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节 慈悲引出的凶杀
一慈悲引出的凶杀
梁守谦“哦,哦”地连叫
两声,手拍额头恍然大悟,
“皇上正在在兴头上,韩
愈冒冒失失地闯进去,讲
他那一套治国道理,真他
娘的想吃密枣,却往嘴里
塞块黄连,不是明找着
欠收拾么?!哈,这下总
算有好戏瞧了!”
长安的冬日酷寒而干燥,日短夜长,风凄雪冷中似乎总也过不完,终于熬到了元和十四年的正月。
新年刚过,天气尚未转暖,不知从何处流传过来一股流言,说是凤翔郡的法门寺宝塔中存有如来佛祖的指骨。谁若能亲眼一睹如来真身舍利,便可以法力剧增,抵得上修炼十年。法门寺在凤翔郡扶风境内,距长安城二百余里,始建于东汉桓帝和灵帝年间,原名阿青王寺,乃佛教修禅的至胜之地,因此传闻所到之处,人人深信不疑。
唐宪宗虽然深居宫中,但和尚道士出入频繁,很快便知道了这一大奇事。“或许这股传闻其实就是专门传给皇上听的?”事后裴度常常会这样猜测。
二节 撒开大阴谋的网
二撒开大阴谋的网
裴度更是悚然一惊,他预
感到一张早已编织好的大
网正铺天盖地地撒落下来。
不过他并不觉得恐惧,对
于这帮小人的蝇营狗苟,
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
他没想到他们会如此之快,
来势如此之凌厉。
伴着天气日渐转暖,内侍王守澄的火气也一天高似一天,近来他已经很有些愤愤不平,眼看着吐突承璀和梁守谦内勾外连,又是说要皇上长生不老,又是说要皇上立地成仙,整日被恩宠得玉人儿也似,而这一切,却半点没有自己的份!
想当初自己和吐突承璀、梁守谦等人几乎同时进宫,在皇上眼里也称得上能够平分秋色的,现在却独独叫甩到了后边。王守澄心头翻江倒海似地平静不下来,他不服气,也不甘心,“哼,山水轮流转,我王守澄也是个响当当地金塑铁铸造的罗汉,决非你们眼中泥捏的菩萨,总有一天要叫你们知道厉害!”他甩动着刚换上轻薄纱袍,在屋中来回走动,咬牙切齿地左思右想。
逃脱不了哇!”
三节 恶与恶的倾轧
三恶与恶的倾轧
无声地鼓音令他浑身
一震,裴度忽然意识
到……自己或许正如
这残阳一样无足轻重
了,而自己呢,能甘心
这样么?不,朝廷眼
下正是多事之秋,“老
虽老矣,但绝不能就
此消沉下去!”他暗暗
对自己说。
不管怎么说,吐突承璀等人到底如愿以偿,在朝堂上大获全胜。然而吐突承璀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瘦长脸上始终如潭死水,眉眼平静,甚至较以往还多了几分卑谦,好象一场再明显不过的压轧排挤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唐宪宗近来愈发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唯唯诺诺,似乎这样才算君威凛凛,才称得上一代明主的派头。可是唐宪宗却越来越觉得吐突承璀那张表情始终如一的削长面孔不但包含着卑谦,而且卑谦背后还隐藏着什么,那种隐藏的东西叫他琢磨不透,因而更加感到有些不安。或许韩愈和裴度等人接连切谏,潜移默化的结果,他甚至开始怀疑柳泌和他炼制的仙丹,不过惧死与成仙的yu望又促使他欲罢不成。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仙丹中各种矿物的火力侵心下令他烦躁不安,他经常无缘无故地发火,打骂宫人太监,即便象吐突承璀、梁守谦和王守澄等所谓领班太监,也常常叫他骂得狗血喷头,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唐宪宗能体会出无比的快意。
四节 邪和邪的争夺
四邪和邪的争夺
……掏出早准备好的宽
布条,几乎看也不看地
扑上去捂住唐宪宗的嘴
巴和鼻子。做这一切的
时候,他始终扭过脸,
他不敢看那张昔日叫人
不敢仰视的脸,那是在
朝堂上端坐了十四年发
出无数号令的嘴脸。
空旷的街道上刮着幽幽的风,晨曦尚未跃出地面,天空仍睡眼惺松地呈现一片暗蓝。然而毕竟快要天亮了,东方一片绛赤的云霞,看上去高出天外。承天门内清扫得一尘不染,轻盈的鸟儿不时从宫院上空穿梭而过,它们往往引领一天忙碌的开始。
紧贴承天门内侧的东西朝房内挤得满满当当,外面虽然清新凉爽,大家却宁愿挤在一处或议论或倾听他们颇为感兴趣的话题。“知道么!皇上病得不轻,今天能不能上朝都很难说。”一个翰林学士眯着短视的眼,带着那种书生气十足神秘兮兮的样子说。
“快不要瞎说了,也不看看这时什么地方。皇上若是身子不适,自然会传呼宰相和左右近臣入宫探视。皇甫大人和程异大人两位都在,他们没开口,你倒显能耐了!”有人立刻好心地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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