而起,喧哗了一阵便渐渐的散了去。林晚荣背上冷汗嗖嗖,恼怒上火,老子明天就向皇帝上折子,颁布禁养大型犬只的条例,叫你这些狗东西嚣张。

他恨恨吐了口口水,攀上自家高墙,双腿交叉骑在墙上深深喘气。宅内寂静一片,遥看远处的小楼,似乎还燃有灯火,也不知是谁守在灯下。林晚荣抹了额头冷汗,心里满是无奈,男人犯点作风错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像我这样自觉爬墙回家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谁?!”隔壁院中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呼,接着便是一阵疯狂的犬吠,一盏灯笼遥遥而来,两条黑尾巴大狗迅捷向墙下冲来。

林晚荣啊了一声,急急抬起双腿,两条大狗同时跳起,犬牙擦起他衣裤带着风声掠过,吓得他浑身冷汗。

“你,你骑在我家墙上做什么?”灯笼离的近了,一个窈窕的身影映入眼帘,脸上带着些淡淡的红晕,轻声言道:“便不会做个正经事么?”

“徐小姐,能不能,先叫你家的这两个门卫离我远点?”林晚荣咬着牙切齿痛恨:“我对狗一向过敏。”

见他骑在墙上,脸色甚是难看,徐芷晴掩唇偷笑,娇声道:“林三,林四,你们回来,不要吓唬他了。”话声一落,那两条凶猛的恶狗摇着尾巴,乖巧的奔回徐芷晴身边,犬坐于前,微微吐着舌头。

“你叫它们什么?”院墙太高,又心存恐惧,隐隐听着那名字有些耳熟,林晚荣开口问道。

“我不告诉你。”徐芷晴轻笑,一丝红晕爬上脸颊:“你,你没事骑在我家的墙上做什么?若是叫人看见了,那可怎么得了?”

你家墙上?林晚荣睁大了眼睛:“小姐,请你弄清楚点,这是我家的院墙好不好!别说是骑在墙上,就算爬上屋顶树个旗杆,那也是我的自由。”

两家相邻,这院墙到底是姓林还是姓徐,谁也说不清,徐小姐呸了一声,四处瞅了一眼,低头轻柔道:“你这人便是没个道理。今日白天请你你不来,叫人好生气恼。到了这天明的时候,又偷偷翻我家的院墙进来,真是无赖。你当我是个什么,便是生来任你作践的么——你还在上面做什么,快些与我进来,小心叫爹爹看见了,打断了你的腿!”

林晚荣大汗淋头,敢情这徐小姐以为我是翻墙来与她幽会的,我他妈上哪喊冤去啊。

见林三发愣,以为他尚在犹豫,徐小姐咬咬牙,气恼有加:“你便是如此害怕你家娘子么?今日她来我家拜访,我便故意躲着不见。我也要叫她瞧瞧,我徐芷晴也是个有能耐的女子——你还在上面做什么?”

林晚荣心里噗通噗通,在徐长今的事上本已经犯了错误,若要是再爬过院墙与徐芷晴幽会,叫青旋知道了,那还不要了我的小命?他打了个哈哈,抬头望天,装模作样道:“徐小姐你误会了,其实我来这里是来看星星的,正所谓站得更高,看得更远。这浩瀚的星空,需要我用深沉的双眸寻找那属于我的星座。”

“你,你真不下来?”见他左右推搪,徐芷晴小手握紧,气得泪珠在眼里打转。

打死也不能下来,林晚荣无可奈何一叹:“徐小姐。你快回去歇着吧。等我看到了火星,我就去找你。”

徐芷晴悲从心头起,小手一挥,急声道:“林三,林四,给我上,咬死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两条恶狗狂吠着往墙上冲去,林晚荣哎哟两声。骑墙不稳,险些掉了下去。徐芷晴看地一紧。正要出声叫喊,见他无恙,又将到嘴地话语咽了回去,眸中浮起泪珠,冷冷道:“你今日如此欺我,芷晴铭记在心。自今日起。我便再不识得林三这个人。林三,林四,我们走,让他看火星去。”

徐小姐带着林三、林四转身急急而去,走得甚是坚决,林晚荣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两头为难间,忽觉人生最为难的事,莫过于此了。

“自今日起,我便再不识得林三这个人!”徐小姐斩钉截铁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遥想与徐芷晴相遇相知的经历,独特而又温馨。只是徐小姐没有看黄历,今日实在不是个谈情说爱的好时候啊。

他无奈叹了一声,攀着墙壁跳入自家院子,蹑手蹑脚,走走停停,深怕叫人看见了。到了内宅,只见凝儿和青旋房里寂静无声,唯有巧巧的房里有些灯火。他想了一想,三个老婆中,以巧巧最是乖巧听话,处处维护自己,先去寻她让她配合一下,没准能把这事掩过去。

轻手轻脚上了楼来,巧巧房中极是安静,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起来了没有。他回头鬼鬼祟祟的四周扫了一眼,确信无人见着自己,这才轻轻地在门上拍了拍,小声道:“巧巧,小乖乖,你起来了没有?”

“大哥?”巧巧惊喜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你回来了?”

林晚荣听得心里暖暖,从金陵到京城,就数这丫头最听老公的话了:“是啊,大哥回来了,特意来看你的,你快些开门,我和你说些贴心话。”

巧巧嗯了一声,似乎有些扭捏,等了半晌也不见闺门打开。林晚荣等的有些不耐烦,正要再拍门,忽闻哗啦轻响,巧巧的房门打开了。林晚荣迎头就往里冲:“小乖乖,你这是——哦,凝儿,你也在这里啊。小宝贝,一夜不见,你似乎又长大了。”

洛凝偷偷冲他眨眼,小嘴急撇,林晚荣一眼扫去,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肖小姐在桌前正襟危坐,眼神淡淡望着他,嘴角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林晚荣脊背发冷,完蛋了,三个老婆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她们定是早就料定了我会先来找巧巧,看这架势,在此守株待兔已是多时了。

“啊,青旋,你怎么起地这么早,也不多睡一会儿?女人睡眠不足,很容易生黑眼圈的。不行,我要出去买些人参燕窝熊掌鱼翅给你补补。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他心中有鬼,哪敢多留,一缩头转身就走。肖青旋起身甜甜一笑,几步上前拉住他手,柔声道:“林郎,你莫要担心,这一点小事碍不了什么的。你为国操劳,彻夜未归,定然困顿的很,该是你休息才是。”

肖小姐莺声燕语,笑颜如花,林晚荣心里一暖,忽又觉得不对,除了巧巧,凝儿和青旋可没有一个是吃素的,她们会什么都不问,就这样放过我?

“青旋,我——”方一开口,一只晶莹洁白的玉手便掩上他嘴唇:“林郎,你莫要说,我是你的妻子,便如同你的双手双脚,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不——是——吧!林晚荣张大了嘴,这与想像中的狂风暴雨相差的太远了,简直就让人难以置信,以至于他做好了受苦受难的心理准备,竟然无丝毫用武之地。

肖小姐眉目中满是深情,脸色羞红,拉住他大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温柔无比说道:“这是我们的血脉,夫妻本为一体,哪能相互猜忌?你要做些什么,不用告知我,尽管去做,我与巧巧、凝儿一力支持你。”

“这个,”林晚荣感动得五体投地,拉住肖小姐的小手,热泪盈眶:“青旋,你待我太好了。其实,昨夜,我——”

“夫郎,你先坐下,”肖青旋双手扶住他肩膀,温柔的将他按在椅子上,小手轻轻捏动他肩膀:“你在外面操劳,回家便好好歇着,这府里的事情你都不用管,我与两位妹妹一定办好了。”

肖小姐神功盖世,拿捏的手腕也是一流水准,轻轻按了几下,林晚荣顿时浑身酥软,舒乐无比,大手搭回肩上,柔柔的抚摸着她小手:“青旋,能娶到你这个老婆,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了。可昨天我一不小心——”

见他神色里说不出的疲惫,肖青旋是真的心疼,将他按在了巧巧的床上:“林郎,你好好歇歇吧,有什么话稍后再说,不急在这一时的。”她坐在床边,温柔的为他盖上被子,轻轻拍着他肩膀,柔柔道:“夫郎好生安歇,我与孩儿便在这里陪你。”

巧巧和洛凝相互看了一眼,姐姐不盘问大哥,反倒待他如此温柔,也不知到底要做些什么。

林晚荣心里的感动啊,简直无以言表,相形之下,自己昨夜的行为,简直是禽兽不如。他用力抓住肖小姐的手,激动道:“不行,青旋,这件事不说,我就吃不好饭,睡不着觉,身上发冷,心里发慌。”

肖青旋抚摸着他脸颊,温柔一笑:“你怎地还像个孩子般,连睡觉都不安稳?我便不准你说,叫你安安稳稳歇息一会儿。”

奶奶地,实在受不了了,青旋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啊。林晚荣刷的一声揭开被子坐起,满面坚定之色:“青旋,我坦白!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丢失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

肖青旋眉头微皱,紧紧拉住他手:“林郎,出了何事,你又丢了什么?”

“说来,你可能不信,”林晚荣摇头哀叹:“简直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昨夜,我与高丽的一位女官员谈判,完了喝了些水酒,迷迷糊糊中就觉有一个女子来脱我衣衫,我拼命的反抗,厮打,捍卫我的贞洁。只是——”林大人眸中含泪:“正所谓双拳不敌二乳,好汉难架研磨,我力拼之下,力有不逮,终于丢失了一些无比珍贵的种子!”

又一年了,三哥携带家属,像各位淫哥淫姐问好了,祝合家团圆、幸福美满。新的一年,新的一月,有月票的兄弟,请继续支持三哥!

在这充满喜庆的时刻,出门在外的兄弟姐妹们,千万不要忘了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和他们说说话。

按照新的休假条例,没了五一长假,像我这样的异乡客,一年中只有一次机会回去探望父母了。如果他们还能活二十年,我就只能见他们二十次了,三十多岁的人了,忽然很想哭……打个电话,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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