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变局

东方红并没有等到第二天,从县政府出来,坐车直接往云都市里赶。这换届选举可是意义重大,东方红也很想早些得到一些确切的消息。

云都市市委书记杨修家里。

东方红必恭必敬地坐着,听杨书记训示。

“东方红,你还知道来看望我这个快下台的老头子啊。”杨书记似笑非笑地看着东方红。

“我早就想来看您了,可这段时间一直在乡镇里面,忙着搞那个沼气生态工程,抽不出时间。”东方红搓了搓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没有时间吗?你比我这个市委书记还忙嘛。”杨书记没好气地说。

东方红这下不敢吭声了。

“沼气生态工程的报告我看了,挺不新意,也是你的新农村建设的一个部分吧。进展得还顺利吧。”杨修倒也不想让东方红太尴尬,马上转换了话题,让东方红也松了一口气。

“进展得挺顺利,不要一个月,全镇的老百姓除了特别偏远的山村里的都可以用上沼气照明和灶台使用燃料。每个村都建立了养猪场和养鸡场,还开发了几千亩的水稻和鱼苗混养田,另外,种植了十几万株板栗和蜜枣树苗。”东方红赶紧做了一个简短的汇报。

“动作挺快的嘛,比我预料中的要好哇,看来你是花了不少的力气。继续努力吧,出效益的时候别忘了请我这个老头子也去看一看。”杨书记看来真的老了,声音已经不如以前的洪亮。

“不要一年的时间,我保证基本解决井头镇老百姓的温饱问题。两年内奔小康。”东方红豪情万丈。

“工作要做扎实一些,不要搞些浮夸风出来。”杨书记有些不满意,就提醒道。

“您批评得对,我有些肤浅。”东方红被浇了冷水,也清醒了过来,赶紧表态说。

“这还差不多,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情,但是在官场上还是要稳重一些,我就要下了,以后你要完全靠自己,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了,你自己要三思而后行,小心些没有坏处。”杨书记这翻话也算是苦口婆心了。

“我记住了,杨书记。”东方红很老实地回答着。

“说吧,今天来有什么事情。”杨修正了正坐姿。

“也没什么,也就是来陪您说说话。”东方红赶紧说。

“少和我来这一套,要是没什么话要说,我就要送客了。”杨修大手一挥,就要赶人了。

“别,杨书记,我听说伍权副书记要当您的接班人,有这么一回事情吗?”东方红就急了,赶紧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呀,什么时候也学会打听小道消息了?这市委书记要省委定,我都没有决定权,顶多提一提建议。”杨修脸一沉,就要发火。

东方红的冷汗都出来了,低着头,不敢出气了。

“告诉你吧,要不你回去也睡不着吧。我向省委推荐了郭市长接任市委书记这一职务,虽然我的建议会有写作用,但是最终还是有省委来决定。明白了吗?”

杨修觉得也训斥得差不多了,该给东方红吃定心丸了。早就知道东方红和那个伍少之间的矛盾,东方红肯定是担心伍权做了市委书记后,没有好果子吃,这也情有可原,换谁都有这种心态。

“那周爱国会来云都市做市长吗?”东方红还是有些不甘心,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毕竟自己和郭市长还不是很熟悉。

“你很快不就会知道了吗?急什么啊。”杨修这话也基本证明了东方红猜测的正确性,东方红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心里那个高兴啊,就别提了。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山水总有相逢,有些人你是避不开的。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心态要摆端正,小伎俩终归是摆不上台面的。”杨修的话语具备一定的哲学性。

“杨书记,我记住了,我一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东方红也有些感动,对这个老领导,东方红始终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情感。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可以说很大程度上得益与杨书记的提拔和照顾。

“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情打个电话过来就是了,回家时再顺便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就可以了,不要专门跑来陪我聊天,工作要紧。”杨修就送客了,一点都不客气。

东方红自然不肯马上离开,既然来了,就多陪老领导聊聊吧。

“我还有事情要向您请教呢?”东方红也算挖空心思找话题了。

“什么事情?说!”杨书记这才来了兴趣,毕竟,被人尊敬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我所抓的点井头镇是鹦鹉县最贫困的乡镇,土地荒芜面积占全镇土地的三分之二以上,很多农民因为贫困和摊派太重都外出打工了。可让我奇怪的是,这个镇却有全县最豪华的办公大楼。”东方红还是想捅一捅这个窟窿。

杨书记也开始严肃起来,脸色有些阴沉。

“这个政府大楼我知道一些,当时伍权是鹦鹉县的县委书记,井头镇的政府大楼就在那个时候建造的,还被当作中山省的明星工程,省里很多领导和我都参加了当时的剪彩活动。近来也收到了不少对这件事情的举报信,可因为牵涉的干部比较多,我就没有进行大的动作。”杨书记说到这里停了停,又继续说道:“我建议你现在暂时不要管这件事情,还是先把经济抓上去再说,马上就是人大会议了,到时你再征询周爱国的意思吧。”

杨修说这话也是带有私心的,自己的任期就要满了,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出现一些不稳定的事情。

“杨书记,现在井头镇有三百多的乡镇干部,我想精简三分之二的人员,您看可行吗?另外的乡镇情况和井头镇也差不多,我觉得农民负担过重,这个乡镇机构臃肿是个很重要的原因。”东方红也对自己的精简机构方案心中没有底,特别是听贺天明说有好些人在告自己的状以后。

“这个要慎重,最主要的是你们鹦鹉县的领导班子要统一思想,不能只是你一个人去蛮干,那样责任太大,也很难实施下去。你要先去征求贺天明的意见,也多和陈然沟通。这个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不然要出大问题。另外,精简下来的干部的安置问题也要慎重,不能盲目地想当然。我的意见是必须先在你们鹦鹉县的常务会议上通过了,才能进行精简。这件事情你必须慎重,再慎重,难度比那栋政绩楼还要大。”杨修自然知道这个精简机构会损害很多人的利益,有可能引起整个云都市的地震。

东方红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支持和答案,觉得有些失望,可是仔细想想,杨书记说得都在理,自己确实有些想当然,太急切了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东方红也只好做罢。

县 一二零章 新车

东方红离开市委书记杨修的家,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刘红梅见儿子回来了,高兴得一直笑。

“妈,我去看看秋香。”东方红说着就往外面走。

“你这孩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妈啊。”刘红梅嗔怪着,不过没有阻止东方红,只是交代他早点回来吃晚饭。

来到秋香家,秋香正在书房里的电脑前鼓捣着设计图,很是出神,也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东方红这个人。

东方红走到她的背后,伸出双手轻轻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东方红哑着嗓子说。

“东方红。”秋香惊喜地叫道,站了起来,一转身就扑到了东方红的怀里,还真是香玉满怀啊。

东方红一把搂住秋香的小蛮腰,鼻子使劲地嗅着秋香的发香,还真好闻。

“想我吗?”东方红在秋香额头上面温柔地吻了一下,轻声地问。

“想。”秋香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也想你,宝贝。”东方红也动情地说。

“那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来看人家,陪人家。”秋香娇羞地责问。

“让我好好看看,恩,瘦了,也更加漂亮了。”东方红摇头晃脑,品头十足。

“哪里瘦了嘛。人家明明胖了。”秋香撒娇的模样让东方红爱怜不已。

“我量量尺寸就知道了。”东方红说着说着手就开始了领地探索。

“你好坏啊。”秋香慢慢地就放弃了抵抗,迷失在东方红熟悉的气息中。

“宝贝,去我家吃晚饭吧。我老妈的指令,给点面子吧。”良久,东方红呵呵一笑。

“我换件衣服,你先出去。”秋香就把东方红往外面推。

“什么地方我没有看过啊,这不是掩耳盗铃吗?”东方红笑得贼头贼脑。

“你讨厌,出去。”秋香害羞得不行,刚刚降下去的红晕又飘上了脸蛋。

和秋香一起回到家中,刘红梅早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很远就可以闻到香味。

“真香啊。”东方红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鸡腿就往嘴里塞。

秋香看东方红谗猫的样子,禁不住莞尔一笑,那一笑倾城的模样要多艳丽有有艳丽。

“你这孩子,怎么变猫了啊,不会拿筷子啊。”刘红梅笑骂着,眼神充满爱怜。

“又挨骂了吧。”东方塑幸灾乐祸地声音从书房里传了过来。

“你有什么好说的,儿子还不是都是跟你学坏的。”刘红梅把矛头又对准了东方塑。

“这都哪跟哪啊,我这么多优点怎么也没有见儿子学去,就这么一个缺点就学会了?”东方塑心情不错,打趣着。

“阿姨,我来帮你装饭。”秋香很乖巧地跑到刘红梅的身边。

“让他们爷两自己来装,都惯坏了。”刘红梅嘴里这么说着,手里却一个劲的装着饭。

“儿子,喝点酒吧。”东方塑不知从哪里搬出了一瓶高粱大曲。

“好的,我就陪您喝点,不过,您只能喝一杯,要不老妈又要骂我了。”东方红先和老爸约法三章。

“一杯就一杯,来,给我倒满。”东方塑是好久没有喝酒了,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必须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过过酒瘾。

酒不足,饭倒是饱了,父子两个就坐在沙发上面聊天。秋香和刘红梅在厨房里收拾。

“儿子,现在你也是个副县长了,老爸不多说什么,只有一条,你做事情一定要对得起良心,别给我东方家抹黑。”东方塑很严肃的表情。

“您放心好了,我很乖的。”东方红呵呵一笑。

“那就好,等下送秋香回家,早些休息,在外面跑了一天,也该累了吧。”东方塑就说。

东方红觉得老爸确实老了,说起话来也有些哆嗦了,没有以前做厂长时的干脆利落。头发也白了不少,脸上的皱纹也深了一些。东方红看着老爸,半天没有言语,自己真应该多抽些时间来陪陪他才对。

东方红也确实累了,送秋香回去的路上自然是少不了一翻耳鬓斯磨,占占手头便宜。不过,也就稍微花了一点时间而已。秋香倒是有几分不舍,不过看东方红的脸色确实有些疲倦,反倒劝东方红早些回去睡觉。这也让东方红更是感激秋香的善良和善解人意的温柔。

第二天东方红睡了个懒觉,直到上午九点,太阳都已经晒到屁股上面了才起床。马虎地吃了刘红梅精心制作的早餐,就出来了。

东方红来到鹦鹉县政府大院,首先就找到了县委办公室主任盛满堂,自然是想把贺书记昨天承诺的吉普车给开走。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了,东方红也怕贺天明反悔,将吉普车又收了回去。

刚到办公室门口,盛满堂就迎了上来。

“东方县长,您来了啊,快请坐。”说着就把东方红往办公室里让,又亲自给东方红泡了一杯东方红最爱喝的龙井茶。这也让东方红很佩服的盛满堂的专业能力,居然知道自己这个上任不久,没有在县政府办公室呆过几天的自己爱喝龙井茶,还真不简单啊。

“这是吉普车的钥匙,贺书记昨天已经吩咐过我了,以后就专门供拧专车使用,司机也任您挑选。”盛满堂在东方红的旁边坐了下来,先掏出了汽车钥匙放在了茶几上面。

“司机就不用了吧,我自己开车就可以了,主要是在乡镇里面跑,很累人的。再说,也不太方便。”东方红还是不想要一个陌生人来当自己的司机。

“那好吧,您什么时候需要司机就告诉我一声。”盛满堂还是笑呵呵的,满脸的恭敬。不过,东方红知道这个盛满堂可不是他外表这么简单。不到四十岁能在这关系复杂的鹦鹉县里当上县委办公室主任,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呢。

“那太感谢你了。”东方红也很真诚地回答。

“瞧您说的,为领导服务就是我们办公室的工作。”盛满堂谦虚着,“我先带您去看车吧。”

“好,那就麻烦你了,要不你告诉我车在哪就可以了。”东方红就说。

“不麻烦,以后还要请您多关照。”盛满堂还是很客气。

来到车库,东方红喜出望外。一台九成新的三菱吉普车就展现在自己的面前。东方红禁不住想着这些县委领导怎么这么没有眼光,舍得把这么好的车让给自己。

虽然东方红不缺钱,这样的吉普车自己买个百把台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这毕竟是政府的车,牌照也是县委专用的号码,出去办事情就方便多了,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虚荣心每个人都会有,东方红自然也不例外。

“东方县长,您还满意吧,这车保养得不错,很少开出去,县委的几个书记都不太喜欢吉普车。”盛满堂看东方红高兴的表情,也放下心来。

“太满意了,盛主任,非常感谢你。”东方红紧紧地握住盛满堂的手摇晃着。

“手续都在车里,很齐全,您放心,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再和我说。”盛满堂又补充道。

告辞了盛满堂,东方红驾驶着自己的第一台专车直往井头镇里开去,心里乐得慌。做吉普车可比坐摩托车强多了,至少不用吃灰了。这些天东方红一直开着个吉普车在乡下跑,头发缝里都是灰尘。

东方红没有开心多久,因为出大事情了。

县 一二一 中毒事件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稻田里正是快要出稻穗的时期,农民们都利用着太阳高照的好时期对农田进行洒药除虫。

吉普车现在正在库桥镇路段行使着,这也是通往井头镇的必经之路。

东方红也时不时可以透过车窗看到在农田里忙活的农民,刺鼻的农药味也时不时飘进了东方红的鼻子。

东方红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了,这农药味也未免太浓了一点吧。自己坐在吉普车里都快受不了啦,这些在田里洒药的农民又怎么可能受得了呢?

东方红正在思索着,一个身影突然窜到了马路正中间,挥舞着双手,示意车子停下来。东方红吓了一大跳,赶紧猛踩刹车,吉普车底下传来了橡胶轮胎与地面刺耳的尖锐的摩擦声音。就这样,东方红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车身距离这个冒失的拦车人不到二十厘米了,要是在往前一点点,可能就要出人命了。那自己就成了鹦鹉县第一个亲自驾驶车辆撞死人的县级领导了。

拦车者一身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也很凌乱,很是狼狈,看样子是和人动过手,被人抓拉造成的结果。

东方红定睛一看,这个拦车的人居然是上次对着检察长苟不同的儿子开枪的民警邹强,这下就更加吃惊了。在这个库桥镇居然也有人胆大包天,敢对警察动手?

“邹强,出了什么事情,这么冒冒失失的,不要命了。”东方红打开车门,跳下车讯问道。

“您是?”邹强擦了擦眼睛,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司机啊。

“我是鹦鹉县的副县长东方红,出了什么事情?不要急,你慢慢说。”东方红从吉普车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邹强。

邹强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水,缓了一口气,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不过,很快又黯然了。

“东方县长,出大事情,我们库桥镇很多农民发生了农药中毒,现在镇医院里到处是中毒的病人,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还有很多人命在旦夕。”邹强简直是在哭着说话。

“什么?”东方红大吃一惊,“快,上车,带我去医院。”

邹强还站在那里哭丧着脸,没有动静。

“邹强,还愣着干什么啊,快上车,我们去医院。”东方红急了,一声大吼,把邹强惊醒了过来。

东方红重新发动了吉普车,邹强也麻利地跳了上来。在邹强的指点下,吉普车直往库桥镇的镇医院飞快地驶去。

“我刚从县委出来,怎么没有听到有人农药中毒的消息?”东方红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询问着邹强。

“库桥镇的镇委书记下令封锁了全部消息,所有人不准进也不准出,镇上两百多个镇干部和治安人员全部上阵了。我也是仗着自己有几斤力气和跑步速度比较快才侥幸闯了出来。”邹强解释道。

“简直是胡闹,这都是人命关天了,还封锁什么消息?”东方红心里直冒火。

“镇里根本就没有抢救的条件,很多病人都躺在医院前面的路面上面,他们都在等死啊。东方县长,您救救他们吧。”邹强哀求着。

“你别急,我这不正是去救吗?”东方红也只能这么安慰着。

“看,他们在前面设卡,不让人进去。”邹强突然指着前面说道。

东方红一看,前面路口果然有十几个人戴着红袖章拦着,不让人和车辆进去。

“你别管,我来搞定,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东方红镇静的声音也给了邹强一些信心。

这个年轻的副县长看来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却显得胸有成竹,不想自己这么慌张。邹强这样想着,也有些替这个年轻的副县长担心,毕竟自己和他只有两个人。邹强也打定主意,今天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保护着东方县长的安全,他可是这些中毒的病人最后的希望。

“停下,停下,这里不准进去!”戴红袖章的人们围了上来,非常凶猛的架势。

“为什么不让进!”东方红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前面在开炮,车辆和行人都不安全!”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说。

“可能不是开炮吧,东方红冷冷一笑,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对着他丢了过去。

“我是鹦鹉县的副县长东方红,我现在命令你们让开!”

领导模样的人看了看工作着,脸上的表情在迅速地变化着,阴晴不定。

“东方县长,我是库桥镇的副镇长刘春明,这-----”刘春明期期艾艾着。

“让你的人都让开,出了问题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东方红阴沉着脸,再也不客气了。

刘春明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表情很慌张,终于咬了咬牙,看来是经历过很激烈的思想斗争,挥了挥手,让人群让出路来。

“刘镇长,你也上来吧,我希望你能端正态度,将功赎罪!”东方红冷冷地说。

“好的,东方县长,我一定遵照您的指示,将功赎罪。”刘春明好象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钻进了吉普车。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东方红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镇委书记张军民让我负责封锁道路,里面的事情他在处理。”刘春明赶紧回答。

“死了几个人了?”东方红又问道。

“没有死人。”刘春明的声音有些低,看来是有些心虚。

“你还是不老实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东方红逼问着。

“死了三个了。”刘春明这下声音大了一些,看来也是豁出去了。

东方红更加着急了,才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又死了一个啊,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县 一二二 触目惊心

人间地狱!

整个库桥镇的医院方圆五百米内简直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说是人间地狱,一点都不夸张!

到处都是躺着的中毒病人,病人在大声或者无力地呻吟着。

病人的家属就在病人的旁边或者抱着病人嚎啕大哭,或者在旁边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或者是捂着脸让冰冷的泪水流过指缝。

大部分的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麻木与绝望,空洞的眼神看着天空或者是地面。

几个穿着白布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在不停地忙碌着,忙着给中毒病人打吊针。

几个小孩远远的靠在几棵小树上,不敢靠近,只敢怯生生地远远地看着。

“帮我叫一下医院的负责人。”东方红吩咐刘春明。

很快,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来到了东方红面前。

“东方红县长,我是医院的院长唐瑞,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唐瑞的话语倒是很利落。

“现在医院一共有多少病危中毒病人?”东方红也问得很简单。

“五个病危的,大约还可以坚持四个小时,我们医院的设备太差了,药物也不够。”唐瑞就很肯定地进行回答。

“其他还有多少中毒病人?”东方红又问。

“四十五个。”

“你带我去你办公室。”东方红的口气不容辩驳,又转过头对刘春明说,“先把五个病危病人抬上我的吉普车,我马上就过来。”

到了院长办公室,东方红拿起了电话,首先拨给了县委书记贺天华。东方红的潜意识里,对县长罗安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好,我是东方红,我找贺书记。”

“贺书记正在开会,您能不能够再稍微晚一点打过来?”接电话的是王秘书。

“我有万分紧急的事情要汇报,一秒钟也不能耽搁。”东方红就急了。

“那您稍等一下。”

“我是贺天明,出了什么事情?”贺天明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贺书记,我现在库桥镇医院,这里发生大规模的农药中毒事件,已经有三个农民中毒死亡,还有五个病危患者,另外,还有四十五个中毒人员。”东方红的汇报非常精简。

“啊”贺天明被吓得叫了起来,“东方县长,你组织人就地抢救,拜托你了,我马上采取措施,争取尽快赶到现场。”

说完,贺天明就挂断了电话。

“唐院长,你派人专门守着电话,和县委保持联系。”

“好的。”唐院长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马虎。

“东方县长,我当时就向镇委书记张军民做了汇报,是他不让我我向县里汇报的。”唐院长有些害怕,知道弄不好自己就要坐牢,毕竟已经死了三个人,责任是肯定要追究的,搞不好自己就成了替罪羊。

“是吗?不过,你最好是写一份书面材料给我。”东方红的语气很冷淡。

“一定,一定,我听领导的指示。”唐院长满头大汗,忙不迭地答应着。

东方红没有理他,直接往外面急步走。

“邹强,你会开车吗?”东方红对一直跟在身边的邹强说。

“会,我参加过警校的驾驶比赛,技术一流。”邹强马上回答。

“那好,你开我的车先把这一批的病危病人送到人民医院抢救,车里有警灯,你可以把它打开,速度要快,但是一定要保证安全,明白吗?”东方红就命令道。

“是,明白。”邹强回答一声就往外面跑。

送走了病危人员,东方红稍微松了一口气。

“刘春明,你现在马上组织人员将所有的病人转移到马路边上去,行动要快,镇上还有车吗?”东方红边下命令边问道。

“没有了,都被开出去了。”刘春明的头上又开始冒汗了。

“那就拦截所有的过路车辆,送病人去县人民医院和中医院。”东方红就说。

“好的,我马上执行命令。”刘春明神色稍微定了定,只要自己还在出力,就还有挽救的余地,自己到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另外,每两车上面都要有镇里的干部跟上去,看到县里的救护车就把它拦住,将病人转过去。拦截的车辆都要给运费,不能让别人吃亏,明白吗?”东方红又吩咐道。

“好的,明白。”刘春明也开始跑了起来,知道时间很重要,事情很紧急。

不一会儿,外面走过来了一大群镇干部模样的人。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胖子,满脸的横肉,一抖一抖的。

“东方县长,您来了,太好了,这下我们与了主心骨。”胖子一把握住东方红的双手,使劲地摇着。

“是吗?你是谁啊。”东方红把他的手甩开。

“我是库桥镇的镇委书记张军民,刚从县里赶回来,听说这里出事了,我着急啊。”张军民装做上气不接下气的腔调。

“是吗?”东方红说了一声就不理他了。

张军民很是尴尬,搓着双手,讪笑着。

“东方县长,这,您还有什么指示吗?”张军民还不死心。

“我能有什么指示,你把死掉的人给我救活!”东方红一下子就提高了声音,“你***这是渎职,是犯罪,是谋财害命!”

东方红气的浑身发抖,火冒三丈,厉声呵斥着。所有的人被镇住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给我把善后工作全部处理好,我告诉你,撤你的职是小事,人命关天才是大事情。要是再死一个人,我饶不了你!”东方红指着张军民的鼻子骂道,口水也直接飞到他的脸上。张军民肥胖的脸呆住了,脸上的口水也不敢擦。

东方红真的很想打人。这是什么样的干部,什么样的基层政府,这样草菅人命!东方红也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也要严厉惩罚这些家伙,太没有人性了。

东方红缓了缓气,又说:“快去做事情吧,我这里不需要人,多协助医院做好抢救工作。工作我已经安排副镇长刘春明在做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问他好了。县里我已经联系好了,贺书记马上就会赶过来。”

东方红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东方红心里急啊,千万不能再死人了。院子的角落里还躺着三个死人,死者的亲人那绝望的眼神东方红看着心惊肉跳。

尽管心里没有底,东方红还是向他们走了过去。

县 一二三 贺书记的心事

“东方县长,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这都是这些农药给害的啊。”一个死者的妻子号啕大哭着。

“这些农药都是镇上强制我们买的,不是我们自愿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很气愤地说。

“领导要是不管,我们就将尸体都抬到县政府去说理。”一个死者的丈夫在吼叫着,声嘶竭底。

“对,都是那个张军民弄出来的事情,我们找他算帐去。”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些人就手里还拿着木棒和石头。

东方红也急了,这下弄不好就会出大事情。

东方红赶紧拦住他们,大声地说:“我是副县长东方红,我就站在这里,不会走。县委书记贺书记也马上就会赶过来。你们放心,政府一定会依法合理处理这些事情的,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圆满的交代。你们不要冲动,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千万不要采取过激措施,那样是犯法的。大家先别急着采取行动,先等等,好吗?”

“现在我还要先处理好这些中毒的病人,要是耽搁了还会死人的,我想大家也不愿意看到吧。你们放心,县委县政府一定会妥善处理好你们的事情。我向大家保证。”东方红的嗓子已经有些嘶哑。

东方红的眼神从死者身上掠过,有些不敢看。死者的面部已经用白布给遮住了,这也是当地的风俗,不能直接面朝天。

东方红也知道,农药的生产是有着很多限制性的条例,特别是关于生产方面。毫无疑问,这些农药是有问题的,绝对不符合安全要求。问题是这些农药来自哪里,又是通过什么途径到达农民的手中的?

东方红心里没有底,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是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

现在自己所能做的也就是赶紧将这些中毒病人处理好,保证不再死人,剩余的事情还是等县委贺书记来处理好了,自己也没有处理这事情的经验。

对着这些死者家属,东方红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他们保证政府会管这件事情,稳定他们的情绪,不让矛盾继续扩大,避免事情激化,产生更大的不稳定因素。

贺天明一接到东方红的电话,也很是着急,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都已经死了三个人,还有好几个病危病人,几十个中毒病人。这在鹦鹉县的历史上都还是第一次,弄不好就会出更大的事情。

对于库桥镇的镇委书记张军民,贺天明其实是非常不满意。这个人太狡猾,平时对县委和县政府的指令也有些阳奉阴违,私底下总是喜欢玩一些小动作,见不得光。

可贺天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张军民是县长罗安一手提拔上来的,罗安很器重这个人。对于县长罗安,贺天明也有些忌讳,因为罗安在鹦鹉县的根基实在是太深了。罗安在鹦鹉县的好几个镇里面当过基层干部,也笼络了好些人,有着一批很深厚的势力。

每次的人大选举中,象毛竹镇,井头镇,库桥镇等基层干部都是全力支持罗安,可以说是看县长罗安的眼色行事。

当时,将东方红安排到毛竹镇,贺天明就是动了心思的,想借助东方红这个空降兵来瓦解罗安的势力。结果看来也是有效的,东方红在毛竹镇是做出了很大的成绩,办起了竹制品加工厂,还建立了养殖示范园。东方红通过这两个项目在毛竹镇彻底解决了毛竹镇的财政问题,也建立了自己的威信。

贺天明也知道东方红在上头有人,因此自己还放低了姿态,亲自把东方红送到了毛竹镇上任,也算是给足了东方红面子。

果然,不到半年时间,东方红居然直接越过了科级这一很多人难以达到和跨越的职位,直接当上了副县长,进入了副处级别。这也让贺天明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东方红的后台是很粗的。因为东方红的升职居然有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亲自打来了电话,这可不简单啊。

后来,县长罗安提议东方红到井头镇抓点,贺天明也没有反对,主要还是想让东方红在乡镇这一级别建立一定的人脉关系。

贺天明知道东方红的职位一定还会上升的,说不定哪天就会跑到自己前面去了。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东方红总不可能直接跨过正处级进入副厅级这个行列吧。这就意味着自己肯定有一段时间会和东方红搭班子,贺天明自己也有些期待和东方红搭班子,因为对东方红的个人能力自己是很认同的,又有后台,自己只需要控制大的方向就可以了。

作为一个仕途经验丰富的老同志,贺天明自然是想搭一搭东方红这两快车,也占点光,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换谁都可以这样想。

对于县长罗安,贺天明明里和他关系还可以,没有发生什么大的矛盾,再说,贺天明是一把手,有拍板的权力,尽管罗安的势力很深厚,但是党领导一切这是个原则问题,倒也没有人敢明着来挑战自己这个县委书记的权威。

对县长罗安的所作所为,贺天明是不赞同的。同时,贺天明认为罗安这个县长是当不到头的,因为罗安身上有太多见不了光的东西,这是走仕途的人很忌讳的事情。仕途是充满风险的,政治斗争是残酷的。罗安之所以现在还能这么风光,主要还是有市里的市委副书记伍权的撑腰。要是伍权走了或者是失势了,罗安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贺天明隐隐约约觉得这次中毒事件有些不正常,一个上午不到,就已经死了三个人,还有几十个中毒的病人在抢救,这未免太不正常了。这不可能是简单的中毒事件,这农药也的毒性也未免太大了。国家对农药的成分和生产流程是有严格标准的,也都有严格的的检查流程。按理说,这样严重不达标的农药是没有可能经过这层层检查的。

那么,这农药走向用户的过程当中是不是有违规操作呢?这很让人怀疑。

贺天明揉了揉眉头,决定不去想它了,站了起来,直接往外面走去。

人民医院和中医院的救护车都已经到位,两个医院也都正在忙碌着准备接受中毒病人的准备。另外,根据县长罗安的再三强调,县公安局也派出了五辆警车,说是防止万一出现的不稳定局面。

罗安站在最前面的小车旁边,没有说一句废话,保持了这个时候应有的严肃。

看见贺天明出来了,罗安马上迎了上来,说:“我这就出发了,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你办事,我放心。没有什么指示不指示的,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稳定是前提,绝对不能再死人了。”贺天明地声音很轻柔。

“好的,我听您的指示,有情况我会及时向您汇报。”

鹦鹉县的一二把手也算是通了气,罗安去出事现场处理问题,贺天明在县城坐镇。

车队打响了警灯,迅速往库桥镇赶去。

县 一二四 矛盾扩大

鹦鹉县委县政府的措施应该还是迅速有效的,从县委书记贺天明接到东方红的汇报电话到车队到达库桥镇医院,总共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半小时,应该说是很有效率,没有浪费一分钟的时间。

邹强驾驶载有五个病危病人已经送到了县人民医院,及时进行了抢救。另外的病人有几个严重一些的也在东方红的指挥下,拦截了过路车辆送,正在送往县医院的途中。

车队一到达库桥镇,救护车上面的医护人员马上就开始工作,将中毒病人往救护车上面转移。库桥镇的镇干部们在刘春明的带领下,也没有闲着,都在帮忙运送病人。

很快,中毒病人就被全部运送完毕,救护车向着县城方向呼啸而去。

罗安对着迎上来的东方红的手上紧紧握了一下,轻声说了句“辛苦了”,就往前面走去。

县长罗安也和张军民握了一下手,但是没有说什么,脸色很不好看,非常阴沉。

库桥镇的镇委书记张军民神色有些慌张,一个劲地检讨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但是县长罗安也只是从鼻孔里面哼了一声,就再也不理他了。这也让张军民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很是没底。

“死者家属的反应激烈吗?”罗安边走边和身边的东方红进行交谈。

“很激烈,说领导处理不好的话就到县政府去闹。我已经向他们保证政府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并说了你马上就会赶到现场。”东方红也只好如实地进行回答了。

“蒽,你处理得不错,不然,今天就会死更多的人。”罗安表扬了一句,又接着问道:“怎么会死人呢?”

“具体情况我还来不及调查,一直在想办法抢救病危人员。不过,据老百姓反映,是镇委书记张军民当时封锁了现场,说是镇医院全力抢救,正在向县领导汇报。我看这里面有问题,具体情况我回去后再向您单独汇报。”东方红压低了声音说。

罗安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不过,东方红发现罗安的手马上捏紧了拳头,看来也是非常地气愤。

“死者家属暂时没有什么要求,只说要政府给一个交代。”东方红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不然到时罗安就被动了。

东方红发现医院大院的人比先前更多了,而且好象还有人不断地从外面赶来。大多数都是身上沾有泥土的农民,很多人就直接坐在地上。

一见来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人们都站了起来,然后围了上来。

张军民一下字窜到了县长罗安的前面,大声地喊叫着:“乡亲们,罗县长来看望大家了。”

让东方红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一听是罗安,很多老百姓脸上的表情都很失望。死者的家属们更是退回去了,又坐回了原地。

罗安咳嗽了一声,很大声地说:“乡亲们,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和大家的心情一样,都很难过。县委贺书记特别派我过来看望大家,并替大家解决问题。大家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我们尽力解决。”

东方红一听这话倒也中规中矩,就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前面的话倒还过得去,后面的话未免不太着强调,好象罗安他是来代表县委县政府给大家送温暖来的。这话让人越琢磨就越觉得不对劲,不好受。

“罗县长说得好!”张军民居然鼓起掌来,估计是惯性使然,可马上看见周围的镇干部都象看怪物一样盯着自己,醒悟过来这种场合不对,不应该鼓掌,又马上讪笑着把双手放了下来。

东方红鄙夷地看了看张军民,这家伙也太不上道了,这下拍到了马腿上了吧。

院子里还停着三个死人,你居然对着死者的家属来鼓掌,这还是个人吗?你这镇委书记当得也未免太没有水平了吧。这就好比人家结婚的时候你却给别人去奏哀乐,别人家办丧事时你去送玫瑰花,纯粹的牛头不对马嘴。

东方红还正想着,就出事情了。

从罗安身后的干部堆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对着张军民的脑袋就是一个勾拳,把张军民打得哎哟一声,往前面动了好几大步。小伙子还不罢休,追上去又是几腿,口里还念着:“打死你这个流氓书记,你还我爹的命来!”

几个警察赶紧跑了过去,把这个小伙子给架了起来

“放开我,张军民,你这个恶霸,贪官,地痞,流氓,有种你过来,我不会放过你的!”小伙子还在死命地挣扎着,可是却被几个警察给死死按住,脱不了身。

张军民抱着个脑袋,暴跳如雷,大声吼叫着:“你这个刁民,居然敢对抗政府,还有没有王法!你就等着坐牢吧,你!”

罗安的脸色阴沉如铁,眼神冷冷地在张军民的脸上扫过。张军民这才有些畏惧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嚣张了。

“乡亲们,请你们不要采取类似的过激行为,你们这样做是要触犯法律的,是要坐牢的。克制啊,克制!乡亲们,你们的亲人走了,心情很悲伤,这些我都能理解。请相信党和政府,这件事情一定会给你一个圆满的解决!”罗安这翻话倒是说得合情合理。

“罗安光,你少给我打官腔,我们不相信你!你和张欺民是一伙的!你配当什么县长,还不是靠贪污受贿得来的,你贪污的都是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一个披头散发的妇女哭叫道。

东方红觉得这话听起来更加别扭了,张军民怎么叫做张欺民了,罗安的名字后面居然加了一个光字,叫做罗安光了,看人们的反映,这些外号可不是什么美称。

“不要给我造谣,惹事生非,我警告你,要是你在胡说,我就要抓人了。”公安局长兼县政法委书记胡东赶紧大声地警告。

“你抓呀,你抓呀,反正娃他爹死了,我也不想火了。”这个妇女更加来劲了。

胡东气得浑身发抖,在鹦鹉县谁敢和他这样说话。胡东眼神一瞪,就要下令抓人。几个警察也走了上来。

“胡书记,算啦。她正在气头上,这种心情我们也可以理解嘛。把这个小伙子也放掉,年轻人太冲动了,这样很容易出问题的,这次是初犯,我替他求个情。”罗安还是比较老练,制止了胡东的行为。在这个时候,要是下令抓人,那后面可真不好收拾,只会更加激化矛盾,说不定最后这场祸水就烧到了自己的头上,那可情形不妙。

胡东摆了摆手,几个警察也松开了闹事的小伙子。

小伙子还是骂骂裂裂的,不肯罢休。一个妇女扑了上来,死死地把他抱住,不让他动手。

“儿啊,你爹没有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叫娘怎么活啊。”妇女哭嚷着,包住自己的儿子不松手。

“好啦,你不要再闹了,再闹我可真的不客气啦。”胡东也只好跟着转过弯来,“我们听罗县长的指示吧。”

“乡亲们,听我说一句,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过多地悲伤也于事无补啊。张军民,你马上给每个死者的家属发五千元的安家费,让乡亲们把死者的后事安排好。”罗安很大声地喊叫着。

家属们听说有五千块钱发,吵闹的声音马上小了很多。

“张会计,马上拿一万五千块钱来,我们坚决执行罗县长的指示。”张军民这下倒是很爽快,其实也是迫不得已了。

一个戴着眼睛的小青年马上就拿出一打钱上来,估计是早有准备。等到钱分发到各个家属以后,家属们的哭声也小了很多。

“乡亲们,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要相信党和政府。这件事情我们县委县政府一定会很认真严肃地进行调查,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罗安乘着机会进行攻心,也看出了他的能力,处理这一类的事件很有经验。

罗安说完,就给了张军民一个眼色。张军民马上又朝镇干部的队伍使了个眼色,镇干部们马上跑到死者家属当中做劝说工作,并帮助家属们开始抬着死者往外面走。

人群终于散了,一路哭哭啼啼地,好不凄惨。

县 一二五 愤怒的邹强

东方红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还真害怕矛盾激化,最后不好收场。

县长罗安走了,一大帮跟随的人也走了。

东方红站在马路边上,想着这农药到底来自哪里。

躺在医院院子里的三个死者的镜头,死者家属悲戚的表情,那个打了张军民一拳的小伙子的愤怒,这些镜头一一从东方红脑袋里闪过。

罗安光?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名字吧!

东方红一直看着县长罗安觉得别扭,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县委书记贺天明给东方红的感觉是有一些虚伪,可东方红认为贺天明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有很多值得自己去学习的地方。也许贺天明也只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手段,也许贺天明身后还另有故事。

罗安给东方红的感觉不只是虚伪,更多的阴险,就象一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是东方红觉得浑身的不舒服。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音打断了东方红的沉思,邹强从三菱吉普车上跳了下来。

“东方县长。”

“蒽,那几个病危病人怎么样了?”东方红赶紧问。

“都抢救过来了,医生说幸亏送来及时,要不就危险了,哪怕是再晚到半个小时,都很难说。”邹强回答着。

“太好了。”东方红喃喃自语,终于放下了心里悬着的石头。

“东方县长,谢谢您!”邹强看着东方红的眼神里充满真情。

“谢我什么啊。”东方红觉得有些奇怪。

“是您救了我们镇那五个病危人员的命,我代他们和他们的家属谢谢您。”邹强很大声地说。

“这是什么话,我是副县长,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人民的公仆自然是为人民服务啊。”东方红觉得理所当然,“对了,你今天怎么在库桥镇啊,请假了吗?”东方红又转换了话题。

邹强的眼睛红了红,说:“我被停职了,手枪也被收缴了上去。我是库桥镇人,那五个病危病人中有一个人是我们队上的。”

东方红这下吃了一惊:“为什么啊,还是为了你开枪打伤了苟二麻子的事情?”

“也不完全是这件事情,胡东他是公报私仇。”邹强气愤又无奈地说着。

“胡东?你怎么会和这个公安局长兼政法委书记的人有仇?”东方红觉得这里面的故事还挺多的。

“这话说来挺长的。”邹强犹豫着,也许这个年轻的县领导可以帮助自己,可是他能斗得过这帮为非作歹的人吗?把他卷进来会不会连累他?

“说吧。”东方红鼓励着。

“我是去年从省警察专科学校毕业分配下来的,分配在县公安局。然后被要求先去县政法委报到。后来我才知道,我们鹦鹉县公检法司所有新分配来的大中专毕业生都要去县政法委报道,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邹强缓缓地说着。

“这也没有什么,县政法委是公检法司的主管单位。”东方红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去报到倒也没有什么,问题是要交培训费,每人五百元,培训三天。培训过后才能去本单位报到。”邹强开始有些气愤了,提高了声音。

“这是谁规定的啊。”东方红觉得不可以理解,自己也是去年分配下来的,可是没有谁问自己要培训费啊。

“就是胡东规定的,说每年的政法系统新分配人员都要参加这样的培训。”

“那你有没有交这个培训费用?”东方红就问道。

“没有交,要是交了可能就没有这么麻烦了。可是我现在也不后悔这件事情,我每个月的基本工资才两百一十块,这五百元就是我两个半月的工资,凭什么要交这个培训费,我是国家分配的,又不是走后门进来的。”邹强皱了皱眉头,不过声音还是很坚定。

“没交这五百元,你不还是好好地在上班吗?这证明县政法委没有为难你啊。”东方红又说道。

“我当时只是说自己带的钱掉了,政法委办公室的一个女孩子就让我打了一个五百元的欠条,让我培训后再补上,并说也不怕我不交。要是我不交这五百元,政法委就不会给我开证明介绍信,我就没有办法去公安局报到。”邹强就补充道。

“都培训了些什么东西。”东方红有些好奇。

“培训了两天的文件学习,都是那个办公室文员主持的。后来就是政法委书记胡东给大家开了一个座谈会,吃了一些水果。第三天就是胡东亲自带队去都牌镇的煤矿锻炼,说是要培养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不过,每个人都得到了煤矿赠送的一包芙蓉王香烟,也算是赚回了一点点。”邹强有些自我解嘲的意思,苦笑着。

“去煤矿锻炼倒也是一种不错的办法,先吃吃苦头,再上班,有一定的道理。就是这手费的问题,值得商榷。”东方红也只能这么说了,毕竟只是邹强的一面之词。

“去煤矿锻炼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就是有一个问题让我很不明白。我们每个人受了一包芙蓉王,一共有三十多个人,这可是上千元的开支,可以买好几车煤了。而且我看见煤矿的人偷偷往胡东的小车里搬运香烟,那可是两件啊,还有别的酒类的东西。煤矿的开支至少是上万元,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更让我气愤的是,在下矿洞以前,胡东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党员,是领导,危险的事情自己应该走在最前面。可是,下了矿井之后,我们就找不到他了,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坐缆车下去后就直接上来了。我们这些人可是在矿洞里摸爬了两个小时才出来,整个人都变成了煤炭颜色。我就不明白了,身为领导干部,怎么就这样说话不算数呢?”邹强是越说越气愤了,有些激动。

东方红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悲哀。

三十几个还没有拿到工资的毕业分配人员,每人五百元的培训费用,就是将近两万的总收入,再加上煤矿的礼物,政法委是赚了三万多啊。

“他们收培训费的时候又开收据吗?”东方红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没有交这个培训费,所以胡东就一直没有给我好脸色看,认为我是个刺头。当时连介绍信都不给我开,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公安局报到。不过,我听别的人说,他们交培训费用的时候都没有收条。”邹强很肯定地说。

“那你后来不是到公安局上班了吗?”东方红有些疑惑,忍不住就问道。

“我是找了我大学的班主任老师,他帮我出面找了云都市里的领导传的话,这才进了公安局的大门。可是从此以后,我就成了胡东的眼中钉,看见我时从来就没有好眼色。公安局的其他领导见一把手不待见我,自然也是落井下石。所以,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县城里巡逻,没有任何奖金和津贴,就拿两百一十元的基本工资。这次我把苟二麻子给打伤了,苟不同到处告状,也到胡东那里投诉我。最后,局里的领导就说我违反了警用枪支使用相关条例,把我的手枪给没收了,还要我停职反省。”邹强有些气愤,神色也有些黯然。

“那你有什么打算?”东方红就很关切地问道。

县 一二五 愤怒的邹强

东方红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还真害怕矛盾激化,最后不好收场。

县长罗安走了,一大帮跟随的人也走了。

东方红站在马路边上,想着这农药到底来自哪里。

躺在医院院子里的三个死者的镜头,死者家属悲戚的表情,那个打了张军民一拳的小伙子的愤怒,这些镜头一一从东方红脑袋里闪过。

罗安光?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名字吧!

东方红一直看着县长罗安觉得别扭,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县委书记贺天明给东方红的感觉是有一些虚伪,可东方红认为贺天明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有很多值得自己去学习的地方。也许贺天明也只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手段,也许贺天明身后还另有故事。

罗安给东方红的感觉不只是虚伪,更多的阴险,就象一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是东方红觉得浑身的不舒服。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音打断了东方红的沉思,邹强从三菱吉普车上跳了下来。

“东方县长。”

“蒽,那几个病危病人怎么样了?”东方红赶紧问。

“都抢救过来了,医生说幸亏送来及时,要不就危险了,哪怕是再晚到半个小时,都很难说。”邹强回答着。

“太好了。”东方红喃喃自语,终于放下了心里悬着的石头。

“东方县长,谢谢您!”邹强看着东方红的眼神里充满真情。

“谢我什么啊。”东方红觉得有些奇怪。

“是您救了我们镇那五个病危人员的命,我代他们和他们的家属谢谢您。”邹强很大声地说。

“这是什么话,我是副县长,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人民的公仆自然是为人民服务啊。”东方红觉得理所当然,“对了,你今天怎么在库桥镇啊,请假了吗?”东方红又转换了话题。

邹强的眼睛红了红,说:“我被停职了,手枪也被收缴了上去。我是库桥镇人,那五个病危病人中有一个人是我们队上的。”

东方红这下吃了一惊:“为什么啊,还是为了你开枪打伤了苟二麻子的事情?”

“也不完全是这件事情,胡东他是公报私仇。”邹强气愤又无奈地说着。

“胡东?你怎么会和这个公安局长兼政法委书记的人有仇?”东方红觉得这里面的故事还挺多的。

“这话说来挺长的。”邹强犹豫着,也许这个年轻的县领导可以帮助自己,可是他能斗得过这帮为非作歹的人吗?把他卷进来会不会连累他?

“说吧。”东方红鼓励着。

“我是去年从省警察专科学校毕业分配下来的,分配在县公安局。然后被要求先去县政法委报到。后来我才知道,我们鹦鹉县公检法司所有新分配来的大中专毕业生都要去县政法委报道,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邹强缓缓地说着。

“这也没有什么,县政法委是公检法司的主管单位。”东方红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去报到倒也没有什么,问题是要交培训费,每人五百元,培训三天。培训过后才能去本单位报到。”邹强开始有些气愤了,提高了声音。

“这是谁规定的啊。”东方红觉得不可以理解,自己也是去年分配下来的,可是没有谁问自己要培训费啊。

“就是胡东规定的,说每年的政法系统新分配人员都要参加这样的培训。”

“那你有没有交这个培训费用?”东方红就问道。

“没有交,要是交了可能就没有这么麻烦了。可是我现在也不后悔这件事情,我每个月的基本工资才两百一十块,这五百元就是我两个半月的工资,凭什么要交这个培训费,我是国家分配的,又不是走后门进来的。”邹强皱了皱眉头,不过声音还是很坚定。

“没交这五百元,你不还是好好地在上班吗?这证明县政法委没有为难你啊。”东方红又说道。

“我当时只是说自己带的钱掉了,政法委办公室的一个女孩子就让我打了一个五百元的欠条,让我培训后再补上,并说也不怕我不交。要是我不交这五百元,政法委就不会给我开证明介绍信,我就没有办法去公安局报到。”邹强就补充道。

“都培训了些什么东西。”东方红有些好奇。

“培训了两天的文件学习,都是那个办公室文员主持的。后来就是政法委书记胡东给大家开了一个座谈会,吃了一些水果。第三天就是胡东亲自带队去都牌镇的煤矿锻炼,说是要培养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不过,每个人都得到了煤矿赠送的一包芙蓉王香烟,也算是赚回了一点点。”邹强有些自我解嘲的意思,苦笑着。

“去煤矿锻炼倒也是一种不错的办法,先吃吃苦头,再上班,有一定的道理。就是这手费的问题,值得商榷。”东方红也只能这么说了,毕竟只是邹强的一面之词。

“去煤矿锻炼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就是有一个问题让我很不明白。我们每个人受了一包芙蓉王,一共有三十多个人,这可是上千元的开支,可以买好几车煤了。而且我看见煤矿的人偷偷往胡东的小车里搬运香烟,那可是两件啊,还有别的酒类的东西。煤矿的开支至少是上万元,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更让我气愤的是,在下矿洞以前,胡东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党员,是领导,危险的事情自己应该走在最前面。可是,下了矿井之后,我们就找不到他了,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坐缆车下去后就直接上来了。我们这些人可是在矿洞里摸爬了两个小时才出来,整个人都变成了煤炭颜色。我就不明白了,身为领导干部,怎么就这样说话不算数呢?”邹强是越说越气愤了,有些激动。

东方红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悲哀。

三十几个还没有拿到工资的毕业分配人员,每人五百元的培训费用,就是将近两万的总收入,再加上煤矿的礼物,政法委是赚了三万多啊。

“他们收培训费的时候又开收据吗?”东方红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没有交这个培训费,所以胡东就一直没有给我好脸色看,认为我是个刺头。当时连介绍信都不给我开,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公安局报到。不过,我听别的人说,他们交培训费用的时候都没有收条。”邹强很肯定地说。

“那你后来不是到公安局上班了吗?”东方红有些疑惑,忍不住就问道。

“我是找了我大学的班主任老师,他帮我出面找了云都市里的领导传的话,这才进了公安局的大门。可是从此以后,我就成了胡东的眼中钉,看见我时从来就没有好眼色。公安局的其他领导见一把手不待见我,自然也是落井下石。所以,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县城里巡逻,没有任何奖金和津贴,就拿两百一十元的基本工资。这次我把苟二麻子给打伤了,苟不同到处告状,也到胡东那里投诉我。最后,局里的领导就说我违反了警用枪支使用相关条例,把我的手枪给没收了,还要我停职反省。”邹强有些气愤,神色也有些黯然。

“那你有什么打算?”东方红就很关切地问道。

县 一二五 愤怒的邹强

东方红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还真害怕矛盾激化,最后不好收场。

县长罗安走了,一大帮跟随的人也走了。

东方红站在马路边上,想着这农药到底来自哪里。

躺在医院院子里的三个死者的镜头,死者家属悲戚的表情,那个打了张军民一拳的小伙子的愤怒,这些镜头一一从东方红脑袋里闪过。

罗安光?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名字吧!

东方红一直看着县长罗安觉得别扭,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县委书记贺天明给东方红的感觉是有一些虚伪,可东方红认为贺天明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有很多值得自己去学习的地方。也许贺天明也只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手段,也许贺天明身后还另有故事。

罗安给东方红的感觉不只是虚伪,更多的阴险,就象一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是东方红觉得浑身的不舒服。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音打断了东方红的沉思,邹强从三菱吉普车上跳了下来。

“东方县长。”

“蒽,那几个病危病人怎么样了?”东方红赶紧问。

“都抢救过来了,医生说幸亏送来及时,要不就危险了,哪怕是再晚到半个小时,都很难说。”邹强回答着。

“太好了。”东方红喃喃自语,终于放下了心里悬着的石头。

“东方县长,谢谢您!”邹强看着东方红的眼神里充满真情。

“谢我什么啊。”东方红觉得有些奇怪。

“是您救了我们镇那五个病危人员的命,我代他们和他们的家属谢谢您。”邹强很大声地说。

“这是什么话,我是副县长,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人民的公仆自然是为人民服务啊。”东方红觉得理所当然,“对了,你今天怎么在库桥镇啊,请假了吗?”东方红又转换了话题。

邹强的眼睛红了红,说:“我被停职了,手枪也被收缴了上去。我是库桥镇人,那五个病危病人中有一个人是我们队上的。”

东方红这下吃了一惊:“为什么啊,还是为了你开枪打伤了苟二麻子的事情?”

“也不完全是这件事情,胡东他是公报私仇。”邹强气愤又无奈地说着。

“胡东?你怎么会和这个公安局长兼政法委书记的人有仇?”东方红觉得这里面的故事还挺多的。

“这话说来挺长的。”邹强犹豫着,也许这个年轻的县领导可以帮助自己,可是他能斗得过这帮为非作歹的人吗?把他卷进来会不会连累他?

“说吧。”东方红鼓励着。

“我是去年从省警察专科学校毕业分配下来的,分配在县公安局。然后被要求先去县政法委报到。后来我才知道,我们鹦鹉县公检法司所有新分配来的大中专毕业生都要去县政法委报道,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邹强缓缓地说着。

“这也没有什么,县政法委是公检法司的主管单位。”东方红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去报到倒也没有什么,问题是要交培训费,每人五百元,培训三天。培训过后才能去本单位报到。”邹强开始有些气愤了,提高了声音。

“这是谁规定的啊。”东方红觉得不可以理解,自己也是去年分配下来的,可是没有谁问自己要培训费啊。

“就是胡东规定的,说每年的政法系统新分配人员都要参加这样的培训。”

“那你有没有交这个培训费用?”东方红就问道。

“没有交,要是交了可能就没有这么麻烦了。可是我现在也不后悔这件事情,我每个月的基本工资才两百一十块,这五百元就是我两个半月的工资,凭什么要交这个培训费,我是国家分配的,又不是走后门进来的。”邹强皱了皱眉头,不过声音还是很坚定。

“没交这五百元,你不还是好好地在上班吗?这证明县政法委没有为难你啊。”东方红又说道。

“我当时只是说自己带的钱掉了,政法委办公室的一个女孩子就让我打了一个五百元的欠条,让我培训后再补上,并说也不怕我不交。要是我不交这五百元,政法委就不会给我开证明介绍信,我就没有办法去公安局报到。”邹强就补充道。

“都培训了些什么东西。”东方红有些好奇。

“培训了两天的文件学习,都是那个办公室文员主持的。后来就是政法委书记胡东给大家开了一个座谈会,吃了一些水果。第三天就是胡东亲自带队去都牌镇的煤矿锻炼,说是要培养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不过,每个人都得到了煤矿赠送的一包芙蓉王香烟,也算是赚回了一点点。”邹强有些自我解嘲的意思,苦笑着。

“去煤矿锻炼倒也是一种不错的办法,先吃吃苦头,再上班,有一定的道理。就是这手费的问题,值得商榷。”东方红也只能这么说了,毕竟只是邹强的一面之词。

“去煤矿锻炼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就是有一个问题让我很不明白。我们每个人受了一包芙蓉王,一共有三十多个人,这可是上千元的开支,可以买好几车煤了。而且我看见煤矿的人偷偷往胡东的小车里搬运香烟,那可是两件啊,还有别的酒类的东西。煤矿的开支至少是上万元,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更让我气愤的是,在下矿洞以前,胡东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党员,是领导,危险的事情自己应该走在最前面。可是,下了矿井之后,我们就找不到他了,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坐缆车下去后就直接上来了。我们这些人可是在矿洞里摸爬了两个小时才出来,整个人都变成了煤炭颜色。我就不明白了,身为领导干部,怎么就这样说话不算数呢?”邹强是越说越气愤了,有些激动。

东方红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悲哀。

三十几个还没有拿到工资的毕业分配人员,每人五百元的培训费用,就是将近两万的总收入,再加上煤矿的礼物,政法委是赚了三万多啊。

“他们收培训费的时候又开收据吗?”东方红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没有交这个培训费,所以胡东就一直没有给我好脸色看,认为我是个刺头。当时连介绍信都不给我开,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公安局报到。不过,我听别的人说,他们交培训费用的时候都没有收条。”邹强很肯定地说。

“那你后来不是到公安局上班了吗?”东方红有些疑惑,忍不住就问道。

“我是找了我大学的班主任老师,他帮我出面找了云都市里的领导传的话,这才进了公安局的大门。可是从此以后,我就成了胡东的眼中钉,看见我时从来就没有好眼色。公安局的其他领导见一把手不待见我,自然也是落井下石。所以,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县城里巡逻,没有任何奖金和津贴,就拿两百一十元的基本工资。这次我把苟二麻子给打伤了,苟不同到处告状,也到胡东那里投诉我。最后,局里的领导就说我违反了警用枪支使用相关条例,把我的手枪给没收了,还要我停职反省。”邹强有些气愤,神色也有些黯然。

“那你有什么打算?”东方红就很关切地问道。

一二六 专职司机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没有做错什么,我是先对着天空鸣枪警告无效的情形下才对着苟二麻子的腿部开枪的,不存在任何违规情况。”邹强的眼里透露着倔强,也有一份失落。

“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我知道,你当时做得很对,你是一个优秀的人民警察!”东方红很诚恳地说明了自己的观点和态度。

“东方县长,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邹强有些感激东方红的信任,但还是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哈哈,实话告诉你吧,当时我正在现场,只是你没有注意到罢了,我当时是骑着一辆南方摩托车赶过去的。正好看到你开枪的情景,然后警车就来了。你是好样的,没有给人民警察丢脸!”东方红干笑了一声,还是如实告诉了邹强,要不然估计这个小伙子会一直想这个问题。

“我也知识在履行警察的职责罢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经东方红这么对面一表扬,邹强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也马上红了。这也让东方红觉得很有趣。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来替你解决,你回家休息两天,然后继续去公安局上班好了。”对于这件事情,东方红自己认为还是能够说上话的,就马上打包票说。

“可我不想在鹦鹉县当警察了。”邹强稍微停顿了一下,还是鼓足了勇气,说:“您能不能帮我换一份工作。”

东方红一听,也愣了塄,警察不当了。

“那你想做什么啊。”东方红就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要不在这个政法系统就行。”邹强这下回答得很快,看样子是下定了决

“这个------”东方红觉得有些难办了,可也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了吧。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么一件事情了呢。

突然,东方红眼神在吉普车上停住了,眼神也亮了起来,自己这不正缺少一个司机吗?

“我倒是有个想法,要是你不觉得委屈的话。就给我开车吧。什么时候你不想干了,就和我说一声好了。我也不勉强你。你看怎么样呢?”东方红就试探着说,让一个公安专科学校毕业的高才生来给自己当司机,这也确实有些大材小用。

“太好了,我刚才一路上还想着要是我能给你当司机就好了,这三菱吉普车开起来就是过瘾。挺威风的。”没有想到的是,邹强答应得挺快,表情看起来也是真的高兴,不象是假装出来的。

“那就这样定了。现在先去你家吧。你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出来,我今天还要去井头镇呢。”东方红有些意外,不过也觉得有个这么正直地小伙子在自己身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再说,这司机人选自己完全有权力决定下来,大不了自己开工资就是了。

“好叻!”邹强这下可高兴了,赶紧跑上车,坐到驾驶座上。

东方红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好笑。也跟着上了车,坐到副驾驶座位上面。

邹强发动吉普车。一个急转弯,车子就往县城方向驶去。

“你家不是在这个库桥镇吗?怎么还往县城跑呢?”过了一阵,东方红觉得不对劲,就问道。

“这个--,我在县城里租了一间房子,换洗的行李都在那里。”邹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东方红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是个不善于说谎的人。不过,东方红没有说什么,邹强不愿意东方红去他老家,肯定有他的道理和难处吧。

邹强地车技还真的不错,开得又快又稳,这也让东方红很是放心。

从此,东方红就多了邹强这么一个专职地司机,也多了一个朋友,一个兄弟。

东方红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在井头镇的各个行政村里跑,主要是检查沼气生态工程的进展状况。东方红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每天至少要跑一个村。

邹强很是满足现在的生活,也不问东方红给自己每个月发多少的工资。邹强也越来越尊敬这个鹦鹉县地副县长,虽然东方红很年轻,比自己也就大上一两岁,可是办事能力确实比自己强多了,做事有针对性,也很有实干精神,邹强觉得自己跟着也学了不少的知识,特别是这个年轻的领导的思维是超前地意识,让邹强打心眼里佩服。

通过库桥镇农民地中毒事件中东方红的所作所为,邹强也慢慢觉得东方红是一个骨子里很正直的官员,也没有时下鹦鹉县一般的干部的那种官僚作风。邹强感觉东方红是把自己当朋友对待,而不是纯粹的司机看待。可是邹强还是有些拘谨,毕竟人家是县领导,自己可还是什么都没有的一个待业青年。

东方红和邹强两个人都住在镇政府大楼里,房子是挨着地,中间只隔了一堵墙,方便联络。

各村地沼气池都已经建好了,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计划进程运做着,这也让东方红非常满意。

养猪场,养鸡场,果树林,稻田混养鱼苗等工作也在非常顺利地进行。

井头镇地干部们也不敢偷懒,因为东方红的吉普车每天都在各个行政村里跑来跑去,要是被抓住了就不只是面子不好过的问题了,很有可能就面临直接下岗的命运。尽管镇上还拖欠着干部好几个月的工资没有发放,但是这个公家铁饭碗每个人都还是很舍不得。要知道,光买一个非农业户口就是好几千块钱,这还要找人说好话拉关系才能办到。

一到晚上,东方红基本上都会把龚义夫和刘有才拉到房间里,一起策划下一步的工作。这两个人也不再象以前的嘻嘻哈哈,阳奉阴违了。东方红也越来越喜欢和这两个人打交道了,因为这两个人确实办事能力不错,龚义夫办事很有策略,胆子也很大,没有什么不敢干的事情,在干部和群众中也比较有威信。刘有才是个干实事的人,肯干,也能够带头做工作,起到示范作用。两个人一文一武,搭配起来倒也象模象样,工作进展得很顺利。

邹强没事时也经常在旁边听着,时不时也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毕竟也是个大学生,在大城市里也呆过,还是有些见地的。

几个人经常在饭店里炒几个小菜,端到了邹强的房间里,喝上几口米酒,边吃边讨论工作,日子过得倒也挺舒适。

可是,这种好景不长,又出问题了,而且是大问题。

今年的井头镇出了一件怪事情,已经水稻抽穗的时候了,可大部分的水稻长得倒是绿幽幽的,枝叶茂盛,可就是不怎么长稻穗,长出来的也是稀稀朗朗这可是一件大事情,因为井头镇今年的早稻可能面临颗粒无收的局面。这直接关系着农民的温饱问题,弄不好就真的会饿死人,这绝对不是空谈,而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农民的稻田里不能产稻谷,他们吃什么啊。干部还可城里人还可用工资去买米吃,可是农民哪里有钱去买米啊。

东方红一听到这个问题,也是很紧张。这搞不好就要出大问题,一个人要是没有饭吃,那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出来的。

东方红马上召开了井头镇主要领导干部参加的会议,研讨对策。

“刘镇长,找出问题的根源了吗?”东方红首先问镇长刘有才,因为他是直接的主管领导。

“初步可以得出结论,是种子出了问题。”刘有才很肯定地回答。

“有什么根据吗?”东方红又问道。

“因为不抽稻穗的水稻都是从供销社买的稻谷种子,说是什么芋红二号。农民自己留用的种子没有问题,水稻都很正常。”刘有才就说出了自己的根据,这个理由已经够充分。

“供销社的人是怎么说的”?东方红又问。

“他们说是县供销公司提供的,具体的情况他们也不清楚。”刘有才看来还是花了一些工夫在这件事情上面。

“你看过相关的合格证明吗?井头镇供销社一共卖出了多少种子?”东方红很关心这两个方面的问题。

一个问题是这些种子的进货手续是否齐全,如果不齐全的话,那就很可能是井头镇供销社的人私底下没有从规定的渠道进货,冒充是县供销社发放的水稻种子。那样一来,事情还相对简单,至少自由井头镇出现这种情况。如果手续都齐全,那问题就大了,可以肯定问题出在县供销社。如果是县供销社出了问题,那么就不只是井头镇这一个乡镇出问题了,意味着全县的水稻都出了问题,损失就要上百万员了,可以说是一场灾难,无论是对受害的老百姓来说,还是对鹦鹉县这个本来就很贫困的县财政来说,都是同样的后果。

另一个问题是井头镇一共受害的农民有多少,这可以从供销社卖出去多少水稻种子的数据得出结论。

“所有的手续都很正规,和去年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供销社一共卖出了大约可以撒播八百亩田的种子。”刘有才做的工作还是很扎实,顺口就说了出来,根本就不用思索。

看来这件事情又不简单啊,东方红又皱起了眉头,这已经成了习惯,一旦碰到不顺心的时候,东方红都会皱起眉头。

一二七 不长稻穗的种子

“这可怎么办啊,就是把供销社给卖了,他们也赔不起。”

“就是啊,谁也负不了这么大的责任,这事大了。”

“要不了几天,这些农民肯定就要闹事了,这事情可不好处理,千万别出大乱子啊。”

“我们还是请县委县政府来处理吧,这件事情我们镇里不好处理呀。”

会议室有点乱,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同志们,现在是开会,不是在菜市场,有什么意见可以一个一个地谈,不能这么在私底下议论。再说,东方县长不是在主持会议替我们解决问题嘛。”龚义夫敲了敲桌子,说:“东方县长,还请您做指示吧。”

东方红向他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那我就说几句吧,我们都是党员,是干部,就是替老百姓办事情的人民公仆,不能什么事情都往上面推,这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即便这件事情我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完全解决,但是至少也应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能够处理的工作。”

几个大帽子扣下来,没有人敢再发牢骚了。

东方红又接着说:“这件事情的问题是很严重,这不可否认,因为这直接关系着老百姓的温饱问题,关系着老百姓的切身利益。但是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害怕也没有用。现在我们要做的有三件大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怎么样尽力减少农民的损失,这在目前是最重要的,要让老百姓有希望,有盼头,而不是绝望。我建议马上把这些有问题的早稻全部拔掉,马上改种一季稻。另外,尽可能的扩大水稻混养鱼苗的面积,优先解决这些受害者的问题。资金也从我们的沼气生态工程中地资金中拿出来。第二,要想办法挽回农民的损失,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县里供销总社,镇里面是没有能力进行解决,这件事情就由我来想办法吧。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定要做好安抚工作,稳定这些受损失农民的情绪,这要当作一件政治任务来抓,稳定是一切的前提。绝对不能出现大规模的上访事件。”

“东方县长,您放心,我们一定坚决执行您的指示,做好老百姓的工作,维持好井头镇的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绝不给县委县政府添乱子。”龚义夫赶紧表态说。

“那好。时间很紧迫,我们分头行事。我马上回县城,向贺书记汇报。”东方红说着就站了起来,往外面走。

来到县政府,东方红首先找到了常务副县长陈然地办公室。陈然是他的直接领导,这也让人无可非议。

“哎哟,扶贫先锋回来了。快请坐。”陈然每次看见东方红都会忍不住打趣几句。

“来向领导汇报工作了。”东方红做在沙发上,接过秘书递过的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着,尽管心里比谁都着急。

“又来炫耀成绩了是吧。还是想要钱,我可告诉你,要钱我这里可是一分钱都没有。”陈然最怕的就是东方红要资金支持了。上次贺天明拨了一百万给井头镇,后来罗安又拨了五十万给他。东方红就一直缠着陈然要资金支持,后来陈然实在是熬不住折磨了,痛心地把自己的专项资金拨了十万给东方红。可是东方红却不领情,还一个劲地说他小气,可没把陈然给气疯。

“不是来找你要钱的,你放心。可是这次地问题比钱更严重。”东方红也开始认真起来。

“那是什么事情。”陈然也动容了。要是东方红都觉得事情严重,那可真的难办了。东方红的办事能力陈然很清楚,那不是一般的强。

“井头镇很多水稻都不长谷子,只长枝叶。现在麻烦了,估计这些稻田是颗粒无收了。”东方红有些黯然,也很头痛。

“啊,怎么会出这种事情呢,是种子出了问题吧。”陈然不愧是有丰富的工作经验的老同志,一针见血。

“你猜得很正确,问题就出在种子上面。农民自己留下的种子没有问题,有问题地是从供销社买的种子。供销社也是从县城的供销总社进的货,所以这个问题必须到县里才能解决了。”东方红有些佩服,马上说道。

“别的乡镇也有这些情况吧。”陈然也紧张起来了,知道这可是一件大事情,弄不好就有很多人地仕途危险了。

“我打了电话给毛竹镇和库桥镇的干部,确实是都或多或少存在这种问题。”东方红就或出了自己得到的情报。

“你有什么好地办法吗?”陈然其实清楚自己对农业还没有东方红熟悉,因为东方红整天都在下面乡镇跑,不象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办公室里。

“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井头镇荒芜的田土本来就多,外出打工的人太多了,所以影响倒不是很大。别的乡镇就不好说了,估计会出大问题。”东方红本来是找陈然请教来了,没有想到陈然居然将问题抛给了自己。

“总有点办法吧,有点措施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啊。”陈然就急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将现在有问题的早稻全部给拔了,改种一季稻,希望农民家中不要断粮。另外,今年地粮谷征收可能要推迟,等一季稻出来之后再征收。”东方红就提出了这个不是办法地办法。

“这是一个办法,但是具体怎么实施还要再议一议。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找罗安县长,他是一县之主,还得他来拿主意。”陈然知道这件事情马虎不得,马上就站起来说。

“好的,我听领导地指示。”东方红觉得自己也开始有些圆滑了,这个责任自己也担当不起。

见了罗安县长,陈然简单地做了汇报。

没有想到罗安听了汇报之后,二话不说,就直接带着他们去找贺书记,看来,罗安也不想一个人担这个重大的责任。

县委书记贺天明的办公室里。

“你们三个人一起来我的办公室,这可很难得啊,一定是碰到很难办的事情了吧。来,别着急,都坐下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的。”贺天明呵呵笑着,吩咐秘书泡茶上来。

三个人没有办法,只好服从指示,都到沙发上面坐了下来。

“好啦,说吧,什么事情,大家一起来解决。”等大家都静了下来,贺天明才开口说。

罗安看了看陈然,陈然有把眼神看往东方红。

东方红觉得自己是躲不过了,也没有想躲。

“县供销社提供的水稻谷种有问题,这些谷种种出来的水稻都不长谷子,井头镇大约有三分之一水稻面临欠收。别的镇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但是问题肯定比井头镇还要严重。”东方红就直接说了出来。

贺天明笑呵呵的脸马上就阴沉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回事,老罗?”好半天贺天明才对罗安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事情我有责任,对供销公司的水稻种子没有把好关。”罗安说了这么一句话也不再说什么了。

陈然也有些黯然,觉得自己也该说点什么,自己是常务副县长,这事情是肯定有责任的,尽管农业方面自己插手不是很多。

“贺书记,罗县长,这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没有做到位,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陈然的话语很轻,但是很清晰。

贺天明有些异样地看了看陈然,缓了缓表情,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解决问题。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对于水稻种子的验收是有很严格的流程和标准的,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呢。”

说完,贺天明的眼神扫了扫沉默着的县长罗安。罗安蠕了蠕嘴唇,但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大家都保持沉默。

贺天明想了想,把王秘书叫了进来。

“你打电话叫县供销社的罗康之马上过来,告诉他要是半个小时没有赶到,他这个主任就不要当了。”

王秘书马上就出去打电话了。过了两分钟又进来了。

“贺书记,罗康之说马上过来,估计十五分钟的样子吧。”王秘书的话语很精简。

“恩,知道了。另外,通知各个乡镇的一二把手下午两点都到一号会议室开会,就说是开水稻种子的会议。”贺天明又吩咐道。

一二八 踢皮球

罗康之是个身材比较矮但又比较壮实的中年人,梳着一个大板头,模样有些滑稽。

一进门,居然看见里面有这么多的领导在,还一个个脸色很不好看。罗康之心里就有些发慌了,两条腿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贺书记,您找我?”罗康之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问。

贺天明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啪地一声,茶几给砸翻了,是县长罗安愤怒地在茶几上面拍了一巴掌。

“你还有脸问,你那供销社的水稻种子不是在农科院买来的吗?怎么都不长稻谷,只长枝叶。你这个主任是怎么当的,是怎么把关的?你老实地说清楚,向贺书记做汇报,我告诉你,态度要放端正,认错态度要好,不能弄虚作假。你已经闯大祸了,全县农民的损失你负得起责任吗?我告诉你,问题很严重,你要想清楚。”罗安大声地对着罗康之训斥着。

这下,贺天明的脸色变了,陈然的脸色也变了变。就连东方红都明白过来了,这罗安是在暗示着罗康之要咬定这个水稻种子是从农科院买的,而不是通过其他渠道进来的。估计这事情是和罗安有关联。

罗安心里也后悔,早知道贺天明这么快就把罗康之找来,自己在东方红和陈然汇报工作的时候就应该拖一拖,就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要是这个罗康之头脑一热,把问题和盘托出,那麻烦就大了,不好收场啊。现在必须先稳定一些罗康之,给他敲敲警钟,争取一些时间。

果然,让罗安这么一说。罗康之稍微镇定了一些,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水,说:“贺书记,这个水稻种子的问题都是下面的人在负责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回去调查清楚了,再详细向您汇报,好吗?”

贺天明沉吟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半天没有开口。

贺天明也觉得有些难办。这事情关系重大,肯定要有人负责任。粗略地估计,全县的损失至少在三百万元以上。可是看罗安的反应,这次是真地急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东西,说不定和他还有牵连。自己一直在迁就着罗安。不只是因为罗安在鹦鹉县的根基很深厚,最主要还是忌讳着罗安和市委副书记伍权之间的关系。要不然,自己作为一个县委书记,鹦鹉县的一把手,他罗安的根基再深,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从上面传来的消息,这个伍权很有可能调走。可这也只是可能。要是到时他没有调走,甚至接了市委书记杨修的班,那该怎么办呢?

在官场里站错队伍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这可不是在学校里做早操,发现自己站错了队。就马上换过去,问题是你跑过去站队也要人家老大允许并同意接纳你才行呀。锦上添花在官场上面固然重要,可是雪中送炭才更能够显示出自己的忠心。更能让老大看重你,信任你。

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己地立场就特别重要了。要是伍权当了市委书记,然而自己却得罪了罗安这个伍权在鹦鹉县的代表人物,到时自己的日子是肯定不好过,说不定下场会很惨。别说还想进步。就算是想安稳地熬到退休,都难哪。

贺天明有些头疼。还真是左右为难啊。

贺天明想了想,觉得这事情还是要找个合适的人出面来进行处理会好一些,到时自己也有缓和的余地。

“那你什么时候能够调查清楚?”贺天明根本就没有抬头看罗康之。

“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调查清楚。”罗康之赶紧回答。

“三天?要不要我给你三年?”贺天明的声音很冰冷。

“那,我争取明天向您汇报。”罗康之更加紧张了。

“今天下午两点种我们有个专门针对这次种子事件地会议,你就在会议上面汇报吧。”贺天明的话不容质疑。

“现在都十一点多钟了,贺书记,您看,能不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罗康之的话语里已经有些哀求的意思了。

“知道时间不多,还不赶紧去调查。”罗安这下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温柔。

罗康之抬头看了看了看罗安,想得到一些提示,可是罗安阴沉着脸,看不出任何表情。罗康之就没有办法了,也不知道罗安让自己赶紧去调查什么,只能往外面走。

天气很晴朗,可是罗康之觉得这天快要塌下来了,闷得慌。

罗康之走后,贺天明的办公室里显得很安静。四个人都不主动说话,只有贺天明地眼神在三个人的身上扫来扫去。

“东方红,这件事情我想交给你来处理。”贺天明终于开口了。

东方红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了看贺天明,又转过头来看了看罗安,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贺天明的眼神里透露着鼓励,罗安的眼神很复杂,看不出任何东西。东方红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陈然,陈然仍然是面无表情,不过可以看到陈然地手在茶几下面轻轻地摇着,示意东方红不要答应。

“贺书记,这不太合适吧,这事情太重大了,我没有什么经验,我怕自己处理不好,到时就不好收拾了。”东方红知道听陈然的话错不到哪里去,赶紧说。

东方红这么一说,马上看到罗安紧绷的脸好象松弛了不少,就觉得更加蹊跷了。

贺天明愣了愣,在他看来东方红这个年轻地副县长是个热血青年,很容易冲动,也嫉恶如仇,肯定会接受这个光荣的任务,没想到东方红却在推辞。

贺天明不想直接以命令的口气和东方红说话,这样很容易引起东方红的反感,那就得不偿失了。就转过头来找罗安商量。征询他的意见,尽管自己也认为罗安可能和这件事情有牵连。

“罗县长,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贺天明就问。

罗安也感觉到有些为难,自己刚才对罗康之说的话也有些性急,看他们地反映估计也看出了些什么,已经怀疑到自己头上了,要是自己再来负责这件事情,只怕会引起更多地非议。可这件事情要是不控制在自己的可以掌握地范围内,自己又实在是太不放心了。

“贺书记,您看是不是可以考虑由负责文教工作的曾涛副县长来负责。他那边的工作两不是很大。”罗安就试探着说。

“这个不行,曾涛是负责文教工作的,对于这一类事情的处理也没有经验,再加上曾副县长的工作作风有些偏软,这个担子太重了。”贺天明一口就否决了,“要不。罗县长你亲自抓吧。”贺天明把皮球踢给了罗安,多年的搭档经验他知道罗安地性格是多疑的,越是让他负责,他越是不会答应,至少会推辞一翻。

果然,罗安马上就说:“贺书记,您看。我这段时间的工作安排很紧,电视台有个专题要采访我,越秀工业园的几个工厂也总是出问题。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啊。”

贺天明心里一乐,还真不出我所料啊,不过还是不动声色。

贺天明又转过头来。装做有些生气的样子,对着陈然说:“你这个常务副县长总应该抽出些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吧,难道一定要我这个县委书记亲自出马。我倒是有时间,可我就怕到时有什么意外状况,县委县政府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陈然这下没有办法了,自己劝东方红不要接手这个烫手地山芋,没想到贺天明却硬是往自己身上塞了,这下更加麻烦了。对于和罗安这个土皇帝公开唱对台戏,陈然还没有准备好。也缺乏这个勇气。

“贺书记。您看这样好吗?还是由东方红副县长来负责,要是他需要帮助。我再协助一下。您看怎么样?”陈然想了想,自己出面,那就还不如让东方红来负责了,再说也给了自己插手这件事情的机会。

“那就这样定了,东方红啊,别再推辞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贺天明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把东方红的后路完全堵住,又接着说:“你看,这个水稻种子的事件直接影响到了农民的收入,你是专门负责农业增收减负地副县长,这也在你负责的工作范围之内。”

贺天明这么一说,就让东方红完全没有话说了,既然是自己的工作范畴,就没有理由推给别人了,那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

“贺书记,我是个党员,自然是要服从组织的决定,我听县委地指示。不过,有句话我先说在前头,这是个重大的事情,很可能牵涉到很多的干部,也有可能是一个重大地刑事案件。既然交给我负责,除非我个人在工作中违反了重大原则,我不希望领导把我调换工作,我希望能一抓到底,彻底挽回农民的损失。另外,在座的三位领导都在,我声明一点,我只对事不对人,也不看任何人的条子。如果领导的对我的工作方法不满意,我希望有书面的东西,而不是口头地。”东方红也没有多想,反正自己对这件事情也感兴趣,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很多不合理地东西存在。自己不想趟混水,但是既然负责,就要负责到底,谁也挡不住。

“那是,当然是你全权负责,我很信任你,东方红同志。”贺天明说完又盯着罗安,意思上是说你也表个态。

“既然贺书记都已经决定了,我没有意见。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一下,这应该是个工作失误或者渎职的问题,最好还是要注意影响,不要把事情扩大化,马上就是两会了,稳定是一切地前提。我也相信东方红同志能够很好的完成任务,给全县人民一个交代。”罗安也实在没有办法了,自己只是一个人,这又不是常委会,只能是尊重他们三个人的意见了。不顾,罗安还是有些忌讳东方红,这个年轻人有时候很冲动,可有时候根本就让人看不出他的深浅。

不过,这些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个决定,鹦鹉县就开始不平静了。鹦鹉县的官场也因此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可能是贺天明,陈然,包括罗安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一二九 会议

鹦鹉县县委第一会议市里,各个乡镇的第一,第二把手都来了。

会议由县委书记贺天明主持,不知道什么原因,县长罗安和常务副县长陈然没有参加会议,贺天明也没有说什么,反正只要东方红这个主角到了就行。

会议的气氛有些紧张,各个干部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来各个乡镇的情形都不太妙,只怕很多乡镇都是买了供销社提供的水稻种子。

由于是县委书记主持,每个人都很严肃,面前放着个小笔记本,准备做记录。东方红倒觉得这些乡镇干部在县委书记面前就象老师面前的小学生一样老实。

贺天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所有的人都做直了身子,眼睛往这边看,一付必恭必敬的模样。

“大家都知道今天这个会议的内容了吧。没错,今天的会议的目的只有一个,怎么解决这次的水稻种子问题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县委县政府决定,这次事件由东方红副县长全权负责处理,希望大家都能全力配合好东方红副县长的工作,力求减少损失,挽回损失。下面,就请东方红同志讲话。”贺天明言简意赅,没有太多的废话,直接将发言权交给了东方红。

东方红将身子向前倾了倾,使自己看起来更加严肃一些。

“同志们,刚才贺书记已经给我们做了明确的指示,那就是减少损失,挽回损失。”根据惯例,东方红自然是要先引用领导的指示精神。使自己的话语更有支撑。

“那么,怎么样才能减少损失,挽回损失呢。首先,我们要对这次水稻种子不合格事件有一个清楚而详细地了解和认识。各个乡镇提交上来的数据,我汇总了一下,全县一共有一万二千亩水稻使用了这种所谓的芋红二号种子,可以这么说,全县一共有一万二千亩水稻面临颗粒无收的局面。大家要有心理准备。问题已经产生了,再过多的抱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作为乡镇的第一第二把手,在这个关键时候,我希望大家都能以积极的心态来解决问题,而不是回避,更不是逃避。”东方红知道,这样地会议不适合用来探讨问题,而是安排任务,每个人去执行自己的任务才能让这次会议更加有效果。

华夏国从不缺乏高瞻远瞩地战略家和理论家。缺乏的只是具有超强执行力的实干人员。执行力的提高是需要一个很强势的人来进行推动才有可能实现的。换句话说,就是我怎么说的,你们就给我怎么做就行了,这就是执行力的体现。东方红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决定直接将自己地计划说出来,并要求各个乡镇都必须严格地按时按质量地执行下去。

“废话我也不多说了,那样是耽搁大家宝贵地时间。同志们,现在时间很紧迫啊。我们的工作分三个步骤进行。大家回去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动员受害的农民兄弟将这些只长枝叶不长稻穗的禾苗给处理掉。重新进行耕种。一定要做好他们的工作,没有什么好遮掩的,这批所谓的芋红二号是肯定有问题。直接告诉他们好了。每亩水稻暂时先给予五十元地补偿费用,先由各个乡镇的财政发放,县里很快就会拨到各个乡镇。恩,贺书记,您看三天内可以拨到各个乡镇吗?”东方红停顿了一下,请示着贺书记。

贺书记心里直骂娘,你都已经决定了。我这个时候能够说不可以吗?你这个年轻人。这不是在逼宫吗?不过,贺天明还是觉得东方红的办法不错。至少这样可以让县委县政府以一种高姿态地形式介入,表明县委县政府是很关注这次事件,也很关心这些受损失的农民,可以起到安定民心的作用。

“没有问题,会后我马上让财政局把专款拨到各个乡镇,不过,有一点我先说明,这是专款,只能专用。”贺天明只好点了点头,说道。

“另外,这些受损失的田亩今年的农业税和各类摊派全部免了。这样,农民的经济损失应该是差不多抵消掉了。当然,我们各个乡镇的财政收入肯定减少了,财政也会更加困难。但是大家放心,羊毛出在羊身上!农民兄弟地损失我们一定要捞回来,也绝对不会让乡镇财政收入平白减少。大家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保证一定将这笔钱如数打到你们地财政帐上。”东方红提高了声音,给人以杀气腾腾,锋芒毕露的感觉。

贺天明也吓了一大跳,这笔钱可不是少数啊,至少是两三百万。这个东方红啊,也太冲动了吧。贺天明也有些后悔自己一定要把东方红拉出来处理这件事情了,本来是想借用东方红深厚地背景关系,好好地当枪使。没有想到这却不是一把小型的手枪,而是一门威力巨大的大炮,自己却没有驾御大炮的能力,弄不好就把自己给炸伤了。我们县财政到哪里去弄这笔钱去填这个窟窿啊,贺天明越想越头痛,可是这个时候又不能做恶人,损害自己这个县委书记的形象,还只好不停的点头,表示赞同东方红的处理措施。

各个乡镇的一二把手更是使劲地点头,就差没有站起来鼓掌了。以往出现问题的时候,县里的领导一开会就是一通教训,然后就是各个乡镇自己搞定。想要县里给乡镇擦屁股,那是门都没有!

“大家有什么意见吗?”东方红就故意问道。

“我们毛竹镇坚决执行东方县长的指示,感谢领导的关心和支持!”毛竹镇的镇委书记毛顺生在这个时候自然是第一个跳出来支持从毛竹镇出来的年轻的副县长,这个姿态是很重要的。

“我们井头镇今天上午已经召开了镇干部会议,结合沼气生态工程一起开展这项工作,坚决贯彻落实东方县长的指示,不打任何折扣。”井头镇的镇委书记龚义夫自然也不甘落后,这种讨好不费力的事情只有傻子才不干呢。

“我们库桥镇也坚决执行东方县长的指示。”库桥镇的镇委书记张军民也马上表态说,他也是迫不得已,自己镇上的农药中毒事件还处于很麻烦的状态之中,自己现在都是惊弓之鸟,很怕东方红在这件事情上面插一手,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东方红这个年轻的副县长开始,自己就有一种很害怕的感觉,感觉总有一天会栽在他的手里。

这下,有人带头支持,其他的人自然也纷纷表示赞同,坚决执行东方县长的指示。

贺天明也只有苦笑的份了,这样的好事情你们当然愿意,可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包袱就重了。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贺天明还真不好说东方红什么呢。从明里,是自己极力推荐东方红来处理这件事情,不知情的人肯定都认为东方红所说的其实就是他贺天明的意思,而且由是当着这么多乡镇一二把手的会议上说出来的,自己又在会议现场,也点头同意了。从暗里自己更加不好说东方红什么了,在这个时候,和东方红的关系弄僵了的话,要是东方红党校的同学周爱国真的到我们云都市来当市长,那自己往上的通路就很有可能因此而断掉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大家都按照会议的精神执行吧。我有句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哪个乡镇的农民因为这次事件进行集体上访或者闹事情的话,乡镇的一二把手要负全部的责任!我相信各位的能力,也希望各位不要让县委县政府失望。”东方红又给这些干部敲了下警钟。

“贺书记,还请您做指示!”东方红又转过头很恭敬地请示贺天明。

贺天明第一次感觉自己就是被赶上架子的鸭子,还不得不上,心里挺别扭的。

“刚才东方红同志说得很好,这个稳定是前提。作为乡镇的一二把手,你们要坚决贯彻县委县政府的决定,执行要不打折扣。希望你们要严肃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情,不要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也要对人民负责,切实为老百姓解决问题。发展才是硬道理,现在毛竹镇已经走在各个乡镇的前头,井头镇也正在风风火火地搞沼气生态工程,这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情。大家有时间也多动动脑筋,多向他们学习,争取在经济上打一个翻身仗。就这样吧,大家执行会议精神就是了。”贺天明干脆捧了东方红一把,把他呆过的两个乡镇当作典范来使用了。

会议花的总时间还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可谓是相当高效了。

“东方红,到我办公室喝被龙井茶吧。”贺天明笑着邀请。

“好的,还要听取您的工作指示呢!”东方红自然知道贺天明有话要说。

来到贺天明的办公室坐下,贺天明让王秘书泡龙井茶上来。

一三零 调查

“好茶,真香啊。”东方红抿了一口茶,赞叹道。

“喜欢喝你就拿一包去吧,我老家托人带来了两盒。”贺天明顺口就说。

“还是不用了吧,君子不夺人所爱,再说,我也不会品茶,给我喝就是浪费,没有那个情调。”东方红赶紧摇着手说。

“和我还客气什么,让你拿你就拿,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贺天明故意装做生气的样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对了,贺书记,对于这次“芋红二号”事件您还有什么指示?”东方红主动把话题往正题上面拉。

“你说这次市里的伍副书记真的会调走吗?可能性大不大。”贺天明却对另外的事情更感兴趣。

“这个谁也不敢肯定,贺书记您的消息肯定比我灵通吧。不过,他应该当不了云都市的市委书记。”东方红很肯定的语气,让贺天明也放松了不少。贺天明知道东方红这么说肯定有他的依据。

“那你就大胆地干吧,我支持你。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有些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要复杂。”贺天明也决定赌上一把,也许这是个把罗安弄下去的机会,反正自己不出面,看情形再说。

“好的,您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走了。”东方红就站了起来。

“你忙吧,别担心,有我支持你呢。”贺天明笑着端茶送客。

鹦鹉县城东方宾馆一个房间内。

“伍少,这次麻烦大了,你可把我给害惨了。有一万多亩的水稻打了水飘啊。”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要是东方红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个穿着花衬衣,打着红领带的年轻人就是和自己多次发生冲突矛盾地二世祖伍差,市委副书记伍权的儿子。

“慌什么慌啊,罗安连这点小事也摆不平吗?”伍少鼻子哼了一哼。

“罗县长也没有办法了,就是他让我来找您的,您可一定要救我。您不知道,贺天明这次派了那个副县长东方红来负责这件事情,那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啊。”中年人哭丧着脸。

“又是他。这个东方红,专门跟我做对,我饶不了他。有什么好怕的,你老爹又没死,哭丧着脸干什么,真是晦气。当初你拿那两万元的时候怎么手都不抖一下?”伍少用力地在椅子上面踢了一脚,马上又痛得疵牙裂嘴地,更是烦躁了。

“那钱我没有动,我等下马上拿给您。您就饶了我吧。”中年人扑地一声就跪了下来。“这次的损失是几百万啊,伍少,我不想坐牢。”

“瞧你这点出息,现在不是还没事吗?慌什么!让我好好想想!”伍少心里也有些发慌,***老子一共赚地还不到十万,居然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窟窿,还真是不划算。

中年人不敢出声了。透着窗户的微薄的光线中,可以发现这个中年人正是供销社的主任罗康之。

“你先回去。不要和我联系,我会找你的。放心,你尽力拖延一些时间就是了。我去找老头子打个招呼,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伍少转换了一付面孔,笑嘻嘻地安慰着罗康之。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罗康之,伍少坐在床上半天没有动。这次的麻烦太大了,安全起见,自己还是出去躲几天的好。伍少打定主意,人也放松了不少。

拿起桌子上面的电话。

“喂。叫小翠上来给我松下骨。搞个按摩。”伍少地眼神里又开始冒绿光了。

罗康之刚回到办公室,东方红就来了。

“东方县长。您来了啊,怎么也不先给我大打个电话,我好去迎接您啊。”罗康之赶紧跑到大门口迎接,讨好着说。

“我们是在哪里谈好呢。”东方红边说边往里面走。

“去我办公室吧,那里安静,我向您汇报。”罗康之胖着身材,屁颠屁颠地在后面跟着。

罗康之地办公室比东方红在县政府的副县长办公室还要气派得多,宽敞得多。墙上面还挂着字画,办公家具都是崭新的,红的冒光。

“你们供销社挺有钱的嘛。”东方红不紧不慢地说着,看似漫不经心,却让罗康之听得一惊。

“我们是小单位,也只是刚刚发得出工资罢了,效益越来越不好了,现在不是市场经济吗?我们的竞争对手太多了,不好经营。”罗康之赔笑着说。

“那个芋红二号是从哪里进来的啊。”东方红随口问道。

“伍----,不,是从省农科院进来的种子。”罗康之头上开始冒汗了。

“胡说,我打电话去省农科院问了,今年我们鹦鹉县一共只从他们那里订购了不到两千亩水稻田用地种子,他们还奇怪呢,说我们鹦鹉县今年是怎么回事情。”东方红一下子就提高了声音,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罗康之,“还用不用我拿这种子去省农科院进行鉴定?”

罗康之又开始发抖了,两只腿直哆嗦。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我告诉你,这事情很严重,关键在于你的态度问题。现在说还来得及,要不然就晚了。你给全县造成了几百万元的经济损失,是几千户农民颗粒无收,光是那些农民每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把你淹死。”东方红一看罗康之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有问题,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一点。

在东方红地追问下,眼看罗康之就要顶不住了。

“叮铃铃。”桌子上面的电话响起来了。

罗康之如获大赦,赶紧跑过去接电话。

“好的,好的。”罗康之很快就挂下了电话,神情放松了不少,讪笑着说:“一个老客户打过来的。”

“还是说说这些种子从哪里来的吧。”东方红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但是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真的是从农科院进来地,我们这里手续齐全。我不敢骗您,东方红县长,真地。”罗康之不敢看东方红的眼睛,低着头说着。

“罗康之,你好自为之吧,哼。”东方红没有多说什么,走了出去。

看着东方红走了出去,罗康之抹了抹脖子后面,背心后面都被汗水给湿透了。这个年轻地副县长看起来漫不经心,却让他感到很大的压力,这在贺天明那里都没有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

很快,罗康之又拿起了电话。

“王秘书,他已经走了。您放心,我什么都没有说。”

挂了电话,罗康之跌坐在沙发上面,心有余悸,满是后怕,要是自己刚才说了,麻烦就大了。

东方红回到了吉普车上面,对邹强说:“回县政府。”说完就躺在靠背上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呢,刚好是这个时候打的电话,难道是巧合?为什么罗康之一接到这个电话,神情就变了呢?他有什么样的依仗,难道他的后台比我们鹦鹉县县委县政府还要硬?

东方红沉思着,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这个罗康之看来只是个小人物,他的后面肯定还有大鱼。东方红就有些兴奋了,还真有趣啊。

“东方县长,我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和市里的伍少有关系?”闷头开车的邹强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会这么想?”东方红来了兴趣,要真是这样,刚才这个电话就很好解释了。

“春节过后的那段日子我经常在县城里巡逻,好几次发现伍少和罗康之在东方宾馆里出入,那个伍少在我们鹦鹉县里是什么坏事都干,什么生意都做,总是带着一帮人在县城里晃来晃去的。”邹强就解释说。

“有道理,这个猜测你不要和别人说,知道吗?”东方红马上说。

东方红就开始沉思,伍差这个人为人特别嚣张,总是对人爱理不理的,能够和罗康之在一起出入,那就是肯定能从罗康之这里得到好处,这是可以断定的。可是东方红又觉得有些拿不准,因为这个水稻种子的利润只有那么大,顶多也就是个几十万,却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这个伍少未免也太没有头脑了吧。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的后果会非常严重?

“东方县长,上次我们库桥镇的农药中毒可能也和这个伍少有关联。”邹强又蒙头蒙脑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东方红这下更加吃惊了。

一三一 苟二麻子又被抓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东方红很有兴趣地问道。

“库桥镇发生农民农药中毒事件时,我刚好在老家休息。老妈突然跑了进来说隔壁的翁叔在田间洒农药时中毒了,可能快不行了,让我老爸出去帮忙。我又哪里坐得住,也赶紧跑了出去。我赶到田间的时候,翁叔已经昏迷不醒了,牙关紧咬。我就和队上几个青年人一起把他抬起来往镇医院跑,到了镇医院时才发现中毒的还有好多人。因为我在县里当警察,和医院里很多医生和护士都很熟悉。当时就有人告诉我说,这里已经没有特效药了,现在用的药都只是生理盐水之类的,根本没有办法解毒。我当时就急了,就找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商量,把翁叔转移到县医院去。因为没有车,我们也想着把翁叔抬到马路边去拦过路车辆。没有想到镇里的干部却把路给封锁了,说中毒的病人不能随意搬动,要等县医院的救护车来。当时镇委书记张军民就在院长的办公室里打电话,我刚好经过那里,听到他嘴里在说着什么伍少,你可把我给害苦了,现在都死人了。因为伍少是个名人,所以我一听就记住了这个名字。现在想起来伍少肯定和农药中毒事件有关联,估计那批农药就是伍少提供的。”邹强回忆着说,语气比较肯定。

东方红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个伍少还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有他肮脏的脚印!

“伍少在这鹦鹉县城里面有什么公司之类的产业吗?”东方红就问道。

“那可多着呢!您还不知道吧。这个东方宾馆听人家说伍少就占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里面还请了俄罗斯女郎跳舞呢。生意火暴得很,里面有色情交易,五楼上面还有赌场,听说每天都是好几十万的输赢。东方宾馆对面的商业城就是我们鹦鹉县城有名地红灯区。里面光是发廊就有上千家,做的都是不正经的买卖。”邹强看来对鹦鹉县城还是很熟悉。

“那你们警察都是干什么吃地,就不管吗?”东方红吃了一惊。就很气愤地反问道。

“刚开始我们公安局也偶尔去扫扫黄,胡东也很支持。后来就不让我们去了,听说罗安县长在大会上面专门批评了胡东,说什么政法机构要全面为县里的经济发展保驾护航。还算了一笔帐,说一千家发廊,每个发廊每年上缴一千的管理费用,一年下来就是一百多万呢。你把人家的生意搅黄了,县里的财政不就少了一百多万。”邹强有些气愤,也有些不理解。

“你们库桥镇为什么有人叫罗县长罗安光呢?”提到了罗安。东方红突然想起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罗安在库桥镇当过镇长,当时计划生育抓得挺严。动不动就是罚款。罗安经常在会议上面说。谁敢超生,就让谁家三光,倾家荡产!”邹强就说。

“哪三光啊?”东方红就问道。

“人抓光。猪赶光,稻谷拉光。”邹强很气愤地说。

“没有这么严重吧。”东方红知道计划生育是一项基本国策,是要严格执行,超生游击队可以说是限制农村经济发生的一个重要因素,对待这个问题,是要严肃对待,认真处理和执行。可是从法律角度来说。执行时也应该让农民保留基本的生产资料和生活用品啊。如果实行这样的三光政策。未免有些过火吧。

“这还是轻地呢,当时在库桥镇还实行株连政策呢。要是超生的家庭交不起罚款。他地亲戚家,他地邻居家都要受牵连。我读大学时就因为我们队上有一家超生的人交不起罚款,把我家的黑白电视都给搬走了,还把我家地门踢烂了。这还是我毕业后当了警察之后才把电视机给搬了回来。对这些我也不太理解,东方县长,您说他们这样做是不是也有些过分呢?”邹强就问道。

“这个不太好说,基本国策肯定要认真执行,这是大前提,谁都不能违背。但是在执行的过程中也应该从实际出发,这个株连政策有带考证。”东方红也只能打着马虎眼说。

“罗安光的外号就是那个时候库桥镇的老百姓给取的,罗安在库桥镇的名声一直不太好。罗安自己的生活也不太检点,和镇上地好几个有夫之妇都有瓜葛。还有人说罗安强奸了一个镇招待所地一个姓黄的小姑娘,最后闹得很凶,后来罗安把那个小姑娘安排到东方宾馆上班才解决问题。”邹强说起这些事来居然刹不住嘴了,让东方红觉得有些好笑,还真有些八卦地嫌疑啊。

“好了,我们不回县政府了,先到那个什么红灯区去瞧瞧。”东方红就吩咐道。

“好的,不过,东方县长,您可要悠着点。”邹强打趣道,和东方红这个年轻的副县长打了几天交道,邹强有时也敢开开玩笑了。

“说什么啊,你,没大没小的。就是随便看看,了解了解情况。”东方红板着脸说道,可很快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东方县长,我们先找个小饭馆吃饭吧,时间还早,要去红灯区,到晚上才能看到真实的东西。那家伙,***辉煌呢。”邹强就建议。

“好吧,你找家小饭馆吧,我请客。”东方红也觉得邹强说得有道理,自己也觉得有些饿了。将军也不差饿兵嘛,人是铁,饭是刚,吃了饭做事情才有干劲,这话到哪里都有用。

“苟二麻子又在找人家的麻烦了,我去看看。”邹强突然停下了车,指着外面道。

东方红顺着邹强的手指看去,原来车子到了集贸市场,苟二麻子拐着腿,正在那里骂骂裂裂地。

“他到这里干什么啊。”东方红就问。

“还不是收管理费,其实就是变相的保护费。”邹强很气愤。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慢着,还是通知警察来吧。”东方红叫住了他。

邹强摸了摸头,还真是职业病啊。都忘了自己现在是停职审查了,有些异样地看着东方红,可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愣着干什么啊,快去打电话。”东方红就提醒道,“给城关派出所打电话,提一下我也看到了这个事情。”

“好的。”邹强这才高兴了,跑到电话亭去打电话。

“年轻真好啊。”东方红喃喃地念着,完全忘记了自己和邹强的年龄差不多了。

可能是听说副县长东方红有指示,警车很快就呼啸而来。下来几个警察。

让东方红想不到的是,当着几个警察地面。苟二麻子居然对着一个摆摊的摊主就是一个耳光。嘴里还大大咧咧地:“我让你叫警察,叫天王老子也没有用,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东方红看几个赶来地警察还有些犹豫。就实在看不下去了,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苟二麻子,你在干什么?”东方红呵斥道。

“没,没干什么,和这个兄弟开玩笑呢。”苟二麻子抬头一看是副县长东方红,吓了一跳。自己老爸苟不同虽说是检察长。也是副处级别,可是对东方红也特别忌惮。特别叮嘱自己一定不要惹他。

“有这么开玩笑的吗?我打你一个耳光试试。”东方红自然不会吃这一套。

说完,东方红又转过头,对着挨打的摊主说:“你不要害怕,我是副县长东方红,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摊主说:“东方县长,您可要替我做主啊。他来收管理费,我不给,他们就打我,还砸我的摊位。”

“他要收多少管理费?”东方红就问道。

“每个摊位收两百块的管理费。”摊主低声说道。

“给我把苟二麻子铐了,好好审审。”东方红就对着那几个警察说。这下那几个警察不再犹豫了,有副县长东方红做主,自己怕什么。这个东方红可太有名了,连市委副书记的儿子都敢收拾,别说这小小的苟二麻子。再说,早就看这个苟二麻子不顺眼了,根本就不把我们派出所放在眼里。

几个警察上前卡嚓一声就把苟二麻子给铐住了,苟二麻子也焉了,知道自己顽抗的话可能更加要吃苦头了,只是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东方红,又看了看东方红身边地邹强。

邹强呸地一声,对着旁边吐了一口口水,鼓着双眼瞪着苟二麻子,直到苟二麻子低下了头。

跟着苟二麻子的几个小混混一看情形不对,就往后面退,想开溜。

“把那几个人也带回去,好好问问。晚上我打电话给你们所长。”东方红自然不会放过这几个小混混。

几个小混混也不敢动了,以前是仗着苟二麻子撑腰,现在连苟二麻子都被铐起来了,自己再顽抗,那是自找苦吃了。

看着苟二麻子被带上警车,东方红地心情才好了一点。

“好了,大家别围观了,都去做生意吧,这样影响不好。以后再有这样地事情,你们不要怕,去找派出所,再不行就到县政府找我。我叫东方红。”东方红对着围观的群众说道,就转身上了车。

“好!”围观的群众集体鼓掌,欢送东方红上车。看来这个苟二麻子把他们给害苦了,让他们总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人家有个检查院地检查长老爹呢。

“东方县长,您这下是大快人心哪。”邹强也觉得很解气,高兴地说。

“正气总是压倒邪气的,你要有信心,党的光辉总是照耀大地嘛。这一点点的乌云能算得了什么,太阳一出来,就烟消云散了。”东方红也开始有模有样地打官腔了。

“也只有您镇得住他们,那个苟二麻子求着他老爹苟不同把我给停职审查了,还到处扬言要教训我呢。”邹强很气愤地说。这也很正常,换谁被停职了,还没有犯错误的情形下,搁谁心里都不好受。

“是不是还是想回公安局啊,我去找找胡东,应该有办法。”东方红就说,以为邹强还是喜欢拿枪的职业。

“不了,给您开车我挺开心的,您是真心替我们老百姓办事情地,又很有魄力,我服您,为您服务就是为老百姓服务。这个警察干得窝囊,我早就不想干了,也觉得耻辱。等哪天胡东下台了,我再考虑当警察,到时您再帮我吧。您现在能帮我平反我就高兴了,我不急,等您忙完了再考虑我地事情吧。要是您觉得满意,就给我加点工资得了。”邹强赶紧回答说,要是这个领导觉得自己不够真心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自己还靠他吃饭呢,跟着这样地领导干活,自己也觉得威风,扎实,实在,顺心,求都求不来的职业,可不能丢了这个饭碗!

“什么时候学会奉承人了,这可不好。我们年纪差不多大,跟我在一起,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把腰杆给我挺直了,人无欲则刚,懂吗?警察就要有警察的样子,跟谁都低眉顺眼的,那还叫人民警察吗?在别人面前你是我的司机,没有人在的时候,你就是我的朋友,兄弟,随意一些,我没有那么小气,你放心。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东方红是个什么样的人,别的我不敢打包票,哪天我和你都吃不了公家饭了,给你我找个千把快钱每个月的工作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东方红就说道,给邹强也吃了个定心丸子。

一三二 伍少的红灯区

从第一次见到邹强开枪时候的表情,东方红就很欣赏邹强这个小伙子。能够独自一个人面对好几个拿着凶器的歹毒,临危不惧,挡在那个中学生的前面,那个形象东方红现在还记得。

东方红也明白自己因为在仕途中,所以有时候可能会磨掉一些棱角,但是绝对不希望这个充满朝气的年轻警察也丧失了一些坚强的东西,那不是自己想要的司机,也不是自己想要的邹强,对于这个邹强,东方红是下决心要培养成自己的心腹的。

通过这些天的观察,东方红发现邹强这个小伙子很识大体,为人很谦虚,正直,同时又很机灵,可以好好培养,说不定能成大气候。

“东方县长,我记住了。”邹强很认真地回答,明白了东方红的意思,眼神里充满感激,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干,不要让他失望。

“好吧,找地方吃饭吧,我也饿了。”东方红拍了拍邹强的肩膀,以示鼓励。东方红明白有时候肢体语言比一般的言传身教更加有感染力,所以也很注重这些细节。

“我们去辣味馆吧,那里有我们鹦鹉县的特色菜。”邹强就建议着。

“这个你拿主意吧,我对吃不讲究。”东方红摆了摆手,不再说话了。

所谓的鹦鹉县的特色菜总结出来,就一个字,那就是辣。辣得东方红半天都合不拢嘴巴,这也让邹强偷笑不已。一看见东方红盯着他看,又马上装做一本正经的样子,目不斜视。

“走吧,我们也去见识一下这个所谓的红灯区。”东方红站了起来,邹强赶紧跑到前面去开车。

把车开过来以后,邹强跑下车来,要替东方红拉开车门。

“不用啦,以后我自己开车门。我又没有老。这车门我还拉不动吗?”东方红将邹强的手打了开去,这也让邹强郁闷不已,还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别的司机都是这样为领导服务的,自己好不容易学来,却被否定了。

上了车,就直奔商业城。

“东方县长。前面就是商业城了,右边那条街就是有名的鸡婆一条街了。”邹强突然提醒到了目的地。

东方红透过窗户看去,这商业城还真热闹,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地。

东方红也注意到。商业城外面还停着很多地小车。一看牌照,公家的车占大多数,还包括一些公检法司部门的小车。东方红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了,这是典型的腐败啊。

“怎么有这么多公家的小车呢。”东方红喃喃自语。

“这里都是一些基层干部和机关小干部的车,真正高档和有些身份地人都去了对面的东方宾馆,那里可都是奔驰一类的高档车。”邹强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听到东方宾馆这个名字,东方红就浑身不舒服了,真是丢我们东方家的脸啊,好死不活地怎么就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呢,还好自己现在是副县长。要是自己当了县长,不知情的人还不以为这东方宾馆就是我东方红开的啊。那可真是百口难辩啊。

这个商业城建造得还是很有气派,高高的城楼,完全是仿照长城的样子建造的。站在这雄伟的城楼下面,东方红觉得有些怪异,心情很是复杂。

什么是商业城,顾名思义,应该是以商业为中心。现在却被当作色情交易中心了。这个世界还真奇怪。

跟着邹强这个向导在商业城转悠了一大圈,东方红觉得身心都很疲惫。这个商业城里面除了发廊就是性用品商店。好象除了这个买卖就没有别的生意可以做了。

每个发廊的门口都有着一些衣着很暴露地女人在拉客,突出的部位总是在客人地身体上摩擦着,死命的往发廊里面拉。还有个别装修比较高档的发廊里装修有漂亮透明的壁橱,里面横躺着一个稍微有些姿色的女人穿着三点式样的衣服。要是不明真情的人看了,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开放地欧洲某个国家。

更让东方红吃惊地是在这里的一家发廊门口居然碰到了毛竹镇地司法所的黄所长,脱掉了警察制服的外衣,可是下面的裤子却还没有换掉,看起来很滑稽,估计是刚下班就过来了。黄所长看到了东方红也一点都不吃惊,还笑咪咪地给东方红敬上了一根香烟,问东方县长赏不赏光进去照顾一下生意。东方红自然是落荒而逃,很是狼狈。自己前世也经历过***场所,可那是工作需要,陪着客户买单,也没有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着来的,东方红觉得自己居然有些落伍了,这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黄所长开这个发廊已经有三个月了,据说开的时候还借了两万元呢,不到三个月就赚回来了,司法局的同事多,再加上一些原告被告什么的来捧场,生意很火暴。”邹强悄悄告诉了东方红。

“公务员在这里开店子的人多吗?”东方红都要抓狂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乌烟瘴气的。

“多着呢,那边那个卡拉O就是司法局的胡副局长开的,里面有很多小姐坐台,很多人进去根本是喝了一杯茶就走,照样给红包和小费,就是为了阿谀胡副局长。不过,这些人都是用家人的身份证注册的,别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干涉。”邹强是见怪不怪了。

“那就没人管了吗?”东方红就纳闷了。

“不是没有人管,是没有人敢管。这个商业城属于金鑫公司所有,谁敢管啊。金鑫公司的董事长就是云都市市委副书记的公子伍少,听说县长罗安在这里面也有股份。这里可是金鑫公司的一个聚宝盆,除了向每个店子收取租金外,还要额外收取管理费,这可是一笔很大的收入,很多人都打他的主意,可是就是没有办法,人家的势力太大了。黑道和白道都有。我每次到商业城门口经过。就觉得自己做这个警察实在是太窝囊。”邹强愤愤不平地发着牢骚。

东方红没有说什么,握紧了拳头,既然没有人来管,就让我来试一试吧。我就不信了,在这个法制社会,还能允许这些乱七杂八的东西存在。

伍少是吧,我要让你什么都不是。你老爹不管你,我来教训你。

县长罗安是吧,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东方红心里默默地念叨着。给自己加油。

“东方县长,我们还去东方宾馆吗?”邹强地问题把东方红地思绪打乱了。

“去,怎么不去呢,有这么多的好戏,我们自然要去看看了。”东方红挥了挥手。

由于东方宾馆就在商业城的对面,根本就用不着开车,两个人走路就很快到了。

东方宾馆东方红在搞黄金洞事件调查时,第一次就是在东方宾馆吃的饭,还有一些印象。不过,今天可比那个时候要气派多了。门口站着两排十多个穿着开叉旗袍的年轻女人。这叉开得老高,明晃晃的女人大腿让人瞧着白花花的一大片。有些眼花。

一进门,扑面而来就是一股热气,感觉很不舒服,那时因为人太多地缘故,空调根本就起不了作用。一阵西洋音乐震动着耳膜,女人的呻吟与尖叫声音,男人肆无忌惮地地哈哈大笑也随之而来。东方红也跟着邹强挤了进去。颠起脚跟。可以看到几个俄罗斯女郎穿着三点式的衣服在围着几根铁柱子跳钢管舞。一个个露骨的动作无不透露着庸俗与风骚,挑逗与欲望并存着。

一个俄罗斯女郎突地跳下了表演台。来到了人群中间,抱着一个打着领带地胖子的脖子跳着扭曲舞,整个人都挂在了胖子身上。胖子得意地笑着,两只手上下不停地忙乎着,摸摸这儿又摸摸那儿,忙得不亦乐乎,让东方红觉得很倒胃口,差点要呕吐。

过了不到一分钟,胖子就已经往俄罗斯女郎的胸罩里面塞了不少的钞票,其他的人也有样学样,一边掏钞票,一边占便宜,当然,这个便宜到底是谁占谁的是很难分清楚的,谁是既得利益者呢,这就更加难以分辨了。

东方红眼睛扫了一遍,发现好几个人都是县里各个局的中层领导干部,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

突然,东方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因为那个淫荡的身影东方红记忆很深,特别是那双阴险地眼眸。是伍少,东方红可以肯定,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发现自己没有。

东方红拉了拉邹强,退了出来。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不是管这个闲事地时候。

“走吧。”东方红轻声说着。

出了东方宾馆,东方红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觉得无限美好。里面的空气实在是太糟糕了,环境太萎靡不堪了。

“阿强,你怎么看这件事情?”东方红轻声问道。

“关了它。”邹强想也没有想,突然觉得东方红该叫自己阿强了,不再叫自己的名字了,觉得很亲切,这也意味着东方红更加把自己当作自己人看待了。

“怎么关?”东方红又问道。

邹强不吭声了,是啊,怎么关,谁来关呢。上面有市委伍副书记,下面有罗安县长,是这么容易关闭的吗?

东方红拍了拍邹强的肩膀,哈哈一笑,说:“再让他嚣张几天吧,过些日子我让它来个一窝端。”

邹强这下也高兴了,是啊,自己没有办法,可是东方县长上面也有人,自然是有他的办法,自己瞎抄什么心呢。

“走,去常务副县长陈然家。”东方红挥了挥手,吩咐道。

上了吉普车,东方红又说:“阿强,你有没有信得过的朋友?”

“有,我有好几个铁哥们在这个县城里,绝对可靠。”邹强回应着。

“那好,你让他们在商业城和东方宾馆里多拍一些有用地照片,我有用处,如果赌场能进去,也拍几张,不过,要注意安全。那个伍少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也有几次冲突。我了解他,知道他为人很阴险歹毒,所以,你让你地朋友一定要小心,不要暴露了。另外,你自己一定不能参加行动,明白吗?”东方红就吩咐道。

“好叻,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给您办好。”邹强兴奋得两眼冒光,这下有那帮人好瞧了。恶人也只有东方红这样的人才能收拾。

邹强也明白,想要关闭东方宾馆和商业城,靠鹦鹉县地这些公检法是没有用的。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又有县长罗安做后盾。就算你今天查了,明天他又开业。今天抓了人,不到晚上又给放出来了,纯粹是做做样子,瞎折腾,没有实际意义。再说,又有几个人敢真的来查封呢,在鹦鹉县,除了东方红这个副县长,估计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贺天明书记倒是有这个权力,可是他要愿意这么干还会等到今天吗?地球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东方红担心的却不是这个,自己还有别的很多因素要考虑。这样的大事情必须计划周全,要玩就要玩得漂亮

一三三 未雨绸缪

东方红首先想到的这个商业城里有这么多的人靠它来生存,要是突然关闭了,这些人就失业了。那么这些失业了的人员怎么安置呢,这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现实问题。人无远滤,必有近忧。不能总是去救火,那样就会东边的火扑灭了,西边又起火了。预防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将问题扼杀在萌芽状态或者干脆让它没有萌芽的机会,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一个人过马路的时候,看了左边,没有来车,看了看右边,还是没有来车,于是就过马路,最后却出问题了。就是因为他看右边的时候左边来了车,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如果这些商业城里的失业人员得不到妥善的安置,那将会严重影响到鹦鹉县的稳定局面。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失业人员的增多是社会的一个很严重的不安定因素。道理很简单,失业人员也要吃饭,他们也有生存的权力,也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力,没有人愿意饿着肚子,没有人不愿意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吃着牛排火锅。

怎么安置呢?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东方红想得有些阴险。既然这个商业城属于金鑫公司,那么我们就和金鑫公司来算一算这个总帐。

对于仕途,东方红虽然有着前世的生活经历,但是其实也没有什么优势可言,顶多是在经济领域具备一些比别人超前的意识和观念,对于官场那一套政治性的东西,东方红自己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过过看。

对于公司管理和经营,那可是东方红的专长,无论是财务还是具体的管理流程,东方红都是非常的熟悉,不一般的精通。这个金鑫公司能够在县城中心地带弄来这么一大块的地盘。这中间可以研究地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地皮是怎么批下来的呢?它合不合法呢?这中间有没有幕后交易?鹦鹉县的官员有多少人从中间捞了好处?天下只有不透风的墙壁,没有不透风的人。这个商业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问题地,问题是查不查,让谁来查,怎么查?

只要查出来这中间有违规操作甚至是违法的地方。那么,对不起。这个地皮都不应该规金鑫公司所有,它地一切收入都是不合法的。地皮是完全可以收归国有的,这块地皮可值钱了!相信会有很多的人感兴趣。实在没有人要的话,东方红可以让家家乐超市在这里来开个分店,成本是大了一些。但是作为长期投资应该还是不错地地方。

东方红也明白,如果真正要动这个商业城,那就动摇了金鑫公司的根本利益,这将损害云都市和鹦鹉县官场里面很多人的利益。这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战争一旦启动。那就谁都没有退路了。东方红第一个面对地就是自己地直接领导罗安县长,这也是公开的对立。

然后,罗安后面的人物也将粉墨登场,水到底有多深,东方红心里就不是很有底了。

不过,东方红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自己也不是没有倚仗。国务院还有自己的校友呢?省委组织部长也不是吃素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处于攻击地地位。在战争中攻击地一方永远占主动,因为自己可以选择攻击点。除非敌人是没有弱点,否则总有地方可以攻破。而这个世界上没有毫无缺点的人,也没有没有弱点地敌人!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何况这只不过是一些内在肮脏的人物,他们不检点,不自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当然,伤敌一千,自残八百。这样的事情东方红是不乐意干的,太不划算了。东方红就琢磨着怎么样能借助同盟军和敌人死拼,或者让敌人内部自相残杀。

同盟军呢,东方红本来是想借助一下陈然这个大哥的,可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东方红发现陈然有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做事情顾前思后,左想又想的。很简单的事情到了他手上总是琢磨来琢磨去的,最后要完美无缺,没有任何失败可能性的时候才愿意出手。换句话来说,就是陈然有些优柔寡断,这是很忌讳的事情,在官场当中,当断不断,那就必定反受其害了,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东方红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争取贺天明这个同盟军比较实在。

一来贺天明其实和罗安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一个是鹦鹉县的一把手,县委书记,一个是二把手,县长,这两个人本来就是一直在进行斗争,只不过一直是在暗地里罢了,没有摆到桌面上来。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们之间添一把柴,把这火烧得更旺一些。

二来贺天明是个不甘于现状,忍受不了寂寞的人。这从贺天明处处有意结交自己,还亲自送自己去毛竹镇上任时东方红就能够感觉出来。这种人往往只要下定了决心,就会很大胆地去向着自己的目标努力,那时所能爆发出的能力无疑将是巨大的。

而这样一个人也正是东方红所需要的,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和罗安他们进行对抗。

那么怎么样让敌人自相残杀呢?能不能最好是让伍少和罗安先来个窝里斗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很好理解。要想自己做这个得利的渔翁,看来要想办法用用离间计了。

最后一个步骤就是该想想如何攻破金鑫公司这个堡垒了,最好是能找到一个突破点,牵一而动全身,要是能够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就妙了。

那么这个突破点该选择哪呢?哪个地方最好动手呢?是农药中毒事件?芋红二号问题?商业城的违规操作?东方宾馆的问题?东方红就琢磨着,有些头疼。

邹强以便开车,一边转过头来悄悄地打量着这个年轻的领导。只见到东方红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眉开眼笑,一会儿又坐着发呆。邹强就感觉到东方县长今天怎么啦,有中邪的嫌疑啊,莫不是看了那些俄罗斯女郎的表演就在想入非非了。

邹强忍不住暗自呸了一下自己,东方县长是什么人。哪象自己的素质这么低呢?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赶紧把这个念头给抛开了。哎,这不对,自己有想入非非吗?

要是邹强知道东方红这会儿正在绞尽脑袋想着怎么样算计伍少和罗安,非笑掉大牙不可。所以说。人心是最难揣摩的!

邹强不敢打断东方红地思索,一直围着县城转了一个圈回来。才问道:“东方县长,现在您去哪儿啊。”

“去常务副县长陈然家吧。”东方红就说。

邹强答应了一声,车子很快就到了县领导居住的单元楼。你先回去吧,也不早了,招待所就在对面。我等下自己去招待所就行了。”东方红交代一声就上去了。

上了二楼,东方红一按门铃,陈然马上就过来开门了。

“是你啊,我就知道今天晚上你准来找我。”把东方红让进了屋。关了门。陈然就和得意地说。

“陈哥什么时候成了诸葛亮了,会神机妙算,什么时候也教教小弟。”东方红就打趣道,也算小小地恭维了陈然一把。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陈然自然是故作高深状。

“啊。看英超啊,陈哥也喜欢足球啊。”东方红大惊小怪地乱叫。

“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叫做想不开时就看看国内的足球吗?我还算想得开,就看这英超了。节奏快。看得过瘾。”陈然也小幽默了一把。

“什么时候我有钱了也弄个足球队玩一玩!”东方红豪气万丈。

“得了吧,你。能够玩好这次的芋红二号就不错了。”陈然一付不屑一顾的姿态。

可就连东方红自己都没有想到,以后还真有一支很牛地球队让他玩,可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陈哥,正是为这事来请教了。这个水有点深,伍少和罗县长都有牵连。”东方红苦着脸说道。

“这事情是有些麻烦,其实贺书记也知道这个供销社一直在违规操作,就是下不了决心进行整顿,应该和罗县长没有什么牵连吧。”陈然不太相信。

“芋红二号是和罗县长没有什么直接牵连,可是农药中毒案件呢?”东方红就反问道,我就不信你陈然完全不知情。

“农药中毒案件不是已经完结了吗?住院地农民都已经出院了,上次有个死者家属不肯埋葬死者,还是胡东带人去强行下葬的。”陈然吃了一惊,摸不透东方红还想干什么。

“胡东什么时候这么积极过,县城里那么多乌烟瘴气的事情为什么不管呢。”东方红冷冷一笑。

“这话说得有些缺乏原则性和组织纪律啊,胡东不也是为了工作嘛。”陈然就说。

“这不是和您陈哥说嘛,又没有外人。”东方红笑嘻嘻地。

“不过现在的社会治安是有些问题,特别是商业城那里,总是出麻烦事情。”陈然皱了皱眉头。

“陈哥你去过商业城吗?”东方红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好机会。

“我会去那种乱七八糟地地方吗?”陈然才不会上这个当,以为东方红在给他挖坑呢。

“你觉得我们把商业城关了怎么样?”东方红马上就问道。

“关了?你没有发烧吧。知道商业城是谁的吗?”陈然吃惊不小。

“不就是金鑫公司吗?伍少那个二世祖在做董事长,有什么了不起的。”东方红大大咧咧地。

陈然没好气地横了东方红一眼,说:“行,你老大,就一个伍少,还被你揍过两次。我告诉你,那是你的运气好。伍少可不是你想象中地那么简单,在云都市黑白两道都有人。就说这鹦鹉县,公安局,检察院,哪个单位没有他地人马?罗安县长见了他都要矮上三分呢。你没看见东方宾馆和商业城里面有多少流氓类的打手。我可告诉你,没事少往那些地方跑,要真出了问题我可救不了你,到时杨书记肯定又来骂我。”

“陈哥,您不觉得这对于您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吗?”东方红把身子往前面移了移,离陈然更近了。

“什么机会啊。”陈然觉得自己有些糊涂。

“您难道就不想把这个副字去掉,再进一步?”东方红笑嘻嘻地引诱着。

“这都哪跟哪啊,和我进不进步有什么关系?”陈然更加糊涂了。

“要是县长出了点什么事情的话,您不就有机会了?”东方红就提示道。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以为就和吃饭那么容易呀,想进步就能进步。我来鹦鹉县才多久,拿什么去拼?”陈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也在扑腾扑腾地,要是没有这个心的话,自己到鹦鹉县来干什么。

“不是还有小弟我吗?”东方红仍旧很乐观。

“就你,在鹦鹉县认识的人还没有我多呢,算了吧。”陈然头都没有抬一下,摆明了看不起东方红。

“那要是加上贺天明书记呢?”东方红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一直在紧张地注意陈然地反映。

果然,陈然地头部微微抖了一下,有戏。

一三四 游说

东方红一看陈然的动静,就知道他已经动心了,但是对于这样过于求稳的人,东方红也知道急不得,那样反而把人给吓跑了。

“陈哥,我想去游说一下贺天明书记,只要他能够站出来,很多事情就好办了。您呢,不需要直接出来面对他们,只要在常委会议上面,附和一下贺书记提出来的意见就可以了,您看怎么样?”东方红就说。

陈然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东方红一眼。

“陈哥,很晚了,您早点休息,我告辞了。”东方红没有再说什么,陈然既然没有说话就当他默认了。事实上,想要陈然表态是很困难的,因为陈然一向非常稳重,这才在几年的市委书记秘书生涯中很好的弥补了杨修书记的火暴脾气和性格。

陈然这种人很适合做执行类的管理人员,而不是太适合做决策人员,这是东方红发自内心的看法。当然,这个想法是打死也不能说出来。除非东方红脑子里面进水了,才会这样说,很明显,东方红的脑子里面不但没有进水,反而有很多弯弯道道。

东方红知道,陈然今天晚上十有八九是睡不好了。

从陈然的房间里面出来,下了楼。东方红看见邹强的车居然还是没有走,小伙子正躺在靠椅上睡觉呢。

东方红走过去轻轻地敲了敲玻璃,邹强就马上醒过来了,揉了揉眼睛。

“不是让你回去吗?这里离招待所才几步路。”东方红有些过意不去,就责怪说。

“这鹦鹉县城治安不太好,这晚上黑灯瞎火的,我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吗?”邹强嘟囔着。

面对邹强这样的司机,东方红还能说什么呢,除了感动还是感动。拍了拍邹强的肩膀。不再说什么了。

邹强裂嘴笑了笑,发动了吉普车。

县政府招待所看起来比较简陋,但是还是很干净,人一进去觉得很舒服。打发走了邹强,东方红倒头便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第二天一大早,邹强就赶来了。还带来了早餐。

“你还真是敬业啊。”东方红苦笑着说。

“苟二麻子又被放了!”邹强一边吃早餐一边嘀咕着。

“放了就放了吧,他只是一条小鱼,咱们收拾了大鱼再来收拾小鱼。”东方红笑了笑,没把它当作一回事情。

“可是----。”邹强还想说什么。

“没有什么可是,就这样吧。我昨天交给你的任务安排好了没有。”东方红打断了邹强的话,有些话还是不能和邹强说,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有些担心他不够稳重。

“已经安排下去了,您放心,三天内一定搞定。”邹强很有信心。“我那几个哥们都信得过。”

“摁,你今天还要替我跑一趟库桥镇,问问那些农药是不是也是金鑫公司生产的,另外,搞清楚农药是怎么到农民手中地,这些也很重要。但是你要注意保密。”东方红又说。

“好的,我马上就去。库桥镇我的熟人很多,我很快就可以回来。”邹强答应得很利索。

“还有,去取三千元钱。买两个BB机,你我每人一个,联络起来也方便。这是存折,密码是六个八。”东方红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本信用社的存折。

“东方县长,我就不用了吧。”邹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工作需要,这么哆嗦干什么。”东方红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那我走了,先买了BB机再去库桥镇。”邹强就不敢说什么了,这样的老板到哪里去找啊,一个呼机可要自己大半年的工资啊。

邹强走后。东方红拿起了招待所房间里的电话。

“县公安局吗?我找唐海洋副局长。”东方红对着电话说。“喂。您哪位,我就是唐海洋。”电话那头传来了回话。

“我是东方红。请问你有时间吗?哦,有时间啊,太好了。我们在西湖茶楼见面好吗?我想请你喝杯西湖龙井茶。”挂了电话,东方红就出了招待所,步行着往西湖茶楼走。本来是想约唐海洋直接来县政府招待所地,可是后来觉得这里太显眼,关注的人太多了,耳目众多,毕竟这里就在县政府的对面。

唐海洋是鹦鹉县公安局的老同志了,在公安系统工作了快三十年了。从陈然那里得知,唐海洋的工作能力很强,就是为人比较死板,不太会灵活处理问题,也就是不够圆滑。就是因为这个性格,唐海洋不知为了什么事情,得罪了县长罗安,就一直受到打压。按照工作能力,唐海洋比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胡东那可是要强多了,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虽然唐海洋现在受到排挤,但是由于在公安系统工作了这么多年,还是有很多明里暗里的支持者。在东方红看来,唐海洋也只是暂时失势,只要给他一个机会,是完全将胡东取而代之的。对于胡东,东方红既然知道他是个很贪婪的人,就好对付了。一个连毕业分配下来的应届大学生身上都要拔毛的人,能够干净到哪里去,要找他地麻烦可就太容易了。

东方红最终决定从商业城入手,觉得要就不做,做就把事情做大,做完美。本来,东方红是想直接找市里甚至是省里,让上面直接派人来查封就可以了。可是后来一想,这么一来,即使商业城给关闭了,那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即使胡东下台了,谁能保证以后上来不是李东,张东之类的人物呢。

所以,东方红还是想先依靠鹦鹉县公安局自己的力量,至少先完成调查取证的工作。这样才不会被动。

问题是现在县委交给东方红的任务是调查芋红二号种子事件,怎么找一个芋红二号和商业城之间地结合点,可以让自己正大光明地对商业城进行调查。东方红并不认为自己是万能的,起码对于案件侦破这方面自己就是个完全地门外汉,一个外行去指挥内行的行为无疑是可笑地,东方红可不想做被人取笑的人物。

把唐海洋找来,就是想取得他的支持,听听这个公安系统老同志地意见。

东方红到了西湖茶楼的时候。唐海洋早就等在那里了。

上了西湖茶楼的二楼,东方红两眼一扫,马上发现了唐海洋,因为是工作时间,唐海洋穿着警察制服,所以一眼就能发现。

看见东方红,唐海洋马上站了起来,招手示意。其实,两个人也算认识,在一些会议上面碰到过。只是以前没有打过交道罢了。

东方红大步走上前去,紧紧握住了唐海洋地手。

“唐局长,冒昧把你请来,不会见怪我的唐突吧。”东方红开始了开场白。

“哪里,哪里,领导有请。我感到万分荣幸。”唐海洋虽然已经快五十岁了,精神状态却很好,看起来非常精练,这也让东方红觉得非常满意。

“坐。坐,唐局长,我们随便聊聊。”东方红招呼着。

“好的。服务员,上茶!”唐海洋连声答应着。

东方红也不急,陪着唐海洋你一句,我一句,不紧不慢地聊着。

“东方县长,您今天特意找我来不会真的只是请我喝茶这么简单吧。”过了大半个小时,还是唐海洋忍不住了。这也让东方红偷偷乐着。没想到自己也挺能磨地。

“别急嘛。唐局长,喝茶。”东方红呵呵笑着。

“东方县长。您这段时间不是在调查芋红二号事件吗?怎么还有雅兴请我喝茶?看来,东方县长是胸有成竹啊,佩服,佩服。”唐海洋忍不住了就直奔要害,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唐局长这么爽快,我在遮着,掩着,那也太不够意思了。不瞒你说,这次我就是来请你帮忙地。”东方红也决定不再打哑谜了,要不就缺乏诚意了。

“您是领导,帮忙不敢当,有什么事情您就吩咐下来好了。别的事情我不敢说,要是就这个芋红二号,我唐海洋可以给您打包票,只要您愿意,我一定给您查个水落日出。”唐海洋是个性急地人,就差没有拍胸脯了。

“我就明说了吧,这潭水很深,唐局长,你别答应得这么爽快,先想清楚了,我不想让你为难。”东方红也直说了。

“要不是胡东在上面压着,我早就查这件事情了,还等不到今天。”唐海洋看来对胡东的意见很大,说话时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东方红心里一乐,看来自己找对人了。

“唐局长,那我就明说了吧。我是想请你帮忙,但是我又不能答应什么。我不只是想查这个芋红二号?”东方红就试探着说。

“哦,您还想查农药中毒事件吧。”唐海洋倒也信心十足。

“这也算是其中之一。”东方红倒也没有否认。

“东方县长,这两件可都是大事情啊,在鹦鹉县这半年内也就这两个惊天大案子了。其它还有什么要查的,我还真猜不出来。”唐海洋就有些奇怪了,摸不准东方红葫芦里面卖地什么药了。

“你在猜猜嘛。”东方红倒是兴趣十足。

“您不会是想查胡东吧。”唐海洋也试探着问。

东方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也让唐海洋更加糊涂了。

“东方县长,您就别卖关子了。我唐海洋说的话一是一,二是二,一口唾沫一个钉子。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因为您是副县长,是我的领导,而是我对您在鹦鹉县的所作所为很是钦佩。您做的事情都是扎扎实实为老百姓服务的,为人也正直,有魄力。要是您看得起我,您就明说,赴汤蹈火,我在所不辞。”唐海洋就急了,干脆站了起来。

“坐,坐,坐。”东方红摆了摆手,让唐海洋先坐了下来。

“你对金鑫公司熟悉吗?”东方红然后问道。

唐海洋马上闭上了嘴巴,半天没有说话。

“唐局长,要是你觉得有些为难或者不方便地话,今天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来,喝茶。”东方红说着就往唐海洋的茶杯里加了茶。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闷头喝茶。东方红倒是觉得这个老警察很有趣,喜怒形与色,难怪升不上去。

“东方县长,您有什么指示就说吧。我唐海洋没有什么可怕的,您都不怕,我怕什么。”唐海洋终于开口了,这也让东方红很是高兴,看来自己没有白来这一趟。

“我想几件事情同时进行,但是又不能摆到桌面上来,至少要先完成前期取证工作。”东方红就说。

“哪几件事情?”唐海洋还是有些迷糊。

“第一,芋红二号。第二,农药中毒。第三,商业城。第四,东方宾馆。”东方红非常干脆,没有半点隐瞒。同时,注意着唐海洋地反应。

“明白了,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取得足够的证据。”唐海洋倒是一句也不哆嗦。

“好,上面有什么我给你担着,有什么麻烦你就直接来找我。但是,要注意保密。还有,关于胡东,别地事情你暂时不要动他,如果有经济方面的原因你倒是可以查。明白吗?”东方红又补充道。

一三五 鼓动

“明白了。”唐海洋连声答应。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老警察,唐海洋自然是明白东方红说这话的意思。如果是胡东自身的经济问题,可以放心查。但是如果是关系着一些职务方面的事情,自己作为一个副局长去查自己的主管领导,明显不太合适。

“这里的水真的很深,我再提醒一次,如果你觉得有些为难,就不要勉强。说实在的,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这个金鑫公司的情况,我想你比我清楚,他已经是鹦鹉县甚至是整个云都市的一颗毒瘤,这句话毫不夸张。你不要明里和他们斗,要注意合理合法,让他们无话可说,明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东方红觉得自己有再次提醒唐海洋的必要。

“东方县长,我问一句不该问的话,您和市委副书记的儿子伍少的矛盾?”唐海洋有些好奇。

“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这么说一句,我和他从来就没有利益冲突,得罪他也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你放心,我调查这些事情绝对没有任何个人的因素在里面。我现在负责的是农业减负增收工作,这个金鑫公司就是这个工作上面的拦路虎,我必须搬倒它。你相信吗?”东方红红觉得自己很坦然。

“我信,真的。我们公安局有很多同志都很佩服您,特别是一些年轻的同志,更把你当成了偶像。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也并不糊涂,我有眼睛有耳朵,有自己地判断力。我敬重您,要不今天我就不会来。不管怎么样,我愿意支持您。助您一臂之力。”唐海洋赶紧表态说。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一定要还鹦鹉县人民一个公道。”东方红就举起了茶杯。

“东方县长。您放心。我是个老党员,我以我的党性担保,我一定说到做到。我只有一句话,不成功。便成仁。”唐海洋很严肃地说,盯着东方红的眼睛。

“好,如果有什么事情地话,你就和邹强联系。邹强这个小伙子,你熟悉吧。”东方红也很高兴。

“熟悉,他可也是一个我们公安局地名人了。开枪打伤了苟二麻子,大快人心。邹强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为人正直。善良,我早就注意到了。上次也是胡东坚持要处理他。胳膊扭不过大腿,我都很惭愧,帮不了他。”唐海洋就说。

“那今天就到这吧,我抽个时间也到你们公安局去转一圈,到时可能把贺书记和陈然副县长拉去。”东方红就说。“好的,我走了。”唐海洋自然明白东方红说地什么意思,拉着一把手去公安局,自然是做个样子,给自己长长威风。看来,这个年轻地副县长不只是为人正直,有魄力,也很有谋略啊,刚才自己还替他担心,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

等唐海洋走了十几分钟,东方红才走了出去。走到电话亭旁边,想了想,给自己在省委党校地同学,云都市纪委的方圆打了个电话。

“方大处长吗?我是东方红啊,没什么事啊,就是想和你聊聊,那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啊。”东方红一上来就是一顿呼哧不着调。

“你这小子,找我准没有好事,我看看吧。周爱国市长明天来上任,你和他关系好,先和他联系一下,我们一起聚一聚吧。”方圆的消息看来比东方红灵通多了,不过,这消息让东方红实在是太高兴了。

“真的吗?消息可靠吗?”东方红兴奋得差点没有跳起来,还真是瞌睡来有人送枕头啊。要是周爱国来了云都市,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切,你原始人啊,消息这么闭塞。”不知为什么,方圆和东方红这小子就是严肃不起来,觉得东方红就象一个自己淘气的弟弟。

“好的,我等下就给周老大打电话,联系好了我再告诉你啊。”东方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嘟嘟声音,方圆可气坏了。这小子,这么不懂礼貌啊,再见都不说一句。

“处长,谁地电话啊,气成了这样?是不是又挨嫂子骂了?”纪委地一个小丫头脑袋凑了过来。

“一只猴子。”方圆没好气地说。

小丫头嘟起了嘴,这不是糊弄我吗?猴子会打电话吗?那岂不是天下奇闻了?

东方红可不知道在方圆的嘴里自己变成了一只猴子,挂了电话,就往衡湘市市政府打电话,听说市长级别地官员都已经配备了大哥大,可是东方红哪里知道周爱国的移动电话号码啊。

“您好,我找周爱国市长,我是他的党校同学,我叫东方红,好叻,麻烦您了。”东方红对着话筒客气着。

“东方红,我是周爱国啊。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我正想找你呢,怎么样,在鹦鹉县干得还好吧。对,我明天就去云都市,你的消息很灵通嘛。对了,你那个沼气生态工程进展得怎么样,我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上你抓点的乡镇去考察,怎么样?”周爱国还是那个大嗓门,听着让东方红觉得亲切。

“没问题,周老大,随时等候您的检阅。”东方红大话满满的。

“好了,不和瞎拉了,我这正办交接呢。”周爱国说着就挂了电话。

哎,这周老大也太没有礼貌了吧,再见都没有一句就挂了电话。东方红抱怨着,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是很麻利地但方面挂了人家方圆的电话。.

不过,周老大是市长大人嘛,日理万机,这也情有可原嘛。东方红喃喃地念叨着,象个知足的怨妇。

东方红心情不错,现在心里有底了。只要周爱国来云都市当市长,郭德明和伍权谁当市委书记没有那么严重了。至少自己在市里面还有了根粗的柱子了,不会是个没有后方的前锋了。

该去见贺天明书记了,这一连的计划可要有他的支持才好开展。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东方红信心十足地往县委走去。

走到了半路上,东方红又停住了脚步。这事情在办公室里谈不太合适吧,东方红忽然觉得还是晚上去贺天明家里谈好些。

反正自己现在除了在井头镇抓点之外的工作任务就是处理芋红二号事件,回县政府办公室也是消磨时间,还不如去街上逛一逛,可能还有收获。

东方红在马路边的一个电线杆旁边站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一个梳大背头、抹发胶、手持大哥大的胖子站在人群当中,拉出了一根长长的天线,在人群当中吆喝着:“你说什么,啊,喂,你大点声音,我听不清楚。”人群里面好多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盯着这个胖子。

看胖子那神气的样子,东方红就不明白了,就那么一块笨重的大板砖式样的大哥大手提电话,有什么好神气的,送自己都有些嫌累赘。

东方红不知道,这年头,大哥大身躯庞大,使用它的人也多是商界大哥级的人物,物随主贵,很快成为身份显赫的象征。人们对私家车没什么概念,也很少心生羡慕。那时你开一辆宝马车出门,别人也以为是公家车,远远不如大哥大那么耀眼。很快人们以拥有大哥大为荣,开始了一种炫耀攀比式的消费。

性格外向的人,会整天手拿大哥大,吃饭喝茶谈判,往桌上一放,就像押上了一个富贵的筹码和权杖,立刻会获得多一份尊重,生意谈判也因此变得轻松。性格收敛的人,会将大哥大放在擦得铮亮的老板包中,老板包夹在腋下。

这种重量级的移动电话,厚实笨重,状如黑色砖头,重量都在一斤以上。它除了打电话没别的功能,而且通话质量不够清晰稳定,常常要喊。它的一块大电池充电后,只能维持30分钟通话。虽然如此,大哥大还是非常紧俏,有钱难求。

想象十几年后的时候,一个拣垃圾的流浪汉手里都可能拿着一个精巧漂亮的小手机,在喂喂喂地打着电话,东方红越想越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看来,自己也要找时间去弄一个这样的大板砖,做起事情来会方便一些,实在不行,留着防身也好,看谁不顺眼了,就给他一大板砖。不错,就这样,赶明儿就去弄一个。东方红压根就没有考虑过钱的事情,再说,自己现在穷得就剩下钱了。

摁,这通讯的事情是个大事情,什么时候咱们也办个国产的手机厂,别把钱都给老外给赚走了。手机的内部电路板的设计图自己分分钟搞定的事情,关键是这网络信号问题。

一三六 谋定思动

在街上转了一大圈,除了发现大哥大这个稍微超前的商品外,东方红觉得鹦鹉县城这个城市规划有些问题,不太合理。

为什么说它不合理呢,因为这县城根本就没有什么明显的商业区和住户区。就一个商业城,还不存在什么商业交易。另外,只有一个工业园,都比较冷清,也不知道里面的工厂是不是在正常地运转。

东方红晃了晃脑袋,还是不想这个事情了,自己现在还是重点忙农业方面吧,这工业方面和城市布局还是等以后再来集中重点力量进行解决。

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还是将有限的精力投入到现在最需要的地方去,这才是正道。

金鑫公司这颗毒瘤不除掉,鹦鹉县要想真正得到发展是不可能的。是要下狠心早些拔掉这个毒瘤,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想到这里,东方红又有些头痛了,这事情还真有些难办啊。

晚上,东方红来到了贺天明家。

“东方红啊,你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呢?我告诉你,下不为例啊。”贺天明看见东方红到自己家来了,高兴得很,这证明自己和东方红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就是一点儿心意,一点儿心意。”东方红笑着把手里的礼物放了下来。

“来,坐。”贺天明很热烈地招呼着。

“贺书记,我今天在县城里转了转,觉得我们城区的规划实在是太不合理了,这将制约着整个县城的经济发展。”东方红开始做铺垫了。

“这是老问题了,是历史遗留问题,以后再详细研讨吧,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也讨论不出结果来。对了。听说周爱国明天就来云都市当市长了。”贺天明却是对上层的人事变换很感兴趣。

“我今天也打电话给周爱国市长确认了,他说来我们云都市后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我们鹦鹉县检查井头镇的沼气生态工程。”东方红自然要突出自己和周爱国之间的关系。这样也能增强贺天明地信心。

“好啊。你和周市长关系这么好,也不透透口风,有些不够意思啊。”贺天明呵呵笑着。

“贺书记,您不是没有问过吗?我总不能到处去宣扬我和周市长的关系吧。”东方红讪笑着。

“也对。是我说错了。不过,这人脉就是官脉啊,在仕途上走就得好好关注。”贺天明说得倒是很直接,也算推心置腹了。

“贺书记。您对金鑫公司熟悉吗?”东方红开始直奔主题了。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情来了,金鑫公司又出问题了吗?”贺天明吃了一惊。

东方红心里一沉,贺天明对金鑫公司很熟悉啊,明明知道金鑫公司出了很多问题。作为县委书记,鹦鹉县地一把手却置之不理,这人地城府未免有些深。

“贺书记,现在有很多箭头都指向金鑫公司,您知道吗?”东方红试探着问。

“哦,都有哪些,说来听听。”贺天明不置可否。

“芋红二号事件。农药中毒案件。商业城的违规操作,东方宾馆的违法经营等等。贺书记您认为这正常吗?”东方红干脆合盘托出。

“那你的意思呢,有什么建设性地想法?”贺天明还是不动声色。

东方红禁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脸上却还是笑呵呵的。

“彻底铲除这颗毒瘤。”东方红斩钉截铁地回答,嘴上这么说着,却一直偷偷注意贺天明听这话的表情。不过,让东方红很失望的是,贺天明脸上地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变化,真是不简单啊。

“也不能这么说吧,金鑫公司可是每年为我们鹦鹉县财政创造了不少的税收啊。”贺天明仍然是不动声色。

你就装吧,看你还能装多久。东方红心里冷笑着,我就不信你贺天明还能装多久。

“贺书记,您希望这个金馨公司的牌子继续打下去?”东方红就问道。

“我们县委县政府难道不应该支持一切合法地公司吗,现在中央的政策也是鼓励发展民营企业。”贺天明仍然在说着官话。

“贺书记,您有没有兴趣鉴定一下这个金鑫公司的经营是否合法呢?”东方红就抛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你找到了证据吗?”贺天明语气淡淡地问道。

“现在还没有,但是我相信很快就会找到证据,只要我愿意去找。”东方红也笑着说。

“那好,等你找到足够的证据再来找我吧。”贺天明的手指在茶几上面轻轻地敲着,继而把身体往后面靠了靠,让自己变得更加舒服一些。

东方红笑了笑,明白了贺天明的意思。看来贺天明还是不想主动出击,想躲在旁边做那得利地渔翁,这世界上哪里有这样地好事,不出力却想得到好处?

“贺书记,我总是在想,为什么金鑫公司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却还没有得到惩罚呢?有一句俗话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马上就报。如果有一天市里或者省里派人下来查金鑫公司地话,我们鹦鹉县委县政府可就被动了。”东方红注意到贺天明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猛跳了一下,看来这话是击中贺天明的要害了。

“是不是你从上面听到什么消息了?”果然,贺天明马上关切地问。

“那倒不是,我只知道这个周爱国市长是个疾恶如仇的人。他来到云都市,肯定会知道这个金鑫公司的。您也知道,金鑫公司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摆到台面上来的,那个伍少为人又不低调,很是嚣张,想不知道都难啊。再说,伍副书记听说要调走了,到时只怕也维护不了金鑫公司了吧。”东方红就干脆直说了。

贺天明的身体又开始靠上来了,离东方红近了些。

“要不哪天我们两一起去周市长家中坐一坐,也听听领导的教诲。”贺天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贺书记,这不太好吧,影响不好,周市长刚来我们云都市肯定要注意影响的。”东方红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看了看贺天明,果然看见他脸上有些失望,就接着说:“您看这样好不好,周市长不是要到我们井头镇考察吗,到时我和他约好在一起聚一聚,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您看怎么样?”

“对,还是你想得周到,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贺天明马上满脸春光了。

“贺书记,您看,这金鑫公司的事情我们是不是考虑动一动?”东方红自然是要转换到这个关键的地方来。

“这个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不能太马虎,你也知道,这水太浑了。我先找个时间和常务副县长陈然商议一下。”贺天明说的话很有道理。

“我听您的指示。”东方红一高兴,马上表态,这也让贺天明很高兴。

“前段时间云都市信访办转来了一些群众投诉信件,都是投诉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胡东的。我看这件事情可以先查一查,不过要注意保密,毕竟他的身份比较特殊,是县委常委,要注意影响,也不能激化矛盾。如果确有证据,我们就提请市纪委介入吧。”贺天明的话让东方红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真是打蛇打七寸,直奔要害。

胡东是县长罗安一手提拔上来的,只要动了胡东,罗安就少了一条胳膊。这也是县委书记贺天明最想看到的结果。

“贺书记,我提议让公安局副局长唐海洋来做这件事情,他是个老同志,经验丰富,为人也很正直,您看怎么样?”东方红就提议说。

“这个提议很好,我赞同,明天我找唐海洋谈谈,应该没有问题。”贺天明自然是清楚唐海洋和罗安,胡东之间的矛盾是由来已久的事情,让唐海洋来做这件事情是再合适不过了。“贺书记,很晚了,您早些休息吧,您可是我们我们鹦鹉县的主心骨。”东方红告辞的时候也没有忘了恭维贺天明,让贺天明觉得很对胃口。

这个晚上,贺天明估计也睡不好了,东方红心里想着。

回到了县政府招待所,邹强早就等在那里了。

“都这么晚了,你不回家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啊。”东方红教训道。

“东方县长,我这不给您送BB机来了吗?这是剩余的钱,您先收好。”邹强赶紧说。

“你先拿着,反正还要给你开工资,等手续办好了之后你才可以从县政府财务室里拿钱。”东方红没有收邹强递过来的钱。

“东方县长,农药的来源我都查清楚了。农民不是从供销社买的农药,而是库桥镇的镇委书记张军民强制他们买下来的。农药就是金鑫公司生产的,那个伍少来过库桥镇找张军民,这事情不会错。”邹强把他今天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东方红。

“哦,你做得不错,先回去休息吧。”东方红也很高兴。

一三七 视察前夕

云都市的政治格局开始变化,市委书记杨修退居二线,市委副书记伍权升迁到衡湘市当市委书记,原市长郭德明继任了杨修的市委书记职务,衡湘市的原常务副市长周爱国到云都市走马上任,出任云都市的市长,主持政府全面工作。

周爱国上任后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把市委市政府周围的围墙给全部拆除了,说是这样可以让老百姓觉得市委市政府不是那么高不可攀,让政府和老百姓的距离更加贴近一些。这个措施得到了云都市老百姓的一致好评,预测这个新上任的市长是个平易近人,爱惜老百姓的好官。

周爱国发表了热情洋溢的电视讲话,提出了要把农民的增收减负工作当作市政府的一件很重要的工作来抓,同时,要求各级政府精简在编人员百分之二十以上,提高政府机构的办事效率。周爱国对鹦鹉县接连发生的芋红二号事件和库桥镇的农药中毒事件表示了极大的关注,并希望公安机关能够介入调查,这也在云都市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最后,周爱国表示对云都市的未来发展充满信心,给云都市人民描绘了一个宏伟的蓝图。

“东方红啊,你提出的几个建议我都接受了,也算从善如流吧,下面的反映还可以吧。”周爱国的大嗓门从话筒里传了过来,震得东方红的耳膜发麻。

“周市长,我们云都市的老百姓都对您充满信心和期待呢。”东方红笑呵呵地。

“我已经通知鹦鹉县县委县政府了,明天就到井头镇去看看,你可不能逃啊,要全程陪我走走看看,我现在就一个睁眼瞎子啊。”周爱国的话语里面充满幽默。

“行,我很乐意成为您的一根拐杖,为我们亲爱的市长大人提供优质的服务,坚决做好三陪工作。”东方红也开着玩笑说。

“你这个三陪就免了吧,有时间咱们到东方宾馆和你们那里的红灯区去见识一下那里的三陪吧。”周爱国的心情不错。

“您真英明。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您的法眼。”东方红大喜,赶紧恭维道,这个周老大还真厉害啊,也很有魄力,一上来就准备打硬仗。

“好了,就这样了。明天见。”周爱国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东方红又郁闷了,什么时候才轮到自己挂别人电话啊。

东方红不敢怠慢,赶紧跑到井头镇做好迎接新市长地检查的准备工作,这同时也是一个面子工程啊。

东方红一到井头镇,马上召集了井头镇的主要领导干部开了一个重要会议,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做好迎接市政府考察团的工作。

“同志们,我们的沼气生态工程进展得怎么样了?我想听听大家真实地汇报。”东方红一开始就直奔主题,放眼环顾四周的参会人员,“刘镇长,还是你先汇报一下吧。”

“好的,我做个简单的汇报。首先,各个行政村的沼气池建设都已经基本完成。除了偏远的居住在山里地农户,都能够保证照明和厨房用气。养猪场和养鸡场都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在栏生猪有两万头左右,在养家鸡一百万左右。屠宰场正在筹建当中。按您的要求,在镇上建立了一个专门的肉类加工厂,已经开始运做。一千六百亩的人工草皮都长势良好,已经有一千亩的人工草皮找到了买家。前景可观,发大了。”刘有才嘿嘿笑着,继续说道:“十二万株板栗和红枣树苗都已经长到一个人多高了,初见成效。三千多亩的水稻混养鱼苗也都很正常,农民一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了。我预计,我们井头镇今年地经济可以打一个大大的翻身仗,当然。总指挥还只能是您。东方县长。汇报完毕,请东方县长指示。”

“好。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明天新上任的周爱国市长就要到我们井头镇来视察了,重点参观我们镇的沼气生态工程,我们要做好充分地准备,有一个很好的精神外貌,给周爱国市长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龚书记,请你谈谈准备工作的进展状况。”东方红在桌子上面拍了一巴掌,比较地兴奋。

“好的,我暂定几个考察点。一个就是麻竹村的大型沼气池,那里的沼气池是我们井头镇最大的,农户也相对富裕,可以做一个模范。一个是龙西村的养猪场和养鸡场,都已经初具规模,有在栏生猪两千多头,十万只家鸡。一个是人工草皮场,可以在周市长来回的路上经过,不需要耽误时间。一个是经济林,这个需要看到时周市长地兴致如何再决定。至于参观路线图,还是东方县长您来决定吧。”龚义夫看来也是狠下了一翻工夫,不过东方红还是有些不满意,没有刘有才工作扎实。

“那我说几句吧。”东方红不想给他人发言地机会了,“我基本赞同龚书记提出的这几个参观点,再追加一个,就是肉类产品加工厂。路线图就按龚书记地意见办理,但是一定要确保机械路的畅通,太大坑坑洼洼就给我抓紧时间修好,明白吗?”

“东方县长,我们要不要搞一个欢迎仪式?”龚义夫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想怎么搞这个欢迎仪式?”东方红反问道。

“能不能让镇中心小学停课来专门排练几个节目,以前都是这么搞的,很多领导喜欢这么一套。”龚义夫就说。

“胡闹!老龚,你少给整这些虚的东西,把这一套都给我收起来。老龚啊,我们也打了好几个月的交道了,你还不了解我啊,我最讨厌这些虚假的东西了。再说,学生上课是很神圣的事情,你怎么能这样做呢。我不管以前是怎么做的,现在不行。当然,卫生工作还是要做,镇上今晚要搞一次大清洁,老龚你要亲自去检查。不能给周市长留下不卫生的形象。还有,关于这个政府大楼的事情,我希望周市长如果问到的时候,大家都不要乱发言,由我来回答。另外,如果有记者采访。大家要配合,有什么说什么,重点就谈这个沼气生态工程,不要过分夸张,当然,可以好好地展望未来。也可以谈一谈现在面临的困境,唱唱苦也没有关系,但是,基调一定要高,要展望一副美好的井头镇图画。”东方红就教训了龚义夫,然后做了些具体地安排。

“好的,我错了。东方县长,您批评得对,我一定虚心接受。”龚义夫低下了头,心里却很高兴。更加佩服这个年轻的副县长了,不搞虚假的,我们这些基层干部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那中饭安排在哪里?”刘有才又问道。

“大队人马安排在政府食堂,三菜一汤。不允许超过标准,还有,记得收餐费,每人三元。周市长可以安排在一个中等生活水平的农户家里吃,就吃吃我们稻田里养地鱼吧,不能杀猪,杀只养鸡场里的鸡还是可以的。但是记得不能超过三菜一汤的标准。这是原则问题,我再强调一次。还有。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都围在一起,注意形象,龚书记和刘镇长参与陪同。老龚,你那条领带明天就别打了,看着别扭。”东方红觉得自己太哆嗦了,可是又没有办法,不说清楚,肯定会出问题。

大家一听,都盯着龚义夫的领带笑了起来。

龚义夫也讪笑着把领带给收了起来,放到口袋里。

“教师的工资没有拖欠吧。”东方红又不放心地问。

“都发下去了,不过,都是用的沼气工程款。”刘有才就回答说。

“那就这样吧,散会,老龚和刘镇长留一下。”东方红就宣布会议结束了。

“东方县长,您还有什么指示?”龚义夫赔笑着问。

“等下你们和我一起到各个行政村去走走,免得到时出现什么意外状况。”东方红就说。

“先吃了中饭吧。”刘有才说。

“到农户家中去吃,就吃明天给周市长准备的菜,给钱啊,每人五元。”东方红挥了挥手。

“领导英明!”两个人异口同声。

“走吧,少拍马屁,别给我捅篓子我就感谢你们啦。”东方红才不吃这一套。

刘有才在背后竖起了大拇指,龚义夫哈哈笑着,两个人跟着东方红出了会议室,下村去了。

“邹警官,什么时候改行了,给东方县长当秘书了。”刘有菜大惊小怪地呼叫着。

“没办法啊,领导,也只有东方县长愿意收留我了。”邹强装做可怜西西的样子。

“宰相家丁也胜七品官啊,邹警官,你有福啊。”龚义夫也来凑热闹。

“是吗?小邹,今天让刘镇长来当司机,你休息一下。”东方红就吩咐道。

“东方县长,这个----?”邹强有些不放心,这可是三十几万的三菱吉普车啊。

“信不过我啊,邹警官,我可有十年的驾龄了。”刘有才不由分说,一屁股就把邹强从驾驶座位上给挤开了。

“那你开慢点。”邹强无奈之下,只好提醒道。

“好叻,坐好了啊,出发。”刘有才一脚油门,手臂挥舞,象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老龚,你记下路上有那些地方不够平稳,马上派人修补一下。”东方红说道。

“好地。”龚义夫连连点头。

“老龚啊,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东方红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龚义夫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领导说这话可是有着特定的含义。

“您的意思是?”龚义夫还是不敢乱说话,试探着问。

“有没有兴趣做司法局的局长?”东方红干脆挑明说。

龚义夫不说话了,估计是不太想去。

“东方县长,司法局里面干得都是些什么事情啊,吃了原告吃被告,没什么意思啊,龚书记要是去了,非憋出病来不可。”刘有才插话进来说。

“也就是随便说说,没别地意思。”东方红也觉得自己有些草率了,怎么开口就来呢。

“东方县长,您是不是对我的工作不太满意啊,您指出来,我一定改正。”龚义夫这才开

“你多心了,你和刘镇长搭班子,我很满意,成绩也很显著。这里没有外人,我就明说了吧,你们两个人我都很看重,但是两个人在一个地方不利于发展。”东方红就干脆再挑明了一些。

“我明白了,东方县长,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去司法局工作。”龚义夫不是个傻子,马上表态说。

“你们都想错了,别看司法局现在是个鸡肋单位。你想想看,现在鹦鹉县的状况你们都看到了,有很多不正常的现象,你们觉得这会长久吗?所以,不久以后肯定要加**制宣传地力度,随着经济的发展,各类经济纠纷也会增多,到时司法局就会大有用武之地了。司法局还管辖着那么多的律师事物所,你们想想看,会是个没有作为的地方吗?”东方红看他们还是有些不乐意,就进一步解释道。

东方红自然不能完全说出自己的想法,这胡东的位置假如动了,下一步就是芋红二号和农药中毒事件的处理,司法局是完全可以介入到当中来地。另外,看守所也是司法局所管辖,鹦鹉县下一步地大动作可以说肯定决斗胜负的场所就在看守所,这是个很关键地地方,最好是能安排有自己的人。

一三八 有备无患

东方红在龚义夫和刘有才的陪同下,把几个视察点都细细地看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特别是在农户家吃的金丝鲤鱼,更是井头镇的一个特产,肉鲜嫩无比,口感很好,让东方红赞不绝口,指定明天就让周市长尝尝这金丝鲤鱼的味道。

“老龚啊,你们还不能放松啊,今天傍晚的清洁一定要搞彻底,特别是肉类加工厂里面的卫生状况还让我很不满意啊。”回来的路上,东方红还是很不放心地叮嘱道。

“东方县长,您就放心吧,今天晚上我和有才亲自带队上阵,一定打个漂亮的攻坚战。”龚义夫就差没有拍胸脯保证了。

东方红使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了。

刚回到镇上,别在腰间的B机呜呜地震动起来,一看,是贺书记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东方红赶紧回拨了过去。

“东方红啊,你现在井头镇吧,早些回来啊,我找你有点事情。”贺天明的声音传了过来。

“贺书记,我这就动身,马上赶回县城,这里的工作都安排好了。”东方红赶紧说,领导说话就要立刻执行,不管是口头上还是行动上,都必须一丝不苟。

“好,你回来后直接到办公室来找我。我等你。”贺天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回去有事情。”东方红挂了电话马上对等在旁边的他们说。

“东方县长,您就放心地去吧,我知道事情的轻重,不会马虎的。”龚义夫赶紧说。

有个BB机也不错,早上将号码告诉了县里几个主管领导。马上就派上用场了。东方红苦笑着拍了拍花了一千多大钱的B机,这玩意在自己眼里实在是太落后了。

县委书记贺天明的办公室里。

东方红规规矩矩地端坐在沙发上,听贺天明地指示。

“东方啊,明天你抓的井头镇可是重头戏,千万不能演砸了啊。”不知什么时候。贺天明把东方红名字里面的红字给取消了,可能觉得叫东方显得亲切一些。

“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几个重点考察点我都亲自去检查了一遍。出不了问题。我还安排了今天晚上对井头镇镇上的大清洁,尽量让周市长留一个好印象。”东方红很恭敬地回答,这可是在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里,必须严肃。

“好,东方啊,你办事,我放心。这个点如果周市长觉得满意,我们鹦鹉县就把它当作典型树立起来。让别地乡镇也以它为样板,学习学习它的先进管理办法。”贺天明笑呵呵地,看来心情不错。

这也难怪,新来的周爱国市长第一次考察。就选择了鹦鹉县,这也是鹦鹉县的光荣啊,体现周市长对我们鹦鹉县地重视和关注。同时,周市长第一次视察。肯定有很多记者跟着,这也是一次很好宣传鹦鹉县正面形象的机会。

这段时间,贺天明的心情一直不好。都是给芋红二号和农药中毒事件给弄的,还上了省报,负面影响很大。

要是贺天明知道这消息是东方红捅给省报记者的,估计非掐死就坐在自己面前的东方红不可。

郁闷了这么一段时间,终于有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了。这个机会可难得啊。能不能打一个翻身仗就完全靠这一次了。

贺天明也知道这一次周爱国市长能把井头镇做他视察的第一站。东方红是功不可没,要不是东方红和周爱国市长特殊地党校同学关系。这种好事情可不会落到鹦鹉县的头上。

要想索取,必先给予,这也是贺天明一向的办事方法。

贺天明自然知道那天晚上东方红到自己家里说的那翻话地意思,当时没有打定主意,一直在敷衍着东方红,这个年轻人肯定对自己有一些想法,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这个东方红太不简单了,毕业于华夏人民大学这个全国名牌大学,实习的时候就成了原云都市市委书记杨修的秘书,并且很快就取得了杨修的完全信任,并重点进行培养。周爱国来云都市当市长,东方红地消息居然比自己还灵通。另外,才二十四岁就当上了副县长,前途无量啊。自己肯定过不了多久就要落在他的后面,这个形势必须看清楚,不服输也不行啊。

现在该是自己表态的时候了,总要有点具体的行动,才能让这个年轻的副县长满意。要不然,明天他和周爱国市长说几句自己的坏话,那情形可就不妙了。

“东方啊,我今天上午已经和公安局的副局长唐海洋谈过了,让他多花点精力办一些利国利民地大事情。另外,检察院地院长苟不同办事能力欠缺,对他的儿子苟二麻子也疏于管教,造成地影响很坏,我已经决定提请常委会罢免他,然后就是报人大常委会了。商业城的事情我也已经让人在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这里面很多事情存在严重委规现象,真是触目惊心啊,我这个县委书记也有领导责任哪。”贺天明没有哆嗦,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诚意。

“贺书记,您真英明,我听您的指示。”东方红赶紧说,也非常高兴贺天明能够支持自己的想法,这下成功的把握就大多了。

“东方啊,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急噪不得,欲速则不达嘛。现在是个好的机会,该着手铲除这些危害老百姓的寄生虫了。”贺天明这是在替自己推脱责任了,说明自己一直在酝酿机会,等待时机。

“我明白,是我太急于求成了。”东方红只好表态说明是自己的问题。领导的话总是对的,这是千年不变的定律。领导总是没有错,只有自己的错。

官场和企业是完全不同的。在现代企业里面,员工是没有错误的,如果有错误,那也是管理不当的错误,这也是现代企业管理的一个基本理念。就因为这个理念,企业管理才会更加科学与完善,这对于加强管理队伍的建设也是很有帮助的。

在官场则不同,错误的永远都是下级。如果领导的话语有错误,那也是下级领会错了,要不就是书记员写错了。反正领导是不会错的,领导也不允许饭错误。当出了问题的时候,下级就要勇敢地站出来,承认是因为自己的错误造成的后果,为领导的错误买单。

东方红也慢慢明白了这些道理,虽然自己很不赞同甚至是讨厌这些所谓的定律,但是有些潜规则是自己暂时不得不去遵守的,自己现在还没有力量去挑战这些潜规则。

“明天你也和县委常委们一起去县界迎接周爱国市长,这也是惯例,也是对周爱国市长的尊重,他是第一次来我们鹦鹉县检查工作嘛。”贺天明又说道。

“好的,我一定准时到。”东方红自然是赶紧答应。

“东方啊,周市长的午餐你看安排在哪里合适?”贺天明又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当然是他认为很重要的问题。

“我想把他安排在井头镇的一个村民家里吃,时间也凑合,就三菜一汤的标准,还有井头镇的特产金丝鲤鱼。贺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周市长吃得满意的。整个考察团安排在井头镇食堂吃,也严格执行三菜一汤的标准,记者可以拍照,我们对媒体朋友可以完全公开。”东方红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样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贺天明觉得有些不放

“您放心好了,我了解周市长,他不喜欢做表面文章,特别讨厌铺张浪费。”东方红就说。

“行,那就按你说的办。”贺天明也觉得东方红说得有道理,毕竟东方红和周爱国市长熟悉,知道他的一些习惯,领导的思维可不是可以胡乱猜测的,要是猜错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贺书记,要是周爱国市长对井头镇满意的话,我还想请他去参观一下毛竹镇的竹制品加工厂和水产养殖示范园,您看行吗?”东方红又问道。

“这样时间会不会太紧了些?”贺天明皱了皱眉头,这倒是个好事情,样板不怕多,就怕节外生枝,弄巧成拙,那就得不偿失了。

“回来时绕一下道就行了,也就多花个把小时的时间,我不想浪费这次可以宣传我们鹦鹉县的机会。”东方红就说。

“行,那你去安排一下,你本身就在毛竹镇工作过嘛。”贺天明也很干脆的同意了。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您还有什么别的指示吗?”东方红就说。

一三九 市长视察

鹦鹉县地处山区,早上还是比较寒冷,湿气比较重。

为了迎接云都市新上任的市长周爱国的视察,鹦鹉县的四大班子主要领导早上八点就一起来到鹦鹉县界等候市长大人的光临。

东方红心里直骂娘,这个周老大还真会害人啊,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到。

贺天明和罗安等人却一直在不停的跺脚,估计是站得太久了的缘故,腿有些发麻,不过脸上却还是都堆满了笑容,要多真切有多真切。

东方红还在神游当中,人群一阵“来了”“来了”的欢呼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维,往远处一看,果然过来了一个车队。

车队驶来并没有停下来,只是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打开了窗户向前挥了挥手,示意鹦鹉县的车队跟上就可以了。

贺天明等人面面相觑,这新来的市长也太不给人面子了吧。可人家是老大,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敢发牢骚,谁知道这里有没有通风报信的人呢。只有东方红在赞叹周老大真牛啊,有性格,硬是把鹦鹉县的人凉在了县界地方。

“走,跟上,周市长办事真讲效率啊,我们也要好好学习这种务实的工作作风。”贺天明挥了挥手,领先上了小车。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周市长连鹦鹉县委县政府都没有进,直接就往井头镇跑。大家没有办法,也只有在后面跟着,还不敢问为什么。

东方红却很是赞同这种办事方式,至少节约了一个小时。这么多领导人。每个人一个小时的时间,可是值很多钱的啊。

车队一直到了井头镇的政府大楼前面才停了下来,周爱国下了车,并没有直接和鹦鹉县地领导们寒暄,而是对着豪华的镇政府大楼沉思着,脸色有些阴沉。

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样子,周爱国好象突然才醒了过来,往贺天明为首的鹦鹉县领导班子走来。

贺天明赶紧抢了上去。县长罗安也紧紧跟上,不过一直落后贺天明半个身位,这是很讲究的,落后太多了显得自己不够热情,靠前了就抢了一把手的风头。

“周市长。欢迎您来鹦鹉县视察,检查工作。”贺天明两只手紧紧握住了周爱国随意伸出来的一只右手,很热烈地说。

“贺书记,等久了吧。”周爱国嘴里说着,眼睛却一直在人群里搜索。

等周爱国松开了贺天明的手,罗安赶紧把手伸了过去。周爱国却只和他地手轻轻地握了一下就松开了,这也让罗安有些尴尬。

东方红悄悄地观察着。觉得有趣。

周爱国终于发现了东方红,眼角出现了笑意,大步走了过来。东方红却把站在自己旁边的常务副市长陈然轻轻地推了一下,让他走在自己的前面。自己则躲在了他的后面。

周爱国自然注意到这个细节,知道东方红这么做的意思,是表明自己和这个人有一定地交情,职位也比东方红要高。

“鹦鹉县的常务副市长。陈然是吧,我有印象,原来的老书记的秘书。”周爱国抓住陈然的手,寒暄着。

“是的,周市长,您的记性真好。”陈然嘴上恭维着,脸上笑开了花。心里觉得特别有面子。

东方红这才上前。握住了周爱国伸出来地两只手,手上用力。

“周市长。欢迎您来井头镇检查工作,这个点是我在抓,希望您多指点,多批评,我们一定认真改正。”东方红说着话的时候手还在使劲,让周爱国觉得手上有些酸疼,脸上却还是不得不保持呵呵的笑容。

“东方红啊,干得不错,年轻有为啊,来,陪我走走。”周爱国笑得很豪爽,甩开了东方红的手,这小子,居然欺负我年纪大了,没有他有力气,等下要好好教训他。

鹦鹉县地干部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东方红,这个东方红还真是厉害,新上任的周市长都这么看重他啊。贺天明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一定要把东方红绑定在自己地战车上面,多上一个重重的筹码。

罗安脸色有些阴沉,自己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这个伍副书记,没事情跑到衡湘市干什么,可把我给害苦了,有了孤军作战的感觉,很不好受。

“东方红啊,这个政府大楼很漂亮啊,是谁的杰作啊。”周爱国呵呵笑着,谁都看不出他问这句话的意思。

所有的人地眼睛都盯住了东方红,这可是一个很敏感地问题。

“周市长,我来鹦鹉县的时间还不长,我来地时候这大楼就已经有了。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具体的建造过程您还要问罗县长,他比较清楚。”东方红也呵呵笑着,阴上罗安一把。

周爱国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对着罗安说:“罗县长,你回去后给我一个具体的报告,包括这栋大楼的具体造价,所占面积,我要好好看看。”

罗安的脸色很不好,嘴上还必须应承,心里直问候东方红家的女性。这个小子,是想和我过不去了,行,我们较量较量。

“贺书记,东方红,你们两个陪我好好走走,到村里去看看。东方红啊,我就听你的安排了。”周爱国突然笑了起来,还真让人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手,把龚义夫和刘有才叫了过来。

“这是井头镇的镇委书记龚义夫,这是镇长刘有才,具体的工作都是他们在执行和落实。”东方红介绍着。

“你们好啊,基层工作辛苦吧。累不累啊。”周爱国的态度很和蔼,让两个人受宠若惊。

“不辛苦,不累,周市长,您辛苦了。”两个人异口同声,搭配得很好。

“好,态度不错,还要看看工作做得怎么样。走吧。我检查检查,有功则赏,有过就罚,无功便是过。”周爱国地话让很多人心里直打鼓,无功便是过。这个周市长的态度很坚硬啊。

“好,我给您带路。不过,村里的路不太好走。我们计划下半年把这路好好修一修,欢迎您下次再来检查我们的工作。”龚义夫赶紧说。

“东方红,你坐我的车,我想和你这个抓点干部好好聊聊,具体给我介绍介绍。”周爱国说着。脸上有着一丝的捉弄的笑容。

“好的,周市长,我听您地指示。”东方红没有办法,只好答应着。自己现在是栈板上的肉,任凭宰割,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下,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东方红和这个新上任的周市长关系不一般了。傻子都能看出来了。

上了车,东方红就闭上了嘴,准备挨教训了。果然,车门一关上,周爱国地大嗓门就上来了。

“好你个东方红,长翅膀了啊,握个手费这么大的力干什么啊。我的手现在还生疼生疼的。”周爱国开始算帐了。让前面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老大,我不用力怎么显示出我的热情啊。”东方红讪笑着。心里也有些得意,让你跟我牛。

“还有,那栋镇政府大楼是怎么一回事情?你怎么不说。”周爱国正经了脸形。

“这摆明了是一个政绩工程,我怀疑这里面还有一些内幕,正在让人查。不过,要是周老大您来查进度会更快一些。”东方红觉得有些冤枉。

“这个我不好出面,毕竟我刚上任,态度太刚硬了容易引起反弹,我刚才已经表明了态度,那就是我的不满,让罗安去琢磨吧。你给我好好查查,有了具体地证据我就好说话了。即便没有问题,你给我报一下财务数据,政绩工程也不是这么搞的,我自有办法对付。”周爱国挥了挥手,就这样决定了。

“周老大,今天我们先看沼气生态工程,有沼气池,养猪场,养鸡场,人工草皮,水稻混养鱼苗,板栗和蜜枣树林。您放心,我给您看的绝对是百分之一百真实的东西,没有一点地虚假。回到镇上再参观一下屠宰场和肉类制品加工厂。”东方红就开始介绍今天的安排了。

“看来你准备还很充分啊,行,就听你的。”周爱国呵呵笑着。

“中餐我想请您在农户家中吃,有一个特色菜,就是我们井头镇的金丝鲤鱼,不过,您别忘了交餐费,五元钱,不多,表示一下。”东方红又说,征询周爱国地意见。

“这个主意很好,你安排得不错,等下你和我一起吃。”周爱国一拍大腿,就答应了。

这时,车子停了下来,东方红往车窗外面看了看,说:“这是麻竹村,是全镇人口最多的村,所以这个沼气池也最大,我们下去看看,您再随意看看几个农户家里的生活条件,沼气都可以保证照明和厨房用气。”

“好,下车吧,我也开开眼界。”周爱国说着就下了车。

贺天明和罗安等人马上就小跑了过来。

东方红也不废话,让龚义夫和刘有才在前面带路。

沼气池的外表有些丑陋,都用水泥给封着,只可以看到从沼气池里接出来的管道,周爱国却毫不介意。

“这个沼气池可以出多少沼气?”周爱国就问。

“一个月一万立方米的样子,基本上是保证每个农户的照明和厨房用气,还有百分之二十地剩余,用来喷洒树木消毒,还能带动一个小型地发电机。”刘有才就回答说。

“好啊,这才是新型农村所应该具备的,这可是天然能源,既有利于环保,又能产生实际经济效益。”周爱国呵呵笑着,随行地人都赶紧拿出笔记本记着,电视台的记者们也将摄影机对准了周爱国。

“你们多拍一拍这个沼气池和农户家里的生活情况,多做宣传。”周爱国摆了摆手。

随后,周爱国又走访了几个农户家庭,看见了明亮的沼气灯,干净的厨房和厕所,周爱国觉得非常的满意,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最后,周爱国在一个水龙头前面停了下来。

“老乡,您这里还装上了自来水啊。”周爱国问跟在身后的一个中年农民。

“啥自来水的,就是从山里接来的山泉水,可甜了。不信,您市长试一试。”农民也乐了。

“好的,我尝尝。”周爱国也来了兴趣。

“我给你找个杯子。”农民赶紧说。

“不用了,老乡,我用手就可以了,我也是山里娃出身,后来才考了大学出去的。”周爱国阻止了农民。

打开了水龙头,清澈的泉水就流了出来,周爱国捧了一捧泉水喝了一大口。

“真甜啊,老乡,您好福气啊。”周爱国赞叹着。

“都是托党的福啊,给我们井头镇派来一个好官啊,听说还是县里的县长呢,叫做东方红呢,听说那娃长得可英俊了,和电视里的包公一般长相,市长,您可要给东方县长升官啊,他可是个好官,整天都在各个村里检查工作。我们镇年前可穷了,家家都穷得叮当响呢,我家的几个娃都出去打工了。现在可好了,不用上山砍柴生火,这沼气可方便了。养猪场我家就有四头猪的份额啊,马上就可以出栏了,这可是上千块钱啊。我正准备把几个娃都叫回来,还是在家好啊,我家种了两亩的草呢。市长啊,我可真没有听说过草都能卖钱啊,您说那个东方县长是不是文曲星下凡啊,这个事情都能算出来。这草我已经收了定金了,一亩的草比五亩的水稻赚的钱还多啊。”农民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一四零 市长满意度

“老乡,您认识这个东方红吗?”周爱国就乐了,很有兴趣地问道。

“建沼气池的时候他来检查过工作,还亲自拿起了锄头,不过,我隔得太远,没有看清楚。”农民说得很认真,好象这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那您想不想见一见啊。”周爱国就问道。

“想啊,我总想着能请这个我们农民的大恩人吃顿饭呢,我家田里的金丝鲤鱼可肥了。”农民赶紧说。

东方红藏不住了,不好意思地走了上去。

“大叔,我就是东方红,没有您说得那么好,都是我应该做的。”东方红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红。

农民上下打量着东方红,半天才嚷道:“真是您啊,东方县长,我认出您来了,当时您就穿着这个甲克。您还真年轻啊,比我家老二还要小啊。感谢您啊,我们全家老少都记着您呢。今天,一定要在我家吃饭。”

说完,农民就上来拉住东方红的手不肯松手了,电视台的记者赶紧把摄影机对准了过来。

这也让东方红有些尴尬。

“老乡,您别急,今天就在您这里吃饭,不过,您总不能只请东方红吃饭吧,我也算一个吧。”周爱国就说。

“周市长,您是东方县长的领导吧,我请您吃,不过,吃了我的饭,您可要给东方县长升官啊。”农民开始讨价还价了。

“老乡,我们先去您的草地里看看吧,回来再吃饭。”周爱国可没看见过明着这么向自己要官的人,觉得很有趣。

“老婆子,做饭,抓条最肥的金丝鲤鱼回来,再杀只鸡,东方县长和他的领导要在我家吃饭呢。”农民很兴奋地大声喊道,好象是想让更多的人听到这件很光彩的事情。

“东方红啊,这顿饭要不是沾你的光。我还吃不到啊。”周爱国就打趣道。

“哪里,还是您周市长的面子大,我沾光。”东方红赶紧谦虚道。

“啊,什么时候学会谦虚了啊。”周爱国拍了拍东方红的肩膀,跟了上去。

很快就来到人工草皮地种植地方,绿油油地一大片。看得人心旷人怡。

“东方红,这一亩的草可以卖多少钱啊。”周爱国是存心要考考东方红的工作扎实度了。

“周市长,您这是在考我吧。一个平方五元左右,一亩地也就三千左右的产值。这要看草皮的质量状况来决定。这个市场很大,但是井头镇的知名度还不高,所以还有待于进一步宣传。然后再扩大规模。”东方红就回答说“你们一共种植了多少草地?”周爱国又问道。

“还不到三千亩。”东方红说。

“三千亩,就是九百万,这可是个很了不得地数字啊。很多乡镇的一年的财政收入还不到这个数字吧。”周爱国一算,也吓了一大跳,不过,也高兴得不行了。

“好啊,就是要有眼光。单一的水稻种植确实是落伍了。好,好,好。”周爱国连声赞叹,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可以说是非常满意了。

“老乡,到了年底,您就是万元户了啊。”周爱国就恭喜着农民。

“是啊,都是托东方县长的福啊。”农民还是念叨着东方红的好。让东方红觉得怪不好意思地。

“大叔,您应该感谢党和政府,我东方红是党和政府派来工作的,这些工作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再这么说我就太惭愧了。”东方红赶紧说。

“东方县长,您说我几个娃回来后,这草皮可不可以多种几亩啊。”农民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大叔。可以种植。但是播种以前要多问问镇里,最好是先签定购销协议。不然到时卖不出去就麻烦了。”东方红就提醒道,这种事情可不能马虎,要是农民盲目扩大生产就很可能出现供大于求的情况,那样就麻烦了。

周爱国忍不住赞赏地点了点头,这个小老弟并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很有理智,这也是为官者所必须具备的素质。

“老乡,您听东方县长的,没有错。不过,我告诉您一个秘密,东方红现在还只是副县长。”周爱国故意打击了一下东方红,你小子也别太得意了,不过一个副处级别,跟我比还差好几个档次。

“副县长也是县长啊。”农民一点都不在乎,这倒让周爱国觉得很没趣。

“板栗和蜜枣树您家也种植了吗?老乡。”周爱国又问。

“那是村上地,我也去种植了,不过,不归私人所有。卖出去后可以分红,谁有钱也可以承包。”农民就回答说。

“那您想不想承包啊。”周爱国看样子是存心要问到底了。

“想是想,可我也要问家里几个娃的意见,那活比较重,要能吃苦。村里都等着那树分红呢。”农民倒也很实在。

“这果树和草皮您懂技术吗?”周爱国还是很关心这个问题。

“有技术员呢,还是省里那个什么农学院派来的专家,可有学问了,问他什么都懂。”农民头都没抬。

“周市长,我这里正有一个计划,在我们鹦鹉县推行一个村一个大学生计划,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搞农业技术,这也是东方红同志提出来地。”贺天明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了,这年代,自己这个县委书记都成了陪参了,还有没有天理啊。

“贺书记,你们县这个想法很好,做个详细的报告上来,就在鹦鹉县先进行试点,要是效果好的话就在全市范围推广,是啊,现在农村的技术和管理理念有些落后,我们要加强这方面地建设,把它当作一项重要工作来抓。”周爱国也很重视这个问题。

“好的,我们听您的指示。一定抓紧时间来落实执行。”贺天明赶紧掏出笔记本记上了。

“老贺啊,象东方红这样的年轻有能力的干部,要加强培养,可以考虑适当加加担子啊。要是您不好好用用,我们市里可就要挖人了。”周爱国呵呵笑着。

“别,别。东方红可是我们鹦鹉县的骨干力量,现在负责全县地农民增收减负工作,这个时候可不能挖我们地墙角啊。”贺天明自然明白周市长说这话地意思,继续说道:“等东方红把增收减负工作开展顺利后,县委县政府还会给他加加担子的,我可是很看重东方红同志地能力。”

“那就好。这个东方红也是你老贺有眼光,看准了人嘛,也有你的功劳。这井头镇地成绩可是有目共睹啊。今天我实在是太满意了。”周爱国很满意地说道。

“周市长,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的,把井头镇当作样板来抓,让别的乡镇也好好学学。”贺天明赶紧表态说,能得到新上任的市长的称赞。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

“老贺啊,有件事情我还是必须提醒一下,就是那个芋红二号事件和库桥镇的农药中毒事件,有必要进行严肃追查啊。影响太坏,性质也比较恶劣。相关地责任人是绝对不能够继续放在领导岗位上了,那个库桥镇的镇委书记叫什么来着,出了事情还把现场给封锁了。这让老百姓怎么看待这件事情,这样的干部能用吗?”周爱国看来是有的放矢。

“周市长,这个库桥镇的镇委书记叫做张军民,我已经让他做出了深刻的检讨,并准备给他一个严重警告处分。”罗安赶紧插话说。

“罗县长,这个处分是不是有些轻啊,我们可以允许同志们犯错误。但是有些原则性的错误是不能犯地。象弄虚作假,不把老百姓的安全和利益放在眼里的干部是绝对不能重用的。当然。这只是我地个人意见,具体怎么处理由你们鹦鹉县常委会议做出决定,再报送我一份吧,我要好好看看。另外,这个芋红二号事件可是个大事情,现在有什么结论没有。”周爱国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了,看来有些不高兴。

罗安一听,马上不敢说什么了,要是得罪了这个新上任的市长,自己以后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张军民啊,我已经尽力了。罗安在心里说着。

“周市长,我正要向您汇报呢。这两件事情从目前的证据看来,都和金鑫公司有牵连,您看?”贺天明就回答说。

“是那个上了省报地金鑫公司吧,我早有耳闻。该查的还是要查嘛,我们是要保护民营企业,但是也有个原则,那就是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在不违法的前提下。老贺啊,你这个一把手可要掌好原则性这个舵啊,要是没有了原则性,可是很容易犯错误的。我的意见是对于违反了原则的,是一定要追究到底。有些盖子是捂也捂不住地,该揭开地时候还是揭开吧。”周爱国的态度已经是很鲜明了,也让贺天明心里有了底。

罗安在旁边听着,可就急了,看来自己要准备退路了,这个周市长看来是要来硬地了。

“周市长,我回去后马上成立调查小组,一定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党和人民一个交代。”贺天明反应很快,马上表态说。

“好,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周爱国马上转换了表情,换上了笑脸。这领导的脸啊,还真是天上的云啊,说变就变,据说,这也是领导的艺术。

“各位领导,该吃饭了,都到我那吃顿便餐吧。”农民走了上来,有些紧张地说道。

“好,老乡啊,那就麻烦您了啊。”周爱国很爽快地说。

“都是稀客啊,这么多的领导,我请都请不来呢。”农民很是局促。

“走,开饭喽。”周爱国的神态有点象个农民。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有多少人是真心想笑,那只有天知道了。

很快就来到了农户家中,桌子上面已经摆好的饭菜,说是三菜一汤,这农家的海碗那个大啊,和脸盆差不多大了。

大碗吃菜,大碗喝酒,周爱国倒是一点也不拘束。不过,下面的鹦鹉县的几个领导就有些拘束了,不敢太随意,尽管农民在旁边一个劲的劝酒劝菜。特别是东方红的碗里,早就堆得山那么高了,筷子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老乡啊,您这酒是从哪买的啊,味道很好啊。”周爱国看来吃得很高兴。

“周市长,是自家酿的米酒,您要喜欢喝就带一瓶回去。”农民很豪爽。“真的,那我可真要一瓶了。”周爱国更加高兴了。

“您是最大的官了,您不吃他们都放不开手脚。吃啊,这金丝鲤鱼可是我们井头镇的特产,您在外面吃不到,刚从田里捞上来的。这鸡也是我们养鸡场养的,很肥,吃了很多山里的虫子。”农民也看出来了,要是这个市长不多吃一点,今天着桌子上的菜就会剩余很多,所以就劝道,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就太没有面子了。

“真的啊,老乡。在您家里这顿饭我可吃得挺香,也挺高兴。要是您的生活水平再提高了,我还来吃,要不我没脸来啊。他们啊,放不开手脚是好事情,要是吃顺了嘴,老百姓可就遭殃了。”周爱国说的是话中有话。

“瞧您说的,只要你们这些当官的都能象东方县长那样真心为我们老百姓办事情,别说是几顿饭,有什么就拿什么我们也心甘情愿啊。”农民也很认真地说道。

“老乡,您说得对。要是我们的干部做了什么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情,您就直接到市政府来找我,我为你们做主。”周爱国喝了点酒,拍着胸脯说。

“好叻,您可别到时就不认识我了啊。”农民也有了三分醉意。

一四一 赚了资金

“怎么这么和领导说话呢?”罗安呵斥道,想讨好周爱国市长。

“你别和我打官腔,罗安,你以为我不认识你啊。你穿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啊,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是看在东方县长的面子上,这酒我都不让你喝。你自己说说,你在我们井头镇当镇长的时候,做过什么好事情,把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都用在了那栋政府大楼上面了。我告诉你,我们老百姓心里都清楚着呢?现在的龚书记和刘镇长可比你好多了,经常在我们的田土旁边转一转,你呢?除了收摊派和搞计划生育,你什么时候来过我们村里。我认识你,罗安光,哈哈,罗安光。”老农民估计是真的喝醉了,今天有些兴奋,这么多的领导看得起自己,还有自己最尊敬的东方县长,这酒喝得挺猛的。

酒桌上面马上安静了下来,罗安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叔,您喝多了,来,我扶你去洗把脸,啊,休息一下。”东方红一看不好,赶紧出来打圆场,现在可不是和罗安闹翻的时候,尽管听这个老农民骂得挺爽的。

“我说你喝不了酒就别喝这么多,尽说胡话,各位领导,别介意啊,千万别放在心上,我家老头就这样,一喝多了就胡说八道。”老农民的老婆也赶紧从厨房里面跑了出来,帮助东方红把老农民扶了出去。

这酒喝得本来挺高兴的,这下周爱国也觉得有些尴尬,都怪这个罗安,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好啦,大家也都酒足饭饱了,都还要去别的地方考察呢!来,交餐费,每人十块钱。”周爱国说着首先掏出了十块钱。

大家一看市长都掏钱了。都不敢怠慢,赶紧掏钱。

“老乡啊,谢谢您的款待啊,今天这饭我吃得开心。要是我们政府有些官员工作做得不到位。我替他们向您道歉。有些地方您可能是误会了,啊,说清楚就好了,别放在心上。”周爱国把钱放到了桌子上面。

“别,周市长,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我是喝多了,才说胡话。你们这些领导平时请都请不来,今天在我家吃饭就是给我面子,这钱我不能收!”老农民就慌了。

“大叔。您就收下吧,这是我们政府的制度,吃饭必须掏钱,再说,我们有用餐津贴。大叔,您就听我的。啊,要不,下次我们就不敢麻烦您了。”东方红就劝说着,把钱往老农民的口袋里塞。

“就是啊,老乡,您也不能让我们犯错误不是。”周爱国也笑着说。

“这怎么好意思呢。”老农民嘴里嘟嚷着,不过钱倒是收下了。“老伴,给周市长和东方县长装两瓶米酒,这可是我地心意,千万别再掏钱了。”

“好。好,好,这酒我就收下了,有机会上市政府找我,就聊聊天,啊。感谢了,老乡。”周爱国说完就往外面走。

大家都默不作声地跟着往外面走。只有县长罗安的脸色特别阴沉。今天这个丑可丢大了,早知道就不吃这顿饭了。

很快。在刘有才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村里的养猪场。

一到养猪场,周爱国又开始高兴了。

“这里一共养了多少头猪啊。”周爱国很兴奋地问。

“这个养猪场是我们镇里最大地了,现在存栏有三千多头,再过一个月第一批猪就可以卖了。别的村规模要小些,但是最小的养猪场也可以养一千多头。”刘有才倒是回答得有板有眼。

“好啊,这下农民有了收入,过年的时候也都有肉吃。我们小时侯可就盼着过年杀猪吃肉啊。不过,这养猪可马虎不得,特别是疫病防治工作,一定要做到位啊。另外,要想办法办自己的饲料加工厂,完全靠买饲料,那可增加了成本啊。”周爱国就提醒着,也算是指导建议。

“周市长,我们正在筹划当中,不过,这饲料厂的投资太大,我们在办这个沼气生态工程已经向银行贷款好几百万了,资金缺乏啊。”刘有才就赶紧说。

“东方红,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周爱国转过头来问。

“周市长,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要么就要等年底养猪场等项目出效益了,我们再筹建,那样就耽误了时间。要么就请您批个几百万下来,我们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东方红才不上这个当。

“你这个东方红啊,这是存心将我的军啊。我这个市长可不是银行啊,一切也都应该符合市场经济规律。不过,特事特办,特别是这样利国利民的好事情。这样吧,我从我地市长基金里面给你调一百万,再多是一分钱都没有。不过,这是借不是给,我先声明,一年后必须还给我。要是这样不行的话,我就只能划拨十万了,我也只有这么大的权力了。另外的你自己想办法。”周爱国的话里真真假假,让人有些摸不透。

“周市长,这个也太少了一点吧。您看,是不是再加一点?”东方红可不满足,开始讨价还价。

“你还真难满足啊,这样,陶副市长,你负责农业,你那里有什么办法没有?”周爱国还真拿东方红没有办法,这小子有些赖皮,得寸进尺。

“我可以划两百万的农业扶贫基金下来,不过,要你们鹦鹉县打报告上来才能批。”陶副市长自然是要做这个人情了,新上任地市长还是第一次向自己开口,这个马虎打不得。

“东方红,这下该满意了吧。”周爱国呵呵笑着。

“周市长,这一共才三百万,建个饲料加工厂没有个千儿八百万的,太难了啊。”东方红还在嘟嚷着。

“东方红,你别乱说话啊,一个小型的饲料厂要那么多钱吗?有个五六百万,省着点用就可以了。”周爱国就下结论了。

“就是。东方副县长啊,实在不行我再帮你想想办法吧。”罗安也想挽回刚才失去的面子,就插嘴说。

“罗县长,您这样说就太好了。给个两百万没有问题吧。”东方红自然是要将罗安套牢。到时他不认帐怎么办?

“行,就两百万。”罗安暗自咬了咬牙。

“老龚啊,下午记得打报告啊,这个饲料厂半年内必须建立起来,周市长都已经做了指示,还有这么多领导支持,应该有信心了吧。”东方红赶紧趁热打铁。

“东方县长,只要资金到位,绝对没有问题。”龚义夫回答得声音很大。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啊,把他都快砸晕了。这东方县长的面子就是大,三下五去二就把资金的问题给解决了。这下井头镇该扬眉吐气了,这年代,有钱的就是老大!

“东方红啊东方红,我看你现在都快成精了。只要有一点点苗头,一点点机会你就抓住不放,以后我这个市长都不敢随便开口了。一开口就是钱哪,雪花花地银子。”周爱国地话里透露着亲昵,也把大家给逗乐了,只不过,县长罗安是苦笑。

“刘镇长。这猪的品种还是要追求多样化,最好是能有一些新品种,现在不是有一种瘦猪型吗?很走俏。我只是随便说说啊。”周爱国忍不住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周市长,我们下一步正准备引进呢。除了引进新品种外,我们还准备养野猪,养山鸡。”刘有才好不容易有这个在市长大人面前表现地机会,自然是要谈上一翻。

“好,好好干,到时我再来给你颁奖。”周爱国也跟着高

“周市长,我们再去看看我们地果树林吧。都长一个人高了。后年就可以结果。”刘有才很兴奋地说,这可是凝聚着自己和全镇人民的心血啊。

“好。前面带路。”周爱国挥了挥手。

这果树林可不象在田野里走,都是栽种在山上,一行人爬到了半山腰,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爱国的兴致却一直很高,不停地和旁边的一个美女记者交谈着,时不时还笑出声来。

这个周老大,色心有太严重了,居然不顾影响,在公众场合和美女调情。东方红在心里已经将周爱过诽谤了N多遍。

“东方红,这果树林也是你的点子吧。”周爱国笑着问东方红。

“周市长,我就是提了个建议,具体的落实都是刘有才他们地功劳,那可是个很能吃苦地基层干部,亲自轮着锄头上阵。因为去年镇上各种摊派太重,很多农民都出去打工了,镇里的富裕劳动力并不是很多,所以花了很多力气才种植完了这些树林。”东方红自然是要抓紧机会向周爱国推荐自己地心腹人士。

“是啊,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周爱过感慨地说。

“其实,这也是一个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东方红就顺口说。

“哦,说来听听。”周爱国又有了兴趣。

“您看啊,除了这片山,对面的山上都是一些低矮的灌木林,那些长得稍微有些模样的树都让老百姓给砍伐掉了。这里穷啊,老百姓饿着肚子的时候哪里还管你什么生态平衡,你不让他们砍伐,他们就偷偷地来。这里水土流失严重哇,我到这里抓点时刚开始把镇里的干部挨个骂了一遍,可后来也骂累了,终究还是要解决问题。要不然,什么时候下大雨出现了泥石流之类的事件,谁都负不了这个责任。”东方红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就动员大家种植板栗和蜜枣,你怎么知道这里就适合种植这两种果树呢?”周爱国觉得有些奇怪,就问道。

“从鹦鹉县的县志里看到的,后来请了专家进行实地勘察。”东方红就说。

“你说的很轻松,可我知道这个过程里面你一定花了不少的心血吧。”周爱国看着东方红地眼神里多了一丝的感动。

“我是个党员,又是个国家干部,虽然是个小小的副县长,但是拿着工资总应该办事情吧。”东方红觉得理所当然。

“要是所有的干部都这么想就好了。”周爱国晃了晃头,“不说这么扫兴地事情了,他们赶上来了,看来他们都缺乏锻炼啊。”

“周市长,参观完井头镇你还有没有兴趣去别的地方考察?”东方红趁着这个机会问道。

“还有什么典型吗?”周爱国先问道。

“我在毛竹镇工作过半年,在那里建立了竹制品加工厂和水产养殖示范园。”东方红就说。

“哦---。都养殖了一些什么?”周爱国又来了兴趣。

“牛蛙和水鱼。”东方红回答。

“离这里远吗?”周爱国看了看手表。

“回县城的时候转个弯就可以,多走半个小时的车程。”东方红还是想借这个机会宣传一下毛竹镇,毕竟对毛竹镇有很深厚的感情。

“行,那就去看看吧。镇上的肉类产品加工厂我们就免了吧,我心里有底了。东方红,你干得不错,可惜象你这样的干部太少了。”周爱国很认真地说。

“您就别夸我了,边上有美女呢。”东方红把眼睛瞟向了旁边。

一四二 出击

“哈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玲玲,过来。这是鹦鹉县的东方红副县长,这是云都日报的实习记者,你们认识一下,以后我想你们还有很多打交道的地方。”周爱国哈哈大笑,一招手把旁边的美女叫了过来。

“你好,久仰东方县长大名了,年轻有为,是我们青年人的偶像。”玲玲落落大方地伸出了玉手。

“你好,很高兴认识美女记者,非常荣幸。”东方红在她的纤纤玉手上面轻轻一握,就缩了回来。

“有时间的话我想对您做个专访,东方县长,不知道能不能给小女子这个面子。”玲玲倒是很开朗,很热切。

“好的,只是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采访的题材,可能要让你失望啊。”东方红自然是不怯场。

“您还不知道,您可是我们云都市的大名人,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玲玲呵呵一笑,很是动人。

东方红不做声了,自己真有这么出名吗?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这出名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也许平时自己做事太张扬,是该收敛收敛自己了,要不到时候只怕有不少的苦头吃。

“走吧,东方红,你还是坐我的车吧,我还有些话想和你说。”周爱国的话打断了东方红的思索。

“老贺,在井头镇的考察就到此结束吧,井头镇的发展模式我个人认为还是很值得推广的。回去的时候我们转道去毛竹镇看一看吧,听东方红同志说那里的竹制品加工厂和水产养殖示范园发展得都不错,我想去看一下。”周爱国对着好不容易爬了上来的贺天明说。

“好的,我听您地指示。”贺天明自然是求之不得,肯定了井头镇,就是肯定了自己的工作成绩,这项政绩是板上钉钉。谁也抹不掉了。

“老贺,你是鹦鹉县的一把手,该硬的时候还是要硬起来。象芋红二号,农药中毒事件归根揭底还是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啊,才让有些人有了机会。这些漏洞必须坚决堵住,不然后患无穷啊。我相信你能很好处理好这些事情,你这个县委书记,任重而道远哪。”周爱国轻轻地对着贺天明说。

“我明白了。周市长,我知道怎么做的,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和信任。”贺天明马上表态说。

“那就好,本来我想单独找个机会和你聊一聊的,但是刚刚上任,烦琐地事情还很多,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你有时间也可以到市政府来坐一坐。有时候也要注意下上下级之间的联系嘛。这个罗安县长,看来在群众中的声誉不太好啊,这可不行,是要出问题的。有什么事情也听听东方红同志的意见吧,老书记对他很看重,我和他是党校同学,这个也不瞒你,但是他也确实有能力,看看这个就井头镇在他手里没有几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这个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我希望他能成为你地好助力,一定要注意搞好团结关系。当然,东方红同志太年轻了,有些时候肯定会比较冲动,这就需要你好好地帮助他,让他少犯错误。”周爱国这话也算是交心了,给了贺天明一个底,让贺天明可以放心地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面干下去。

“谢谢周市长的信任。我一定会注意的。”贺天明很感激地说。

“摁,好好干,把鹦鹉县的一些歪风邪气刹下去,做出一些真实的突出的成绩。有机会我推荐你进市委常委,你的能力还是有的,就是工作方式有些偏软,要注意一下。”周爱国就结束了和贺天明之间的对话。

贺天明用力地点着头,象是以这样地方式能表明他的态度和决心。

今天的收获可太大了,能够得到周市长的亲口承诺,有机会推荐自己进市委常委。想想就和做梦一样。

贺天明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东方红的功劳。自己还是要好好地抓住东方红,让他多干出一些成绩来。东方红做的事情确实往往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可又总是能干出成绩来。别的不说,光看这个井头镇,还真让人不得不佩服。才几个月地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以肯定,要不了两年,井头镇就会成为全县的排头兵,这可不简单啊。要知道,井头镇一直是鹦鹉县最贫穷的乡镇。

这个东方红,还真是自己地福星啊。从周市长的语气里面,对县长罗安不是很满意,从今天对待罗安的态度中也可以看出。以前自己是因为市委伍副书记的关系,不敢和罗安明里对着干,现在伍副书记也调走了,该动一动他了,自己的态度是该强硬一些,要不周市长就有可能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了。

有了周市长的支持,加上陈然这个常务副市长和东方红这个很强硬地副县长,在加上自己原来在市委地一班力量,足以掌控鹦鹉县的大局了。所必须考虑地就是怎样动作和控制它的进度。

考虑到东方红现在是负责农业的副县长,该是提东方红进县委常委的时候了,要不然,很多工作东方红都没有办法参加。

拿定了主意,贺天明的心情也好多了。

参观了毛竹镇的竹制品加工厂和水产养殖示范园,周爱国又是赞不绝口,说可以作为样板在全县进行推广,加以勉励一翻。周爱国的这一系列的工作肯定同时也是肯定了东方红这个副县长的工作成绩,也是肯定了鹦鹉县县委县政府的某些方面的工作,这也让贺天明非常高兴。

周爱国市长参观完毛竹镇后就直接回市里了,没有在县委县政府做停留,从始到尾都没有进过县政府大院,这也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周爱国一走,贺天明就是老大了,他马上要求所有陪同参观人员都回县委会议室开会,说是要总结这次周市长考察所得出来的经验,落实周爱国市长的指示精神。

这次会议也被人们认为是县委书记贺天明上任以来态度最强硬的会议,很多人都对此很不适应,特别是县长罗安,对于贺天明书记一反常态,出奇的强硬的工作作风,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同志们,今天周爱国市长对我们鹦鹉县的井头镇和毛竹镇进行了考察,这也是周爱国市长上任以来的第一次下县里进行考察,我和同志们一样,都感到很荣幸。”

“在考察的过程中,周爱国市长肯定了井头镇和毛竹镇的改革所取得的成绩,也特别表扬了副县长东方红同志和这两个镇的领导同志。在此,我对他们所取得的成绩表示祝贺。”

说完,贺天明就带头鼓掌,别的人也只好跟着鼓掌,会议室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

贺天明话锋一转:“同志们,周爱国市长在肯定我县工作的同时,也提出了一些问题点。这些问题我觉得值得我们鹦鹉县进行反思。周爱国市长特别提到了芋红二号事件和农药中毒事件,表示了极大的关注。这两件事情已经在省一级的媒体上面进行了报道,影响很大,性质很恶劣。所以,我建议由我们县委县政府成立调查组,对这两次事件进行彻底的调查。”

罗安一听情形不对,赶紧插话说:“贺书记,我看是不是先经过常委会的研究决定通过,然后再考虑成立专门的调查组呢?”

贺天明根本就不予以理会:“罗县长,现在时间很紧迫,来不及再专门召开常委会议了,今天,各个常委都在,就相当于一个常委扩大会议。如果罗县长认为有问题,那么我们来一次表决吧。我再强调一次,周爱国市长已经提出了极大的关注,希望我们鹦鹉县县委县政府能够尽快地做出处理,并将结果向他汇报。下面进行举手表决,不同意成立调查组的人请举手。”

说完,贺天明用很威严的眼神从参会人员的脸上扫过,让人觉得有些胆寒,不敢直视。

“好,没有人举手说不同意成立调查组。成立调查组的举手表决获得全票通过。”贺天明很快就宣布了调查组马上着手成立。

“这个调查组就由我来任这个组长,罗安同志担任副组长,执行副组长我建议由常务副县长陈然和副县长东方红担任。组员就由两个执行副组长陈然同志和东方红同志从公检法司各个单位和纪委等机关挑选,各个单位要全力配合调查组的工作。如果大家没有意见,就这样决定了。”贺天明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先打个招呼,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调查组的工作,否则,将受到严厉的党纪处分,情节严重的,将进入司法程序。有一个处理一个,绝不手软。我们必须从严,从快地处理这两个事件,给市委市政府和广大的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贺天明的讲话可以说是落地有声,不容置疑,权威性不容挑战。

罗安的表情很不自然,这么大的事情贺天明居然不和自己这个县长先通气,实在是太反常了。

一四三 强硬的贺天明

由于县委书记贺天明一反常态,态度出奇的强硬,县长罗安没有丝毫准备,调查组的成立在会议上获得全票通过。

会议结束后,罗安马上找到了贺天明。

“贺书记,成立调查组这么重大的事情,您怎么也不先和我通个气啊。”罗安的语气有些责怪的意思。

“老罗啊,今天周爱国市长考察的时候你也在,周爱国市长再三强调了要从严,从快处理芋红二号和农药中毒事件,你说我能不着急吗?要是市委市政府责怪下来,还不是你和我的责任。再说,这事情也实在是拖得太久了,我们县委县政府也应该有个表示了。所以我就借着这次总结会成立了调查组,这也表明了我们鹦鹉县县委县政府的鲜明的态度和立场,对市委市政府也有个交代。”贺书记笑呵呵的表情让人根本就想不起他刚才还在会议上面大发威风。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都做了内部处理吗?这样再重新进行调查我觉得有些欠妥当,这基层的干部可能会产生不满情绪,到时我们就被动了。”罗安还是想极力说服贺天明。

“老罗啊,你太多滤了。我们就是成立了一个调查组嘛,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这不很好吗?”贺天明还是打着马虎眼。

“贺书记,您也知道,这个农药中毒事件牵涉到金鑫公司,这个金鑫公司的水可很深啊。市委伍副书记虽然调走了,但是他的影响力还在啊。要是他刚走,我们就对金鑫公司进行调查。这会不会让他留下人走茶凉的印象。贺书记,您要三思啊。”罗安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

“话不能这么说吧,老罗。我们也是按照政策和原则办事,伍副书记会理解地,我们只是对事不对人。这个农药中毒事件的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死了三个人,中毒者高达五十人,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交代,我们县委县政府以后怎么面对鹦鹉县的老百姓?再说,那个张军民,他在事件发生后,不但没有组织进行有效的抢救,还封锁了消息。要不是东方红副县长当时恰好路过那里,后果更加不堪设想。这个张军民实在是太浑了。太目无法纪,太不把人民群众地生命安全放在眼里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又是不是受某些人的指使?这个现在都还无法断定啊,所以,这个调查组的成立是完全有必要的。”贺天明的表情显示出有些不耐烦和不高兴了。

“我们不是已经对他进行了严厉的处分了吗?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把它翻出来,影响只会更坏。”罗安就急了,难道这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老罗啊,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就给了他张军民一个严重警告处分。这老百姓会满意吗?你不知道,这些天信访办接到的告状地群众是一批接着一批啊,很多人都是库桥镇的,他们都是来告他张军民的。他张军民不但没有收敛,还在镇政府大吃大喝,影响很坏啊。”贺天明也有些急了。

“行,既然您已经做出决定了,我支持您。但是这个调查组是不是也先定一个调调。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大,对市委市政府和周爱国市长有个交代就可以了?”罗安就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这个先调查下再说,现在不好下结论吧。最后。还不是我们常委会上决定吗?不过,这个张军民我建议先停职再说,让那个刘春明先主持库桥镇的工作,这样也可以向市委市政府有个交代,至少证明了我们鹦鹉县委县政府的态度是很鲜明的,你看呢?”贺天明也不坚持什么,暂时就这样了。

“行。这个张军民先让他反省反省也好。不过,这个人还是有一定的工作能力的。”罗安也没有办法了。现在重要的已经不是保不保张军民地问题了,而是这个金鑫公司的问题,问题是金鑫公司根本就经不起调查啊常委,你看啊,东方红的工作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无论是在毛竹镇还是在井头镇的工作,都做得有声有色,树立了两个很好的标杆啊。再说,周市长今天也再三和我强调要重用东方红这样有能力有想法的年轻干部,你看呢?”贺天明就转移了话题。

“这个我没有意见,只是东方红同志是不是太年轻了一点,他都已经是副县长了,现在又进常委,能不能稍微再晚一些。”罗安自然不太想让东方红进常委,那样自己以后在常委会上又多了一个对手了,不过,他也不想得罪东方红,特别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树立东方红这样有后台地强敌实在是太不明智了,只能这样委婉地说。

“老罗啊,我一直佩服你的开拓精神,这是我所欠缺的,怎么在年轻干部的任用上倒畏手畏脚了,这可不是你地风格啊。他做的常委不还是在你这个县长的领导下工作嘛,你多加指导和监督就是了啊。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次常委会上我就提出来。这事情我已经和陈然通过气了,他也很赞同。”贺天明这下是真的上心了,把陈然都搬了出来,其实,压根都还没有和陈然说过这回事情。不过,贺天明知道东方红和陈然的关系,都给原市委书记杨修当过秘书,自然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

“好吧,我同意。贺书记,那这个调查组的事情?”罗安还是有些不死心。

“再说吧,到时我们再商量。”贺天明也想先稳住罗安,免得有些同志狗急跳墙,那样情形不太妙。

罗安终于走了。贺天明也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这么强硬,贺天明也有些担心反弹太厉害,不好控制。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还好。也许人们都是这样。欺软怕硬,你硬了起来,他们反而软了下去。

“王秘书,你叫一下东方红副县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贺天明吩咐道。

王秘书应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十分钟不到,东方红就来到了贺天明地办公室,这还是因为刚开完会,东方红回到了自己几乎尘封了地办公室一趟,不然早就出去了。

“贺书记,您找我?”东方红很恭敬地询问。

“东方来了啊。来,坐,想和你聊一聊。”贺天明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沙发,示意东方红坐下来说话。

东方红自然是服从命令,在沙发上面坐了半个屁股,觉得有些不舒服。

“东方,来我们鹦鹉县工作已经有快一年了吧,感觉怎么样啊,还习惯吧。”贺天明并不急着进入主题。

“谢谢贺书记关心,我还习惯。感觉挺好地。”东方红很是感激的表情。

“今天周爱国市长和我特意聊起了你,他对你很关心啊。”贺天明笑呵呵地。

东方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干脆就必恭必敬地坐着,没有说话。

“你在毛竹镇和井头镇的工作都干得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毕竟,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嘛。继续努力,我看好你。”贺天明开始表扬东方红了。

“那都是我应该做地。是县委领导和您指导有方,基层干部同志们也都执行力很强,才取得的成绩,我不敢居功。”东方红谦虚地说。

“摁。这种心态很好,我就欣赏你这一点,办事有能力,不骄不躁。但是成绩还是要肯定的,对于你这种年轻有能力的领导干部,我们要重点培养。”贺天明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东方红。

东方红坐得很端正。听得很认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贺天明暗自点了点头,这年轻人还真沉得住气。是个可造之才,难怪很多领导那么看中他。

“我想给你压压担子,提议你进入鹦鹉县的县委常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准备接受更大的工作挑战。”贺天明终于说出了这次谈话的主题。

“贺书记,谢谢您的信任。我一定听从组织地安排和您的指示,把本职工作做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东方红的话语基本出于教科书,没有丝毫的漏洞,这也是恶补了好些日子才能够做到的。

“进了县委常委之后就意味着你可以参与鹦鹉县的重大决策,你正式进入鹦鹉县的决策层了,有了更大的权力,任重而道远啊。作为鹦鹉县的县委书记,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够为鹦鹉县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贺天明很严肃地说道。

“我明白,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工作,来汇报您和组织地信任。”东方红赶紧表态,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我东方红这下也是决策者之一了。

“好了,你个人的进步问题就谈到这吧。下面我们谈谈这次调查组的工作开展方向。东方啊,这次的阻力不小啊,刚刚罗安县长还表示了他对这个调查组的成立的担忧。”贺天明也没有遮着掩着,直接说出了这次工作的艰巨性,让东方红有个心理准备。

“我明白,但是我相信正义最终会战胜邪恶的,鹦鹉县还是人民地政府,在党的领导下,我不怕任何挑战。”东方红表达了自己坚定的决心。

“好,你这个心态很好。但是我们做工作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上次你也和我谈过,说芋红二号和农药中毒事件都和这个金鑫公司有关。我看就直接从这个金鑫公司入手,打蛇就打七寸。近来县委信访办也收到了不少群众的举报信,涉及到金鑫公司进行违规操作,买通了国土局地干部,这才得到了商业城的土地使用权。明天你们调查组就直接进驻金鑫公司,对金鑫公司的帐目进行审查。另外,外部取证工作就交给唐海洋去做,兵分两路。一明一暗,这样效果会好一些。”贺天明看来是胸有成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说出自己的全盘计划。

“贺书记英明,您考虑得很全面。我一定坚决执行您地指示。”东方红乐坏了,这下可以从明里放手干了,偷偷摸摸还真不是自己的习惯,感觉很不好。

“东方啊,我还是有些担心你太年轻了,容易冲动,遇事要多和陈然同志商量,他的经验比你丰富,多听听他地意见。另外。要特别注意自身地安全,这个金鑫公司可不简单啊。”贺天明又嘱咐道,要是东方红出了什么问题,那可乐子大了,谁都无法交差。

“好地,贺书记,我一定多加注意,谢谢您地关心。”东方红赶紧说。

“摁,就这样吧,明天到会议室来开个会。我把具体工作安排下。注意保密,具体的人员我来安排。”

“贺书记,我这里还有一件小事情要向您汇报。”东方红突然说。

“说吧,和我还客气什么。”贺天明微笑着。

“您还记得那个开枪打伤苟二麻子的警察吗?那次农药中毒时间多亏了他的帮忙,不然事情就复杂得多了。他现在在给我当司机,我想他那次也是在执行公务,并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公安局却给了他一个停职审查的处分。您看是不是可以取消对他的处分。把他的关系转到县委办公室负责地小车司机班里来。现在有些不太符合组织程序,您看?”东方红就提出了要解决邹强的问题。

“这确实是一件小事,但同时也是一件大事情。在别人眼中是件小事情,在这个眼中可能就是一件大事情。我们不能伤了这个警察同志的心。再说,他现在是你的司机,是要替他解决后顾之忧,司机可是一个很重要的岗位,马虎不得。行,我给胡东打个招呼,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再说。这件事情处理得本身就有问题,你就放心吧。小事情。”贺天明答应得很爽快。“那太谢谢您了,我替他谢谢您。”东方红大喜望外,连声说。

“你啊,除了别人的事情,你自己的事情从来不找我帮忙的。”贺天明的话语里透着亲热。

东方红不好意思地扰了扰头。

“去吧,忙了一天了,也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开始可是要打硬仗了。”贺天明轻声说道。

送走了东方红,贺天明马上拿起了电话。

“胡东吗?我是贺天明。那个上次开枪打伤苟二麻子地那个警察叫什么来着,哦,对,就是邹强。那是怎么回事情,那个小伙子挺精神的一个人,办事认真负责,好好的执行公务的警察,你怎么把别人弄了个停止考察的处分啊。这可不行,他现在是东方红同志的司机,你人家都告状告到我这来了。行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你把对他的处分给撤消掉,把关系转到市委办公室地小车班来。就这样啊,对,明天把关系转过来。好的,再见。”挂了电话,贺天明躺在靠椅上,伸了个懒腰。

自己还是挺有魄力的嘛,还不是那么糟糕。贺天明美美地想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叫道:“王秘书,你进来一下。”

“贺书记,您有什么吩咐?”王秘书走了过来。

“你去通知纸条上面的这些人,让他们明天上午八点到县委会议室开会,并做好暂时移交工作地准备,有另外的任务要安排。还有,要注意保密。”贺天明吩咐道,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写满了人物名字的纸条,递给了王秘书。

“好的,我马上去办。”王秘书恭敬地回答着,就准备出去。

“小王啊,你跟着我也有快三年了吧,这几年跟着我没少受累啊。这样啊,你有个心理准备,我想把你放到基层去锻炼一下,总是在我身边当秘书也委屈你了。摁,到库桥镇当代理书记,怎么样?”贺天明把王秘书给叫住了,很和蔼地说。

“贺书记,我哪也不去,就在您身边照顾您。”王秘书心里一喜,嘴上却说着。

“那怎么行呢,我这里可以让别人来照顾。你还是下去吧,扎实办些实事,多向东方红副县长学习。库桥镇的形式比较严峻,财政状况也不太好,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好好吃两年苦,我再把你调回来。你的能力我不担心,就是怕你吃不了苦啊。”贺天明感叹着。

“我听您的指示,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不给您丢脸。”王秘书赶紧表态。

“摁,去吧,我在下次常委会议上面提出来,应该很快就可以下调令。”贺天明挥了挥手。

“贺书记,我听底下地人说张军民在库桥镇有个小金库,我要是过去,对这个小金库该怎么处理?”王秘书突然透露了一个消息。

“消息可靠吗?”贺天明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可靠,是副镇长刘春明透露出来地。”王秘书的语气很肯定。

“知道了,你先去吧。”贺天明说。

看来,是该早些把小王安排下去了,这个常委会也要提前开了。贺天明喃喃自语着。

一四四 暗涌

鹦鹉县的这个晚上,颇不宁静。

远离人群,我就远离了孤独。

此时的县委书记贺天明,独自一个人靠在真皮沙发上,踌躇满志,很有大权在握,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

我目中无人,只有垃圾。

在东方宾馆里面仍旧左搂右抱,香玉满怀的花花公子伍少,就如同一个开荒者,见了垃圾就眼睛发亮,扑了上去。

要变天了,有点闷热。

县长罗安觉得今晚很不舒服,已经比平时少穿了一件毛衣,仍旧觉得很闷热。

为什么今晚我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啊,妈的,又是哪个龟孙子想闹事了?农药中毒事件死了三个人,本人都安然无恙,还有什么能奈何于我。

库桥镇的镇委书记心里直哼哼,浑然不知道自己的乌纱帽快要掉到地上了。

打破你的皮,流出我的血,无须坟葬!

东方红兴奋得睡不着,在招待所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该除掉这些一直嗡嗡乱叫,吮吸老百姓的鲜血的可恶的长脚蚊子了。

这个夜晚虽然暗流涌动,却也无话。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县委会议室里。

县委书记贺天明主持了这次调查组成员会议,县长罗安和常务副县长陈然虽然一个是调查组的副组长,一个是执行副组长,但是都没有参加这次会议。

罗安以为这只不过是一次很平常的会议,借口工作忙没有来参加。陈然则另有心思,不想太早的介入到这中间来,贺天明倒也没有勉强他表态。这样,两个重要人物都没有参加,倒是正中贺天明的下怀。

“我们这次成立由县政法委,县纪委,公检法司,审计局抽调精兵强将组成的调查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以金鑫公司为突破口,迅速查明芋红二号和库桥镇农药中毒事件所发生的根本原因。严惩相关责任人员,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给上级领导部门和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贺天明的开场白说的很硬气,直接把矛头对准了金鑫公司,这也是参加会议地人员都没有预料到的。

“这次调查组有东方红同志带队,会议过后马上进驻金鑫公司,进行调查。同志们,市委市政府已经对我们鹦鹉县的这两次事件表示了严重地不满和极大的关注。我的压力也很大。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在东方同志的带领下,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没什么好说的,我全力支持东方红同志和调查组的工作,要人给人。要物给物,条件只有一个,要出成绩,要出结果!”贺天明慷慨激昂的演讲也是不少人受到了感染。

“同志们,大家都是有着丰富经验地老同志了,工作原则就不用我多讲了吧,凡是有泄露调查组机密的,一经查实,立马开除公职,绝不姑息。工作时间BB机一律上缴。特殊情况离开调查组要经过请假批准。”贺天明的表情是严肃认真的,脸上出现了难得地杀气。

贺天明觉得自己该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就转过头来对东方红说:“东方同志,你也说两句吧。这个队伍我可就交给你了。”

东方红赶紧站了起来,环顾了四周,朗声说:“在座的各位同志的工作经验都比我丰富,很感谢贺书记和县委县政府给予我的信任,我将竭尽全力做好本职工作。作为执行副组长,我的工作就是为各位调查组的成员尽可能提供后勤保障,给大家一个好的调查环境。也请大家信任我。相信我东方红是个可以共事的人。我的要求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人尽其能,大家抱紧一团。充分发挥团队地作用,众志成城,一定拿下!”东方红精辟的发言也获得了调查组的成员们的一致好评。

贺天明看了看手表,说:“我还有个会议,先走一步。这里就交给你了,东方红同志。”说完之后和东方红握了握手就走了。

贺天明一走,会议室马上就热闹多了。

“各位,你们大家可能都相互熟悉,可能大家也都认识我,可我这里有一个问题还请大家帮忙解决,那就是很多同志我都还不认识。所以,能不能先请大家做一个自我介绍?”东方红笑着说道。

“东方县长,你可能真地不认识我们,但是我们对您的景仰那可真是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啊。”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很豪爽地说:“我叫陈涛,公安局刑事一科的,听说东方县长去年一个人单挑了我们县刑警队啊。很可惜,您现在是县领导了,我想和您比画比画都难喽。”

会议室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了,大家都看着东方红,看这个年轻的副县长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很明显,这个叫陈涛的警察没有恶意,只是说话的场合不对,开玩笑也应该注意场合,要是两个单独相处开开这样地玩笑倒也不是不可。

东方红没有考虑这么多,直接说:“陈涛同志说地是去年黄金洞事件吧,很惭愧,那次事件当中我可是受害者,别说单挑你们刑警队啊,确切地说,应该是你们刑警队的人群殴我才对,我可是在医院里面躺了好几天才能爬起来。不过,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嘛。你说呢,陈涛同志?”

“东方县长真是豪爽,快人快语,很对我地胃口。没说的,这次调查组我唯您马首是瞻,您指哪我打到哪。不过,话说回来,黄金洞事件可是给了我们刑警队一个深刻的教训。首先我们刑警队不占理,其次我们和正规的武装部队比起来那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输得也不丢人,但是好要加强训练。”陈涛看来对东方红略带幽默的自嘲回答很是满意。

经过调查组成员的自我介绍,东方红终于对组员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有审计局的老张,检察院的老李,纪委的老方等人,除此之外,老方居然还带来了一个年轻的姑娘,说是刚分配到县纪委的,叫周媛。

周媛的性格比较外向,总是一副笑脸,对人很热情,对东方红这个年轻的副县长也有几分好奇。周媛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问为什么,这也让东方红比较头痛。十万个为什么,有几个人能回答对一百个啊。孔子对两小儿辩日都毫无办法,何况自己这么一个凡夫俗子!

调查组进驻金鑫公司遇到了麻烦,门口的保安死活都不让进。说是公司的规定,没有老总的许可如果把人放进去,自己的饭碗就丢了。

不过,保安倒是认识东方红这个副县长,所以言辞还是很客气,就是不让进,说要先向老总请示。

伍少这下也急得乱跳,没有任何前兆,调查组居然就要进驻公司了。虽然昨天得知县里成立了调查组,有了一些准备,在帐面上做了一些手脚,但是时间太紧,肯定有很多遗漏的地方没有补充完整。主要还是自己认为调查组至少要晚几天才会查到金鑫公司的头上,没想到一直很软弱的县委书记贺天明居然一反常态,出奇的强硬,第二天就把调查组派到金鑫公司来了。

开什么玩笑,进驻金鑫公司,有那么容易进的吗?伍少严令门口的保安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不能放任何人进入金鑫公司,于是,调查组的人员就在和门口的保安人员僵持着。

伍少也正在给他的老爸,原云都市的市委副书记伍权打电话求援。

“老爸,您可要帮帮我啊,现在鹦鹉县的调查组就在我们金鑫公司的门口,带头的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东方红,这小子压根就没有安好心,没问题也会给他查出问题来。”伍少还有句话不敢说,那就是金鑫公司本身就存在着问题,而且问题很严重。

“那你想怎么办?”伍权反问着他的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我能怎么办啊,我让保安把他们挡在了大门外面,不让他们进来。”伍少的话语里面还有几丝得意的成分在内。

“胡闹,你是什么脑袋啊,你这是公开对抗政府,暴力抗法。你有几个脑袋啊,这罪名可不轻啊,就这一条就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伍权真的被他这个宝贝儿子给气坏了,在电话里吼叫着。

“那您说怎么办啊。”伍少觉得自己有些六神无主了。

“先让他们进来,要好好的伺候着,尽量拖延时间,让他们无话可说。明白吗?我会给相关人员打电话的,你先让他们慢慢查嘛,这个不用我教吧。一定要客气,特别是对那个东方红,尽量不要得罪,他的后台可不浅。明白了吗?还有,你可以打电话给县长罗安嘛,县政府是要保护民营企业的,这也是他的责任。”伍权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伍少挂了电话,呆了半响,还是咬了咬牙,站了起来。

“阿娇,打电话个保安,让调查组的人员进来,安排在会客室里,好好伺候着,不要怠慢了他们,我等会就下去。”伍少对早就等候在旁边的一个充满风情的少妇吩咐着。

一四五 口头威胁

金鑫公司的会客室可比鹦鹉县政府的会议室要强多了,豪华的沙发,进口会议桌,电子视频仪器,无不显示着金鑫公司的气派。

会客室里摆着一排绘有清明上河图的架子,古色古香,颇有韵味。

墙壁上挂着一些金鑫公司过去获得的各种奖状,其中还有一张是伍差获得的云都市十大杰出青年的牌匾。东方红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呸了几声,伍少这个二世祖都是什么杰出青年,那我东方红就是十好青年了,怎么看也比那个二百五要强多了。

一个小小的金鑫公司,说到底还不就是一个皮包公司吗?能和我的家家乐超市相提并论吗?真不知道这个奖是怎么评出来的,难道都是睁眼瞎子不成?

只有陈涛一个人在咋咋地评论十足,让东方红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小姑娘周媛这会儿倒是安静了下来,很文静地喝着茶。

几个调查组的老革命倒是一点都不着急,看来这种事情做多了。以前估计是顾及着伍少特殊的身份,现在伍副书记都调走了,人走茶凉。何况现在大家都是贺书记一派的人,谁都知道这个金鑫公司和县长罗安有瓜葛。什么都不用想,只需听贺书记的指示,一查到底就行了。时间大家都有,就看谁能熬过谁了。

东方红倒是希望伍少把调查组拦在公司围墙外面,那样自己就有借口生事了,哪怕这个金鑫公司没有问题,也要想办法查得它关门。现在人家客客气气把你们请进来,奉上香茶。倒是不好发作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哎呀,让各位久等了,刚才来了个很重要的客户,实在是脱不开身,怠慢诸位了。我伍差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伍少那破鸭公嗓子传了过来,接着,西装革履的伍少出现在东方红的视野当中。

“伍少是日理万机,故人来了都不接待啊。”东方红也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握住了伍少伸过来的鸡爪。

“哪里,哪里!东方县长是官运亨通,年少有为,能看得起我这个平民百姓,那是我伍差地荣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伍少也打着哈哈说。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两个多年不见面的老同学在寒暄呢。任谁都猜不出这两个人曾经大打出手,而且还不只一次!

“伍少,我给你介绍一下调查组的成员,在这里的工作还要靠伍少多多支持,多多理解,都是职责所在,不得不来啊。”东方红说着就开始一个一个地向伍少介绍了调查组的几个成员,还有些象模象样,其实。除了这个周媛,所有的人都相互认识,以前或多或少地打过交道。

“大家都是职责所在嘛,我很理解。家父也是在政府机关任职,我就更要支持政府官员地工作了,要不家父肯定饶不了我。家父也经常说鹦鹉县的干部还是很不错的,能力强,素质高。政治觉悟那是没得说。我们金鑫公司也没有少麻烦各位,都靠着各路朋友的支持,才能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家父调离时我还担心人走茶凉,以后的生意会不好做。家父就批评我说。哪有这么一回事情,他虽然暂时离开了云都市,但是说不定哪一天又调回来了呢,还要和云都市的干部们一起共事,这茶又怎么会凉呢。现在想来,家父说得真对,这不。才调离。各位就到公司来关照我们了。你们说是不是?我热烈欢迎各位的到来,一定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各位满意。”伍少嚣张的毛病又开始犯了,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意思上警告调查组地人不要太认真,说不定他老子哪天又回来了,大家都要留条后路,以免日后不好相见。

东方红心里那个气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这个二百五还是这么嚣张,真是不知道灶王爷长了几只眼,你这话吓唬吓唬老百姓还差不多,吓唬我,你还嫩着呢,就是你老子是云都市的市委书记我都不叼你!

“伍少说话就是幽默,伍副书记在的时候,我和伍少也没有少打交道,还都靠伍少手下留情,伍副书记不和我一般见识。杨修老书记总是告戒我要尊重伍副书记,也要给伍少面子。可我这个人粗人一个,做事有时候有些卤莽,如果说以前对伍少有什么得罪,还望伍少不计前嫌,宽宏大量,俗话说宰相肚里能行船嘛,我想伍少也不会那么小气。周爱国市长昨天到我们鹦鹉县考察还说,伍副书记雕走了真是云都市人民的损失,要是能和伍副书记一起共事该有多好啊。这次来金鑫公司调查也是因为县信访办和市信访办都接到了举报信,市委领导和县委领导都有批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不得不来啊。拿国家的工资,身为国家干部,自然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尽快把事情搞清楚,也好让金鑫公司发展得更加顺利嘛。伍少,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东方红的话语更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意思上是你老子在时我都敢扁你,也没有把我怎么样,你有老子,我有市委书记撑腰。现在,你老子走了,我却还有周爱国市长撑腰,就更加没有什么好怕你的了。同时也警告伍少说你们金鑫公司的问题严重,市委和县委领导都决定要向你开刀了,你给我小心点,不要这么嚣张,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这话一说啊,立见高低。经过东方红这么一挤兑,伍少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马上揍东方红一顿。伍少的脸也是阴沉转换个不停,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周媛在边上看得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可马上觉得不对,又拿手去掩住嘴,这下欲盖弥彰。让大家觉得更加尴尬。

还是陈涛直爽,干脆说道:“伍少,你和东方县长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说话文绉绉地,我也听不懂。依我看啊,我们还是早些做事。该查的查,没有问题我们也走人,早些回去交差。要是有问题,那我们调查组也只好公事公办了。”

旁边的老李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拉了拉陈涛的衣袖。

“老李啊,你拉我干什么啊,东方县长,您是组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陈涛反而嚷嚷开了。

东方红自然是连连点头。人家这话说得没有毛病啊,只是太直接了一点。

这下陈涛更加得意了:“伍少啊,你把帐本拿出来,让我们好好查查,这不就简单多了吗?说再多地废话也没有用,一切都要靠事实来说话。”

伍少这下脸色更苍白了,估计是气得快不行了,他在鹦鹉县里哪里受过这种气啊,就想发作,可马上又想起了老爹在电话里说的话。又禁不住软了下来。

伍少强行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说:“行,我马上让财务部把帐本拿来,不过,你们来时也没有先通知一下,有些帐目还需要先整理一下,大家别急,先吃中饭。吃了饭干活才有力气嘛。”

“伍少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来时已经订了快餐,到时会有人送过来,就不麻烦贵公司了。”东方红自然不会让调查组吃他金鑫公司的饭。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地手短,糖衣炮弹有时能让很多人下马,那可就不划算,亏大了。

这个伍少,今天脾气这么好,一定是有高人指点。说不定是在玩什么把戏。

“那好。你们先等一下,我马上让财务部先送一些帐本过来。有什么需要的就打声招呼。不要客气。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我们公司地阿娇小姐会全程陪你们调查组的,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和她说。”伍少觉得无趣,也不勉强,就走了。

伍少一走,调查组地成员们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最后都忍不住全部笑了起来,这个伍少还真有趣啊。

“东方县长,您真厉害,几句话就把伍少给气跑了,他肯定恨死你了。”周媛娇声说道。

“哪里是我厉害,是我和他打交道多了,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东方红就说。

“周媛你还不知道吧,东方县长单挑我们刑警队就是这个伍少给弄出来的,后来东方县长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几卡车的武装大兵,把我们刑警队的人给整惨了。”陈涛就忍不住插话道。

“陈大叔当时有没有挨整啊。”周媛就问道。

“我当时有事,没有去。”陈涛暗自庆幸着,郁闷着,我有这么老吗,叫我大叔,这丫头。

“东方县长,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大兵朋友啊。”周媛很天真地问。

“哪里是我的朋友啊,是他们刚好路过,看他们刑警队地人那么多地人欺负我一个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出手相助的。”东方红自然不会说实话。

“东方县长,您真地订了快餐吗?我都没有看见你离开过和打过电话呀。”周媛的十万个为什么又来了。

“乱说的,等下我们一起去饭店吃,反正今天上午是别想顺利查帐了。”东方红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其实,东方红前世在企业里面呆了那么久,知道帐单这东西根本就显示不出什么真正的问题,要真有问题的地方,专业的财务人员自有办法对付。东方红真正想查的是金鑫公司地违规和违法运做的地方,比如农药的出厂是否经过规定的质量检查,化验结果是否在可以允许的范围之内,有没有加入违禁元素。

另外,还有一个重点要查的地方,那就是金鑫公司的商业城那块地皮是怎么得来的,以及有多少政府官员在金鑫公司里面占有股份。这些才是主要地,说查帐只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借口,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对于别的人员来说,要查这些问题可能会觉得很难,但是东方红可是一个有过十几年现代企业管理经验的人,是很容易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地,只要有一点点缝隙,就可以搞定了。东方红对这个充满自信,一个人的能力达到了某种程度,自信心也自然就上来了。

现在什么都不用管,就等着下午进入财务室查帐了,最好是能够进入金鑫公司的电脑系统,那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东方红一直相信,这世界上只有不透风的墙,绝对没有不透风的人。特别是在企业里面,员工的牢骚往往特别多,因为很多人都会对现状不满意,而很少有人会从自身方面去找原因,最终都归根于企业的不公,制度地不完善,上级地领导管理问题等等方面,于是,牢骚就是这样产生的。

员工地牢骚过多其实对现代企业的杀伤力巨大,因为牢骚的传播速度是非常快的,而且你越是想阻止它的传播,它往往变本加厉越演越厉害,让人防不胜防,甚至进一步夸大其辞。

为了对付这种员工牢骚所带来的不良影响,很多企业管理学家想了很多办法。最终这些管理学家们一致认定靠强行禁止是行不通的,于是,就出现了一种叫做一F二B的管理工具。

这个一F二B管理工具,实际上就是把员工的负担,不满,不安摆到桌面上来,再来想办法加以解决。F就是负担的第一个拼音字母,B就是不满,不安的第一个拼音字母。这个一F二管理工具在外资企业运用很是广泛,在国内却很少被人运用。

提到这个一F二B管理工具,是因为东方红想把他运用到对基层干部的培训当中去,特别是对于农民的增收减负工作,基层干部更应该多考虑一下农民的负担,不满和不安在什么地方。一个基层干部如果能真正考虑到这些问题并想办法加以解决,他绝对会成为党和人民的好干部。这一点,东方红是坚信不疑的。

一四六 突破

吃了中饭,调查组开始对金鑫公司伍少的秘书阿娇送过来的帐本进行审查,这些帐本自然是记录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东西。

调查组的成员们都有着丰富的经验,很能沉住气,警察陈涛反正是不用查帐,就跟周媛瞎掰着,从火星又聊到了地球。

东方红对这些送过来的帐本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没事就往金鑫公司的财务部里跑,找那里的漂亮的财务小姐聊天。

“朱小姐,你这电脑有游戏吗?无聊死了,我想玩下游戏解解闷。”东方红随意地问。

“有啊,东方县长,我空闲时也经常在电脑上面玩纸牌,还可以算命呢。”朱小姐也没有在意,回答说。

“真的有啊,太好了,来,让我玩玩。”东方红自然是很高兴了。

于是,一个下午东方红都在财务室里玩电脑,忙得不亦乐乎。

金鑫公司总裁办公室里。

“阿娇,你说东方红那小子在财务室里是不是捣什么把戏啊,我们可要防着点。那财务室的电脑里面没有什么资料和保密表格数据什么的了吧。”伍少有些不放心地问着,这个东方红小子太贼了,不得不防。

“放心吧,伍总,重要的资料在电脑里面都早就删除了,我看这个东方县长和你一个德行。”阿娇嘟起了性感的嘴唇。

“什么德行啊。”伍少呵呵笑着,一只咸猪手已经摸上了阿娇地大腿。

“你好坏。讨厌,人家还有工作要做呢。”阿娇媚笑着跑了开去。

“年少风流啊,东方红啊东方红,既然你好这一口,我就成全你吧。”伍少喃喃自语着。

财务部的朱小姐也很纳闷,这个年轻的副县长还真象个小孩子啊,玩起游戏来那是大呼小叫的。让整个财务部的人都不得安生。这不,所有的人都跑到角落里去工作了。

对于这个年轻英俊的副县长,朱小姐倒是颇为动心,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副县长,前途无量啊,还真是少女心中地白马王子。难道他上故意在我这儿玩游戏,想找借口接近我?朱小姐这样想着,脸就有些红了。

所以。朱小姐今天也非常耐心,一直陪在东方红旁边,替他加油助威,时不时还来个身体的亲密接触。可是过了半天,东方红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专著于他的电脑游戏,真不知那个电脑游戏有什么好玩的,难道比自己这个美女还要好玩?最后,朱小姐也生气了,失去了耐心。经常跑到外面去生闷气。

东方红哪里知道旁边的朱小姐动了这么多的心思啊,早就对朱小姐一直坐在旁边不耐烦了,只是这电脑和座位都是人家的,也不好开口把她赶走吧,那样也太没有礼貌,太不讲理了。好不容易等朱小姐走了,东方红马上进入了电脑的DOS系统,凭借着自己超前的丰富地电脑专业知识。将电脑的系统还原,希望能找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让东方红觉得意外的是,自己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为什么呢?这个朱小姐只是羊屎面上光,里面一包糠。对电脑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很明显,在调查组进来以前,财务部已经将大量有用的资料删除,可是他们这个删除的方法就是直接将文件按删除键,其实根本就没有彻底删除文件,所有的文件都在垃圾站里呢。

东方红这下大喜望外。还真是踏破天涯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拿出口袋里早就准备好的磁盘,插入电脑。东方红就开始拷贝。

东方红心里那个急啊,这个漂亮性感的小朱妹妹却又回到了身边,东方红赶紧把界面又换到了游戏上,继续噼里啪啦的操作。还好,这个朱小姐是个电脑盲,估计也就是会个什么五笔打字地,别的东西对于她来说都太高深了,她这个美女也没有兴趣学。

这个年代的电脑运行速度实在太慢了,简直让东方红无法忍受。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东方红用了五个磁盘,才将小朱妹妹电脑里的垃圾站文件全部下载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离开的时候,朱小姐还依依不舍地问:“东方县长,明天还来玩游戏吗?和您说话真长见识,您多开导开导我嘛。”

东方红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飞也似的逃跑了。

回到调查组,调查组的成员们都用异样地眼光看着这个调查组的组长,鹦鹉县年轻的副县长。

“东方县长,您回来了啊,和朱小姐聊得挺开心的吧。”周媛一下子就跑了上来,很好奇地问着。

“摁,还算开心。”东方红觉得有些尴尬。

“东方县长,您不会是在使用美男计吧。”陈涛是一语道破天机,屋子里地人都频频点头认同陈涛说的话。

“哎,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进展啊。”东方红转换了话题。

“报告组长,没有任何进展,他们实在是太狡猾了,拿来的都是一些过期的没有用处的资料和表格,根本就看不出什么问题。”审计局的老张摊了摊双手。

“大家不要灰心,时间还有的是,明天我们再来。都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再来。”东方红就安慰着,心里却笑开了花。

“累死我了,东方县长,您要请我吃饭,弥补我地损失。”周媛开始撒娇了,纪委地老方看着自己这个调皮的女弟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吧,就请你吃一颗泡泡糖。”东方红郑重其事地说着。好象是一件很了不得地大事情。

“切,东方县长,不要那么小气嘛,我又不是什么小孩了,要请也要请我吃口腔糖嘛。”周媛甜脆脆地声音把大家都给逗乐了,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调查工作结束以后,我请大家到东方宾馆吃饭。”东方红笑着说。

“我才不稀罕去东方宾馆呢。那里有人妖,难看死了。”周媛嘟起了小嘴。

“人妖?在哪,在哪啊。”陈然煞有其事地东张西望,把大伙都逗乐了。

出了金鑫公司,调查组地人员都回到了中巴车上。

“我们回县政府,大家都到我办公室开个短会。”东方红看似很随意的说。

调查组几个老革命都是眼睛一亮,这个年轻人能够做到副县长,绝对不象表面上那么简单,既然是到他办公室开会。一定是有重大发现。

来到东方红的办公室,东方红吩咐秘书把门给关上,并交代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东方县长,干嘛弄得这么神秘啊,有什么重大消息要宣布吗?”周媛忍不住第一个跳出来问道。

“有些东西想让大家看看,周媛,你的电脑水平怎么样?”东方红笑眯眯地问。

“还行啦,我五笔打字每分钟一百二十多个字。”周媛很骄傲地昂起了头,象只开屏的孔雀。

“那你把这些磁盘的内容做一份备份。再存到我地电脑里面。”东方红很小心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五个磁盘。

“我看看。”周媛就很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电脑。

“大家先喝点水,不着急,可能要加班了,里面的资料实在是太多了,估计要分类。”东方红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来。

“东方县长,还好您不是刑警,要不我们都没饭吃了。不声不响地就来了这么一手。把金鑫公司的内部资料都全部弄出来了。”陈涛这下也心服口服了,对电脑自己可是一窍不通,那家伙太神秘了,公安局电脑室的那几个小妹妹实在是太厉害了。看都不让自己看一下。

“东方县长,您可太厉害了,我搞了这么多年的审计工作,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不声不响地就把被审查公司的机密文件给弄到手了,这还只有半天时间啊。”审计局的老张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来知识的力量真是无穷的,我们几个老家伙要被淘汰了啊。”纪委老方感叹地说。

“你们都别奉承我了,我不太习惯。”东方红是确实不太习惯。在井头镇龚义夫和刘有才也喜欢奉承自己。不过,他们都是一些滑稽性地搞笑。也很简单。这个调查组的人都是贺天明精心挑选出来的,谁知道他们的用心?

“哇,天哪,这么多资料啊。”周媛夸张的话语和动作把大家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

“你先别大惊小怪的,把资料分下类吧。”东方红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分啊,一共有一百五十多个文件,至少要两个小时才能把它分好。”周媛开始叫苦连天了。

“你不是电脑高手吗?就这么一点文件还要两个小时,两分钟还差不多。”东方红觉得有些好笑。

“东方县长,您不会是在吹牛吧。”周媛看着东方红的眼光中明显带有不信任的意思。

“让开吧,我来。”东方红就说。

“好,我倒要看看华夏人大的高才生是否电脑水平也是一流水平。”周媛嘴上有些不服气地成分。

东方红把椅子扶正了一点,手指开始在键盘上翩翩起舞,一个个指令开始发出。不到两分钟,文件资料被划分为五个类别。

四周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周媛可爱的嘴巴更是张得大大地,半天都发不出声音来。

这种技术实在是太神气了,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机器也没有这么灵活啊。周媛更加佩服了,因为东方红操作的方法她一点都看不懂。只看到东方红地手指在挥舞,然后那么多文件就乖乖地排好了队伍,那么地听话。

“搞定了,周媛,你来看看,哪些资料对我们有用。”东方红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这个实在是太小意思了。对于有着会计师资格的他来说。

“东方县长,看来我刚才说错了,您不该当刑警,应该去抢那些电脑专家的饭碗才对。”陈涛又开始放炮了。

东方红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哇,这里有一分股东资料,我打开来看看。”周媛立刻兴奋起来。

“慢着,我来。”东方红把手飞快地伸了出去,从身上又掏出一个磁盘。几个指令输了进去。把这个文件拷贝到了磁盘里面,又在文件上面加了开启密码,反正这些人都是电脑盲,都看不懂自己在做什么。

这样地股东资料实在是太重要了,金鑫公司牵涉到的官员干部绝对不是个位数,这个东方红可以肯定,要是就这么传出去,肯定会直接引起鹦鹉县的地震。调查组的成员都是贺天明挑选出来地,东方红心里没有底,还是稳妥一些地好。

“好了。你打开吧。”东方红抽出了备份磁盘,很随意地放进上衣口袋里。

“哎!”周媛很高兴地又坐了下来,自己参加工作都一个多月了,没想到今天才碰到这么一件刺激的事情。周媛知道,这样的股东名单出现在金鑫公司的财务部里,那一定是一件很神秘很重要的文档。这样的文档让自己亲自来开启,实在让人太兴奋了,以后也有了和同事吹牛的资本。

天真地周媛哪里知道。她已经被东方红给暗算了,做了手脚。

“咦!这文件怎么打不开啊,还要什么密码?密码是什么啊。”周媛气得差点把键盘都给摔了,就要暴走!

“啊。还要密码,这个可麻烦了。等我明天再去套套那个财务会计朱小姐。”东方红也装做很吃惊地说。

说这话地时候,东方红很注意地看了看调查组成员们地表情,其他地人都和周媛一样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惟独检察院的老李好象松了一口气。东方红好象有些明白了,这个老李有问题。

“先看看别的资料吧,这个放到后面再来解决。”东方红就提醒周媛说。

“好的。我就不信他什么资料都加了密码。”周媛毕竟是个小姑娘。很快又兴奋起来。

“东方县长,要不要我请我们公安局的人来帮忙破译这个密码?”陈涛开始自告奋勇了。

“也行。周媛,把这个资料给陈涛拷贝一份。不过,陈涛啊,你可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啊,这事情要出了问题,那麻烦可就大了啊。”东方红煞有其事地说,这样也好,可以让别人将注意力集中到陈涛的身上。反正那个密码除了自己,没有个三五天是谁也别想破译出来的,东方红有这个自信,就算是在十几年后,都很少有人能破译出自己设计的密码,现在这个年代可能这样地人才还没有出生呢。

“东方县长,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可能要明天上班后才能找到人来帮忙。”陈涛看东方红这么信任自己,也觉得很高兴。

“好,不过你要小心一些,这个金鑫公司可不简单啊。”东方红叮嘱到。

“放心,人在磁盘在!”陈涛大大咧咧地保证。

“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东方红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东方红又注意到检察院的老李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了,还有些紧张,要不是东方红因为老李是检察院的人,还真注意不到,别的人就更不用说。大家想的都是贺书记挑选出来地人,会有什么问题呢。贺天明是鹦鹉县的一把手,县长罗安的后台市委副书记伍权都已经调走了,这下罗安也失去了和贺天明对抗的资本。

东方红之所以对检察院地人不放心,就是因为检察院的检察长是苟不同。东方红是非常反感苟不同的,一个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的人,让自己儿子鱼肉百姓却不闻不问,还在儿子出了问题之后进行包庇,东方红是无法信任这样的检察长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东方红觉得这句话有一定地道理,有这样地检察长,他底下的人自然也要先划上一个疑问号!

“哇!找到了!”周媛地大呼小叫又把大家的视线都吸引上了。

一四七 内奸

“找到什么了?”陈涛探着脖子问。

“这里有一份商业城土地使用权竞标书,还有一个附件,哇塞,上面居然有底价,这怎么可能呢,金鑫公司是怎么知道这个底价的?”周媛的这张快嘴还真让调查组的人们相对叹息。

“这就可以证明金鑫公司存在着违规操作,只是光靠这个附件不能证明什么,不过,这商业城土地的使用权的转让费用实在是太低了,不到八百元一亩,简直是天方夜谭嘛,还有,这个商业城的面积至少有有四十万平方米,可是这上面只有不到二十五万平方米。这里面有问题,存在着很严重的问题,国土局的人难道都是瞎子吗?”纪委老方气得不行了,这分明是变相把国有财产送给了金鑫公司。

“这样的商业城我也买得起啊,可怜我们这些警察兄弟连房子都买不起,就住在平房里。要是这个地价,我们公安局的兄弟们也可以集资盖楼房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这个罗卖国,我饶不了他!”陈涛一拳砸在桌子上面,震得屋子里轰轰响,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也不用这么夸张吧,陈大叔!”周媛被这么一吓,有些不满意了。

这声陈大叔让陈涛更加郁闷了,自己就真的那么老了吗?

“陈涛,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让人连夜查一查有多少我们鹦鹉县的官员在商业城里有房子的,一个都不要漏了,只要他是公务员,凭他们的工资是肯定买不起楼房地。”东方红就很冷静地说。

“行。我马上打电话。东方县长,借您的电话用一下,我给几个弟兄的BB机发消息。”陈涛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抓起电话就打。

“老方,你查一下这个金鑫公司的企业法人代表是不是伍差,这个很重要。”东方红又转过头来说。

“好的,我明白了。”老方知道东方红担心的是什么,点头应承。

“老李。你等下和我一起去向贺书记汇报,估计你们反贪局是有得忙了。”东方红还是有些担心老李走漏消息,影响公安局对商业城里的住户的调查。就想把老李拖在身边。让他分身泛术!

“好地,我听您的指示。”老李也点了点头。

“东方县长,那我干什么啊。”周媛就急了。别的人都有活干,就自己失业,这不是摆明了瞧不起人嘛。

东方红装模做样地把周媛上下打量着,半天才说:“你嘛,今天晚上就帮我守着这台电脑。这是个非常重要地任务!”

“东方县长,这是县政府,还有谁敢跑到这来偷电脑啊。我守着它有什么用啊。”周媛就不满意了,翘起了小嘴。

“这么晚了,你先回家吧,太晚了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家。”东方红就说。

“东方县长。您歧视女性。”周媛说着就要哭了。还真是个认真地姑娘,眼圈开始发红了。

“好。好,好,这样吧,你和我们一起去向贺书记汇报工作,这个电脑资料你记得比我多,就由你来汇报。”东方红没有办法了,好难不和女斗,只好投降。

“真的吗?太好了。”周媛马上开心地笑了起来,转变得真快。

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都没错啊。东方红喃喃地念着。

“老李呢。”东方红经周媛这么一闹,就是十几分钟,转过头来才发现检察院的老李不见了。

“老李说他肚子疼,要上厕所。林雷这一去也差不多十分钟了吧,也该回来了。”老张就说。

东方红脸色变了变,知道不好,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陈涛,你去看看,别出什么事才好。”东方红向陈涛使了个眼色。

“好地。”陈涛就出去了。

“怎么啦,东方县长,是不是不舒服?”敏感的周媛发现东方红脸色不太好,就很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刚才在想问题。”东方红就说。

老张和老方都感觉到了一点什么,但是都只是相互对了一眼,没有说话。

“回来了啊,李叔,刚才东方县长还在替你担心呢。您没有看到陈涛吗,东方县长让他去找你了。周媛觉得有些奇怪。

“没看到他啊,可能我走的是另外一条走廊,错过了吧。”老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极力掩饰着。

“老李,你没事吧。”东方红一语双关,你可以理解为他对你的关心,也可以理解为对你地质询。

“没事,人老了,可能是中午吃得有点多,消化不良。”老李笑着回答。

“好吧,今天的工作就到这了,辛苦大家了。明天我们争取到金鑫公司的下属分公司农药生产厂去看看,到车间里面去转一转,也许会有收获。”东方红就说。

几个人就一起往外面走,正好碰到赶回来的陈涛。

“老李,你回来了啊,我还到处找你呢。”陈涛一见面就嚷嚷着。

老李的表情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陈涛,我交代你的事情别忘了,小心一点!”东方红叮嘱着。

“我办事,您放心,东方县长。”陈涛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一挥手,拜拜了。

“老张,老方,你们也走吧。”东方红和他们一一握手告别。

“走吧,我们去贺书记家,坐我的车去。”东方红就带头往吉普车方向走去。

走近一看,邹强正在吉普车里面睡得香着呢,东方红轻轻地敲了敲玻璃,他就醒了。

“去贺书记家。”东方红拍了拍他地肩膀。有时候不用说什么。只要是东方红晚上在外面,邹强都会在车上等着,哪怕再晚也一样。

“东方县长,你可真有性格,别地县领导都是坐小车,您怎么弄了一台吉普车啊。”周媛又开始大惊小怪了。

邹强有些不高兴的孥了孥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自己也就是一个司机。还是别得罪人吧,自己倒没有什么可担心地,可要是给东方县长带来麻烦就不好了。邹强也一直在努力适应自己的新位置。

“不过。这吉普车坐起来就是过瘾。我喜欢。”周媛好半天又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让大家都发黑眼晕。邹强这才高兴起来,谁说他的吉普车的坏话就是跟他过不去。这是他的定论。

很快就到了贺天明家,开门的是贺夫人。

“天明啊,是东方县长来了。”贺夫人可能也是受贺天明的影响,对东方红也特别客气:“东方县长,快请坐。怎么还跟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啊,是你女朋友吗?”

东方红一听,有些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看来自己要早点带秋香那丫头到鹦鹉县亮一亮相了,要不然,只要身边出现一个漂亮地女孩子。人家都会问是不是你女朋友。

东方红赶紧摇着手说:“阿姨。您弄错了,这是纪委的周媛同志。”

贺天明很快就迎了出来:“东方。今天有收获吧,我正琢磨着你那怎么还没有消息呢?”又转过头对周媛说:“媛媛,你这可是第一次到你贺叔叔家来啊,很难得啊,今天累坏了吧。”

周媛扮了个俏皮,说:“我不累,贺叔叔,我今天可是跟东方县长长了不少见识。”

东方红觉得有些奇怪,听起来周媛和贺天明的关系很好,可是贺夫人却不认识周媛啊,真令人琢磨不透。

“你呀,可别太调皮了,你爸爸可是要我好好管管你地。老李,你也来了啊,来,快进屋里坐。”贺天明笑呵呵地,象一个慈祥地长者。

三个人进了屋,到客厅里坐了下来。

“贺书记,这么晚了还来打搅您,真有些不好意思。”东方红最先开口,毕竟自己是调查组的头头。

“都是为了工作嘛,快别这么说了,你们调查组一天也挺辛苦的。压力有些大吧,别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地。”贺天明反过来安慰道。

“贺叔叔,今天东方县长让我来想您汇报调查组的工作。”周媛倒是很想出一回风头。

“哦,是吗?看来媛媛适应工作的能力还挺强的嘛,这么快就取得了同志们的信任。”贺天明笑呵呵地说。

经过贺天明这么一夸奖,周媛倒有些脸红了。

“是这样地,今天我们调查组刚到金鑫公司的时候,门口的保安还不让我们进去,把我给气死了。后来我们才进去,可是金鑫公司拿给我们看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帐本,哪里查得出什么问题啊。还好,东方县长从他们财务室里把电脑资料给偷出来了,这才有了重大突破。”周媛的语速很快。

“等等,这怎么能算是偷呢,我只是拷贝了其中的资料,当时财务部地人都在那里地。”东方红打断了她的发言,自己堂堂一个副县长居然被这个小丫头用一个偷字来形容,这面子上过不去。

“对,我说错了,不好意思。”周媛很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是东方县长把他们地重要资料给拷贝出来了,嘻嘻!可是让人气愤的是,有一份很重要的金鑫集团的股东名单资料他们居然加了密码,我们都打不开它。不过,还好,我们也得到了他们的商业城土地使用权的竞标资料,发现里面存在很大的问题,所以就来向您汇报了。汇报完了,请贺叔叔指示。”

贺天明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表情。

“老李啊,你还有没有什么特别情况要说明的,要是没有的话,这么晚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这下估计你们反贪局会有事情做了,够你忙的。”贺天明突然转过头来对着老李说。

“好地,那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年纪大了,有些吃不消。”可以看出来,老李有些紧张。

老李走后。东方红看了看周媛,又看了看贺天明,没有做声。

“东方。你还不知道吧。周媛是市纪委书记周家良的独生女,有什么事情不需要回避的。”贺天明觉得有些奇怪,半响才明白过来。

“贺叔叔。您不是答应人家说不把我家的情况说出来的吗?”周媛有些责怪地问。

“媛媛,东方县长不是外人,再说,他迟早会知道的。”贺天明笑咪咪地。

东方红沉思了半响,才抬起了头问:“贺书记。这个检察院的老李是您挑的吗?”

“哦,为什么这么问啊,有什么异常吗?”贺天明没有回答,却反问道。

“今天老李有些反常,我们在县政府办公室讨论电脑资料地时候他上了一趟厕所,说是肚子疼,差不多有一刻钟时间。我让陈涛去厕所找他。却没有找到。”东方红就说。

“老李是罗县长极力推荐的,我不好反对。”贺天明的脸色有些阴沉。“这个老李也是个老同志了,平时办事情还是能够坚持原则地。在苟不同地手下,也还算是一个很得力的人才,有一定的能力,所以我也就让他参加了调查组。”

东方红有些明白了,这个老李是肯定出问题了。

“贺叔叔,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我看老李挺好地,也不摆架子。”周媛突然插话说。

“哎!”贺天明长叹了一口气。

东方红也半天没有说话,三个人就这么坐着。

东方红突然笑了起来,还笑得挺开心的。这也让贺天明和周媛都觉得好奇,拿眼睛盯着他看。

“贺书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老李已经把消息给透露出去了。不过,他中计了。”东方红有些得意地说。

“啊,老李是奸细,这不可能吧,他为什么这么做啊,他没有动机啊。”周媛被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

“说说看,你使的是什么计?”贺天明眉头扬了扬,不动声色地问。

“连环计,就是周瑜用的那计策。”东方红笑着说。

“不会吧,连环计里面可是有一个反间计啊。”周媛觉得自己糊涂了。

“贺书记,当我拿出磁盘地时候我就发现老李有些不正常,所以在周媛找到那份股东资料的时候,我就做了手脚,在上面加了密码。正好陈涛提出由他来找人破除密码的时候,我就让周媛把资料拷贝了一分给他,这样,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跑到陈涛身上去了。其实,那个密码在短期内是破除不了的。”

“啊。是您加上去的密码啊,您真坏,把我们大伙都给骗了。”周媛歪着头看着东方红,“还真看不出来呀,东方县长还有做演员的潜质。”

贺天明也笑了起来,说:“可你这也只能说一个暗度陈仓地计谋啊,怎么就成了连环计了呢?”

“贺书记,我是这么分析地。要是我们调查组真的出了内奸,那么内奸肯定会把消息传出去。然后他们就会想尽办法把陈涛手里地磁盘搞到手。当然,只是把磁盘搞到手他们还是不会放心,他们还必须把我办公室里的电脑资料弄掉才行。我就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东方红胸有成竹地说。

“你还笑得出来啊,等你把他们的能耐看出来之后,磁盘没有了,电脑也没有了,我们拿什么东西做证据啊。”周媛一听就急了。

贺天明笑了笑,说:“媛媛,你别着急,东方县长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他肯定留有后手。”

“贺书记,您真厉害,这您都看出来了。那份股东名单我早就看了,里面的人名我也都记住了,在我脑子里存着呢!”东方红有些得意地说:“不光是股东名单,里面还有鼓动去年的分红。不过,这样我认为还不保险,我自己又拷贝了一个磁盘,留下作为证据。”

一四八 连环计

“东方县长,您真是狡猾,老奸巨滑!”周媛禁不住脱口而出,还刚说到这儿,就听到了贺天明在边上咳嗽了两声,觉醒到这样说话对县领导不礼貌,赶忙改口说:“说错了,是老谋深算,不,是少年老成,年少有为。”

可周媛马上就想到我这是怎么啦,这不是在吹捧东方县长吗?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拍马屁?心里很是鄙视了自己一翻,周媛也不知道自己说到哪里来了,一时卡住了。

“没关系,想说我奸诈就说呗,反正你嘴上不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别难为情了,憋在心里不利于身体健康,就给你这个机会吧,让你一吐为快!”东方红干脆是豁出去了,随你怎么形容了,反正我东方红就是英明,难道还怕你这个小丫头给我扣帽子?

“摁,东方县长您早就把资料记熟了,还做了拷贝,还把我们调查组的人当猴耍,您这不是要考验我们吗?害得我们还仔细地讨论怎么破除这个密码,没有想到这个密码居然是您自己设计上去的,您这是监守自盗,不对,是什么来着。”周媛一急,突然觉得自己的词汇量居然不够用了。

“可是我不瞒着你们这戏怎么唱下去啊。”东方红觉得自己挺冤枉的,比窦娥还冤呢。

“好,这个我就不说了,可是你这样一弄,陈涛大哥不是就危险了吗?还有,要是他们真的把县政府里面的电脑给搬走了,我们县委县政府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周媛这下子分析得倒是挺有道理的,让东方红听得心里一沉。

“不会吧。陈涛是警察,又长得那么魁梧,谁能从他手里把磁盘抢走啊。咦,你不是一直叫他陈大叔,怎么一下子就改口了?”东方红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还真是有些替陈涛担心了。

这个伍少地为人东方红清楚,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虽然陈涛是个警察,手里也有枪,但是,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陈涛一向大大咧咧地。别真的出什么事情才好啊。

“白天我那是故意气他的,其实陈涛人挺好的,很直爽。”周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贺天明见两个人不说话了。才说:“东方,你是想让这个内奸把消息传出去之后,他们就会想尽办法来销毁这些证据。你用这些资料作为诱饵,给他们来个引蛇出洞吧。当他们把该做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以后。却发现这个股东名单还是在调查组里面,他们就会互相猜疑,进而出现内讧地局面,你这个渔翁就站在边上看热闹。是不是这样啊。”

“您真厉害,我是真的服了。我才这么一说您就全部知道了。”东方红也有些佩服贺天明,自己想破了脑袋才想出这么一个妙计,却被贺天明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其实东方红哪里知道,贺天明比他更要吃惊了。这个东方红一直给人的印象是勇有余而谋不足,可从今天这件事看来,东方红远远不是他外表看起来那么单纯,这个连环计真的是一环口一环。要不是亲耳听到。哪怕他的对手是自己,自己十有八九也会落入到他所布置的圈套里。

贺天明这么想着。也有些顾忌这个年轻的副县长了,这个东方红城府很深啊,深得可怕!

“这个名单上面有什么特殊的人物吗?”贺天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有一个非常特殊地人物,他在金鑫公司拥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和分红。”东方红的语气开始认真严肃。

“谁啊。”周媛就问道。

东方红没有说话,而是把手指伸到了茶杯里,然后在茶几上面用水写了一个大大地罗字,然后轻轻地把它擦掉了。林雷

“啊!”周媛把嘴巴给堵住了,生怕自己念出声音来。

贺天明也把身体往后面一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进入了冬眠状态。

过了好几分钟,贺天明才用商量的口气问东方红:“东方,你有什么想法?”

“贺书记,我听您的指示,我是个党员,一定对党和人民负责,听从组织和领导的安排。”东方红这话说得有些水准,也是早有准备,早就知道贺天明会这么问。

这话又说得没有漏洞,党员对党和人民负责,这是理所当然地事情,听从组织和领导的安排也是情理之中。

这话的玄机就在于东方红把领导这个词放到了最后,把原则性的东西放在了最前面,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这事情必须按照原则来办,不能够太离谱!

同时,东方红又没有把话说死,领导对原则的执行是具有一定地灵活性的,只要大的方向没有错误,综合各个方面,稍微进行一些平衡还是可以的。

东方红没有回避周媛,这也同时说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这件事情现在已经不只我一个人知道了,这个周媛还是市纪委书记的女儿,贺天明也要看着办。

贺天明又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这件事情已经关系到县里主要的领导,县里已经没有权力进行处理了,我们还是向市里汇报吧,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去市里吧。”

东方红有些迟疑:“贺书记,您要不要先看看这个股东分红名单?”

贺天明摆了摆手:“不用了,他们已经触犯了党纪国法,捂是捂不住了,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也没有那么大地胆量。我也是一个老党员,有些原则是必须坚持地。”

“那我们是去见市委郭书记还是周市长?”东方红又问道。

“先见周市长吧,政府的事情直接归他管,由他再去向郭书记汇报。这样会稳妥一些。”贺天明就说。

“周媛同志,我们先送你回去,你要注意安全,也要严格保密,明白吗?”东方红转过头对着周媛很严肃地说。

“我有些害怕。我想回家,明天早上我再赶过来上班,不会迟到地。”周媛可怜西西地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爸爸吗?”

“当然可以,你爸爸是纪委书记,这件事情也是他地工作范围嘛。”贺天明也乐了,笑呵呵地说。

正在三个人要出发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

东方红心里一紧,估计是出事情了。

果然。贺天明一放下电话,就说:“陈涛出事了,现在在医院。磁盘已经被抢走了,唐海洋在那里看着。”

“贺书记,那我们先去县政府吧,看看那里的电脑。然后去医院。”东方红就说。

“好,我们出发!”贺天明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又响起来了。贺天明放下电话的时候,脸上阴沉得快滴出水来了。

“你办公室地电脑被偷了,是值班保安打来的电话。”

“贺书记。那我们先去医院,然后再去县政府。”东方红就试探着问。

“不了,我留在县里处理这两起突发案件,就不去市里了。你和媛媛去市里汇报情况,就拜托你了,东方红同志,形势很严峻。我必须在这里坚首岗位。不然会出更大的乱子。”贺天明的素质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没有半点私心杂念了,只想着鹦鹉县不能再出问题了。

“好。贺书记,您多保重,我汇报完了之后马上赶回来。”东方红紧紧握住了贺天明的双手,彼此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过来的力量。

“就这样,东方红同志,你要注意安全,这里很复杂,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贺天明在上车前又叮嘱道。

“贺书记,您放心好了。您忘了我还有一个身份了吧,就伍少那几下,还不够我那保镖瞧的,我让他陪我去。”东方红笑了笑,也让贺天明轻松了不少。

“也是,就算来个刑警队,你都能对付,我是杞人忧天啊。好,再见。”贺天明挥了挥手,上车走了。

“阿强,走,先去接一个人。”东方红就说。

“接谁啊,去哪接啊。”邹强摸不着头脑。

“县政府招待所,我的保镖。”东方红豪气万丈。

“啊,东方县长,您还真有保镖啊。”周媛又开始活跃起来。

“等下你就知道了。”东方红神秘地笑了笑。

很快就到了县政府招待所,东方红跑到二楼,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号彪悍地身影出现在门口。

“我要去市里一趟,估计很危险,需要你的帮忙。”东方红没有废话,直接说道。

“对方有可能多少人?”一号很沉稳地问。

“未知数,还是那个伍少。”东方红也只能这么说了。

“那你等等,我打个电话。”一号说着就把房门给关上了,估计是在里面打电话。

不到三分钟,一号把门又打开了,说:“我的车走前面,你地车跟着,碰到紧急情况你们往前冲,我的车挡着。”

东方红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就下了楼。

两个小时前,伍少接到了调查组老李的电话,沉思了半天。

“伍少,出了什么事情,闷闷不乐,过来嘛,陪陪人家。”阿娇雪白的手臂从被窝里伸了出来,让男人都联想翩翩地画面。

“你给我闭嘴,再哆嗦,老子给你一巴掌!”伍少一声吆喝,阿娇从头到尾都缩到被窝里面去了,被窝还在颤抖着。

伍少又抓起了电话。

“罗县长,出大事情了。调查组从我们金鑫公司的财务部里把股东分红名单给拷贝走了,现在一份在警察陈涛手中,另外的拷贝在东方红手里。”伍少的话让电话那端地罗安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半天罗安才恢复了平静。冷声说:“这关我什么事吗?”

“罗县长,那股东分红名单上面你地名字排在第一位,具体的分红数额也很清晰。所以,您一定要帮金鑫公司这个忙啊,我们现在是同一根绳子上面的蚂蚱。出了事谁也跑不了。”伍少的话语清晰地传了过来,直击罗安地要害。罗安头上开始冒冷汗了。

“混帐,你们是怎么搞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我说过多少次了,金鑫公司不要有任何我的关联地东西。”罗安回过神来,破口大骂。

“罗县长,我们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还是想办法解决问题吧。”伍少地声音很平静了。

“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能够抢回来?”罗安没好气地说。

“我需要您的帮忙,陈涛那个磁盘我自己可以搞定。问题就在于东方红办公室里面地那台电脑,我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您想办法帮我们把门口地保安引开。”伍少轻声说着。

“好吧,拿到手后给我立刻销毁,不要再出乱子了。”罗安终于被迫答应。

陈涛应该说一路上还是很小心的,直到到家才放松了警惕。因为这里是公安局的干警们居住地平房区。每家每户都是同一单位的警察,陈涛觉得这里是个安全的地方,没有人敢在这里胡来。

可是就在陈涛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脑袋上面突然挨了一棒,然后就昏迷了过去。等他醒过来以后,他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口袋里地磁盘也不见了。

陈涛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往口袋里掏东西,等到翻遍了口袋也没有找到磁盘的时候,他一把就把点滴的针给拔掉了,然后就拿脑袋往墙壁上撞去。

还好,现场的警察同事比较多。死死地把他按住了。可就是这样,陈涛头上还是又多出了两个突起地包疙瘩。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要说陈涛现在最怕见的人就是东方红了,他没脸见东方红。

至于县政府里的那台电脑就更加丢得莫名其妙了,保安队长罗大右突然酒兴大发,极力邀请值班的两个保安到他家去喝酒,还让他老婆炒了几个荤菜,端上了一盘油亮的花生米。

保安队长有请,两个手下哪敢不听啊,这可是自己的荣幸。这个头头可是个铁公鸡,年头到年尾除了骂人之外,基本上没有给过手下好脸色。保安们也是敢怒不敢言,除非自己不想干这份工作了。

谁都知道,罗大右是县长罗安的远房侄子,关系硬得很。

可是两个保安在队长家喝了酒回来之后,发现副县长东方红办公室地门被撬开了,电脑也飞走了。这下两个保安酒醒了,赶忙报告上面。

伍少在完事之后又给罗安打了一个电话,说事情都已经搞定了,让他不要再担心了。

“没有这么简单,东方红这个人我了解,非常阴险,这可能是他地暗度陈仓之计。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他手里一定还有个磁盘。如果他手里有磁盘地话,今天晚上他肯定会去云都市找周爱国。”罗安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反正现在是听天由命了,自己是个县长,不是黑社会,没有办法让东方红去不了云都市,只能企求伍少这回把事情干得漂亮一点。

伍少这下又被狠狠地吓了一跳,怎么办呢,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东方红身上的磁盘拿到?

要是东方红真的还有一个磁盘,并且把它交给了周爱国市长,那不但是金鑫公司完了,陪葬的鹦鹉县官员也将是一大批。

东方红啊东方红,你屡次和我作对,坏我大事啊。伍少的眼中闪出一道凶狠的光芒,迅速抓起了电话。

“黑子,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鹦鹉县的副县长东方红身上有一个磁盘,两个小时后他会去云都市。你给我想办法在他到达云都市之前把磁盘搞到手,记住,不惜任何代价。事情搞定之后,你先出去躲下风头,我马上派人先送三十万现金给你,事情成功以后我再给你转帐七十万。”

“没问题,等我好消息,他跑不了。”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狂野的声音。

一四九 激战

“东方县长,您的保镖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啊!”周媛左顾右盼,就是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

“让你看得到那还叫做保镖吗?告诉你,我这是中南海影子保镖,无影无踪,来无影,去无踪,动如风。懂吗?”东方红面带得意地炫耀着。

“哦,我懂了。”说是这么说,周媛压根就不信这没影的事。

“阿强,跟住前面那辆吉普车,注意,不要离得太远!”前面转弯处拐出了一辆熟悉的吉普车,东方红赶紧吩咐邹强。

“好的,没问题。”邹强一脚油门踩下去,吉普车就跟了上去。

一路上空旷旷的,根本就看不到什么车辆,行人更是影子都没有一个。

内地的人生活习惯就是好啊,早睡早起,身体好。东方红喃喃地念道,还真有点怀念前世的闪烁不停的霓虹灯了。

“东方县长,您在想什么啊,嘴巴动个不停,是不是在吃什么好吃的东西啊。”周媛嘴巴有点谗了。

“嘘,别说话。阿强,注意和前面的车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绝对不能离开超过五十米。还有,注意道路两旁的动静。”东方红突然说。

经过东方红这么一说,周媛有些害怕了,青蛙欢快的啼叫声音在她耳朵里也变得有些阴森恐怖了。

“东方县长,我害怕。”周媛紧紧拽住了东方红的手臂。身体也靠了上来,一阵少女特有地体温隔着厚厚的衣服传了过来。

东方红伸出手揽住了周媛的肩膀,用力地搂了搂,安慰道:“也许没有事情呢,再说,前面的吉普车上面坐着我的影子保镖呢,他可是中央军区司令员的高级警卫人员。对付小小的流氓那还不是小菜一叠。”

“有情况,东方县长,小心。”邹强突然大吼了一声。

前面突然传来了巨大地刹车声音,接着就是车辆连环撞击的声音,冒出了啪啪的火花声音。

周媛已经禁不住浑身发抖,整个人都趴在东方红的身上。可这个时候东方红也顾不上怜香惜玉了,也跟着大喊了一声:“冲过去,阿强。”

“你们坐稳了!”邹强猛踩油门,吉普车马上提速了。嗖嗖嗖地往前奔驰着。

东方红往窗户外面探出了头,就在这辆吉普车和几台已经变形的车辆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接连不断的枪声,还有好几个地方冒着火花。

午夜的枪声分外刺耳,在这空旷的原野上。

“五四手枪地声音,自制火枪的声音,还真热闹啊。”邹强嚷嚷着,身上的警察基因开始发作,要不是为了东方红的安全,自己非下车去看看热闹不可。这可是难得的好场面啊。

“阿强,停车,快。”东方红突然大叫了一声。

邹强不由自主地一踩刹车,吉普车随着一声尖锐的轮胎和水泥路面摩擦的声音,停了下来。

东方红把已经抖做一团的周媛的手猛地拉开,说:“别害怕,趴在车里,别动。”

黑暗中周媛明亮的眼眸在闪闪发光。可怜西西地看着东方红。

“阿强,保护好周媛,发现有人追上来,你们就开车跑。这个磁盘你一定要亲手交给周爱国市长。记住,这个非常重要,关系着整个鹦鹉县地发展。”东方红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发着体温的磁盘,交给了邹强。

接着,东方红猛地打开了车门。

“不,东方县长,太危险了。我和您一起去!”邹强焦急地呼喊。

“阿强。你的任务更加重要。我现在不是什么县长,在那里战斗的不只是我的保镖。更是我的兄弟!明白吗?那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让他孤军作战,把他丢下不管!”东方红咬着牙齿说。

“那你把这个拿着防身。”邹强递过来一根铁棒。

东方红也没有多想,接过铁棒就朝着出事的地方奔去。

“周媛,你会开车吗?”看着东方红消失在黑暗中地身影,邹强突然感觉着脸上滚烫滚烫的,用手一摸,居然是湿的。

“真丢人!”邹强喃喃地念着,“兄弟,这个词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会开车,你去吧,保护好东方县长,你也小心!”周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往驾驶位这里移动。

“好,这是磁盘,要是有人追过来,你开车就跑,把磁盘交给周爱国市长,这是东方县长嘱咐的,你一定要办到。”邹强重复着东方红刚才说过地话语。

“我会的!”周媛坚定地点着头,不知什么时候,周媛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身体不再发抖了。

“那我去了,你小心一点,拜托了!”邹强抓起了一个大号扳手,也朝着黑暗中跑去。

云都市市长周爱国家中,新上任不久的周爱国市长正在和刚从市长升为云都市市委书记郭德明在聊天。

“老周啊,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让我陪你在这里聊天啊。”郭德明半开玩笑地说着。

“郭书记,这事情我敢开玩笑吗?东方红一个小时以前给我来个电话,说是他们调查组发现鹦鹉县三十几个副科以上干部在金鑫公司占有大量的股份,这其中还包括县长罗安在内,他的股份最多,占了百分之二十啊。”周爱国笑着解释。

“也该到了啊,从鹦鹉县城到云都市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这晚上又没有什么车,应该比白天还要快吧。”郭得明就分析说。

“该不会出现什么麻烦了吧,东方红以前和我说过,鹦鹉县比较复杂,特别是这个金鑫公司,有涉黑嫌疑!”经郭德明这么一分析,周爱国倒是真地有些担心了。

“不用担心。东方红这个小伙子我熟悉,他可不简单啊,一个人就把原来地云都市伍副书记地儿子五个人打翻在地,都进了医院。后来又一个人单挑了鹦鹉县的刑警队,这个事情整个云都市很多人都知道。”郭德明倒是对东方红很有信心。

“啊,这小子还有这本事,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只是,暗箭难防啊。”周爱国感叹着。

正说着,黄秘书匆匆走了过来。

“郭书记。周市长!市公安局局长牛群来了电话,说是接到郊区公安分局地汇报,在我市的郊区发生了激烈的枪战,请求支援,牛局长已经带领武警赶了过去。”黄秘书快速进行着汇报。

“果然不出我所料啊,真地出事了!”周爱国有些急了,他对东方红可是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不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更多的象是兄弟和朋友间的友谊。

“和牛局长联系,让他们不计一切代价。一定要确保东方红同志的安全。”还是市委书记郭德明比较能沉住气。

“好的,我马上联系。”黄秘书转身去了。

“郭书记啊,这事情闹大了,鹦鹉县怎么会有枪呢?难道东方红也有枪吗?这些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居然敢对一个县政府的副县长开枪!”周爱国有些气愤地对着郭德明说。

“老周,你别着急。这个东方红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他好象是什么中央军区地武器专家,上次东方红和刑警队发生了冲突。我们云都市军分区就出动了两卡车的大兵。估计这次又是东方红请了军分区的人帮忙。”郭德明又分析说,“东方红是有佩带枪支的资格,可是他一直没有要。”

“这样啊,希望东方红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周爱国稍微放心了些。

“妈呀。这小子是人是鬼啊,枪法那么准,阿铁的手还刚刚伸出去,就挨了一枪,那手肯定是报废了。老大,我们撤吧。”一个小混混模样的家伙躲在一辆卡车的后面,低声说着。

“胆小鬼。怕什么。他就一支枪,才几颗子弹。我们有五支枪。难道还对付不了他?这可是一百万啊,我们都一年没有接过这么大的生意了。要是撤了,我们以后还要不要在道上混!”黑子骂道。

“那怎么办啊,我们冲不过去啊。”另一个手里拿着自制火统的混混嚷道。

“妈的,他那吉普车肯定是经过改造地,我们三台车都和它一起撞报废了,等下怎么撤啊。”另一个混混更加慌张,已经考虑到怎么逃跑了。

“慌什么啊,有人接应我们,很快就到了。”黑子骂道,“阿胜,你有什么办法吗?”

被叫做阿胜的估计是他们的军师,是个二十几岁两眼冒着精光的壮汉。

“那小子估计不敢杀人,只要他不敢杀人,就不能对着我们的要害部位开枪。我带几个弟兄从旁边的水稻田里绕过去,然后我们前后夹击,一定能搞定他。”阿胜就分析说。

“好,时间不多了。警察听到枪声一定会赶来,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记住拿到了磁盘我们就撤!”黑子点了点头,同意了阿胜的办法,“你们也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他发现了,那小子的枪法贼准地。”

“老大,您放心,我们绕远一点就是,这晚上黑不溜秋的,他发现不了。我那边一行动,你们也往前冲!”阿胜笑着说。

“去吧。”黑子挥了挥手。

黑暗中,没有人能看见黑子忧虑的表情。

这次买卖亏大了,这***伍少,居然没有告诉我对方有枪,而且还是个枪法特别好地人物。自己这次是轻敌了,很后悔啊。早知道就要多带弟兄过来了。现在一共只有八个人,还伤了一个,只剩七个人有战斗力。

可这能怪谁啊,毕竟一百万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给多少钱办多少事情,这个伍少出得起这个价钱,自然值得冒这么大地风险。干这一行就是把脑袋拧在裤带上啊,说不定哪天就交代了。

不想这么多了。警察要不了多久就会到了,必须抢在警察到来之前把磁盘弄到手,不然没法交代,一百万也会打水飘。

“还真狼狈啊,好久没有运动过了,手法都生疏了。”一号军人喃喃地念着,“东方红应该快到市区了吧,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作为一名保镖。就是要保护好东方红的安全,这是自己的义务,也是军区领导再三交代过的事情。”

一号军人笑了笑,他们也该动手了吧,时间不多了,应该是对我实行前后夹击吧。一号军人抹了一把脸,湿漉漉地,有些粘性。

大腿上传来一阵疼痛,应该是中弹了,是散装弹。漫天开花地那种铁砂,没有完全躲开。虽然已经做了简单地处理,用衣服把大腿缠了起来,但是疼痛还是无法避免地,行走也不太方便了,没有了主动攻击地能力,要不然,自己就可以对着这帮兔崽子进行冲锋了。

刚才是一群混战。以一辆改装过的吉普车拼掉了对方全部的三台车,也算值了。想想也是惊险,一面驾驶吉普车,还要防备对方的冷枪。更要命的是不能让对方有一辆车把后面东方红的车给堵住。还真是一道难度不小的题目啊。

后方传来了一阵奔跑的脚步声,一号军人调转了枪口。

“一号,你在哪里,我是东方红。”熟悉地声音传了过来。

“快卧倒,爬过来,你不要命了。”一号军人就急了,趴了下来。拼命地向东方红爬去。

东方红一听。才意识到对方手里有枪,自己搞不好就要挨子弹。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赶紧趴了下来。可是,这个爬行动作就难了,自己什么时候学过爬这个动作啊。

时间过得好慢啊,东方红一边竭力地在水泥路面上爬着,一边想着。

终于,两个人的手接触到了,然后紧紧地握在一起了。

“现在我们是战友了。”东方红这个时候还忘不了幽默。

“战友,你不要命了,我不是让你冲过去吗?”一号很是感动,嘴里却责怪着。

“我没有丢下兄弟,让兄弟孤军作战的习惯。”东方红的话不容质疑。

“兄弟。”多么熟悉的名词啊。一号坚毅的表情呆了呆。

“现在怎么办?”东方红觉得自己有些没有主意。

“他们一共有十二个人,三台车都已经报废。”一号的语气有些得意,毕竟三枪报销掉三台车还是值得炫耀的,“估计他们会采用前后夹击的办法来进攻。”

“前后夹击!糟了,邹强他们危险了。”东方红突然醒悟过来,慌张地说。

“别急,我们去救他们。”一号军人安慰着东方红,心里很是感动,作为一个政府官员,还是一个副县长,在这个危机的关键时刻还关心着手下司机地安全,这可很难得。

“站住,你们是谁,再往前走我就开枪了。”不远处传来了邹强的爆喝声音。

回答他的确实几声清脆的枪声。

一号反应速度很快,对着冒火花的地方就是啪啪两枪,就听到哎哟两声,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邹强,你没事吧。”东方红焦急地边喊边向邹强跑去。

“东方县长,我没事,吓唬他们呢。”邹强还在吹牛,当过警察的人心理素质就是过硬。

“你小子怎么就不听吩咐呢。”东方红对着他就吼。

“我不是担心您嘛,再说那个小姑娘她会开车!”邹强不敢顶嘴,嘟嚷着。

“一号,你怎么还不过来啊,我们上车。”东方红大声地喊道。

“我腿受了伤,你们去把车开过来,我掩护。”一号大声喊着,对着刚才瞄准的地方又是啪地一枪,把刚想冒头的几个歹徒又压得抬不起头。

“好地,你等一下。”东方红又对邹强说:“你爬过去开车,我爬不动了。”

“东方县长,您没事吧。”邹强马上关切地问。

“我没事,就是累了,吓得我腿有些软,这***枪声。”东方红没好气地说。

邹强一听就乐了,东方县长也知道怕啊。

邹强正要爬过去,前面就照过来明亮的灯光,原来是周媛听到了他们的喊话,把车开过来了。

“快上车,你们没事吧。”吉普车里传来了周媛哆嗦地声音。

邹强又乐了,又多了一个害怕的人,还是个漂亮的姑娘。

一五零 收网

云都市市长周爱国家里。

黄秘书又急步走了进来。

“郭书记,周市长,刚才接到了牛局长的电话。”黄秘书有些紧张。

“说吧,什么事情?”郭德明摆了摆手。

周爱国就紧张了,该不是东方红出现了什么意外吧,他的拳头都开始捏紧了。

“牛局长说,抓住了十一个歹徒份子,首犯头目黑子逃走了。”黄秘书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黑子?就是那个青龙帮的帮助吧,这个家伙已经手头有好几件血案了,公安局一年前就下发了通缉令,一直没有逮到他,这回又没有逮住。不过,他这一露面,想在逃走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了吧。还真不把我们政法机关放在眼里,居然敢偷袭我们鹦鹉县的副县长。”郭德明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黄秘书,你倒是一次把话说完啊,别紧张,东方红有没有事情?”周爱国就急切地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东方县长没有事情,只是手掌有轻微的划伤,据说是因为趴在地上躲避枪击造成的。同行的还有市纪委书记周高明的女儿周媛,估计被吓得不轻,死死地缠住东方县长不放。”黄秘书强迫自己笑了笑。

“哦,还有这回事情,东方红这小子,还是挺有魅力的嘛。”周爱国一听东方红没有出事,就轻松多了,开起玩笑来。

“可是,同行的还有一个中央军区司令员的保镖,这个保镖大腿受了枪伤,比较严重。还有。云都市军分区的人比我们市公安局的人先赶到,所有的歹徒都是他们抓到地。”黄秘书这一次总算把话说完了。

“谁抓到的不都一样吗?那个保镖的伤抓紧治理啊,费用我们市里报销,不管花多少钱。”郭德明挥了挥手。

“可是。”黄秘书今天的可是这个词还真多,“军分区的人不肯把抓到地人交给我们公安局的人。说歹徒袭击了他们军方的人,要叫给军队来处理,还说要上什么军事法庭。枪毙了他们。”

“啊,老周,你看,这下该怎么处理才好。这个东方红啊,还真会找事情。”郭德明苦笑着看着周爱国。

“这是小问题,内部矛盾嘛。我来给东方红这小子打个电话,让他和军方沟通。就不麻烦军分区地领导同志了吧。”周爱国呵呵笑着,拨通了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牛群的电话。

“牛局长。我是周爱国,辛苦了啊。这样,事情我都清楚了,你让东方红接电话,就说我找他。小事情,牛局长,别激动嘛,回来我给你们庆功!”周爱国打着哈哈。

“他去找东方红了,都在医院里呢,武警都搬到人民医院了。林雷”周爱国笑着说。“等等吧。应该问题不大。”

“今天晚上是别想睡觉了,这个东方红啊,还真是让人头疼啊。以前头疼的是老书记杨修同志,现在该轮到我们两个了哦。”事情都这样了,郭德明反而也不急了。

郭德明其实很感激老书记杨修,要知道他自己在省里没有什么后台,原本没有抱很大的希望接替市委书记的位置。是杨修坚持要让自己继任市委书记。在省委都拍起了桌子。和市委副书记吹胡子瞪眼了,这才让自己顺利上任。

郭德明也知道省委副书记常可林是伍权的表哥。自然是维护伍权。最后省委也来了个平衡,把伍权调到了衡湘市当市委书记,也算是升了一个级别,虽然衡湘市比云都市要小一些,经济也要相对落后一些,但好歹是升职了,伍权倒也还算满意。

升了职,还没有彻底得罪伍权和省委副书记,郭德明自然是非常满意。省委新派来的这个周爱国市长,为人很豪爽,郭德明也很是满意,就想着扎实地办些事情,实现自己的抱负,也为云都市地人民做出自己的贡献。郭德明也不太想什么进省里的事情,毕竟还早着呢,自己先把市委书记的工作干好再说,没有政绩谈什么都是废话。

“老周啊,看来东方红同志说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鹦鹉县罗安同志肯定是不适合在领导岗位了。这个鹦鹉县的领导班子也该做一些适当的调整了,老周,你有什么想法?”郭德明这是未雨绸缪,先想一步了。

“我还刚来,对基层的同志还不熟悉,还是郭书记您拿主意吧。”周爱国说的很实在,也符合他目前地身份。

“不能这么说嘛,在其位就要谋其政,不能因为是上任不久就推卸责任嘛。老周,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郭德明地语气很真诚。

“那还是先听听您的指示吧,郭书记,您是一把手,当然听您的。”周爱国就说。

“那我就先说说了,县委书记贺天明在这件事情上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他是鹦鹉县的一把手,这件事情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吧,至少也该负领导责任!不过贺天明这次没有手软,证明这个同志还是很有原则的,处理得也不错,没有推卸责任,也没有擅自处理。贺天明同志在鹦鹉县工作多年了,经验丰富,由他把把舵还是很稳妥的。我地意见是贺天明还是暂时不动,让他干满这一届再看吧。”郭德明就分析说。

“这个我没有意见,贺天明同志我上次去井头镇考察地时候见过一面,给我的印象还是不错地。务实,不搞虚假的东西,这是我所看重的。”周爱国就表态说。

“那就好,我们关于县委书记的人选意见一致。这个罗安下来之后,就是这个县长的人选了。陈然是常务副县长,按理说他是可以接任这个县长职位的,可是我对他有些不满意啊。这个陈然同志,我怎么说呢。总体印象就不太好。他太稳重了,大局观念不强,主持一个县政府的工作还是让我不放心啊。”郭德明的意思是要考虑考虑。

“那您地意思是?”周爱国就试探着问。

“我对这个东方红同志比较感兴趣!东方红同志虽然年轻,但是毕业与华夏人民大学这个高等名牌大学,有能力。也有魄力,相信你也看到了,他所做出来的事情往往让人拍案叫绝啊!东方红同志在国有企业的改制上。新农村建设上都有独特的见解并且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绩,这已经有政绩摆在那里了,谁也抹不掉!”郭德明就说。

“那您地意思是让东方红当鹦鹉县的县长?”周爱国有些明白了。

“那还有欠稳当,毕竟东方红同志的资历不够,会有些争论。我想让他做鹦鹉县地代理县长,试试再说,我们市委市政府也有回旋的余地,不至于太被动。你看呢。”郭德明干脆把话挑明了,拿眼睛盯着周爱国。

“郭书记啊,您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不瞒您说,我也是这个想法,只是我的胆子要大些,想让他直接当县长。行,您考虑得更稳妥,更周全一些,我听您的!”周爱国没有转弯子,坦然地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老周啊。和你共事就是爽快啊。两个字,舒服!还真要感谢省委省领导,把你派到了我们云都市当市长啊。”郭德明没有想到周爱国这么爽快,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这个陈然怎么办,让他在东方红同志手下做事情不太好吧。”周爱国就问道。

“把他调到市里来吧,陈然同志我是看着他成长的,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也给他个正处级地待遇吧。他的工作我们再来想办法安排。”郭德明就说。

其实。郭德明之所以这么说,是做了充分的考虑的。陈然是有些缺乏冲劲。这倒没有冤枉他,不过,郭德明主要还是不想把陈然和东方红放在一块,担心他们形成了一个小集团,那样以后就不好控制了。

陈然和东方红都给老书记杨修当过秘书,私交自然很好,但是这就为成立小集团埋下了隐患。

对于东方红,郭德明是很欣赏他,同时也是想换老书记一个人情,老书记是非常看重东方红,也私底下透露要郭德明多帮帮他。郭德明也相信老书记的眼光,毕竟自己的上位就是老书记一力促成的,总不能说自己不称职吧。

郭德明也知道东方红在上面有背景,所以也想借助一下东方红,毕竟自己可是没有任何后台,这是件令人头痛的事情。再加上周爱国和东方红是党校的同学,关系也很好,这容易看出来,与其让周爱国提出来,还不如自己来做这个人情,相信东方红也能领这个情。

所以,于公于私,郭德明都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对谁都有个交代。

把这话一点透,郭德明觉得自己轻松多了。

“郭书记,我赞同您的看法,也听您地指示。只是这个鹦鹉县这次进去地人可能比较多啊,可能要做大的调整。”周爱国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个不急,等东方红来了再说吧。先把这个股东分红名单搞清楚,再征求贺天明同志和东方红同志两个同志的意见,相信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郭德明就说。

“好,那就这么定了。”周爱国就说。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

“周老大,您不用担心,我知道您想说什么。问题都解决了,那十一个人都已经交给了牛局长。行,我马上过来。”因为一号军人的腿不会残废,所以东方红地心情很好。

“都解决了。”周爱国放下了电话,很高兴地对着郭德明说。

“这个东方红同志,还是很顾大局地嘛。”郭德明也松了一口气,这军队里的人和地方政府闹矛盾,那传出去可就笑话大了。

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虽然嘴上嚷嚷地表示了对军方高调地姿态不满,心里却乐开了花。这次可发大了,除了青龙帮的头目黑子漏网有些遗憾以外,十一个被抓的犯人可是每一个都有案底在身,有几个还是重点通缉对象。

嘴上不满,心里笑哈哈,这也是很多人的毛病,特别是做干部的特别多,您还别说,完全看不出来吧。

抓住了这么多有案底的人,就意味着很多无头案件都有可能取得突破。顺藤摸瓜一直是公安机关的强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抗拒从严到底有多严,那就只有进去了的人才知道其中的滋味,一般人是不会明白其中奥妙的。

破了案,政绩有了,群众也满意了,领导也会满意,奖金也就多了,压力就少了,这个好处可是一下子说不完的。也难怪牛群同志这么高兴,可更难的是高兴的事情还不能对人说。要不军方的人就会找上门来和他算算着经济帐,军分区的那几个酒鬼牛群可有些吃不消!

东方红可没有想这么多,一号同志没有事了,躺在病床上,有人服伺,自己的事情可还没有完成,而且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给周爱国市长回了电话,东方红赶紧叫上邹强,往周爱国家赶去。

一五一 惊雷

东方红赶到周爱国市长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真是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搅两位领导。”东方红一见市委书记郭德明也在,先是微微一愣,接着赶紧道歉。

这也是作为一名下级干部对领导起码的敬重,不能够马虎。

“就别这么哆嗦了,磁盘带来了吧,进书房,电脑已经打开了。”周爱国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听这些虚的。

东方红就跟着两个领导进了书房,把磁盘插进了电脑主机。很快,金鑫公司股东分红一览表就呈现在电脑屏幕上面。

“真是岂有此理,四十几个副科级别以上的干部,三个县委常委,全部腐败了。罗安啊罗安,你辜负了伍权同志对你的信任啊。”郭德明痛心疾首地左拳打在右手手掌心,让东方红看得牙齿一嗤,痛啊!

虽然郭德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问题这么严重。

“这鹦鹉县的四大班子都出了问题啊,造成的损失是多么严重啊。郭书记,我们必须重拳出击啊,给这些贪官一个狠狠的教训。”周爱国也非常的气愤,怎么能出现这么严重的后果呢,简直是不堪设想啊。

“商业城完全属于非法运作,芋红二号,库桥镇农药中毒事件也都出在金鑫公司身上。两位领导,我来是贺天明同志交代我听市委市政府的指示,贺书记在县里坐镇。防备出现意外。”东方红很恭敬地请示。

“贺天明同志看了这份名单吗?”郭德明问了一句。

“没有看,他说没有必要了,他心里有底。”东方红回答说。

“东方红同志,你马上赶回鹦鹉县政府,我刚才已经和周爱国市长讨论过了,决定让你担任鹦鹉县地代理县长,从现在开始。你全面主持鹦鹉县政府的全面工作,并配合好贺天明同志做好县委工作。有信心吗?”郭德明看了周爱国一眼,见周爱国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就很严肃地对东方红说。

“这个。”东方红有些迟疑,但还是很快地就响亮回答:“一切听从组织和领导的安排,我有信心!”开玩笑,有县长不当,那可真是傻瓜来着。

“好,东方红同志。你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拜托了!我们马上连夜召开紧急市委常委会议,对你的任命很快就会形成文件发放下去。你回去后,配合贺书记把名单上面的人员全部控制起来,一个都不许漏掉。如果你认为有必要的话,可以让军分区地人帮忙!”郭德明看了看手表,“走,时间紧迫,争取半个小时把常委会开完。我和周爱国市长明天就会到鹦鹉县。”

东方红也没有哆嗦,转身就往门外跑。跑出去之后又跑了回来。对周爱国说:“周市长,还要接您的电话用一下。”

说完,也不等周爱国点头,就抓起了电话。

“二号,我是东方红,我有紧急事情需要你的支援,请带今天晚上出来的全部人马在郊区公路上面等我,我们要去鹦鹉县城。就这样。等会见。”东方红放下电话,又跑了出去。

“这个东方红啊,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周爱国苦笑着摇了摇头。

“走吧,我们还要开常委会呢。还是年轻好啊。”郭德明笑着说。

东方红和邹强很快就开车来到了郊区公路,那里有着两卡车的大兵在等着呢。

“二号,很高兴又见到了你。”东方红笑着伸出了手。

“说吧,又有什么麻烦事情。”二号面无表情地和东方红握了握手。

“也没有什么麻烦事情,你的任务就是帮我把鹦鹉县的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胡东控制起来,但是不能出人命,最好不要开枪。”东方红好象在说一件很小的事情。

“没有问题。”二号站着不动:“但是我得请示领导。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只能保证你地安全。”

“那也行,你就站在旁边看热闹好了。要是有谁要对我动粗你再动手吧。”东方红毫不在意地一笑:“一号就没有你这么哆嗦。”

“一号只会动手,不会动脑筋。”二号还是面无表情,却把东方红气得不行了。

“那好,要是胡东跑了,我会向司令长官投诉你不称职,不再让你保护我的安全。”东方红突然笑嘻嘻地说,我就不生气,怎么样?

“那你是撒谎,司令员不会听你的。”二号扬了扬眉头。

“兄弟,开个玩笑啦,也这么认真,有点幽默感好不好。”东方红亲热地在二号肩膀上拍了拍,走了。

晚上车子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小时东方红一行就来到了鹦鹉县城。东方红让二号他们在县政府外面等候,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贺书记,我回来了。”东方红也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县委书记办公室的门。

“东方,你回来了,太好了,市委领导有什么指示没有?”贺天明很心切地迎了上来。

“市委郭书记和周市长指示立即对名单上面的人员采取监控措施,务必不使一人漏网,这是名单。”东方红把名单递给了贺天明。

“还有什么别的指示没有?”贺天明的眼光在纸上扫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吃惊的表情。

“两位领导让我代理县长,协助您的工作,任命明天会下达。另外,市里连夜紧急召开市委常委会议,明天早上市里地领导会来我们鹦鹉县指导工作。”东方红就回答说。

“太好了!”贺天明一拍巴掌,“可是,怎么监控呢,这政法系统就有八个人,还有政法委书记胡东在内,他们手里都有武器,搞不好就会出事情。”

“贺书记,外面有两卡车市军分区的军人,他们可以协助我们执行任务。”东方红笑了笑,告诉贺天明。

“太好了!”这下就没有问题了。

“王秘书,把唐海洋副局长叫来,我们马上采取行动!”贺天明吩咐道。

不到三分钟,唐海洋就跑了进来,神情有些兴奋。

“唐海洋同志,现在有一项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你把名单上面所有的人都给我监控起来,外面还有五十个军分区的人,你可以让他们协助你们公安局行动。明白了没有?”贺天明很大声地命令着。

“保证完成任务。”唐海洋又问了一句:“贺书记,要是他们逃跑或者拒捕怎么办?”

贺天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东方红。

“可以采取任何你认为必要的强制措施,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能跑了一个人!这也是市委领导的意思!”东方红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明白,交给我了。”唐海洋大声地回答,飞快地跑了出去。

这个晚上鹦鹉县注定不平静,惊雷已经响起。

“东方同志,以后我们就要搭班子了,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贺天明转过头来,笑呵呵地说。

“一切听贺书记指示,您是一把手,再说我还只是个代理县长呢。”东方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哈哈,把代字去掉不就可以了嘛。”贺天明哈哈大笑,心情特别好。原本还担心自己要负领导责任,现在看来市委领导是想要用自己的经验来送东方红一程了,东方红还真是自己地福星啊。

东方红回答也不好,不回答也不好,干脆就看着贺书记,不说话了。

“东方啊,明天市委领导来了之后,肯定会找我们两个人谈话,征询领导班子的搭配问题。我们先统一一下意见,主要是用什么人顶替股东分红名单上的人。”贺天明就开始进入正题了。

“贺书记,我没有什么经验,对基层干部也不熟悉,还是听您的指示吧。”东方红就表态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你还是推荐几个人吧。”贺天明还是想送这个人情给东方红,反正这次要填空地人很多。

“那我就说了,只是个人意见啊,还请贺书记您定夺!”东方红就说。

“说吧,还客气什么呢,都是要为人民服务的。”贺天明笑着说。

“我就提两个名字吧,都是我工作过的地方,我想让毛竹镇的书记毛顺生和井头镇的书记龚义夫来当副县长,协助我的工作。贺书记您看行不行?”东方红也只有这两个人可推荐了。

“没问题,县政府工作以后本来就是你主持,你自己推荐的人也有利于班子团结,更好地为鹦鹉县人民服务嘛。”贺天明想了想,很爽快地答应了。

“另外我没有什么可以推荐地人了,贺书记您安排吧。”东方红就说。

“那我拟一份名单出来,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明天我们就这样向市委市政府领导建议。”贺天明就说。

“我听您地,贺书记。”东方红赶紧表态。

一五二 重拳出击

早上八点,云都市的几个主要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就来到了鹦鹉县城,包括市委书记郭德明,市长周爱国,市纪委书记书记周高明,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牛群。

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以外情况,引发鹦鹉县的不稳定因素,牛群除了带来了市公安局刑警队的精兵强将以外,还带来了为数不少的武装警察。

上午九点,鹦鹉县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

上午九点十分,鹦鹉县的县长罗安,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胡东,检察院检察长苟不同,一个县委副书记,两个副县长,包括库桥镇书记张军民,毛竹镇镇长罗章在内的四十二个副科级别以上干部被免去公职。

上午九点二十分,这四十二个干部被双规。

上午九点三十分,常务副县长陈然被免去常务副县长职务,调往云都市另有工作安排。

上午九点四十分,原鹦鹉县负责农业的副县长东方红被任命为鹦鹉县政府代理县长,全面主持县政府工作,并协助县委书记贺天明的县委工作。常务副县长暂时空缺。

上午九点五十分,鹦鹉县新的常务委员会成员产生,增加了新上任的两个县委副书记,代理县长东方红,新上任的代理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唐海洋。

上午九点五十五分,原毛竹镇书记毛顺民,井头镇书记龚义夫被任命为鹦鹉县的副县长,分别主管文教卫生和农业工作。

上午十点,一批新的干部的走上了领导岗位,填补了被免去职务的空额。

上午十点过五分,常委扩大会议结束。

“东方红同志,祝贺你啊,希望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做出更大的贡献。把鹦鹉县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都上一个新地台阶!”市委书记郭德明紧紧握住了新上任的鹦鹉县代理县长东方红的双手,热切地鼓励着。

“东方红同志,任重而道远啊,不可松懈啊。”市长周爱国笑呵呵地说。

“东方红同志,祝贺你啊。另外。昨晚小女的事情麻烦你了,表示感谢,有时间去我家坐坐,不过,最好不要到我的办公室来啊,哈哈。”市纪委书记周高明地话颇有幽默感,哪个官员愿意到纪委去喝茶呢?

“东方同志,祝贺你!现在当了县长,可要稳重一些哦,你可总是给我惊喜啊。只是我这个老头子心脏不太好,以后最好先和我打个招呼,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开个玩笑,别太认真啊。昨晚我其实挺高兴的,军方帮我逮住了几条大鱼,破了好些案件,不过,你可别告诉他们。要不然,军分区的那几个头头又要我请喝酒了,我可受不了他们。哈哈。”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的话更是让东方红啼笑皆非。

“东方红同志。感谢你挖出了这么一大帮干部队伍中的蛀虫,也让我们纪委有得忙了,你要请我喝酒,太不象话了,要升官了都不通知老同学。”市纪委二处处长方圆自然也要来凑个热闹,还在东方红的胳膊上重重地打了一拳。

上午十点十五分。云都市的几个主要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终于走了,正如他们轻轻地来,不带走一丝云彩!

“东方啊,我们可有得忙了。”贺天明感叹着说,但眼神里更多的是透着兴奋。

“是啊。马上就要关停整顿商业城和东方宾馆,对金鑫公司的审查也还要继续,可惜伍少跑了,他又不是企业法人代表,有些麻烦哪。”东方红也顺着说。

“这个问题我们开常委会时再具体讨论吧,有麻烦也要解决啊。”贺天明地脸色也有些阴沉,这事情是有些棘手。

“贺书记。在治安方面我们是不是加大一些力度?在这个关键时候我怕会有一些反弹现象。如果我们只是关闭了商业城,那里的店主肯定会有想法。说我们政府一碗水没有端平。”东方红又问道。

“这个问题交给唐海洋去处理吧,让他马上组织一个完善的方案出来,稳定是前提嘛,急也急不来的。”贺天明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好的,我听您的指示!”东方红觉得自己话也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不然就是对县委书记的不尊重了。

县长罗安在半夜时分给伍少挂了一个电话,电话那端一直没有人接听,罗安就意识到出问题了。

罗安又马上给县政府的值班保安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县委书记晚上还来到了县委办公,就更加觉得问题严重了。

“老罗,出什么事情了,你脸色不太好啊。”罗夫人见罗安半夜了还不睡,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就关切地问。

“老婆,我这次可能麻烦大了。金鑫公司出大问题了,我也被牵连进去了。”罗安说道。

“啊,老罗,你可别吓我啊,要是你出问题了,我和女儿怎么办?”罗夫人带着哭腔问。

“你别急,让我想想。你把女儿叫起来,把存折给她带走,现在就走,出国去吧!”罗安也开始准备做最坏的打算了。

“有这么严重吗?”罗夫人还抱着一丝地希望。

“你就别哆嗦了,就这样了,再晚就来不及了。”罗安就不耐烦了。“好,我马上去叫女儿。”罗夫人慌忙爬了起来。

“你也一起走吧。”罗安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痛楚,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没了。

“我也走了,你怎么办?”罗夫人已经绝望了,这个妇人哪里经得起这么一个场面啊。

“你们先走,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好了,再到国外和你汇合。到了国外要节约一点,督促女儿好好读书。只要不挥霍。那三百万也够你们母女两生活一辈子了!”罗安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知道自己是肯定走不了啦。

“那我到了国外给你打电话。”罗夫人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道。

“你不要给家里打电话,给你妹妹打个电话吧,我有机会再和你们联系。明白吗?行李就不要收拾了,有钱什么买不到?快走,不然来不及了。”罗安有些急,赶紧把罗夫人往外推。

送走了罗夫人母女两,罗安把房间里的灯全部关上了,就这么静静地坐在窗户旁边,眼睛死死地盯住窗户外面的院子大门。

果然,凌晨两点钟,大院里来了两台警车,熄了火。就没有了声音。

罗安还是没有动,他也不想动,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救地地步,只要伍少跑了,自己也就分红所得的那些钱他们有证据,还不至于死罪。

该来的总会来吧,罗安一直坐到了天亮,给自己又做了早餐,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才象往常一样上班去。

警车也已经消失了。但是罗安知道,它一定在四周地不远处。

相对于罗安来说,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胡东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唐海洋带着自己的心腹警察和十几个大兵赶到地时候,胡东正在刑警队的丘副队长他们打麻将,旁边还站着几个心腹警察看着。

“胡局,您的麻将打得真好啊。我们可是一败涂地啊。”丘副队长恭维着。

如果东方红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个丘副队长就是在黄金洞派出所里被自己差点踩成太监地那个警察。

胡东面露得色,说:“这你们就不懂了,麻将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你们知道麻将的麻字繁体是怎么写的吗?”

“不知道。”众人都摇了有头,有些茫然。

“我告诉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那个繁体字地下面就是一个鬼字。鬼,诡也,玩地是智慧,是谋略。”胡东就开始卖弄着。

“胡局真是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这麻将还有这么大地学问啊。”一个警察科长恭维道。

“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吧。有一个赌鬼,有一天啊。他开了一杠。胡了一把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胡过的大牌,这一高兴啊。就哈哈大笑,一口气没有接上来就死了。”胡东也来了兴致,开始编笑话。

“真好笑,还有这么一回事情啊。”丘队自然要跟上,其他人也跟着笑。

“更好笑的还在后头,他这么一死,牌友们就给他送了一付挽联来悼念他,你们猜这付对联是怎么写地?”

“怎么写的?”众人都问。

“终身奋斗二五八,含笑九泉杠上花。横批是筒索万”说完,胡东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众人是真的觉得有趣,跟着笑了起来。

打过麻将的人都知道,麻将是由筒索万三色组成的,很多地方的麻将规则是二五八做将,手里必须有一对将才能胡牌,所以说,这付对联还是颇有新意!

“胡了,自摸万一色,手气真好。”说着,胡东就把手里的麻将往桌子中间一推,混了进去。

丘队长眼尖,看见胡东左手扣着的一个麻将根本就不是万字,心里想着你也太卑鄙了吧,虽然是业务麻将,这赢钱也不是这么赢的吧。可是丘队长也没有做声,还顺手帮胡东把那个麻将给翻了过去,做下属的嘛,就是要替领导打掩护嘛。

就在众人忙着给钱地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谁呀,这半夜三更的。”胡东有些不高兴了,要是这个时候来送礼,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面子有些过不去。

“不会是来抓赌的吧。”一个警察开着玩笑。

“说什么呢,抓赌抓到胡局家里来了,他还想不想混了。除了邹强那个傻小子,没有谁有这么大胆子!”丘队长大大咧咧地。

胡东撇了撇嘴,他身边的一个警察跑过去开了门。

“唐局,您怎么来了?”开门的警察就愣住了。

“哟,是老唐啊,小牛。给唐局让个位!”胡东一看进来地副局长唐海洋,也赶紧站起来招呼。要说在政法系统,也只有这个唐海洋胡东有些顾忌,这家伙很有一帮支持的警察手下,有时他胡东的面子也不给。

“胡局。不好意思,我也只是一个带路的。云都市军分区地人硬说这里有人袭击了他们地高级上尉,要来看看,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唐海洋打着哈哈说,身后突然钻进来几个菏枪室弹地武装军人,占据了屋里的重要位置。

“这,未免有些过了吧。”胡东站了起来,脸上有了怒色。

“坐下。”胡东话还没有说完,背上就挨了重重一枪托,把他砸得直扑在麻将桌上。鼻子碰到了硬硬的桌面上,鲜血就冒了出来,可人还被死死地按住了。

“你们--”丘队长的手不由自主地往腰上去掏枪。

“别动,老实点。”丘队长的头马上被两把冲锋枪给顶住了,手枪也被搜走,吓得赶紧把双手举了起来。可就算这样,还是被打了几枪托。

二号军人这才走了进来,直接走到了丘队长地身旁。

“我认识你,上次就是你偷袭了我们中央军区地军火专家,你这次有偷袭我们的高级上尉地重大嫌疑。还有你们。知情不报,都有嫌疑。”二号的脸色冷冰冰的,让人看了直冒寒气,几个胆子小的警察更是浑身直打哆嗦。

唐海洋心里那个爽啊,让你们嚣张啊,这下碰到硬骨头。踢到铁板上了吧,可是脸还是绷得紧紧地,只有嘴角在不由自主地抽动着。

“这位同志,误会了吧,今天晚上我们都没有出去。一直在这里打麻将啊。”胡东用手抹了一脸地鲜血,挣扎着说。

“有没有嫌疑你们说了不算,我也是行使职务,请见谅,只要你们不反抗,我保证你们的安全。全部呆在这个屋子里,不准出去。如果你们还有兴致打麻将。我不反对。但是不要赌钱。我们军人就是没有钱,所以我讨厌赌博!”二号军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可是谁也不敢笑。

“胡局,我在外面等着,要是有什么事情不对头的话我会向贺天明书记汇报的,您放心。”唐海洋打着哈哈走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菏枪实弹的大兵和这几个可怜的家伙。

终于到了天亮,二号军人走了进来,对胡东说:“胡局长,对不起,昨晚那是个美丽的误会,我们查清楚了,你们昨天晚上没有离开这个房间,我向你们道歉,你们可以走了。”

“就这样算了吗?你们打了人!”丘队长跳了起来,自己已经是第二次吃这个哑巴亏了。

“如果你们有不满的话,可以找军区去投诉我们,我是二号,还有什么问题吗?”二号面无表情地回答。

“算了,是个误会,说清楚了就没事了,不打不相识嘛。”还是胡东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赶紧说。

可是这些大兵虽然撤了,枪可没有还给他们,他们也不敢问着要,心里那个恨啊,牙齿咬得咋咋响。

“胡局长,县委有通知,今天早上八点召开常委扩大会议,请您参加。”唐海洋这时也跑过来了。

胡东这才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了,这个二号所说的美丽地误会太不靠谱了,这分明是一个阴谋。当然,二号认为这是个阳谋。

相对与胡东,国土局那个被陈涛称呼为罗卖国的国土局局长罗麦国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罗麦国是在东方宾馆和小姐开房时被公安局的人给带走的,被抓了一个现行,很是狼狈。到了警车上,那个小姐还在抱怨:“罗局长,您不是说您在公安局的关系很硬吗?怎么也抓您啊。”罗麦国也有些糊涂了,自己和公安局局长胡东今天下午还在一个饭桌上面喝酒,关系挺好地啊,怎么说变就变了,也太绝情了吧。心里就打定了主意,下次想找老子批土地,门都没有!

罗麦国哪里知道胡东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啊。

很快,他们就是难兄难弟了,而且这个难兄难弟还是好几个班呢?

一五三 新官上任三把火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东方红也不例外,而且,东方红还想把这三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新上任的鹦鹉县代理县长东方红在鹦鹉县电视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电视讲话。

电视讲话一改原来的生硬的直接念讲演稿的习惯,改为座谈会的形式,让县长和老百姓的心贴得更近一些。

半年不见,当时在毛竹镇采访过东方红的电视台记者盛开芳已经成了鹦鹉县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了。盛开芳也出落得更加漂亮动人,增加了一些成熟的妩媚。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鹦鹉电视台的月月谈节目,今天我们很有幸邀请到我们鹦鹉县新上任的代理县长东方红县长,大家欢迎!”盛开芳天蔌般地美妙声音在演播室里回荡着。

“东方县长,您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打声招呼吧。”盛开芳笑吟吟地说。

“大家好,我是东方红!”东方红的招呼很简单明了。

“东方县长,首先恭喜您这么年轻就当选为我们鹦鹉县的代理县长,能谈谈您的感受吗?”主持人盛开芳首先发问,这也是惯例。

“如履薄冰,如临深渊。这就是我此刻的心情和感受,我肩负党和人民对我的信任和重托。我只有一句话:人民选我当县长,我当县长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东方红的表情很严肃。庄重,认真。

“东方县长您说得好啊,我们全县地老百姓都对您充满信心和希望,期待您带领大家走向致富的康庄大道!据我所知,您在毛竹镇当副镇长的半年期间,就彻底解决了毛竹镇的财政困难问题,您创建了竹制品加工厂和水产养殖示范园,让很多毛竹镇的老百姓都摆脱了贫穷。您在就任副县长期间,到井头镇抓点。又创建了沼气生态工程,并且已经初见成效。让我们先看一段我们电视台录制的录象资料。”盛开芳摆明了是想为东方红歌功颂德。

很快,电视屏幕上出现了竹制品加工厂,水产养殖示范园,沼气池以及农户家中的沼气灯。沼气灶等示范使用场面,养猪场,养鸡场,果树林和人工草皮等一系列画面。这些画面的播放足足花了将近十分钟之多。可以看出电视台是花了很多的精力来录制这次节目地。

画面消失了之后。盛开芳马上提问:“东方县长,您提出了那么好的创意,而这些创意又都能够取得这么好的成绩,能谈谈您的经验吗?”

“经验谈不上。我们的新农村建设和改革都是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地,也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试试深浅!”东方红微微一笑,“小盛同志,我要修正一下你刚才所说的话。刚才你所说的那些成绩都是人民群众所共同创建的,而不是我东方红个人所创建地,我可不敢居功啊。这个沼气生态工程是一个好项目。可以在全县范围内推广。”

盛开芳羞涩一笑:“东方县长。您太谦虚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您准备得怎么样?”

不知为什么。盛开芳觉得自己对着几千上万地观众都可以侃侃而谈,应付自如。惟独对着东方红却有一丝的慌乱,特别是东方红对她笑的时候,她的心就不争气地蓬蓬乱跳!

也是为了报复东方红叫她小盛同志,明明人家比他东方红要大嘛。她也给东方红出了这个难题,让他来回答三把火地问题,想考考他的应变能力。

“三把火嘛,自然是要烧的。”东方红微微一笑,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混世魔王程咬金还有三板斧的功夫嘛。测试文字水印4。不过,我要做的可不只是三把斧哦。”

“那东方县长您能具体谈一谈吗?”盛开芳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东方红。

“我上任后要首先解决几个大问题,首先就是要彻底坚决农民的减负问题,今年我们鹦鹉县要将农民的平均负担控制在两百元以内,这也是我们这一届县政府地承诺。”

东方红还没有说完,就被盛开芳兴奋地声音所打断了,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她深深知道,现在压在鹦鹉县农民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农民是已经不堪负荷了。

“东方县长,您说地是真的吗?县政府真的有这么大的决心和把握吗?”盛开芳接连问了两个问题。

东方红有写些不满意了,说:“小盛同志,我是鹦鹉县的代理县长,又是当着电视机前这么多的老百姓讲的话,能不算数吗?”

盛开芳就有些慌了,赶紧解释:“东方县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件事情如果能够实现,那将是我们鹦鹉县全体农民的福音哪,所以就急迫了点,请您见谅!”

东方红也不在意这些小问题,继续说道“我要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要对鹦鹉县的国营企业进行整顿,对那些经营不善的国营企业该改革的改革,该改制的要改制,该破产的就坚决让它破产,不破不立嘛!”

盛开芳这下可是真的急了,这个东方红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吗?这个国营企业的改制可是个很敏感的问题,能随便说吗?还是当着全县老百姓的面说。

“东方县长,我想请问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很多国营企业破产了,那这些国营企业的职工就会失业,政府将如何安置这些失业人员呢?”盛开芳也是想提醒一下东方红,这可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不是说解决就是能够解决的。

“小盛同志,你这个问题提得好啊。我想有必要解释一下。失业并不可怕嘛,可怕的是半死不活地混日子,那才叫可怕嘛!为什么这么说呢,混日子那叫慢性自杀,等死!失业了可以再就业,不愿意就业地还可以当老板,自己开公司。”东方红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东方县长,您能说得更具体一些,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可能是我的理解能力有问题。这些失业的人员您认为可以再就业,甚至可以去当老板。我不明白的地方是,就算他们想再就业,可也得有再就业的机会吧。”盛开芳觉得自己越听越糊涂了,又不敢确定。就不死心地继续问下去。

东方红呵呵一笑:“我有几个想法,也许他可以解决失业工人的再就业问题。首先县政府准备成立新的高科技工业园,大力引进外资企业和民营企业进驻高科技工业园,这势必可以为鹦鹉县人民提供大量的职位。大家拭目以待吧。这个高科技工业园将成为我们鹦鹉县甚至是整个云都市的企业龙头!其次,县政府考虑将现在地商业城改造成为一个在全国排得上号的小商品批发市场,这也可以解决很多人的就业问题。第三,我们的县城城区改造也将提到日程。争取在三年内实现全县的村村通公路地工程。这个第四,第五我就暂时不透露了,相信前面这三点已经可以让小盛小姐满意了。”

鹦鹉县全县的人都在关注这期节目,新上任的县长东方红的讲话非常高调,也引起了极大地轰动。各个层面都是深受震动,反应不一。

“东方县长说得轻巧,把全县农民地负担控制在两百元以内。我们镇的财政收入本来就是赤字。现在把摊派降下来,我们的干部都只能喝西北风了。原来我们还笑井头镇的干部们领不到工资,现在看来只有羡慕人家了,井头镇有个赚钱地沼气生态工程嘛。”一个电视机前的镇干部发着牢骚。

“爸,您这个观点我可不赞同,我们的干部是党的干部,是人民的干部,工资是要靠提升地方经济涨上去的,而不是靠给老百姓的摊派提上去地。”一个中学生模样地大男孩马上反对。

“你这个兔崽子,要是老子发不出工资,你拿什么钱去上重点高中?”镇干部火冒三丈:“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爸,您别发火,讲点道理好不好?这家里不能成为您地一言堂不是?人家东方县长就是当领导的料,人年轻,又长得帅,说得又有道理,为老百姓考虑事情!”男孩边说边往外逃。

“不行,我得和张书记说说去,这个东方县长一上来就唱了这么一曲,我们镇里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啊。镇干部喃喃的念叨着,往外面走去。

和这个镇干部一样的想法的人还很多,这是东方红所没有想象到的,这也是东方红当代理县长以来所面临的最大危机。

“大头,这东方县长说的话能当真吗?什么时候我们农民的摊派下降过,一年更比一年多的。”一个中年农民问旁边的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农民。

“这要是别的当官的说出来的话我还真不相信,但这话是东方县长说出来的,我信!”被叫做大头的农民说。

“为什么啊?”问话的农民就不明白了。

“这个东方县长你都不知道啊。”大头一脸瞧不起人的架势,“你知道人家毛竹镇和井头镇的老百姓是怎么评价这个东方县长的吗?那家伙,嘿,真厉害!”大头说着伸出了大拇指。

“怎么个厉害法?”这下很多农民都围了上来。

“东方县长在毛竹镇当了半年的副镇长,那里的那个镇长叫罗章,是原来的县长罗安的堂弟,那家伙可坏了,贪得很,跟他堂哥罗安一个德行,这不,两个人都被抓起来了。我跟大伙说呀,还真别不信,凡是做贪官的都没有好下场!”大头说得口水漫天飞,听的人都很出神,也没有在意。

“你倒是继续说啊,大头哥,别调胃口了。”一个小青年催促着。

“可我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哎,没烟抽,提不上劲!”大头看众人都想听,反而打住了。

“大头,你小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啊,接着,大中华!”一个很粗矿的声音传了过来,一根过滤嘴香烟也丢了过来。

大头身手敏捷,一把就把香烟在空中给抓住了。瞧了瞧。

“二锅头,你就是这样地大中华香烟啊,就一个小白沙啊。”大头点起了香烟,美美的抽了一口,这才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那个毛竹镇啊。除了满山的毛竹,什么都没有,那家伙也奇怪了,山上不长树。尽长毛竹。东方县长一来啊。就动员大家集资搞竹制品加工厂,大伙刚开始还不太信任他。为啥啊,要出钱啊,这年代集资款一出就没有踪影了。钻进了干部的口袋,谁干啊,除非是傻子!人家东方县长硬是厉害,硬是拉到了投资款,好家伙,那可是几百万啊。”大头说到这又故意打住了,这说书的就是要耍刷派头。

“这钱哪里来的啊。该不是天上飞来的吧。”马上就有人问。

“家家乐超市你们知道吗?”大头就问。

“知道。过年的时候我表哥带我去过,那家伙。老大去了。比我们队还要大。”一个学生模样地人很骄傲地说。

“就是这个家家乐超市的钱,人家不但出了钱,还保证毛竹镇的竹制品做出来之后,他们包卖出去。这下可好了,大家都争着出钱集资。为啥啊,为了进竹制品加工厂当工人。五百块一个月呢,比城里的工资还要高呢。”大头的消息还真灵通,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长了见识,说得头头是道。

“五百块一个月,让我把房子卖了我都干!那可是个金饭碗啊。”旁边就有人眼睛发绿光了。

“就是嘛,这样地好事情傻子才不干呢。现在毛竹镇的竹席都卖到香港,日本,美国去了,发大了!”大头说得听的人都快流口水了。

“这个东方县长别看年纪不大,还真厉害啊。”旁边有人这么一说,别的人都点头赞同。

“这算什么啊,厉害地还在后头!”大头撇了瞥嘴,意思上是你们还真没见识。

“说说,来,大头,抽烟!”又有人把烟甩过来了。

“行,看你们这诚意,我就全部说了,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大头挺神气地说,“后来啊,东方县长又提议在毛竹镇搞个水产养殖示范园,这下所有地人都争着掏钱集资。为啥啊,前面的竹制品加工厂有些人没有赶上号,肠子都悔青了。进了竹制品加工厂的人可是每个月五百块绿花花的钞票啊。这个水产养殖示范园刚开始被镇长罗章地儿子给阴了一把,所有的种鱼都死掉了。后来还是东方县长找省农科院的人帮的忙,人家免费提供,还进行技术培训。现在啊,集资水产养殖示范园的人做梦都在笑呢。十几二十块钱一斤,一亩池塘可以出好几万甚至上十万的利润,你们说他们能不乐吗?”大头的演讲才能可谓是发挥到了极点。

“接着说啊,别停啊。”听地人就急了。

“好,我跟你们再说一说这个井头镇吧,就是东方县长抓地点。那个井头镇你们应该知道吧,是我们鹦鹉县最穷的县,比我们这儿还穷多了,摊派也老重地,很多人都不种田了,到外面去打工了。可人家现在可比咱们的日子有盼头多了,为啥啊,就是因为东方县长到了他们镇。”

大头缓了一口气,继续说:“东方县长一来就提出了一个什么沼气生态工程,那家伙,规模可大了,还没有让老百姓掏钱,都是找银行贷款。现在,那里的老百姓家家都用上了沼气。”

“沼气是做什么的啊。”马上又有人提问了。

“不懂了吧,沼气就是一种气体,作用可大了,可以用来照明,比六十瓦的电灯泡还要亮呢?可以用来生火煮犯,和液化气差不多,好使!这沼气是怎么来的你们不知道吧,就是挖一个大坑,把猪栏里的脏东西统统扔进去,过了十天八天的,它就变成沼气出来了。他们还每个村都办起了养猪场和养鸡场,还弄了一个果树林,后年就可以结果了。最神奇的是,他们很多人种草皮,那草皮比咱们种的水稻值钱多了。”大头把他所听到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反正是一知半解,瞎吹了一通,可把众人的心听得热乎起来了。

“这么说,东方县长和别的当官的还真不相同,他是个好官,是真心为我们老百姓办事情的好官,这样的人信得过!”马上就有人说了。

“对,对,”很多人都点着头,然后三三两两地走了,边走还边议论着。

一五四 一把火

鹦鹉县的自行车厂已经有四十年的创建历史了,在计划经济年代可是云都市很出名的红火企业,生产的长久牌自行车是一个全国知名品牌,非常吃香。

可自从进入八十年代开始,市场经济的狂风暴雨把自行车厂给弄得灰头灰脑地,由于缺乏市场经济经验,应对能力不强,再加上管理不善,造成连年亏损,成了鹦鹉县的亏损大户。

今年过年以来,自行车厂的职工们是再也没有领到过一分钱的工资。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自行车厂的厂长包养二奶,并且送了二奶一台小车和一套高级住房的事情败露了。

职工们的怒气一下子如同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两千多名职工把自行车厂的行政大楼给包围了,厂长黄叔光被闹事的工人们吓得跑到了行政楼的顶楼上面,坐在顶楼的栏杆上面,威胁说要是职工们敢再上来他就从楼上跳下去。

自行车厂的保安赶紧打电话报警,公安局长唐海洋接到报警电话后马上向贺天明和东方红做了汇报,请求指示精神。

“贺书记,这件事情还是我去处理吧。”东方红就主动请缨道。

“好,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通气。”贺天明也觉得有道理,这是政府的工作范围,自己不去也是留个缓和的余地,就马上同意了东方红的要求。

看着东方红离开的身影,贺天明实在是替东方红捏了一把冷汗。两千多职工地大厂闹事。这可事关整个鹦鹉县的稳定大局啊。

贺天明知道东方红头脑很灵活,办事能力也很强,但是东方红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又没有处理类似事件的经验,让人有些放心不下啊。

“唐局长,等下你们的警车停在离自行车厂至少五百米远的地方,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去。”东方红边走边对唐海洋说。

“那怎么行呢,工人们很激动,搞不好会出大事情的。太危险了。”唐海洋吓了一跳,这东方县长胆子也太大了,两千多情绪失控的职工在闹事,他一个人就敢进去?

“你说什么呢!人民的县长难道还怕人民吗?”东方红就有些不高兴了,责问道。测试文字水印3。唐海洋就不敢说话了。一个劲地让邹强一定要保护好东方县长地安全。

邹强现在已经是东方红的秘书兼司机了,享受副科级别的待遇。

很快就来到了自行车厂的行政楼,工人们正在和坐在顶楼栏杆上面的厂长黄叔光僵持着。

东方红想也没想,直接望人群里挤了进去。邹强大吃一惊。赶紧跟了上去。一边嚷嚷着:“大家让一让,东方县长来看望大家了。”

听说是东方县长来了,职工们都很自觉地让了一条道路出来。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地观念已经深入普通老百姓的骨髓了。这是一个很自然的条件反应。

另外,东方红现在鹦鹉县实在太出名了,以一己之力将四十几个副科以上的贪官送入了大牢,这中间还包括原县长罗安,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胡东在内。大家都想亲眼看看这个年轻地县长到底是个什么样地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东方红直接走到了行政大楼的台阶上面站住了,微笑着看着职工们。

“职工朋友们。我是代理县长东方红。现在你们这么闹着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所以,请大家安静一下。把问题摆出来,我们一起来解决问题。”东方红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很清晰。

“我们要求把黄叔光抓起来!”

“我们要求发工资!”

“我们要求自行车厂不能破产倒闭!”

职工们翻来覆去地也就这三个声音最响亮。

东方红听了一会儿,干脆转过了身子,背对着职工们,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职工们看着东方县长这么奇怪地举动,反而安静了下来。

东方红心里直冷笑,我虽然没有处理过这类事情的经验,但是前世里还是处理过几万员工的外资企业大罢工事件的!

东方红这才慢慢地转过身来,嘴巴轻轻地动了一动,好象说了什么,又好象什么都没有说。

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他的好奇心比任何动物都要强,对于自己未知的东西就很想把它弄清楚,因此,工人们更加安静了。

其实,这也是一种演讲技巧。在人数众多地地方演讲,开始前最好是沉默一秒钟左右,这样会有一个良好地开端。

然后就是一个卡拉OK原理,坚持大胆,大约,大声这三个原理,你的演讲就基本成功了一半!

东方红对演讲技巧地掌握无疑是很熟练的,非常非常地熟练。

这时,东方红及时地大声开始讲话了:“工人同志们,我也是工人的儿子,我在云都市中南机械厂长大,所以,我很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很遗憾,你们厂的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大致情况我还是知道的。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三件事情和三个要求,请大家先安静地听我说完,好吗?”

一段成功的讲话就是要开头就抓住人心,一般都会说,我讲几点内容,让听的人不产生逻辑错误,这也是很重要的,是演讲能否成功的一个很关键的因素。

于是,职工们都安静地听着,反正就三件事情和三个要求,时间也就那么几分钟!

“第一点,我现在代表县委县政府,免去自行车厂黄叔光的厂长职务,厂长人选待定。第二点,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自行车厂的代理厂长,什么时候把问题解决了,大家满意了,我再离开。我也在此承诺,我将让银行发放一百万的贷款,明天就给大家发放一个月的工资。但是这些钱不是给自行车厂的,是借给自行车厂的,自行车厂在半年之后必须偿还,要是到时还偿还不了这一百万,我想自行车厂就该考虑破产倒闭了!我需要大家选出一个生产管理,一个品质管理代表,一个销售管理代表,一个财务管理代表,一个行政管理代表和一个员工权益代表,我将马上组成一个临时的自行车厂领导小组,全权处理自行车厂现阶段的一切问题。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马上推选出来。”东方红说得简单明了,但是让职工们彻底吃了定心丸,放心了!

很快,职工已经将临时领导小组的成员全部推选出来了。

“好,请领事领导小组的成员站到前面来,面对大家。”东方红就说。

等领导小组的成员都站到前面来之后,东方红才开始说:

“下面我讲三个要求,第一个要求,大家在我讲话完了之后立即解散,不准再闹事,都回答各自的岗位上去,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第二个要求,我请大家都问一问自己,我自己对得起工厂吗?我尽到了一个职工的责任了吗?我不是责怪大家,我只是在告诉大家一个事实,我对自行车厂的现状非常不满意。大家看一看,都什么年代了,我们生产的还是五十年代的老式自行车,这能适应市场经济吗?你们有做过调查吗?你们设计部门都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再看一看,现在的厂区都是什么样子,到处都是垃圾,到处都是废料,机器上面都是垢污和灰尘。你们想想,要是你们是老板,你们会让它这样吗?所以,我请大家都把自己当作工厂的主人,为这个大家庭尽职尽责,这也是我的第二个要求。第三个要求,大家要服从临时领导小组的安排,这个小组的成员都是大家一起挑选出来的,大家就要信任这个领导小组,当然,也要多提宝贵意见,就这么多。我们领导小组会在明天公布行动方案,大家就等着好消息吧。”东方红大声地说话也让职工们都在思索,并且慢慢的散开了。

本来今天的事件就是黄叔光贪污公款暴光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工人们太气愤,然后才越聚越多,本来只想把黄叔光打一顿出出气,见东方县长来了,也只希望东方县长能主持公道,把黄叔光这个贪官给撤掉,没想到东方县长一来不但把黄叔光就地免职,还承诺明天就给每个职工发放一个月的工资,并且自己说呆在这里直到自行车厂的问题解决之后再离开。职工们实在是太满意了,因为这个结果比他们预料的还要好得多,自然就散了,不敢也不想再闹事!

“黄叔光,你给我下来,少给我在那里出丑了!”东方红喊了一声就招呼领导小组的成员进会议室开会。

一五五 洗脑

东方红四下打量了一下这几个被职工们推选上来的临时领导小组成员,发现他们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给人的感觉很精悍。

生产管理代表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双手长满老茧,应该是长期干活留下来的战果。

品质管理代表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一看就是个能干的模样,不过脸色看起来有些僵硬,应该是平时不太喜欢笑,这也是做品质管理的人员所大多数具备的特征。

财务管理代表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干瘦男子,一对小眼睛时刻冒着精光,一看就是个精打细算的人,也还过得去,有些符合财务管理人员的特征。

行政管理代表是个三十几岁的胖子,满脸都是肥肉。这个人东方红就看不明白了,这个外型很符合贪官的形象,职工们怎么会选他做代表呢?

让东方红最感兴趣的还是职工们推选出来的销售代表,因为这是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漂亮女人。这个漂亮女人看起来非常妩媚,特别是那双眼睛特别的明亮,就如夜空中闪闪发光的星星。

东方红想了想,微微一笑,说:“我觉得有些不公平,为什么呢?因为大家都认识我东方红了,我却不认识大家。”

东方红幽默的话语把大家都逗笑了,也让大家看起来不再那么拘谨,这就是领导的艺术,该放松的时候一定要放松。

漂亮女人妩媚的眼眸大胆而热切地盯着东方红,没有丝毫地顾忌,看了将近一分钟。见东方红还是很平静地看着大家,并没有特意回避她的目光,眼神中多了一丝异色,这个东方县长还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啊。

漂亮女人嫣然一笑,有如春风拂过大地,让人感到温暖降临人间。

“我叫李嫣然,是销售部的主任。同时,我也是自行车厂业绩最好的业务员。”甜美的声音中也流露出自豪。

“等等,你说自己是自行车厂业绩最好的业务员,我想请问一下你一个月地销售额是多少呢?”东方红不动声色的问道。

“平均每个月三百台左右。”李嫣然很自豪地回答。

“是不错,工厂一共有二十来个业务人员吧,如果全部都能达到你的销售水平,那就是每个月可以销售六千台了。我再算算。一年就是七万二千台,按出厂价两百元一台算,那就是一千四百四十万。”东方红就象模象样地算了起来。

“这个是不可能的,其他的销售人员达不到我这个水平,要不然我还当什么销售部的主任?”李嫣然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东方红的话。

“哦,那我请问一写你和其他业务员有什么区别吗?”东方红装做诧异地样子看着她,“你有什么销售诀窍吗?”

“很简单,他们的交际能力没有我强,业务能力也没有我好!”李嫣然得意地说道:“他们不够灵活,总是一个一个供销社去跑。一家一家的百货大楼去跑。而我就不一样了,我习惯于把问题简单化,我到一个地区先就去拜访那里的供销总社的负责人,搞定了这个负责人,就搞定了这个地区的市场。然后从这个负责人那里拿到介绍信,到下面去跑也容易达成目标了。”

“很好,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业务销售人员,因为你头脑很优秀。但是我想请问一下小李主任。你认为你是一个合格的销售主任吗?”东方红笑着问。

这下,李嫣然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回答不出来了吧。我来替你回答,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啊,说得不对你别见怪。我认为你是个优秀的销售人员。但不是一个合格地销售主任。为什么这么说呢?很简单,你是销售主任,你的职责就是要保证你所领导的团队取得好的销售业绩。那么你的团队的销售业绩达到目标了吗?和明显,没有达到!你仔细想一想,我说得有没有道理?作为一个管理人员,他的责任不只是完成个人的业绩,更多地责任应该是帮助下属提高能力。都能达到甚至超过工作业绩目标。”东方红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睛看了一下李嫣然的反应,见她眨着妩媚的眼睛在仔细地听着。也在思索着,就继续说了下去。

“作为一个销售主任,我觉得你还有些地方要进行改进,要不然你不可能取得更大的成绩,也不能说自己是一个合格的销售主任。首先,你要把自己地工作思路和工作方法传授给你的团队成员,帮助他们进步,使他们的业绩都能增长上来,这是很重要的。其次,我觉得你的工作销售思路还不是很科学,因为个人认为你所采用的销售方法还谈不上市场营销,充其量顶多只能算是市场直销,而这样的销售方式决定了你不可能有大地作为,也就不可能有什么出色地业绩了。更何况,就算是做直销,这样的做法也不合格。”东方红毫不客气地说着。

李嫣然就有些不服气了:“东方县长,您倒是说说看,什么样地方式才是合格的?也让小女子见识见识?”

东方红哈哈一笑:“小李同志,不服气了是吧。那我就再说说。首先,你的市场定位就不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你还局限于供销社专卖东西的那种思维当中,事实上,你调查过没有,现在供销社的自行车销售额占供销社的自行车销售总量的百分之多少?不知道了吧,我虽然没有调查过,但是我可以肯定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那么另外的百分之七十的份额哪里去了呢?被别的客户给占领了!你如果不相信地话,就带领你的团队去做个调查。想想看,我们放弃了大半个市场啊。拿什么出成绩?更何况,这百分之三十的供销社销售量你们也顶多占了其中的百分之五十。再计算一下,你们顶多就占了你所开发的市场里面百分之十五的销售量,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李嫣然听得低下头半天没有说话,好久才抬起头来说:“东方县长,我服了!”声音比蚊子叫还要小。

东方红又是哈哈一笑:“没有什么服不服地,我也只是一个门外汉。只是和你探讨一下市场嘛。”

“东方县长,您可不是门外汉,您比我们专业的销售人员还要厉害多了,这不是恭维您,真的!我还想请教一下我们销售部门下一步该怎么做?”李嫣然这下是彻底服气了,真诚地请教东方红了。

“那我就说说。我认为第一步就是市场调查,这是最重要的销售环节。不可以轻看它。看看都是那些人在购买自行车,又都是在什么地方买的自行车。第二步就是加强培训,将销售人员的销售能力提升上来,大家多在一起交流经验,取长补短,最好是定期开一次经验交流总结会,这会大有好处的!第三步,是要激发销售人员地潜能,现在的销售人员应该是没有提成的吧?”说道这里,东方红就顺便问了一句。

“哪里有什么提成。只有完成了销售定额才能领到工资。”李嫣然就抱怨说。

“这可不行,又要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这个不科学。我们主张人人学雷锋,但是我们也绝对不能让雷锋同志吃亏上当,寒了雷锋同志的心嘛。”东方红幽默的语言让临时领导小组的成员都笑了起来。

“所以,我建议给所有的销售人员发提成奖,暂时。我看就定在总销售额的千分之五吧。你们看怎么样?”东方红就思索着说。

“千分之五,太好了,我一年就可以拿三千多块的奖金,东方县长,您太英明了。比那个黄叔光强多了。”李嫣然就高兴得跳了起来。

其他的人也觉得有理,只要销售量上去了,我们自己地工资也不愁了,还是别得这个红眼病了,就都点了点头。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再谈第四点吧,也是非常重要的环节,也就是售后服务工作。别小看了这个售后服务工作啊。我们可以了解到用户有哪些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及时反馈回来让生产部门改进,也可以了解到竞争对手的价格和产品性能对比等等情况。最重要的是可以打开品牌的知名度。增强用户的信心,可以让他们替工厂免费宣传。”东方红就说。

“东方县长,听您说话,可真是学到了很多书本上学到的东西啊,今天实在是太有收获了。”李嫣然很高兴地说着。

“要是你从书上能看得到才怪呢?这可是我十几年地现代企业管理经验,超前了十多年,就你一个小丫头能懂吗?”东方红心里冷笑着,可总觉得还漏掉了什么,就总是在苦苦思索。

销售,销售!

东方红突然眼前一亮,我怎么把这样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也罢,我就好人做到底吧,我给你一张名片。你去和家家乐超市的总经理欧阳甜联系,她是我的同学,就说是我介绍的。我想应该可以帮助到自行车厂地销售问题。”东方红就说。

“啊,东方县长,您可太伟大了。我找过云都市家家乐超市连锁店的负责人,可人家理都不理我,说我们厂的产品式样没有一点的新意,太落伍了,没有兴趣,这下可好了。”李嫣然这下可比嘴上吃了蜜糖还要甜!“你们厂的产品式样是太落伍,我刚才当着全体职工的面也说了这个问题,现在看来我没有冤枉你们吧。客户就是上帝,我们要了解到客户的需求是什么。我想想看,我给你们画几个图纸吧,把你们地设计人员给我找来。”东方红也想起来了,画几个设计图还不是自己地强项嘛。

很快,几个设计人员就被找来了,东方红的设计图草稿也画好了。

“你们看看。这是轻便自行车地设计图,这是女式自行车地设计图,这是赛车的设计图,这是山地车的设计图,这是变速齿轮,这个变速齿轮是可以调档的,不过这个后轮的鱼尾部分要特别注意。另外,这是童车的设计图,这是婴儿车的设计图。暂时就这么多吧,你们看看怎么样?”东方红很随意地说道。

几个设计人员面面相觑,我们整个设计部门一年还难设计几款自行车出来,这个东方县长就十来分钟就设计了这么多地式样的自行车,尤其是这些新颖的理念自己都还一下子领会不过来。这也太神奇了吧!

“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出来,我们自行车厂不只是可以生产自行车啊,还可以生产赛车,童车,婴儿车啊,不过,东方县长,这个山地车是做什么用的,我有些不明白。”设计部的主任苟冲问道。

“这个山地车是专门给喜欢登山的人用的。属于高端产品,价格可以定高一点,一两千元一台还是可以卖到地。”东方红就回答说。

李嫣然嫣然一笑,对着生产管理代表说:“王主任,这下就看你的了,要是我们销售业绩上去了,你们却生产不出来,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被叫做王主任的男子叫王刚。是一个车间主任。

王刚看来有些信心不足,说:“一下子要上这么多品种,还真有些难度啊。”

东方红摆了摆手,说:“老王啊,我们不能光说难啊。什么事情都难啊。有问题不可怕,我们把他解决了,问题就不存在了嘛。走,陪我到车间转一转去。”

说着,东方红就往外面走,大家都跟着。设计部的几个人赶紧把东方红画的那些设计图象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别的人看不明白。他们可是知道这些图纸的珍贵。

聪慧的李嫣然发现。东方县长在车间里经过的时候总是在皱眉头,看来很是不满意。

果然。东方红终于开口了:“老王主任,我打个比喻,你别见怪啊!”

王刚赶紧说:“东方县长,您尽管批评,我们一定尽力改

“我觉得这里不象是生产车间,更象一个垃圾场,如果要更贴切地说地话,这里就和一个养猪场差不多。你们要是不服气,可以到我们鹦鹉县井头镇的养猪场去参观一下。”东方红就办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这下王刚的脸色就难看了,再怎么说也不能说是个养猪场吧,这车间里的人岂不是都拿来和猪相提并论了!

李嫣然一听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前面一片波涛汹涌,花枝乱颤!这个东方县长也太有意思了,太不给王刚面子了,当面说别人的车间是养猪场,垃圾场。

可是东方红心里更是气愤,要是自己是这个厂的领导,早就把这车间主任给撤掉了。可这是职工们自己挑选出来的代表,还不能说免就免吧。

东方红也觉得自己刚才可能说的语气太严重了,这个比喻也有些跑题,有些带有侮辱地性质,赶紧补充道:“老王,你别往心里去,我没有侮辱自行车厂职工的意思,我也是工人的儿子,我老爸在中南机械厂当厂长的时候,就是因为工厂管理不善造成了差点破产倒闭的后果,我当时也是这么形容中南机械厂地。我可以这么负责任地说,自行车厂的车间比快要倒闭时的中南机械厂的车间还要糟糕。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当时中南机械厂虽然因为管理不当,面临倒闭,但是职工们的精气神没有垮掉,车间里还是非常地干净,职工们也都象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惜着机器设备。可这里呢,到处是垃圾,到处是污垢,到处是零件,这哪里有一个生产重地的样子呢?素质啊,一个人,一个企业,一个地区,甚至一个国家,他可以穷,但是绝对不可没有素质啊!”

王刚听了之后头都抬不起来了,实在是太羞愧了。

“东方县长,我实在是太惭愧了,没有把车间管理好,哎,没脸说话了。”王刚好半天才憋出了这么几句话来。

“别这样嘛,堂堂汉子就要经得起考验,不能别人说我不行自己就真地不行了,男人就是不能说不行。”东方红说到这里赶紧刹住了,差点就说出了女人不能说不要了这句话了,这旁边还有女同志在呢!

李嫣然又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东方县长还真幽默啊,她在外面跑业务,酒局自然是不少,知道东方红为什么打住了,所以觉得更好笑了。

一五六 奋起

王刚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李嫣然,不明白有什么事情值得笑,还笑得这么诡秘。

“东方县长,我马上安排人来个大扫除,保证一尘不染。”王刚一咬牙,马上表态说。

“光是一尘不染还是不够的。”东方红笑了笑,对王刚的态度表示了赞赏。

“那还要怎么样,我有些不明白,请东方县长明示!”王刚又糊涂了。

“去书店找本5S看看,有不懂的地方我下次来时再解决,我就送你一个口诀。”东方红微笑着说。

李嫣然好奇地问:“东方县长,这里面还有什么武林秘籍吗?”

“就是5S的执行精要罢了,有什么秘籍啊!”东方红微笑着看着王刚,“你拿笔记一下,整理,要与不要,一留一弃!整顿,科学布局,取用快捷!清扫,清除垃圾,美化环境!清洁,洁净环境,贯彻到底!素养,形成制度,养成习惯!就这些了,最好是当作口号贴出来,让每个职工上班前都念一念,相信会有一些效果的!”

“东方县长,您真厉害,这个5S我也看过好几本书,可都没有您说的这么贴切易懂,好,我马上就按照您的指示执行。”王刚马上说道,很佩服地看着东方红,这个东方县长怎么什么都懂啊,还说自己是外行,比自己这个所谓的内行还要厉害得多。

“光是这样还不行,这个5要当作一个政治任务来抓。而且要一抓到底,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这样吧,小刘同志,你这个品质管理代表来做这个5S推行小组的组长,王刚做执行副组长,先进行大规模地宣传和培训,召开大会,然后执行下去,并要定期评比。做的好的要奖励,挂红旗!要精神奖励和物质奖励想结合。做的不好的要批评,要罚款,还要在他们的生产线上挂黄旗!另外,要坚持到底。要有恒心,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样才会出效果,我看可以先停三天专门搞这个清洁!”东方红又郑重起事地说。

“好的。我们听您的指示!”面无笑容的品质管理代表刘英回答道。

“小刘同志。要多笑一笑嘛!对,就这样,你看,笑比哭好吧。如春风拂过大地!你地微笑会感染到其他的同事,这样大家都会快乐很多,要快乐工作,工作快乐!”东方红微笑着很真诚地对着刘英说。

“我明白了,谢谢东方县长的批评,我一定努力改正。”刘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真好看!

“还有。对这个品质管理我也有些建议。首先,这要对员工要求三不原则。哪三不呢?就是不制造不良品,不接收不良品,不传送不良品!如果每个员工都做到这一点,我想自行车厂的产品品质一定会得到大幅度的提高。其次,所有地可疑的产品都要做不良品来处理,严格防止不良品流入到客户手中。第三,品质重在预防,重在设计改进,所以品质管理不能只停留在抽查检查不良品上面,还要重视预防不良品的产生,出现不良品时要多问几个为什么,直到找到根本原因并加以解决为止,这个在管理学上叫做五个为什么分析。”东方红又说出了自己关于品质管理的看法。

“什么是五个为什么分析啊。”刘英很好奇地问道:“我怎么没有看到过这样地书啊。”

“这个嘛。”东方红搓了搓手,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应该可以让你们更明白一些。”

“东方县长,您就说吧,我最喜欢听故事了。”李嫣然满脸地天真。

“丰田汽车公司前副社长大野耐一先生曾举了一个例子来找出停机的真正原因。测试文字水印9。有一次,大野耐一在生产线上的机器总是停转,虽然修过多次但仍不见好转。于是,大野耐一与工人进行了以下的问答:一问:“为什么机器停了?”答:“因为超过了负荷,保险丝就断了。”二问:“为什么超负荷呢?”答:“因为轴承地润滑不够。”三问:“为什么润滑不够?”答:“因为润滑泵吸不上油来。”四问:“为什么吸不上油来?”答:“因为油泵轴磨损、松动了。”五问:“为什么磨损了呢?”再答:“因为没有安装过滤器,混进了铁屑等杂质。”经过连续五次不停地问“为什么”,才找到问题的真正原因和解决的方法,在油泵轴上安装过滤器。如果我们没有这种追根究底的精神来发掘问题,我们很可能只是换根保险丝草草了事,真正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你们现在明白了吗?”东方红说完之后反问道。

大家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惟独漂亮的李嫣然姑娘居然说道:“东方县长,我明白了,但是觉得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听,特别是我不讨厌日本人!您能不能另外讲一个啊,也让我们明白得更加透彻一些!”

“这个观点有些问题啊,小李同志,我和你一样,也讨厌日本人,但是日本人好的管理经验我们还是可以学习学习嘛。不是说有句俗话叫做师夷之长以制夷嘛。我就再讲一个吧。”东方红先是装模做样地批评了李嫣然,才继续说道:“在美国有一栋很高地大楼,据说是世界第一高楼。这栋楼地一面墙上总是很容易脏,每次清洁公司清洗了不久之后它又脏了,专家们都为此伤透了脑筋。最后,你们猜他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东方红又反问道。

大家都摇了摇头,李嫣然又问道:“可这和五个为什么分析有什么关系啊。”

东方红笑了笑:“这关系可大着呢,专家们就是运用了五个为什么分析地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

“是怎么解决地啊。”李嫣然自然要问。

“是这样解决的。首先,墙壁每天需要清洗,导致墙壁受到酸蚀损害----为什么?是因为大楼每天被大量的鸟粪弄脏---为什么?是因为大楼周围经常聚集很多燕子----为什么?是因为大楼上有许多燕子爱吃的蜘蛛---为什么?是因为墙上有蜘蛛最爱吃的飞虫----为什么?这是因为里的尘埃最适于飞虫繁殖---为什么?是因为尘埃和从窗子照射进来的光线刺激了飞虫的繁殖。所以最后的解决方案就是拉上窗帘,就这么简单,问题解决了!”东方红拍了拍手。

“哇,真神气啊,这个五个为什么分析还真有用啊,我们以后一定好好运用它!”李嫣然感叹着。

“是啊,东方县长。你地学识真渊博啊。有机会我一定向您好好请教!”刘英也回过神来,很热切地说,没办法,东方红就是有女人缘!互相学写,互相学习!”东方红却谦虚起来了。

财务部的老李就急了:“东方县长。您都指导了他们那么多,也指导下我们的财务部门吧。”

行政部的老张也跟着凑热闹:“还有我们行政部呢!”

“别急,别急!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李同志。我不是答应给你们一百万地贷款了吗?还嫌少啊!”东方红赶紧摆了摆手。

“够了,够了,感谢东方县长,可您也要对我们财务部门的工作指导指导啊。”老李就说。

“那我就问一下。现在自行车厂的财务预算是怎么做的?”东方红就说。

“没有什么预算,都是厂长和厂领导们签字,说批多少就多少,不批就不给开支!”老李回答得很快。

“这个不行,要改一改了。这样吧,你把去年地财政开支数目减去一半,然后分摊到各个部门。每个部门一年地开支就那么多。让他们自己掌握。”东方红就说。

“这样行吗?东方县长!”老李这下没有把握了。

“就这样吧。出了什么问题让他来找我,就说我说的。有什么不行的!”东方红想都没想就说。

“那好,我一定执行您的指示,这可省了好多钱啊,我当然乐意!”老李也没有话说了。

“那我们行政部门呢”老张又凑了过来。

“对行政部门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全力为工厂各个部门做好服务工作,另外,行政部门地人数给我精简到二十个人以下,精简下来的都分到车间和销售部门去。”东方红就说。

“东方县长,这精简下来的可是至少八十个人啊,要是他们不愿意去呢?”老张没有想到自己这个问题惹出麻烦来了,赶紧请示道。

“不愿意去的就给他们放长假,没有工资领,超过三个月没有上班的一律开除!”东方红说这话时面带杀气了。东方红最讨厌的就是行政部门人太多,还服务态度不好,工资比别人拿得还多,大多数都是靠关系进来的。

“好,我就按东方县长指示地办理。”老张想着反正有你东方县长给我顶着,我怕啥呢。

“各位临时领导小组地成员们,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能够替你们解决地问题我也没有推辞,下面就看你们的行动了!从现在开始,临时领导小组的成员正式进入工作岗位,我就暂时代理厂长,直到你们选出厂长为止。还有什么问题吗?”东方红就大声地说道。

“没有问题了。”大家都摇了摇头。“那就请小刘同志把我刚才所讲到的内容全部整理打印出来,明天一早就向全厂职工公布,按照这些思路和办法,我们来打一个漂亮的战斗。同志们,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们要有足够的信心迎接任何挑战,让鹦鹉县自行车厂重现昨日的辉煌!同志们,有信心吗?”东方红就开始呼喊了。

“有信心!”这下回答地声音很是整齐响亮。效果让东方红很满意。一个团队就是一个军队,要有斗志,这才有希望!

“同志们啊,我东方红这个县长还是有些担心啊,这是个两千多人的大厂,这也是一道坎啊,跨过去了前面一马平川,跨不过去就是两千多人的失业,那就是关系着两千多个家庭的幸福。同志们啊。大家任重而道远哪。”东方红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套话有些虚假,可是这些话又不得不说,自己身处县长这个职位,很多人都盯着自己看呢。

作为一个领导,说话是不可以太随意的。也不能随意表态,底下的人可是对你不经意的言语也可能当作圣旨来执行,所以马虎不得,一般都要经过深思熟滤。三思而后行!

第二天。自行车厂的职工们就都很高兴地领到了一个月地工资,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这钱啊,可是关系着一家的生活费问题。

有了工资。职工们看到了希望,热情高涨。公告栏里也贴出了县长东方红的指示精神以及临时领导小组的改革方针和具体计划,看来刘英的水平还是很高,文笔清晰,又富有煽动性,让职工们浑身充满了干劲。

设计部门加班加点,把东方红提供地设计图纸加以完善。然后交给生产部门的人去试生产。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各式各样的高中低档地自行车都问世了,还增加了赛车。山地车,轻便车,女式车,儿童车,婴儿车等产品。

产品一问世,就受到了消费者地热切欢迎。长久牌自行车也一炮走红,重现了昔日的辉煌。特别是儿童车和婴儿车一上市,就受到了热捧,定单是一个接一个的飞来,全年的这两条生产线地定单都满了。

有了定单,工厂的资金也开始流通起来,工人们的干劲也上来了。

由于东方红每天下班后都会去自行车厂转一转,顺便也进行一些建设性的指导,很快,自行车厂的职工们都习以为常了,看见了东方红还会很热情地叫上一声东方县长好,这也让东方红觉得很有成就感,很满足。

设计部门的人只要听说是东方县长来了,就赶紧抱着一大把的设计图纸来向东方红请教,东方红俨然成了自行车厂地技术专家了。就连县委书记贺天明都有时候开玩笑叫东方红为东方专家,这也让东方红有些苦笑不得。

能者多劳嘛,东方红也只能是这样安慰自己了。

精简下来地行政人员刚开始还有些情绪,可后来听说是东方县长的指示,就再也不敢抱怨了,人家一个县长都是天天跑来指导工作,自己还添乱也太不象话了!

其实,行政人员相对来说还是很会处理人际关系,所以,很多行政人员都选择了去跑销售,现在长久牌自行车地牌子响亮多了,业务也好跑多了。只要跑好了业务,工资和奖金就多了,比在行政部呆着要强多了。尝到了甜头之后,就是请他们再回行政部门他们都要考虑考虑了。

在东方红的建议下,自行车厂也增加了一些广告投入和售后服务,这也保证了自行车厂的持续发展性。

刘英也一有机会就会找东方红请教品质管理方面的知识,要是好几天没有看见东方红来厂,急了的时候甚至就直接打电话找东方红请教。东方红现在配备了一台比板转还结实的大割大,联系起来倒也方便多了。

最让东方红满意的还是在刘英的领导下,自行车厂的5S活动是搞得有声有色,大有进展,比东方红预料得还要好得多,对刘英严谨的工作态度和作风,东方红也感到很佩服。

其实,工厂的5S搞好了,品质管理也就跟着上来了,所以,很多人说5S是品质的前提基础!

很快,各个式样的产品生产线也开始进行建设,下个月开始就可以陆续开工了。

李嫣然拿着东方红的牌子去找家家乐的总经理欧阳甜,最后是同意在家家乐超市开一个专柜销售鹦鹉县自行车厂的产品,但是欧阳甜却是把李嫣然盘问了半天,问她和东方红到底是什么关系,直把李嫣然问得羞得不行了才罢休。

有了家家乐超市的销售,李嫣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这可是一个大头啊,光是家家乐超市一年的销售自行车的量就比鹦鹉县自行车厂去年出厂的总产品还要多!

三个月后,自行车厂的职工们就在新推选的厂长王刚的带领下,敲锣打鼓地送来了感谢县委县政府的牌匾,这倒是东方红所没有预料到的。

不过,东方红的这第一把火算是烧得非常成功了,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下一把火就要烧到鹦鹉县的全体乡镇干部头上来了,因为东方红提出了要把农民的负担控制在两百元以下,这可是一个最硬的骨头啊。

一五七 二把火

云都市鹦鹉县县政府县长碰头会议上。

“老龚,你负责的农民减负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东方红漫不经心地问道。

“东方县长,都已经宣传下去了,也组织了各个乡镇一二把手的专门会议。”刚刚从井头镇镇委书记提拔上来的龚义夫有些心虚,回答得有气无力。

“就这样?”东方红明显不满意了,阴沉着脸问。

“东方县长,不是我不卖力啊,实在是各个乡镇抵触得太厉害了。”龚义夫哭丧着脸说着。

“哦!怎么个不满意法?是农民的负担减轻了,他们就不满意了?”东方红故意装做很惊讶的表情给他们扣了一个大帽子。

“那倒不是,他们各个乡镇都说他们的财政实在是太紧了,连干部的工资都发不出来,要是这摊派再往下降,乡镇机关根本就无法运转了。”龚义夫赶紧回答说。

“所有的乡镇都这么说吗?”东方红又问道,不给龚义夫喘气的机会。

“那也不是,井头镇,毛竹镇和城关镇执行得就非常好。”龚义夫的头上就开始冒汗了。***,这个副县长还真不好当。东方红的性格龚义夫很清楚,看起来人畜无害,一变起脸来那是说变就变,动不动就拍桌子发脾气,龚义夫在井头镇几已经领教过了。

“老龚啊,天气不热啊,怎么就冒汗了,平时让你多跑跑步,锻炼下身体,你就是不听。现在才刚开始开会。就冒汗了,这可不行啊,要加强锻炼!”东方红不着边际地关心起龚义夫的身体来了,龚义夫却半点也没有觉得轻松了,知道好戏还在后头。

“这不还是有三个乡镇执行得很好嘛,基层领导干部不能总是只坐在机关里吹空调。也要多下乡去走走,了解一下农民的现状嘛。”果然,东方红说着说着就开始转弯了,“龚义夫,你也是刚刚从基层上来的。应该是知道农民的现状是什么样子吧。”

“是,我们井头镇要不是东方县长您搞的这个沼气生态工程,井头镇地很多农民连温饱问题都还没有解决。测试文字水印6。”龚义夫赶紧恭维道。

东方红却一点也不买帐,啪地一声就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大声吼道:“既然你知道很多农民的温饱问题都还没有解决。为什么就不努力去帮他们解决,你是负责农业的副县长,是人民的公仆,难道不该为人民服务吗?”

龚义夫被骂得狗血淋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都是那些乡镇执行不下去,把名单都给我报上来。这还得了!中央的政策都已经下来了,要减轻农民的负担。这些乡镇领导就敢不当一回事情,是吃了豹子胆了吗?你给我去问问,执行不执行。不执行那是态度问题,这样地人不适合在乡镇领导上干下去了!执行得不好是能力问题,那就让他们来进学习班。什么时候把能力提升上去了。就什么时候再回去工作!”东方红这话是有些蛮不讲理了,反正不执行减负政策那时要撤职。执行得不彻底也是要下台。只有一条路给这些乡镇领导走,那就是要坚决执行!

说东方红蛮不讲理,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城关镇因为就在县城旁边,农民大多数经商,要不也会卖些自家种的小菜。城关镇的财政收入也是各个乡镇里面最好地,所以,执行这个摊派低于两百元的政策还不是非常困难。

毛竹镇和井头镇经过东方红的改革,大力发展了乡镇经济,镇里的财政也已经是全县最好地乡镇之一了,他们地潜力更是别的乡镇所无法比拟的。因此,他们也都能够很好地执行这个减负政策。

这两个乡镇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多余地乡镇机关干部都被派到各个行政村去了,工资也由那里提供。毛竹镇的干部们天天参与竹制品加工厂的管理,有时也自己亲自去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拿一份工资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工厂的工人们也都有工资嘛。井头镇就更不用说了,每个养猪场,养鸡场,林场,草皮种植场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也都在那些地方有着固定地职务,毕竟,他们地文化水平要高一些,也能做出他们的贡献!

别地镇就不同,一来乡镇的经济没有得到发展,失去了财政来源。二来乡镇机关臃肿,人员超编太多,根本就负荷不起。所以才要靠增加对农民的摊派来给干部们发工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不少的干部们本位主义思想还是很严重,只看到自己没有发工资,却没有想过农民的生活比他们还要差得多。

“老龚啊,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你现在是鹦鹉县的副县长了,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以后还有更重要的工作我又怎么放心地把它交给你去做呢?”东方红痛心疾首的样子让旁人都觉得难受!

“东方县长,您不要再说了,是我没有把工作做到位,辜负了您的期望。我马上就去找这些乡镇的领导干部,一定让他们把这减负工作执行下去。”龚义夫就差点没有拍胸脯了。

“老龚啊,有不能蛮干嘛,要多想办法,思路要灵活。”龚义夫急了,东方红反而劝起来了:“你这样干会把基层干部全部得罪的,所以要曲线救国嘛。”

龚义夫这下又糊涂了,这个东方县长怎么又变卦了?

“我建议你分两三步走,这个减负工作放在第三步来进行。”东方红又开始说了。

“东方县长,还请您指示!”龚义夫这下高兴了,能分三步走那是太好了,对东方红的能力龚义夫是非常佩服的,因此也很相信东方红所说的话。

“这第一步呢,就是对各个乡镇机关进行精简,一个月内精简百分之五十,两个月内把留下来的人员再精简百分之二十。”东方红的话把一起开会的几个副县长都吓了一跳,这个第一步比直接为农民减负更要艰巨啊。龚义夫更加是脸都白了,这下自己更要被人骂死了,感情这个东方县长把自己提为副县长,就是让自己当敢死队员的!龚义夫现在算是有些明白了,可是现在自己也只能走下去,难道还回去做自己的镇委书记,笑话!那也太没有面子了,这个副县长还没有干三个月呢?

“东方县长,这个任务也太艰巨了吧,我不怕底下的基层干部骂我,可我怕他们打我冷枪啊。”龚义夫也是光棍一条了,干脆明说了。

“龚副县长,你别着急嘛,我还有第二步没有说完嘛。”东方红突然改变了称呼,让龚义夫很不适应,什么时候这个东方县长又这么尊重自己了?

龚义夫摸不着头绪,只好又坐了下来。

“这个第二步,就是大力发展乡镇经济。我来想办法给每个乡镇向银行贷款两百万,给他们做启动资金!然后我还准备请农业专家对各个乡镇进行调研,摸索指导他们走适合自己乡镇的发展路线。你呢,先把他们的一二把手都带到井头镇和毛竹镇去参观,让他们转变一下观念,形成新的认识,给他们好好地上一堂经济发展的教育课,这可是在书本上面学不到的。”东方红好象有点指点见山,激昂文字的味道了。

“东方县长,您没有骗我吧,每个乡镇贷款两百万,能够贷款到吗?”龚义夫有些不相信。

“老龚啊,要是别人不信任我也就算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自己摸摸自己的良心说话。”东方红就不高兴了,拿眼睛盯着龚义夫。

龚义夫仔细地回忆了半天,才说:“那倒没有!”

“这不就对了,对同志要信任嘛,这也是我党的光荣传统,这个光荣传统可不能丢啊。就这样说定了,贷款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一个月内资金到帐。别的事情就是你搞定了。要是办不好别怪我要处分你啊。”东方红这是典型的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

“没问题,这下我还办不好就没脸见人了。”龚义夫就很兴奋地表态,跟着这个东方县长干就是幸福啊,他就是钱多,还能钱生钱,让人不得不佩服啊。

“那这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今年的农民的摊派绝对不能超过人均两百,多一分都不行,已经收了的都给退回去。执行得不彻底的乡镇领导全部更换,这是我说的!”东方红就下了结论。

一五八 愤怒的乡镇干部们

这一次,欧阳甜小姐是彻底的愤怒了。

“东方红,我告诉你,这个家家乐超市我不管了,随你怎么去折腾!反正不是我的!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欧阳甜愤怒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震得东方红的耳膜生疼生疼地。

“甜甜,别这样嘛,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嘛。你不也是家家乐的股东吗,怎么能撂挑子呢?你看,我现在都是鹦鹉县的代理县长了,党和人民都这么信任我,我怎么也该为老百姓办些实事吧!再说,这也只是由家家乐超市担保,没有什么风险,我保证一年过后一定把这钱连同利息一分不少地还上。”东方红陪着笑,尽量让自己在电话里的声音温柔一些。

“等等,你什么时候当县长了,你不就是个副镇长吗?好啊,东方红,你行啊!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我不理你了!”没有想到欧阳甜更加生气了。

“甜甜,我这不刚当上嘛,现在不是第一个就告诉你了吗?”东方红赶紧哄着说。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这次要贷的款项也太多了吧,要是到时你们县还不上,咱们家家乐超市可有麻烦了。你真的有把握吗?”欧阳甜又不放心地问了句。

“你放心,我有把握,百分百的把握。”东方红赶紧保证。“那你什么时候来京城陪陪人家嘛,人家可累死了。”欧阳甜突然又开始撒娇了,或许这才是她的根本目的。

“甜甜,我还想请你帮个忙,我想在我们鹦鹉县办个电子工业园,想拉一些大企业来进驻。你认识一些大企业的负责人吗?替我介绍几个,我们约个时间见面。”东方红是得寸进尺了,吃定了欧阳甜。

“那倒是认识不少,很多做电器的企业都在我们家家乐超市里面设有专柜。我的面子他们敢不给吗?哼哼,要是他们不买帐,我就把他们的专柜给撤掉。”欧阳甜有些得意地说。

“甜甜啊,你可真牛。行。尽快帮我约好,通知我一声,我马上就飞京城陪你!”东方红的嘴上抹了蜜糖,甜得很。

“就是喜欢哄人家开心,说了这么多次了,也没有看见过来,这次也是想利用人家帮忙。”欧阳甜的语气酸酸地。

“好了。甜甜,大概要多久可以帮我约好啊。”东方红赶紧问,自己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等着处理呢。

“半个月吧,我约好了给你电话。”欧阳甜想了想,就回答说。

挂了电话,欧阳甜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下,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吧,哼哼!

鹦鹉县县委书记贺天明地办公室里,五六个乡镇一二把手都在向贺天明诉苦。

“贺书记。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黄金洞乡的财政本来就困难,乡里的干部都两个月没有发工资了,就等着这个摊派费收上来了。可现在东方县长和龚副县长却来了个一刀切,要求今年平均摊派不能超过两百。这样一来,我们乡的各个机关都没有办法运转了,那些干部们都不干了啊。”说话的黄金洞乡的书记蔡雪锋。

“就是啊,我们库桥镇的情形也差不多。上次地农药中毒事件的钱都是我们镇上财政挤出来的,金鑫公司正在进行破产清算,现在还没有还我们钱呢。我的要求也不高,只希望县里不要搞一刀切,要不就把下线定在三百元。实在不行,就定在两百五十元吧,也让我们库桥镇喘一口气啊。”库桥镇新上任的镇长,原来的副镇长刘春明也附和着。新上任的镇委书记是贺天明原来的秘书王兴旺,他自然是不会参与这件事情。

“贺书记,您看这个政策是不是可以考虑在明年再推行啊,让我们过了今年。财政状况好一些。我们一定坚定不移地执行这个减负政策。”另一个镇委书记也提出了一个新的办法。

贺天明一直没有说话,微笑着听着。尽管贺天明也不赞同东方红这么急切的来个一刀切。这样县财政也将面临困难。但是东方红刚刚上任,上次地自行车厂职工们围攻行政大楼还多亏了东方红,不但解决了问题,还让自行车厂起死回生了。这也让贺天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自己不是不知道自行车厂的问题,可是就是没有办法解决。

贺天明也知道,鹦鹉县要想把经济搞上去,出成绩出政绩,还必须依靠东方红的这种魄力和能力。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自己必须帮东方红挺住,帮他一把,要不东方红的压力就更大。要是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和东方红唱反调,那矛盾一下子就激化了。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对自己本来就有些不满意,要是出现这种事情,那自己可能都麻烦了。

何况,在这次处理金鑫公司股东分红案件中,贺天明还是很领东方红的情。要不是东方红在市委市政府领导那里说好话,可能自己就要退居二线了。

再考虑到东方红的深厚地背景,这一切都决定了自己必须坚定不移地站在东方红这边。另外,贺天明对东方红的能力也很有信心,说不定就能给自己和鹦鹉县人民又一个巨大的惊喜!

想到这里,贺天明下定了决心,刚好这个镇委书记的话有些问题,可以借题发挥下。贺天明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啪地一声,在桌子上面就是一巴掌。

“你们在说什么,实在是太不象话了。给农民减负是中央下来的政策,怎么能说是东方县长一个人地事情呢。我告诉你们,县委也是坚定不移地执行这个政策的。你们还是不是国家的干部?你们还是不是党员?你们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有你们这样评价自己的上级领导的吗?对于东方县长的工作,你们要大力支持,不要动不动就跑到我这里来打小报告,这要是东方县长知道了,他会怎么想?我告诉你们,东方县长的意思也就是我地意思,你们不要打什么歪主意!都给我出去!出去!”贺天明简直是在指着他们每个人地鼻子在骂,骂得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的。本来还想让贺书记帮忙和东方县长说说,弄个折中地办法出来,现在可好,把贺书记也惹得不高兴了。

“贺书记。您别生气。我们也就是说说自己的困难,想请领导帮忙解决,也来听听您地指示。”刘春明赶紧陪着笑说,然后对着其他人都使了个眼色,大家一起退了出去。

“这下可怎么办啊,我们镇的财政更加有问题了。”

“对啊,我们的工作难做啊。”

“哪里只是难做啊。根本就没有办法开展了乡镇干部愤怒的声音逐渐远去。

贺天明想了想,还是拿起了电话。

“东方啊,你在啊,有时间吗?现在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我和你商量一点事情。好的,我等你。”

不到十分钟时间,东方红就进来了。

“东方啊,刚才好些个乡镇干部都跑到我这里告你的状来了,都被我骂了回去。”贺天明呵呵笑着,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哦。告我什么状,我没有得罪过他们啊。”东方红也是装糊涂了。

“还不是那个农民减负工作,他们来诉苦了!”贺天明就说。

“这件事情啊,不是我在直接负责啊,我都交给了龚副县长,他们不骂龚副县长,怎么反而告起我来了,是不是看着我年轻好欺负啊。”东方红也开着玩笑说。

“你呀。谁不知道龚副县长是你让他去干地啊,没有你的指示,龚义夫能有那么大的魄力吗?”贺天明就直接指了出来。

“贺书记,我正要向您汇到这件事情呢,前段时间忙着自行车厂的事情。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这个龚义夫,办事情怎么这么不让人放心啊。”东方红有些抱怨地说,脸上却全是笑意。

“那你就说说吧,东方啊,这个事情底下的乡镇干部的情绪很大,有些同志很不满意。这个干部队伍的不稳定可是一件大事啊。马虎不得!”贺天明就说。

“他们啊,不就是没有钱吗?我已经办稳妥了。下个月就给他们每个乡镇两百万的贷款让他们大力发展经济,不过,城关镇,井头镇,毛竹镇这三个地方我可没有打算给,免得总是有人说我照顾井头镇和毛竹镇,这下我也照顾照顾他们吧。”东方红就笑着说。

贺天明吃了一惊,说:“你又从哪里弄来的贷款?这银行可不是你家开的啊!”

“我请家家乐超市做地担保,贷个三四千万还是没有问题的。”东方红就说。

“东方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可真是为了我们鹦鹉县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家当啊。”贺天明也有些感动了,他知道东方红实际上是家家乐超市的老板,这实际上就是东方红在用自己的全部身家在担保啊,贺天明自问是没有东方红这么个气魄的。

“贺书记,您别这么说,我是鹦鹉县的代理县长嘛,找资金也是我的工作职责!”东方红赶紧回答。

“每个乡镇有了两百万地资金,这可是解决了很大的难题。我也就放心多了。”贺天明也感慨的说,这年代,都是钱在做怪啊。“贺书记,不瞒您说,我这钱给的可是有条件的,不够条件地我是一分钱也不会给的。”东方红笑着说。

“哦,什么条件?”贺天明也很好奇。

“首先,各个乡镇必须进行人员和机构精简,裁减百分之五十的干部。其次,这个减负工作必须不打折扣地全部执行下去。第三,这笔钱必须花在发展乡镇经济的上面。我就这三个条件,满足第一个条件就先给一百万,满足第二个条件再给另外一百万,但这一百万还是放在县财政里面,由县财政管控!”东方红就很清晰地说明了自己的三个条件。

“这个办法不错,我支持。”贺天明马上表态。

“贺书记,这个干部的问题,特别是精简人员,还要请您帮忙把关,我的威信不够啊。”东方红就说。

“行,有了钱,我地腰杆也壮了,我就把这个关吧,看谁敢跳出来,免掉他一两个一把手,我想就没有问题了。不过,你东方县长现在我们鹦鹉县可是很有名气了啊,怎么能说威信不够呢。”贺天明哈哈大笑,也彻底放心了,和东方红共事还真省心啊,不象那个罗安,满肚子地算计,却不肯出力!

“还是贺书记有魄力,这个乡镇干部的有些领导,是该动动了!”东方红就恭维道。

“东方啊,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这个股东分红事件也让我们鹦鹉县地干部队伍元气大伤啊。这个管理力量不够啊,人才欠缺!人才欠缺!”贺天明摆了摆手,生怕东方红这个时候又挑起事端,制造矛盾。

“贺书记,我倒有个想法,我们可以公开招聘一部分的公务员啊。”东方红还来劲了。

“这个不太好吧,你刚才还在说裁员,现在却要招人,这个有些矛盾吧。”贺天明就有些糊涂了。

“贺书记,这是两码事情。裁员是裁那些工作能力不够,又没有什么价值的干部。我们招聘是招一些对我们鹦鹉县的经济建设有用的人才,这个不矛盾。”东方红就解释说。

“这个问题以后我们再讨论吧,先把这个减负工作落实再说!”贺天明就说。

“好的,我听您的指示!贺书记,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去京城一趟,可能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东方红突然说道。

“能透露下吗?”贺天明以为他要去拜访京城的领导呢,很是好奇。

“是这样的,贺书记,我想在我们鹦鹉县建一个电子工业园,引进外资和民营企业,我已经约好了一些大公司的老板,和他们当面谈谈,所以必须去京城一趟。”

一五九 电子工业园

“真的,这太好了,要是能够引进大量的外资和民营企业进驻我们鹦鹉县,那将是鹦鹉县经济腾飞的一个重大里程碑,你只管大胆地谈,具体的事项我们再沟通沟通。”贺天明大喜望外,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贺书记,这其实就取决与两个条件,一个是硬件,一个是软件,只要这两个条件达到了,那就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东方红笑着说,很少见到贺天明这么兴奋的表情,很难得啊。

“你具体说说,只要我们鹦鹉县能够办到的,就一定去做,只要现在能做到的,就马上去实施。”贺天明毫不犹豫地说。

“首先是这个硬件方面,这包括交通,环境,电力,通讯,人力等等所个因素。我仔细想了想,我们最大的难题就在这个交通上面。现在我们县城到云都市的公路实在是太差了,经常性堵车,这会给企业的物流带来很大的麻烦,依我看,至少要将现在的公路加宽一半,才能保证公路的畅通。电力方面倒不是很大的问题,只需要增加两个大型的变电站就行了。倒是这个通讯很成问题,就连我们县城很多地方手提电话都会没有信号,这个问题我们必须马上解决,建造一个差转台,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东方红就分析说:“人力方面,我们鹦鹉县倒有的是,大量的剩余劳动力,工资也比沿海地区要低。具有一定的吸引力。”

贺天明就有些为难地说:“这个别地方面都还不难解决,就是这个公路的改造问题,有些麻烦。要知道,这可需要好几个亿的资金啊,我们到哪里去找啊。再说,这件事情还必须云都市市委市政府的批准和中山省交通厅的同意啊。”

“贺书记,事在人为嘛。我觉得资金方面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现在最主要的是市委市政府地领导地支持。由他们出面去和省交通厅谈就容易多了。”东方红却觉得值得一试。

“难道你有办法找到资金?”贺天明这下是一点都不相信了,要说东方红筹集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金,贺天明都相信,可这要好几个亿。东方红是不可能得到这些贷款的!

“贺书记,这个修公路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情。再说,国家也有政策进行支持,省交通厅每年都有好几十个亿地专项资金。另外,我们把路修好之后,也可以通过收取过路费来还贷款。有个六七年的时间,这个贷款就可以还得差不多了。所以。这件事情并不是您想得那么难。”东方红只好解释说。

“行,不过这件事情太重大了,我一个人去没有什么底气。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去找市委市政府地领导谈吧。时间紧迫,要不我们明天就去!”贺天明就迫切地说。

东方红笑了笑,说:“贺书记,您别急。我们明天还不能去,去了也没有用。市里的领导们是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啊。”贺天明就急了。

“贺书记。您想想,市里的领导要是问我们为什么这么急着修这条公路呢?我们怎么回答?难道就说我们要办电子工业园。引进外资和民营资本?这样太没有说服力了,必须让市领导看见一些实在的东西,他们才会动心,动心之后才会批准。”东方红就笑着解释。

“那我们要做些什么呢?”贺天明也明白过来了。

“我们就是要先造成一些既定事实,首先对电子工业园进行动工,声势还要浩大。前期工程必须尽快完成。这样一来,我也可以带大企业的负责人来进行实地考察,到时我们就可以请市里地领导安排接见,一举两得!”东方红笑得有些诡秘。测试文字水印7。

“这听起来倒是个好办法,但是这个风险是不是太大了点,要是到时大企业不肯进驻我们的电子工业园,到时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贺天明就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贺书记,这个引进大企业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您只需要把前期工程做好,有了责任那也是我的问题。”东方红就立下了军令状。

“东方啊,你这话可就见外了,我是一把手,怎么能出了问题就由你来担当呢,还是一起承担成功与失败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们就召开常委会讨论。讨论通过后就马上实施。”贺天明这么做还是很有必要的,只要通过了常委会,那就是集体决议了,改革嘛,当然是有风险地,这个风险就有整个领导班子来承担了。这样做就显得稳妥多了,这也是贺天明地老练之处。

“好,我听您的。”东方红也觉得贺天明说得有道理,玩政治自己还真不如贺天明老辣。

“那你说地软件方面是指哪些呢?”贺天明忽然想起了东方红说的是硬件和软件两个方面的问题。

“这个软件方面,就是指我们能够给人家进驻的企业提供什么样的大环境。比如说政策支持,税收优惠,银行贷款的优惠,政府的一些承诺,主要负责人员的家属问题等等诸多的事情,还必须比沿海地区要更加有吸引力,要不人家凭什么要搬到我们这个电子工业园里来啊。”东方红只好解释给贺天明听,没办法,两人在经济领域的水平还真不是一个档次!“你说说看,我们能给人家哪些优惠措施呢?”贺天明就问道。

“我举几个例子吧。首先,我们得保证人家在这个电子工业园区内的生产经营环境是安全的,假如出现和地方的一些冲突,我们政府必须要全力负责解决。”东方红就试探着说。

“这个是肯定地。我们自然有义务保证这些!”贺天明点了点头。

“其次,税收方面吧,我们至少要保证三年内免去人家的一切税收。三年到十年内还要免去税收一定的百分比。”东方红就说。

“我们把税收给免了,那我们有什么好处啊。”贺天明就急了。

“贺书记,您别急,这种优惠政策人家沿海地区早就在实施了。您想想,这个金矿一直在这里。我们还怕掏不到金子吗?另外。人家总还要付给我们场地租金吧,要是好的话,这地皮人家还有可能买了它的使用权了呢,这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吧。而且是每一年都有!这个大企业一旦进来,同时也要给我们解决多少失业人员的问题啊。其他还有很多好处。比如咱们这个公路修好以后,他们要使用吧,这个过路费总要给吧。我们地宾馆和酒店之类地生意肯定会好很多吧。”东方红笑着说。

贺天明点了点头:“还是你看得远,我的眼光还真是落伍了。要是他们企业赚了钱,也可以劝他们做一些公益事业嘛。”

东方红马上一竖大拇指:“还是贺书记高明,连这些都想到了。佩服!”

“你就少给我打马虎眼了,发展才是硬道理,在经济领域里,我看整个云都市都找不出几个你东方红这样的人才了,特别是这种超前的眼光和思维方式,我算是看出来了,很难有人和你能够相提并论了!”贺天明倒是说地很坦然。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嘛!

“贺书记,您就别称赞我了。这个工业园是我在做副县长的时候就已经考试考虑了。当了这个代理县长以后,更是整天都在想着这件事情,因为它对我们鹦鹉县地经济发展实在是太重要了。”东方红马上很谦虚地说道。

“是啊,一个地方的工业不发达,经济是不可能提升上去的。特别是在我们这些内陆地区,要建造一个工业园出来可是一个很了不得的事情。”贺天明也点头表示赞同,“如果我们鹦鹉县的电子工业园能够顺利完成任务,那可是我们鹦鹉县经济发展腾飞的一个里程碑啊!”

“贺书记,我还是有些担心这个工业园地软件问题,您也知道,我们现在各个机关的干部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服务态度也不好。要是因为这些事情让进驻的企业办起各种手续来出现一些问题就不好办了,会让人家心里不安稳,打退堂鼓啊。”东方红就适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心。

“这倒也是一个问题,要不我组织一下所有这些和企业的审批手续相关的单位地一把手开个会,强调一下这个事情?”贺天明也觉得是存在这些问题,以前投诉地都是本地的老百姓,大家也都没太把这当一回事情,可是要是他们这些机关对大企业也是这种态度,那可就真地麻烦了!

“贺书记,我觉得干脆成立一个政务大厅,实行一条龙的办公制度,这样也方便新成立的公司的审批手续。不只是局限于这个问题,还有些关于户籍,未婚证,边防证等类似的问题都很严重,我想把政府的办公更加透明化,让老百姓能够更加方便,更加满意。这也是提高我们政府机构的办事效率的一个恰当时机。贺书记,您看怎么样?”东方红却有另的考虑,存在问题的同时也存在着机遇,关键是用什么样的心态和方法来处理问题。处理得好了,问题就变成了机遇,处理得差了,问题就会恶化,变得更加严重了。

“这个办法我觉得不错,只是这个事情是由政府来主管的,县委不太好插手,你还是安排一个副县长来专门负责这件事情吧,我觉得这样可能会好一些。你认为呢!”贺天明就说。

“也行,您考虑得全面一些,这样吧,我让毛副县长来专门负责这件事情,我想他还是能够办理好这件事情的。”东方红就说。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哦,对了,这个电子工业园放在哪里合适呢?”贺天明突然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看着东方红。东方红也拿眼神看着贺天明,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是啊,连地址都没有选好,两个人就在规划电子工业园地前景了,还真有些好笑。

“贺书记,要是您现在不忙的话。我们一起去县城旁边转一转。我陪您,怎么样?”东方红就提议说。

“好,就走吧。我也好久没有出去转转了,有些脱离民情了哦。”贺天明倒也干脆。马上站了起来。

“坐您的车还是我的车?”东方红就问。

“还是坐我的车吧,你那车太颠。我年纪大了,这身子骨没你那么结实!”贺天明就说。

“贺书记,您才五十出头,正是干大事的时候,怎么能说老了呢。”东方红赶紧恭维道。

“你这个东方红啊,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拍马屁了呢!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我有些不习惯!”贺天明笑呵呵地说着,心里很是受用。

是啊,自己正在五十岁地关卡上,这一届要是没有什么作为地话,那就只能是等着退休了,也该好好搏一搏了,至少也应该捞个市委常委过过瘾吧。

贺天明自问也没有什么大的政治企图。只要能在退休时解决个副厅级别的待遇也就满足了!也许。这个东方红就是自己的福星。

“小黄,先去商业城后面看看吧。”东方红一上车就对贺天明地司机小黄说。

“东方啊。有些不来势啊,看来你早就找好了地方,故意让我先提出来是吧。”贺天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东方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贺书记,我也就是看那个地方挺不错的,面积很大,很开阔,适合搞工业园,具体地决定还不是要请您来拍板吗?”

如果不是亲自来到这块地方,无论谁都不会想到在曾经无比繁华的商业城后面还有这么一个荒芜的地方。这个地方长满了杂草,几乎都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了,可以看出平时是没有人进行管理的。

“东方,这个地方大约有四个平方公里吧,你的眼光很不错啊,是个好地方。”贺天明赞叹着说。

“贺书记,鹦鹉县合适的地方倒是挺多地,不过就是这个地方离公路比较近,离商业城也只有一公里左右,交通很方便。在对面的那个尽头就是鹦鹉河,水资源也很丰富,适合做工业园。”东方红就说出了自己看中这里的理由。

“行,我们就选这个地方吧,很好,不需要到别的地方去看了。”贺天明拍了拍手,就这样决定了。

“其实这个前期工程量也不会很大,我们找来几台大型推土机,不需要十天时间就能把整个地皮推平整。然后再做个规划设计,把建筑地方定下来,然后我们就直接购买人工种植草皮,井头镇也刚好有两千多亩的草皮等着销售。等把草皮移植来以后,这个地方就要漂亮多了,我们再移植一些风景树过来,这个地方就会有些象模象样了!”东方红胸有成竹地说道。

“这个想法很好,现在很多大公司都很看中绿化环境,这也是很多企业的首选条件,这本来就是公司的门面嘛。”贺天明也表示了自己地赞同。

“这个工业园地设计规划图我也已经做好了,可以拿到常委会上去讨论。”东方红又说道。

“好你个东方红,你是早有预谋啊。”贺天明哈哈笑着,心里也很是佩服这个年轻的县长心思地周密,看来和自己说这件事情之前东方红是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的,不是无的放失啊。

“这个工业园的建设我想请贺书记您来把关了,我在去京城以后,还想到沿海去一趟,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找一家沿海的企业来合资办一个手提电话制造厂。”东方红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合资,东方红,你没有在做梦吧,我们现在这个工业园的资金都还没有着落呢,还有这个公路加宽修整也要找资金呢。我们拿什么资金去和人家合资。”贺天明这才是真正被吓了一跳,现在一台手提大哥大的价格可是两万多,将近三万元一部,而且国内还没有厂家生产这种无线电话。要是办一个这样的厂该需要投入多少资金啊。

贺天明也不知道到底要投入多少资金,但是怎么也得投资几个亿才能办起这个手提电话制造公司吧。

一六零 告状

“我不准备投资一分钱,但是就是要合资。”东方红却信心满怀,“贺书记,您就等着好消息吧,我这里先卖一个关子,因为有些条件还不成熟。”

贺天明也不再问什么了,问了也不会有答案,反正能够不花一分钱的合资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关他呢。

“好吧,这个前期工程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在外面跑吧。另外,这个减负工作你可要好好把关,不能总是蛮着来。有些干部办事没有能力,可是搞起小动作来却是非常的厉害,你不可大意啊。”贺天明又提醒到。

“贺书记,您放心,这个减负问题我有分寸。您不是还教了我一招吗?”东方红笑着说。

“我教了你什么招啊。”贺天明就问道。

“杀一儆百啊!您忘了?”东方红反问道。

贺天明顿时哭笑不得,自己也只是说实在执行不下去的时候处分两个人,也没有教东方红直接拿人开刀啊,这下非出问题不可了,可是这是东方红负责的工作,自己也不好过多干涉了,只能看是哪个倒霉的家伙会撞到东方红的枪口上了。

“东方啊,还是要注意团结基层干部啊,团结大多数,打击极少数的方针才是正确的嘛。”贺天明也只能是这样半开玩笑地进行提醒了,毕竟自己现在和东方红是处于搭班子地关系角色。要是说教多了,也怕这个年轻的代理县长心里不高兴,影响团结。那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谢谢贺书记提醒,我会注意地。”东方红很感激地说,他哪里会不知道贺天明想要表达的意思呢。

“走吧,回去吧。你好好准备一下吧,明天准备参加县委常委会议。”贺天明挥了挥手。率先上了小车,东方红也赶紧跟了上去。

县委书记贺天明和代理县长东方红都全力赞同创建电子工业园,一二把手的态度都一致了,别的县委常委自然是一致通过了成立电子工业园的决议。

会议决定,成立电子工业园筹建小组,由县委书记贺天明亲自担任电子工业园筹建小组地组长,负责工业园区的前期工程建设。

会议还决定。加强政府机构的办事效率,在县公安局门口的对面专门弄了一个大厅来进行便民一条龙服务。从工商局。税务局,国土局,劳动局,公安局等各个机关抽调精干力量来组成了这个一条龙服务小组。这个小组由副县长毛顺生负责组建,直到它运转正常。

会议还正式通过了鹦鹉县减轻农民的负担,规定各个乡镇的农民年平均负担不得超过两百元的决议。

这三项决议地通过。也标志着鹦鹉县县委县政府的执政水平上了一个台阶。

便民一条龙地服务措施,得到了全县人民的称赞,提高了政府机构的办事效率,是人民不再觉得找政府机关办事情有多难了,极大地促进了工商业的发展。同时,各种收费也更加透明,并且得到了有效的监督。对于防止贪污腐败的出现也有一定地好处。

减轻农民负担的决议一经电视台播出。全县的农民更是奔走相告,欢呼雀跃。东方红这个代理县长的威信也在鹦鹉县上升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甚至要超过在鹦鹉县当了多年的县委书记贺天明了!

各个乡镇在东方红和龚义夫的大棒加萝卜地政策下,开始大规模缩减机构,精简乡镇干部。

一时之间,告状诉苦地乡镇干部是到处奔走,县委县政府一时之间甚至出现了人满为患的局面。测试文字水印3。鹦鹉县信访办公室更加是每天都被投诉告状地乡镇干部围得水泄不通。

几个连年上访的群众,也是被称作为铁访的群众都感到纳闷了,平时都是群众上访,什么时候变成了乡镇干部上访也成了一种潮流了!

难道这些上访的乡镇干部要告我们老百姓的状吗?

由于县委书记贺天明和代理县长东方红的态度都特别的强硬,这些上访的干部们自然都是无功而返。他们当然是不甘心,自己几十年的铁饭碗怎么能说没就没有了呢?于是,又有些乡镇干部开始到市信访办上访,甚至到了省里。

有些人就开始编造谣言。

有人说县长东方红贪污受贿,有人说他搞专政,专横!

也有人说东方红年纪太轻,没有经验,根本就不适合当县长,也没有那个能力当县长!!

甚至有人说东方红三妻四妾,欺男霸女!!!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人说东方红的好话。

一时间,谣言四起,匿名信漫天飞舞。

云都市信访办和中山省信访办有些头痛,最后不得不把这些上访材料和匿名信都交给了相关领导,请求指示精神。

中山省的领导在材料上批示交云都市市委市政府要尽快核实这些材料和匿名信的真实性。

云都市市委书记郭德明的办公室里。

“老周啊,看来这件事情必须有个说法啊,省里领导的意思是无风不起浪啊。”说话的市委书记郭德明,在征询市长周爱国的意见。

“郭书记,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主张派调查组下去,有则改之,无则加冕嘛,也可以还东方红同志一个清白。”周爱国很坦然地说,认为调查一下也好,刹刹这个东方红的威风,东方红这个年轻的代理县长政治思想还是有些不成熟啊。办起事来太不顾后果了。

“既然你也同意,我们就把这个问题交给纪委书记周高明同志去处理吧。”郭德明也松了一口气,还真担心周爱国市长反对派遣调查组下去。公然和省里地领导作对。

“郭书记,我先提一点看法啊。不管调查结果如何,鹦鹉县的精简政府机构,裁减臃肿人员的做法必须肯定,不能因为调查组地调查而停止!这也是政府改革的一个大方向。不能否定。政府机构臃肿,办事效率低下,运做成本过高已经是制约我们云都市经济发展的一颗毒瘤,我们必须下定决心将它铲除。”周爱国就说。

“这个观点我赞同,东方红同志的这种改革创新精神我们必须肯定,而且也是他们鹦鹉县常委会议做出的决议,不是他个人弄出来地。这个问题必须认识清楚。”郭德明也表态说。

“听说鹦鹉县最近还搞了一个政府机构便民服务一条龙,群众反映不错。这个东方红同志还是很有想法的嘛。”周爱国转换了话题,笑呵呵地说。

“是啊,东方红同志是个有能力,有冲劲的好干部啊。这把刀要是用好了,对整个云都市的发展都是很有好处的,他唯一的问题就是太年轻了。缺乏冲劲。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啊。老周,我和你的观点是一致地,对东方红同志,我们要尽可能地进行保护。这次派调查组下去,也是为了澄清事实,还东方红同志一个清白。方便他日后更好地工作。”郭德明也感叹地说道。归根到底,这个东方红的代理县长任命还是自己提出来地。要是真出了问题,自己也有用人不当的责任啊。

“鹦鹉县常委会还通过了一项决议,要建立一个电子工业园,大力引进外资和民营资本。也不知东方红哪里来的信心,县委书记贺天明居然带头支持东方红的这个想法,这个电子工业园的前期工程都已经启动了,有四平方公里的规模呢。”周爱国又说:“郭书记,您对这件事情是怎么看地呢。”

“这个东方红同志啊,做事情的方式总是出人意料。不过,他的判断和决策能力很少出现问题,好象有一些超强的能力,对未来的把握能力很强。要不是我是个党员,是个无神论者,还真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有某些特异功能。哎,拉远了。你看他处理的鹦鹉县自行车厂的方式方法,那简直是神来之笔啊。短短地几个月时间里,硬是让自行车厂彻底走出了困境,重现了当年地辉煌。解决了这个老大难问题,东方红同志是功不可没啊!他的方式也越来越成熟,比他去年解决我们云都市地中南机械厂的方式是要更老练了。老周啊,人才难得啊!”郭德明也说:“这个电子工业园我也摸不清楚东方红打的是什么牌,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们的。”

“郭书记,您的意思是他们搞这个工业园,就必须来找我们市委市政府解决这个交通问题吧。”周爱国就问道。

“我是这样想的,省交通厅本来就有今年大搞基础建设的意思,这也是一个好的机会啊,没准,东方红还真能把这个电子工业园给搞成,我有这个预感。”郭德明就说。

“希望如此吧,如果真能成功,也是给我们云都市开了一个好头啊。”周爱国自然是这样说,其实心里很想找东方红问个清楚,可是现在调查组要下去了,自己又不方便和东方红联络,还真替他着急啊。

“老周,这件事情就交给周高明同志组头痛吧,我们再来讨论一下这个国营企业的改制问题,这也是一件头痛的事情啊。”郭德明就转换了话题。

云都市纪委书记周高明更是想都没想,直接把这个事情交给了纪检二处的处长方圆,让方圆去调查这个事情,也没有说任何自己的观点。方圆也有些纳闷,这个东方红才当几天的代理县长,就捅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还真有能耐啊。

方圆对东方红也很感兴趣,当即就亲自担任调查组组长,向鹦鹉县杀去。

“老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啊,东方红能有什么问题啊,你居然也相信谣言。派了调查组下去,你这不是存心给东方县长添乱吗?他地事情已经够多的了。”周媛得知市里居然派了调查组来调查东方红的问题,心里一急,晚上就直接跑到家里来向他老爸周高明兴师问罪。

“媛媛,这是组织决定。不是我个人地意思。”周高明拿他的这个宝贝女儿有些头痛,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吧,居然来找他老爸的麻烦。

“媛媛,你怎么和你爸爸讲话呢,要懂礼貌。”周夫人也在旁边插花进来。

“妈,你不懂。东方县长是个多好的干部,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有魄力有能力有想法的干部。他每天晚上都是工作到凌晨两点多钟,还不都是为了鹦鹉县地老百姓。别人在前面冲锋陷阵。有些同志却不但不帮忙,还在背后放冷枪,这是个什么事儿啊,还有没有天理。”周媛气呼呼地嘟着嘴。“我们也没有说东方县长有问题啊,只是调查一下嘛,这件事情是组织决定。你一个小孩知道什么。”周高明就批评说。

“爸,您怎么说话呢?我周媛可是鹦鹉县纪委的同志,不是小孩,这也是我的工作范围。我也告诉你,周高明同志,要是你们陷害东方县长,我们鹦鹉县纪委不答应。我们鹦鹉县人民也不会答应。”周媛见自己的话没有效果。就急了,有些口不择言。

“好。周媛同志。不过,我看这不是什么纪委和老百姓不答应的问题,而是周媛同志自己不答应吧。”周高明就笑着说。

“对啊,媛媛,你和这个东方县长是什么关系啊,这么关心他。”周夫人马上就注意上了这个问题。

“你们说什么呀,不就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吗?他是我们鹦鹉县的县长,我们都要听他地。”周媛脸有些红了,争辩着。

“哟,媛媛啊,宝贝女儿,你的脸怎么红了啊,过来,让妈看看。”周夫人就打趣道。

“我哪里脸红了,我不跟你们说了,去睡觉了。累死我了,我告诉你啊,周高明同志,你不能愿望东方红县长,要不我跟你没完!”周媛说完就逃到自己地房间里去了。

“这孩子,你看---”

“还不都是你惯坏的!”这下夫妻两个人是异口同声!

当调查组到达鹦鹉县的时候,东方红却离开了鹦鹉县,出现在京城里。

调查组自然是首先找到鹦鹉县的县委书记贺天明。

“贺书记,我们调查组受云都市市委市政府的命令,前来调查一些关于东方红同志的问题,近来有不少人到云都市和省里告状。请贺书记加以配合。”方圆直接说明了来意。

“什么,调查东方县长,没有搞错吧。他能有什么问题,就是我有问题了,他也不会有问题!”贺天明先是惊讶,后是愤怒,表情很是丰富。

“贺书记,我们也就是调查一下情况,也没有说东方红同志就一定有问题嘛,这也是组织地决定嘛。”方圆心里也乐了,看来这个县委书记和东方红这个县长的交情不错嘛,这可很难得啊。

“调查什么,我告诉你们,这是诬陷,彻底的诬陷,是阴谋。我以县委书记身份申明,我不相信东方红同志存在这些信访材料和匿名信上所说的这些问题,都是莫须有的罪名!我也以我的党性和人格担保,东方红同志绝对不存在这些问题。”贺天明更加激动了。

“贺书记,您先冷静下来,要不我们调查组的工作就无法开展了,您看?”方圆摊开了双手。

“好,好,我冷静,您吩咐吧,需要我怎么样配合?”贺天明坐了下来。

“我们想先了解一下东方红同志担任鹦鹉县代理县长以来,所有地工作内容。”方圆就说:“越详细越好!”

“那我就详细说说,东方红同志担任鹦鹉县县长以后,主要做了三件大事情。第一件呢,就是解决了我们县自行车厂地面临破产的局面,让这个两千多职工地大型国营企业起死回生。这件事情你们调查组可以到自行车厂去实地调查!第二件呢,就是实行了县政府机构便民一条龙服务,这个政务大厅就在县公安局的对面,我也建议调查组的同志去那里看看。第三件大事情呢,就是推行中央的给农民减负的政策,我们鹦鹉县今年的标准是人均不得超过两百元。我明白了,问题就出在这里。”贺天明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让方圆觉得很好笑。这个老狐狸!

一六一 清白

“怎么啦,贺书记,您具体说说。”方圆还是要帮贺天明这个老狐狸把戏唱下去,要不就没有趣味了。

“是这样的,减负政策推行的同时,也必然造成乡镇财政的赤子加大,有些乡镇干部本来就发不出工资,这下就更加困难了。东方县长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就提出了精简臃肿的政府机构,裁减臃肿的人员的建议,这也是在我们县委常委会上面通过的决议。按说呢,这属于集体决议,和东方红同志无关。可是,很多被裁减的乡镇干部对此很不满意,这种心情我也可以理解,可这也是个大趋势,是时代潮流,必须进行改革嘛。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吗?穷则变,变则通,穷而不变,那将是越来越穷!于是,就有很多被裁减的同志把这个帐算到了东方红同志的身上,认为是这个东方县长打破了他们的铁饭碗。前段时间也有很多乡镇干部到这里和县信访办来告状,我也理解他们的心情,就没有太把它当作一回事情,认为他们也只是发发牢骚,过一阵子就没有事情了。”贺天明说起来是滔滔不绝:“没有想到,这些同志却不知收敛,居然到市里和省里去告状了。这还有没有组织原则,有没有正确的价值观和立场啊!我们的乡镇干部大多数都是党员,党员更应该具有牺牲精神啊,这也是我当的优良传统嘛。这也是我的工作失误啊,我没有想到有些基层干部会这样经不起挫折,反而让这种矛盾加剧了。我会亲自去向市委领导做检讨的,方圆同志,请你们调查组的同志们放心,就是这么一个事

“贺书记,您的意见我会向市委领导如实反映的,这个请您放心。但是我们既然来了,就要把事情搞清楚。我也相信东方红同志是清白的。经得起考验!再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冕嘛。事情搞清楚了,对东方红同志也有好处,有利于他今后工作的开展嘛。”方圆也只能是跟贺天明继续这种无厘头游戏了。

“方圆同志,这都摆明了是诬陷嘛,还有什么好调查的。要是他们确实有证据。干吗要写匿名信,不敢署名,他们这是心虚。再说,你看这些罪名,都是一些虚无飘渺地东西,没有一点具体的东西,这个怎么查嘛,纯粹是给东方红同志扣大帽子,我认为这对于东方红同志来说是不公平的。”贺天明又开始情绪化了。

“贺书记,我们还是谈谈具体的事情吧。第一点。有人告东方红同志贪污受贿。您怎么看这件事情?”方圆就开始转移话题,把事情细节化。

“贪污受贿?哈哈,真好笑啊。方圆同志,您和东方红同志曾经是省委党校的同学吧,有件事情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就和您说说吧。东方红同志在给市委老书记杨修同志当秘书的时候,就曾经中了两千多万的大奖。可他呢,当时在市常委会议上面把彩票是很随意地从口袋里拿出来地,还是皱皱巴巴地,可见他是多么地轻视钱财。这个市里常委们都是亲眼所见的,你可以去问问!他这两千万拿出了一大半给中南机械厂开了新厂,帮助那些下岗的职工们。这些钱现在有没有收回来我就不太清楚了。另外,中南机械厂的SB专利可是东方红同志个人所有的,那可是价值上亿啊。可是东方红同志是把它贡献给了中南机械厂这个国营企业,一分钱也没要,只要了它的所有权。方圆同志,您说说看。这样一个人,把上亿的资产都没有看在眼里的东方红同志,会贪污受贿吗?我们鹦鹉县可是个穷县,方圆同志!”贺天明好象听到了一件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

“这个可是两码事情,不能相提并论。”方圆就说。

“这也可以反映出一个干部的基本素质和他地价值观嘛,侧面可以反映出一些问题嘛。”贺天明就有些不服气了:“另外。我们鹦鹉县的毛竹镇和井头镇您应该知道吧。这几个月来经济可是翻了几翻,这个都是东方红同志的功劳啊。好几百万的贷款都是东方红同志请他的同学担保才贷到的,这总能说明问题了吧。”

“好的,这个问题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我们再谈下一个问题,有人反映东方红同志作风粗暴,专横,搞一言堂,有这回事情吗?”方圆不想过多地和贺天明纠缠下去,就转到下一个问题上。

“这个问题我是最有发言权了,因为我是鹦鹉县的县委书记,一把手嘛。说这话的人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要说我这个县委书记搞一言堂都还说得过去,他东方红只不过是个新上任地代理县长,拿什么来搞一言堂嘛!东方红同志做代理县长以来,所有的重大事情都是先和我商量过的,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决定过什么重大地事情,怎么能说是一言堂呢。凡是关系着鹦鹉县的国计民生的大事情我们都是在常委会议上举手表决通过的,都是集体决议,所以说,不存在这个事情!”贺天明就更加气愤了,这是说我这个县委书记是个傀儡嘛。

“蒽,这个问题到您这调查就结束了,既然您都没有这个感觉,那就不存在一言堂的问题了。那我们再谈第三个问题,有人反映东方红同志生活作风败坏,搞三妻四妾,您是怎么看的?”方圆又问。贺天明这下愣了愣,半天才开口:“这个事情我没有什么发言权,东方县长人年轻,又长得挺不错地,很有女人缘,这倒是真的。象我们鹦鹉县的电视台的主持人盛开芳,你们纪委书记周高明同志的女儿周媛同志都和东方红同志谈得挺来的,还有自行车厂的一些女职工也和东方县长关系蛮好地。到底东方红同志有没有在谈恋爱?在和谁谈恋爱?我也不好过问吧!我倒是有一个问题,东方红同志大学毕业还只一年时间,应该还没有结婚吧。现在是个主张自由恋爱地时代,顶多也只能是东方红同志在尝试着谈恋爱吧。一个没有结婚的人有三妻四妾,我觉得有些奇怪。这个问题,我也觉得很好奇,你们好好查查,我有时间也一定要好好问问东方红同志,这个他地终身大事我一定要关心,说不定还可以喝杯喜酒呢?”

说完,贺天明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方圆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东方红的搭班子的县委书记怎么这么护短啊,把我们的老大周高明书记的女儿都搬出来了,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我还想不想在是纪委呆了,去查老大的女儿的生活作风问题?

方圆就有些头痛了,赶紧说:“贺书记,谢谢您能和我谈这么多,您的意见我一定回充分考虑并向市委领导如实反映。我们还想找东方红同志当面谈谈。”

“这个就不巧了,东方红同志现在不在鹦鹉县,他昨天已经去京城了,要去进行引进外资和民营资本的洽谈,我们现在正在筹建一个电子工业园,我正忙着这个前期工程呢。”贺天明就表示了遗憾。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方圆就问。

“这个不好说,东方红同志说在京城里要呆一个星期左右,毕竟都是和一些国际国内有名的大公司谈,时间要有他们决定嘛。东方红同志还说要去沿海地区去一趟,争取找家实力雄厚的公司来和我们鹦鹉县搞合资企业呢!”贺天明就很兴奋地说。

“啊,那可能我们就不等他回来调查就结束了。还是很感谢您,贺书记,可能还要麻烦您。”方圆就站了起来,准备结束今天的这场谈话。

“哪里,哪里,支持调查组的工作是我的义务,这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们的住宿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上我们鹦鹉县的县委县政府订了桌酒席,为您们接风!”贺天明也恢复应有的客气。

方圆首先去了鹦鹉县电视台找节目主持人盛开芳了解情况。

“什么,你们是来调查东方县长的。开什么玩笑,我和东方县长搞男女关系,这是谁说出来的。不过,我倒不是很在乎,就是会影响东方县长的名声,他可是一个好县长啊,还来我们电视台录制过节目呢。你们去问问全县的老百姓,有谁不称赞东方县长是个真心为民的好县长?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东方县长的,他人很好,又很英俊,又很有前途,素质又高。要是东方县长也能喜欢我,那我就太高兴了。我就想找个东方县长那么好的男朋友呢,这也是我的择偶标准哦。”

盛开芳说起话来就想放机关枪一样,速度很快,弄得方圆也是有些尴尬,很快就告辞出来了。多年的纪委经验也让方圆很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绝对不是恋爱关系!

周媛小姐方圆是不敢去调查的,就只好去自行车厂了。

当见到举报信上所说的刘英的时候,方圆就乐了。要是这事情也是真的话,那东方红也就亏大了。虽然这个刘英长得也很漂亮,但是方圆一眼就能看出来刘英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左右,比东方红要大五岁呢?另外,刘英还是个接过婚的女人,以东方红的条件想来也不会这么荒唐吧。

方圆只是随便和刘英聊了几句,就出来了。

可是让方圆没有想到的是,进时容易出来难,因为他已经被好几百自行车厂的职工们给包围了。

一六二 目标公司

华夏国京城国际机场。

家家乐超市总经理欧阳甜一早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在镜子里是照了又照,衣服也换了好几套,然后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就来到了国际机场迎接东方红的到来。

欧阳甜本人就长得特别的漂亮,在华夏人民大学的时候就是系花,是这个系全体男生心里最漂亮的公主,追求者都达到了连为单位的人数。

现在,经过一年的商场经营,人显得更加成熟了,增添了几分风韵,更是迷人。

欧阳甜穿着一套粉红色的套装,更是显得楚楚动人,引来了无数的眼球。

可是让旁边的行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个漂亮的美女却一直翘着脚跟,只往一个方向看,对人们的眼光熟视无睹。

突然,人们看着这个美丽的天使就往前飞,一直飞到了一个伸出双臂的年轻男人的怀抱里。哎,名花有主了喽!

欧阳甜很兴奋地在东方红的脸上亲了一下,在东方红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很清晰的粉红色嘴唇印痕,然后很亲昵地挽起了东方红的手臂往机场外面走。

这也让东方红很不适应,幸福的同时也尴尬着。

“甜甜,我们现在去哪里啊。”东方红上了小车,问道。

“当然是去我家啦,老爷子也很想见你呢。”欧阳甜亲昵地把头靠在东方红的肩上,吐气如兰。本来欧阳甜自己会开车,可今天想和东方红多亲近一些,特意叫来了公司的一个女司机。

“好久没见欧阳教授了,怪想他老人家的。他身体还好吧。”东方红也感叹着,这一年来都快忙晕了。

“好得很呢,每天还去公园里打太极!”欧阳甜回答着,又问:“那你有没有想我啊。”

“想着呢!”东方红嘴上应着,心里有些发慌。

“哪里想啊。”欧阳甜却不放过东方红。

“心里想着呢!”东方红只好回答。

“嘻嘻!这还差不多,让我摸一下,看它是不是真的想我了。”说着。欧阳甜还真地把手摸向了东方红的心口位置。

东方红闻着这女人特有的幽香,有些陶醉,可是又不敢麻醉了自己。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象个木头啊。”欧阳甜又在东方红耳边吐气如兰,弄得东方红心里痒痒的。

“你脸红了。动心了,想坏主意了,嘻嘻。”欧阳甜往东方红身上靠得更紧了,胸前两团柔软的突起也在东方红的身上来回摩擦着。

这样会产生电的,东方红心里默念着。

就这样幸福并折磨着来到了欧阳教授家。

“爸。我们回来了!”欧阳甜还没有到家就开始嚷嚷开了。

“东方红啊,快过来让老师看看。哟,瘦了很多,听说你现在当上了县长,一天很忙吧。都累成了这样,那可不行。要注意身体,都说身体是革命地本钱嘛。”欧阳教授慈祥地看着东方红呵呵笑着,保持着既往的乐观精神。

“都是瞎忙,没有什么效果,这不,进京向甜甜求助来了。老师,您也长白头发了。甜甜总是惹您生气吧。”东方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东方红。你一进来就说我坏话啊。”欧阳甜的耳朵可尖着呢,马上在房间里闹起来了。

“说你孝顺。听话呢。”东方红大声喊道。

“这丫头,还没有长大啊。”欧阳教授眉角都满是笑意。

“东方啊,我听说你现在在搞什么沼气生态工程,效果还挺不错地啊。”欧阳教授突然说道。

“老师,您消息可真灵通啊。这点事情您都知道啊。”东方红笑了笑,恭维着欧阳教授。

“都是听甜甜这丫头说起的,这丫头一回到家,就整是和我说你又干什么了啊,又升官了啊什么地。”欧阳教授把手指往欧阳甜的房间里指了指,呵呵笑着。

“还是个代理县长呢,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东方红只好谦虚着说。

“这是什么话来着,我欧阳的学生能不行吗?那可不行,不能坏了我的招牌。”欧阳教授就故意生气了。

“爸,您那么多的学生,难道个个都优秀啊,您地要求也太高了点吧。”欧阳甜适合的时机跑出来了。

“你这丫头,怎么老是和我作对呢!”欧阳教授疼爱的眼神看着欧阳甜,让东方红也享受到了浓浓的亲情。

“老师,王智学长现在怎么样了?”东方红主动转换了话题。

“他啊,早几天还打了电话过来,还提到了你,说你干得不错。过段时间他可能要去沿海省去挂职了,好象是当什么副秘书长。”欧阳教授就回答说,“这个王智,也是该下去锻炼锻炼了。我都有些担心他起点太高,没有经历过基层工作,对国情还不是很了解啊。”

欧阳教授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在中央当秘书时的工作性质是服务,不能参与决策,只能在旁边看着,总有些纸上谈兵地意思在内!

“我要是能有王智学长一半的成就就满足了。”东方红就感慨地说。

“不能这样说嘛,人各有所长,起码在经济领域里我看好你。你缺乏的只是一些政治元素,慢慢地你就会成熟了。人不能有骄傲的情绪,但是一定要有傲气,这是很重要的,千万不能总是拿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去相比。”欧阳教授就很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了,老师,谢谢您地批评!”东方红赶紧谦虚受教。

接着,东方红又陪着欧阳教授闲聊了一阵,欧阳教授觉得有些累了,吃了晚饭就先去睡了。东方红就和欧阳甜在客厅里聊天。

“甜甜,那些公司地负责人都联系好了吗?”东方红终于问道了正题。

“老板吩咐的,甜甜敢不办妥吗?”欧阳甜冲着东方红妩媚地一笑,让东方红看得呆了一呆,回过神来后又马上把头低了下去。

“怎么啦,我不漂亮吗?”欧阳甜扑哧一笑,很大胆地问。

“漂亮,很漂亮,那个,什么时候可以和他们见面。”东方红有些慌乱,就转移了话题。

“约好了明天下午两点在商务酒店的会议室里见面,不过,他们都不是很看好内地的投资环境,纯粹是因为他们的产品要在我们家家乐超市里进行销售才答应见面的。你做好准备了吗,准备怎么样和他们谈?”欧阳甜也不再作弄东方红了,表达了自己的担心。

“我担心的倒是他们这些企业的实力够不够,合作他们是求之不得的。”东方红信心十足。

“你就吹吧,办砸了你可别怪我啊,我已经尽力了。”欧阳甜白了东方红一眼,可是看在东方红眼里,那分明是在抛眉眼,赤裸裸地挑逗自己,让东方红心里一荡漾!

“你先把他们这些公司的主要生产产品和我说一说吧,我好心中有数。”东方红就说。

“美得公司是全国前十强的民营企业,现在的主要产品在厨房用品。海鸥公司则主要生产家用电器。非力朴公司是一家世界五百强的外资企业,主要生产高档彩色电视机。------”欧阳甜就一一道来。

“国内有做通讯这一块很有实力的公司吗?”东方红接着问道。

“有,但是在沿海省的特区,叫做滑为的通信公司也是国内很出名的企业。”欧阳甜就说,“不过,这个公司和我们家家乐的业务往来很少,除非我们亲自去登门拜访!”

“只是坐坐飞机嘛,就当是旅游好了,比我每天在鹦鹉县处理那些麻烦的事情要轻松多了嘛。”东方红故做轻松地说,这件事情还必须只能和国内的公司合作。

“我也要去,正好也可以巡视一下沿海省的连锁店的工作开展情况。现在我们家家乐超市的竞争对手也多了起来,不但有国内的这些百货公司,外国的零售巨头们也都想到我国来分一杯羹,要是我们自己的管理跟不上去,麻烦就很快会来到。”欧阳甜生怕东方红不答应,还加上了很多自己弄上去的理由。

“好,想去就去嘛,哪里需要这么多的理由呢。”东方红有些好笑地看着欧阳甜。

一六三 空手套白狼

京城的一家豪华的商务中心会议室里。

几家重量级别的国际国内大公司的高级代表们一个个西装履带,坐得笔挺笔挺的,这个架势也让东方红有些佩服。

欧阳甜则身穿一套兰色的职业套装,合身的服装加上高挑的身材让她显得更加秀丽大方。

身穿欧阳甜强制性给他买来的名牌西装,衬衣,领带,东方红也是昂首,挺胸,收腹地大步前进。

东方红则有了昔日拼搏生意场上的感觉,充满了自信,胸有成竹,面带微笑。

东方红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坐到会议的主持人位置上。

欧阳甜则小鸟依人的模样,坐到了东方红的侧面,俨然是一个贴身秘书的形象。

欧阳甜这个架势也让所有的代表们都吃了一惊,要知道欧阳甜一直是他们所接触的家家乐超市集团的最高领导,而看这个座位布置,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份明显要比欧阳甜高!

东方红先是环视了一下会议室的四周,俨然一付主人翁的架势,然后才微微一笑:“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这次的商谈,我是中山省云都市鹦鹉县的县长,我今天是代表着鹦鹉县县委县政府诚心诚意地邀请在坐的各位代表的公司进驻我们县的电子工业园而来,我相信经过这次商谈之后,诸位不会后悔今天能够来到这个会议室!”

欧阳甜马上补充了一句:“东方县长能够替我们家家乐超市集团做出任何决定,并且当场生效!”

本来,各个代表的脸色在听了东方红的开场白之后有些难看,却又让欧阳甜的话语弄得发作不了。这个县长难道是家家乐集团的幕后老板?代表们心里都有这个疑问!

“我先替大家介绍一下这个电子工业园的基本情况。”

说完,东方红根本就不让他们有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打开了早就准备好了地投影仪,开始播放请鹦鹉县电视台录制的已经完成前期工程的电子工业园地录象。

录象里先是显示了有着雄伟地仿长城建筑城楼。再播出地就是商业城的建筑,然后才是电子工业园的已经完成的建筑部分,花了大量地时间在拍摄那绿色的人工草皮。足足有一个平方公里那么大。还有几个临时搭成的凉亭和假山。风景树。看起来更象是一座公园。

真个录象也只有短短的十分钟左右,代表们却也由衷地对那一大块的草地发出了赞叹声,真没想到一个内地县里面居然会有这么一大块绿化场所。

“各位,以上所播放的就是我们地电子工业城的硬件建筑。我可以这么自豪地说。我们鹦鹉县绝对是个充满了鸟语花香的好地方,是一个投资创业的好场所。”

欧阳甜又适时地补充了一句:“我们家家乐超市集团也将对加盟鹦鹉县电子工业园的所有企业采取最优惠的合作方式。”

美得集团的代表马上举了一下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王总,您请说,不用客气。”东方红马上微笑着看着他说道,还好。来之前欧阳甜将各个代表地资料都让自己浏览了一遍,不然就不知道怎么称呼了。其实,这个代表只是集团地一个副总,但是礼貌起见,都是省掉了这个副字,不只是官场上兴这一套,生意场上也同样如此。

“东方县长。哦。不我还是称呼您东方先生吧,不知您是否介意?”王总就说。看东方红笑着摇了摇头,才继续说道:“您刚才和欧阳总裁所说的看来对在座地各个代表都有一定的吸引力,这不可否认。可是,在一个地方投资办厂是一件大事情,都是上亿元以上的投入,我们不得不慎重。请问下东方先生还有没有更加吸引我们的地方?”

所有的代表都微微的点头,认为这个很重要,不然就没有什么谈下去的必要了。如果不是因为家家乐超市集团的总裁坐在这里大家为了以后能良好继续合作,可能早就掉头走人了。

“王总,您提的这个问题很好,也是我们大家所共同关注的。我虽然从政,但是也知道任何企业都是以盈利为根本目的。俗话说,无利不起早嘛。”东方红诙谐直白的言语也得到了在座各位代表的点头赞同。

“我知道美得集团的主要产品是厨房用品,所以我带来了让你们集团感兴趣的东西。”说着,东方红从提包里拿出了一个磁盘,放进了电脑的主机,大屏幕上面很快就出现了一个文档。东方红的双手在键盘上面翩翩起舞,其动作之优美迅速让所有人叹为观止,就连欧阳甜的眼神里也出现了一丝异样。

“王总,您看,这是最新的电磁炉VV专利和电饭煲XX专利,这两个专利都是国际专利,我保证在当今的世界上都是一流的,不知道王总的美得集团有没有兴趣。”东方红笑着说。

王总的眼睛马上发亮了,盯着屏幕一眨也不眨。

“王总,如果美得集团对这两个专利感兴趣的话,我们就可以继续谈下去,要是没有兴趣的话,那很抱歉,今天浪费了您宝贵的时间了,我再次郑重地向您道歉。”东方红的话语把王总的眼神给拉了回来。

“有兴趣,太有兴趣了。东方先生,您的这个专利现在还没有转让给任何企业吗?”王总连声说着,眼睛盯着东方红。

“我这些专利是不会转让给任何企业的,但是对于进驻我们的电子工业园的企业我们可以进行合作,我们鹦鹉县只需要占有百分之二十的技术股份。另外,还将对进入我们的电子工业园给予国内最优惠的投资政策,这个问题我可以用我的鹦鹉县县长的身份保证。”东方红微笑着说。

王总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东方先生,我想请问一个问题,这两个专利所制造出来的产品在我国都还没有普及,对于老百姓来说都很陌生。我们美得公司也还只是停留在模仿外国公司的产品的研制阶段,您对它的发展前景是怎么看的呢?”

东方红哈哈一笑,摊了摊手,做了一个很老外化的动作:“王总,您这是在考我了吧。我国改革开放已经超过十个年头了,国民经济发展之迅速是有目共睹,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也越来越高,对这些高端厨房用品的需求自然是很大,保守估计,一年的销售额也可以超过一千万吧。还有,我认为这个问题应该改为市场前景比较专业一些,王总您看呢?”

“不敢,不敢,是我冒昧了,东方县长您是个经济专家可,对市场的定位和判断也非常有前瞻性,王某受教了。”王总赶紧摆了摆手,说:“东方先生,我想我们能够进行良好的合作的,但是具体用什么样的合作方式,我无权决定,还必须回去请示老板,请见谅。不过,您放心,我们最迟会在后天给您答复的。我先走一步了,诸位,再见。”

说完,王总拱了拱手,飞快地走了。

这个动作也让欧阳甜看了觉得有趣,和王总打了一年的交道了,还从来没有见过王总这么风风火火过!

欧阳甜就觉得有些纳闷,这两个专利就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高手啊,东方县长,我真是佩服您的谈判手段,弹指间灰飞烟灭啊。我们海鸥集团也想看看能不能从东方县长这里得到感兴趣的东西,还请东方县长指教啊。”海鸥集团的技术副总曾凡是这次的参加代表,站了起来拱了拱手。

“曾总,贵集团是做家用电器的吧。说句实话,对贵集团现在所做的产品我还真没有什么拿得出的东西。”东方红注意到曾凡的脸上马上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就接着说:“不过,如果贵集团准备加入到电脑这个行业中来的话,我倒是有些您可能感兴趣的东西。”

曾凡马上眼神一亮,接着浑身差点打了个哆嗦,这个东方县长还真是神通广大,不会是在我们集团内部安排了间谍吧,连我们海鸥集团正准备进军电脑行业都知道。

“哦,还请东方县长让我也见识见识!”曾凡极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可这哪里逃得过在座的这些精英们雪亮的眼睛啊。

东方红又拿出了一个磁盘,放进了电脑主机。

这次东方红没有做任何停顿,直接就打开了文档,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U盘和一个USB接

“东方县长,这个屏幕上的这个小型的东西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等下再向您请教。不过这个USB借口我还是很熟悉,可以连接很多计算机的硬件设备,使用起来也非常的方便。但是据我所知,现在的操作系统好象都不支持USB借口吧。”王总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作为一个大型集团公司的技术副总,自然是对这些技术问题非常清楚。

一六四 先进的操作系统

东方红当然知道即使是当前最先进的操作系统Winws3.0也是无法支持USB接口的,真正出现支持USB接口的操作系统应该是Windows98,离现在还早着呢。

USB接口早就得到了运用,只不过暂时在家庭电脑里面,由于操作系统的原因,暂时没有办法使用。

东方红微微一笑,说:“曾总不愧是技术专家出身,一看就能够找到要害。不过,我有一个能够连接USB接口的操作系统,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太有兴趣了,您能给我看看吗?”曾凡激动得快要跳起来。

“看看当然是可以,但是我想在这里如果要把这个操作系统看完也不太现实吧。曾总,您是搞技术出身的,我就先让您看一下这个操作系统的大致程序图吧。”东方红就笑着说,然后打开了程序图的文档。

“天才,真是天才。我敢说这个技术可以使我国的计算机水平完全赶超世界先进国家!东方县长,您从哪找到的这样的人才,一定要替我引见引见,拜托了,东方县长。”曾凡现在已经忘了自己是一个副总的身份了,已经完全进入了技术空间。

东方红却不动声色地把文档给关掉了,气得曾凡直跺脚,差点没爆粗“曾总。这个软盘我可以让您带回去慢慢看。只要你们海鸥公司能够进驻我们电子工业园,我们鹦鹉县只要求百分之三十地技术股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另外,这个小玩意就不必要看了吧。”东方红指了指屏幕上面的U盘。

“您能告诉我它是干什么用的吗?”曾凡自然是想知道,现在他清楚这个县长拿出来的东西都是绝对的珍品,比钻石还珍贵的珍品了,怎么会舍得放过呢?

“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就是携带起来时比磁盘要方便,储存量大概是普通磁盘的一百倍左右,也是使用USB接口即插型的。”东方红知道鱼儿上钩了,不紧不慢地说道。

“什么!移动硬盘?”曾凡大叫一声。一切实在是太神奇了,让他一下子反映不过来。

东方红不动声色地抽出了磁盘,然后递了过去,说:“曾总,我等您地好消息!”

曾凡很小心的接了过去,放进了手包里。

“曾总,这个磁盘里面只有那么大的储存空间,所以只有操作系统的大致框架,如果贵集团需要全部的话,就必须到我们鹦鹉县来。我亲自操作示范给您看。”东方红还不忘提醒了一句。

“好的,好的,我先告辞了,一定第一时间和您联系。东方县长,您一定要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拜托了!”曾凡说着也飞快地跑了,还传来了他打大哥大的声音:“给我买最早的航班,要最早地,马上去办!”

这下,就剩余一个公司的代表了。那就是Y国的非力朴公司的代表。

“东方县长,我希望我也能和刚才那两位先生那样狼狈而逃。”这个代表倒很是有幽默感,或许是因为长久在外资公司里工作的缘故。

“肖总。刚才已经让您久等了,为了不耽误您太多的时间,在给您看磁盘内容之前,我只说一句话,您自己决定看还是不看,好吗?”东方红这次是更加的直接了。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问题是这个时间能获得多大的价值和利润,希望您不要让我一无所获。”非力朴公司的代表肖副总说得也挺直接。MultimedaInerface,也就是高清多媒体接口,简称HDMI”。东方红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却和在肖副总耳朵边响起了惊雷一样让人吃惊,诧异!

“东方县长。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可是现在世界上所有一流地专家都在研究但是都还没有取得突破的领域,专家们都说至少还要十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得到它地技术标准。”肖总说话的时候舌头有些卷了。估计是太紧张和兴奋了。

HDMI:HDMI的英文全称是Interface”,中文的意思是高清晰度多媒体接口。HDMI接口可以提供高达5Gbps的数据传输带宽,可以传送无压缩的音频信号及高分辨率视频信号。同时无需在信号传送前进行数/模或者模/数转换,可以保证最高质量地影音信号传送。HDMI在针脚上和DVI兼容,只是采用了不同的封装。与DVI相比,HDMI可以传输数字音频信号,并增加了对HDCP的支持,同时提供了更好的DDC可选功能。HDMI支持5Gbps的数据传输率,最远可传输15米,足以应付一个1080p的视频和一个8声道的音频信号。而因为一个1080p地视频和一个声道地音频信号需求少于4GB/s,因此HDMI还有很大余量。这允许它可以用一个电缆分别连接DVD播放器,接收器和PRR。此外HDMI支持EDID,DDC2B,因此具有HDMI的设备具有“即插即用”地特点,信号源和显示设备之间会自动进行“协商”,自动选择最合适的视频/音频格式。应用HDMI的好处是:只需要一条HDMI线,便可以同时传送影音信号,而不像现在需要多条线材来连接;同时,由于无线进行数/模或者模/数转换,能取得更高的音频和视频传输质量。对消费者而言,HDM技术不仅能提供清晰的画质,而且由于音频/视频采用同一电缆,大大简化了家庭影院系统的安装。

真正的HDMI技术标准确实是在下一个世纪才出现,东方红是足足把它的问世时间提前了十年!

“肖总,既然这样,您还是把这个磁盘拿回去看看吧,如果觉得没有用的话,您把它扔掉就好了。如果觉得有用的话,欢迎联络,条件还是和海鸥集团一样!”东方红就把磁盘递了过去,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肖总,再见了。感谢您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和我们商谈,我们鹦鹉县也随时欢迎您和您的集团的光临。”

东方红临走时还没有忘记应有的礼貌,这也是一贯的良好修养起的作用。要不然,东方红就会骂粗口了。***,看都还没有看,就不相信老子,难道只有外国的月亮才是圆的吗?

欧阳甜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东方红了,他明明学的经济类的专业,怎么对技术领域也有这么深的造诣啊!天才,百分百的天才。不错,自己有个天才男朋友也挺不错的,要是以后能够天天呆在一起,该多好啊。

想着,想着,欧阳甜的脸就开始红了起来。

“甜甜,小心脚下,别摔倒了啊。你怎么啦,在想什么?”东方红的话打断了欧阳甜甜甜的梦想。

“我,没,没想什么。”还真是白痴,我难道告诉你说我刚才一直在想你吗?要是那样,你不把我当作白痴才怪呢,你以为我真的是白痴啊!

“甜甜,你这个状态不太好,今天我来开车。”东方红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还是决定自己来开车。

“东方红,你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啊,老实说,不许隐瞒!”甜甜突然发飚了。

“不就是在读大学时经常性的研究一些高科技的难题吗?这也要向你交代啊!”东方红装做很受委屈的样子,象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哼,不和你说了,反正那些东西我看不懂。今天本大小姐帮了你这个东方县长这么大的忙,总要感谢感谢我吧。”欧阳甜眼珠一转,又开始打东方红钱袋的主意了!

“行,我请你吃麦当劳吧。”东方红就说。

“不行,小气鬼,我要吃牛排!”欧阳甜一嘟嘴,嘴唇显得更加性感了!“好,今天就让你宰一次,免得你心理不平衡。”东方红只好很夸张地投降了,这也让欧阳甜很高兴。

“这还差不多,不能亏待雷锋同志嘛。”欧阳甜得意地说。

“啊,你什么时候变成和我一个性别了?”东方红装做很吃惊的样子。

“你敢骂我,我饶不了你!”欧阳甜就扑了上来,车子里的空间太小,东方红怕她摔着了,只好把她抱住,一时之间香玉满怀,满车风光旖旎无限!

给张月票吧,各位老大,给点面子!

一六五 狼的团队

能够和东方红呆在一起,欧阳甜觉得很满足,也很珍惜这难得的温馨时光。欧阳甜的温柔体贴,小鸟依人的小女人模样在这些天里也让东方红陷入了温柔乡。

滑为公司尽管和家家乐超市的合作不是很多,但是还是非常看重这个潜在的很重要的合作伙伴,专门派了一个副总经理来到机场迎接他们,这个规格也足以显示出他们的诚意了!

东方红和欧阳甜这对情侣模样也在机场里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两个演员呢,男的帅气,女的漂亮,这也难怪人们会往这方面想。

刚出机场,一个带着金丝眼镜,身穿名牌西服,很是精练的中年男人就大步迎了上来。

“这个人是滑为公司的技术副总监查跃辉。”欧阳甜轻轻地告诉东方红。

“欧阳总裁,欢迎你来到S城。”查跃辉朗笑着向欧阳甜伸出了手。

欧阳甜伸出芊芊玉手和查跃辉轻轻地碰了一下就缩了回去,然后整个人往后退了半步,把东方红亮到了前面,突出他的身份,对查跃辉说:“查总,这是我的老大,东方红先生。”

欧阳甜这个称呼很耐人寻味,说是老大,而不是老板,你怎么猜想都可以!

查跃辉明显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映了过来,赶紧把手伸向了东方红:“失礼了,东方先生,欢迎您来我们滑为公司!”

因为东方红的身份比欧阳甜高,所以查跃辉刚才先和欧阳甜握手是有失礼数,所以赶紧道歉。

“查总,给您添麻烦了,还让您亲自来机场迎接,真是过意不去啊,呵呵!”东方红爽朗地笑着,紧紧握住查跃辉的手。

“东方先生。请。”查跃辉把东方红往前面让。

“查总。您先请。”东方红是客人,自然不能走在前面。

于是,东方红走在正中间。查跃辉陪在旁边。欧阳甜却故意落后了半个身位!

和东方红在一起的时候,欧阳甜已经习惯当陪衬了,也很喜欢这种感觉,真好!

查跃辉上了前面的车,欧阳甜则和东方红坐了后面一辆车,一前一后向着滑为公司总部方向开去。

“任总,我向您汇报一个情况,家家乐超市的总裁欧阳甜不是一个人来的。另外还有一个青年男子,叫做东方红,看来身份比欧阳甜还要高,请指示按什么规格接待?”查跃辉一上车就拨通了滑为公司总裁任拟非的电话。

“什么,叫东方红,是吗?是不是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人?”电话里任拟非的声音很是兴奋和迫切。

“对。是一个二十五岁左右地青年男子,叫做东方红!”查跃辉虽然对任总地异常反应有些惊讶,但还是很恭敬地回答了。

“按最高规格接待,把他们请到贵宾室,我亲自接见。住宿也安排最好的五星级的酒店,你一定要招待好他们。啊,对。对他们要恭敬。绝对地恭敬!”任拟非连声地吩咐着。

滑为公司地总裁任拟非挂了电话之后,坐在豪华地老板椅子上面思索了半天。然后拿起了办公桌上面的另一个红色的电话。

“老首长,我是小任,您近来身体好吗?我向您汇报一个情况,那个叫做东方红的年轻人马上就要到我们滑为公司总部了。好的,好的,我马上亲自去见他,尽可能从他身上挖出更多的宝贵的信息和技术。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地,他可是我们的财神爷啊。好的,好的,再见,老首长,有时间我一定去看您。”五十多岁的任拟非居然自称是小任,要是让滑为公司的职员听到了,不知要做何感想。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不知道这个神奇地年轻人这次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还真是期待啊。”任拟飞挂了电话,喃喃自语着。

滑为公司的总部设在离市中心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建筑高大三十三层,很是气派。

东方红和欧阳甜被滑为公司的副总查跃辉亲自请到了第三十二层的贵宾室。

贵宾室的墙壁上挂满了滑为公司创建以来获得的各种荣誉牌匾和照片,甚至还有中央五号首长到滑为公司视察地照片。

东方红注意到滑为公司地很多显眼的地方都有狼地图片,看来这是一个追求狼文化的团队。

狼是一种集竞争性、合作性、服从性、忠诚性为一体的智慧动物。在某一规则下他们勇于竞争,但在既已确定的组织和规则下,只遵循团体协作、服从的原则,同时表现出对狼王最高限度的忠诚。

“东方先生,您稍等,我们的总裁任拟非先生马上就会过来。”查跃辉并没有离开贵宾室,一直在旁边陪着,这可是任总裁的命令。

在滑为公司里,任总裁就是司令员,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对他下达的命令,必须无条件的严格执行。

“任总太客气了,我们等等没关系的。”东方红呵呵一笑,又继续欣赏墙上的图片。

欧阳甜对东方红的随意态度现在已经不抱任何想法,总觉得东方红的每一步的行动看似简单,其实却都很有前瞻性,很少出现什么差错,如果这一切都用巧合来结实的话,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甜甜,你喜欢狼吗?”东方红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不喜欢狼。”欧阳甜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狼在各种各样的文本中,通过放大了的隐喻,成了防不胜防的恶魔,更给人们心理上带来恐惧感。狼的贪婪、狡诈、凶暴令人生畏,汉语中以“狼”构造的词语都是贬义的,如引狼入室、狼子野心、声名狼藉、狼烟四起、鬼哭狼嚎等。就连和狼连在一起的动物人们都不喜欢,如狼狈不堪、狼狈为奸、狼吞虎咽、如狼似虎、豺狼成性、前怕狼后怕虎。”

“偏见,十足的偏见啊!”东方红顿足说:“其实狼是一种野性的、有冲击性的勇敢动物,他们的团队精神是世人取得成功最关键的因素。每一个人都应该有狼的精神,它是教导你默契合作的无价之宝。”

“你这是什么道理啊。”欧阳甜嘟起了小嘴,“你是不是要故意和我唱对台戏啊,什么事情都和我唱反调!”

“甜甜,你学习过泰勒原理吗?”东方红突然问道。

“你这是在考我吗?”欧阳甜横了东方红眼,“我当然学过,泰勒原理是课程与教学的基本原理,是从定义的四个基本问题来阐述的,它们是制定任何课程及教学计划时都必须回答的问题,即:1.学校应力求达到何种教育目标?2.要为学生提供怎样的教育经验,才能达到这些教育目标?3如何有效地组织好这些教育经验?4.我们如何确定这些教育目标正在得以实现?可是,这个原理已经过时了,并不一定都适合现在的企业培训方式。”

东方红笑了笑:“甜甜,你这样想一想,在遵循“泰勒原理”基础上,师法狼的精神,以个人素质培训和团队整合培训为目标,通过精心策划、周密组织、系统训练,不断打造团队精神,培植企业团队合力、开发个人潜能,强化企业忠诚度,培养服从文化,增加团队执行力。如果我们家家乐超市集团也能够在企业文化和管理中加入这样一些狼的精神,我们的管理水平和执行力是否会更加高呢?”

贵宾室外突然传来一阵掌声。

“精辟,精辟!东方老弟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出口成章,要是你来办公司,我们这些人都会没有饭吃了。”贵宾室里走进一个五十来岁,一身白色西服套装,身材魁梧,国字型脸的中年男子。他一边鼓掌,一边说话,同时还向东方红伸出了大拇指。

“任总裁是吧。”东方红目光淡淡地看着这个滑为公司的总裁,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依在下看来,滑为公司的狼团队的建设也还只是形似而神非!”

旁边的滑为公司的副总查跃辉脸上马上变了颜色,这么些年来还没有人谁敢这么和任拟非说话,真为东方红捏了一把汗。

“哦,还请东方老弟指教。”让人想不到的是,任拟非却仍然笑呵呵地,看不出任何生气的意思。”

一六六 手提电话

欧阳甜也吃了一惊,在旁边悄悄地拉了一下东方红的衣角。

东方红冲着欧阳甜笑了笑,意思上是让她放心,没事,我有分寸!

“任总裁这恐怕不是狼的团队的待客之道吧。”东方红笑着指了指桌上他一口未喝的咖啡。

任拟非愣了愣,随即大怒:“查副总,你怎么搞的,怎么能让我们的东方县长喝咖啡呢?”

查跃辉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给东方红他们上的是正宗的巴西咖啡啊,有什么不对吗?

“任总?”查跃辉只好试探着问。

“让秘书给东方县长上最好的西湖龙井茶?”任拟非大手一挥,查跃辉赶紧跑出去了。

任拟非这才大步走向了东方红,并伸出了双手。

“任总,冒昧打搅,真是抱歉。”东方红这才站了起来,握住了任拟非伸过来的手。

用力,再用力,这个握手足足保持了一分多钟的时间,两个人还是极力面带着微笑,都不说话。

“你们在干什么啊,这么舍不得分开?”欧阳甜禁不住奇怪了,发现两个人的表情有些不对,再一看两个握在一起的手背,都是青筋鼓鼓地,这才知道两个人是较上了劲。

两个人这才对视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松开了手。

“革命军人出身到底不一样啊!”东方红微笑着说。

“哪里,哪里,东方老弟是年轻力壮,我老了!”任拟非也笑着说,并没有问东方红怎么知道自己是军人出身。

这时,漂亮的秘书也端上了龙井茶,然后离开了。

“任总的狼的精神组成的狼的团队是很强势啊,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加一些茶的深沉。这才是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东方红泯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开口。

“东方老弟是话中有话啊,请讲!”

“狼的精神的理念是服从、执行、智慧、竞争、忠诚!它地目标应该是使团队成员敢于并且愿意接受各种变化和挑战;强化对组织的忠诚信念;培养员工对企业的服从意识;打造团队的执行力。它的思想从根本上说是以宣扬以狼性为立足点、提升团队凝聚力和执行力为主线,结合参训企业的实际情况,针对参训企业的实际问题。精心设计训练课程;使狼文化与参训企业地文化有机结合,完成参训企业的要求和目标。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东方红是顺口撵来,娓娓是道!

“请继续,我在洗耳恭听!”任拟非示意东方红继续说下去。

“狼性老板应该坚持六大方针。第一,黑白分明。在是非错对之间建立一个明确的界限和标准。第二,什么与我们提倡的是一致的,什么就会被鼓励,被褒扬!第三,什么是与我们提倡的不一致的,什么就会被摒弃,被淘汰!第四。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要一清二楚。第五,没有借口--完成任务是一个假象,企业不需要任务,企业需要结果。第六,结果是可以用来交换地对象,是有价值的。我想任总裁对这些心里非常清楚吧。”东方红仍然是不急不慢地说着,象闲聊一样,让欧阳甜在旁边看着都着急。

任拟非却对东方红的话语表示了极大的兴趣。一边听着,一边还示意旁边的查跃辉把东方红说的话语记录下来!

“任总裁,您还要听我这样纸上谈兵吗?东方红说到这里却停住了。

“东方老弟这就有些不够意思了吧。话怎么能只说到一半呢?”任拟非就有些不满意了。

“可是任总裁您的时间很宝贵啊,我倒是有时间,可是我们鹦鹉县的经济发展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了,这个问题我们还是以后再谈吧。”东方红就是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了。

“东方老弟啊,我这个喜欢直爽,只要是我能够帮到你们鹦鹉县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滑为公司就一定帮。”任拟非只好先表态了。

欧阳甜就更奇怪了,东方红来之前都不认识任拟非,能有什么面子啊!

“那好,我需要滑为集团至少应该在我们鹦鹉县开办一个分公司,投资嘛,两个亿就差不多了。”东方红就很随意地说。

欧阳甜和查跃辉一听。差点都跳了起来。这个东方红还真是借着梯子就往上面爬。就算你东方红真地有面子。可这个面子怎么也不值两个亿吧。这两个亿在你东方红眼里怎么就象喝米汤一样容易呢?

任拟非却听得眼神一亮,好象听到了什么很令人高兴的事情!

“东方老弟。你确定只要两个亿吗?”任拟非还确认了一下,好象嫌东方红提出的投资太少一样。

“资金暂时只需要这么多了,只是我有个条件,那就是我们鹦鹉县要站百分之二十地技术股份。”东方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把人都给弄糊涂了。

“好,这个条件我答应了!”任拟非一拍桌子,就同意了东方红的要求,好象想都没有想过,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一样!

“任总,可是东方先生连这两个亿的资金用来干什么都没有说啊。”查跃辉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算是挨骂也要说了。

“你听东方老弟说不是就可以了吗?他说行那就肯定行!”任拟非毫不犹豫地说。

“也没有什么,就是办一个移动电话制造公司,大概需要两个亿的投资吧。”东方红还是漫不经心地。

“啊,这个移动电话现在我国还只有外资公司摩托罗拉在销售,这个技术我们还不具备,处于研制阶段。”

“这样吧,任总裁,您还是先到我们鹦鹉县电子工业园去实地考察一下,然后再做决定吧。还有,你们公司的董事们可要先统一一下意见,您看呢?”东方红说完,就自顾自喝起茶来了。

“东方老弟,别这样嘛。这个滑为公司里,我说的话还是能顶用地,这件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狼文化话题吧。”这么一来,任拟非却急了,陪着笑说,还狠狠地盯了查跃辉一眼!

“任总裁,请恕我直言。您脱下了军装之后,我倒是觉得侵略性反而是下降了!这不应该是您的作风!”东方红摇头叹息道,好象丢了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似的!

“东方老弟,你还是别和老哥打哑谜了,有什么就直接说吧。”任拟非也真奇怪,一口一口地叫东方红做老弟。

可更奇怪的是,东方红就是不叫他老哥,一口一个任总裁,把距离给拉远。

“我觉得有件事情很奇怪,摩托罗拉这么一个外国企业居然到我们国家建立了无线网络,推销起手提电话,还建立了这么大的市场,任总裁怎么就眼巴巴地站在旁边看着呢,就没有去想也尝尝这个蛋糕地滋味呢。还有,现在发达国家地游戏市场那么大,任总裁你怎么也不进去瞧个热闹呢?”东方红好整以暇地说道,好象在责怪一个不争气的小孩一样,一个劲地给他讲道理!

任拟非地脸色有些尴尬,不过随即马上就高兴起来。

“好,就算是老哥没有这个魄力,可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现在软件行业和硬件行业的市场都有那么大,我哪有那么大的精力和资金去进行两线作战啊,就是这个无线电话吧,我们公司花了大量的财力和物力进去,可都还是水泡都没有一个!”任拟非就叫苦说。

“如果你们滑为公司能够进驻我们鹦鹉县的电子工业园,并且投入两个亿的资金,我帮你进入手提电话行业。如果你们公司的总部能够迁到我们云都市,我就帮你进入国际电子游戏行业!”东方红终于开始直接奔向主题了。

“你这个第一个条件我不早就答应了吗?这第二个条件你必须让我有三天考虑的时间,好吗?”任拟非就象中了五百万大奖的民工,脸上很是兴奋。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也来了半天了,蹭顿午饭还可以吧。”东方红就伸了伸懒腰。

“是我失礼了,我们去最豪华的小天鹅酒店,为东方老弟洗尘接风。走!”任拟非想都没想,就说道。

一六七 论战

“任总裁,我有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今天这个酒宴的标准不能够超过两千元,要不然我就不不敢去了。”东方红突然提出了个问题。

任拟非明显得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东方老弟,你可真会宰你老哥啊。本来我只准备了每人一百五十元的标准,行,你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太小气,[奇+书+网]就按两千元一桌的标准上!”

查跃辉的心里直嘀咕,任总明明让我按两万元一桌的标准上酒席,怎么又说只准备每人一百五十元的标准了。这个东方县长也奇怪,居然提出酒席不准超过两千块的标准,这要是传出去,说滑为的老总招待贵宾居然是这个标准,还不又是一条新闻啊。

还真是两个怪人啊!

欧阳甜倒是无所谓,只要能和东方红在一起,吃什么都是甜的!

酒过三巡,任拟非就带有三分醉意了。东方红却是千杯不醉的海量,让想陪东方红喝好的查跃辉差点就要掉到桌子底下去了。

“任总,我再敬你一杯,感谢你的热情款待。”酒喝多了点,这个您的称呼也改为你了,因为您这个音节发起来实在有些拗口。

“东方红啊,你别总是一口一口的任总任总的叫,我听得不舒服!刺耳!你要是看得起我任拟非,就叫我非哥吧,听得顺耳些!”任拟非就有些不满意了,嚷了起来。

“这不太好吧,我一个小小的芝麻官,但是好歹也是个国家官员,要是和你这个大老板称兄道弟。别人会说我们是官商勾结啊!”东方红就乐了。哪有硬让人叫他大哥的事情,就半开玩笑地说。

“切,你以为我愿意当这个老板啊,一身的铜嗅味,没意思!不过,当官也没有意思,浑身的官僚味!还是当兵好,那人啊,比步枪地枪杆还要直。豪爽,没有心计!”任拟非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说出了一肚子地牢骚。

“行,那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非哥,公众场合就还是叫你任总裁!”东方红就说:“来,非哥,干一杯!”

“东方红啊。你这个老弟不错,没有官架子,我知道,虽然你只是个小小的县长,但是在你那个地方,你就是个小皇帝,权力大着呢。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的素养,难得。我喜欢你这样的朋友!”任拟非就嚷嚷着。

“非哥啊,你这个狼王现在杀气还是不够啊。叶司令就没有批评你?”东方红突然说。

任拟非马上就警惕起来了:“什么叶司令啊,我不认识,喝酒!”

“刚才还让我叫你非哥呢,行,算我没说。我告诉你。叶漫天那我也只是叫一声大哥呢!”东方红就不乐意了。

“你认识小叶?”任拟非还在装糊涂。

“好啦,我懒得理你了,喝酒!”东方红就自管自喝了一杯。

“那你知道我和叶司令什么关系吗?”任拟非就试探着问。

“你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警卫员吗?然后当了一个什么小小的中校?我告诉你,只要我愿意,我马上就是上校!”东方红也开始吹牛了。

“我知道你,叶司令跟我说过你,刚才我还和老首长通过电话呢!”果然。任拟非受不了这么一激。什么都说出来了。

东方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下。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其实,东方红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任拟非,也没有听叶漫天提到过。只是在贵宾室里看到了任拟非和叶司令员的合影,那里面任拟非就穿着中校军装,所以就这么套了一下!

“东方老弟,原来你是在套我啊,真是厉害,不愧是搞政治地,佩服。”任拟非也明白过来了,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接着也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一点都听不懂,那个叶司令是谁啊,怎么取了这么一个外号。”欧阳甜越听越迷糊,就忍不住插话进来了。

这下,东方红和任拟非更加忍不住了,笑得把嘴里的酒都跟吐出来了。

“甜甜,就是在他们公司的贵宾室里看到的那两个穿军装的照片里的那个人,就是现在中央军区的司令员!”东方红就告诉了欧阳甜。

“啊,还真是个司令啊。你怎么认识他地啊,我怎么不知道啊。”欧阳甜吃惊之后又开始生气了,嘟起了红红的小嘴,很是可爱!

“嘘!那可是军事机密,我怎么敢到处乱说呢,搞不好要枪毙的!”东方红就说。

“真的啊。”欧阳甜赶紧压低了声音,那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要听!”

“也没有什么,我就是凑巧给他们设计了一种新型的陶瓷,比那钢板还要硬呢!另外,帮他们把火炮的后坐力太大的问题给解决了。”东方红一付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表情。

“什么,你把火炮地后坐力太大的问题给解决了?”欧阳甜倒没有什么感觉,可是任拟非却是跳了起来,“老子就是炮兵出身,那个后坐力可把老子给害惨了,怎么都没有办法解决,你可真厉害,为我国的装甲坦克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杯酒我必须敬你,以一个战士的身份!”

说完,任拟非还真的端起了酒杯,很恭敬地敬了东方红一杯。

“非哥,你不是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吗?还这么大惊小怪,不就是一个后坐力问题吗?”东方红就有些奇怪了。

“嘘,这是军事机密,要不老首长肯定早就告诉我了。老首长只告诉我你东方红是个天才,设计了装甲陶,还说你对国际军事形式地判断不下于任何一个将军的水平!”任拟非却竖起了手指,让东方红说话小声一点。

“原来是这样!”东方红恍然大悟!难怪自己说鹦鹉县要占滑为公司在电子工业园开的分公司中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的时候,这个任拟非想都没有想就全部答应了!原来他知道这个装甲陶是自己弄出来的,自然是满口应承了!

“东方老弟,还真被你说中了,现在伊拉克要求科威特减免其债务,并指控科威特超产石油和偷采边境石油,导致伊石油收入锐减,要求科赔款和道歉;同时还向科提出重划边界和租用布比延岛与沃尔拜岛99年的要求。科威特已经拒绝了伊拉克地要求,现在伊拉克已经在科伊边境囤积了几十万大军,战争一触即发!”任拟非突然说道。

“我也只是瞎猜地。”东方红赶紧说,“当时叶司令问了这个问题,我有些紧张,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就胡吹了一通,没想到还真的给猜正了。”

说完,东方红自己都觉得这话没有说服力,谁会相信呢?

“瞎猜,老首长能相信你地话吗?你再说说看,估计下一步美国会采取什么行动?”任拟非的酒好象一下子就醒了!

“不就是各国联军把伊拉克赶出科威特,并且重创伊拉克的军队吗?”东方红撇了撇嘴。

“你是说伊拉克会真的很快发动战争,并且占领科威特?伊拉克就不怕欧美国家进行武装干涉?”任拟非吃了一惊。

“一场战争的发动必须很长一段时间的战争动员和各种物资准备,现在欧美哪个国家都没有做好充分准备,怎么干涉,喊着口号有用吗?伊拉克做了充分的准备了,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所以,伊拉克肯定是要发动这长战争,并且占领科威特!”东方红自然是有足够的道理。

“那你说伊拉克需要多长时间打败科威特?”任拟非又问道。

“科威特那么巴掌大的一个地方,我估计也就是十二个小时左右,伊拉克的军队就可以占领科威特的全境!”东方红就回答说。

“你就那么肯定?”任拟非又追问。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也只是猜猜。这样吧,我们打个赌,要是伊拉克发动战争开始,如果超过了二十个小时占领科威特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国土,就算我输,反之则你输。怎么样,敢赌吗?”东方红就激将说。

开玩笑,老子穿越过来的,还赌不过你?吃定你了,就等着你上当!

东方红说完,就拿眼睛挑战似的看着任拟非,知道这个还流淌着军人血液的总裁是最受不了激的。

“当然敢赌,我才不信这个邪,这可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不要一天就能够搞定,鬼才相信呢?”任拟非话锋一转:“那么,我们赌什么呢,总要有个彩头吧。”

一六八 赌注

“赌什么呢?”东方红故意装做很苦恼的样子,“就赌钱吧,五百万。要是你输了的话,你们华为公司就给我们鹦鹉县捐款五百万,用做县里的学校建设和改造。要是我输了的话,我就免费给你们滑为公司设计一款世界一流的游戏软件。想来还是我吃点亏,摁,就这样吧,吃亏也是占便宜嘛。”

“行,我也不怕你赖帐,要是你到时赖帐的话,我就到你们鹦鹉县县长办公室去上班!”任拟非很是高兴,同时,觉得自己这个便宜占得太大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补充道:“这个不太公平,我也不想占你便宜,免得以后有人说我以大欺小,落个名声不好!这样吧,要是你输了,给我们公司设计的游戏软件的收益我给你百分之十的分红。”

欧阳甜歪着头看着东方红,很是痴迷了,这是什么样的男人啊!随便一个软件设计就是五百万,这个滑为公司的总裁还认为是自己占便宜了。他的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啊,为什么他一定要走仕途呢?

“不行,我东方红好歹也是一个县长,怎么能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呢!”东方红却坚决反对,开什么玩笑,反正我赢定了,为什么要领你这个人情呢?

“为什么就不行,你一个县长算什么呢,你一个县的财政收入还没有我滑为公司高呢?我一个国内排在前三名的民营企业老总说过的话就更加要算数了,要不传出去了我脸往哪里搁呢?”任拟非也不乐意了,还一定要不占东方红这个便宜,太憋屈了!

“你这个特区还没有我鹦鹉县宽呢,凭什么听你的!”东方红自然也不干。

“要不,我们折中一下。要是我输了,我们公司捐八百万!”任拟非就没有办法了,只好重新商量。

“行,成交!”东方红眼神里闪着一丝得色,不过,任拟非没有发现,不然,他又非给气坏不可!

能不得意吗?平白赚了八百万,自己一直牵挂的那些学校里的危楼问题就基本解决了!

其实。鹦鹉县有很多学校存在着乱收费地现象。资料费,补课费,赞助费等各种名目的乱收费项目数不胜数。县信访办也收到了很多这个方面的举报材料,甚至还有教师别出心裁,连座次的安排都要收费。要是学生的家长不送礼的话,你家的小孩哪怕是全班最矮的一个,也要坐到全班最后面的角落里去。你说气不气人?

东方红早就想刹刹这股歪风邪气了。可是还是有些出师无名。你想想,很多教师好几个月领不到工资,他们也要生活,总要想想办法吧!

于是,这事就总是一拖再拖,好几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一个政府对这一类事件采取不作为地态度是绝对不行地。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可以想象,一个思想还不成熟的孩子接受的是这样的金钱至上的教育,那这种教育还有什么意义?

知识越高,思想越反动。破坏力就越大!

“东方老弟,我就不陪你了,这酒有些喝高了。给我三天时间,我就和你一起去云都市,公司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没有办法啊!”任拟非抱怨着。

“非哥,我看是你们公司的管理有问题。要是一个公司因为一个人不在。他地正常运转都受到了影响,那这种管理方式肯定是有问题的!”东方红就笑着说。

“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道理,你说说看,问题出在哪里?”任拟非的酒又醒了。

“我只是谈我的个人看法啊,我先说明,我可没有过管理公司的经验。我认为问题出在你们公司的管理机制不健全,管理制度不完善。一个企业等同与一个小社会,它的管理不能单纯依靠人来进行管理,而是要靠制度,靠标准来进行管理。执行力地核心是什么?那就是结果是否达到目标!而要想达到目标,靠人去盯着能够达到吗?要重视过程,过程是最重要的。而过程靠什么来控制,他就是靠制度,靠标准。只要公司里人人都按照制度办事,按照标准作业,它的过程就没有问题,目标自然就会实现!你说对不对?”东方红就分析说。

“你说的好象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还是缺乏说服力!”任拟非这下也开始进行角色了。

“我们打个比方吧,我相信你们公司地制造工厂也在进行I动作分析,IE的创始人应该是泰勒吧,他所发明的铲煤动作和砌墙动作分析你应该知道吧。他其实也就是采用了最好的标准来进行作业。同样,车间里的作业指导书也是标准,它可以规范作业员工的动作,不是吗?这些应该可以说明标准的重要性了吧。我们再说说制度,你们公司地员工假如喜欢迟到,你难道专门派人去门口拿个闹钟去盯着,一直等到他进公司地大门,再来计算他是否迟到?公司不是制定了迟到多长时间就要进行罚款和进行处分了吗?这就是制度的力量,如果公司里人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制度,迟到是要进行罚款和处分地,他们也就自然不会迟到了。”东方红就继续进行解释。

“明白了。不过,那你认为什么样的管理方式的公司才是正常的呢?”任拟非又忍不住问道,他还是没有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又怎么去改正!“这个问题比较深奥,说实话,我这里也没有标准答案。但是,我认为如果一个公司不需要管理人员了的时候,这个公司就是最正常,也是效益最好的。我知道,很多企业都在推行精益生产,那么精益生产的核心又是什么呢?它的核心应该是剔除每一个不产生价值的环节和动作,我说的对吧。如果不产生价值的流程和动作被剔除了,效率自然就高了,也自然就产生了效益。我们所说的减少七大浪费不也主要是剔除不产生价值的地方吗?”东方红不知不觉地就进入了现代企业的管理理念中去了,越说越深奥了。

“继续说,我在仔细听着呢?”任拟非也变得严肃起来了。

“我认为呢,管理人员本身就是一个浪费,因为他们从事的工作本身是不产生价值的。”东方红说到这里,又不好意思的扰了绕头,说:“其实,我们这些政府官员也是等同于企业的管理人员,本身是不创造价值的。如果哪一天制度真的进化到可以不需要官员的时候,国家才算是真正现代化了。”

“高论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东方老弟,你还说自己不懂管理,我看你分明是一个管理专家。要是你来办公司的话,我们这些人可就真的没有饭吃了。今天你说的话我要回去好好消化,然后再来请教!”任拟非就忍不住鼓掌说。

“非哥,你太谦虚了,顶多也就是互相切磋吧,谈不上请教。说到管理,我这个还有件事情相求!”

“和我还客气什么啊,东方老弟,你就直说吧。”任拟非很爽快地说。

“我刚才在找你们公司的管理漏洞,其实你们的管理模式已经先进我们内地的企业十年以上了。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些企业家和管理学家去我们那里给我们鹦鹉县的企业管理人员上上课,转变一下他们的管理理念和思维模式。当然,如果你也能上一两节的培训课就更好了,毕竟,你老哥的名气和水平摆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嘛。当然,我们是有偿培训,花钱买知识,值!”东方红就说。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想起自己也要去给政府官员上培训课,我就很有成就感。我可说定了,这第一堂课就由我来主讲!”任拟非哈哈大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我先声明一点,请你就教课,我们也只能出一千元一次的培训费用。”东方红又笑着说。

“不用,我也不差那一千块!”任拟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非哥,你这个想法是非常不对的!这是对自己的才能的不尊重,也是对知识的践踏和不尊重的态度。古代的读书人写了字到街上去卖,哪怕一付字都没有卖出去,他都会把自己的作品好好收拾起来,而绝对不会随意丢掉的。这就是对自己的才能和知识最好的尊重。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这种钱是劳动所得,是凭自己的能力获得的,就应该去拿,而不是拒绝。”东方红很严肃地说道。

任拟非听了,很恭敬地给东方红鞠躬,然后说:“受教了!”

旁边的欧阳甜目瞪口呆,也很是感动。

一六九 云都市领导们的心思

云都市市委书记郭德明的办公室。

“郭书记,天大的好消息啊!”周爱国市长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老周,什么事情高兴成这样?”郭德明就问。

秘书也很灵巧地泡了一杯西湖龙井茶端了过来。

“我刚才接到了东方红同志从沿海省SZ特区打来的电话,说滑为公司已经答应投资两个亿的资金入驻我们鹦鹉县的电子工业园。还说,可以考虑在两年内将滑为公司的总部迁往我们云都市。郭书记,您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周爱国很兴奋地说道。

“这可真是大好的消息啊,哎,老周,这消息可靠吗?”郭德明还是觉得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不太敢相信。

“郭书记,东方红说了,滑为公司的总裁任拟非将在三天后到我们云都市进行考察项目,重点就是鹦鹉县的电子工业园。如果滑为公司在电子工业园的分公司能够取得成功的话,他们公司将考虑将公司总部迁到我们云都市!滑为公司的正式传真也将在今天上午传过来。”周爱国就回答说。

“这个东方红同志还真是个人才啊,这一出去转转,就拉了国内排名前三的民营巨头进来了,还一出手就是两个亿的投资!老周啊,可喜可贺啊!来,我们以茶代酒,干一杯!”郭德明这下高兴得把一双手搓来搓去,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了。

“郭书记啊,高兴的事情还在后头呢!”周爱国嘿嘿笑着。

“你这个老周啊,什么时候也学会和我打哑谜了?说吧,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也让我分享分享!”郭德明这下不急了,市委书记的形象还是要保持的。

“郭书记,您知道美得集团吗?”周爱国又问道。

“知道,也是国内排名前十的民营巨头啊。”郭德明点了点头。

“那您知道海鸥集团吗?”周爱国继续问。

“当然知道,和美得集团实力不相上下。”郭德明仍然不动声色的点着头。

“那您清楚非力朴公司吗?”周爱国却继续打着哑谜。

“知道。世界五百强企业,好象排在前一百名以内!是个做彩电的巨无霸公司吧。”郭德明就说。

“要是我告诉您这三个公司也将在我们市鹦鹉县内进行投资,并且都是和鹦鹉县合资办公司呢?”周爱国就问。

“不可能吧,以东方红同志的能力,拉来一点资金还是可能地,可要是合资办企业,只怕鹦鹉县没有这个财力,哪怕只是和其中一家公司进行合资,也没有那个能力。不过。如果真的能合资,我们云都市有这个合资的能力啊。”郭德明就很冷静的分析说。

“郭书记,您就别打这个主意了吧。要不然,贺天明同志就会说我们市领导在抢他们鹦鹉县的投资了!”周爱国就呵呵笑着。

“老周,话不能这么说吧。要是鹦鹉县有这个实力我们市里当然不方便去抢人家的这个投资。可是,鹦鹉县的财政状况我想你比我清楚吧。东方红同志搞的那个精简政府机构,替农民减负的事情现在还没有结束呢?很多地乡镇干部都在到处告状呢!”郭德明自然要表现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大公无私的形象。

“不好,我们市纪委的调查组还在鹦鹉县吧。郭书记,赶快撤回来吧。要是东方红同志一回来就发现市纪委正在调查他的问题,而他自己却在外面替鹦鹉县跑资金,可能会有想法啊!”周爱国忽然想起来了。

“老周。你别着急,市纪委的调查组已经回来了,那个调查组长方圆同志地意见可大了!”郭德明呵呵一笑:“方圆气得不行了,说下次再也不去调查这个任何和东方红有关的事情了!”

“出了什么问题吗?”周爱国马上很关切地问。他了知道方圆也是东方红在党校的同学,该不会是查到了东方红的什么问题,出于私人感情,觉得很为难吧?这才是周爱国市长最担心的事情。

“东方红倒没有问题,可是方圆同志有问题!他的调查组在鹦鹉县自行车厂进行调查的时候,被自行车厂地职工们给包围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硬说调查组没有安好心。想给东方红县长脸上抹黑。他们不答应。好不容易从自行车厂解围出来,第二天又被从毛竹镇和井头镇赶来的好几百的老百姓给拦住了,差点没有对调查组的人动手了!最后还是贺天明同志出面那些老百姓才离开啊。”郭德明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气愤,让人琢磨不透。

“这也证明东方红同志是经得起调查的,他还是很得民心嘛!”周爱国就试探着说。

“东方红同志是没有问题,可是方圆同志的问题大了。硬是要求公安机关好好查下那些匿名信。说那纯粹是诬陷东方红同志,要给东方红同志一个说法!你说这叫什么回事情?去调查东方红同志的人却替东方红同志打抱不平来了!”郭德明没好气地说。

“郭书记。这件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想东方红同志的心胸也没有那么狭隘,经得起组织地考验,这对他以后地工作开展也很有好处嘛。东方红同志在电话里说,刚才我说的这三家公司也都基本达成了在鹦鹉县投资的意向,并且三天后和滑为公司一起组成考察团,来我们云都市进行投资考察!”周爱国就说。

“老周啊,你说说看。这几个大企业都投资鹦鹉县,是不是会让鹦鹉县有些消化不良啊。”郭德明却说。

“郭书记,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明抢吧?这样鹦鹉县的同志们是不是会有想法?还有,人家投资公司会不会答应呢?我想是不是先和东方红同志沟通一下,然后再做决定呢?”周爱国有些好笑地看着郭德明,其实自己也有这个想法。

“老周,你说得有道理。这个考察团怎么接待?用什么样的规格接待?这个问题比较难办啊!我们云都市还没有和这一类型的大公司打交道地经验啊。”郭德明就问。

“郭书记,我和您这次是肯定要出面地,这个面子必须给吧。人家可是大老板,是来我们云都市投资的,是我们尊贵地客人,平时烧香拜佛都请不来的。我想还是搞个欢迎酒宴吧,花不了多少钱,也有点现代气氛。您看呢?”周爱国就说。

“老周,你还是先和东方红同志通个电话,要是这事情能成,确定的话,我就出面。要是把握不是很大的话,我就不出面了,要不就闹笑话了。”郭德明分析得很有道理。

“行,就按您说的办。不过,东方红同志的电话里是说已经完全确定了投资意向,这些公司的董事会都已经通过了决议!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了。不过,还是稳妥一些好,我等下回去就给东方红同志打电话,再确认一下。不过,还有个问题,东方红同志说他已经请了滑为公司的总裁任拟非先生给鹦鹉县的企业管理人员讲课,我看是不是把规格提高一点,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让我们整个云都市的企业界人士都来听听人家是怎么创业的,接受一些新的经济观念的教育,您看呢?”

“这是件好事情啊,我看不但企业的管理人员要去听,我们政府官员也要听听,这样吧,我们两个也抽时间去听听,长长见识!”郭德明在这件事情上倒是很爽快,毕竟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郭书记,我们还是再商量一下这个投资方面的事情吧。虽然是投资在鹦鹉县的电子工业园,但是大的方向上我们市里还是要掌舵啊!”周爱国就转换了话题。

“摁,这个美得公司是做厨房用品的吧。美得公司的原材料供应我们市里应该想想办法,给美得公司创造条件。美得公司虽然已经做得很大了,但是毕竟是民营企业,在钢铁的购买上面,国营企业还是卡得很紧。我们的中南机械厂不是每年都要购买很多刚才嘛,我看可以从这里想想办法,让他们两家公司的负责年见个面,看能不能进行合作!”郭德明脑筋倒是转得很快。

“我看有可以合作的前提,我们市政府也就搭个桥吧。”周爱国也觉得这是件好事情。

一七零 市长陪同

“还有这个海鸥集团,这个公司主要生产家用电器,需要的电子元件非常多。我们要争取在云都市内多办一些电子元件加工厂,争取能进入海鸥集团的供应商行列。”郭德明的算盘是打得溜溜转,什么地方都想占点便宜。

周爱国一听,微微一愣,苦笑道:“郭书记,这个问题可能有些难度。要知道我们云都市可没有精密的电子元件制造厂家啊,海鸥集团对供应商的要求很高,所有的供应商都必须先通过海鸥集团的审查才能进入它的供应商行列!”

“总有办法可想吧,要不就想办法从沿海的先进企业里面引进一些电子元件加工技术,然后我们云都市再进行投资办厂。这可是一个大买卖啊,我们不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郭德明仍然是不松口,嘴边的肥肉总要想办法咬上一口。

“行,我再找相关的部门和企业商讨一下,看能不能采取一些办法来。”周爱国只好说。

“还是先等东方红回来后,你先和他商量下吧,也许他早就已经在打这个算盘了呢!”郭德明却突然又想起了东方红,对这个年轻的代理县长还是抱着很大的期待的。

“对,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周爱国眼神一亮,自己居然忘掉了还有这么一个人才了!“还有个什么非力朴的外资公司吧,它是生产什么来的?是彩电吗?”郭德明摇了摇头,“东方红同志把个外国公司也给弄来了,这下我们云都市内的黑白电视机厂只怕要倒霉了,怎么和人家竞争嘛!”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人家不在我们云都市投资,到别的地方投资,它的产品还不是一样对黑白电视机有冲击力。再说,不管是什么企业。它最终还是要接受市场经济的考验。现在已经不是计划经济的年代了,我们也不能搞地方保护主义吧,我们也没有这个能力对它进行保护。”周爱国直接说出了问题点。

“我也只是说说,我也明白这个道理。该来地迟早还是要来,迟痛也是痛,那就勇敢去面对吧。”郭德明用里地把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好象这样就会舒服一些。

“我也是这样想,长痛不如短痛。黑白电视机厂现在也是半死不活的,还不如早些进行破产程序。这样也可以早一些解脱。”周爱国马上表示了赞同,都说这个郭书记比较保守,墨守成规,现在看来也不全对嘛,只是做事情稍微稳妥一些而已!

“我就是担心破产后。这些职工怎么办啊,失业人员增多,就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啊。”郭德明叹了一口气。“也许这个非力朴公司进来后,也需要大量的技术工人。虽然一个是生产彩色电视机,另一个是生产黑白电视机,但是大体的生产环节应该是一样的吧,我们黑白电视机厂的技术工人应该是他们所需要的。实在不行,也可以考虑让非力朴公司把黑白电视机厂收购了。”周爱国就说。

“老周啊,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卖国贼啊。黑白电视机厂可是一个国营企业啊,虽然半死不活的样子,可你真要把它给卖了,我保证告状骂娘地人会有一大群人!”郭德明就半开玩笑地说,眼神里也显示出他的担忧!

“该背的黑锅还是要背嘛,谁让我这个市长无能,解决不了这个老大难问题呢。”周爱国倒是很坦然。

“老周,你不是在转着弯骂我吧。是我无能。在当市长的时候没有管理好这些国营企业啊。就算背黑锅也是替我背的啊。”郭德明就感叹着。

“郭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周爱国赶紧解释说。

“不用解释啦,老周,这是事实嘛!我们两个搭班子,就是要象刚才那样,有什么就说什么,如果都遮掩着,那就不利于团结。不利于进步嘛!”郭德明倒是想到两个人搭班子地问题。证明这个市委书记还是很民主,也能坦白相处!

“郭书记。我个人也觉得这么一下子四个大公司全部进驻鹦鹉县的电子工业园,有些太猛了。另外,各个县区的经济平衡我们也有必要考虑一下。这个鹦鹉县是不是具备这些硬件和软件条件本身就值得商酌,是不是可以考虑能让一两个公司进我们云都市,我们也搞一个工业园?”周爱国就说。

“我倒也是这么想,可这得人家愿意才行。这几个公司都是东方红给拉来的,要想争取下来,首先必须做通东方红同志的工作,让他顾全大局,市委市政府会给他记功劳的!”郭德明哪里只是这么想,恨不得直接把这几个大公司都拉到云都市区内。

“可是,东方红同志是鹦鹉县的代理县长,这几个公司进了鹦鹉县地电子工业园后,这本身就是他的功劳,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能说得通吗?”周爱国也没有把握。

“老周,你和他不是党校的同学吗?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谈!”郭德明倒觉得一试,反正丢面子也是你周爱国的面子,我就看热闹。

“行,我谈可以。但总得给人家点好处吧,要不他不答应我也不能来蛮的吧!”周爱国就问。

“我们研究一下,什么条件对东方红最有吸引力呢?”郭德明也皱起了眉头。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时钟在墙上滴答滴答地跑动着。

好几分钟过去了,周爱国才抬起头来,说:“我想,东方红应该对鹦鹉县报上来请求加宽鹦鹉县通往我们市区的那条公路加宽的报告感兴趣,要不我们就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去和省交通厅谈谈?”

“对,这个条件应该有诱惑力。我先给交通厅的许厅长打个电话,看什么时候可以去拜访一下。另外,也先把报告送省里有关领导批阅。这条路本来早就应该改建了,这次电子工业园成立了,那更是当务之急。大公司对物流问题可是相当看重地!”郭德明也同意了周爱国地看法。

“郭书记,东方红的父亲东方塑原来是中南机械厂的厂长兼党委书记吧,现在也深明大义,退下去当了个行政主任,也算是深明大义,又为中南机械厂奉献了大半辈子了。这个实际职位我们没有办法给,虚位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周爱国倒是想出了一个主意。

“行,要不就让他在工业局里挂个副局长的名头,还在中南机械厂上班。那个倔老头,你就是想真的把他调到工业局里他也不会去的!给他个副局长的官衔也让他不至于太尴尬!现在地中南机械厂地厂长,副厂长啊,原来都是他的手下,一手带出来地!是我们市委市市政府亏待了人家啊,要不是老周你提醒,我还真忘了这回事情,老书记杨修同志曾经和我提过这个问题,都是我太大意了,过后就忘了,我这脑袋啊,记不住事情!”郭德明说着还装腔作势地拿拳头在自己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那这个任命文件?”周爱国就试探着问。

“下午就发下去吧,不就一个副处级别的待遇嘛,该给的还是要给,不能亏待了人家老革命。”郭德明大手一挥,就算是通过了。

周爱国心里直冷笑,这个郭德明还真会做顺手人情,这么久了都不给人家解决待遇,却说是忘记了。这个人事大权一直在郭德明的手中,怎么可能忘记呢?

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是给和东方红的谈话增加了一些筹码。实在不行的话,就要对东方红同志进行政治教育了!

“郭书记,还有一个问题。这几个大公司组成的考察团是要去鹦鹉县去实地考察的,我们市里是不是也要派人随同下去呢?”周爱国又问道。

“我看,还是要辛苦你了,老周,还是你亲自去陪同吧,也体现我们市委市政府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和关注,不能寒了投资商的心嘛!另外,也可以借此机会多宣传一下我们云都市。东方红同志还是太年轻了,我怕他吹牛过头了,也会出问题。你去把把关,我就放心了。这个贺天明同志,倒是很能沉住气,就一直没有和我们市委市政府联络通报这个事情!胆子倒是有长进了,就是对经济也不是很熟悉啊。”郭德明就笑着说。

“行,我就听您的指示,全程陪同这个考察团。一定让考察团满意,也请您放心!”周爱国就表态说。

一七一 旖旎风光

由于滑为集团的总裁任拟非先生硬是要东方红在特区都玩几天,然后再和考察团的人一起去云都市,东方红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在宾馆里住下来了,反正宾馆是滑为集团包揽了一切费用,也乐得享用!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滑为公司给东方红和欧阳甜订下的居然是一套贵宾套房,这也给了很多人遐想的机会。

东方红也没有太在意,反正里面有好几个房间,再说,有个美女陪着也不错。

吃了晚饭,冲了凉,东方红就坐在沙发上看足球比赛,倒也过瘾。

欧阳甜冲了凉之后,却是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睡袍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是对东方红太放心了,还是不需要对东方红担心。若隐弱现的高耸的双峰很是挺拔,东方红尽管已经极力将自己的眼光投向了电视屏幕,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你口渴吗?”欧阳甜觉得很奇怪,就问道。

“有一点点口渴。”东方红只好回答说,总不能把真实的原因说出来吧。

“那我倒杯水给你!”欧阳甜就倒了一杯水过来,放到了茶几上面,然后就很自然地挽起了东方红的胳膊,陪着他看电视,尽管他对足球比赛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东方红就有些不自然了,还真要命,欧阳甜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身体往东方红身上靠,几乎是粘在了东方红的身上!

“东方,你看这足球场上哪个最帅呢?”欧阳甜突然问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喜欢巴乔!”东方红只好这么回答,谁知道欧阳甜所谓的帅是什么含义呢。

“可我喜欢你!”欧阳甜大着胆子说,脖子已经羞得通红,可以想象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甜甜,别这样。你也知道,我有女朋友的。”东方红有些慌张,强行保持着理智。

“我知道,可我就是喜欢你,上大学时就开始喜欢你了。你喜欢我吗,东方!”欧阳甜抬起了头,水汪汪地眼睛注视着东方红。

东方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自己也有些茫然。

“我漂亮吗?”欧阳甜又问。

这次,东方红坚定地点了点头。

“漂亮!你美得象个天使一样。”

“抱我。好吗?”欧阳甜轻柔的话语让东方红无法拒绝。

东方红伸出了手臂,把欧阳甜抱在了怀里,越抱越紧。

随着欧阳甜呼吸得越来越急促,东方红也越来越局促起来。

“吻我!”欧阳甜喃喃的呻吟声音让东方红血脉愤张,低下头就吻住了欧阳甜性感的嘴唇。

这一吻下去就不可收拾了。

东方红已经彻底迷醉在欧阳甜充满诱惑的身体中,两只手开始不安分地上下求索。从一个山峰到另一个山峰,从一个平原到另一个平原,从一个草地到另一个草地。

东方红的手终于触到了欧阳甜捆绑睡袍的丝带,轻轻一拉,整个睡袍就褪了下来,掉在了沙发上面。

呈现在东方红面前的是一具国色国香,白里透红的年轻的女孩地身体。让东方红看得呆了一呆。

这是一个白璧无瑕的躯体,那里有许多未曾开垦过的地方,东方红又开始吞口水了。

“抱我去房间,好吗?”欧阳甜羞涩地说。

很快。东方红就抱着欧阳甜来到了卧室,把欧阳天放在粉红色的席梦思床垫上面。

“甜甜。”东方红喃喃地念着,躺上了床,把欧阳甜紧紧地抱住了。

欧阳甜吐气如兰的小嘴马上迎了上来,东方红一下子就含住了欧阳甜的小嘴,吮吸着处女地丁香与芬芳!

“东方,要我!我要你!”欧阳甜低声的呻吟着。勾引着东方红最原始的欲望。

“甜甜,我要你!”东方红再也忍不住了,翻身压到了欧阳甜雪白的身躯上。

房间春光无限,旖旎无限!

两个血气方刚的少男少女初尝禁果,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一夜之间春风几度。

饶是东方红体力超与常人,早上醒来时也觉得有些疲惫。

看了看躺在被窝里妩媚动人的欧阳甜。东方红禁不住眼神有些发直了!

忽然。欧阳甜的眼睫毛动了一下,东方红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是眼花。而是欧阳甜已经醒了,故意不睁开眼睛。

东方红将嘴唇凑了上去,在欧阳甜白嫩地脸蛋上面轻轻的啵了一下。

欧阳甜马上羞涩地睁开了眼睛,可又突然钻到被窝里去了,估计是害羞!

“该起来了,小懒猫。”东方红笑嘻嘻地说。

“人家还要睡,谁让你昨天晚上那么-----”欧阳甜柔柔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

“那我继续陪你睡。”东方红又钻进了被窝。

“不要,好痒!你就饶了我吧,好哥哥!”欧阳甜娇呼着。

“谁让你挑逗我来着,我要惩罚你!”东方红呵呵坏笑着。

被窝开始呈波浪形滚动,很快就传来了有节奏的床板摇晃声音,接着就是欧阳甜沉醉着地喃喃的呻吟声,越是压抑,越是疯狂!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白天东方红和欧阳甜亲密地手牵手到特区的各个风景区去游览,晚上回到宾馆的套房里就继续灵魂与肉体的疯狂!

欧阳甜到底是个女孩子,在特区的世界之窗风景区内留恋往返,一直是快快乐乐地笑着,跳着,在想周围地人展露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快乐的女孩。东方红虽然对景区没有太大的兴趣,认为还不如到大草原上骑着高头大马任意驰骋惬意,但是看欧阳甜开心,他也受了感染,跟着快乐。也许是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吧,东方红也特意放纵自己的灵魂,随意的歌唱,随意的奔跑!

世界之窗坐落于特区海湾畔,占地48万平方米,景区按世界地域结构和游览活动内容分为世界广场、亚洲区、大洋洲区、欧洲区、非洲区、美洲区、世界雕塑园和国际街八大区域。作为以弘扬世界文化精华为主题地大型文化旅游景区,世界之窗荟萃了世界几千年人类文明地精华,有历史遗迹、名胜、自然风光、世界奇观、民居、雕塑等130多个景点,其中包括园林艺术、民俗风情、民间歌舞、大型演出以及高科技参与性娱乐项目等。世界之窗以其丰富的文化内涵,雍容恢宏地规划设计,精美绝伦的景观项目、不同凡响的艺术演出,动感刺激的娱乐项目,为中外游客再现了一个美妙精彩的世界世界上第一瓶啤酒如何诞生的?为什么啤酒曾经被誉为“罪恶的洗涤剂”?“吉尼斯”竟然是一种啤酒的名称?……世界之窗精心设置的啤酒文化长廊,为东方红和欧阳甜打开了一部关于啤酒的追溯渊源、生动逼真的形象史册,更是啤酒节一道亮丽而浓郁的啤酒文化风景线。

这些也让东方红赞叹不已!要是云都市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一个世界之窗,那该多好啊!

东方红拗不过欧阳甜这个大小姐,硬是被拉着拍了很多照片,说是要留做纪念!

让东方红最感兴趣的倒是世界之窗里每个晚上的晚会演出,觉得这些晚会比一些电视台举办的春节晚会更有看头,也更加大众化,贴近老百姓。

世界之窗以文化作为第一营销力,以文化铸就景区成功之魂,是其有别于其他同类景区、对游客形成强大吸引力的魅力所在。每晚在世界广场上演出的大型晚会,是世界之窗的核心产品和最具吸引力、竞争力的产品,大气恢弘的演出不仅形成自己独特的品牌,而且还引领着国内娱乐文化市场的潮流。开业至今,晚会的名字不断变化,从《狂欢世界》到《世界在这里相聚》,从《梦之旅》到《拥抱未来》。

东方红接连三个晚上都和欧阳甜去手拉手观看演出,反正门票也不用自己掏钱,乐得享受!

用任拟非的话来说,如果到了特区游玩时还要东方红掏钱,那他这个老大哥也太没有面子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太短,三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东方红不得不和欧阳甜在机场内分开了,东方红要陪同考察团的人回云都市了,欧阳甜也要回京城继续做自己的家家乐超市的总经理了。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欧阳甜妩媚的大眼已经是充满了水雾,依依不舍!

一七二 抢劫投资

考察团的包机在云都市机场降落,云都市的市长周爱国摔市政府一帮大小官员亲自到机场迎接。

滑为总裁任拟非走在考察团的最前面,健步如非,颇有军人气势。

美得集团的总裁张山河紧跟其后,海鸥集团的总裁张祥瑞则是个芊芊君子稍微慢了半拍。

非力朴集团的老总是个身材高大的白皮肤蓝眼睛的老外,叫做波尔。波尔没有预料到考察团的伙伴刚才在飞机上面还相互谦让,彬彬有礼,一下飞机就全变了。由于没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尽管反应很快,也落后其他几个国内的总裁五米以后了。

东方红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苦笑了一下,出于礼貌起见,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陪同波尔总裁。两个人边走边谈,也算是在聊天,不至于那么尴尬!要知道,非力朴集团可是世界排名前一百的国际大公司!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欢迎各位来到云都市,我代表云都市市委市政府和六百万云都市市民对考察团的诸位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周爱国的大嗓门就象在做报告一样,震得每个人的耳膜哄哄响。

任拟非大跨步走了过去,很热切地握住了周爱国市长的双手。

云都市的各大电视台和报纸的记者手中的长枪短炮马上对准了这对握在一起的双手,估计第二天就是各个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

这也正是任拟非所想要的结果,既然决定来云都市进行投资,自然就是要大张声势,也为滑为集团做个免费的广告。

周爱国市长和任拟非总裁这次握手长达一分钟之久,但是谁也没有进行寒暄,只是口里说着你好。你好的最普通的外交词语。这也难怪,两个人相互是不认识地,万一叫错了,情形就会更加尴尬了。

东方红在旁边看着,觉得有些好笑,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两个互不认识的家伙,这么热切干什么,要是在国外,就会怀疑他们是不是玻璃了!

想是这么想,东方红还是赶紧跑了过去。

“这是滑为集团的总裁任拟非先生!”东方红先把任拟非介绍给周爱国。这也是惯例。一般情况下,都是把辈分和职位较低的人介绍给悲愤和职位较高的人之后,才反过来进行介绍。任拟非虽然是滑为集团的总裁,但是和一市之长的周爱国比较起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这样的介绍方式任拟非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久仰任总裁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啊。贵公司滑为集团可是国内民营企业的领航着,希望任总裁也能够多多帮助我们云都市地企业发展啊!”周爱国倒也直来直去,没有绕弯,很对任拟非的胃口。

“这位是我们云都市的市长,周爱国市长。”东方红又赶紧将周爱国介绍给任拟非。

“周市长,您太客气了。应该是我登门拜访才对,怎么敢劳您远迎呢。”任拟非也是很客气地寒暄。这不是废话吗?来都来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任拟非的目的达到了,倒也很识时务地让到了一边,面露微笑,彬彬有礼地绅士风度!

“周市长。馁好!”这下,非力朴的总裁波尔占了便宜,因为他的手臂要比其他人长很多,憋嘴的国语也让人听着很别扭。

“这位是非力朴的总裁波尔先生!”东方红赶紧介绍说。

“波尔先生,您的国语讲得真好啊!欢迎来到云都市做客!”周爱国马上恭维了波尔一句,把波尔喜得象个小孩子一样。

“普通话呗,扑通扑通!”波尔倒还谦虚着。“东方先生的英语那才真正棒!”虽然面露得意地神色,倒也还有自知之明!

“哈哈,波尔先生,您可真幽默!”周爱国哈哈大笑,握着波尔的手臂用力晃了晃。“波尔先生到我们云都市来做客,真是我们云都市的荣幸啊。”

“市长先生,我不是来做客的。我们非力朴集团是来投资地。以后我们也是主人了。客气的不要!”波尔有些不满意了,要求主人待遇。

“好。波尔先生,您到了云都市,就算是到家了。”周爱国也乐了。

波尔这才满意地裂着嘴笑了。

其他的介绍就相对简单多了,略下不表!

“各位老总,请上车。我们云都市的市委书记郭德明市长刚处理完一些公务,已经在恭候多时了。”周爱国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周市长,请!”面对着云都市的父母官,各个总裁也不敢拿架子。

周爱国看着东方红,眨了一下眼睛,东方红就很会意地跟着上了周爱国的二号车。

“东方,你这次可是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啊,郭书记都对你赞不绝口呢!”关了车门,周爱国就哈哈大笑,完全没有刚才地形象。

“周市长,我也是身在其位,当谋其职!我是鹦鹉县的代理县长,招商引资也是我的职责所在,义不容辞!”东方红很谦虚地说。

“好一个义不容辞!不错,东方红,你没有让我失望啊。”周爱国赞叹着。

“周市长,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我听您的吩咐就是了。您这样和我客气,我还有些不习惯!”东方红知道周爱国说了这么多称赞自己的话语,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情。

“这个,东方啊,见外了不是!有件好消息我要告诉你,郭书记昨天已经下发了任命文件,你父亲已经被提升为工业局的副局长了,享受副处级的待遇。”周爱国却不着急,还是从侧面入手。

东方红微微一愣,这都哪跟哪,早就该解决地问题。居然现在才解决,还说是什么好消息!

“谢谢郭书记和周市长对老革命地关心,不过,我父亲只怕不愿意离开中南机械厂,那里是他的命根子!”东方红就说。

“这个组织都考虑了,只是把职位和待遇提升上去,你父亲还是可以继续在中南机械厂工作地。”周爱国呵呵笑着。

“哦,是吗?”东方红不置可否!

“另外,为了支持你们鹦鹉县地电子工业园,也是为了给投资商们一个良好的交通环境。我已经和郭书记商量过了。等和这些大公司把和约签了之后,就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去省里找相关领导以及交通厅的同志们谈谈这个鹦鹉县的交通线路改造问题。”周爱国边说还边注意东方红的动静。

果然,东方红马上把身子就坐直了一些,可是马上又往后躺了躺。

“周老大,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吧。”东方红也漫不经心地看了周爱国一眼。

“我们市委市政府是支持你们鹦鹉县县委的工作的。也是对你们所取得的成绩持肯定态度地。所以啊,东方红啊,你的话也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弄得好象我们在做什么交易似的!这可不好!要知道这个公路建设可是一个大工程啊,投资上十亿,我们市里也要掏钱啊!”周爱国可不管这么多,反正就是要转弯抹角地让东方红服从命令。

“周市长。您就直说了吧,这样转来转去的天就黑了!”东方红可不吃这一套,直接忽略掉。

“我就在想,你这一次拉来了这么多有实力的大公司来鹦鹉县投资。这可是一件大好的事情。我可是举双手全力支持地,这不,我今天的工作本来很忙的,也都丢到一边了,亲自跑到机场来迎接,很给面子了吧。”周爱国就呵呵笑着。

“是有目的吧!”东方红还是不动容。

“东方啊,你们鹦鹉县一次进驻这么多家大公司。吃得消吗?”周爱国装做很关切地问道。

“还行,这次时间太紧了,要不我还想拉一些中等规模的公司来我们鹦鹉县投资。我们贺天明同志说了,这个投资嘛,对我们鹦鹉县来说,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不怕多。只怕少。没有什么消化不良的问题。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请投资商们分批进行投资嘛!我觉得贺天明同志说得太有道理了。可惜啊,我东方红能力有限,辜负了贺天明同志地厚望了!哎!”说完,东方红还故意叹了一口气。

“东方啊,这个投资怎么能够分批进行呢?这可不行啊,俗话说,夜长梦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这钱不进来你也不能去抢吧,再说,这市场经济随时在变化,说不定,这投资就让别的地方给拉走了,那可太不划算了。你东方红同志辛辛苦苦地把投资商拉来,最后却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那岂不是太冤枉了。这个问题你要慎重考虑,也要及时向市委市政府进行汇报啊,不能擅自拿主意啊。”周爱国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

“我哪敢啊。”东方红冷笑着,“市委市政府不是还在对我这个鹦鹉县的代理县长进行调查吗?我还是个待罪之身呢!您有什么就吩咐吧,我遵命就是了!”

“这个,这个。”周爱国没有想到东方红突然把问题转到了调查组上面去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好不容易才转过弯来,马上说:“这个问题我必须向你解释一下,这是个误会,蒽,是个美丽的误会。这个啊,是你在精简政府机构,裁减乡镇干部时有些措施有些急了,得罪了不少地人,他们就把你给告了!中山省信访办公室都接到了很多匿名信,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郭书记和我都相信你是清白的,这不,派去的调查组组长不是我们的党校同学,方圆同志吗?这已经表明了我们市委市政府的态度了嘛。你别往心里去啊,在仕途上,基本上每个人都要经历过这一类事情的!”

“要是我真的有问题呢?”东方红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周爱国地脸色马上严肃起来,正经地说:“东方红同志,我和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都很欣赏你的能力,希望能给你更大地空间舞台,可以让你发挥更大的作用。为人民多谋福利。但是,任何人都没有特权,包括我在内,也包括你,东方红同志。你也不要有情绪,这是原则问题,有则改之,无则加冕嘛。这也是组织的态度和决定,希望你能够理解。”

“那什么叫原则,伍少不是跑到衡湘市去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抓他。却来调查我东方红,我犯了什么错误?你们调查组调查完了就走了,可这造成的影响谁来消除,谁来对我负责。”东方红就很不满意了,开始发牢骚!

“这是两回事情,你不要把两件事情混在一起来谈。伍少不是企业法人代表。不负刑事责任,同时,也没有直接地证据证明伍少参与了收买官员进行违法,我们暂时不能把他怎么样,但这并不表明以后也没有办法?我想,这个道理你也是明白地。这次调查组对你会造成一定的影响,我和郭书记也考虑到了。本来你还太年轻,担任正处级地岗位不太符合组织程序,但是为了消除影响,对你也有所弥补。已经决定让你在这次招商引资成功之后,将你转正,把这个代字取消掉。流言止与智者嘛!我相信你能很好处理好这件事情。”

东方红这下没话说了,自己因祸得福,提前把这个代理两字给取消了,还能说什么呢?

“周市长,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我这里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贺天明同志那里可能有些说不过去的,毕竟是我们鹦鹉县拉来的投资,现在你们市里硬要抢过去,于理于情也说不过去。再说,滑为集团已经考虑把总部迁到云都市来了,那可是好几万人地规模啊。光是这一件事情。就足够将云都市的财政收入提高几个百分点了。您想想。他的总部一搬过来,分部自然也要向这里靠拢。还有他的那么多的供应商,这可是件大买卖啊。”东方红就说。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市委市政府也有难处啊,我们要考虑到整个云都市地经济均衡性嘛。再说,木秀与林,风必催之!有时候,锋芒太露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还有,你们鹦鹉县本来的重心在农业,太操之过急也容易出问题。我不是怀疑你东方红的能力,而是这个工农业的转换确实很伤脑筋,你明白吗?贺天明同志那里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和郭书记也已经商量好了,准备推荐他进我们云都市市委常委。他也是个老同志了,一直为了鹦鹉县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周爱国是做了充分准备的,也是志在必得!

“周老大,你都安排好了,还和我商量什么啊!”东方红也明白过来了,就苦笑着说。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对待同志要真诚,要讲道理,以理服人嘛,以免人家心服口不服!”周爱国就哈哈大笑,心情很好!

“你就直说了吧,要我怎么做!”东方红也豁出去了,毕竟人家领导把该做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自己也只能是听从命令了!

“我们也不想让你们鹦鹉县委县政府为难。这样吧,你想办法把那个美得公司和海鸥公司地老总的工作做通,让他们改在云都市的工业园内设厂,条件还是和你们鹦鹉县一样!”周爱国就终于说出自己的目地了。

“周老大,你也想得太好了吧,不行,就一家公司!”东方红就开始讨价还价了。

“两家公司,这是原则问题!”周爱国这下想都没有想,就说道。

“周老大,您这就是不讲道理了!就算是做生意也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何况,您这还是在抢人家的生意。”东方红就不乐意了。

“你这个同志啊,这是和领导说话的态度吗?”周爱国就故意板起了脸色,可不到一会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东方啊,你说说看,除了这个原则问题,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一提!”

“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提啊。”东方红就试探着说。

“提当然是可以提,光明正大,发扬民主精神也是我党的优良传统嘛。不过,市委市政府能不能满足你的要求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周爱国自然是要先给自己留点余地!

一七三 林少

“周市长,其实这次鹦鹉县的招商引资,也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很多鹦鹉县的年轻干部参与了这次策划和行动。所以,我想,市委市政府在提拔年轻干部的时候,能不能优先考虑一下这批人员?”东方红也是转弯抹角地表达出让市委市政府多提拔一些鹦鹉县年轻干部的建议,甚至不惜把这次招商引资的功劳都让出一些来。

“这个问题可以考虑,多培养年轻干部也符合中央的政策精神。”周爱国有些警惕地看了看东方红:“不过,我和你说啊,这话就到我这里打止了。你不要去和别的领导提这件事情,明白吗?”

“好的,我明白了!”东方红也整容回答说。毕竟,这种做法有搞地方小团队的嫌疑,在官场上上级领导都很忌讳这种事情。东方红自然明白周爱国说这话的意思,所以也马上适可而止了。

“东方啊,那这个投资的事情咱们就这么定了啊!你呢,找机会多做做投资商他们的思想工作,要有大局观念,不能只顾着宣传鹦鹉县,也要向他们大力推荐鹦鹉县所在的云都市嘛!”周爱国马上就说道,防止东方红反悔!

“周老大的话我敢不听吗?”东方红马上笑嘻嘻地说。

“油腔滑调,不过,这话我还是爱听。”周爱国也哈哈大笑,把事情搞定了,心情不错。

“那这个公路的事情,还请市里领导帮忙尽快解决掉。我可是连哄带骗地才把人给弄来的,要是市里没有任何积极的措施到位,可能会让投资商不满意啊。到时要是他们反悔了,可别怪我啊。”东方红赶紧提醒到。

“你放心好了,这些事情都已经和省里的领导汇报过了,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省交通厅的专家们早在去年就已经做好了勘察工作,只要资金到位。马上就可以运做工程。”周爱国很是得意自己的心理素质,就是强过眼前的这个茅头小伙子嘛!

“这下好了,要想富,先修路嘛。我也向周老大汇报一个好消息吧,滑为集团在我们鹦鹉县工业园内是建专厂生产手提电话和BB机的,他们还有兼并我们市里地无线电厂的计划!”东方红微微一乐,就说道。

“啊。这个手提电话可不便宜啊,我手上这个可是要三万元啊。就是BB机也是一千多块一个。他们的投资一定是不少吧?”周爱国也吃了一惊,不过也很高兴。

“前期投资不低与两个亿,如果销路良好的话。就会考虑扩大生产规模,再增加投资资金!”东方红就说。

“好你个东方红啊,难怪不声不响,不痛不痒地你就答应了我说的条件,原来你早已经搞定了最大的买卖啊。不行。不行,要把这个滑为集团的投资放在市工业园。”周爱国马上反应过来,就想翻悔。

“周老大,您可不能这样,您可是市长,要注意形象和风度啊!这个手提电话地运营网络可是一个大买卖啊,您想想,这个全国的信号周转站就该是一个多大的买卖啊,咱们云都市可要想办法在这个蛋糕上面做文章啊。”东方红赶紧说。

周爱国马上一拍大腿,说:“有道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件事情你也要和滑为的总裁好好谈谈,争取由我们云都市地企业来做!”

“该说的我都会说,可是周老大您也要表示表示您的诚意啊。由您这个市长出马,面子就比我大多了嘛!”东方红就说。

“摁,这件事情还真得抓紧时间办,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我来想想办法!”周爱国就沉吟着。

“明天上午就是我们鹦鹉县电子工业园的挂牌庆典日子。周市长您可要给这个面子。亲自去剪彩啊!”东方红呵呵笑着。

“你可真会打哑谜啊,这个贺天明也太不象话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向市委市政府汇报,还有没有组织原则和纪律性。大事不汇报,小事天天报,还真反了你们!”周爱国就开始板起脸色训人了。

“我这不就是向您汇报吗?想给您一个惊喜啊!”东方红赶紧陪着笑说。

“到时再收拾你!”周爱国没好气地说着。

“那美得公司和海鸥公司地投资问题?”东方红就故意沉吟着。

“行了,少给我演戏了。这件事情我就放过你们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周爱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一定改正,您批评得对,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比党校的教育性还要强。”东方红恭维着,把从龚义夫那里学来的话给用上了。

“别打岔,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啊,就是京城里来了个叫做林少的年轻人,派头很足,你千万别去惹他,你也惹不起他!”周爱国突然转换了话题。

“林少?我不认识他啊,怎么会去惹他呢?”东方红就奇怪了。

“你不认识他,可他认识你!那个伍少就经常颠巴颠巴地在他后面跟着呢,估计没少说你坏话。你可要小心点,被这个林少整下去的处级以上的干部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听说这小子特阴险,你还是当心点好。最好离他远一点,咱惹不起躲得起,啊。”周爱国就提醒到。

“可他一京城太子党,做得好好的,干嘛要跑我们云都市这个荒山野岭来啊!”东方红就不明白了。

“听说就是为了这改造公路的事情,想承包这个工程。这次的公路是分段承包地,鹦鹉县境内地那段由你们鹦鹉县负责招标工作。我估摸着他肯定要去找你们县领导,听我的啊,这事情让贺天明去处理,你专心弄这个工业园得了!”周爱国看来是很不放心,也不知道他得到了哪些消息!

“行,我这一芝麻大的小干部,相信他也不会降下身份来为难我吧,看见他我躲开点就是。”东方红就说。

“这样就好,要把它当回事。有些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复杂,我知道你傲气,但是要懂得策略。现在还不是时候,千万不要干鸡蛋碰石头的傻事情!”周爱国又叮嘱着。

东方红也没有把它当作一回事情,前世时好象也没有听到过有个什么很嚣张的林少公子。

云都市的市委书记郭德明已经在大厅地门口等候着了。

滑为集团地总裁任拟非还是一马当先,走上前去。另外几个集团的总裁紧跟其后,非力朴地总裁波尔却是主动地排在最后,这也让东方红觉得有些奇怪。

“波尔先生,那是我们云都市的一把手,市委书记郭书记!”东方红就很随意地提醒波尔。

“书记是个什么官啊,这里不是市长的官最大吗?”波尔就耸了耸肩,有些不明白。

“我这样和您说吧,如果说市长相当于国务卿的话,那书记就是总统。我想这样的比喻能帮助您了解这两个职务之间的关系了吧。”东方红就轻声告诉波尔。

“啊,那我不能失去礼貌,东方先生,您应该早些告诉我这件事情。该死的约翰,居然交接的时候也不和我说清楚。哦,我得赶紧上去打招呼了。”波尔这下立马积极多了,大步赶了上去。

东方红笑了笑,不过留在了后面。这种场合,自己的级别还真有些低啊!

云都市的各大媒体都早就等候多时了,这一点都不奇怪。记者的交通工具往往比政府的交通工具要先进得多,而且他们的工作效率也是相当的惊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记者的工作就是在别人知道事情之前提前去知道它,了解它并去告诉其他人!

“东方县长,郭书记让您过去!”市委书记郭德明的秘书却跑了过来。

东方红只好赶紧走了过去。

“东方县长,这次来云都市投资可是你把我硬是给拉来的啊,你怎么能躲在后面呢?这不太好吧。”滑为集团的总裁任拟非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促狭地看着东方红,让东方红很有一种想揍他一拳的冲动!

“任总裁啊,我是在后面欣赏您的风采啊。郭书记,任总是军人出身,很是豪爽,办事情也很有魄力!”东方红嘴上还是给任拟非送上了几顶高帽子!

“是啊,任总裁一看就是个很精明的生意人啊,短短几年就能够白手起家,打下那么大的一个集团,让人佩服啊。”郭德明自然是顺着东方红的话也恭维一下。

“郭书记,任总裁和其他的几个总裁刚才在飞机上还说他们每个公司都准备给我们云都市的教育事业捐款呢,任总裁还说要捐两百万呢!”说完,东方红就拿眼睛盯着这几个总裁,不说话,意思上是你们表个态。

这几个总裁心里那个气啊,这不是明摆着敲诈吗?可是这个时候不给东方红面子,以后东方红那儿肯定不好交代,现在谁也不敢得罪他呢!

“我们滑为集团准备捐款三百万元!”任拟非咬了咬牙,还加了一百万。

一七四 皆大欢喜

“我们美得集团捐款两百万!”美得集团的总裁张山河也没有办法了,拿过了麦克风大声进行宣布。

“海鸥集团捐款一百万!”海鸥集团的总裁张祥瑞也进接着宣布。

“我们非力朴集团捐款五十万,另外我个人捐款五万。”非力朴集团的老总却是很有个性。

市委书记郭德明马上带头鼓掌,嘴巴笑得都快歪了。

“行啊,东方红同志!”周爱国碰了碰东方红的手臂,一边鼓掌一边笑着说。

“人家捐款那是献爱心,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不过,这个专款必须专用,至少也该给我们鹦鹉县拨个两百万吧!”东方红笑呵呵地说着。

“东方老弟,我就酸了你那么一句,你就让我掏了三百万啊。这个价钱未免太高了一点吧。”任拟非故意拿皮鞋踩住了住了东方红的脚,也算是报复了一下,寻找一下心里的平衡感!

“我可只让您掏两百万,您自个有爱心,捐了三百万,这可不能全怪我!不过,等投资的事情办妥当以后,我陪您到我们县的山村里面的学校去看看,您就会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我敢赌您绝对不会感到后悔。”东方红觉得自己挺冤的,不就是几个钱嘛!

市委书记郭德明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我们云都市是个经济欠发达的市,但是同时又是中山省人口最多的市。首先,我代表云都市市委市政府对滑为集团的总裁任拟非先生,,美得集团的总裁张山河先生,海鸥集团地总裁张祥瑞先生。非力朴集团的总裁波尔先生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郭德明说到这个地方,就自己带头开始鼓掌。

整个大厅顿时都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巴掌声。

“众所周知,这些集团都是国际国内的知名大公司,来到我们云都市进行投资那是大佛进了小庙!我也代表市委市政府在这里表个态,我们一定给予这些企业最好的政策待遇和良好的投资环境。云都市鹦鹉县地电子工业园的前期工程已经完成,云都市区也将马上创建一个现代化的科技工业园,云都市至鹦鹉县城的公路将在原来的基础上加宽一倍,努力为经济发展保驾护航。创造更有利的投资环境。另外,整个云都市也将马上推行在鹦鹉县已经取得成功的政府机构服务一条龙大厅,简化方便各类手续!”郭德明的讲话也引起了投资商们的一阵阵热烈地掌声。

“明天上午,将是鹦鹉县电子工业园的挂牌典礼。我在这里正式热烈地邀请任拟非先生,张山河先生,张祥瑞先生,波尔先生参加这次隆重的典礼仪式并对我们整个云都市的投资环境进行考察!”郭德明的话很是蛊惑人心,让所有的人都兴奋不已!

当天晚上,云都市政府又办了一个专门的欢迎晚宴。也算是给足了投资企业的几个总裁的面子。

毕竟,谁都喜欢被人尊重!

官员和商人在一起喝酒,商人是永远喝不过官员的,这是一个真理!

几个企业地老总虽然都是久经酒场,却还是无一例外地败下阵来。云都市的领导们最少酒量的也是一斤白酒,周爱国能和两斤多的白酒,东方红这个特意作陪的人那就更是个酒坛子了,无论喝多少好象都没有事情。

不过,都是人上人啊,很注意自己地风度。倒也没有出现酒醉闹事的场面。

东方红出席了酒宴之后,还要连夜赶到鹦鹉县委,那里贺天明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呢!

“阿强,这写天县里没有出什么大事情吧。”东方红就问赶来接他的司机兼秘书邹强。

“最大的事也就是市委派来的那个狗屁的调查组,不过。调查组的人态度还是挺好地,也没有什么架子。刚开始我还为您捏了一把汗了,您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您却不在县城,就给了一些别有用心的早谣言的机会!”邹强就愤愤不平地嚷着。

“那是组织的程序,要相信党和组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嘛!调查组的组长方圆和我是党校的同学。交情还不错,他自然会公正处理,如实反映调查结果,这我倒也不是很担心。”东方红就笑着说。

“听说贺书记在调查组面前说了你很多好话,还在办公室里拍了桌子保证,说就算他有问题你东方县长都不会有问题。调查组的人去自行车厂调查地时候,还被那里地职工们围了好几个小时。说是调查组的人冤枉了你东方县长。后来毛竹镇和井头镇很多老百姓也专门赶到了县城。到调查组那里说您地好话。这鹦鹉县还是好人多啊,东方县长。我看见您回来了,就放心了,有那么多老百姓支持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邹强有些动感情地说着。

“是啊,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可是我们现在有些干部的素质实在是有些问题,他们把物质的东西看得太重要了,却丢掉了最重要的东西。”东方红就感叹着。

“东方县长,这次去京城很有收获吧,我看您的心情很好!”邹强就很八卦地问。

“弄来了好几个亿的投资,还算马马虎虎吧。”东方红很随意地说道。

“哎哟,我的妈呀,几个亿。那该是多少钱啊,只怕几个屋子才能装得下这些钱。这下可好了,我们鹦鹉县也算是熬出头了!”邹强就很高兴地嚷着。

“瞧把你给乐得,又不是把钱给咱们,只是在我们电子工业园内进行投资办厂!”东方红也乐了。

“东方县长,您是我见过的最有实干精神的领导,又有一颗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心。我相信您一定能领导着我们鹦鹉县的老百姓过上好生活的。”邹强又说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东方红没好气地说道。

邹强嘿嘿地笑着,专心开车了。

晚上路上没有什么车,所以车速很快,一个小时左右东方红就来到了贺天明的办公室。

“东方回来了啊,辛苦了!”贺天明一看见东方红,就很高兴地迎了上来。

“不辛苦,贺书记您在家里更加辛苦!”东方红很谦虚地说道。

“都一样,东方县长啊,你这一回来我心里就塌实多了。不瞒你说,这段时间可把我给忙坏了。那些乡镇干部啊,天天到办公室来诉苦,让我烦透了!”贺天明就笑着说。

“贺书记,我先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知道吗,您马上就要进云都市的市委常委了!”东方红就恭喜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贺天明愣了愣,有些惊喜,可又有些奇怪。

“是周爱国市长亲口和我说的,还说是他和郭书记商量好了的,在下次常委会议上就把这事情给定下来。”东方红就解释说。

“东方啊,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我能够进常委会那全是你的功劳,你也没少帮我说话吧。还有,这次市里是不是在打这些投资的主意?”贺天明很感激的表情和东方红说着,又醒悟过来市领导这个时候抛来了橄榄枝条,肯定是想捞点什么好处!

“也没有什么,贺书记,我已经答应把美得集团和海鸥集团的投资让给市里了。市里让您进市委常委,还答应加宽我们的公路。”东方红就说道。在官场里,自己为别人做了事情,没有理由还瞒着的,这可不是学雷锋做好事,光发扬革命传统精神。东方红自然要贺天明记住他欠自己的情,这也是很重要的!

“那我们的电子工业园怎么办呢?”贺天明就急了。

“贺书记,您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我们电子工业园还有非力朴集团和滑为集团呢,光是滑为集团就一次性投资两个亿,这就已经很够电子工业园消化的了。”东方红就笑着说。

“这么多啊,我还以为他们也就投个千把万都已经很了不起了呢!”贺天明也是惊喜交加,有了两个亿的资金注入,哪怕就是滑为集团一个企业进驻电子工业园,那都是大大超额完成任务了,何况还有一个非力朴集团呢。

“贺书记,这个投资的企业您就不用操心了。都是只等着签字仪式了,大体的合作方式我都已经和他们谈好了。倒是明天的剪彩仪式要好好注意了,周爱国市长和这几家公司的总裁都要来参加这个剪彩。”东方红就转换了话题。

一七五 剪彩

“这个很简单,也就是走个程序罢了。多几个人就多几把剪刀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贺天明这下倒是不怎么在乎。

看贺天明的表情是胸有成竹,东方红嘿嘿笑了两声,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个滑为公司是来投资做什么的啊?”贺天明突然问道。

“生产手提电话,我们鹦鹉县出技术,他们出资金和管理,合资办厂,我们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贺书记,您觉得怎么样?”东方红就说。

“百分之二十,你刚才说滑为公司投入至少两个亿的资金,那就是我们鹦鹉县也有了四千万啦。”说到了钱,贺天明有些兴奋过度,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沉稳。是啊,大家都穷怕了。

“贺书记,您别高兴得太早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样和这两个公司签合资协议吧,我有些担心夜长梦多,这个周市长整天就想着怎么把这个投资搬到市里去呢!”东方红就提醒道。

“有道理,我们就趁热打铁,在剪彩仪式结束后,马上进行一个协议签定仪式,让市里无机可趁!”贺天明也觉得东方红说得有道理,早把协议签了早放

“贺书记,要不要和这四家企业一起把协议给签了,咱来个先斩后奏!”东方红故意笑着说道。“你还别说,我还真有点动心。不过,咱们还是得有点大局观念,不能光想着自己的鹦鹉县,毕竟鹦鹉县也是在云都市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工作,要是咱们这次把市领导给得罪狠了,以后铁定是没有好日子过。还是算了吧,我们一步一步来,一口吃不了大象!”贺天明就很认真地进行分析。

“行,我也就是随口说说。我听您的指示!”东方红赶紧表态。

“东方啊,调查组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别太往心里去啊。还是要相信党和组织,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是非黑白,功过千秋自然有后人来进行评价,别太放在心上,一时的荣辱不算什么!”贺天明却突然转换了话题。

“谢谢贺书记在调查组的同志面前替我说话。”东方红赶紧说:“我没事。周爱国市长也和我讨论了这个调查组的事情,我们地方圆组长倒是受委屈了。找个时间我得去看看他,安慰他一下!”东方红就笑着回答。

“老百姓的眼睛还是雪亮的,调查组来地时候,方圆组长就被自行车厂的职工们围了好几个小时,毛竹镇和井头镇的村民都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替你喊冤。东方县长,做官员做到你这个份上。值啊!”贺天明的话语有几分感慨,罗安出事地时候老百姓不要乱动。你先出去吧,我等下去鹦鹉县,你就不要去了。”林少就把伍少给赶了出去。

“东方红啊东方红,你的大名我早就听说了。我可不是要存心要为难你,但是你也别挡我地财路!”林少喃喃自语着。

鹦鹉县电子工业园的剪彩仪式看起来很隆重,其实也很简单。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

“任总,你还觉得满意吧。”东方红试探着问滑为集团的总裁任拟非。

“还行,这个绿化环境工作做得不错,面积也很大,水源充足。”任拟非就说。

“那我们就今天下午把这个投资协议给签了吧。”东方红就说。

“我没问题,不过,以后这个分公司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我这两个亿可是动了我们滑为集团的全部家底了。”任拟非就半开玩笑地说道。

“任总您可真会开玩笑,这点钱只是九牛一毛吧,对于你们滑为集团来说。不过,您放心,我承您这个情!技术问题我可以保证你们能生产比摩托罗拉的那个大砖头大哥大信号更好,功能更加齐全,也更精致地手提电话。不过。销售网络还是要靠你们自己了。前期你们可以把产品完全放进家家乐超市进行销售,给你优惠措施!”东方红“我已经和周爱国市长说了这件事情,周爱国市长也很赞同这个方案,他会主动找您谈这件事情的,您就放心好了。不过,这个收购无线电厂可能要花比较长的时间,我建议你们先投资科技工业园,高薪聘请技术人员,一定可以招聘到足够的技术工人的。”东方红就解释说。

“好的,就这样办,以后还要东方县长多多关照,您有什么用得着我们海鸥集团地地方,尽管和我说,我一定把它当作自己地事情来办!”张祥瑞就很高兴地表示感谢。

一七六 大功告成

“东方县长,我们美得集团在这里的分公司也有一个难题,您也知道,我们公司主要生产厨房用品,对钢铁的需求量比较的。以前,我们公司都是从南方钢铁厂进的原料,可是,现在,分公司在这里,从南方把原料运过来的话,运输费用就太高了,增加了很大成本。您看,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美得集团的总裁张山河也抱着一种试试看的心态把问题提出来。

“张总,您这个问题是有些难办。我也将这个问题向云都市的领导做了汇报,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东方红笑着说。

“什么办法?”张山河自然是很迫切!这个原料问题可是自己集团的生命线啊。

“您也知道,中央对这些原材料是控制得很严的。您要想直接从内陆的钢铁厂买原料的话,有太多的手续和关卡。所以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们云都市有一家龙头国营企业,叫做中南机械厂。我就想,你们可以考虑和中南机械厂进行合作。中南机械厂购进材料以后,再平价卖给美得集团,就这么简单。当然,你们肯定也要付一些运做成本的!”东方红就解释着说。

“这都不是问题,价钱方面都好商量,现在钢材可是紧缺物资啊,有钱都买不到。”张山河就马上表态说。

“当然,中南机械厂也不能白白帮你这个忙。作为交换,希望你们美得集团能把你们的现代企业的经营管理模式传授给中南机械厂,这个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东方红就笑着说。

“没有任何问题,中南机械厂和我们厂又不是同一个行业,管理方式上大家互相学习,都有好处!”张山河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又不需要另外掏钱,自然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您能这样想就太好了,其实中南机械厂的设计能力很强。以后您就会知道的,也许对你们美得集团会有帮助!”东方红又提醒说。

“设计能力难道还能和您比吗?”张山河大喜望外,这次来云都市投资,归根结底还不是冲着东方红的专利技术来的。

“这个,有些不太好比较,怎么说呢。反正他们的设计能力不弱。”东方红就有些尴尬地说。“中南机械长一共有好几百个技术专利呢,光从这个数字上您就能了解一些了。”

“太好了,太感谢您了,东方县长,您还要帮我们多多穿针引线啊!”张山河表示感谢地同时当然想让东方红能够帮忙。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不瞒您说。家父是中南机械厂的原任厂长,现在中南机械厂的领导干部都是家父一手带出来的,我也是在中南机械厂张大的,所以,这件事情我还真能帮上忙!”东方红就很直爽地告诉他。

“这可是真是一个好消息,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我们美得集团能不能把这个分公司设在云都市科技工业园呢?”张山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毕竟,东方红是拉他来鹦鹉县投资的,这有点得寸进尺地味道。

“这个没有问题,在哪里投资都是一样,我们追求的双赢,企业当然要追求利润最大化。我能理解。我们云都市的领导也早就想到这个问题,周爱国市长下午会找你们商谈的。我这里你放心,只要你们是在云都市内进行投资,一切条件还是不变!”东方红就很干脆地说道。

张山河一把握住东方红的双手,连声说:“和您合作真是太愉快了,以后您东方县长地事就是我们美得集团的事情,尽管吩咐。”

“张总。您太客气了。我们只是走的路不同罢了,您为振兴民族经济而奋斗,我们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而工作,根本利益是一致的!”东方红也只好这么说了,虽然有些官话,但是从东方红嘴里说出来,别人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真诚。

下午。在鹦鹉县的东方宾馆里。东方红代表鹦鹉县人民政府,分别与滑为集团和非力朴集团签署了投资协议书。

所有的新闻媒体都对鹦鹉县政府能够取得百分之二十地股份感到特别的好奇。可是得到的答案就是鹦鹉县政府占了百分之二十的技术股份,是以技术入股,其他的暂时不方便透露。

不过,新闻记者们可是无孔不入,他们很快就联想到中南机械厂面临倒闭的时候,就是现在地鹦鹉县代理县长东方红的一个SB专利价值上亿,才挽救了中南机械厂。于是,有些记者就做了大胆的推测,这些技术可能是和东方红相关联的。

于是,很多记者都想采访东方红,这也让东方红觉得是件很大麻烦事情。要是每天都有这么多新闻工作者来找自己的话,自己这个县长就不用干别的工作了,专门来接待这些记者朋友。

无奈之下,东方红干脆找到了鹦鹉县电视台的主持人盛开芳,又做了一个电视讲话。这也让盛开芳喜出望外,直说东方县长英明。

东方红在这个电视讲话中大谈自主创新和改革精神,说明这些专利技术都是自己在读大学时发明地,现在已经将专利的财产所有权全部送给鹦鹉县政府。

东方红也以自己为例子,鼓励全县的干部都走技术和管理相结合的路子,以便更好地为老百姓排忧解难!

一时之间,东方红又成了鹦鹉县最出名的人物了。很多家长教育自己的孩子时都拿东方县长当作正面的例子了,学校里更是有很多教师在课堂上教育学生以东方县长为榜样,德智体要全面发展。东方红也被邀请到一些学校去讲励志课程,又给东方红增加了工作负担。

全鹦鹉县地老百姓也知道了自己有了一个有能力,又能为老百姓办实事地好县长。特别是原来的一些摊派比较重地老百姓,因为东方红竭力推行的减负政策,生活状况好了很多,都是对东方红县长感激不尽。东方县长也成了老百姓平时谈论中的最多的话题。

甚至有很多的好事者打听到东方县长还没有结婚,就张罗着要给鹦鹉县这个人民的县长找个好媳妇,这也让东方红哭笑不得!

滑为集团的老总任拟非也被东方红拉着在云都市最大的礼堂连续讲了三天的管理讲座,每天的礼堂里都是爆满,平均每堂课的听众已经超过了两千人。

任拟非的这次讲座也开了云都市的先河,极大程度地改变了很多云都市人的经济观念,原来创业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艰难,也并不是必须有几十几百万的资金才可以办公司。

云都市各个大中小企业的管理人员更是每堂课都往前面挤,生怕漏听了什么。任拟非的讲座也直接将云都市的整体管理水平提高了一个台阶,最主要的是思想观念的革命。他所宣扬的狼的团队精神也让管理阶层的人津津乐道,并作为样本进行学习。

任拟非提倡的企业执行力建设也成了云都市各个企业的热门话题,并在很多企业里面加以推行。以至于云都市的企业老总一开口就是基层干部的执行力还有待于加强啊之类的言语,也成了时尚的语言,这也是任拟非没有想象到的,让任拟非觉得很有成就感。

在东方红的建议下,云都市市委市政府也组织了大量的政府官员去听任拟非的讲座,并要求写出听课总结报告上交。市委书记郭德明和市长周爱国也带头去听了讲座,并做了相关的发言。

任拟非基本上每堂讲座都会把东方红拉上,然后在讲座的最后谦虚地说:“其实,我的管理水平和你们云都市鹦鹉县的东方红县长比起来,还有一定的差距。东方县长的管理理念比我更加先进,追求的管理模式也更有实用性和可操作性,我们还是欢迎东方县长给大家谈谈现代企业的管理改革模式。”

东方红对于现代的企业管理来说,那可是专家中的专家,特别是管理理念方面更是领先了十几年。一上台就是侃侃而谈,草稿都不用带。从企业文化到细节管理,从执行力建设到计划和目标的制定,从ISO质量体系到过程管理,从顾客至上到服务管理,从直销到营销,从生产管理到品质管理,从财务管理到精细管理工程,从危机管理到预防管理,等等,听得底下的人是目瞪口呆,如痴如醉!

一七七 滑为的精益生产

随着滑为集团两亿资金的进驻,鹦鹉县的电子工业园开始红火起来。滑为集团派了一个姓王的副总过来坐镇,主要是负责工厂里的前期生产,也就相当于一个生产厂长的性质。

本来以为滑为集团的生产管理怎么也可以算上个半个现代化,没有想到百闻不如一见。整个生产流程在东方红这个行家的眼里,简直就是小学生的水平!

王副总还总是很得意地在东方红面前指指点点,说这个车间的生产效率有多高,那个车间的生产品质有多好。很多时候,东方红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把这个坐井观天的小青蛙给打醒。可自己现在是个县长,怎么能打人呢,就连骂粗口都要注意影响。

“王总啊,我看以现在的生产规模,你们滑为集团投入的第一笔资金两个亿只怕也用得差不多了吧。”东方红故意先装做很关心的样子,侧面敲击。

“就是啊,帐面上的流动资金不到两千万了,把供应商帐单一结,就什么也没有了。我正准备给总部打报告申请资金呢!”王副总还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大大咧咧地。

“可是,在我的想象中,办个这样规模的制造厂,两个亿是足够运转了啊。”东方红就问道。

“哪里够啊,光是这个电子元件的采购就花了好几千万呢!”王副总就说。

“我们去仓库看看吧。”东方红就提议说。

这个仓库可不是一般的大,足有三千多个平方,到处都堆满了电子元件。不过。公司的5S做得还不错,仓库整理得还比较整齐,也都有标志识别,不算太糟糕!

“为什么一次进这么多地电子元件啊?”东方红就问道。

“这第一道工序一天就要用很多呢,我们这也就是一个月的储存,不多啊,要不就要误了生产。”王副总就解释说。

“可是现在才出来几个成品啊,这生产周期也太长了点吧。”东方红就有些不满了。

“可我们的技术人员去人家摩托罗拉公司参观时,发现他们车间的生产也是这样的。仓库里的电子元件也堆得老高!”王副总就解释着。

东方红没有说什么了,跟这家伙也说不清楚。流水生产线都发明了大半个世纪了,在国内却还没有得到推广。还是观念问题啊,陋习难改。

回到县长办公室里,东方红马上就打了一个电话给滑为集团的总裁任拟非。

“非哥啊。是不是你们公司的王副总又打报告给您要求增加资金了啊。”东方红现在和任拟非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同一般了,都是叫非哥。

“东方老弟啊,是有这回事情。这个资金没有问题,不是已经出了差不多一百个成品了吗?这个进度还不错,王副总还是有能力地。”任拟非以为东方红担心资金的问题呢。

“非哥,我知道您有钱,滑为公司也不缺钱。可也有一句话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啊。你钱再多也不能浪费啊,您听我说。一分钱也别拨过来。您人过来一趟就可以啦。”东方红就埋怨着。

“东方老弟,是不是分厂出了什么问题,你可别吓我!”任拟非就急了。

“这里由我这个县长在呢,能出什么问题啊,我是想替你省点钱,多点流动资金去抢占国际市场,要不我才懒得管你的破事呢!”东方红就说。

“是吗?那可是一件好事情,行。我晚上就飞过来,到时我们再谈。”任拟非这才知道是有好事情。

“行,明天早上我们就在电子工业园见面吧。”东方红说完就挂了电话。

滑为集团在电子工业园的分公司的会议室里,任拟非亲自主持了会议。

“今天,我们专门开一个精益生产改革会议,特地请来了东方县长给我们做指示。”任拟非这开场白可以说是别开生面,让一个县长来给自己地公司做管理改革的报告!

“各位管理人员。我先给大家画一个流程图,然后大家再讨论一下这个流程的可行性!”东方红说着就在白板上面画了一个流程图。

大家都是睁着眼睛看着白板,可是没有发现自己能看懂的东西!

“同志们,哦,不,各位管理人员。”东方红的话语让大家都笑了起来,东方红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给大家计算一下我们这个移动电话的生产周期。大家应该都知道什么是生产周期吧。就是把各个工序的时间相加。也就是一个产品从投产到产出需要多长时间!从这个图表上面我们不难算出,移动电话的生产周期也就是六十九个小时。还不到三天三夜的时间。可为什么我们我们做出第一个产品就花了将近一个月地时间,这个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大家先好好想一想。”东方红就继续说道。

这下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思索着东方红提出来的问题。是啊,明明生产周期只需要六十九个小时,这个成品却是一个月才能出来呢?

“我明白了,东方县长,您这个各个工序的时间不对!”王副总突然说道。

“哪个地方不对?”东方红就觉得奇怪了。

“也不能说是不对。”王副总摸了摸几乎秃顶了的脑袋瓜子,说:“您没有把半成品放置的时间算进去!”

“那我就想问一下,为什么半成品不立刻流入下一道工序呢,而是在那里进行放置,这不是耽误时间吗?”东方红又问道。

“我们滑为集团的生产部门有规定。每一道工序的半成品都要经过严格地品质检查才能流入到下一道工序。所以这中间要花时间。”王副总就振振有辞地说。

“是吗?难道我们不可以边生产边进行品质检查吗?”东方红又提出了新地问题。

“这个会浪费时间,放在一起进行检查方便一些!”王副总又说。

“这样做才是真正的浪费时间,好了,这个问题我们暂且放到一边。光是一个品质检查一道工序也就是那么几个小时吧,我就把这些时间加进去,也不到一百个小时啊,您能解释一下吗?”东方红就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王副总的额头上面就开始冒汗了,作为一个专业生产管理人员。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内被一个外行的县长问得答不上来了,也太没面子了吧。

任拟非则饶有兴趣地在旁边看着,一下子看看他的下属管理人员,一下子又看看东方红,脖子扭来扭去。

“我在生产车间里也转了好些圈。了解到了一些情况,现在我就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供大家参考。先声明一点啊,我对生产是个门外汉,但是我对生产管理很感兴趣,因为我现在县长这个职业本身也是属于管理范围嘛。我觉得我们这个工厂存在一个很严重地问题,那就是各个车间地能力是不一样的,而且这中间的差距还挺大的。”东方红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注意下各个管理人员的反应。

这下,各个管理人员都不约而同地点头表示同意东方红地看法。

“这个。用专业术语来说应该叫做生产工序能力不均衡吧!我看过泰勒地相关管理书籍,也琢磨出了一些道理。为什么流水生产线地效率在很多发达国家的企业里都很高呢,就是因为流水生产线它地各个工序的生产能力是均衡的,所以,才不不会出现停工的现象,产品才会源源不断地从生产线上出来。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们工厂就不能实行流水作业呢?难道非要等上一道工序一大批的半成品出来之后,下一道工序才去组织生产吗?这中间不是造成了很大地浪费了?”东方红笑着说。

任拟非在旁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另外。我还有一个观点,那就是所有的库存都是浪费,这个浪费不只是指资金方面的浪费,也包括人工的浪费,设备和场地的浪费。”东方红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任拟非:“任总,我知道你们滑为集团很有钱,不在乎这些浪费。因为这个移动电话的利润很大,就是不解决这个浪费的问题,移动电话至少在三年内还是有利润的。可是,我想问地是,三年以后呢,五年以后呢,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以后呢。您还能用这种落后的生产模式和国际化大公司竞争吗?我很担心啊。也许不到五年时间,这个公司就会败在摩托罗拉公司的手下!”

任拟非的表情这下不再那么轻松了。甚至有些阴沉了。滑为集团的管理人员都有些担心了,因为这往往是任总裁要发脾气的先兆!

可是东方红就好象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一样,继续说道:“其实,这个生产周期过长它的最大地害处还不在于浪费,而是在于它的反应速度太慢,跟不上市场的节拍,这才是致命的问题点。大家想想看,如果竞争公司的生产周期只有十五天,而滑为集团的生产周期要三十天。当两个公司同时推出一种新产品的时候,将是谁最先占领市场。市场是瞬息万变地,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意味着永远失去了。我知道滑为公司崇尚狼地精神,可是,当整个草原上都没有羊可以吃的时候,狼还能够找到食物吗?会议室里沉寂得可怕,东方红却还在毫不在意地笑着,也许是冷笑,也许是讥笑,滑为公司一直以他们地管理模式为自豪,现在却被一个从来没有办过公司的门外汉,一个县长给批得身无丝缕,尴尬得要命。

任拟非反而坐了下来,面色也平静了很多。

“所以,我建议滑为集团马上想办法缩短生产周期,并且缩短设计开发到成品的时间,目标应该是把生产周期控制在一个星期一内。要想缩短生产周期,我认为目前最好的办法还是实行流水作业,每条生产线都能够完成从原材料到成品出厂的任务。另外,每一道工序都要规定它的最大半成品存量,一旦超过,后工序马上停工整顿。仓库的材料库存以满足三天的投入量为标准。”东方红就直接下命令了,根本就没有看任拟非的脸色。

任拟非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他的下属们,说道:“东方县长刚才的话我想大家都听清楚了,东方县长的话就是命令,大家必须一丝不苟地严格执行。一个月内我希望看到东方县长刚才所要求的全部事项,没有完成任务的全部要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项目改革成功之后,我将拿出节约出来的资金的百分之三十来给大家发奖金!”

任拟非实行的也是大棒加胡萝卜的政策,既有压力又有动力,让东方红觉得有些好笑。

会议就这样结束了,各个管理人员继续留下来研究如何落实刚才东方红说的那些事情,东方红则和任拟非走了出去。

“东方老弟,感谢你刚才个我们滑为集团的管理人员上了生动的一课啊,对我来说,犹如当头棒喝啊!我一直强调是执行力,却忽略了科学的管理模式!”任拟非感叹地说。

一七八 图什么

“非哥,你那五百万什么时候到位啊。”东方红笑呵呵地转换了话题,对于管理改革,自己也就是起个提示的作用,没有人会太喜欢好为人师的人,即便这个人的心胸再宽广!

“什么五百万啊?”任拟非听了微微一愣。

“怎么?您想赖帐啊!赌债啊,那个伊拉克不是已经在二十四个小时以内把科威特全境给占领了吗?”东方红就说,还拿眼睛盯着任拟非。

“哦,你说这个啊,放心好啦,我任某人什么时候赖过帐啊。给你,这是支票。”任拟非哈哈大笑,把支票掏给了东方红。

东方红没有伸手去接支票,却说道:“非哥,这钱您不能就这么给我,我们要发布一个新闻,举行隆重的捐赠仪式!”

任拟非表情很奇怪地看着东方红看了半天,觉得东方红的表情不象在说违心的话,才说:“东方老弟啊,我还真有些看不懂你,你和别的政府官员还真有些不同之处。你说,现在很多官员都拼命地敛财,你呢,却把钱往外推!你图个啥呢?”

东方红淡淡地笑了笑,说:“非哥,不瞒您说,我对金钱还真不怎么感兴趣!我就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您知道吗?我读书时记忆最深的课文就是《那篇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一旦想起,就心潮澎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任拟非就笑着说:“东方老弟,你不会是嫌弃老哥身上的这个铜嗅味吧。”

“没有,绝对没有!”东方红很诚恳地说:“只是我们走的路不同罢了,其实我很佩服您,也尊重象您这样的企业家。因为你们才是真正创造价值的人!”

“从没听过一个政府官员这么评价我们这些搞企业地,还真感动啊,可是,象你这样的官员实在是太少了!”任拟非就感慨地说,“东方老弟,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就直说吧,我不太喜欢转弯抹角!”东方红就说。

“我们经常讲一句话。不要光顾着埋头苦干,还要多向前看看。东方老弟,我知道你是个干实事的人,可你要知道,你是在官场,你不是在搞技术,需要多一些权谋!”任拟非就正色说道。

“非哥,您说的我都明白。可我就是不愿意那么干,如果非要玩计谋的话,我也主张玩阳谋。而不是阴谋,我认为这才是正道。不过,您放心,我虽然年轻,但是方与圆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也看过《厚黑学》这类地书籍。我自信还是有一些自保的能力。我也看过一种灰色理论,就是不要把事情总是只分为黑和白两种,也许可以在黑和白中间取个折中的办法。其实,也就是我们古人所说的中庸之道,可是,我们这个国家坚持了几千年的中庸之道,就真的富强了吗?”东方红侃侃而谈。

“得了,我也劝服不了你,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们这些商人还要精明,有时候我又觉得其实你太简单了。我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东方老弟,能够认识你真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要是你哪天真的遇到麻烦了,别忘了来找老哥,至少还有碗饭吃!”任拟非就很动情地说道。

“谢谢,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去投奔您,非哥!”东方红微笑着说。

“有件事情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京城里的林少来云都市了,那天在电子工业园地挂牌仪式上面我好象还看见了他。东方老弟。你可要当心一点,千万别得罪他!”任拟非突然说道。

“这个林少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你们都这么顾忌他?”东方红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是中央六号首长的孙子,做事情做得很绝。在我们特区时就曾经被他弄下去了好几个处级干部,那手段,让人有些心惊。不说了。总之。听老哥一句劝,别惹他。躲着点,这不丢人!”任拟非就说。

“行,我不惹他,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和他打交道。我知道这个林少是冲着公路改造的工程来的,这件事情我不插手,行了吧。可原来的市委副书记的儿子伍差和这个林少走得很近,就怕那小子挑拨离间,我就是想躲也躲不过!”东方红就苦笑着说。

“要不,我出面请林少喝杯酒,你看怎么样?”任拟非就试探着说。

“非哥,您是军人出身,我还是喜欢看您狼地精神,不喜欢看委曲求全的绵羊。算了,这事情我心里有数。再说,我也不见得就怕他。不瞒您说,省委组织部长对我很好,国务院的第一秘书也是我的学长。云都市的周爱国也是我的党校同学,住一个房间的。我昨天晚上和他们通过电话,说过这件事情。他们觉得只要自己没有把柄让他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和您说了,非哥,您可要替我保密啊。”东方红见任拟非这么关心自己,也有些感动,就干脆说出了自己的后台,让他放心。

“啊,原来你还有这么多的后台啊,那我就放心了。估计林少也会考虑到这些情况,不会轻易动你。再说,我对他地性格还是有些了解,这个林少也就是对钱感兴趣,只要你不挡他的财路,他倒也不怎么嚣张,听说,还挺好打交道!”任拟非放下了心中的石头,也很高兴地说。非哥,准备进入国际手提电话市场了吧。”东方红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闷,就进入任拟非最感兴趣的话题。

“宣传广告都已经做好了,就等这里的第一批产品出来,就全面抢滩国际市场。我们的第一站就是美国,然后是法国,接着是英国,再接着就是整个欧洲,最后再杀回来到亚洲市场。”任拟非这下眼睛全部亮起来了。

“那就提前祝贺你啦。”东方红就笑着恭喜。

“你们不是也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吗?同喜同喜!”任拟非就拱了拱手。

“这批手提电话出来之后,给我弄十台,我帮你送人,好给你做免费宣传!”东方红又说。

“没问题,十台够了吗?”任拟非还追问了一句。

“你就不问问我送给谁吗?”东方红觉得有些奇怪。

任拟非拿着手指指了指天空,没有说什么,表情却有些奇怪。这个东方红刚才还强调什么阳谋,却不反对送礼给上级?

东方红不想惹林少,林少却找上门来了。

这天,东方红正在县长办公室批阅文件,电话突然响起来了。

“东方县长,你好,我是林生斌,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了。我在云都市的回燕宾馆订了酒席,想请你东方县长赏个面子,成吗?”电话里的声音倒也客气。

“啊,是林少,在云都市我也算是半个主人嘛,怎么好意思让您请呢?行,既然林少这么客气,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晚上八点我一定准时到。”东方红也很客气,毕竟大家无冤无仇,伸手也不打笑脸人。

挂了电话,东方红就琢磨开了,这个林少是唱地哪一曲戏啊,居然请自己喝酒?

不过,这事情是怎么也想不透的,自己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林少想干什么?

其实,东方红心里对这个林少倒也不怎么反感。东方红前世的记忆里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纨绔子弟,至少这个林少最终也没有捅什么大漏子,这就证明林少做事情还是有分寸的!另外,一个高官子弟,他衣食无忧,却拼命去赚钱,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东方红倒觉得有些好奇!东方红最讨厌的倒是那种整天无事生非,不务正业地纨绔子弟。一个高官子弟稍微利用一下自己独特地身份做些在法律允许范围内的生意,东方红在心里并不是很排斥,再加上好奇心作怪,倒也毫不推辞地答应了林少地邀请。

东方红也是个很守时的人,下午六点钟的时候就让阿强开车出发了,不到八点就来到了回燕宾馆。

东方红让阿强在车上等候,自己就直接上了二楼,进了包厢。

一个身穿吊带衬衣的年轻人正背对着门在窗子旁往外面打量着,看样子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东方红轻轻地敲了敲门。

年轻人缓缓地转过脸来,相貌倒也英俊,就是眉毛部位重如丝,略显轻佻。

“哎哟,东方县长来得可真准时啊,快请座,谢谢东方县长给咱这个面子啊。”林生彬手一伸,很有绅士风度。

“林少有请,荣幸之至,岂能不到?”东方红呵呵一笑。

一七九 林少的理想

“东方县长是喝茶还是咖啡。”林少很客气地问。

“既然林少这么称呼我,那我还是喝茶比较好,你以为呢?林少!”东方红笑着回答。

林少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东方县长是个明白人啊,我打心眼里就敬佩这一类的人。”林少竖了竖大拇指,好不掩饰自己对东方红的欣赏。

“林少,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时间对你来说就意味着金钱,对我来说就是意味着精力!有什么事情你就吩咐吧,我能够办到的事情就一定办!”东方红就直接说了出来,不想转弯抹角了。

“为什么时间对东方县长来说意味着精力呢,这可是一个很新鲜的名词,能解释一下吗?满足下在下的好奇心!”林少却对东方红提出的新名词很感兴趣。

“说出来怕林少见笑。我认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但是一个县长的工作是无限的,所以我想把自己有限的精力投入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中去。”东方红就解释着。

林少就拿眼睛盯着东方红看,东方红也很坦然地对视着,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东方县长是个胸怀坦荡的人啊!”林少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可林少不够坦荡啊,这可符合你的性格。”东方红笑着回答。

“那我就直说了吧,对鹦鹉县境内的公路改造工程,我是志在必得。”林少就说。

“我也直说了吧,林少你完全可以放心,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个工程。我不会反对。”东方红就说。

“那就太感谢东方县长了。”林少就笑着说。

“公事就谈到这吧,作为一个同龄人,也看在林少请我喝茶的份上,我有个建议。那就是林少最好不要接这个工程。而且以后所有的这一类地公路工程都不要接。”东方红看似很随意地说。

“能说说你的理由吗?”林少就问。

“理由很简单。这些工程本身就是政绩工程,同时也是风险太大的工程,不划算。如果出了问题的话,责任太大,以林少地身份就更加不适合了,因为容易产生负面新闻。”东方红就解释说。

“可这个工程很赚钱啊。”林少脱口而出。

“林少能够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赚钱吗?是喜欢赚钱地过程,还是拥有钱地结果呢?”东方红就问。

“我不喜欢赚钱的过程,而是喜欢做有钱人的感觉。”林少毫不犹豫地说。

“做有钱人很快乐吗?”东方红又笑着问。

这下,林少回答不上来了。是啊,自己现在也算是个有钱人。可是自己快乐吗?

“林少,其实我也很喜欢钱,但我更在乎赚钱的过程,而不是拥有钱的结果。我想林少可能认为有钱人可以得到更多的尊重,是吧!我也不反对,拥有金钱的多少可以从某种意义上体现一个人的价值有多大这个说法!”东方红就说道。

“东方县长小时侯有什么理想吗?”林少突然问道。

“我小时侯还真没有什么理想,现在倒是有理想了。就是做一些我认为有意义的事情,仅此而已!”东方红就回答说。

“东方县长是华夏人民大学毕业的吧,我也是,比你高三届。不过,我并不想上华夏人民大学,都是家父逼着上地。我不想从政,完全不想!我的两个哥哥都是从政。我不想走一条家里都已经安排好了的人生道路。可是。除了赚钱,我还真难找到可以体现自己价值的东西。”林少的话出乎东方红的意料。甚至让东方红有些同情林少了。

“林少,这个理想的问题只有自己才能真正找到答案,因为只有自己才知道他自己真正需要什么!”东方红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林少现在地理想只是赚钱的话,我这里倒有个建议。”

“请讲。”看来林少是真的对所有赚钱的事情都感兴趣。

“做房地产!”东方红就说。

“这个风险不是比公路工程还要大吗?”林少就觉得奇怪了。

“这就要看林少的眼光了,我想林少的消息应该比我灵通得多,对中央的政策也比我熟悉。我个人认为房地产将是一个大热地行业,不出一年,房价至少会翻一翻!”东方红就笑着说,“如果林少感兴趣地话,我倒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合作伙伴。”

“是何方高人?”林少就问。

“家家乐超市集团!”东方红回答得很简单。

“家家乐超市不是做零售业的吗?怎么也对房地产感兴趣?”林少自然很好奇。

“林少,你不是也很喜欢钱吗?这个家家乐超市地老总也一样,房地产比超市更赚钱!”东方红就笑着说。

“东方县长,你是家家乐超市的幕后老板吧。”林少就随意地问了这么一句。

“我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不过,我应该算不上幕后老板,因为我从不干涉集团的管理!”东方红也没有隐瞒,因为林少既然这么问,自然就早已经调查清楚了。

“我的名声一向都不太好,很多商人都怕和我打交道,你怎么会有兴趣和我合作呢?”林少却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因为林少你的眼睛还是很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再说,我确实对钱不怎么感兴趣,我已经说过了。就算全部赔进去了,我也不会后悔,我在乎的是赚钱的过程。”东方红就回答说。

“朋友?这是个好名词!你就真的相信我吗?”林少又问了一句。

“这样好吗?家家乐超市投资五千万,其余的规模由你来控制,管理上家家乐超市也不插手,如果真的亏了,先亏家家乐超市投资的这五千万。你看怎么样?”东方红就干脆说。

“你这不是瞧不起人吗?都亏你的,赚了归我,我丢不起这个人。”林少就有些不满了。

“林少,现在你至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了,你把面子和尊严看得比钱重要,对吗?”东方红就呵呵笑着。

“你怎么就肯定我会和你合作呢?有什么别的目的吗?”林少还是有些不理解。

“首先,和你合作肯定是有钱赚,这点我坚信!第二,我还想在鹦鹉县好好干一年,所以不想你在这里插手进来。云都市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比较好的环境,我不想这种氛围因为你林少的到来而被破坏掉。林少的能量我已经听很多人提起过了,如果你加入这个公路工程,可能会使很多老百姓又对政府没了信心。我并不是说你林少就做不好这个工程,但是就算你林少做得堂堂正正,老百姓还是会认为你在中间耍了手段!”东方红就直接说明白了。.

林少的脸上的表情很丰富,转换个不停,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东方红却一点也不着急,象是胸有成竹!

“好吧,我相信你,东方县长。我退出这个工程的争夺!”不到三分钟时间,林少就给了东方红满意的答案。

“林少,我想我们能成为好朋友的!”东方红端起了茶杯。

“就别总是林少林少的叫了,如果看得起我,我虚长你几岁,你就叫我斌哥得了。我也不叫你东方县长,就叫你东方老弟吧,没有吃亏吧。”林少也笑着说,好象开心了很多。

“好的,彬哥!”东方红马上改口。

“哎!”林少马上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朋友,多么吸引人的名词啊!

“彬哥,小弟还是送你一个见面礼吧!”东方红等林少笑完了,才说道。

“什么东西?”林少就好奇了,这个东方红还带了见面礼。

东方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精致的手提电话,递给了林少。

“这是什么啊。”林少看不明白。

“世界上第一台非板转式样的手提电话!”东方红就很自豪地说。

“这东西真的是电话。”林少自然是不相信。

“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东方红笑着说。

一八零 载誉而归

一个精致的手机把林少给彻底收买过来了,这也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林少最看重的就是世界第一那个字眼,这可是世界第一个非板砖式手提电话啊,拿在手里别提有多威风了!

林少也知道这个手机是东方红设计出来的,所以才相信东方红所说的房地产行业必然会红火起来的论调。要是别人来说这种话,早就被林少给踢跑了。

东方红也明白一个道理,至少自己现在还没有得罪这个林少的本钱,而且,看林少那个样子,也不象是个干坏事的人。至于传言说林少整下去了好几个处级干部,东方红也仅仅是把它当作笑料给统统过滤掉了。

在官场上,多一个敌人也许是永远的后患,说不定它哪天就会跳起来咬你一口。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所以,最好还是多交朋友,少立敌人,多一个朋友总要好过多一个敌人!

东方红之所以这么干脆地和林少结交,主要还是因为林少单独把东方红邀请了过去,给了东方红足够的面子。以林少的实力,估计在公路工程上根本就不需要理东方红这个小小的县长,直接通过上层人物就能够解决掉。由此,东方红也推断出林少并不是那种只知道以大欺小的纨绔子弟的作风,这种人办事还算稳妥,不至于出太大的乱子!多了林少这么一个朋友,对东方红以后的仕途生涯自然是大有好处,这也是后话了。

林少也是一个爽快人,接过东方红给的名片和电话就直接回京城了,去找家家乐超市集团的总经理欧阳甜去商量开发房地产的事情去了。毕竟,赚钱才是头等大事情。其实,东方红之前的什么理想追求那都是空话,这个合作大家一起赚钱才是唯一的王牌。

东方红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可以安心地来处理鹦鹉县的一些重要地事情了。

经过半年的努力,东方红提出的全县农民平均负担不超过两百元地的计划也得到了彻底地执行和落实,这也让全县的农民都记住了这个为自己带来好处的年轻县长。

精简机构所裁下来地乡镇干部也大部分都得到了妥善安置。因为沼气工程已经在全县范围内进行推广,养殖业也随着这个沼气工程的推行得到了大力发展。很多乡镇干部都成了养猪场和养鸡场的负责人,乡镇企业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这写企业里地管理人员自然是大部分都是原来的乡镇干部。唯一不同的是。原来这些乡镇干部拿的是铁饭碗,汗涝保收,现在则是自负盈亏,不得不卖力进行工作了。

由于东方红推行了政府机构便民一条龙服务。简化了各种手续,并且鼓励老百姓自主创业。鹦鹉县城里的小型加工厂也开始如同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起来了。生产扑克牌,打火机,小闹钟,电子手表。挖耳子,收音机等小型工厂在一年内就多了好几百家。

东方红也组织了很多企业管理培训课程,还从沿海地区请来了很多地优秀企业家给大家讲课,帮助这些小型加工厂的发展。

同时,这些小型企业的发展也提商业城找到了出路。东方红就决定把原来的商业城该为小商品批发市场,一举成为中山省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

之所以搞小商品批发市场,这还是由于东方红前世经常在网上看到有好几个小商品批发市场带动了地区的经济发展,而且利润空间还挺大。既然自己在鹦鹉县当县长,鹦鹉县自然要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县。

小商品批发市场和这些小型的加工厂是互补互利的,也就是制造商和经销商的关系。两着相互依托。一起壮大!

鹦鹉县地失业问题也得到了根本解决,电子工业城就吸收了好几千的失业人员,这些小型的加工厂又消化掉一大批,这也让鹦鹉县进入了一个稳定发展的阶段,而且发展速度还非常的惊人。

于是,很多外出打工的鹦鹉县农民工都返回了家乡。或者在县城里找工作。或者回家乡务农,都能够解决温饱问题。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到处去漂泊呢!落叶归根,谁都不愿意做那无根地浮萍!

要想富,先修路!经济发展已经走上了正轨,东方红就下定决心要解决鹦鹉县落后地交通状况了!

东方红直接提出了村村通公路工程,由副县长龚义夫担任这个工程领导小组的组长,预计在两年内鹦鹉县百分之八十以上地行政村要通公路。

其实,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了,人民的思想观念也自然会得到发展。这个村村通公路的工程文件一传达,马上在鹦鹉县内掀起了修路的狂潮。这也让龚义夫这个组长压力少了很多,每天都哼起了快乐的小调!

由于林少这个大热门退出了竟标,鹦鹉县城到云都市市区的公路加宽工程也得以公正地承包下去,年底就差不多可以竣工了。

对于林少的突然撤退,云都市的领导们在庆幸的同时又案子猜测,不过,谁也想不到东方红只用了一个手机就把问题给解决了!

处于对东方红把美得集团和海鸥集团的投资机会让给了云都市区的回报,东方红递交上去的年轻干部储备名单也基本得到了通过,不少东方红亲自带出来的年轻干部都进了云都市市委党校进行学习。这一年内,鹦鹉县提拔上来的科级干部和副处级干部也是在云都市的八个县里人员数最多的,让别的县很是眼红!

县委书记贺天明得以顺利进入云都市市委常委,也算是提前完成了他的心愿,他也觉得满足了,也很感激东方红,所以,在鹦鹉县的各项工作中,基本上是很少干涉,任凭东方红折腾。

东方红却不是个容易满足现状的人,他又提出了一村一个大学生的计划,预计三年内要达到目标。鹦鹉县政府和中山省的农学院也签定了委培协议,每年选拔大批的初高中毕业生去农学院学习,学费由县政府负担,但是回来后都首先安排到各个行政村进行锻炼。

于是,鹦鹉县在云都市的年终表彰大会上可以说是大获丰收,一个县获得的荣誉相当于其他兄弟县的总和。

因为鹦鹉县的沼气工程获得了巨大的成功,鹦鹉县获得了新农村建设模范县的称号,上至中央,中山省,下至云都市都颁发了这个新农村建设模范县的奖状给鹦鹉县!

因为电子工业园的运做成功,鹦鹉县也获得了招商引资先进县的荣誉称号!云都市还特意给鹦鹉县颁发了一个公平竞争奖状,具体的含义也没有做说明,只有东方红等少数人清楚,这是因为东方红把美得集团和海鸥集团的投资让给了云都市市委市政府。

鹦鹉县的经济发展速度比别的县也高出了好几倍甚至是上十倍,自然是获得了经济发展模范县的称号。县委书记贺天明和县长东方红也被评为优秀县委书记和优秀县长称号,并颁发了奖状。

此外,鹦鹉县的小商品批发市场也被评为先进市场和模范市场,并由云都市的电视台拍摄了专题节目进行播放。

鹦鹉县还被评为改革先锋县等荣誉称号,数不胜数,把县委书记贺天明的小车都给装得满满的。贺天明也乐得眼睛都没有缝隙了,一个劲地裂着嘴巴笑呵呵地,这可是一个很难看到的场面!

东方红却来不及享受这些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所取得的成果,云都市市委书记郭德明,市长周爱国,组织部长都纷纷找东方红谈话。谈话的主题就是要给东方红这个能力突出的年轻干部再加加担子,要东方红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具体给东方红安排什么职位,却都没有说。这也让东方红感到郁闷,有些不安!

县委书记贺天明自然是第一个不乐意地,满腹的牢骚。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这么能干,配合默契的县长,怎么能说调走就调走呢。

“东方啊,你自己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我这个县委书记对你的支持不够,让你工作不满意了?有就提出来嘛,我一定努力改正。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配合还是很不错嘛,一个抓经济建设,一个抓稳定,还是出了一定的成绩的嘛。是你自己要求要调走的还是市里的意思?”贺天明就直接来找东方红了。

一八一 前途

“贺书记,您千万别误会。我这个代理县长的代字还刚刚取消掉,怎么会主动要求调走呢?再说,我还想跟贺书记您多学些东西呢!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也只是找我谈话,具体的什么也没有说。”东方红赶紧解释道。

贺天明这下脸色才好了些,可是还有些不甘心。

“东方啊,那你答应市里的领导们没有?”贺天明就很关心地问道。

“没有呢,我说我们鹦鹉县政府现在还有一滩子事情,这个小商品批发市场,新农村建设,电子工业园的二期工程,村村通公路,一村一个大学生计划等都还需要完善,我现在还不想离开鹦鹉县。可是听市里领导们那口气好象是过年后就要把我调走,还不知道要把我下放到哪里去呢!”东方红就半开玩笑地说。

“你还有心情笑啊,不行,你的态度要强硬,我也去找市领导说说,毕竟我现在也是市委常委,还有说话的权力。东方啊,不只是我这个县委书记需要你啊,鹦鹉县一百多万的老百姓都眼巴巴地看着你东方红县长带领他们奔小康生活呢。”贺天明说得有些动情了,让东方红听得鼻子有些发酸。

“贺书记,我们还是现实一点吧,这么多的市领导都已经找我谈过话来,看来这个调动的事情已经是板上订钉子了,没有办法改变了。您还是先打听一下市里准备派谁来鹦鹉县当县长,也好有个准备。如果征询您的意见。是不是可以建议让陈然同志来当这个县长,协助您地工作呢!”

“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陈然同志在我们这里当过一年多的常务副县长,对鹦鹉县还是很熟悉。陈然同志在鹦鹉县政府工作的这一段时间里,也经历了不少物质诱惑,可他都挺过去了,还行!”贺天明的心思也有些活动了。是啊,自己才刚被提为云都市市委常委,就和市里的主要领导唱对台戏。这也确实有些不合适,自己也是有些冲动了,说出了一些不符合组织原则的话来。

“贺书记,其实谁来当这个县长都行,我们的经济发展模式已经成型了,有您老掌舵,方向错不了,就出不了大问题。五年内鹦鹉县应该还是能够处于一个比较快速发展时期。到时候就另有能人出高招了!”东方红倒也挺乐观的

“东方红同志啊,鹦鹉县所有地老百姓都会记住你的名字的,因为你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带来了富裕的路径!”贺天明就说。

“贺书记,您千万别这么说,我当不起这么高的荣誉!”东方红赶紧说。

“当得起!”贺天明突然提高了声音。把东方红给吓了一跳。

晚上,东方红又接到了林少从京城里打来的电话。

“东方老弟,恭喜啊,要升官了啊。”林少呵呵笑着。

“斌哥,你这是什么鼻子啊,这么远你都能闻得到!”东方红就笑骂道,心中却对林少的消息之灵通有些恐惧。

“我林少是什么人啊,天上的事情知道一半。地上地事情全知道。怎么啦,要升官了,听你的口气却不是很高兴?”林少继续着他的无厘头话语。

“鹦鹉县还有一堆地事情没有办好呢,我都不想离开。再说,还不知道要调到什么地方去呢?”东方红就发着牢骚。

“我给你透露一下吧,这次你去的可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是让你去牌楼县当县委书记,一把手啊。实权派人物。封疆大吏啊。那里地经济条件还不错,就是治安有些问题。听说还有黑社会。我去过那里一次,感觉还可以!”林少就说。

“你的能量还真大啊,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到哪去,你就知道了!”东方红苦笑着。

“牌楼县的县委书记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主动提出了退居二线,死活都不愿意当这个县委书记了。东方啊,我估计这中间可能有猫腻。黑社会可不太好玩,你要有个思想准备,要不我给你派两个保镖?”林少就试探着说。

“得了吧,我是去当县委书记,又不是去抢地盘。难道我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自身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证,还要请保镖,那还象什么话?再说,我光棍一条,有什么好怕的!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嘛。”东方红很干脆地拒绝了。

“蒽,也有道理。你的那个中央军区的保镖地身手可比我身边的保镖要强多了,但是还是小心一些好。东方老弟,还是听斌哥的劝,小心行得万年船啊!”林少一反常态,很是哆嗦。

“好了,谢谢你的关心。彬哥,你还是安心地赚你的钱吧,别让我们家家乐的资金打了水漂!”东方红就转移了话题。

“你就放心吧,我们已经在特区搞了两块很不错的地皮,这也是你地意见,你不会和自己地钱过不去吧。反正我的钱比你多,你成了穷光蛋我还是个小富翁!”林少促狭地说着。

“你少吹了吧,我地家家乐都已经进入了多个国家,很快就要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零售业巨头,我就等着数钱,你那点小钱我还没有看在眼里呢!”东方红才不吃这一套。

“行了,我也不和你瞎吹了,要睡觉了,老婆大人开始催了,嘿嘿,再见。”林少很得意地挂了电话。

“老婆,这可是个很新鲜的名词。”东方红喃喃地念着,也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东方红就赶到了云都市,找到了周爱国市长的办公室里。

“周市长。我不想去那个什么牌楼县,我可不是什么反黑专家!再说,我在鹦鹉县干得好好地,为什么要把我给调走啊。”东方红一句废话也没有说,直接奔向主题。

“你嚷嚷什么啊,小声一点不行吗?声音大就证明你有理啦,这是组织的决定,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必须坚决服从。要不你就给我来当秘书!”周爱国没好气地说。

“您就饶了我吧,给您当秘书,就您这个高音喇叭我就吃不消,我还想多活几年。什么组织决定,不是还没有通过常委会吗?”东方红就有些不明白了。

“告诉你是组织决定了,你怎么就不相信领导了呢?我们云都市常委会是没有讨论这个事情,可我告诉你,这是省里主要领导的意思。在我们云都市常委会议上也只是走个程序罢了。你以为我硬逼着你去牌楼县啊,哦,对了。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啊,我好象没有告诉你是去牌楼县吧。”周爱国突然反应过来了,就反过来追问道。

“周老大。你别把我东方红当傻子好不好。牌楼县的情况在云都市内有几个政府部门的同志不知道,还用别人说吗?我自己有眼睛和耳朵,会看会听会判断。人家自己都不愿意当那个县委书记了,您这个老大也不能把小弟往火坑里推吧。”东方红自然没有那么傻,被他这么一套就完全说了出来,就开始抱怨周爱国,主动攻击了!

果然,周爱国扰了扰脑袋。嗓门也没有那么高了。

“东方老弟啊,你可冤枉老哥了。我不都已经和你说了吗,这是省里的意思,我们市委市政府也只是在执行命令!再说,什么叫火坑啊,牌楼县也是人民的政府,也是党地管辖范围内。你这个同志说话有问题啊。你就放心吧。市委市政府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的。”周爱国就降低了声音,开始和东方红说道理了。

“您就别和我说这些大道理了。我都懂。行,我是个党员,自然是要服从组织的决定。可我真的不适合啊,我也没有对付黑社会的经验啊。要是您让我去想办法发展经济,我还能琢磨一些办法出来,可您让我去对付黑社会,我可有些害怕啊。”东方红就哭丧着脸说,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了!

“哈哈,吾不常笑,你逗吾笑!你想笑死我啊!你东方红也有害怕地时候?当初一个人单挑刑警队时的勇气哪里去了。遭遇青龙帮的伏击时,对方好几把枪都没有看见你后退啊。一个人把伍少地几个人给打趴下了,也没有见你逃跑啊。东方红,你不会告诉我,你是个怕事的人吧。什么黑社会,到了你的手里还不是你想怎么搓就怎么搓,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啊。”周爱国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东方红还真是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啊。

“那您给我配支冲锋枪,在给我防弹衣,防弹裤,防弹帽!我就端着冲锋枪往前冲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东方红也气坏了,开始耍浑。

“东方红,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你是去当县委书记,不是让你去当公安局长!谁让你去冲锋了,你也别给我乱来,要多动脑筋,冲锋地事情有警察呢!”周爱国也被吓了一跳,这个东方红还真有可能干出这些事情出来。

“那您另外派一个县委书记去行吗?我是真不想去,不是我害怕,而是鹦鹉县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我还想把鹦鹉县弄成全国的模范县呢!”东方红就说道。

“这话还差不多,你的心情我也理解。可这不是组织的需要嘛,你要理解,服从!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做好去牌楼县打硬仗的准备,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的!我对你有信心,东方红同志。”周爱国笑着拍了拍东方红的肩膀。

东方红耷拉着脑袋出了市长办公室。

“东方县长,周书记请您过去他地办公室。”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把东方红给拦住了。

“哪个周书记啊。”东方红有些糊涂了。

“市纪委书记周书记啊。”秘书也有些糊涂了,怎么周书记的语气和东方县长很熟的样子,这个东方县长的语气却是惊讶的样子?

“哦,那就走吧。”东方红语气淡淡的。

很快就来到云都市纪委,东方红对这个部门特别不感冒。这也难怪,只要是政府官员,没有几个人喜欢纪委部门。

一进大厅就看到了纪委二处地处长方圆,东方红地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东方县长,别这个表情嘛,咱们不是老同学嘛!从周书记那里出来后,我做东,请你喝几杯。”方圆倒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笑嘻嘻地。

“我呸,什么同学啊!有你这样地同学吗?到了鹦鹉县拼命地找我的问题,想把我请到纪委来喝茶啊,想都别想!”东方红可不吃这一套。

“那不也是我的职责嘛,你要理解嘛。等下来不来,给个痛快话!”方圆就陪着笑说。

“来,当然来,喝穷你这个家伙!”东方红没好气地说。

“行,那你去吧,周书记在等着你呢!”方圆打了一个哈哈。纪委的人都用很奇怪的表情看着这个一向很严肃的方处长,什么时候变成笑面菩萨了?

“看什么看,还不都给我好好上班!”方圆一回头就不认人了,这也让东方红觉得有意思,笑着摇了摇头,去了周高明书记的办公室。

到了纪委书记周高明的办公室的门口,对面的“执法必严”四个大字甚是晃眼,让很多官员干部看了后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一八二 纪委之行

“东方红同志,来,坐这里,我们随便聊聊!”周高明很热情地招呼着,还亲自泡了一杯茶水端给了东方红。

“周书记,不会是我又有什么问题了吧。”东方红就问。

“东方同志,你别误会嘛,你能有什么问题啊!组织对你的工作是肯定的,对比本人也是充分信任的,你也要相信组织嘛。今天找你来就是随便聊聊,真的,就是随便聊聊。”周高明就赶紧笑着解释。

“那就是我们鹦鹉县哪个同志出了问题?”东方红又问。

“没有的事,现在鹦鹉县的干部同志们是我们市纪委最放心的县了。在你东方县长的领导下,还能出什么事?没有啦!”周高明还是笑呵呵地。

“周书记,到您这个纪委来喝茶,还真有些不习惯啊。”东方红感叹着。

“我们纪委又不是老虎,有什么好怕的!”周高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有时间常来坐坐嘛。”

“周书记,您就饶了我吧,要是您真的有时间,我们到外面去喝茶,我请您到最好的茶楼,一定让您满意。”东方红赶紧转换了话题,这个话题不好!主要是心里怪别扭的。

“东方红同志,今天找你来,主要还是听说你快要调到牌楼县去当县长了,我想先给你打打预防针。”周高明这才说上了正题。

“请周书记指示!”东方红也马上严肃起来。

“别这么拘束嘛,都已经和你说了是随便聊聊。这个啊,牌楼县的情况可能比你预想中的还要复杂,市里的有关领导估计和你谈得也不是很透彻。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嘛。不过,我们纪委是没有这么多顾忌的,没有什么事情要遮掩着,这也是我们纪委的主管工作范围嘛。”周高明就干脆直说了。不再兜***!

“周书记,您就说说这个牌楼县到底有多复杂吧,让我心中也有个底。”东方红就说。

“那我就说了啊,我们市纪委接到了很多举报信,有署名的。也有匿名的。这中间涉及到买官卖官,贪污受贿,滥用职权。官商勾结。黑社会猖狂等等多个方面地内容。我们纪委也对这些信件进行了一些核实,发现问题还真的很严重。要是我的判断准确的话,整个牌楼县的领导班子都出了问题。”周高明地言语声音很低。却让东方红吓了一跳,着可比鹦鹉县去年的领导班子很多人出了经济问题还要严重得多。

“本来这些事情应该等你东方红同志上任之后才方便说,也才符合组织程序。不过,考虑到你东方红同志一直以来的敢于同邪恶势力做殊死地正面斗争,很有原则性,市委市政府地领导也同意我先给你交个底,让你有时间做一些准备工作。说句实话,我对你到牌楼县不是很赞同。毕竟你还太年轻了。可是,市里主要领导都考虑到整个云都市能打硬仗,也敢于打硬仗的领导同志实在是太少了,只能派你去最合适了。”周高明就继续解释说。

“哦,那我倒还真有些兴趣了。”东方红的好奇心和好胜心都上来了。

“我这里有一些材料,你等下可以带回去好好看看,不打无准备之仗嘛。”周高明又说道。

“周书记。我想问一下。您知道牌楼县地县委书记为什么要辞职吗?”东方红就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我们纪委的看法是他受到了威胁甚至是胁迫,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们也没有调查清楚。这个县委书记叫翁春来。今年五十六岁了,作风一直很严谨,也很清廉,没有查到什么违纪乱法的行为。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觉得奇怪。我也把这个情况和郭书记反映了,可是郭书记也没有具体的指示。”周高明就说。

“牌楼县真的有黑社会吗?”东方红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个不好判定,但是牌楼县今年出了好几个凶杀案,有一起还是枪杀案,现在都没有破案!死者中有一个正科级干部,还有两个副科级干部,所以现在的牌楼县人心不稳啊。”周高明的表情很激动,估计是很气愤。

“谢谢您,周书记。”东方红感谢周高明能提前把这些困难和凶险地事情提前和自己说。

“不客气,东方红同志,你可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另外,自身的安全也要特别注意啊。”周高明还是嘱咐说。

“周书记,您放心,邪不胜正,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东方红呵呵笑着,看来,自己还真得去牌楼县见识见识了。

“东方啊,上次小女周媛给你添麻烦了。说真的,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和工作作风。换做是我,也不一定能做得你那么好。为了表示感谢,想请你今晚到家中吃顿便饭,能不能赏脸啊。”周高明突然提到要请东方红晚上去家中吃饭。

东方红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迟疑了一下,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周书记,晚上六点我准时到。”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你忙,把这些材料先带回去吧。”周高明就很高兴地说,要是被东方红给拒绝了,自己也太没有面子了,再说,在女儿那里就没办法交代了!行,周书记,那我就先走了!”东方红就站了起来。

来到了前面大厅,方圆已经等候多时了。

“走吧,方大处长,今天怎么也得找个过得去的大酒店吧。”东方红是存心要敲竹缸了。

“行,地点就任你挑,我今天怎么都认了。”方圆咬了咬牙。

“坐我地车吧,吉普车,敞亮,不象你们纪委地车,里面黑忽忽地,让人害怕。”东方红这是话里有话。

方圆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管跟在东方红的后面。

“阿强,找家清净一点地酒店,我和方大处长好好聊聊!”上了车,东方红就吩咐邹强。

“算你小子有良心。”这下方圆也露出了笑脸,这要真进最好的酒店,可是要花掉自己好几个月的工资的,嘴上虽然说得大大咧咧地,可心里肉痛啊!

“我是怕你没钱结帐,把我给扣下了,丢人。”东方红没好气地说道。

邹强当了东方红的司机后,到云都市也跑了好些趟了,熟悉了,很快,就来到了一家叫大公鸡的土菜馆。

这个大公鸡的土菜馆倒是很有特色,全是些农家用的那些缺口的碗装饭装菜,这个酒店搭在一个池塘的上面,还可以在酒桌旁边钓鱼。

来到这里当然是要吃土鸡了,三个人要了一只鸡,一大盆的菜芯,都是用脸盆装上来的,然后叫了两瓶二锅头,就开始喝上了。

“说吧,方大处长,今天是不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道歉来了!”东方红故意阴沉着脸说着。

“切,我道歉干什么?我又不欠你什么,就你那些破事,可把我给害惨了,你不知道哇,我被你们的那个什么破自行车厂的职工围了好几个小时,还挨了好几下黑拳,我还要找你算帐呢,是不是你安排的人!”方圆是猪八戒吃西瓜,倒打一耙了。

“我说方大处长,这还有没有天理啊。早不调查,晚不调查!我一离开了鹦鹉县,人都还没有到达京城,你那个破调查组就来查我的问题了。合着你还要找我算帐,那我找谁算帐了。要是我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也无话可说,可你查出点什么没有?”东方红冷笑着,“你们纪委就这么闲得慌,那么多贪官污吏你不去查,偏偏盯着我东方红不放。”

“东方红你还讲不讲理啊,你怎么不和周书记去说,是他让我去的,合着你就是看着我好欺负,就把帐算到了我的头上了!你以为我愿意去查啊,这是上头的命令,谁让你得罪那么多的人,光是举报信就堆了我一办公桌!你应该感谢我!感谢我还了你一个清白!”方圆也气坏了。

东方红这下不做声了,方圆也确实是迫不得已的,可是让自己的党校同学来查自己的问题,这心里憋得慌!

“方处长,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帮了我们东方县长。”邹强看这个气氛不太好,赶紧举起了酒杯。

方圆端起酒杯和邹强碰了一个,才觉得心里稳了一些,这个东方红还真不讲理啊!

“我说方大处长,今天可是你请客,别板着个脸了,不好看!”东方红突然笑了起来。

“谁板脸来着了!我不是在喝酒吗?我今天来找你还有正事要说呢!”方圆也清醒过来了。

一八三 纪委的高招

“哦,方大处长今天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说来听听,有什么正事?”东方红就挤弄着双眼,怪声怪气地说着。

“就是你去牌楼县当县委书记的事情,周书记指示说要我协助你把牌楼县的那帮蛀虫给揪出来,彻底消灭掉!”一说起正事,方圆的职业病又犯了,两眼开始放光,咬牙切齿地,很是吓人。

东方红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自己还只是让市领导找去谈了几次话,连自己都是从林少那里得知消息,才知道自己去牌楼县当县委书记,可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难道只是保密工作做得不好?东方红不太相信这种事情,市委书记郭德明和市长周爱国都是政治经验很丰富的人,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东方红越想就越觉得有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郭书记和周市长是故意把风放出去的,而且还在有意造势。

那么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还有,纪委书记周高明为什么今天会提前找自己谈话?方圆为什么能放下面子来请自己吃饭?

东方红就这么一路想下去,思路渐渐清晰起来,也开始明白了过来。

“怎么个协助法?”东方红就故意问道。

“你这个县委书记把声势搞大一点,把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我们市纪委调查组的人悄悄进驻牌楼县城,咱们一明一暗,分兵两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果然,答案和东方红所猜想的一模一样!

“那我这个县委书记就成了你们市纪委调查组的挡箭牌了,对不对?”东方红就冷笑着说。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这不也是支持你这个县委书记地工作吗?”方圆大大咧咧地说着。好象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他们有黑社会,有枪啊。你就这样看着你的老同学去牺牲。去当炮灰?”东方红就讥笑道。

“没有这么严重吧,你可是牌楼县的一把手,县委书记地身份摆在那里,谁敢动你啊!”方圆也大吃一惊!

“我的方大处长,你对牌楼县地情况到底了解多少?先把情况都摸清楚了再来说好不好?有时候,猫的好奇心会害死人的!”东方红头都大了,感情这个同志连状况都还没有搞清楚,就这么热心地把自己给拉出来了,还这么积极!

方圆不说话了。他也确实无话可说了。要真的有那么严重,东方红这个县委书记还真的有危险,子弹可不认识什么县委书记,照样找上去亲热!

“方圆,正因为事情严重,我们才更要谨慎行事。不只是我们个人的安危,还要考虑到更多同志的安全问题。打蛇就要打在七寸地方。不要抓蛇不成,反被蛇给咬了,那就太不划算了!”东方红就说。

对方圆这个党校的同学,东方红自认还是比较了解的。为人特别地正直,甚至有些莽撞!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方圆还是有些急了。

“我们在这里商量是没有用的,主要还是看市委领导有什么高招!急什么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能出什么问题!市委领导肯定是早就计划好了,总不会派我一个光杆司令往前冲锋吧!”东方红倒也看透了。反过头来安慰方圆。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现在只能是干等了。什么也不做?”方圆还是不甘心。

“那当然不行,这个黑社会我也没有对付过。别的都还好说,就这个玩意儿我心中没底。你可别笑话我怕死啊,我这人天生胆小!我就琢磨着,怎么也要找郭书记和周市长要一两个得力的助手,要不打死我也不去!”东方红就笑着说。

“难道给你派一个连过去?”方圆也觉得有趣,就开玩笑说。

“如果能够,那感情是好!”东方红还真是说得出口,“我想这个问题这么严重,那牌楼县的政法系统是一定出了问题,最少也是不作为,是渎职行为。我就琢磨能不能想办法弄个新地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过去,那样我心里就稍微有些底了!”

“这倒也是个上上之策,就是不知道头头们会不会采纳你的建议。”方圆倒是赞同,可还是担心东方红的影响力。

“谈判嘛,总要慢慢地谈的,就看谁着急,最先沉不气!”东方红呵呵一笑,“来,喝酒,方大处长,我敬你一杯!”

两瓶二锅头见了底,方圆同志也已经是路都走不稳了。没办法,东方红只好让邹强把方圆一起送回了家。

“嫂子,真是对不起啊,我没想到方哥这么不能喝,才喝了一点儿就醉成这样了!”东方红对着开门地一个女人说道。

“没事,我家方圆做的这个工作啊,很少有几个知心朋友,他也很少喝酒,不管是谁敬他的酒。今天他能喝醉,证明他把你当朋友,喝得挺开心,我感到高兴!”女人说着说着眼角有些湿润了。

帮忙把方圆弄到了床上,东方红就退了出来,身上也出汗了。

“这个家伙还真沉啊。”到了吉普车上,东方红还在喃喃自语着。

“东方县长,方处长这哥们不错,值得结交!”邹强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还不知道啊,你这家伙,人小鬼大。”东方红就说。“您比我也就大那么几个月。”邹强有些不服气,不过很快又问了一个他很关心的话题,“东方县长,您走了。我怎么办啊。”

“要不你先到基层去当个副镇长,锻炼锻炼,怎么样?”东方红就故意逗他。

“那不行,还不如当警察呢?”邹强就不满意了。

“那你想做什么啊。要不,你来做县长。我来给你开车!”东方红就乐了。

“县长我可干不了,我这人没什么鬼主意,容易上当!”邹强呵呵一笑。

“你敢说我满肚子的坏主意,胆子倒是长了不少啊!”东方红笑骂道。

“东方县长,您把我带到牌楼县去吧。那里那么复杂,我也不放心您一个人去,很不安全。”邹强就说。

“可你总不能老是给我当司机吧,你一个警校出来的大学生,这也太亏了吧。我这心中过意不去啊。”东方红就说。

“不亏,不亏。我觉得当司机挺好地,要不等我再给您开两年车,多长些本事,您当省长了,就给我个县长干干。”邹强就说。

“行,等我当省长了让你当副省长!”东方红就说:“可要是我总是当不上。那怎么办啊。”

“东方县长,我觉得您能行!”邹强倒是很有信心,好象这当省长也和他考大学一样容易。

“开车吧,回去还有得忙呢!”东方红就说。

“好叻。走喽!”邹强说着就是一声口哨。

“慢着,还是到处转转吧,我都差点忘记了,纪委周书记晚上请我去他家吃饭呢。六点钟时要准时去,现在又早了点,到江边去吹吹风吧,醒醒酒。”东方红突然说道。

“东方县长。我都还从来没有在市里江边吹过风呢!”邹强也来了兴致。

有专车就是方便。不到十分钟,吉普车就来到了江边。把车子停在了河坝旁边,两个人就下去了。

云都市由于重工业并不发达,江水污染比较少,所以河水看起来很是清澈,江风吹到脸上,让人觉得很舒服。

东方红突然童心发作,硬是把邹强拉了下去,说是要比谁用石头在水面上飘地饭多。这是一个很多小孩子都玩过地游戏,就是手里拿着比较平整的石头,让自己地身子尽可能的低,使石头尽可能地和水平面在一条线上,这样石头就不会马上沉到水里去,而是在水面上滑行,有时也会一跳一跳地往前运行轨迹。石头每在水面上跳一下就算是一碗饭,比的就是谁的饭多!

东方红也是小时侯去乡下的爷爷家里,和村里的小伙伴们经常玩这个游戏。东方红比赛的时候经常飘的饭是最到的,这也是他童年时引以自豪的一件事情。

邹强拗不过东方红,也被东方红拖了下去,来到了河坝地下面。两个大男人倒也玩得不亦乐乎,大呼小叫着。

“阿强,有情况,别回头看,桥底下的那几个人有问题。”东方红突然沉声说道。

邹强用眼角的余光往桥底下扫了扫,觉得有些奇怪,没什么问题啊。

“东方县长,这中间还有一个小男孩呢,能有什么问题啊。”邹强就说。

“刚才那个小孩子想过来我们这里,被一个男人追上来给拉住了。估计那小孩是说要拉尿,可是奇怪的是,就连那小男孩拉尿的时候那男子都把小男孩的一只手拽着。你觉得正常吗?另外,我看那小男孩拉尿的动作有些怪,桥墩上面显示地好象是一个S的图形。”东方红就分析说。

“您是说那小男孩是想表示SOS这个国际求救信号!”邹强大吃一惊,他是警察出身,自然知道SOS这个符号的意义。SO之所以成为人们认准的求救标志,最主要地原因还是SOS这个词无论是顺着还是倒过来,它的形状都是一样的,所以使用起来非常方便。“我也不敢肯定,我过去看看,如果确实有问题,我想办法缠住他们,你去报警,直接打电话给政法委牛群书记,就说我的名字。”东方红就说。

“这不行,太危险了,他们有好几个人呢!还是我去,您去报警。”邹强自然不答应。

“少废话,手机在你口袋里,要是你拿出来给我会让他们起疑心的。你放心,这是白天,他们不敢乱来。再说,要真出问题,你打了电话就可以过来帮忙啊。我的身手你也是知道的,不比你小子差。”东方红说着就往桥底下走去。

东方红和邹强站地位置离桥底还不到二十米,所以东方红一下子就走到了桥底。

东方红装做漫不经心地样子,眼神却很集中搜索着。很快,东方红就发现桥底的烂泥里果然有很多小孩子地手指划出的SOS符号痕迹,东方红心里就有底了,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东方红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桥底下一共坐着有六个人,包括小孩在内。五个大人里面有三个男人两个女人,小孩被围在了中间,大约四五岁左右,身上很脏,眼神里有几分害怕也有几分灵气。

东方红心里就琢磨着怎么样缠住这些人,拖延时间,等待警察的到来了

其实,就对付几个一般的男子,东方红自问也不会怎么吃亏,毕竟自己学过几年的散打,又在军队里跟几个高手练过几天,还有过好几次的打斗经验了,问题是怎么样能够保证这个小男孩的安全。

东方红最害怕的就是警察来了的时候,这些家伙把小孩当人质,那就麻烦了。所以,现在首要的问题就是怎么把小孩给弄出来,只要小孩到了自己手中,这问题就简单多了。

一八四 解救行动

“老乡,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钱包啊,我上午在这里玩过,下午就不见了。那里面有我很重要证件,要是你们拣到了,把它给我,里面的钱我不要了,我还给你们一千元的报酬。”东方红突然嚷嚷道。

这些人自然是不约而同地摇着头。

“那就怪了,你们今天一直在这吗?有没有看见别的人拣走了啊!”东方红还不死心地继续问。

“大兄弟,我们一个下午都在这里,没有发现什么钱包,真的。”其中的一个妇女回答说。

东方红装作不甘心的样子,把眼神看向了小男孩,说:“小朋友,你和叔叔说实话,你有没有看到叔叔的钱包,你告诉叔叔,叔叔给你买S,O,S!”东方红故意把SOS分开来读,也是怕这些人中万一有人看过录象,听过SOS,这样就保险些,只有小男孩一个人能够听明白。

小男孩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不过,还是很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人。旁边的一个男人不动声色地用一只手拽住了小男孩的胳膊。

东方红转了转眼睛,冲着那个男人说:“你不要暗示这个小朋友嘛,放开他嘛,我就问一下这个小朋友,要是他说没看到我就走了。”.

男人犹豫了一下,旁边的一个男人把他拽着小男孩的手给轻轻拨开了。

“来,小朋友,叔叔就问你一句话。别怕!”东方红伸出手把小男孩拉了起来,这些人马上紧张了起来,不过都没有站起来,装做没事情很自然的样子。

东方红将嘴巴凑到了小男孩的耳朵边。轻轻地说:“叔叔是来救你地,等下叔叔动手你就往河坝上面跑,那里有台吉普车,旁边有个人是叔叔的朋友,你别怕!”

小男孩突然大声说:“叔叔,你的钱包在那呢,我去拿给你!”说着,小男孩还用手指往河坝上面一指,接着撒腿就往那个方向跑。****

这些人都愣了,接着一下字炸了窝。都站了起来。

“老三,你去追那兔崽子。我们来对付这个不开眼的家伙。”刚才把拽小男孩胳膊地人的手给拨开的男人估计是这伙人的头目,马上吩咐道。

“你们还是照顾好自己吧,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东方红嘿嘿笑着,冲上去就是几脚,把这几个还没有站稳的家伙都踢倒了,然后转身就跑。

东方红很快就追上了在河坝半腰的小男孩,拉起了小男孩的手。一起往上面走。由于坡度太大,走不快。后面的人马上追了上来。

“小朋友,你别怕,自己往上面爬,叔叔来对付他们!”东方红呵呵笑着,放开了小男孩的手。

“叔叔,我不跑。我就在这里看你打坏人!”小男孩却转过身来,坚定地说。尽管他也很害怕,有些发抖。

“小子,你有种,叔叔喜欢。”邹强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接着就是一个身影从上往下冲,然后就是噼里啪啦地打斗声音和惨叫声。

“我靠,这小子这么勇猛啊。”东方红也愣了一下。站直身子往下看。

却见邹强手里挥舞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棒。居高临下,拳打脚踢。忙得不亦乐乎!由于邹强地位置在高处,很占地理优势,手里又拿着木棒,一下子就占了上风,惨叫的都是那些挨了木棒的人。

“小朋友,你到上面去看,叔叔过去帮忙。”东方红说着也往下冲。

“叔叔加油!”小男孩大声地喊着,还是没有动。

东方红这下也管不了这么多,那些家伙手里可都拿着匕首啊,白晃晃的,一个不小心身上就会多一个窟窿。

东方红一边往下冲一边把腰上的皮带解了下来,这是一条很锋利的皮带,还是东方红从中央军区叶漫天那里拐来的,没有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阿强,我来帮你,你一定要站稳,别往下冲,守着让他们冲不上来就可以了。”东方红呼地就是几皮带,打得那几个家伙乱叫一通。

“东方县长,您放心,就这几个混混我能对付。”邹强一边挥舞着木棒,嘴里还大大咧咧地。

“老大,怎么办,这人是个县长,妈地,有这么能打的县长吗?这是什么鬼皮带啊,痛死我了。”被叫做老三的家伙用手摸着自己被皮带开了口子的胳膊,乱叫着,手里的匕首还在乱挥舞着。

“县长?”老大惊了,“撤吧,要不就来不及了,倒霉!”

老大这一声令下,这批家伙撒腿就跑。

“东方县长,咱追吗?”邹强也犹豫了,“这几个家伙身手不错,我们两个对付三个,有些问题。”

“当然追,不过只是跟着,别让他们溜了。你机灵点,他们一转身你就往回跑,不跟他们打。我去照顾下小男孩。小心安全,阿强!”东方红就说。

“好的。”邹强说着就追了上去。

东方红回头一看,小男孩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呢。

“小朋友,你真勇敢!现在没有事了,有叔叔在呢!警察马上就会过来,这群坏蛋跑不了!”东方红呵呵笑着。

“叔叔,你流血了!”小男孩突然说道。

“没事,叔叔技术不行,被自己的皮带划伤的,一点皮肉伤,不打紧。来,我们上去,那个追坏蛋地叔叔也马上会回来。”东方红安慰着小男孩。

东方红这一安慰不要紧,小男孩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可谓是惊天动地,听者动容!

东方红苦笑着看着哇哇大哭的小男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东方县长,你辛苦啦。”一个声音从头顶方向传了过来。

东方红抬头一看,却是云都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牛群亲自赶来了。

“牛书记,坏蛋,哦,不歹徒往那个方向跑了,我的司机邹强正在追呢。一共是三男两女,你们快追吧,我不要紧。”东方红赶紧说。

牛群一挥手,几台警车呼啸而去。

“跑不了的,东方县长,你放心,快上来。啊,你受伤了,医生,快过来给东方县长包伤。”牛群一看东方红身上到处是血迹,也吓了一跳。

“没事,皮外伤,自己弄的,太急了点!”东方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叔叔,你怎么叫这个爷爷牛书记啊,他没有长角啊。”小男孩不哭了,反而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别乱说,这个爷爷姓牛,是政法委书记,所以我就叫他牛书记。”东方红只好苦笑着解释。

牛群可气坏了,可人家是小孩子,总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吧。

“叔叔,他是书记,您是县长,到底谁地官大啊。”小男孩地问题却没完没了。

“当然是这个爷爷的官大,他是叔叔地领导,你要有礼貌。”东方红只好说。

牛群这下脸色才好了很多,眉开眼笑的!

“牛爷爷,你们警察怎么才来啊,办事效率太差了!”小男孩却大人模样地教训起人来。

“哎,你这小家伙怎么还教训起爷爷来了!”牛群也乐了,谁都能看出这个小男孩不一般了,和平常的小朋友有些不同之处。

“牛爷爷,您别生气,您是叔叔的领导,要给叔叔升官啊。”小男孩又冒出了一句。

“这个叔叔的升官爷爷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啊。”牛群还真是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是怎么上了坏人当的,跟爷爷说说。”

“我叫徐则路,大家都叫我路路。这些坏蛋骗我说南方有鳄鱼看,我就跟着他们上了火车。”路路很委屈地说,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估计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没事了,路路,叔叔等下带你吃麦当劳,明天再带你去动物园玩,然后再送你回家,好吗?”东方红赶紧搂住了路路,哄着他,这小家伙还真受委屈了。

路路哽咽着点了点头,嘴唇抿得紧紧的。

“牛书记,您这里有什么需要调查的吗?”东方红转过头来问道。

“没有了,等抓到这些歹徒问问就行了,你陪着这个小朋友吧,问问相关情况,然后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也就留个档案!”牛群就说道。确实,把这么一个小朋友带到公安局去做笔录,也不太合适,还不如让东方红来搞定。

一八五 神秘的小男孩

在邹强的指指点点之下,云都市公安局的警察们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把五个歹徒给抓住了。这个拐卖儿童团伙也真够倒霉,居然栽在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孩子身上。

邹强不愧是专业警察出身,和五个犯罪份子周旋了大半个小时,身上居然没有带一丁点的伤。不象东方红,还没有上阵,就让自己的皮带给割伤了,鲜血淋淋。

“东方县长,我都说了我上,您报警,您就是不听,这不,受伤了吧,回县里我非挨骂不可!”邹强一边开车,一边嚷嚷着。

东方红笑了笑,没有理他。

邹强又对着路路嚷开了:“小家伙,不错啊,回SOS,很机智,更难得的是不抛弃革命战友独自逃跑,要得!”

路路撇了撇嘴:“我不叫小家伙,我有名字。我叫路路,大个子叔叔。您以为我不想跑,可我每天都没有吃饱,我是跑不动了。要不我才没有那么傻呢,早就开溜了。不过,这免费的武打片还真看得过瘾。”

“哎哟,路路,你还挺谦虚的啊!”邹强嘴唇发出咋巴咋巴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

“路路,你家是哪的,告诉叔叔,叔叔好送你回家!”东方红轻声问道。

“我现在还不想回家,叔叔,您说过要带我去吃卖当劳,明天还要带我去动物园呢!您不会说话不算数吧?”路路还念念不忘东方红说过的话。

东方红这下可被挤兑上了,半天说不出话来。邹强就偷偷地乐着。

“行,叔叔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办到,咱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家在哪儿了吧。”东方红终于答应了。

“不行,去了动物园回来我再告诉您我家在哪儿?我爸经常说明天带我去动物园,可一次都没有去成!”路路坚持着。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相信叔叔呢!”东方红没有办法了。

“您是县长。当官的。我妈经常说,当官的说话就是不算数!”路路还喜欢引经据典!

“阿强,去家家乐超市,给我们的小路路打扮打扮!”东方红只好转过头来对邹强吩咐着。

“东方县长,这都六点了,您还要去周书记家吃晚饭呢。”邹强就提醒说。

“哎哟,我怎么把这事差点给忘了呢!”东方红一拍脑袋瓜子,“迟到也没有办法,买了衣服咱就去,让路路在周书记家洗个澡。正好!”

三个到家家乐超市给路路买了几套童装,就直奔市纪委书记周高明的家。

“我说路路,你出来多久了啊。”邹强问道。

“半个月了吧,反正好久好久了!大个子叔叔,您就别问了!”路路很烦的表情,不想提这个话题。

“你和您有什么区别啊。”邹强就乐了。

“您这都不懂啊,真没文化。您是尊称,我们小孩子要懂礼貌!”路路不屑地撇了瞥嘴。

“那您这是跟谁学的啊。”邹强就打趣道。

“跟书上学的呗,真没见识!”路路还真狂!

“路路,你很有文化吗?”东方红故意不拿正眼看路路。

“那当然。我每门功课都是满分!”路路骄傲地昂起了头。

“那我问你,把一头大象关进冰箱需要几个步骤?”东方红就问。

路路昂着头想了半天,可是车顶上面没有答案,路路地头又低下了。

“不知道!”路路终于低声说道。

“不知道了吧。叔叔告诉你答案,做人要谦虚,你看叔叔这么有学问,都很谦虚呢。”东方红就开始吹嘘了。

“您就告诉我答案吧,求您了!”路路眼巴巴地看着东方红,邹强也在苦苦思索着答案。

“摁,听着啊。第一步,把冰箱门打开,第二步,把大象放进冰箱,第三步,把冰箱门给关上。就这三步,答案就这么简单。”东方红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路路和邹强一听。彻底傻眼了!

东方红就乐了,我让你两个家伙狂。给你来个地球人都不知道答案地题目,傻眼了吧,不狂了吧。

“东方叔叔,您再来一个!”路路有些不服气了。

“行,叔叔就考考你的智慧,不过,先说好,答不出来可不准哭鼻子哦,你哭鼻子的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象只小马猴!”东方红就哈哈大笑道。

“谁象小马猴啦,叔叔您才象大马猴。您就出题吧,求您了!”路路急着听题目。

“那就听好了,出题:有一个人上了独木桥,前面来了一只狼,后面来了一只老虎,问,这个人是怎么过去的?”东方红就说。

路路和邹强一听,又傻眼了,这都是些什么题目啊!

“到了,到了,同志们,下车,要开饭了。”东方红不管他们了,第一个下了车。

“叔叔,您别跑啊,您还没有告诉我答案呢?”路路急得在后面大声喊着。

邹强则一个落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苦苦想着,怎么过去的呢?

东方红一按门铃,门马上就开了,开门的是美女周媛,眼睛红红的,好象是哭过。

“爸,东方县长来了!”美女一看见是东方红,马上就抿着嘴巴笑了,转过头就嚷着。

“东方红啊,你可来了。媛媛这丫头刚还和我闹腾着呢,说我骗了她,没有把你请来。媛媛,我没骗你吧。”周高明呵呵笑着,迎了上来。

“哟,怎么还挂彩了!怎么弄的?”周高明的眼神比美女周媛厉害,看见东方红手掌上绑的纱布。

“啊,东方县长,伤在哪里,要不要紧!”美女周媛又马上跑了过来。“哟。还流血呢。”

被周媛给拉住了手,左看右看地,东方红觉得有些尴尬。

“东方叔叔,您怎么跑得这么快啊,您还没有告诉我答案呢。”还好,路路跟上来了。

“来,路路,这是周媛姐姐,叫一声。”东方红这才不着痕迹地把手从周媛手里抽了出来。

“媛姐姐好,我是路路。”路路倒是很乖巧。一点都不怕生。

“哟,谁家的小孩啊,怎么弄得这么脏啊。来,姐姐带你洗脸去。哟,身上也脏了,得洗澡消毒。”周媛的注意力也开始转移了,把路路给拉了过去。

东方红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周书记,对不起,路上出了点麻烦。耽误时间了,让您久等了。”是因为这个小朋友吧。”周书记就问。

东方红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周高明。

“哟,这孩子好险啊,差点就毁在了这些人渣的手里了。谁家没有小孩啊,怎么能干这种缺德事呢!”周高明拍着桌子大骂。

“就是啊,这孩子在他们手里有半个多月了,估计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亏得这孩子机灵,又恰好被我和阿强给碰上了。哎哟,阿强还在下面呢。我得叫他上来吃饭,周书记,您没意见吧。”

“怎么会有意见呢,请都请不来呢,这么好地司机朋友。”周高明呵呵笑着。

“阿强原来是警察,公安专科学校毕业地,在鹦鹉县公安局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后来。才给我当司机了。”东方红就把阿强的事情也告诉了周高明。

“东方红同志,你做得对啊。对好同志要保护啊。”周高明说道:“我去请他上来。”

“周书记,还是我去吧。”东方红赶紧说。

“这是我家,当然应该我去请人家。”周高明摆了摆手,亲自跑下楼去把邹强给拉了上来。

浴室里。

周媛正在很仔细小心地给路路擦洗着身子,一边擦洗一边掉眼泪路路反过来安慰着周媛。

“路路乖,路路是男子汉,真勇敢。”周媛又哭又笑地。

“媛姐姐,您知道把一头大象关进冰箱需要几个步骤吗?”路路很得意地出难题了。

周媛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那您知道一个人上了独木桥,前面有一只狼,后面有一只老虎,这个人最后怎么过去地吗?”

周媛又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嘻嘻,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东方叔叔出的题目,还没有告诉我答案呢。”路路就笑着说。

“路路,你觉得东方叔叔人好吗?”周媛就问。

“东方叔叔人可好了,又勇敢,又聪明,长得也好看,和媛姐姐您一样好,要不,媛姐姐,您就给他当女朋友吧。”路路就掰着手指头说着,突然提了一个建议。

“这孩子,怎么瞎说呢。”周媛脸上马上红了。

“媛姐姐,您的脸怎么红了啊!”路路象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呼小叫起来。

“你小声点,要不媛姐姐不理你了。”周媛赶紧用手捂住了路路的小嘴。

“东方啊,路路这孩子一看就是出生在书香门第,家教很好,说话很懂礼貌,又一口京腔,该不会是从京城里被拐出来地吧。”周高明分析着。

“我也是这么琢磨着,可这孩子不肯说,说要先去动物园玩然后才告诉我他家在哪里!”东方红苦笑着,“可我哪有时间陪他玩啊。”

“不能这么说嘛,别伤害了路路的感情,这孩子一看自尊心挺强的!时间就如挤牛奶,挤一挤总会有地嘛!你这段时间也够忙的了,也该放松放松,给自己放一天假。”周高明就劝说着。

“行,周书记,我听您的!”东方红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邹强啊,你的事情我也听东方县长说了,你先在东方县长那干着,牌楼县地环境比较复杂,有你在身边我也放心一些。过段时间我把你调到市纪委来,给方圆当助手,我看你们两在一起工作,挺好的!”周高明又对邹强说道。

“谢谢周书记的关心,等我想好了,我就再来麻烦您。”邹强赶紧说。

“你们看看,路路是不是象个漂亮的小姑娘?”突然传来了周媛的声音。

东方红转头一看,路路穿着新衣服,还真漂亮,那脸蛋特别秀气,黑漆漆的眼眸很灵活地转动着,很是可爱。

“哟,还是个小帅哥啊,小路路。”东方红就打趣道。

“叫我路路,别叫小路路。”路路就不满意了,然后看到了满桌子地菜,眼睛就亮了。

“媛姐姐,我饿了。”路路可怜巴巴地说,拉了拉周媛地衣服。

“好,路路,我们吃饭,姐姐给你装。”周媛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跑去给路路装饭。

路路是真地饿了,到底是个小孩子,大口大口地吃着饭。

“路路,不急啊,慢慢吃,多吃点菜。”周媛的眼泪就象掉了线地雨水,一串又一串,往下滴答着。

路路吃着吃着,却抱着饭碗睡着了。

“到家了,路路,姐姐带你到房间里睡去。”周媛很小心地把路路抱了起来,望自己的闺房里走去。

一八六 小男孩的来头不小

“东方啊,路路就让他今晚在我这睡吧,你就放心好了,媛媛这丫头看来很疼爱路路这孩子。你们今晚也别回鹦鹉县了,就到宾馆去歇着吧,明天上午再过来,我让媛媛明天也和你们一起带路路去动物园玩玩。这丫头母亲过世得早,我也忙着工作,没陪她出去玩过,你就帮我陪她玩一次吧。闺女大了,可心啊,还是小孩心性,在我眼里还是个大孩子啊。”周高明已经完全没有了市纪委书记的架子,成了慈祥的父亲。

“好的,周书记,您也早些休息。我们明天上午再过来!”东方红和邹强就告辞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八点钟,东方红就和邹强来到周高明家。

周媛和路路早就等候多时了,周媛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犹如一个美丽的白衣天使,妩媚动人,让东方红看得眼睛一呆。

“东方叔叔,那个人是怎么过去的啊。”路路一看到东方红就跑过来问。

“哪个人?”东方红愣了一下。

“就是你昨天题目里的那个人啊,东方叔叔,您就告诉我吧,求求您了,我和媛姐姐想了一个早上,都没有想出来。”路路就说。

“晕过去了!”东方红哈哈大笑,说出了答案。

“晕过去了?这怎么能过去呢?”路路就有些不明白了。

周媛地脸憋得通红。终于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犹如春风拂过大地,分外动人!

“媛姐姐,人怎么能晕过去呢?”路路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媛。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路路,这个叫做脑筋急转弯题目,答案可以五花八门,充分发挥想象力!”东方红就说。

“什么叫脑筋急转弯啊,是不是都是一般人想不到答案啊。”路路就来了兴趣。

“对,比如我再出一个题目,什么时候一加一不等于二?这个题目没有答案嘛。所以你就可以回答说是算错了的时候,一加一就不等于二了,明白了吗?”东方红就解释说。

“耶,我明白了。东方叔叔,我也给个脑筋急转弯的题目给你猜。出题是:KISS是动词,形容词,还是名词?”路路就很俏皮地说。

“小鬼头,人小鬼大,叔叔告诉你。吻既可以是动词,也可以是名词,但不是形容词。”东方红就很得意地回答,小样,本少爷会英语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

“不对,KISS是连词。”路路更加得意地说。

东方红微微一愣,马上就哈哈大笑起来。

周媛就问:“路路。为什么是连词啊。”

路路大声地嚷开了:“媛姐姐,您和东方叔叔试一下就知道了!”

试一下?周媛喃喃念着,突然明白了过来,脸一下字红得很厉害,直到脖子根里去了。

“咳,咳。这孩子,人小鬼大。”东方红讪笑着。

周媛却羞红了脸走到东方红地身边。突然就在东方红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飞一般地跑了。

“连词,东方县长!”周媛玲珑般地声音远远飘了过来。

“东方叔叔,您怎么谢我啊。”路路还在旁边取笑着。

“少儿不宜!”东方红笑着拍了路路脑袋一巴掌。

“不许打头,会笨的。”路路很不满意地抗议。

“走,去动物园。”东方红又在路路的小脸蛋上扭了一把。

“不许扭我的脸,会变丑的。”路路继续抗议。快乐地跟在东方红后面。

岳屏公园是云都市内最大的公园。里面还有一个规模比较大地动物园。

“四时佳气来云岳,十里青山做画屏”。这副镌刻在岳屏公园南面巨石牌坊上的楹联。准确、形象地描绘了岳屏的秀丽景色。岳屏公园位于云都市城西,以岳屏山为主体,建设成为云都市第一个最大的公园,全园面积30公顷。

园中的岳屏山,海拔95米,因与云岳山遥遥相峙,似云岳之屏风,故名岳屏。有诗为证:当砌落花长昼静,隔林啼鸟绿荫深。山依云岳开窗见,水爱湘流依廊临。每逢冬天降雪,其雪景甚为壮观,雪山盖顶,在雪雯之时,百鸟于岳屏山觅食,叽叽喳喳,彼此唱和,激发诗人自然得到“岳屏雪岭鸟喧哗”的佳句。登高远眺,云岳可望;俯视近处,滔滔云江,全市街衢以及市郊,一览无遗,令人心旷神怡。

东方红和周媛并肩款款而行,倒也惬意。风景秀丽,佳人在旁,左顾右盼,东方红自然是舒服得很,幸福得快要发出呻吟声了。

可是边上的路路却不解风情,也看不懂什么风景,直嚷嚷着要去动物园。这也难怪,下孩子除了喜欢玩具,另外可能就是动物了。

进了动物园,路路的笑声就没有停止过。可怜的路路啊,为了看鳄鱼,落到了人贩子手里,这半个多月,吃尽了苦头!

路路地胆子很大,看见铁笼里的猴子,远远地往里面扔花生还觉得不过瘾,还靠近去想把花生直接放到猴子的手里,差点被猴子给抓伤了,吓了东方红一大跳,赶紧把他给拉开了。

不过,路路很怕蛇,看到耍杂技的人脖子上围着一条蟒蛇,吓得离开远员地,紧抓住东方红的衣服不放。

看见老虎,路路就隔着铁笼对着老虎哇哇大叫,让睡眼昏沉的老虎烦恼不已,连连咆哮,路路却开心不已,真是童心啊!

看见鸽子,路路却表现得很善良,小心地在鸽子身上抚摩着,喂鸽子食物吃,很有耐心!

后来,动物看完了,路路却对动物园里哈哈镜大感兴趣,在镜子前面迈着小步子走来走去,哈哈大笑,东方红好不容易才把他拖开。

一个动物园东方红三个人花了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东方红觉得两腿象是灌了铅似的,都快迈不动步子了,路路却又叫嚷着要去划船。东方红没有办法,只好又租了一条小船,给路路穿好救生衣,开始了划船这一卖苦力地活儿。

“路路啊,你知道大象是怎么死的吗?”东方红哭丧着脸问。

“怎么死的啊。”路路的好奇心又上来了,就连周媛也睁着美目注视着东方红。

“笨死的啊,小笨蛋!”东方红没好气地说。

“大笨蛋在骂小笨蛋呢!”周媛打趣道。

“东方叔叔,您还欠我卖当劳呢!”路路突然又嚷了起来。

“走,吃麦当劳去喽!”东方红早就肚子饿了。

吃过了麦当劳,路路满意地拍了拍浑圆的小肚皮。

“路路,现在该告诉叔叔你家在哪里了吧。”东方红就问道。

“我家在京城啊。”路路天真地抬起了头,说道。

“我知道你从京城来的,小京腔!我是问你家在京城里什么单位地址!”东方红真是哭笑不得,碰到了这么样一个活祖宗!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址。”路路转动着眼珠,“不过,到了京城我就知道怎么坐车了。”

“啊!”东方红就觉得难办了。

“东方叔叔,您就送我回去吧,要是我再被坏人骗了可怎么办啊。”路路可怜巴巴地看着东方红。

“是啊,东方县长,你还是送送路路吧。”周媛也有些不放心。

“好吧,咱们订今天晚上地飞机票,我就当回保镖!”东方红也想去看看欧阳甜和家家乐的总部现在是什么状况,这也是一个机会,就答应了下来。

“嗷,有飞机坐了!东方叔叔万岁!”路路就高兴得跳了起来。

“不能让路路在这多呆两天再走吗?”周媛有些舍不得路路!

“路路家里的人肯定担心死了,想路路的话,我们下次可以接他过来玩啊。”东方红就说,“我送你两个人每人一个手机,想了的话就可以打电话聊天!有了手机我们的小路路也不会丢了喽!”

“媛姐姐,你也可以去京城找我玩啊,京城里好玩的地方可多了。”路路搂着周媛地脖子说。

“走,姐姐带你买礼物去!”周媛这才高兴起来,“可一个手机要好几万呢!我要是收了,我爸会骂我地

“这是我亲手设计的手机,滑为集团送给我地,没有花钱!”东方红呵呵笑着。

一八七 路路的家长们

东方红让家家乐集团云都市分公司的人帮忙订了晚上六点钟的飞机,可家家乐分公司的负责人很快就亲自打来了电话,说是要路路的身份证明才能订机票。这下把东方红琢磨了半天,最后没有办法了,打了个电话给周爱国市长,由市政府出具了相关证明,这才把事情办好。

下午四点钟,东方红就带着路路出发了。周媛要来机场送行,东方红没让,说自己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周媛就抱着路路左亲右亲的,把东方红羡慕得要死。

东方红先来到了家家乐超市,给路路选了一个鹦鹉县毛竹镇生产的竹子枕头,把路路给乐坏了。取了机票,就打的往机场赶。

到了机场,东方红就成了可怜的搬运工人。周媛这女人给路路准备的礼物实在是太多了,有吃的,玩的,学习用的,等等一大堆,大包小包的把东方红可累坏了。

路路则手里拿着东方红送的手机玩得不亦乐乎,没有一点同情心!一上飞机,东方红就把路路的手机给没收了,关了机,让路路的嘴巴翘得老高,气呼呼的。

“飞机上不让开手机,明白吗?”东方红就教训道,路路这才闭了嘴。

可飞机一升空,路路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让全飞机的乘客都盯着他看。还好,不到两个小时,飞机就来到了京城国际机场,东方红的折磨旅途也算结束了,松了一口气。

出了京城国际机场。路路又开始活跃起来。

“东方叔叔,现在到了我的地盘。一切都要听我地了。”路路小大人模样的腔调把东方红又弄得哭笑不得。

“你认识路吗?别把我也卖了啊。”东方红就打趣道。

“走,打地去。”路路一挥手,就往外面走。

“路路。你等等啊。我这里东西多着呢。你这孩子,也帮帮忙啊。”东方红赶紧说。

“那你把手机还我!”路路就伸出了小手。

“得了,你这小家伙还学会威胁叔叔我了。”东方红只好掏出那个手机又还给了路路。

路路这才帮忙提了一个小提包,往外面走。

上了的士,路路就对司机说:“去解放路007号别墅区。”司机答应了一声,表情却很激动。让东方红觉得有些奇怪。

“路路,你不是不知道家里的地址吗?”东方红就忍不住问。

“我骗你地。”路路很得意地说。

东方红地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东方红最讨厌小孩子撒谎了。

“东方叔叔,您别生气了。我不是舍不得你吗?东方叔叔,我错了还不行吗?您就原谅我吧。”路路就急了,哀求着。

东方红这才缓和了脸色,摸了摸路路的小脑袋,说:“那也不能撒谎,咱可是男子汉,要有风格和人品!下不为例啊!”

“知道了。东方叔叔。我保证以后再不撒谎了。”路路很乖巧地说。

“叔叔累了,不怪你了。路路,叔叔先休息一下。”东方红就说。

东方红在的士的摇晃中有些迷糊,没多久路路就摇着东方红的胳膊说:“东方叔叔,到了,我先下车去守门的叔叔们说一声,要不他们就不让我们进去。”然后就听到地士的开门声音。

东方红吃了一惊,赶紧跟了下去,这里自己可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路路再出什么问题,自己的责任可就大了。

东方红脚刚落地,就被两支冰冷地枪支给顶住了脑袋,动弹不得。“不许动。”接着才是森严的呵斥声音。东方红头上马上出冷汗了,这都是什么地方啊。

“把手举起来,要不我就开枪了。”随着说话的声音就是枪支子弹上膛的声音,这个声音东方红一点都不陌生。东方红只好乖乖地举起了双手,任凭他们把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个够神来,马上着急地大声喊着。

“东方叔叔,我在这呢,我没事。他们不让我过去,您再等等。”远处传来了路路的大喊声。

东方红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看到一排的武警,估计是被武警把路路给挡住了,所以自己看不到路路。东方红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是武警,路路出不了事,自己刚才还真担心碰到了黑社会了呢。

“武警同志,别误会,我是送路路小朋友回来的,那里有我地工作证,我是中山省云都市鹦鹉县地县长东方红,你们可以看一下,然后打电话核实!”东方红赶紧解释到。

“武警同志,这不关我的事啊,我就是一个地士司机,他们让我送这来的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很清楚啊,哪敢到这里来捣乱,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啊。”看来的士司机也享受了和自己一样的待遇。

“你们都别动,事情我们会核实的,走,跟我们走,只要你们不是坏人,我们不会为难你们!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工作职责,请你们配合一下。”说话的声音语气有所缓和。

东方红和司机被带到了一间小屋子里,四个荷枪实弹的武警还是戒备着。司机大哥,您别怕,我不是坏人,就是送这个小朋友来的,等下就没事了。”东方红赶紧安慰着害怕的司机。

“我不怕,这是什么地方啊,不会为难我一个小老百姓的,我相信政府!”没想到司机却回答说。

东方红就不说话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路路把情况一说,不就什么都明白了。不过。这个路路还真贼啊,瞒得自己好苦啊,害得自己出了这么大地洋相。见了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老虎不发威。还当俺是病猫呢!

“你别乱动。”看见东方红咬牙切齿的样子,武警又开始提高戒备了。

东方红心里有些发憷,马上又老实了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东方红还是很明白地。这个地方的武警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还真有些恐怖,别一个不小心就把小命留在这里了。那可就真地是太冤枉了。

四周寂静得可怕,东方红虽然心里没鬼,但还是有些发慌。毕竟,谁脑袋上面用四支枪口给对着。都会心里发慌!

越是这样不安定地环境,身处其中的就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其实,也就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东方红就被放了出来,可是东方红觉得就好象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东方红同志,刚才是个误会,请您原谅。”一个两杠一星的少校走了进来。啪地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才开口说道。

“没事,是个误会!”东方红擦了擦冷汗。讪笑着说。

“请跟我来,首长要见您,东方红同志。”少校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率先往外走。

“等等,少校同志,这个司机大哥呢?”东方红赶紧问。

少校转过头来,神情有些异样,说:“他没事,马上就会放他走,还要给他一些误工补助,财务正在算呢。”

东方红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元钱,塞给了司机,说:“司机大哥,真对不起,让您受惊了,请您原谅,这是车钱和误工费。”

东方红做完这些,才对少校说:“请带路。”

少校眉毛扬了扬,但是没有做声,转过身就在前面领路。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别墅区里却是***辉煌,基本上是没有黑暗地死角,东方红暗暗称奇,有些佩服这个园林的设计者。

少校在一栋很陈旧的老楼房前停住了,说:“东方红同志,我就不送了,请您自己上去,就上二楼,首长一家人都在等您。今天晚上的事情非常抱歉,对不起您了,请您原谅!”说完,又是一个标准地军礼,然后就走开了。

东方红微微一愣,这么老的房子,也叫别墅区?首长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东方红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就顺着走廊往二楼走,到了门口,想找门铃,却发现压根就没有门铃,只好轻轻地在门上敲了三下。

门马上就开了,一个小身影扑了上来。

“东方叔叔,没吓着您吧。”路路清脆的童音在东方红耳朵边响起。

“叔叔是吓大的吗?”东方红把路路抱了起来,环视了一下客厅。

这一看不打紧,又被吓了一跳。屋子里十几双眼睛盯着自己呢,可是就是没有一点声音。

“东方红同志,谢谢你啊,我家路路给你添麻烦了。”坐在正中间的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迎了上来。

“不麻烦,都是我应该做地。不过,路路这孩子什么都没和我说,到了这里倒是被吓了一跳。”东方红讪笑着。

“我是林荣平,路路地爷爷,今天以一个家长的身份感谢你地出手相助!”老爷子这是话里有话啊,家长的身份,就不和职位想关联了,这也给了东方红一个提醒。

“见过首长,首长好!”东方红就有些激动了,这可是国家高级领导人啊,在中央领导中排名第八啊。

“哎,东方红,我已经说过了,这里没有首长,只有家长!我不也没有叫你东方县长吗?”老爷子呵呵笑着,看得出身体还很健康。

“您千万别这么叫,家父今年五十八岁了,我叫您伯伯,行吗?”东方红赶紧说,认这样一个伯伯可太划算了。

“行,私下里就这么叫。”老爷子说话还是滴水不漏,意思上是在外面你可不能打我的旗号。

“行。伯伯好。”东方红马上很乖巧地叫道。

“哎!”老爷子很爽快地应了一声,“东方红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儿子,林伯通,路路地大伯。”

“您好!”因为林伯通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东方红不好意思叫大哥。只能说声通用语了。

“你好,东方红,很感谢你帮助了我家路路啊。”林伯通抓住东方红地手,用力握了一下,很有力度!

“这个是我二儿子,林伯虎。”

““这个是我三儿子。也就是路路的爸爸,林伯松。”

“伯松大哥,您好!“东方红这下不客气了,因为林伯松看起来也就是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叫声大哥也勉强合适。

“东方老弟,真是感谢你了。我们劝驾都感谢你啊。“林伯松抓住东方红地手久久不放手,“这是我爱人,徐小蔓。”

徐小蔓地眼睛通红通红的,估计是刚刚大哭了一场。

“东方红,谢谢你救了我儿子,我一辈子都感谢你!”徐小蔓有些激动。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嫂子。您千万别这么说,路路这孩子可乖了。人见人爱,我们大家都舍不得他呢,想多留他在云都市玩几天,可他又不告诉我他家的地址和电话,怕你们担心,我就送过来了。”东方红赶紧说道,只字不提就路路的事情。

“好啦,大家都认识了。东方红啊,你不要拘谨,就当自己家里一样,我们随便聊聊,不要客气。你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就是一下子记不起来了。”老爷子就说道。

东方红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题,以为老爷子是在客气寒暄。

“啊,我记起来了,中山省去年搞了一个国营企业改制,很成功,你就是那个策划的年轻人吧。”老爷子却真的想起来了。

“林伯伯,我当时在实习,也就提了一些建议,具体地实施还是我们云都市的领导们指示的。”东方红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年轻人,别谦虚嘛,是你的成绩就是你地成绩,我们党的原则也是实事求是嘛。”老爷子就说,“还有个新农村建设,你们也搞得有声有色啊。东方红,你还是个小名人啊。”

“林伯伯,您过奖了,我是鹦鹉县的县长,在其位,谋其政,那都是我应该做的。”东方红赶紧很谦虚地说。

“东方老弟,能让我老爸记住的年轻人可不多啊,你算上一个,就别谦虚了。”林伯松就笑着说。

“老三,你别给我打马虎眼,我都记住了东方红的名字,你这个发改委的副主任会不记得,这些可都是你地工作范围啊。我就说一句,东方红帮助我们家路路,我们是要感谢,但是我们都是党地干部,要将原则,不能因私报公。”老爷子还是话里有话,意思上是在原则范围内还是可以帮帮东方红,林伯松哪能不明白!

“林伯伯,您放心,我东方红能当上鹦鹉县的县长,也是凭借着自己地能力上来的,私下里我叫您一声伯伯,别的场合您就是中央首长,我就是鹦鹉县的县长,我也不需要您的私人帮助!”东方红血气上涌,大声说道,“路路我已经送到了,我就不打搅您休息了,首长!”

说完,东方红就走到路路的身边,柔声说:“路路,叔叔要回去了,有时间打电话给叔叔,还有,要记得给媛姐姐打电话报平安。

“东方叔叔,我会想您的,还有,我再也不会撒谎了。“路路很乖巧地搂着东方红的脖子说。

“伯松大哥,我建议你明天带路路去医院做个检查,虽然只是一些皮外伤,但是心理还是有阴影,受了惊吓,昨天晚上还一直做噩梦!还有,我送了个手机给路路,那是我亲自设计出来的,没有花钱!路路很喜欢,就让他留着吧。“东方红又对林伯松说道,

最后,东方红才很恭敬地对老爷子说:“首长,要是您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告辞了,欢迎您全家有时间到我们鹦鹉县来做客!“

做完这些,东方红才大步走了出去。

东方红觉得自己很坦然,自己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让东方红不满意的是,林家只是对自己救了路路表示了礼节上的感谢,还有那么多帮助过路路的人,他们却没有提及,还有,自己在这个武警那里受了委屈,他们也没有道歉的表示。

不过,任何人都有犯错的时候,特别是在久别的亲人回到了家中,而且这个亲人还是被拐卖的孩子,可能会很激动,做事情就可能不会考虑得那么全面,东方红慢慢想透了之后也就理解了。不过,这不是几分钟就能够想透的事情,所以,东方红就头脑有些发热。

东方红走后,林家的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场面。良久,还是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林家刚才失礼了!帮助过路路的人还有好多人,我却没有提到啊。还有,东方红刚才可能在门卫那里受了些委屈,我们也没有道歉。哎,都是路路这孩子给闹腾的,关心则乱啊!我们林家失礼了!

“爷爷,东方叔叔不会生气了,媛姐姐跟我说了好多东方叔叔的故事,他救我时那些坏蛋手里都拿着刀,东方叔叔抓皮带的手都划伤了。还有,东方红叔叔面对十多个拿枪的歹徒时,都没有把自己的保镖和司机丢下不管。东方叔叔还一个人单挑了一个刑警队呢。爷爷,东方叔叔本事很大,能耐也很大,气量就更大了,他一定不会生气的,我知道。“路路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眼神里很是骄傲。

“路路,爷爷知道了,你打电话给东方叔叔时,就说爷爷说的,是林家今天晚上失礼了,知道吗?“老爷子很慈祥地抚摩着孙子的小脑袋,柔声叮嘱着。

“爷爷,您看,这是东方叔叔送我的手机,是东方叔叔亲自设计出来的,还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精巧,最先进的手提电话呢。可好玩了,还可以打游戏,比你那个大哥大强多了。爷爷,您试一试嘛!“路路又显摆地拿出了他的精致的小手机。

看到这个小巧的手机,林家人的眼神都亮了起来。林家人不缺钱,也不缺钱,可这种手机却暂时还买不到。

“你们哥几个也看看人家东方红,他可是没有一点的背景,大学毕业才一年多时间,就完全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当上了县长,带领着一百多万人的老百姓脱贫致富,这才叫真正的本事啊!你们再看看东方红刚才不卑不伉的气派,这都值得你们去学习啊。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这才是一个党员真正的素质!”老爷子的话很硬朗,震得天花板霍霍响着。

一八八 少校的评价

东方红出了007号别墅,就打的士到了京城宾馆,还刚刚住下,就接到了路路打来的电话。

“路路,你怎么还不睡觉啊。”东方红呵呵笑着,什么不愉快,受委屈的感觉都在路路的一声东方叔叔中烟消云散了!

“东方叔叔,我睡不着,想您了。”路路撒娇着说,“东方叔叔,我爷爷让我告诉您,说我们林家今天晚上失礼了,请您帮忙谢谢那些帮助过路路的好人,并且对您在门卫那里受到的委屈表示道歉。”话筒里还有一个少妇的声音在轻声说着什么,估计是在教路路怎么说。

“叔叔也不对,有失礼貌和气度。”东方红马上就哽咽起来,一个首长都让自己的孙子来表达自己的歉意,自己还能说什么,人家是多大的气量,自己未免有些小肚鸡肠了。

“叔叔,您生病了吗?”路路在电话那头问道。

“没有,叔叔很好,路路,你早些睡,要听爸爸妈妈的话,乖,叔叔要休息了,再见。”东方红赶紧挂断了电话。

东方红挂断了电话,心情好了很多,也没有了半点睡意。想了想,拨通了欧阳甜的电话。

“宝贝,知道我在哪里吗?”东方红呵呵笑着。

“在鹦鹉县呗。”欧阳甜打着呵欠。“我在京城宾馆502房间。”东方红就说。

“真的,我可想你了,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接着,电话马上挂断了。

东方红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欧阳甜还真信任自己啊,一点都没想自己是不是在骗她!不过,马上行动了起来,进浴室洗澡,洗干净了才好办事情,东方红浑身有些躁动了。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旖旎的夜晚,多么美好啊!

林老爷子今晚也没有闲着。

东方红走后。林老爷子就把负责警卫的少校给找来了。

“小郑,今天晚上你们是不是让那个东方县长受委屈了?你把经过和我说一遍!”

少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首长,那是个误会!我们的警卫人员看到路路从出租车上跑了下来,就赶紧把他护送进了别墅区。紧接着东方县长就下来了,他手上还裹着纱布,我们地警卫人员就紧张了,有些担心他是匪徒,就对他采取了强制措施。还好,没有开枪。要不麻烦就大了。”

“强制措施?”林老爷子皱了皱眉头,他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你继续说。”

“当时我们有四支枪口对着他,还对他搜身检查了,后来,又把他带到了审讯室里。然后。就接到了您的电话。把他带到您那去了。”少校还是不想得太详细,今晚有些丢人,小题大做了!

“那你怎么评价这个东方县长?”林老爷子突然问了一句。

“勇敢,机智,善良!”少校的话语很简短,符合军人风格。

“哦,具体说说你的判断理由。”林老爷子兴趣来了。

“那个东方县长也就二十几岁的年纪,没有当过兵,却有军人的镇静。他被四支枪顶住了脑袋。头上虽然冒了冷汗,但是说话还是很有条理,证明他很有胆量,这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地,当时,警卫们是拉了枪栓的,也有走火的可能性。所以我说他比较勇敢。”少校就解释说。

“恩。”林老爷子继续听着。

“东方县长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对提醒警卫们看他的工作证。说自己是中山省云都市鹦鹉县的县长。从他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他应该是练过散打之类的功夫。身手应该也还可以,可是他却没有做任何反抗,这说明他对当时的形势看得很清楚,因为没有任何可以顽抗的本钱。所以我说他机智。”少校又说。

林老爷子点了点头。

“东方县长在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地时候,第一时间是在喊路路的名字,那种关心焦急的表情是装不出来的,而是一种本能。要是路路真的有危险的话,我敢肯定那四支枪最后肯定只有开枪地唯一选择,要不然我们地警卫人员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当时他的样子本身也是充满了危险,直到听到路路说没事的声音他才安静下来。不只是这样,进了审讯室,东方县长第一时间就安慰了那个素不相识的出租车司机,后来还主动把车钱和误工费用给了出租车司机。从这几个方面可以看出,东方县长是个善良的人,总是替别人着想!”少校又接着分析道:“这是个很不一般的人物啊,我对他有几分敬佩!真难看出他是一个县长!”

“小郑,你分析得有道理,做得也对,辛苦你了!”林老爷子就说。

“不辛苦,首长。”少校马上大声地回答。

“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啊,有意思!”少校走后,林老爷子喃喃自语着。

第二天,国务院总理办公室。

“总理,我那失踪的孙子回来了,就是您上次提到的那个搞国营企业改制和新农村建设地东方红给救回来的。”林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和总理聊天。

“那太好了,路路可是个好孩子,吃了不少苦头吧,真是难为孩子了。”总理马上很高兴地说,“还真是凑巧啊,看来你是和东方红有缘分啊,这一年东方红可是做出了很大的成绩,把一个贫困县给改造成了一个富裕县啊,人才啊。”

“哎,昨天晚上我对东方红失礼了,都是路路这孩子给闹的,我乱了方寸!”林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不过,东方红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郑少校都对东方红做了很高的评价!”

“哦,那个眼高于顶的小郑还会夸人,难得啊。”总理也打趣道,“怎么评价地?”

“六个字:勇敢,机智,善良。”林老爷子微微一笑。

“你当时是讲了一些大道理和不能因私废公地话吧。”总理微笑着说。

“还是总理了解我啊,都习惯了,哎,老毛病了。”林老爷子老脸一红。

“老林,我还不了解你吗,呵呵。”总理就乐了,“没事,我看能做出那样成绩的人气量一定也过得去,他会明白过来地。”

“可我还是对人家失礼了,对不起人家年轻人啊。”林老爷子有些遗憾,“本来应该和他好好聊聊的,却把他给得罪了。”

“没事,我们是要坚持原则,把私和公分开来,你做得很对。不过,对于人才,我们还是要尽量替他们创造良好的环境,让人才用施展才华的舞台。老林,这个东方红可不简单啊,不只是在政治上的才能,对经济的管理,还有,他还是个天才啊,一个人拥有十几项国际专利技术,光是这些专利技术的价值就至少上百亿啊。这个人怎么用好呢,我也还在考虑,我们不能埋没人才,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才啊。”总理就感叹着。

“东方红还送给了我家路路一个手机,说是他自己设计的,没有花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手机啊。”林老爷子就借着这个机会说。

“他说的是事实,这个手机还真是他设计出来的,现在已经出了第一批产品了,比摩托罗拉的手提电话至少先进十年,这是专家的论断。这是私人礼品,没有什么不能收的啦,小孩子玩玩吗,我们就别管他了!”总理就说,“老林,你主要还是为这个手机的事情来的吧。”

“哎,也不是,就是来和您聊聊,到这喝杯茶。”林老爷子讪笑着。

哈哈,哈哈!两个人都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老林,我琢磨着,过段时间让东方红来发改委工作,也许这个年轻人可以给我们一个惊喜呢!也让你家老三带带他,多帮助这个年轻人。”总理突然转换了话题。

“您是想拿国有资产的流失开刀了,这个题目对东方红来说是不是有些难?”林老爷子吃了一惊,就试探着问。

“该动一动了,长痛不如短痛啊,该来的还是让它来吧,我们就面对它吧。”总理的眼神很坚定。

“我家老三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只怕早就在打东方红的主意了,我那孙子可是老三的宝贝啊。”林老爷子也干脆直说了。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一八九 林家的能量

与此同时,林家的人都在打电话。很简单,林家的人都很傲气,昨天晚上东方红昂着头而离开,让林家的人都觉得没有面子,大家都不想欠东方红什么!

老大林伯通是中组部的部长,在给中山省的组织部长王志萍打电话。

“老王啊,我是林伯通啊,近来身体还好吧,要多注意休息啊。我身体好着呢,谢谢!我想向你了解一下云都市鹦鹉县县长东方红的情况,你熟悉这个同志吗?哦,你们在把他当重点青年干部培养啊,这个同志是不错,他写的国营企业改制和新农村建设的方案我都在内参上看过,很有见地。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你们中山省还真的是个出人才的地方啊,对人才是要重点培养啊,你们的人才培养机制值得推广啊,什么时候我们中组部的人也去你拿取取经啊!别谦虚嘛,有好的经验就要大家一起分享嘛!没什么事,真的,就是问候一下你嘛,老王,你们中山省组织部的工作我们中组部是肯定的,一向都是这样嘛。就这样啊,再见,有时间来京城我请你喝二锅头!”

王志平接了林伯通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愣了半天,也乐了半天。

“东方红啊,你这个小子还真神气啊。“王志平喃喃自语着。

老二林伯虎是中纪委的副书记,在给中山省的省委书记章书记打电话。

“老章啊,我是林伯虎啊,工作忙吗?瞎忙,大家都是一样嘛,你可是个封疆大吏。做的都是大事情。就是想你了,好久没在一起喝茶了,我这里有上好的西湖龙井呢,什么时候过来喝啊。这是什么话嘛,是到我家喝茶,我敢查你老兄吗?再说,你的为人我还不知道吗?就是我有问题你也不会有问题嘛。你们中山省的纪委工作开展得好啊。特别是那个云都市地鹦鹉县,一次就查处了四十几个副科级以上的蛀虫,真是大快人心啊。那个县长叫东方红吧,真是个有魄力,有能力的年轻干部啊,有时间我倒想去见见这个小伙子。对嘛,加加担子对他也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培养嘛,这也是我党一贯的政策。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聊聊嘛。好,你忙,再见!”

章书记挂了电话,确实琢磨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这个林伯虎夸张了咱中山省一大篇话。其实中心思想也就在那个县长东方红身上。东方红啊。东方红,我是不会埋没你这个人才,可也要你自己争气,是骡子是马,要靠你自己啊。这个牌楼县是你的一道坎,过了你就一路太平了!

老三林伯松是个实在人,人家东方红就了咱的宝贝儿子,却还在咱这受了委屈,咱总得有所行动才对啊。要不回家后夫人也饶不了自己。

林伯松没有打电话,却把自己的秘书给叫来了。

“你把所有关于中山省云都市鹦鹉县东方红县长地文件整理一下,有什么地方不完善就上组织部去找林伯通同志,争取三天内给我一分关于东方红同志的详细资料,我想看看。”

等秘书走后,林伯松又找来了发改委的副秘书长韩朝愈。

“老韩,经济体制综合改革司的副司长老李马上要退休了吧。这可是一个很重要的岗位。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进行一次大胆地尝试。不再从司里的处级干部里提人了,从全国筛选一个在在国营企业改制和新农村建设方面都有一定建树的人来担任这个职务呢?”林伯松很自然地问道。

“林主任。您这个指示精神很好。可我还是有些担心找不到这样的正处级干部人才啊,您想想,既要精通国营企业改制,又要熟悉新农村建设,还要有这些方面的工作成绩,只怕很难找到啊。”韩朝愈就回答说。

“老韩啊,去找找看吧,国家这么大,总有这方面的人才嘛。这件事情你要抓紧办,我只要人才,不管他地现在的职位,年龄,性别和从政经验。”林伯松就说。“好的,我听您的指示!”韩朝愈就说。

“老韩,这就对了嘛,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林伯松拍了拍他的肩膀,让韩朝愈受宠若惊,半天还在回味着。

发改委地副主任有七八个之多,可是这个林副主任却是实权派人物,背景硬,办事能力也强,又很有魄力,在发改委中很有威信。这个林副主任看起来还只有三十五六岁地样子,实际年龄却是四十三岁了,做事其实很稳重,这一次却要来个全国范围内筛选人才,这走的什么棋,韩朝愈副秘书长还是不知道这个领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个林副主任的话自己必须听,而且必须严格执行,执行得漂亮些!

林家的人在忙碌着,东方红却一整天和欧阳甜在京城宾馆里面缠绵着,疯狂着,过他的两人世界。

“甜甜,你舒服了吗?”东方红笑着问。

欧阳甜懒懒地把头靠在东方红的肩膀上,侧过头在东方红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我好幸福,东方!只要能天天和你在一起,我整天都舒服!”欧阳甜地声音柔柔地,很能勾引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甜甜,我又想要你了。”东方红的手又开始在被窝里摸索着。

“东方,我也想要你。来吧,我什么都给你,什么都属于你的。”欧阳甜的眼神又开始迷乱了,幸福地呻吟着。

很快,被卧里又开始呈现波浪形的翻滚,一波又一波,一浪接一浪。不过,却没有波浪声音,而是男人沉重喘息声音和女人迷醉的呻吟,春光旖旎无限!

林家路路地房间里。

“姐姐,我想给东方叔叔打电话了。”路路清脆地童音响了起来。

“路路,你今天已经打了三个电话给东方叔叔了。”说话的是一个很可爱地女生,穿着一套蓝色的校服。

“我不嘛,我想东方叔叔了。”路路不高兴了。

“可是手机快没电了,等下就要充了电才能打游戏。”女生就很舍不得正在打的游戏。

“姐姐真笨,我用家里的电话打不就可以了吗?”路路嘿嘿笑着。

“可用家里的电话打,爸爸会知道的,你屁股会挨板子!”女生笑嘻嘻地。

“你胡说,爸爸最疼我了,才不会打我。他敢打我,我今天晚上就和妈妈睡,让他睡书房。”路路杀气腾腾。

“可我一个人睡觉有些害怕,路路,你要陪姐姐!好路路。”女生就急了。

“开个玩笑啦,姐姐,与我在,什么鬼都不敢进来,我一巴掌就把它打跑了。姐姐,我去打电话了。”路路就往客厅里跑。

“我也要听!”女生追了上来。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把沉醉在温柔乡里男女吓了一跳。

“肯定是路路那小淘气,今天都是第四个电话了。”东方红嘟嚷着。

“快接吧,人家喜欢你啊。”欧阳甜腻在东方红身上不起来。

“那你放我起来呀,宝贝!”东方红在欧阳甜弹指可破的脸蛋上面亲了一下。

“东方叔叔,您在哪啊,我可想您了。”果然是路路那清脆的童声。

“路路,叔叔晚上就回云都市了,刚才叔叔在做运动呢。”东方红笑呵呵地,接着一呲牙,却是大腿被欧阳甜给捏了一下。

“东方叔叔,什么运动呀,我也要玩。”路路就问。

东方红大汗,这运动小孩能玩吗?欧阳甜也乐了。

“这个,这个运动是大人玩的,要等你长大后才能玩,你现在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东方红赶紧转换了话题:“路路,你要乖乖的听话,上课时不能玩游戏,要不我就要没收你的手机了,知道吗?考试要每一门都拿一百分,要不叔叔都没面子!还有,不能睡懒觉,要听姐姐的话,不许欺负姐姐,咱是男子汉,对不对?”

“知道啦,东方叔叔,我要去打游戏了,可好玩了,再见!”路路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孩子,一点也不懂礼貌,应该我先挂电话才对啊。”东方红嘟嚷着。

“你不也是个大孩子吗?”欧阳甜又爬了上来。

“这运动是孩子能玩的吗?”东方红一本正经地说着。

“你好坏啊。”

“那我再坏点给你看。”东方红坏笑着。

一九零 魅力

东方红要被调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鹦鹉县,人们都在议论纷纷。

“东方县长走了,谁来接他的位置啊。”县委县政府机关里的人员议论得最多的就是这个话题,这不,县委办公室里的小李又开始挑起了话题。

“应该是市里派人下来接替东方县长,县里的几个副县长资历都不够。”老李的话让很多人点头赞同。

“要我说啊,要是东方县长不被调走该多好啊,你们看,这农民的负担降下来了,可咱们县的财政收入却增加了。现在我们下乡农民们对我们的态度好多了,上次有个老大爷听说我是县里的,还硬要拖我去他家吃鲤鱼呢,这可是我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好事情。”小李就感叹着说。

“是啊,农民的日子好过了,我们这些机关干部的工资也全部有了保障。还是东方县长有能力,这个电子工业园不也是东方县长给一手操办起来的吗?还有这个小商品批发市场。这鹦鹉县的红火场面我看着心中就舒坦啊,走出去也有面子。”老李就说。

“这市里的领导也真是的,我们鹦鹉县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年轻有能力的县长,把罗安那些家伙给整了下去,却要把东方县长调走。我还准备将我外甥女介绍给东方县长呢,我那外甥女,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和东方县长正般配!”唯一地女性干部也发言了。

“胡大姐。您这个媒恐怕是做不成了,东方县长要找的老婆,那肯定是要排队选美的。”小李就笑着说。

“你们男人哪,就是好色,长得好能当饭吃吗?找老婆是要持家过日子的,我说小李,你也老大不小了,我隔壁家的小芳姑娘人挺不错的,星期天你们见上一面怎么样?”胡大姐又开始来劲了。

“大姐,您就饶了我吧。太感谢您了。可是您给我介绍的对象要不就是她看不上我,要不就是我看不上她。胡大姐,我的口袋里瘪多了,还要留生活费呢。”小李赶紧求饶。

“小李啊,你这话可就不厚道了。你都还欠我三百块呢,上次请人家姑娘吃饭还是我掏的钱,总不能第一次就让人家女方出钱买单吧。”胡大姐就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得了,你的事我也不管了。活该你打光棍!”

办公室里地人哄笑了起来,让小李尴尬得不行了。

“听说很多乡镇的农民听说东方县长要走了,都在搞什么万民书,听说已经有两万多的老百姓签名了,要送到市里去,请求不要把东方县长调走呢!”胡大姐又透露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这可是政治事件啊,搞不好要出问题啊。不行,我们要马上告诉东方县长,制止这件事情。不然有些不怀好心的人又要跳出来说是东方县长在操纵的!”小李就反应了过来了,嚷嚷着。

“这样直接去告诉东方县长也不好。这个性质也不好定嘛,群众也是一翻好意!小李,你不是和东方县长的司机邹强熟悉吗?你去告诉邹强,然后让阿强找个机会和东方县长说,这样会好些吧。”老李就提议说。

“姜还是老的辣啊,老李,我可真服了你啦。”小李禁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滑为集团地董事长任拟非却在给周爱国市长打长途电话。

“周市长,听说东方县长要调走了,有这回事情吗?”任拟非也有些急了,

“这个。任总裁,你别着急嘛,东方红不管在哪个地方工作,我保证你们滑为集团在我们云都市不会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对待,该给地优惠政策我都会给的。再说,就算东方红调走了。他也还在云都市。你还是可以找他帮忙嘛。”周爱国没有直接回答说东方红要调走,但是这语气那是肯定的意思。任拟非自然明白。

“东方县长什么时候调走?这可以告诉我吧。”任拟非就继续问。“年前是肯定不会调走的,任总裁,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我们云都市检查下分公司的工作嘛,我请你喝茶。”周爱国就呵呵笑着转换了话题。

“周市长,那就这样说定了,您请喝茶,可是机会难得啊,我年前一定去拜会您!”任拟非自然是马上应承了下来!心思稍微安定了下来。

其实,不知识任拟非松了一口气,周爱国更加是很紧张,要知道周爱国当市长也还只有半年多时间,唯一拿得出手的政绩就是那个科技工业园,因为有美得集团和海鸥集团的加入,也有两个亿的资金注入云都市,可这还要感谢东方红的功劳。

周爱国现在可是眼巴巴地等着滑为集团的总部迁入云都市,那将是云都市经济发展地里程碑,比起科技工业园来说那是不可同日而语。

周爱国原先也没有考虑到东方红的调动会让滑为的总裁任拟非这么担心,真怕影响到滑为集团总部搬迁的决策。

要不是常委会已经通过决定了调东方红去牌楼县当县委书记,周爱国还真想去找郭德明商量就让东方红继续在鹦鹉县干下去!

现在看来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任拟非主要还是想从东方红那里得到更多的专利使用权,解铃还需系铃人啊,看来还要找东方红商量如何让滑为集团的人满意,顺利把滑为集团搬迁到云都市来。这必须当作经济工作中的头等大事来抓,周爱国就暗暗下了决

想了想,周爱国还是决定先和郭德明书记通个气。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

到了市委书记办公室,郭德明也恰好有空,

“郭书记,有件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刚才我接到了滑为集团总裁任拟非地电话,他对东方红同志调离鹦鹉县表示了极大的关注。我有些担心这件事情会影响到滑为集团地总部是否会搬迁到我们云都市,所一就来向您请示了!”周爱国就直接说明了来意。

“老周,你的担心很有道理啊。商人嘛,图的就是利润。没有了钱赚,滑为集团是不会考虑把总部搬迁过来的!他们看中的是东方红设计出来的几个专利,我估计东方红还和滑为集团地任拟非另外达成了什么协议。滑为集团在鹦鹉县电子工业园进行投资就是因为东方红给他们设计了世界一流地手机。那么把滑为集团地总部搬迁过来肯定也是冲着某个专利来地!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就必须在东方红同志调走以前找东方红同志进行商量。”郭德明就分析着,也赞同了周爱国的猜测。

“郭书记,这件事情有些难办啊。我们把东方红同志在鹦鹉县高速发展的大好时机时调走,还是去情况很复杂的牌楼县,东方红同志本来就有些想法。现在找他谈专利的事情,要是他一口否定,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这种事情又不能强迫人家!”周爱国就说。

“还是我来找东方红同志谈吧。就以组织的名义,敞开了谈!”郭德明倒是有信心。“对东方红同志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地人。”

“那好吧,就要麻烦您亲自出面了。”周爱国只好同意了。

“老周,东方红同志只怕在牌楼县也干不长久!”郭德明突然说道。

“为什么啊,您对东方红同志没有信心吗?”周爱国吃了一惊。

“老周,不是这个问题。对东方红同志的能力那是没有怀疑地,他做出来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郭德明压低了声音说,“省委章书记,组织部长,纪委书记都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里都提到了东方红的名字,好象东方红已经进入了中央领导的视线,很多人在关注!这样的人我们就是想留也留不住了!”

“这是好事情啊,东方红可以获得更大的舞台,更好的施展他的才华。郭书记,说句实在话,东方红这个年轻同志我有时真是看不懂他,很多本来很复杂的事情在他手里就突然变简单了。”周爱国就说。

“是啊,这个同志总是能让人惊喜。最主要地是东方红同志的眼光很准,对未来的判断非常准。我很多时候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说他一个学政治经济学的华夏人民大学毕业生,怎么会对机械设计等技术项目这么精通,听说他对海湾战争的预测甚至精确到了小时,太可怕了!”郭德明也感叹着说。

“郭书记,还有个问题,东方红同志调走以后。派谁去鹦鹉县主持政府工作合适啊。”周爱国也转换了话题。

“我觉得陈然同志去合适。他在鹦鹉县当过常务副县长,对鹦鹉县比较熟悉。这个同志还是很稳重的。这个时候鹦鹉县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巩固成果的人,他应该是个理想人选。”郭德明就说。

“我们也先征求一下贺天明和东方红这两个同志的意见吧。贺天明是要和县长搭班子,东方红对自己的继承者也有一定地发言权。您看呢?”周爱国就说。

“行,你找时间和贺天明同志谈一下,我和东方红同志谈,应该没有多大问题。”郭德明就把这件事情决定了下来。

东方红接到市委书记郭德明的秘书打来的电话,就马上往云都市里赶。

一个半小时后,东方红出现在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里。

“东方红同志,我今天是代表组织正式找你谈话,希望你本着对党和组织实事求是的精神,也对自己负责,认真回答我的问题。”郭德明地脸色有些严肃,不象平时见面那样笑呵呵地,也让东方红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其实,郭德明也是看东方红年轻,没有经验,才这么说。要真是正规的组织谈话,至少要由两个领导人来找东方红谈话,而现在办公室里就他和东方红两个人。

“郭书记,您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东方红就马上表态说。

“好,第一件事情,经过云都市常委会议讨论决定,让你去担任牌楼县地县委书记,全面主持牌楼县的工作,有什么问题吗?”郭德明就问。

“我服从组织的决定。”东方红早就想了很多天了,所以很快就回答道。

“这个态度很好,不错。有什么困难吗?”郭德明又问。

“我对牌楼县的现状做了一些分析,认为问题比较严重,重病必须猛药治!所以,我希望,组织上能调整一下牌楼县的政法机构,最好是另派一个人过去担任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这是我的个人建议,希望组织能够认真考虑。”东方红就说。

“行!”郭德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你自己有什么中意的人选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铁军同志,他刚刚从特种部队转业,身手不错,也具备办案经验,最重要的是作风过硬!”东方红就说。

东方红早就和叶漫天通过电话了,这个铁军同志在回家探亲的时候见义勇为,却出手太重,把人给打死了,属于防卫过当,地方上的人就告到了军队,不依不饶的。军方没有办法,为了缓和军民关系,铁军被勒令转业。

一九一 坦克式公安局长

东方红虽然只是和铁军见过两次面,却对铁军很有印象,也很有好感,也想借这个机会帮铁军一把,还他在黄金洞派出所帮助过自己的人情!

另外,铁军打架时的坦克式风格很对东方红的胃口,有这么一个坦克式的公安局长,东方红自己的胆气也会壮很多。

“行!铁军同志在部队就是副团级,相当与地方上的副处级别,到地方按照管理是要降一级使用。这样吧,让铁军同志任牌楼县的公安局长兼代理政法委书记,做出成绩后再去掉这个代字。你看行吗?”郭德明见东方红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去牌楼县,松了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开始用商量的口吻和东方红说话。

“我听您和组织的指示!”东方红心里一高兴,赶紧表态说。

“很好,东方红同志,你的态度让我很欣慰啊。你过年后就去牌楼县任职,直接和铁军同志一起去上任吧。周爱国市长和组织部长会亲自送你们去上任,以表示市委市政府对你的工作的支持和重视。”郭德明就说。

“谢谢组织的信任和关心。”东方红赶紧说。

“还有一件事情,滑为集团的老总任拟非专门给周爱国市长打了电话,表达了对你调换工作的关注。你也明白,滑为集团的总部能不能迁入到我们云都市,关系着我们云都市的经济发展,所以,我希望你能保证滑为集团的总部能搬迁到云都市,这是组织的要求,希望你能很好完成这个任务!”郭德明又开始端正了态度,语气很严肃。

“郭书记。我一定随叫随到。尽力而为!”东方红开始明白过来了,郭书记这明显是在诈自己,这件事情才是今天谈话的重心,前面满足自己的一些要求,都是为了这个做铺垫用地!还真是个老狐狸啊,可这件事情自己虽然有把握,但是也不能说得太满,让市领导现在就把心放下来。以后就不好提条件了。

“这个态度有些问题啊,组织交给地任务你必须漂亮地完成,不是尽力,而是要竭尽全力,保证完成任务。”郭德明就有些不满意了。

“郭书记。我一定竭尽全力,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是这件事情取决于滑为集团的态度,我说了不算啊。我还真不敢给您打包票。要说这件事情,我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东方红就装做有些为难的样子,不过,能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在官场上就基本上表示是没有问题了。

“行,就这样了。任拟非年前会来云都市一趟,你就陪陪他,做做工作。”郭德明对今天的谈话还是比较满意。

“好的,郭书记,我听您的指示。”东方红就表态说。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你调走之后,我和周爱国市长商量让陈然同志去鹦鹉县接你地位置,你有什么想法没有。”郭德明就转换了话题。

“我没意见,陈然同志能够信任这个职务。”东方红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和贺天明商量的最好结果也是这样。东方红可不想随便来个人把鹦鹉县现在的成果给破坏掉了,那可是自己一年多来的心血啊。

“那今天的组织谈话就到这结束。东方啊,我个人也想和你交流交流。就是随便聊聊。你就把我当老哥看,行吗?”郭德明马上转变了嘴脸。呵呵笑着。

“郭书记,您这说地,我哪敢啊。”东方红赶紧说,领导说随意,自己可不能真的随意,要不自己就完蛋了!

“你这次送那个救下来的小孩去京城,有什么别的收获没有?”郭德明看似随意地问着,却一直在注意东方红地表情。

“我大学的教授领我拜见了几个领导,郭书记,这几个领导不让我说出他们的名字,还请您见谅!”东方红就含糊着说道。

东方红现在已经不是个毛头小伙子了,知道了一些曲曲道道,越是一些神秘的关系越是让人摸不透你,就越是没有人敢动你!

再说,自己也没有撒太大的谎,确实也是见了领导,而且还是比自己高了无数个级别的领导。

“我也就随便问问,东方啊,见了领导要有礼貌,也要顺便介绍一下我们云都市的改革成果和精神风貌嘛。当然,如果能请领导来我们云都市指导工作就更好了。”郭德明就说。

“郭书记,等我在牌楼县稳定下来之后,争取把领导请到我们云都市来视察。”东方红想了想,就说,这件事情自己还是有些把握的。实在不行,就勾引路路来玩,他老爸林伯松估计也会跟来。路路已经丢了一次了,他们肯定不放心。林家随便来一个人,对于云都市来说就是天大的领导了!

“东方啊,你这个想法很好,要把它当作一件政治任务来抓,我们不能只是埋头苦干,也要向前看看嘛。”郭德明这下就很高兴了,接着说:“最好是能在滑为集团总部搬来时把领导请来,那就也是对滑为集团地支持!”

“好的,郭书记,我一定会努力办好这件事情的。”东方红心中暗骂,你倒是想得很好,卖力的还是我。

从市委书记办公室出来后,东方红马上给叶漫天打电话报喜。

“叶大哥,我给你汇报一个好消息,想不想听啊。”东方红故意调胃口。

“东方红,你这小子欠揍是不是,我这忙着呢,有屁就快放。”果然,叶漫天就开始骂人了。

“是关于铁军的。”东方红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故意让叶漫天着急。

“真的,那太好了。什么好消息,你快说!”叶漫天果然马上就兴奋起来了,很是关注。

“这件事情我可花了不少的力气,你先说给我什么好处?”东方红自然要提条件。

“你先说是什么职位,我看职位地大小再决定给你什么好处。铁军转业时我们军方给他地级别是副团级,相当与地方的副处级别。按照惯例,是要降一级安排工作。是在刑警队吗?要能分在刑警队,我请你喝二锅头。要是分在企业里,就是当厂长,你小子也别想要好处!”叶漫天就说。

“叶大哥,你这不是瞧不起小弟吗?怎么说,铁军同志也是我哥啊,是不是?”东方红就不满意了。

“你小子倒是说啊,要急死我啊,再不说我挂电话了啊,下次见了你非整死你!”叶漫天就恶狠狠地嚷道,东方红可以想象到电话那头咬牙切齿地表情。

“铁军去我工作的地方。”东方红就说。,你不是在鹦鹉县当那个破县长吗?让铁军去给你当司机还是当保镖啊。”叶漫天就急了。

“瞧您说的,还是看不起小弟不是?告诉你,大哥,我升官了,到另外一个县去当县委书记。我找了我们的市委书记,向他要铁军去当那个县的公安局长,书记答应了!”东方红就说。

“真的啊,太好了,东方红,够哥门,行,来京城我请你喝茅台,管够。”叶漫天快乐得哈哈大笑。

“我还没说完呢,公安局长只是个正科级待遇,铁军本来就那个级别,有什么好高兴的!铁军还兼县政法委代理书记,等干出成绩后,就把代字给去掉,马上就是副处级的待遇了!”东方红就说,很是得意了一把。

“还真有你的,啊,行,来部队我让你子弹打个够,冲锋枪也行!”叶漫天马上把规格提高了,“哎,你和铁军说了吗?”

“没有,我就告诉您一声,还是别告诉铁军说是我帮的忙,免得他惦记。等他去上班时还在我手下工作,我得和他公事公办,免得到时管不了他,我这个县委书记面子上过不去!再说,工作也不好开展,让别人说闲话。铁军也是自己有本事,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我怕他有想法。我知道你们军人最好面子了,可这是在地方,有些情况比较复杂,没有军队里面那么单纯。”东方红就说。

“行,你说的有道理,我今天要找几个哥们好好喝几杯,也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东方红,你这小子够哥们,行!我挂了,啊。”很快,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真没礼貌,老是先挂我电话。”东方红笑着抱怨着。

一九二 雪很危险

快过年了,云都市来了一场鹅毛般的大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路边的积雪最深的地方高深达两尺高。一个百岁老龄的老人说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下这么大的雪,可见这是百年一见的大雪。

对于小孩来说,觉得下雪很好玩,可以堆雪人,打雪仗。

可对于成年人来说,这场雪不只是不好玩,还很危险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那也是指适度的雪可以将土壤里的病虫杀死,并让土质变得更加松软一些,有利于来年的耕作。

这场雪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造成了很大的经济损失,甚至出现了人员伤亡!

很多电线杆和树木就因为这场雪给毁坏了,直接造成了鹦鹉县境内百分只六十以上的用户断了电。于是,到了晚上,虽然没有月亮,外面却比屋里光亮得多,因为外面都是白色的雪堆,闪闪发光!

鹦鹉县城里的蜡烛一下字就被疯狂抢购,价格也是一直往上爬,原来才几分钱一根的蜡烛现在变成了两毛钱一根了。

“这是什么世道啊,一根那么小的蜡烛卖两毛钱,我们的肉包子这么大个才一毛五分钱一个,还可以填饱肚子。”一个包子店的老板看着旁边的商店大卖蜡烛,很是红眼地嚷嚷着。

没了电,不方便,电的用处说不完。这篇小学一年级的课文这时让很多人想起来了,写的简直是真理啊!

全县的班车基本上是停止了,公路上雪太多,路太滑,已经出了好几处安全事故了,公交公司怕破产。不敢再发车!私人客车在维修店里给轮胎绑上铁链,增加摩擦力,麻着胆子为了钞票上路!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黄金洞的镇委书记于海打来了电话。说一个偏远地山村里有个农民居然因为天气太寒冷被冻死了!

死了人,这问题就大了!县委紧急召开了常委会议,启动紧急预案,实施各个县领导人分片负责,确保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常委会决定:县委书记贺天明坐镇县政府,县长东方红负责总体调度,各个县领导实行每个人对一个乡镇进行安全大检查。

所有的机关后勤人员全部被派到县城各个街道清理路上的积雪,浩浩荡荡的干部大军戴着手套。拿着铁铲,簸箕等工具形成了一道独特地风景线。

乡镇干部们都要求一户一户地进行安全检查。包括危险的建筑和防寒的衣服,重点关注五保户和贫困家庭。

东方红下了死命令,哪个乡镇再冻死人,一把手和二把手都就地免职。凡是私自截留民政局下发的防寒物资的,一律要追究刑事责任!

在东方红的建议下。所有电力局的技术人员实行了两班倒,二十四小时不中断对电路实行抢修,必须确保全县的人民过大年时能够在明亮地电灯下吃团年饭,收看中央电视台的联欢晚会。

公安局地干警们基本上是临时加如了交警部门,尽快疏通主要公路干线,确保公路的畅通,让离家的人能顺利回家过个好年!

东方红又亲自带队检查了农贸市场,强调一定要避免出现哄抬物价的情形,特别是蔬菜和猪肉的价格一定要在县物价局规定地范围内浮动。如有违规人员,一定要严惩!

大雪下了三天三夜,东方红也是三天三夜没有离开工作岗位。在这三天里,东方红基本上把鹦鹉县的各个乡镇跑了一遍!由于道路不畅通,东方红很多时候都是在用脚走路,所以脚底都起了血泡,用开水一泡。痛得直呲压。

“东方县长。您都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我盯着电话。您睡一觉,有事我就叫您,好吗?”邹强就差没跪下来求东方红了。

“好,我眯一会儿,有事一定要叫醒我!”东方红也确实累了,感觉有些吃不消,靠在办公桌上就直接睡着了。

邹强赶紧找来了一条毛毯,该在东方红的身上,然后轻声轻脚地出去了。风雪无情人有情,在县委县政府的有效组织下,鹦鹉县全体人民抱作一团,经过一周的艰苦奋斗,成功地战胜了这百年难遇的暴风雪。鹦鹉县也没有因为这次雪灾在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云都市市委市政府都对鹦鹉县县委县政府在这次事件中的处理方法表示了表扬!

其实,东方红也知道,这场雪灾要是放在去年,那后果肯定要严重得多了。鹦鹉县今年地沼气工程得到了很好的推广,确保了农民的照明和厨房用气问题,所以,对农民的影响其实并不是很大。主要是个别特别贫困的家庭缺少防寒物资,各个乡镇采取的措施也比较得力有效,所以才没有出现重大问题。

云都市其他的县市就没有鹦鹉县这么好运气了,虽然也都采取了一定地措施,主要是农村地自救条件差,都出现了少量的伤亡事件。经过这场暴风雪过后,云都市也下定决心要在全市范围内推广沼气生态工程,这倒是所有地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因为这场雪灾,滑为集团的总裁也来不了云都市了,主要是机场已经被封闭,自然条件太糟糕了,不适合飞机飞行!

市委书记郭德明和市长周爱国就急了,接连给东方红打电话,要求东方红想办法和任拟非进行沟通。

东方红只好给任拟非打了个电话,又商谈了一些滑为总部搬迁事宜,最后东方红让任拟非给周爱国市长打了一个电话,说滑为集团正在考虑总部搬迁事宜,明年元宵节过后马上过来和云都市的领导进行相关事项的洽谈,这才算完事。

这天,东方红去井头镇检查工作,邹强终于等到了机会。

“东方县长,我有件事情要向您汇报。”邹强就说。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还要用汇报这个词眼。”东方红就笑着说。

“很多老百姓听说您过年后就要调走了,就很不满意,要去云都市找市委领导,要求把您留在鹦鹉县,还有人搞了一个万民书,现在已经有三万人在上面签名了,我怕会出问题,所以觉得还是告诉您好一些。”邹强的话让东方红吓了一跳。

“乱弹琴,这不是在害我吗?市领导见了会怎么想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东方红指使别人做的,说我不服从组织安排,变相胁迫领导!”东方红就很生气地说。

“可是他们也是一翻好意啊!”邹强就有些不服气,“这是因为您为鹦鹉县的老百姓办了很多实际事情,解决了他们的困难,他们感激和尊敬您,舍不得您走哇!”

“你别说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行,一定要制止,不然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啊。”东方红的语气不容商量!

“这段时间您一直很忙啊,我来不及和您说,今天才有这个机会。”邹强觉得自己很委屈。

“行了,你知道是谁发起的吗?”东方红就没好气地问。

“就是井头镇麻竹村的一个农民发起的,他承包了村里三十多亩池塘,全部使用的是沼气池里的废渣做饲料,今年赚了十几万!”邹强就说。

“我们先去找这个老乡,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再去找刘有才算帐,看他这个镇委书记是怎么当的。”东方红马上就决定了先去麻竹村。

“那好吧。”邹强挨了骂,有些不高兴。

“别这个样子嘛,我刚才有些急,态度不太好,向你道歉!”东方红就笑着说。

“我没事,就是替您叫屈。您在我们鹦鹉县干得好好的,为啥偏要去趟牌楼县那趟浑水啊。市里的领导们也不知道是怎么考虑的,难道鹦鹉县就不重要了吗?”邹强就愤愤地嚷着。

“你这话就缺乏原则性了啊,和我说说还没有问题,在外面绝对不能说这些话。我们不要随便对领导的工作进行评价,这不是下属应该做的事情。”东方红马上就打断了邹强的话。

“知道了,东方县长,我在外面一定不乱说,不给您添麻烦。”邹强马上应承道。

“这就对了嘛,谢谢你了,邹强,我知道你为这件事情肯定也花了不少的力气吧。”东方红就说。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嘛。”邹强终于笑了笑。

由于道路还不好走,花了三个多小时才达到麻竹村。

一九三 民心

听说东方县长来了,麻竹村的男女老幼都从四面八方赶来了,把吉普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东方红扫了一下四周,就这一会工夫,就已经聚集了不下与三百人,自己就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吗?东方红自己都觉得有些疑惑,应该还没有帅到男女老幼通杀的程度吧。

“东方县长,您是不是快要调走了,才对我们麻竹镇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啊。”一个六十几岁的老者挤了上来,紧紧地抓住东方红的双手。

“还早着呢,就算是调走也是过年以后的事情了。”东方红只好这样回答了,“老人家,这场雪灾村里有没有挨冻啊。”

“没有。”老人笑得皱纹更深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托您和政府的福,给五保户和困难户送来了棉衣和棉被,我们村里没有人挨冻,感谢当和政府,也是东方县长您领导的好啊。听说这场雪灾牌楼县冻死了二十多个人啊,我们就是遇到了您这个好县长啊,今年每户人家都可以过个好年啊。”

从老人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没有任何违心的言语。

“陈伯,您放心,东方县长不会调走的,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万民书,过年出了节我就去找市里的领导请他们答应让东方县长继续留在我们鹦鹉县。”一个三十几岁的壮汉挤了过来,表情有些得意。

东方红眉毛扬了一下,邹强就轻声告诉东方红:“这个人就是万民书的发起人常遇春。”

东方红看了看常遇春,不动声色地说:“你把这个万民书拿来我看看,好吗?”

“在这呢!”常遇春就献宝般地解开了棉衣外套的扣子,从里面掏出一块叠起来的红布。递给了东方红:“东方县长,您看,这上面已经有三万多人签名了,我们井头镇每户都签了。我还跑了好几个乡镇呢!”

东方红接过来,打开一部分用眼睛扫了一下,上面有各式各样的签名,铅笔地,毛笔的,钢笔的,圆珠笔的字迹都有,字体也各不相同。看来确实是不同地人的笔迹。

东方红就把红布又折了起来,然后就很郑重地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东方县长。您得还给我啊,我过年后还要拿它去找市里的领导说话呢!”常遇春看东方红没有还给他的意思,就急了,心里有了个不好的预感:这个万民书到了东方县长的手中,只怕是再也拿不回来了。

“常遇春。你好大的胆子!”东方红猛地一下提高了声音,“我今天来就是专门找你的,是谁给你这个权力去发动群众签名地,你还有没有法律意识,眼里还有没有领导,心中还有没有党和政府。你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吗?这是要坐牢的!”

常遇春被东方红这么一呵斥,彻底地懵了,脑袋已经短路了,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常遇春同志啊。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想让我留下来,继续在鹦鹉县工作。可你这是好心办坏事啊。你想想,你这么一闹,市领导的面子往哪里搁呢,难道你要让他们承认把我调走的决定是错误地!我告诉你,这不是某个领导的决定。而是组织的决定。也是干部的正常调动,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这也是组织先找我谈话。征询我个人的意见之后才做出的决定。你不要想得太多嘛,幸好这万名书落在我的手中,要是被一些坏人看到了,利用他来大肆渲染,说我东方红就喜欢搞这些小名堂,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东方红就苦口婆心地给常遇春讲道理。

“东方县长,我真不知道这事情会给您添麻烦,您看,您推行的这个沼气工程,让我承包了三十几亩的水塘,今年一年就赚了十几万,比我这一辈字赚地钱还多啊。我就是想感谢您,想给您做点事情,没有想到给您帮倒忙了,我真该死啊。”常遇春说着,举起手,啪地一声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是啊,我们麻竹村的大伙都感谢您,东方县长,今年这个年是我们过得最幸福的年啊,家家户户都买来了电视机,孩子们都买了新衣服。东方县长,我们舍不得您走啊。”陈老伯就说道,有些动情了,拿手去擦眼睛。

“大家别这样嘛,人民选我当县长,我当县长自然是要为人民服务嘛。这也是我的工作职责,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正创造财富的是人民,是你们自己啊!你们要感谢,也应该感谢党和政府,感谢现在地政策和基层地干部们。我们的基层干部们也不容易啊,光是我搞地这个精简机构,井头镇就裁掉了一百五十个乡镇干部啊。他们连田都没有,现在又没有了铁饭碗,没了工资,他们的日子也过得艰难啊,要感谢他们做的贡献。”东方红就很动情地大声说道。

“东方县长,您说得太好了,也太谦虚了。没有您的领导,我们大伙这个年还是会和往年一样清淡啊!大伙儿,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陈伯就大身喊着。

“是!”

回答的声音惊天动地!

东方红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乡亲们,我东方红愧不敢当啊。你们还刚刚脱贫,离小康生活还远着呢,还要继续努力。我今天来这里,一是来看看大家,看看受灾情况。二是来给大家拜个早年,三是也提前给大家告别了,过年后我就要去牌楼县工作了。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望大家的,希望大家到时还记得我东方红哇。外面太冷了,大家都回去吧,别冻着了啊。我东方红感谢大家的厚爱,有机会我还回来做鹦鹉县的县长!大伙再见啊。”东方红说着挥了挥手,回头就往吉普车走。总觉得心里堵得慌,眼角也湿润了。

我的人民啊,你们这么信任我,我拿什么来回报你们啊!

常遇春看见东方县长要走了。赶紧追了上来,说:“东方县长,您把那万民书还给我吧,我把它烧掉,免得给您添麻烦。”

东方红微微一笑:“常大哥,谁说会有麻烦,这个万民书我还要留做纪念呢,不但我自己要经常看。还要让我的子孙后代一直传下去。感谢您啊,常大哥。辛苦您了,不过,以后您千万别再做这种傻事了,安心地赚钱养家,这比什么都强。我走了啊。再见,常大哥!”

吉普车已经去了很远了,常遇春还在那里傻傻地笑。

“东方县长叫我常大哥呢,还叫了我三声!”常遇春喃喃自语,一路走着,一路念着。

“东方县长,鹦鹉县地老百姓是确实希望您留在鹦鹉县,您就不考虑一下吗?”邹强还想做最后一次劝说。

“地球离了谁都是一样的转,少了我东方红鹦鹉县难道就不行了吗?我是党员。必须服从组织的安排,这是最起码的要求,我必须做到啊,阿强,你就不要劝了。走,我还要去找刘有才算帐呢!”

邹强嘿嘿笑了一声,还真替刘有才担心哪!

来到井头镇地镇上。刘有才早就得知了消息。迎到政府大门外面来了。

“东方县长,这么冷的天。您还来视察,真是关心我们井头镇啊。快请进,屋里有碳火,先暖和暖和,要是您冻坏了,那鹦鹉县的一百多万老百姓可饶不了我啊。”刘有才自从龚义夫被提升为副县长后,就接任了镇委书记一职,也还算将井头镇搭理得井井有条,最主要的是对东方红的指示精神,总是不打折扣地坚决执行,这也让东方红非常满意。

“老刘,你这职务长了,口才也跟着长啊。”东方红就打趣道,毕竟还是当着很多乡镇干部的面,要给这个镇委书记留点面子。

“都是东方县长您指导有方,不然哪有我的今天啊。”刘有才不露痕迹地拍了东方红一马屁。

“老刘,你们井头镇今年的工作做得不错,值得表扬,但是也不要沾沾自喜,过去地已经成为了历史,还要着眼于未来,争取明年打一个更大的胜仗!”东方红地官话也说得越来越流淌了。难怪很多老百姓说,当官是最容易的事情,只要嘴巴会说。

“好啦,其他的同志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和刘书记有些事情要谈。”东方红就说,把跟随的这些乡镇干部都赶走了。

“东方县长,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事情要关照我们了?”刘有才就试探着问。

邹强拼命地掐自己地大腿,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这个刘有才再做千秋美梦呢!

“说吧,那个万民书是怎么回事!”东方红瞪了刘有才一眼,吓得刘有才直觉得两腿发软。

“东方县长,什么万民书啊?”刘有才好象刚听说过这件事情的表情。

“你少给我装傻,我让你们镇的干部门离开了,就是想给你留点面子,是不是不想要这个面子啊!”东方红的手就在桌子上面重重地拍了一下。

“那个,东方县长,您别生气嘛,他们也是出于好心,舍不得您调走,我也批评了他们,就是那个常遇春,他不太听劝!”刘有才头上就冒冷汗了,这大冷的天,也怪难为人家刘有才了。

“你这个书记是怎么当的嘛,还有没有组织纪律,你不知道这样做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吗?我刚才已经处理好了,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你跟了龚副县长那么多年,也该学他的稳重啊!”东方红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算了,反正我也要走了,管不了你啦,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做事情多想想,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我记住了您地话,东方县长,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不管您东方县长去哪儿,您都是我的领导哇,怎么能管不了我呢?”刘有才赶紧说。

“等你什么时候当了副县长,我再来管你吧。市委党校明年二月份有个重点培养干部培训班,我替你报了名,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师傅领进门,修行靠各人啊。”东方红顺着这句话就转换了话题。

“太谢谢您了,让您费心了,东方县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您放心,我一定干出些成绩来,给您争脸!”刘有才这下是真的感激得五体投地了,他自然知道市委党校这个名额有多珍贵,进了这个培训班,基本上是可以进入副处级别的行列。

“行了,以后工作上面有什么难处,多和龚义夫商量,实在不行就给我打电话!我没有别的要求,就是你无论在哪个岗位上,工作都要扎实地做,不要玩虚的东西。另外,公家地钱和别人地女人不能碰!”说完,东方红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您放心,我一定不丢您的脸,不管在什么岗位上面,我都会好好干地。东方县长,您就是我的榜样!”刘有才赶紧表态说,顺便又拍了东方红一个马屁。

“丢脸也是丢你自己的脸,和我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廉洁奉公,要是经济上面确实有困难,可以和我说一声,十万八万的还是没有问题。男人嘛,要把眼光看得远一点,不要只图眼前利益!”东方红就说。

“您说的比党校老师说得还要好,我一定把这些话记在笔记本上,每天都读一遍!”刘有才嬉皮笑脸地说着。

一九四 上任途中

过了年,正月里东方红基本上都是在忙着给各个机关和乡镇去拜年,正事倒没有办几件!

元宵节一过,东方红就已经在去牌楼县的上任途中了,一起去上任的还有新任牌楼县公安局长兼代理政法书记铁军。

送铁军去上任的云都市公安局长兼政法书记牛群,送东方红去上任的则是云都市市长周爱国。四个人分乘了两台车,往牌楼县方向驶去。

在东方红的建议下,市委没有提前通知牌楼县今天新的县委书记和新的公安局长上任的消息。东方红想来个突然袭击,看看牌楼县的真实状况。这个建议也得到了周爱国市长的赞同,因为牌楼县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

刚进入牌楼县县境不久,公路上就出现了交通阻塞,前面还闹哄哄地,好象是发生了打架事件。

东方红和周爱国市长刚下车,就发现新任公安局长铁军已经向出事地点跑去。

“周市长,我们也去见见我们牌楼县的坦克式公安局长的工作作风吧。”东方红说是这样说,其实还是很担心铁军一上去去闹出大麻烦来。

铁军的身手东方红是知道的,要真动起手来东方红自认三个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虽然自己也能对付几个青年壮汉,但是和铁军这种专业人士相比,那就不在一个档次了。

东方红最担心的还是铁军的力气太大,性格太火暴,一个收不住就会出现人员伤亡。铁军是东方红推荐地。要是出了问题东方红是也要负责任的。再说,东方红还想依靠铁军这个大将来冲锋陷阵呢,绝对不想看到铁军出问题。

“也好,都去看看吧。”周爱国自然知道东方红的心思,也表示赞同。

铁军这半个月以来的心情很好,自从得知自己将担任牌楼县的公安局长后,好几个晚上都兴奋得睡不着觉。

刚从部队专业过来的时候,铁军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自己明明是正当防卫,却弄了个防卫过当。被勒令转业,脱下了自己最热爱的军装。

铁军也知道叶漫天已经替自己说了不少的好话,可是地方政府就是不松口。本来,叶漫天是想让铁军在京城里找份工作地,可是铁军不愿意,既然转业了,他就想回自己的家乡云都市工作。同时,铁军也不想走后门,觉得那是给军人丢脸!

可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是残酷的!

铁军来到民政局报道已经两个多月了,可是对于铁军想当刑警队长的要求,军人转业安置的主管部门根本就不予以理会,总是让他等等,再等等,要不就建议他去事业单位或国营企业工作,这些安排铁军又不肯干。

于是,铁军这两个月基本上是过着六神无主的生活。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去民政部门拍桌子骂人。民政部门的有关领导也有些害怕这个特种兵出身的大汉,刚开始地时候还尽可能接待,客气的敷衍着他,后来就干脆躲着他了。

铁军也很苦恼,后来干脆发展到借酒消愁愁更愁的地步了。叶漫天得知他的情况后,让他先去找东方红帮忙。可铁军就是抹不开这个面子,一直拖着。

没想到快过年的时候,天上突然掉馅饼了!

铁军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当上牌楼县的公安局长,对于那个什么代理政法书记职务,铁军倒是一点都没有在意。

铁军实在是太满意了,结果又喝了酒。

云都市政法书记兼公安局长牛群接见铁军的时候,就闻到了铁军身上浓浓的酒味,有些不满意。铁军实在是太想当这个公安局长了,又不知道他这个公安局长的职务都已经在云都市常委会议上面通过了。很担心牛群反感自己,不让自己当这个公安局长。铁军就当面向牛群表态,工作期间滴酒不沾!

牛群其实对常委会上地决议很不满意,因为通常县一级别的公安局长都是由他这个政法书记推荐的。可是市委书记郭德明和市长周爱国着两个云都市的一二把手都已经决定了,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呢,胳膊总是拧不过大腿嘛。后来又听说是东方红极力推荐铁军当这个公安局长的,牛群也就改变了态度。无论怎么样。牛群都不愿意去主动招惹东方红这个云都市的风云人物。东方红现在地风头实在是太盛了!

铁军这一个月并没有闲着,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牌楼县了。年前。铁军就来了牌楼县三次,进行任职前的侦察工作,这恐怕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铁军今天上午看到东方红居然是牌楼县的新任县委书记的时候,马上明白过来了,一定是东方红这个小子推荐自己当这个公安局长的!铁军现在也没有刚转业时的那么生硬了,还是很领东方红的情,不过,面子上还是抹不开,没有说什么!

现在,这个牌楼县可是自己的地盘了,所以,一看前面出了事情,铁军就马上跑了过去!。

铁军跑上去一看,可气坏了,五个胳膊上戴着红袖章地人正在围攻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的脸上已经在流血了,可是那几个戴袖章的人还是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对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继续拳打脚踢着。

=奇=旁边有一个女人估计是年轻男子的妻子,跪在旁边哀求着:“别打了,要钱我给你们,你们会把他打死地!”

=书=“我让你们敬酒不吃罚酒,让你们交个线路费还给我唧唧歪歪地,今天就打死你小子!”一个看起来是头头的家伙嚷嚷着。

=网=“住手!”铁军一声大吼,冲了过去。

几个戴红袖章地人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见就铁军一个人,就乐了!

“你***是谁啊,也不打听打听,敢来管我们富森公司的事情,是不是活腻了啊。这没你的事,哪儿凉快到哪呆着去。”一个家伙不知死活地冲着铁军吼叫着。

“要是我一定要管呢?”铁军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了,生平最恨的就是骂娘的人了!

“锋哥,怎么办?”刚才那个家伙就问那个头目。

“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锋哥就说道,完全没有把铁军放在眼里。

几个戴红袖章的人就放掉了那个躺在地上的青年男子,围了上来。

“你们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铁军厉声呵斥着。

“妈的,这么哆嗦干什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做英雄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告诉你,小子,在牌楼县,我们富森公司就是王法。”锋哥很销帐地扑了上来,嘴上还骂骂裂裂地。铁军伸腿就是一个蹬击动作,只听砰的一声,锋哥就往前飞出了两米多远,在地上翻滚着,一顿狼嚎。几个家伙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都吓呆了。

“都给我别动,我是牌楼县新任公安局长铁军!”铁军随即一声大吼!

一听是公安局长,几个家伙一使眼色,发了一声喊,就往四下逃跑,倒也行动迅速。

铁军冲上去一拳就放倒了一个。另外几个家伙正想着自己运气好的时候,却都被人给暗算了。

冲着牛群那个方向逃跑的家伙直接被牛群一个干净利落的擒拿手给逮住了。

往周爱国市长那个方向逃跑的家伙被周爱国那双大手给直接掐住了脖子,直接扔在了地上。

碰到东方红的家伙就倒霉了一点,东方红对着奔跑过来的他的漆盖部位蹬了一腿,就听一声脆响,估计是骨折了,倒在了地上,站不起来了。

铁军回过头来一看,也愣了愣,这都是一群什么领导啊,打架都这么厉害!

围观的人群一片叫好声音,接着又开始鼓掌,可是马上又停住了,还有些人把自己的嘴巴给捂住了。看来,这些人还是很害怕那些家伙以后的报复!

几个大小领导相互之间对了一下眼,眼神里都有几分得意,但是又都极力绷这个脸,让自己显得严肃一些!

周爱国掏出了东方红送给他的手几,拨通了电话。

“曲县长吗?我是周爱国,正在去你们牌楼县的公路上。这里发生了比较严重的伤害案件,你马上过来一趟!”周爱国脸色看起来很阴沉,有些可怕。

一九五 突破口

几个打人的家伙被勒令脱掉了鞋子,防止再逃跑,面对面围成一圈蹲了下来。

被铁军踢断肋骨和被东方红踢伤漆盖骨的两个家伙也被铁军象拖死猪一样拉了过来,估计是碰到了伤口,痛得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牛群禁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个铁军也未免太粗暴了一点吧。

周爱国掉过了头拿眼睛盯着牌楼县城的方向,还不时的看看手腕上的手表,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东方红干脆直接无视,走过去把那个被打的年轻人扶了起来。

“他们为什么打你啊。”东方红和蔼地问道,“你不用怕,刚才帮你的那个人是新上任的公安局长,我叫东方红,是牌楼县新上任的县委书记。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我尽力替你解决!”

“他们乱收费,我的客车所有的手续都齐全,该交的钱也都已经交了。可是他们还问我要两万元的线路费,我不给,他们就打我!”年轻人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回答说。

“他们是什么人啊。”东方红就问道。

“他们自己说是交管站的人,到处乱收费。”年轻人很气愤地诉说着心中的不满。

“东方---书记,他们是富森公司的人!”铁军凑了过来,轻声告诉东方红。对于叫东方红为东方书记,他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不过,叫了第一次就好了。

“富森公司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东方红觉得有些奇怪,就问。

“我过年前来调查过,富森公司的老板就是整个牌楼县真正的毒瘤,富森公司是个集团公司,靠黑恶势力发家,经营很多方面。建筑,餐饮。娱乐等很多方面都有涉及,还和黄赌毒有关联!”铁军就简单介绍了一些。

“铁军同志,你要以这个乱收费,粗暴执法为突破口,争取打响向黑势力攻击的第一炮!”东方红就说。“牌楼县比你所看到的和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我沉住气,有什么困难就直接给我打电话。不要自己一个人行动,明白吗?”东方红就轻声吩咐着。

“明白,我的事情也谢谢你啦。”铁军的脸有些红。

“军哥,咱两个人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现在更是一条绳上面地蚂蚱了,要同舟共济,争取做出一些成绩出来。”东方红就笑着拍了拍铁军的肩膀。让铁军心中一暖!

“这件事情怎么处理?”铁军就问。

“让公安局治安大队来处理,你地任务就是盯着,进行监督,要将这个案件办成铁案!这是你经手的第一个案件,一定要办得滴水不漏,让别人没有话说。”东方红就提醒说。

“明白了,他们来了。”铁军突然朝东方红后面方向奴了奴嘴。

牌楼县的县长曲折明带了一大帮人风风火火赶来了。东方红见过曲折明几面,虽然没有什么交情,倒也算是熟悉。毕竟都是云都市范围内的县长嘛,开会时会碰到打个招呼!

“周市长,您来了市政府办公室怎么也不通知一下?我们好来迎接您啊!”曲折明满脸的惶恐状。

“你们地工作也忙嘛,我就和东方红同志商量了,直接去县政府里见面不就行了。虚的还是少些好,务实才是紧要的!你让公安局地同志们处理一下这个案件,我们就直接去县里吧。那位就是新任公安局长铁明同志。身手不凡啊。我刚刚见识过了。你们要支持一下铁军同志的工作,他刚从部队转业。需要你们县政府的帮助。”周爱国倒是先介绍了铁军,主要是曲折明和东方红相互都认识。

东方红也走了上去,握住曲折明伸过来的手。

“东方书记,您来了,我们牌楼县就有了主心骨啊。您的能力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啊,今后我们在您的领导下,一定能干出好成绩!”曲折明一上来就摆正了位置,唯东方红马首是瞻地态度。“以后的工作还要请你多多支持啊,曲县长。”东方红自然也要客气一翻。

“黄副局长,你过去协助铁军同志办案。”曲折明转过头来吩咐道。

周爱国看了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说完,周爱国就上了车,东方红赶紧跟上,往前驶去。

牌楼县负责治安的副局长叫黄培亮,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很魁梧的汉子,小步向铁军方向跑了过去。

“铁局,我是黄培亮,负责治安的副局长,欢迎您来我门牌楼县公安局主持工作。”黄培亮的话倒是不多,言简意赅!

“黄局,你好。你先帮忙把这个案件处理一下,今天这事情周市长和东方书记都看在眼里,我们一定要认真进行办理。其他的事情我们回局里再说吧。”铁军面带微笑地说。天可见怜,就为了这个微笑,铁军可是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个小时!

“行,我听您的指示,审讯过后我再向您汇报案情。”黄培亮赶紧回答说。

“把这些客车上地旅客都拉到局里,做一下证词。另外,对受害人要加以保护。”铁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黄培亮心里一惊!

“好的,我马上安排人。”黄培亮嘴上答应得还是很快的。

“铁军同志啊,既然你们牌楼县公安局的同志都来了,我就送到这吧。要注意团结同志,一起把工作做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啊。”牛群这才走了过来说。

“牛局,我送送您!”铁军就说。

“不用了,办案要紧,你们忙吧。”牛群就走了。

“铁局,我们公安局的几个副职在回香阁酒楼订了酒席,为您接风洗尘,他们还都在局里等着呢,我们走吧。”黄培明就说道。

“好,走吧。”铁军没有再客气,先上了车。

牌楼县公安局地几个主要领导人都早已经在公安局大门口等候多时了,铁军和他们一一寒暄过后,就被拉到回香阁去了。本来按照铁军原来地脾气,是不屑于和这帮没用的家伙一起吃饭地。在铁军的眼里,一个任凭黑社会势力猖狂的公安局的警察们是无能的警察,是饭桶,是废料,是人渣。要是在原来的部队里,铁军早就要骂孬种了,说不定还要踢上几脚。可是,老大叶漫天再三交代,让他改改原来在部队里的习惯,要极力想办法融如环境,适应社会的发展。

铁军也渐渐明白,一个纯粹的军人来到了社会大染缸里,不改变原来单一的行动思维方式,是很难生存下去的。要是自己连公安局长的位置都保不住了,要想做一翻事业,扫平牌楼县的黑恶势力那无疑是不现实的,是纸上谈兵,画饼充饥,海市蜃楼,空中楼阁。

要去同黑恶势力做斗争,总不能靠自己单枪匹马去干吧,还得靠公安局整体的力量,发挥集体的智慧,铁军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铁军为人直爽,正直,但并不意味着脑袋瓜子不灵活。能够在部队这个大锅炉里爬到副团级别,个人能力自然是不容置疑的!

铁军也想借这次聚餐观察一下这几个下属的生活习惯和工作作风,才好对症下药,治病救人!

“铁局,我这人比较直,不太会说话。您是一把手,往后就是咱的头了,您往哪指我就我哪打,绝不含糊。我敬您一杯,一切都在这酒里了。”说话的负责刑事事件的副局长屈建之,矮胖的身材,单眼皮,四十岁左右的年龄。说完,他也不等铁军回应,一口就把杯里的酒喝光了。

“屈局,不是我不会喝酒,也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而是这杯酒我不能喝。”铁军没有办法了,人家都把酒干了,总得解释几句。“我来咱牌楼县公安局之前,在市局牛群局长那里已经立过军令状了,保证在工作时间内不喝一滴酒。可你却已经喝了,我就有些失礼了。这样吧,我就以茶代酒,你看行吗?今后的工作还要靠你大力支持啊。”

“既然铁局把牛局都抬了出来,又立过军令状,我也不能强求是不,行,您就喝茶代替吧。只要感情深,喝啥都是酒嘛!”屈建之尽管心里不舒服,口头上却很是大度。这也是人的通病,自己喝酒,别人喝茶,换谁都会骂娘!

一九六 就职宣言

相对与公安局长铁军的上任,县委书记东方红的排场可就要大多了。牌楼县的党委,政府,人大,政协四大班子的主要成员悉数参加了迎接新任县委书记的会议。

政府这边出席会议的有县长曲折之带领的四个副县长,一个办公室主任。

县政府的基本职能是领导建设的,以经济建设为主,除了工农牧教科文卫要领导,还有领导治安,公共安全等等,只要这个县的公共事务,都是县政府管理的。所以,东方红要想在牌楼县站稳脚跟,就必须很好地处理好同政府这边的关系。

人大是人民监督和选举机构,政府的重大决策,年度报告等都要通过审议,否则无法实施,平常监督政府运作,开会的时候选举政府领导人。人大主任萧长河是牌楼县的原县委书记,也就是东方红的前任。东方红倒不是很担心萧长河给自己下什么绊或者来争权什么的。萧长河连县委书记的职务都已经辞掉了,甘居二线,任人大主任,可见他对牌楼县的权力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

让东方红感兴趣的是,这个萧长河为什么会不愿意当这个县委书记,这个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政协是类似统战的部门,就是这个市所有人民信的过,有影响力的人及民主党派组成的一个议事机构,简单的说就是是听取各方意见的机构。说是这么说,可很多地方政府里面这个机构并不完善,它的权力得不到最大限度的发挥。

牌楼县的政协就更加是个特例,因为政协主席居然就是铁军所提到的富森公司的总裁李正龙,这就不得不引起东方红地关注了。

不过作为牌楼县的县委书记,市委的负责人,同时也是牌楼县理所当然的一把手。东方红倒也没有什么可怕地。这三个机构都必须在党委的领导下工作,党委领导上面三个机构的机构的运作,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领导,而是运作层面上协调组织联络。县委常委组成一般是上面三个机构的一把手。所以常委开会,就相当于上面三个部门的协调。东方红要做的就是如何充分行使领导权,监督好政府工作的运做,并协调好这三个机构地关系。

县委这边主要是两个副书记全来了,还来了一个县委办主任,这也是东方红的直接下属了。

会议在大会议室里进行,周爱国市长走在最前面,东方红紧随其后。一进门,会议室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一直等到周爱国市长和东方红坐了下来之后才停止了鼓掌。

会议自然是首先请周爱国市长做指示。

“同志们,我今天主要是送东方红同志来上任的,所以,今天的主角是新任县委书记东方红同志。东方红同志毕业于华夏人民大学,在经济和政治领域都是高才生。东方红同志曾经先后担任过云都市市委书记的秘书,乡镇干部,副县长,县长等职务。并且在每个岗位上面都取得了非常优秀的成绩。无论是在国营企业改制,新农村建设,还是招商引资方面,东方红同志都是有发言权的,因为他就是这些反面地杰出代表人物。市委市政府让东方红同志来担任牌楼县的县委书记也是经过认真考虑,并且通过市委常委会议集体通过的。下面,就请东方红同志给大家讲话。”周爱国市长一上来就给予了东方红很高的评价,并且提醒在座的人东方红这个县委书记是由市委常委会集体通过决定的。也是很有必要的。

其实,周爱国亲自送东方红来上任就足以说明云都市市委市政府对东方红的重视,这个规格已经是相当高了,明眼人一看就能够明白,这个新上任地县委书记是很得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的信任和重视的!

东方红环视了一下整个会议室,有些激动,这些人从今天开始就都是自己的下属了,自己将带领他们朝另一个山峰发起进攻!

东方红也明白,县委书记和县长的职务从根本上来说是完全不同的。只有县委书记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才有重大的决策权力!

或许,这才是自己地仕途真正开始的起点吧。东方红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东方红半天都没有说话,会议室里的不少人都为东方红捏了一把汗,因为这个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实在是太年轻了,与其说是县委书记,还不如说他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贴切一些。

该不会是怯场了吧,很多人在心里这样想着。

惟独周爱国市长很有信心。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对于这个东方红老弟周爱国实在是太清楚了。东方红会怯场吗?肯定是不会的!

一个人敢单挑一个县刑警队的人会怯场吗?一次性把四十几个副科级别以上地干部拉下马地人会怯场吗?面对着手拿枪支的十几个歹徒仍然不抛弃自己地兄弟的人会怯场吗?

果然。东方红在这个很好的时机下出声了,这才是演讲的高明技巧。要画龙点睛,出人意料之外,给人以震撼力,演讲才能真正的成功。

“我东方红非常荣幸能够来牌楼县工作,进入这个拥有八十多万人口的大家庭,并且为这个大家庭服务。”东方红一开口就反客为主,突出自己的主人翁形象。

停顿了一下,东方红才继续说道:“牌楼县自建国以来的四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中,经历了一届又一届的领导班子。一代又一代的老革命,老领导,老同志都把自己的青春和才华都奉献在这块土地上,他们为牌楼县的发展奠定了历史性,开拓性和建设性的基础,并且为牌楼县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些人都是我们新一届领导班子学习的榜样,站在这些巨人的肩膀上,才使我们看得更远,攀得更高。没有他们,就没有牌楼县的今天的辉煌和成就!”

“当然,牌楼县今天也存在很多还不完善,不完美的地方。问题也是客观存在的,是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有些是历史原因造成的,有些是我们自身的工作造成的,这也是社会转型时所必然产生的问题。有问题并不可怕,关键是在于我们如何去对待,去解决这些问题。没有问题往往才是最大问题!”

“正是这些问题的存在,才成为我们新一届领导班子前进的动力和基础。我们不能把这些问题简单的归咎与历史,更不能因此而否认前人的工作和成绩。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追求,一代人也只能做一代人的事情,这也是历史的规律,我们不能苛求前人把什么问题都全部完美的解决掉了,那样也是不公平,不现实的,也是不符合社会发展规律的----------

东方红精彩的就职演讲马上赢得了在座人员一波又一波热烈的掌声,这是由衷的尊敬,是对知识和人品的尊敬!

东方红通过这段讲话很有技巧地完成了前任领导班子与自己这届领导班子的衔接问题,同时,也肯定了前人的工作,这在政治层面也是无可挑剔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追求,一代人也只能做一代人的事情,既肯定了前人的成绩,又为自己这届领导班子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调。

接着,东方红话锋一转,从国营企业的改制,新农村的建设,招商引资的途径和政策,到下岗工人的安置,政府工作机制的转变等等各个方面,通过一些旁征博引,深入浅出地从大道理谈到小故事,给在座的人员留下了一个很深刻的印象:这个新任县委书记是个很专业,有能力的人。

周爱国市长也是听得频频点头认同东方红的观点,也认为自己确实没有低估东方红的能力,这个年轻人也没有让自己失望。至少从现在来看,市委市政府的决定还是非常正确的,自己和郭德明的眼光还是准确的!

在人大主任屈长河的旁边,坐着一个和东方红年纪差不多的女孩,秀气的脸蛋,文静的气质,此时却是眼神里散发着异样的神采,她已经被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的翩翩风度给折服了!

当然,也有不少的县领导认为东方红书记身上的书生意气太浓,未必就有真本事。也许,纸上谈兵和实际作战完全是两码事情!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眼中的文弱书生此时的灵魂深处是充满杀气,魄力。一场大风暴马上就要来临!

一九七 女秘书

会议过后,牌楼县四大班子的领导人一起陪同周爱国市长在县政府招待所用餐,虽然只是四菜一汤,却也做得特别精致,味道不错。

用餐期间,东方红也对牌楼县四大班子的成员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当然,真实的了解不可能是一目了然的!

现在的人大主任,上任牌楼县县委书记屈长河今年五十五岁,还不到退休的年龄,居然就退居二线了。

县长曲折之,今年五十二岁,善谈,是不是少作为还是不作为有待验证。

常务副县长,黄河,很普通的也很大气的名字,今年四十五岁,正是年轻力壮的黄金时期。直爽,干脆,是否表里如一,还要观察。

党群书记乔江林,五十四岁,不太张扬,有些过度谨慎。

政协主席李正龙,四十六岁,戴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文静,象个教师。表面上对每个人都很恭敬,实际上东方红感觉牌楼县的这些县领导和他说话都透着小心。或者,这是一条不喜欢叫的狗,这种类型的狗最难提防,也最凶恶。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用餐过后,周爱国市长勉励东方红要扎实地工作,让干部和群众都满意,带领牌楼县冲上另一个高峰。东方红自然频频点头受教。

四大班子的成员们也纷纷表态,一定紧密团结在以东方红书记为核心的县委党委周围,协助好东方红书记的工作,创造出更大的辉煌!

周爱国看上去心情不错,对这些人的表态觉得满意,点了点头。就钻进了自己地汽车返回云都市了。

周爱国市长走后,大家也都散了,各忙各的。

东方红对自己的办公室也还比较满意,基本上都是新购买的办公家具。看来县委办公室主任杨华是花了不少地心思在这个上面。

“东方书记,您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提出来,我马上改正。”杨华很恭敬地请示。

“麻烦你了,我很满意。”东方红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可是我们县委地大管家。以后还是要靠你操劳了。”

“不麻烦,为领导服务是我的工作职责,您满意了就是对我的工作地肯定。”杨华很谦虚地回答着。

“我刚来,很多情况还不了解,你要多提醒我一下,我也争取尽快熟悉环境,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东方红就说。

“东方书记,关于您地司机和秘书的人选问题,我想向您请示一下。”杨华就说。

“关于司机的问题。就不麻烦你了。我在鹦鹉县的司机就很不错,也用习惯了,过两天他就会过来,你安排一下相关的手续调动工作。这个秘书的问题,就由你做主吧,我相信你的眼光。”东方红就笑呵呵地说。

“我们这有个秘书叫屈小娟,毕业于长江行政学院中文系。文才很好。有过一年的秘书经验了。您看怎么样?”杨华看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东方红开口了。

“这是个女性的名字吧。”东方红就皱皱眉头。

“屈小娟是老书记屈长河地女儿。”杨华突然补充了一句。

东方红一听。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答应了:“行,就听你这个大管家安排吧。”

要是别的一般的女性秘书,东方红还可以以不合适为由拒绝,可人家是前任县委书记的女儿,自己必须给这个面子。

女性秘书跟随着领导,是很容易产生悱闻的,特别是在官场上,这可是很致命的。不过,东方红倒不是很担心这个问题,对自己的克制力,东方红还是很有自信心地。再说,自己现在还没有结婚,就算有谣言传出,也不是那么可怕!

东方红就想起了前世在网络上面看到过地一些关于女秘书的笑话。

第一则笑话是这样地。

女秘书搭上县长的车,县长禁不住伸手慢慢摸女秘书雪白的大腿。女秘书问县长:你记得文选第216页第7段写著什么吗?县长脸,急忙收手。回到家后,县长迫不及待翻开邓选第216页第7段,只见上面写到:胆子要再大点,步子要再快点....县长拍腿大呼:妈呀,理论知识不,业务不精要失去多少机会啊,今后要多多学习啊!

第二则笑话则更绝。

女秘书陪同领导喝酒。

领导端起了酒杯,说:“我们这杯酒分几下干了?”

女秘书就站了起来,很激动地说:“领导在上面,我在下面,你说干几下就干几下。”

东方红倒是有些担心这是屈长河在自己身边安排的一个间谍,还有可能是美女计,那就有些麻烦了,可事情都已经挑明了,自己也没有逃避的条件。

来吧,我等着就是。东方红在心里默默念着。

“东方书记,那我去把小屈给您叫来,行吗?”杨华就赶紧说。

东方红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屈小娟给东方红留下的印象倒是挺好的,人长得很秀气,文静,身材高挑,一派小家碧玉的模样。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也不象是个间谍,东方红就断定了,自己还真弄得草木皆兵了。就算人家安排间谍,也可以安排男间谍。再说,自己和人家老屈可是无冤无仇的,他就是要整自己,也犯不着把自己的黄花闺女给垫上吧。

屈小娟站在东方红面前显得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

“小屈同志,你别紧张,既然张主任向我推荐了你,我相信你能够干好这个工作的。”东方红就尽量使自己的声音能够柔和一些,毕竟是在和女孩子说话。

“感谢东方书记的信任,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我一定努力工作,您有什么事情就吩咐我好了,我就在外面的隔间里。”屈小娟的声音很小,但是很清晰动听。

“做我的秘书可能会比较辛苦,我这个人命贱,喜欢到处跑,特别喜欢下乡镇。我可得先提醒你,你要有心理准备哦。”东方红就笑着开玩笑说。

“东方书记,您放心,我不怕累。我在办公室里准备了一双运动鞋,要是下乡镇我就穿运动鞋去!”屈小娟的眼神里透露着一丝坚定,也让东方红有些感动。

“那我就放心了,合作愉快!”东方红就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屈小娟有些害羞,但还是很坚决地伸出了自己的芊芊玉手,还好,东方红只是礼节性地轻轻一握,很快就松开了。

“好,现在我们开始正式工作。小屈,我现在需要一付牌楼县全境地图,还想翻阅一下牌楼县的县志。另外,我还想看看去年的政府工作总结报告,今年的主要项目报告以及相关的数据报表。从明天开始,我将在半个月内到全县的每个乡镇跑一遍,你具体计划一下,帮我拿个日程表出来。”东方红就吩咐说。

“好的,东方书记,我马上去办。您喝茶还是喝咖啡?”屈小娟甜甜一笑,很是妩媚。

“平常喝什么的我自己能动手,有客人来时你给我泡茶好了。”东方红想了想,就说。

“我知道了,东方书记。要是您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就叫我一声好了。”屈小娟倒是个很称职的秘书,不罗嗦!东方红很是满意,点了点头。

屈小娟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不到半个小时,东方红需要的文件就已经摆到他的办公桌上面了。一个小时后,东方红本月的日程安排表也做好送过来了。

“东方书记,您看有没有需要修改和补充的地方,我马上改正。”屈小娟请示着。

“你做得已经很完善了,我很满意。不过,我看了一下我们今年的主要项目报告,发现基本上每个大项目都和富森公司相关联。你给我一份详细的富森公司的资料,我想了解一下。”东方红微笑着说。

“好的,我马上去准备。东方书记,这个富森公司的总裁就是我们牌楼县的政协主席李正龙,人们对他的评价不一,您需要他的个人资料吗?”屈小娟说得很隐晦,但是足够让东方红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说人们对他评价不一,其实就是说李正龙这个人比较复杂,提醒东方红注意。

“是吗?”东方红笑了笑,“今天用餐时我发现牌楼县的干部们都很尊敬这个李正龙同志,看来他在牌楼县的威信不小啊。等我到各个乡镇视察完了之后,有机会见见他!”

“好的,到时我来安排。”屈小娟就很乖巧地说。

东方红的工作刚刚进入轨道,铁军那边的麻烦就开始来了。

一九八 铁军的烦恼

牌楼县新上任的公安局长铁军同志最近心很烦,也很郁闷。自己虽然有力量,可是感觉到挥出去的拳头打在棉花上面,不得劲!

从回香阁的接风宴席回来后,铁军就去看抓回来的那几个人的审讯结果怎么样。让铁军气愤的是,公安局的两个负责审讯的民警居然在和人犯在审讯室里称兄道弟,喝着啤酒呢!

铁军二话没说,冲上去就一把把桌子给掀翻了,然后给了这两个民警几巴掌,打得这两个警察眼冒火花,满是星星!

要不是和他在一起的牌楼县公安局的政委老曾死死的把他抱住,非出更大的事情不可。

“你们还是人民警察吗?和流氓差不多,人渣,地痞,垃圾!我呸,我们牌楼县公安局没有你们这样的警察,给我滚出去!”铁军的牛脾气又开始发作了,破口大骂!

两个民警捧着指印清晰的脸蛋,面面相觑,不敢做声。

负责治安的副局长黄培亮闻讯赶了过来,看到这个情景,心里也有些发憷。

“还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书交上来,认识要深刻,态度要端正,要不然,我饶不了你们!”黄培亮出声了,两个被打的民警灰溜溜地出去了。

曾政委也赶紧在旁边劝说道:“铁局,你消消火,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

铁军这时也冷静了下来,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了。自己现在是公安局的局长了,这里也不是在军队了,自己刚才的举动无疑已经给公安局的警察们留下了粗暴的形象了。但是人已经打了,事情已经这样了,铁军也不想说什么了,下次要冷静一些了。

“铁局,我去调查一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等下再向您汇报。”黄培亮也赶紧说到,这个案子是交给他来处理的,自然是有责任。

“政委。象这样的人是怎么混进警察队伍的啊,就这种素质!”铁军还是有些气愤。

“铁局,去我办公室喝杯茶吧。有个朋友送了我一壶上好地毛尖呢!”曾政委没有正面回答。却呵呵笑着把铁军往自己的办公室拉去。

到了办公室,曾政委还真拿出了上好的茶叶,给铁军泡了一杯。

“铁局,你刚来,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咱这个公安局和复杂啊。刚刚你教训地那两个臭小子,有一个就是富森公司老总李正龙的表弟,叫毛小刚。当时,老局长在的时候,富森公司给咱们局捐了一百万。把我们局机关大楼给装修了一遍。毛小刚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安排进来地。”曾政委这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毛小刚地业务能力怎么样?”铁军就问。

“什么业务能力啊,这小子小学都没有毕业,写个总结报告,不到五百字,错别字就有六七十个,局里的领导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曾政委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们的津费太紧张了,有时候甚至连警车的油钱都没有啊。”

“黄局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把案子交给这样的人来处理呢。”铁军又问。

“铁局,我实话和你说吧。黄局和李正龙可是称兄道弟的交情,你让黄局来处理这个案子,悬啊。”曾政委干脆直说了。

铁军有些懵了,原来警匪是一家啊,难怪牌楼县的黑恶势力这么猖狂。

“政委,你就没有向县领导反映这个情况。这样下去。我们牌楼县的安全工作还怎么抓啊。”铁军就有些头痛了。

“我也反映过,不过都没用。当时的县委书记屈长河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县长曲折之就更加让人气愤了。他居然说这有什么问题啊,人家富森公司地总裁还是我们县政协主席呢,这是警民一家亲。”曾政委苦笑着说。

“牌楼县的领导都是这样的?”铁军气愤地在茶几上面砸了一拳,茶水全部倒出来了。“那倒不是,常务副县长唐昆明倒是很正派,也很有担当,可他上面是县长曲折之,胳膊扭不过大腿啊。”曾政委就说。

“那这个案子还是我亲自来抓吧。”铁军想了想就说。

“我倒是有个建议,让负责刑事的副局长屈建之来抓这个案子,应该能够处理好。屈局是老县委书记屈长河的远房亲戚,为人还是比较正直,也不怕事,有担当,业务能力也高。”曾政委就说。

“行,政委,就按你说的办,把案子移交给屈局。这是我上任以来碰到的第一个案子,周爱国市长和东方红书记都盯着呢,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铁军就说,“我找屈局去。”

“好叻,铁局,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来找我,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还有,铁局,你的脾气有些大啊,还是要注意一些策略嘛。”曾政委就呵呵笑着送走了铁军。

铁军直接来到屈建之地办公室。

“铁局,您来了,快坐,抽烟。”屈建之很恭敬地递上一支白沙烟。

铁军一看,眼神一亮。一个公安局的副局长居然只抽五块钱一包的白沙烟,可真是少见啊。铁军等工作的那两个月里,在民政局里见那些小办事员抽的都是芙蓉王什么的,都是三十几元一包的。刚才在审讯室地桌子上面看到更是软装中华烟,一包烟就要一个月工资地三分之一啊。

“铁局,抽一根吧,别嫌弃咱这烟差,我的烟瘾大,一天要三包,经济上负担不起啊。”屈建之劝着。

“哪地话,我们在部队里抽的都是两块多钱一包的黑猫牌香烟呢,不过,劲大,过瘾!”铁军接了过来,呵呵笑着,就着屈建之点的火,美美的吸了一口。

“铁局,我也是从部队转业过来的,不过,我没有您这么能干啊,在部队里就是一个小排长,转业后也就一个普通民警,在这里摸爬了二十几年了啊。”屈建之这下可找到了知音。

“我也就一个副团级别,还是临转业时老首长照顾我,给我提的一个级别。还真想念部队里的日子啊,舍不得那套军装啊。”铁军也感叹着说。

“您现在还兼任着代理政法书记呢,只要把这个代字划掉,您就是处级干部了。”屈建之就说道。

“啥级别不级别的,我也不太在乎。屈局啊,不瞒你说,来咱牌楼县之前,还是在过年前,我来过牌楼县三趟,住了半个月,对这里的情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情形不容乐观啊,这个黑恶势力的这颗毒瘤,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它拔掉!”铁军看大家都是军人出身,就干脆直说了。

“铁局,您说的这些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早就想整顿了,可是人家有保护伞啊,现在可好,连县委老书记都不干了,退居到人大去了。我劝了老书记,可不知道为什么,老书记好象是有难处,问他他又不说!”屈建之也很苦恼。

“哦,还有这种事情,你估计老书记是碰到了什么难题?威胁吗?”铁军就来了兴趣。

“我也只是猜测,这可能和我那远房表侄有关联,他已经失踪了两个多月了,一直没有消息。”屈建之就告诉铁军说。

“你去查过吗?”铁军就问。

“我倒是想去查,可是老书记不让。”屈建之觉得很无奈。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们一定要好好查查。”铁军就毫不犹豫地说。

“可这件事情没有立案,失踪人的家属又没有报警,现在的办公经费又这么紧张,我倒是想查来着,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屈建之倒是犹豫了,“再说,老书记又不让查。”

“老屈,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老书记不让查,是肯定知道他儿子已经出了问题,最大的可能就是落在了别人的手里啊。可这种事情能够妥协吗?他们能够威胁老书记,就还能威胁别的县领导,后患无穷啊。”铁军就急了,直接叫老屈了。

“那经费的事情怎么解决,我们局里实在是没钱啊,这事情又不能从明里查,必须暗查,我们局里比较复杂,不能透露风声出去。”屈建之就问。

“我去找新来的东方书记。”铁军就站起来说。

“人家刚来,能听您的吗?”屈建之吃了一惊。

“他敢不听,我把他桌子给掀了。”铁军就很销帐地说。

“铁局,您可不敢乱来,人家可是县委书记,比咱大好几个级别呢?您这个局长也才当没两天啊。”屈建之这下是被吓了一大跳,“要不,我和您一起去找东方书记汇报。”

一九九 绑架案

东方红刚从下面的乡镇视察回来,铁军和屈建之就来了。

东方红就很热情地招呼铁军和屈建之坐下说话,屈小娟也很乖巧地炮了两杯香茶端了过来,然后出去了。

铁军还是一付大大咧咧的架势,让东方红觉得有些好笑。屈建之就不同了,第一次见这个新上任的县委书记,有些放不开,显得略微有些拘谨。

“铁军,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还不知道你,说吧,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帮上忙。”东方红就笑呵呵地说,直接叫铁军,也是略微显示一下自己和铁军不一般的关系。这也是很必要的,东方红知道铁军初来乍到,公安局里的同志们未必服他,也想给他点支持!

果然,屈建之一听东方红这么一称呼,就琢磨开了,看这两个人的情形,关系可不一般啊。屈建之心里也有些底了,难怪铁军能够当上公安局长啊,还那么嚣张,原来是有县委书记撑腰啊。

铁军看了屈建之一眼,使了个眼色。屈建之马上会意地站了起来,去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东方红扬了扬眉头,但是没有出声。

“东方书记,我们怀疑人大主任屈长河的儿子屈小军被人绑架了,屈长河辞职一事可能也和这件事情有关联。”铁军就直接奔向主题,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那赶紧去救人啊,来我这干什么啊。”东方红大吃一惊,接着就有些不高兴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们还有心情喝茶汇报。

“可他只是失踪了,屈主任他们家属又没有报案,我们公安局又没有立案,怎么救啊。”铁军也提高了声音。这个县委书记一当,还真把老子当下属了啊,一点都不客气了。

“失踪多久了?”东方红想了想,缓和了语气说。

“两个月了,具体情况你问屈建之吧,他比我清楚。”铁军没好气地说。

屈建之是吓了一大跳,我们的局长大人比县委书记还牛啊!

“东方书记,是这样的。屈小军被人绑架了也只是我的推测,没有证据。屈小军喜欢赌博,不太负正业。失踪前据说是一个叫麻子的小混混把他约到外地去赌博了。然后就下落不明,也没有打电话回来。我当时想立案,可是老书记不让。然后没有多久老书记就辞掉了县委书记的职务,所以我就推测老书记的辞职和屈小军地失踪案有关联。”屈建之马上很恭敬地汇报了自己推测的理由和根据是什么。

“你分析得有道理。可是虽然家属不报案,你们也可以查啊,毕竟是刑事案件啊。”东方红就有些不理解了。

铁军一听这话脸上就有些难看了,说:“我们倒是想查,可这个又没有立案,我们公安局的经费本来就紧张,办案是要花钱的。我们局里现在警车加油的钱都快没有了,有难处啊。”意思上是你这个县委书记站着说话不怕腰疼,咱们可是没米下锅了。

“不会吧,你们局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了吧。”东方红简直难以置信,公安局居然连油钱都没有了。“那平时你们是怎么出车的呢?”

“我们局里的财政控制得很紧,帐上的钱不到一万了。很多同志出警都是骑着自行车巡查呢!”屈建之就哭丧着脸说。

东方红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了,这种事情也太严重了,牌楼县的治安状况本来就不好,黑恶势力横行,这公安局还是这种经济状况。怎么行呢?

“这样吧,我给财政局长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想点办法?”东方红说完就拿起了电话。

一个电话过去,财政局长张有谋不到十五分钟就赶来了。

“张局长,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情,公安局为什么连油钱都没有了呢?”东方红就阴沉着脸问。

“东方书记,是这样地,因为我们县城马上就要建设城市广场。世纪公园和牌楼大厦,县政府领导就让我们财政局把款项都拨到这些工程预留款中去了,不只是他们公安局财政紧张,别的机关也是同样的。”张有谋满脸大汗的解释着。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他们公安局地办公经费什么时候可以到位,有多少?”东方红不耐烦地打断了张有谋的话。

“三天吧,我想想办法。尽量给足三万。”张有谋战战兢兢地说。

“明天我要知道公安局的帐上面有十万。有问题吗?”东方红就干脆说。

“这个,东方书记。这个财政局的经费确实也很紧张啊。”张有谋就咬了咬牙争辩着。

“我不听这些,我只想知道有没有问题。”东方红就继续施加压力。

张有谋就沉默了。

“那就是没有问题了,你不说话。”东方红就马上说。

“东方书记,我尽量想办法吧。”张有谋就低声说。

“什么叫尽量想办法,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还要你这个财政局长干什么。不行的话我就给财政局换个李局长,王局长什么的,看他们有没有办法!”东方红就提高了声音说。

张有谋的头上又开始冒冷汗了,咬牙切齿地说:“东方书记,没有问题,我保证明天早上。给公安局划十万元过去。”

“这就对了嘛,张局长,这钱就和时间一样,挤一挤总会有地嘛。和你开个玩笑,你不会见怪吧。”东方红呵呵一笑,拍了拍张有谋的肩膀,“好好干,财政局可是县委县政府的钱袋子啊,就靠你啦。”

张有谋心里直骂娘,有这样开玩笑的吗?动不动就要撤老子的职位,我又没有得罪你这个县委书记。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由自主地说:“谢谢东方书记的信任,要是您没有别的吩咐,我这就去办事了!”

“好,既然你忙,我就不留你了,辛苦你跑一趟了啊,老张同志。”东方红实行的是典型的大棒加胡萝卜政策,给你点压力,也给你点希望和甜头,称呼也在不断地变化着,从张局长换成了老张。

张有谋如蒙大赦,赶紧走了,这个地方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了。

“铁军同志,十万元够对付一阵了吧,你放心,只要我东方红在牌楼县当县委书记,你的办案经费是一分钱也不会少你地,其他的我来想办法。这个案子你们要办漂亮,当重点工作来抓,要注意保密,除了你门两个和你们信任的几个警察,谁也不要告诉。你们也只对我汇报,不要去向别的领导汇报,明白吗?”东方红就很严肃地说。铁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这个东方红同志还是很给自己面子嘛,为了这个经费都拍桌子大骂人家财政局长了,多可怜啊。

“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我希望能看到屈小军。”东方红又说。

屈建之用手指捅了捅铁军,铁军才开口:“保证完成任务。”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们谈,你们来得正好。云都市信访办接到一封举报信,说是有一个叫做王彪的人开了一个丽都娱乐城,总造价大约在三百万元左右,可是他实际上花的钱还不到三十万,其他的都是靠坑蒙拐骗给弄来的。你们好好查查这个事件。”东方红就转换了话题。

“我们一定按您地指示办。”铁军和屈建之就表态说。

“不能这么说嘛,为地方的经济建设保驾护航,保护好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也是你们公安局的职责所在。你们是要对党和政府负责,对人民负责!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市委领导的高度重视,所以我们不能马虎,争取尽快结案,还老百姓一个公道。”

“明白了,我们一定把这个案子办成一个铁案。”铁军就回答说。

东方红点了点头,对屈建之说:“老屈,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和铁军谈。”屈建之自然是很识趣的告辞了,心里一直琢磨着这个铁局长到底和东方书记是什么关系。

屈建之一走,东方红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军哥,怎么样,还适应公安局的环境吧。”

铁军一听这个称呼,心里一热,说:“还行,就是有些复杂。负责治安地副局长和富森公司地老总李正龙走得很近,还有一些混日子过的民警在里面,有些困难,但我还能应付。”

二零零 拜访老书记

“你还是要注意策略,不能一味地蛮干。不要急,一步一步地来。你分析得有道理,这个李正龙我看是有问题,他还是县政协主席,估计不只是你们公安局,县领导里面也有不少人被他拉下水了。老书记可能就是因为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才绑架了屈小军。有时间我去老书记家拜访一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对你们破案有利的线索。对老同志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这也是政法机构的责任和义务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局里的关系理顺,多争取一些支持的同志,为下一步的工作开展做好准备。另外,你的火暴脾气必须改一改,这里不是军队,你也知道情形比较复杂,我们必须更加谨慎。”东方红就说。

“早两天我还抽了两个民警几巴掌,那两个浑小子太可恶了,让他们审讯我们上任途中抓来的人犯,他们居然和人犯在审讯室里喝酒聊天,称兄道弟。其中的一个民警叫毛小刚,还是李正龙的表弟,老局长在任的时候,富森公司给我们局捐了一百万搞机关楼的装修,就把这个家伙给塞进了公安队伍。”铁军就不好意思地说。

“你打人可不对,立威也要讲究策略啊,你想想看,本来你是可以按照条例对他们进行很严厉的处罚的,可你人都已经打了,再去处罚人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吧。”东方红就说。

“我也正后悔呢,当时副局长黄培亮也赶来了。让他们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交上来,我也不好说什么了。”铁军地表情也有些懊悔。

“这个黄培亮还是个人物啊,你要当心一些。不要在阴沟里翻了船哦。”东方红就感叹地说。

“我们局里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搞定,我们的政委还是很支持我工作地,再加上刚才和我一起来的副局长屈建之,我们在党委会上也占优势,我有把握。我担心的是你们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对我们局的工作进行干涉,听局里的老同志说啊,县长曲折之和李正龙的关系也很不一般,经常对公安局的事情指手画脚的,我最担心这些玩意儿了。”铁军就说出了自己地担心。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我也是刚来,这几天都在下面的乡镇跑,想尽快熟悉情况。对县委县政府的领导班子问题,我还没有来得及进行梳理,看来是该动手了。这样吧,有来自县领导的压力的时候。你就说事情已经向我请示过了。他们应该就不好插手了。”东方红就说。

“那什么事都往你这里推,你地压力就大了,你抗得住吗?”铁军也有些担心了。“放心好啦,我是县委书记,牌楼县地一把手,政府也在党的领导下嘛。只要不是损害他们的根本利益,还没有人会主动挑战我的权威的。”东方红呵呵一笑,“再说,我在云都市还是有人际关系的,不用担心他们去市里告状。你就不同了。刚才部队转业过来,一点人际关系都没有,很容易吃亏。我提醒一下啊,市局的牛群局长可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他对你来当这个公安局长本来就不太赞同,你要小心一点,有什么问题及时和我说一下。被吃了大亏再来找我啊。”

“好。有你这个县委书记的支持,我心里也有底多了。我就不信治理不了这些黑恶势力。”铁军狠狠地说。

“我还是那句话。要讲究策略。”东方红就说,“你去忙吧,我相信你的能力,当个公安局长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铁军地目的达到了,还得到了表扬,心里乐呵呵地,扬长而去。

这个军哥啊,这火暴脾气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啊。

东方红嘿嘿一笑,叫了一声小屈。

屈小娟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就跑了进来。

“小屈啊,我想今天晚上去你家看看老书记,你和你父亲说一下,看方便吗?”东方红就笑呵呵地说去过呢?”屈小娟觉得很意外,但是很高兴。

“早就该去拜访老书记了,这段时间忙着跑乡镇,还真失礼了啊。”东方红就说。

“东方书记,我看您比我老爸还要忙呢!”屈小娟嫣然一笑。

“如果方便的话,我晚上八点钟过去,好吗?”东方红就选择了这样一个不太惹人注目的时间。

“好的,我马上给我爸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屈小娟就很兴奋地出去了。

东方红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埋头批阅文件。

晚上八点还差十分钟,东方红就出现在老书记屈长河家的门口,手里提着一些水果和一罐茶叶。

门铃响起,屈小娟开地门。

“爸,东方书记来了。”屈小娟一看是东方红,马上兴奋地转头喊道。

“东方来了啊,我正等着你呢!”屈长河爽朗地声音就传了过来。

“老书记,早就该来看您了!”东方红呵呵笑着,却不失恭敬。

“我知道你忙啊,小娟这丫头总是说你忙呢!”屈长河就说。

“一点点心意,不成敬意。”东方红说着把手里的礼物放到屈小娟地手中。“来就来嘛,还提什么礼物,下不为例啊。”屈长河很客气地说,“东方啊,来,坐这!”

东方红就在侧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和屈长河成九十度角,谈话很方便。

“老书记,我今天主要是向您求教来了,您可要多教教我啊。”东方红就打开了话题。

“求教二字可不敢当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胜一代。东方啊,你在鹦鹉县做出的成绩那是有目共睹的,基本上是一个人撑起了一片天啊。要不,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也不会把你这么年轻的干部派到我们牌楼县啊,都是对你寄予了厚望啊。”屈长河摆了摆手说,“你不用谦虚,鹦鹉县的县委书记贺天明我是很熟悉的,和我一样,稳重有余,开拓不足啊。”

“老书记,您太夸奖我了。”东方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瞒您说,我对牌楼县的现状很不满啊。主要是对牌楼县的干部问题,我这些天也到各个乡镇和县局机关跑了跑,工作作风都有一些问题。”

“东方,是我对不起你啊,给你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屈长河的表情有些激动了,“我这不是气话,是我对不起党和人民啊。”

“小屈,我和老书记谈一下工作上面的事情,你回避一下,好吗?”东方红突然转过头来对屈小娟说。

“好的,我去自己房间整理一下明天的日程安排表。”屈小娟很乖巧地去了。

“老书记,您别激动。您的工作成绩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在找我谈话时都是肯定的,也对您做了很高的评价。”东方红赶紧安慰道,“您的辞职也是牌楼县的损失啊,我知道您有难言之隐,如果您信任我东方红的话,就请您和我说一说您儿子屈小军的事情。”

“你听说什么了?”屈长河下意识地有些警惕了。

“老书记,不瞒您说,我已经让公安局的同志对您儿子失踪的事情进行暗中调查了,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打草惊蛇,确保您儿子的安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小军是被人给绑架了!”东方红说的时候眼睛盯着屈长河面部的表情变化。

屈长河半天没有说话,沉默着。

“老书记,我理解您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的感情,可是您选择的方式是错误的。您这样做不是在救您的儿子,是在害您的儿子啊。”东方红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您想想,现在您都已经退下来了,可是您的儿子回来了吗?难道您就忍心让自己的儿子一辈子都过着囚犯般的生活吗?”

屈长河还是没有说话,沉默着。老书记,我知道您有难处,可是您知道吗?很多牌楼县的干部和群众都很支持您,尊重您,因为您是一个不愿意同流合污的好书记,他们才会对小军小手来逼您就范,可就算是这样,您也没有屈服。因为您心中装的人民群众,您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国家干部,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党员,所以您宁愿辞职,也没有让他们得逞。今天公安局的同志们来找我,他们连出警的油钱都没有了,很多人骑着自行车在出警。可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在坚持着,不愿意放弃和黑恶势力做斗争!他们还是在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来救小军,您的情报对公安人员来说是最重要的。”东方红有些动情地劝说着。

“你不要说了。”

二零一 老书记的苦衷

“你不要说了。”屈长河痛苦地用双手抱住了头,“我什么都告诉你,是我因私忘公了,对不起党和人民对我的信任,我全部告诉你。”

“老书记,您喝口水,慢慢说。”东方红赶紧说道。

屈长河喝了口水之后,心情平静了一些,开始将事情的始末意义告诉了东方红。

原来,事情的起因还是在当时的县委书记屈长河和县长曲折之不合引发的。

屈长河到牌楼县就任县委书记以后,发现县长曲折之非常的强势,不太把自己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

每次召开常委会议,两个人的意见基本上是针锋相对,互有胜负。牌楼县一共有九个县委常委,有两个县委副书记,纪委书记是站在县委书记屈长河这个阵营里的,这样在常委会上面,连屈长河自己在内,就有了四票,还有个常务副县长唐昆明是属于中间派,谁有理他就站在哪一边。因此,开常委会决定事情的时候,就互有胜负了。

屈长河也慢慢察觉到牌楼县的黑恶势力有抬头的迹象,接二连三发生了几起严重的杀人,抢劫,伤害,敲诈勒索案件。作为县委书记,自然是做了批示,要求政法机关严惩。

最后,屈长河综合各个方面返回的信息,得出结论:基本上所有的恶性事件,都和富森公司有着这样那样地关联。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富森公司参与了这些事件。

可就在这种情况下,县长曲折之居然提议由富森公司的总裁李正龙担任县政协主席一职位,这不得不让屈长河提高警惕了,也怀疑曲折之本人和富森公司有着紧密的关系!

富森公司在牌楼县的名声并不好,县信访办也经常接到投诉富森公司强取豪夺的信件。这么样一个公司的总裁怎么能够担任县政协主席这么一个重要的职务呢。

可不知道李正龙使用了什么手段,原先和县委书记屈长河站在一个阵营里,坚决反对让李正龙担任政协主席这一职位的常委们突然变卦,在常委会议上都支持县长曲折之的意见,提议让李正龙担任政协主席。

屈长河恼羞成怒。宣布这个问题从长计议,并且扬言要请市委领导来裁决。

在这个期间,李正龙多次派人来请屈长河参加宴席,都被屈长河给拒绝了。可是李正龙还是不罢休,三番五次亲自打电话被拒绝以后,居然提着一密码箱地现金直接找到了屈长河。当时,屈长河略微看了一下,至少是三十万元。屈长河丝毫没有给李正龙面子。直接把他给骂了出去。

不到一个星期,屈长河就接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电话,说他的儿子屈小军现在他们手里,要求屈长河同意让李正龙担任政协主席,否则就要处理人质了。听到电话那端儿子屈小军的惨叫声音,屈长河沉默了。

后来,屈长河就没有再反对李正龙担任政协主席,李正龙也顺利地上位了。

可是,李正龙却变本加厉地提条件。当然李正龙本人是没有出面,要求将县里一系列工程承包给富森公司。屈长河迫于他们的威胁。也同意了他们一些要求。

屈长河从此沉浸在巨大的自我愧疚当中,不能自拔。觉得自己对不起党和人民。

另一方面,屈长河又时时担心儿子屈小军的安全。

在双重压力之下,屈长河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头发全部变得花白。可怜哪,屈长河才五十五岁不到地年纪啊。

今年,牌楼县有城市广场,世纪公园和牌楼大厦三个上亿的工程上马。这可是暴利的工程。富森公司又怎么舍得放过呢。于是,年前他们就找到了屈长河。说这几个工程必须全部承包给富森公司。

屈长河实在忍受不住心中的内疚和不安,经过反复思考和挣扎,做出了辞掉县委书记的决定。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大工程落在了富森公司手里在辞职的同时,屈长河恳请市委派一个人来担任牌楼县的县委书记,也隐晦地提到了牌楼县现在的情况很复杂。

市委市政府地领导人自然都很精明,意识到牌楼县是出现了严重问题了。郭德明和周爱国一商量,最后就决定派东方红这个胆大包天的人担任牌楼县地县委书记。

“东方书记,你今天能来看我,我很感动。作为一个党员,为了一己私利,我丧失了原则和立场,也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损失。经过您这么一点拨,我也醒悟过来了,必须坚决清除富森公司的这颗毒瘤,打掉它地保护伞!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屈长河最后很决然地表明了态度。

“老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公安局的同志们尽快把小军救回来的。您刚才提供的信息实在是太重要了,我刚来牌楼县,到这里可是两眼一抹黑。老书记,您可要多指点我啊。”东方红就转换了话题。

“东方书记,你放心,我们人大一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市委派你来主持工作,我就放心多了,你地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些家伙还真必须靠你这样年轻敢打硬仗地领导才能制服。有用得着我老头子的地方,你就吩咐一声吧,我也豁出去了,算是将功赎罪吧。”屈长河就表态说。

“您这是哪里地话,您的功劳可是远大于过的。牌楼县能够有现在这个样子,您费了不少力气啊。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好的,有时候也有大气候和环境的问题。等实际成熟了,这些黑恶势力我一定把他们一网打尽,绝不姑息养奸!”东方红狠狠地握紧了拳头。

“东方书记,你也要小心一点啊。这些家伙是无孔不入,阴险得很,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还有,这个曲折之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当面一套,背面又是一套,你要提防他。县委常委我来做做工作,我这个老头子还是有一点用处的。”屈长河还是有些担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我会小心的,我在鹦鹉县时也都过几个狠角色,有一次还碰上了一帮十几个拿着枪支对我袭击的家伙。老书记,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他们嚣张不了几天了。不瞒您说,市委市政府也正准备采取相关行动呢!”东方红就微笑着安慰道。

听说市里准备采取行动,屈长河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这里有一份检查,还请东方书记代为转交给市领导,我没脸去啊。”屈长河站起来走到书房里拿了一份已经写好的文件走出来交给了东方红。“好的,我一定办到。老书记,您不要多想。事情会好起来的,我有信心。”东方红很恭敬地双手接过,放在自己的内衣口袋里。

“东方书记,小娟在给你当秘书,你可要多指导她,该批评的就批评,不要给我这个面子。”屈长河完结了心事,人也开朗了很多,脸上有了笑容。

“小娟很懂事,办事也很有能力,很快就能成长起来的。”东方红就呵呵笑着说。

“小娟她妈走得早,小军这个哥哥又不懂事,还真难为这孩子了。我对不起她啊!”屈长河感叹地说,“东方书记,我让小娟给你做秘书,也是想合适的时候能够提醒你注意一下牌楼县的环境很复杂,事先也没有和你商量,你不会怪我吧。”

“哪能呢,感谢老书记给了我这么一个好秘书啊,我就省事多了。”东方红赶紧说,“小娟可是帮了我不少忙,给我分担了不少的工作,人也很机灵,加以培养,以后会很有发展前途的。”

“东方书记,你有机会去找常务副县长唐昆明谈谈,争取他的支持。这个同志人很正直,也很有担当,值得交往。”屈长河又建议道。

“还是先缓一缓吧,等事情稍微明朗一些我再去找他谈,可能会好一些。”东方红就回答说,“我想先办几件实事,提升一下士气,再去找唐副县长谈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也行,你考虑得也有道理。”屈长河不置可否。

“老书记,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您也早点休息,我下次再来看您。”东方红就准备告辞了,今天的任务也超额完成了。

“小娟,你出来送送东方书记。”屈长河就朝屋里喊道。

二零二 黑社会的业务指标

富森集团总裁李正龙的豪华别墅里,牌楼县各路黑恶势力的头头们都来到了聚事大厅。

李正龙主持了会议。大厅的人数大约有四十个。

“各位弟兄都到齐了啊,我们就开始开会吧。”李正龙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然后接着说,“今天这个会议主要是确定一下今年的业务指标,大家都先表个态吧。”

李正龙说完,就拿眼神逐一从人群身上扫过,有些威严。

“龙哥,这还不是您说了算,您就直接吩咐吧。”一个穿着迷彩服,长着一对凶狠三角眼的年轻人大大咧咧地说道。

“阿宝,话不能这么讲嘛,我们富森集团又不是一言堂,要充分发扬民主精神!”李正龙就批评了阿宝,脸上却满是笑意,对这个手下的表现很是满意。

阿宝毫不在乎地嘿嘿笑着。

“龙哥,我们的烟草生意是越来越难做的,利润太低了,今年的业务指标能不能降低一些啊。”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壮汉。

“二疯子,那你倒是说道说道,你的业务指标定多少合适。”李正龙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语气很淡。

“去年是三百万,今年能不能只定两百万。”二疯子看来是有些害怕,心里没底,但还是壮着胆子把话说了出来。

“二疯子。你这么说句不怎么地道了吧。全国几亿地烟民,队伍还在继续扩大,难道我们牌楼县的人民群众就不抽烟啦。去年你们拿建设牌的烟丝贴上大中华的牌子可没有少赚吧,还有万宝路,阿斯玛什么的,就不用我说了吧。烟草事业还是很有前途的嘛,是不是想自立山头,摆脱集团了?摁!”李正龙开始把话音给拖长了。

“龙哥,我哪敢啊。要不是您的照顾,我们哪有饭吃啊。只是底下的兄弟们这几个辛苦钱赚得不容易啊,再说,现在来了一个新的县委书记和新地公安局长,我们心里没底啊。”二疯子就陪着笑脸说。

“这些事情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大家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这个公关工作集团公司会想办法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透风的人嘛。”李正龙满意地点了点头,也算是给了一点点的承诺。

“龙哥。这个新来的公安局长铁军是什么来头,弟兄们可是一点都不清楚。县委书记看起来很年轻的,估计不到二十八岁,一脸人畜无害地笑容,可这个家伙不简单,听说是从鹦鹉县过来的,曾经一个人单挑过鹦鹉县的刑警队,我们可要小心一点啊。”二疯子还是有些害怕,也想借这个由头把业务指标降低一点。

“怕个鸟。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到了咱们牌楼县。是龙也给我卧着,是虎也得给我趴着。”阿宝一脸的不在乎!

“别这么说嘛。阿宝。来的都是客,我们要懂礼貌,先礼后兵,这才符合规矩嘛。”李正龙就一本正经地说着,让一群人笑得东倒西歪的!

“龙哥,您还是给大伙介绍介绍吧,也让大家心里有个底。”二疯子就说。

“这个嘛。和大家说说也好。新来的这个铁军局长是个转业军人,身手很了不得。不过。大家都别怕,也就是一个有勇无谋之辈,这种人好对付。不过,大家先不要主动招惹他,这个家伙一来就抓了我们好几个弟兄,现在还没有放出来,我们先缓一缓。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听说是华夏人民大学毕业,很有水平,好象也不缺钱,有点麻烦。不过,听说这个人比较容易冲动,这就好对付多了。我先找个机会请他吃顿饭,探探路。”李正龙很有黑社会老大的派头,分析得头头是道!

不管是听懂了地,还是似懂非懂人,都在点头称是。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啊,今年的业务指标在去年地基础之上,一律增加百分之二十。集团会想办法给大家一个好的环境,让大家安心发财!”李正龙对这个场面比较满意,就接着说道。

“龙哥,这一下子就增加百分之二十,是不是太多了一点?”一个满脸横肉,手腕上刻着一把匕首地中年男子插话说。

“刘麻子,要是别人这么说都我心里还舒服一点。可你负责的酒类买卖去年可是赚了不少啊,拿米酒兑茅台包装,五粮液里面加普通白酒的勾当你可没少干吧!这个业务指标还不到你总收入的三分之一。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李正龙脸色有些阴沉了,看来心情不太好了。

“龙哥,赚钱各人凭本事,我去年该交的钱一分钱都不少。可弟兄赚的也都是辛苦钱,您一下子提高百分之二十,这让我难做啊。”刘麻子的嘴巴比较硬。

“你怎么跟龙哥说话呢!”阿宝马上呵斥道。

李正龙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神看着刘麻子身边一个二十岁出头地穿着一件皮甲克地年轻人,然后撇了撇嘴。

大厅里马上安静了下来,静得可怕。

刘麻子觉得有些不妙,就想站起来。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脑袋就被旁边的那个年轻人给按在了桌子上面,动弹不得。

年轻人没有继续动作,只拿眼神看着李正龙。“一只手!”李正龙语气淡淡地说。

刀光一闪,刘麻子一声惨呼,晕了过去。

“黑子,以后这牌楼县酒类贸易就交给你搭理了。业务指标三百万,多出部分你自由分配。”李正龙很温和地对年轻人说道。

“谢谢龙哥!”黑子很恭敬地回应。

“还有没有哪个兄弟对今年地业务指标有意见,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李正龙忽然提高了声音说。

随着李正龙的眼神一个一个扫过去,每个人都赶紧摇了摇头,没有人会想变成残废!

“这就对了嘛,有钱大家赚。晚上大家一起上金三角去放松放松,劳逸结合嘛,哈哈!”李正龙就哈哈大笑道。

人群一哄而出,象逃难一样。

“黑子,干得不错,先到财务那里去支十万元做零花用,以后你就是我李正龙的兄弟了。”李正龙看着黑子的眼睛说道。

“谢谢龙哥栽培,我当以命相报!”黑子很是感激。

“黑子,好手段。”阿宝也走过来拍了拍黑子的肩膀。

“还要多向阿宝哥学习!”黑子很谦虚。

“龙哥,阿锋他们还在局子里呢,怎么办?”阿宝很恭敬地请示李正龙。

“你带几个人去医院里找找那个司机,和他商量商量,让他别告了,免掉他的路线钱吧。”李正龙就说。

“要是他不答应呢。”阿宝就问。

“谈谈条件嘛,总会有办法的。可以考虑除给他出医药费外,在补个万把块钱,把这事给了结了!另外,听说他老婆比较怕事,你也可以找他老婆做做工作。”李正龙想了想,就吩咐道。

“那娘们倒也细皮嫩肉的,有些滋味!”阿宝嘿嘿笑着。

“你别乱来,办正事要紧,找娘们去金三角。现在形势还不清楚,要沉住气,忍一忍!”李正龙就呵斥道。

“行,龙哥,我晚上就去把这事给办了。”阿宝看龙哥有些不高兴,赶紧说。

“让弟兄们这段时间都收敛收敛,不要出去惹麻烦!等我会会新来的县委书记和公安局长再从长计议!”李正龙摆了摆手。

“要不要给他们下个套?”阿宝就来劲了,两眼放光。

“你脑子有病啊,一上来就对县委书记下套。我先试试深浅,看看他们都有些什么业余爱好再说。再说,那个铁军局长,我们三个人加起来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你没看见阿锋只是挨了他一腿,就断了三根肋骨吗?我们集团的事业要做大,如果能和这个县委书记联手,那就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你想想,人家不到三十岁就是县委书记了,很有发展前途啊。我们眼光要看远一些,不要只是想着在这个牌楼县过安闲日子,天下大得很呢。”李正龙就教训道。

“知道了。”这下阿宝是心服口服,人家龙哥考虑得多周到!

“屈小军那小子要看紧了,千万不能让他跑了回来,那样麻烦就大了。”李正龙突然转换了话题。

“那小子在缅甸呢,也就剩下半条命了,一天三两饭,哪里还有力气跑回来啊。不过,这小子留着总是个祸害,要不要做了他?”阿宝就试探着问。

二零三 坦克压过检察院

“先留着,我还有用处,屈老头子还是人大主任呢!”李正龙正色说道。

“行,我等下给缅甸赌场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看牢一点!”阿宝马上说。

牌楼县公安局局长办公室里。局长铁军和负责刑侦的副局长屈建之在讨论案情。

“屈局,屈小军的案子有进展了没有?”铁军关切地问道,自己公安局可拿了县委书记东方红的十万专案拨款,这个案子要是没有办好的话,以后怎么见他啊!

“还没有,和小军一起失踪的麻子一直没有露面,他的家人也不知道麻子去了哪里。”屈建之摊了摊手,做无奈状。

“你查一下老书记家里的电话记录,有一个神秘人曾经给老书记打过一个电话,说屈小军在他们手里。”铁军就说道。

“好的,我马上安排人去办!”屈建之觉得有些奇怪,铁军怎么会知道这个电话呢,老书记对自己的口风都一直很紧啊。看来这个铁局还真有些门道,他就想着。

屈建之哪里知道,这还是新任县委书记东方红的功劳。

“要注意保密,另外这个案子你一定要亲自抓,参与的人必须绝对可靠,明白吗?”铁军又叮嘱说。

“知道了,铁局,您放心。”屈建之连忙说。“那你先去忙吧。我等你地好消息。”铁军就说道。

“铁局,我们刑警队的刑警吴刚还在看守所里呆着呢,检察院那里也没有给个说法,这不是折腾人吗?铁局,这件事情你管不管啊。”屈建之突然说道。

“怎么回事,我不清楚这件事情啊,你给我好好说说。只要是我们公安局的同志,我怎么能不管呢。”铁军大吃一惊。

“铁局,您不知道啊。为了这件事情,我们刑警队的干警们肚子里都憋着气呢。吴刚是我们刑警队的骨干力量,去年,他去查一件摇头丸案件,在金三角娱乐城被一帮流氓给堵住了。当时发生了一些冲突,场面很乱。据和吴刚一起去的几个刑警回来后反映说,那些流氓手里都拿着刀,还扑上来抢刑警们腰上的枪支。后来就听到枪响了。一个流氓倒在了地上。后来吴刚也承认是他开的枪,可他是正当防卫啊。那个流氓是伤在大腿的动脉上面,当时失血过多,一条腿残废了,属于重伤!”屈建之就开始叙说案情。

“这没有什么啊,正当防卫啊,要是换成是我,我就对着脑袋开枪了,这个吴刚同志干得不错。没给咱警察丢脸。我们警察靠什么吃饭?靠地就是手中的枪啊,吃饭的家伙都丢了。那不成了笑话!”铁军就很高兴地说。

“铁局,您不知道啊。气人的在后面啊。”屈建之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后来伤者的家属就告到了检查院,检查院说伍刚是防卫过当,把人给带走了,这一关就是大半年啊。”

“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怎么能让检察院把人给带走呢。”铁军就生气了。啪的一巴掌打在桌子上面。

“铁局。当时的王局长下了命令,不让我们干涉检察院办案。让我们回避,因为当事人人是我们公安局地人。”屈建之看铁军生气的样子,心里很高兴,也许这下有戏了!

“什么王局长,自己的兵都保护不了,当什么公安局长啊。”铁军就开始嚷嚷开了。

“这还不算,后来在全县的政法系统会议上面,县长曲折之居然把吴刚作为反面教材使用,这样就定了性,没有人敢说话了。可是检察院也没有证据证明吴刚是故意伤人,法院也判不了,所以就一直在看守所里。”屈建之就继续说道。

“走,我们去看守所里提人。岂有此理,敢把我们刑警队的人给关起来。”铁军就站了起来,往外面走。

“铁局,您这样去也没有用啊,没有检察院的批准,看守所也不敢放人,您这不是会让看守所的干警同志为难吗?”屈建之心里那个高兴就别提了,但是还是劝说着。

“那我们先去检察院!”铁军一想也对,就挥了挥手,“多带几个干警,我倒要看看检察院怎么个说法!”

于是,在铁军的带领下,公安局的几辆警车浩浩荡荡地奔向了检察院。

“你们这些人下车之后给我占据检察院地有利地形,有敢于顽抗的,给我就地制服。但是有一条,别弄残废了啊。”铁军就在路上吩咐道。

“铁局,这样做不妥吧,要出问题地。”屈建之吓了一大跳,这个铁局哪里是来找人商量啊,根本就是想动用武力!

“这个你别管,出了事我负责。”铁军拍了拍屈建之的肩膀,“放心好了,我有分寸,也就吓唬吓唬他们。”

因为公安局和检察院同属政法系统,平时也有较多工作来往,所以几辆警车畅通无阻地就来到了检察院地大院里。

铁军第一个下了车,蹬蹬地就往楼上跑,屈建之赶紧带了几个人跟上。

“派几个人守住楼梯口,不让任何人上来。你跟我去检察长办公室,守住门口,不让人进去,其他的事情我来搞定。”铁军一边走一边吩咐着屈建之。

屈建之还能说什么呢,只求不要闹出人命来就好了。

“这个检察长叫什么来着。”铁军突然问道。

“陈友凉。”屈建之顺口就说。

很快就来到检察长办公室门前,铁军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你是谁啊,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懂不懂礼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他的腿上还坐着一个风骚的少妇,两个人的衣纱都不太整齐,也不知道在玩什么招数!

屈建之一看,忍不住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铁军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才醒悟过来,自己地工作是守住门口,赶紧退了出去,还把门给关上了。

铁军心里一乐,这下可好了,不需要找别地由头了。心里琢磨着,手脚可不慢,很快就跑了上去,把刚刚从陈友凉大腿上面爬起的少妇又按了下去。

“你们继续,我不耽误你们太多地时间。”铁军这才走到办公桌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是谁啊。”陈友凉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是新任公安局长铁军,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有人在工作时间内嫖娼,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坏了陈大检察长的好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啊。”铁军就笑呵呵地,一点都没有难为情的意思。是铁局啊,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了,正想请您喝杯酒呢。您这个玩笑开得有些大啊,她是我们检察院办公室主任刘枚。”陈友凉有些尴尬,强行挤出笑容说道。

“玩笑?我铁军不是个太喜欢开玩笑的人,你抓了我们公安局的干警,把也是个玩笑吗?”铁军咬牙切齿地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陈友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想和你废话,你给我开张释放吴刚的条子,我就当今天这事情是个玩笑!要不然,你就看着办吧。”铁军就沉下了脸。

“要是我说不呢,我陈友凉也不是被吓大的。吴刚的案子县委县政府都已经定性了,你能够翻案不成?”陈友凉一副要豁出去的架势。

“好!”铁军突然站了起来,一伸手就拉住了陈友凉的领带,拉了过来,正正反反给了十几个大耳光。

陈友凉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啊,偏偏又动弹不得,羞愤难安。大腿上的少妇也被摔到了地上,很是狼狈,衣纱更加不整洁了。

“如果你们不怕被别人看见这个样子,你就叫吧。”铁军看都没有看少妇一眼,淡然说着。

少妇刚想嚎啕大哭,听到这话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要是这事传开了,以后怎么在检察院做人啊。

铁军并没有就此罢休,直接开始脱陈友凉的衣服,很快,外套就被拖了下来。

铁军又作势要脱陈友凉的衬衣。

“你要干什么啊!”陈友凉觉得不对劲,惊恐地喊道。

“想让陈大检察长完成刚才没有完成的床头戏啊,也让检察院的同志们也来看看他们尊敬的检察长的表演!”铁军就说,手上一点都没有停留,很快,陈友凉腰上的皮带也被拉掉了。

“别,别,我认栽,我开条子。”陈友凉赶紧说,脸色发青。

“早这样不就就好了吗?”铁军呵呵一笑,“我给你三分钟时间,别考验我的耐性。”

二零四 闹大了

铁军逼迫着检察长陈友凉开了条子,吹了声口哨,就往外面走。

“铁局,您真高。”一直守在门外的屈建之竖起了大拇指,“本来,这个条子没有太大的用处。不过,到了咱们手里还是可以把吴刚给捞出来。”

“走吧,免得起了什么变故,又要折腾了。”铁军就说。

楼梯口公安局的警察们正在和闻讯赶过来的检察官门推推嚷嚷着,检察官们自然是想冲进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警察们就死活不让,堵住了楼梯口,成了僵持场面。

“吵什么吵啊,就找你们陈大检察长批个条子,你们嚷嚷什么啊。”铁军走了过去,扬了扬手里的条子,板着脸说。

“你们公安局的人凭什么堵住楼梯口,不让我们上去?这是检察院,不是公安局,容不得你们嚣张。”一个眉毛稀松,眼角长着一颗很大的痣的二十几岁的青年的声音很大。

“是陈友凉的小舅子,叫李天骄,就是他和吴刚有仇,怂恿着陈友凉捣的鬼。”屈建之低声告诉铁军。

“让一让,我们赶时间呢。”铁军说着就往楼梯间对着李天骄加速冲了过去。

李天骄吓了一大跳,让也让不开了,就赶紧把手伸往前面,想缓和一下冲劲。铁军把右手稍微打开了一点,把李天骄的右手就夹住了,顺着冲劲使劲扭了一下,就传来了清晰的骨折的声音和李天骄的惨叫声音。然后铁军又很快地把李天骄的手给放开了,这个动作发生得很快,只看见铁军冲了过去,公安局的警察们也跟着冲了过去,检察院的人都忙着闪躲,都没有看到陈友凉的小舅子遭到了暗算。

只有跟在铁军后面地屈建之看得清清楚楚。暗暗乍舌,这个动作也太恐怖了一点。同时,屈建之也有些替铁军担心,今天是占了便宜。可是陈友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的手断了,哎哟,妈呀,痛死我了,别放那个姓铁的走。”李天骄还在乱叫着,可是公安局的人速度太快了,很快就都上了车,直奔看守所,离检察院门口已经很远了。

牌楼县政府县长办公室里。

“曲县长,您可要为我做主啊。那个铁军太嚣张了。逼迫着我写条子,还打伤了我们检察院地干部李天骄,右手骨折,很严重啊。”陈友凉哭丧着脸告状。

“你别激动。先把事情说详细,说清楚,哪个铁军啊。”曲折之听了觉得有些迷糊。

“就是新调来的那个公安局局长,是个转业军人,打架很厉害,今天上午他冲进了我的办公室,对着我就打,然后逼迫着我开条子把吴刚放出来。我也是被他给打懵了,糊里糊涂地就开了条子。可没想到他出去后还把李天骄的手臂给打成骨折了,真是欺人太甚啊。”陈友凉就解释说。

“你等等。把谁给放了出来?”曲折之打断了陈友凉的话。

“就是去年在金三角开枪打伤人的那个警察吴刚。”陈友凉就说道。

“胡闹,那个吴刚我们县政府不是已经给他定了性吗?是滥用枪支,防卫过当,怎么又翻了出来呢。”曲折之大怒。

“就是啊,这个铁军都没有把县领导放在眼里,无法无天!”陈友凉自然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等等,我把铁军叫过来问问。”曲折之就说。然后拨了公安局局长办公室电话。

“我是曲折之。找你们局长铁军,你就是啊。那你马上到县政府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找你有事。”曲折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公安局局长铁军的办公室里。

“是曲折之县长打来的电话,估计是陈友凉上他那告状去了。”铁军放下了电话,对对面坐着曾政委说道。

“这下闹大了,曲折之和陈友凉的关系很好,都和富森公司地李正龙走得很近,你去地话只怕要挨骂。”曾政委就分析说。

“我才不怕他什么县长呢,把我们公安局的警察关了大半年,没有任何证据,又不开庭,这不是欺负人吗?”铁军大大咧咧地说。

“铁局,你要想清楚,不要卤莽行事啊。你想想,你如果直接得罪了曲县长,以后还有我们公安局的好果子吃吗?”曾政委就劝说着,“听屈局说你和东方书记有交情,是吗?”

“交情倒是有一些,可这事情是我惹出来的,去麻烦人家不太好意思吧。”铁军就说。“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地,要不你给东方书记打个电话,就说是汇报工作嘛。”曾政委就急了,“你不打的话我来打这个电话。”

“哎,我打就是了。”铁军赶紧说。

东方红接到了这个电话,真有些哭笑不得,这个铁军也太嚣张了吧,都打到别人检察院去了。不过,东方红倒是对吴刚这个案件很感兴趣,为什么这个案件会让县长曲折之和检察长陈友凉花那么大的力气呢?

“这样吧,你招呼你们局的政委一声,等曲县长再打电话的时候,就让他说我找你有要紧事情谈。你先到我办公室里来,我来想办法吧。”东方红想了想,就说。

铁军很快就出现在县委书记东方红的办公室里。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事情也办得太卤莽了点吧,你是公安局长,不是流氓团伙,怎么能说打架就打架呢!”东方红一见面就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抱怨说。

“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我打了人啊,不怕!”铁军大大咧咧地说。

“哎哟,军哥什么时候还学会了按证据办事情了?”东方红没好气地说,“人家陈检察长脸上现在还有指印呢,要不要做指纹鉴定啊。”

“不会吧,他不会真正去做指纹鉴定吧。早知道我就应该戴着手套。”铁军有些懊悔地说。

“要是旁边有人看着,你是不是还要杀人灭口啊。”东方红气得不行了。

“我也就是说说嘛。”铁军嘻嘻一笑。

“你就在我这呆着吧,哪都别去,等曲县长过来时,你别乱说话,知道吗?我来应付。”东方红就说。

“没问题,反正你的官比他大,他的官又比我大,官大一级压死他。”铁军就呵呵笑着。

“你少给我嬉皮笑脸,我告诉你,你的公安局长地正式任命还要通过人大才行,这事情要是闹大了,你这个公安局长铁定是个短命局长。”东方红没好气地说。

“那可不行,我才当这个局长不到一个月呢。”铁军吓了一大跳,“没有这么严重吧。”

“没那么严重?我看撤你的职位还是轻的,象你这样的干部就应该一撸到底,用不任用!公安局长是干什么的,是保一方安宁的,不是专为公安局自己的警察服务地。我看你就是个流氓头子,不是个公安局长。哪个公安局长带头去闹事地,还是去兄弟单位检察院,你可真会制造新闻!”东方红就吓唬着铁军。

“这事情都已经出了,你就说该怎么办吧,要不那个李天骄的医药费用就由我赔了吧,他那也就是一个骨折,我心里有数,休息个把月就没事了。”铁军也将低了姿态,“不过,吴刚地事情你得管管,总不能我把他弄出来,然后又让你们把他抓进去吧,那我以后在公安局还怎么开展工作?是不是这个道理?你是一把手,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说起这个吴刚,我觉得这个案件里面有问题,不太正常,一个正当防卫的警察事件怎么会让检察长和曲折之县长这么上心呢,这里面会不会还有一些我们没有掌握的东西呢。”东方红就分析说,“你要好好查查,当时这个吴刚在调查什么案件。”

“你怀疑吴刚是遭别人陷害?”铁军也明白了东方红的意思。现在还不敢肯定,但是十有八九是这样,你回去后好好查一下。这个吴刚既然弄出来了,你就先给他办个取保候审。”东方红就说。

这时,秘书屈小娟走了过来,说:“东方书记,曲县长和陈检察长来了,说是要见您。”

“让他们进来吧。”东方红就说。

二零五 先声夺人

“曲县长,你来了啊,快请坐。”东方红笑呵呵地迎了上去,握了握曲折之的手。

“老陈也来了啊,我正要去找你,你来得正好。公安局的铁军局长也在这里,他刚才还在投诉你们检察院违反程序,把他们刑警队的吴刚关了大半年,既不提起公诉又不放人。你们是怎么回事,检察院都是怎么办事情的嘛?中央再三强调要依法办案,你们倒好,知法犯法,顶风做浪!”东方红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责问,让陈友凉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还有,我才来牌楼县不到一个月,就有好些人向我反映,你这个检察长生活作风有问题,和你们的办公室主任勾勾搭搭的,这又是怎么回事情嘛。这个影响很不好嘛,你要好好检讨检讨,回头写个书面报告交上来。当然,改正了还是个好同志,我们党的原则一向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关键是态度要端正。”东方红又接着说道。

“另外,吴刚的案子怎么能交给李天骄去处理呢,你难道不知道李天骄曾经和吴刚闹过矛盾吗?这么低级的错误都会犯,太不应该了嘛。司法程序里对回避制度是有明确规定的,人家公安局就做得很好,你们把他们局里的刑警关了大半年,他们都没有参与这个案件的调查和取证工作。还有人反映,李天骄是你的小舅子,初中都没有毕业,是怎么进的检察队伍,你也给我解释解释!”东方红根本就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实行先声夺人的策略。

陈友凉的额头上面马上就冒冷汗了,一下子就冒出了这么多问题,搞不好自己就要下台啊。

铁军心里那个乐啊,还是东方红这家伙有办法。三言两语就把陈友凉问得哑口无言了!

“铁军同志,你也有问题,吴刚的案件检察院虽然违背了司法程序,是他们的错误,可你们也不能去检察院闹事啊,这造成地影响多不好啊,要是传出去,不就是给我们牌楼县抹黑吗?还有。李天骄不管是怎么受的伤,都和你们公安局有关联,要不是你们去了那么多人,他也不会受伤!说理就说理嘛,带那么多人去干什么,难道嘴巴多就有理了。这样吧,吴刚既然出来了。就给他补个取保候审的手续,你这个局长要保证他不会离开牌楼县,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铁军自然是一口答应没有任何问题。

“陈有凉同志,你有没有问题?”东方红又转过头来问道。

“没有问题!”陈有凉一看这个架势。哪里还敢说有问题啊。说话的时候更加是眼神都不敢往县长曲折之那里看,生怕引起误会,县委书记可是牌楼县的一把手,要是得罪了这个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只怕是谁也保不住自己。

“好啦,都属于内部矛盾,根本利益是一致的嘛!以后还要好好合作,把牌楼县的法制建设搞好,让牌楼县地老百姓放心啊!你们握个手,这事情就这样和解了吧。”东方红就说。

铁军这下也聪明了,很快就把手伸过去了,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就握住了陈友凉的手,一个劲地说:“陈检。真对住啊,闹了个这么大的误会,还请原谅啊。”

陈友凉还能说什么啊,这个哑巴亏自己是吃定了,只能是强行挤出几分笑容,敷衍着。

曲折之县长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没有表态。他也明白过来了。这个东方书记和铁军局长的关系非浅啊。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虽然年轻。但是处理问题非常老练啊,自己以后可要当心了!

曲折之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必须表态了。否则就是对一把手的不尊重了。

“你们两个同志都要好好检讨,坚决按照东方书记刚才的指示精神去做。吴刚地案件就是你们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的工作失误,给了县政府错误的信息。”曲折之就插话说,同时也推脱了县政府的责任。

“吴刚地案件如果你们检察院觉得有必要,就直接提起公诉吧,你们公安局还是要采取回避制度,让他的律师来办理。”东方红就吩咐道,给这件事情下了定论,一切让法院来断定。

“我们检察院就不提起公诉了,吴刚也就是一个防卫过当的问题,已经被羁押了半年多时间,已经相当于进行过刑事处罚了。”陈友凉想了想,干脆做了这个顺手人情。

“这个问题我们县委县政府就不加干涉了,毕竟你们是专家,一切按照法律来办理吧。”东方红就说,“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你们就好好吸取这次事故,精诚团结,友好合作。好了,你们去忙吧,我就不留你们了。”东方红就挥了挥手,把他们打发走了。

“老曲,你来得正好,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跑乡镇,也没有时间。一直想找你好好聊聊,就借今天这个机会吧。我还是有些感想地,你看,我们牌楼县的法制建设就还需要健全啊,今天差点就出大问题了。”东方红笑呵呵地说。

屈小娟这时也很乖巧地泡了两杯热茶端了过来,放在茶几上面。

“东方书记,我也早就想向您汇报工作了。今天,检察院的这个老陈就找到了我,我就打电话给铁军同志,想让他们当面把事情说清楚,听说您在找铁军同志谈话,我就带着老陈过来了。”曲折之就解释说,“东方书记,还是您处理得好啊,让我长见识了,没想到老陈在私生活上面还有这么多问题啊。不过,老陈办案还是有能力的。”

“老曲,现在市委提倡竟聘上岗制度,我觉得很好啊。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先在政法系统内先试行,也积累一些经验啊。”东方红就转换了话题,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调整政法系统的中层领导人员,想先拿政法系统开刀了。

“您是一把手,您的指示我们县政府一定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曲折之就马上表态说,“市委有这个指示精神,我们也必须有些表示才行。”

“另外,关于城市广场,世纪公园和牌楼大厦这几个工程的招标我也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仔细分析过了,现在我们还只有富森集团这一家的投标书,造价很高啊。问题是没有竞争公司,这样我们县委县政府就显得比较被动了!你有什么好地办法没有。”东方红又转换了话题。

“这个富森公司还是很有实力的,也是我们牌楼县的明星企业,一年给我们县的各种捐赠也是好几百万,很有公德心。这个造价问题,我们可以适当压一压,也算是扶持本县企业嘛。”曲折之就说道。“老曲,我这些天在下面的乡镇跑,听到了很多富森公司的负面评价啊,甚至还有些涉及违法性质的,你怎么看呢!”东方红就试探着问。

“这个富森公司涉及地产业很多,底下又有一些在各个乡镇地办事处,要说完全没有问题,我想也不太现实。我们牌楼县的政协主席李正龙在任职前就是富森公司地总裁,为我们牌楼县的经济发展还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一分为二来看,不能搞一到切。”曲折之回答得也很圆滑,既不否认,也不赞同,等于没说。

“老曲,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他一个民营企业的原老总怎么能当上政协主席,那可是个正处级别啊,他又没有在我们政府机关内担任过领导职务,是怎么上来的啊。”东方红继续追问着。

“东方书记,你这个问题还真把我给问住了。对这个问题我还真不是太清楚,云都市委也是通过常委会讨论通过的,听说李正龙在省里还有比较硬的关系。”曲折之就回答说,提醒东方红人家可是有很硬的后台!

“行,有机会我去市里问问。我总觉得我们县委县政府的一些同志都比较顾忌李正龙同志,这有些不正常,也就随便问问。”东方红就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个人觉得李正龙同志还是比较和蔼,很好打交道,我平时还真没注意到这些问题,还是东方书记您的眼神厉害啊。”曲折之就打了一个哈哈。

“我还有个问题想不明白,老书记屈长河同志还没到年纪,怎么就退居二线了呢?”东方红继续试探着问,很注意观察曲折之的表情。

曲折之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说:“这个问题我可能也有责任,老书记做事情很稳重,我这个人性子又有些急,在常委会议上面也经常有一些不同的看法。我也缺乏和老书记的沟通啊,老书记可能对我也有一些误解,认为我不支持他的工作。可是天地良心,我可是一直很尊重他,也是完全在县委的领导下工作的,从来没有做阳奉阴违的事情。

二零六 常务副县长唐昆明

“老曲,我也就是感觉有些好奇,随便问问。再说,老书记的女儿不是在给我当秘书吗!这个秘书岗位可是很重要的啊,屈小娟现在的工作能力还是让我满意的,我就怕老书记碰到了什么难题,也影响到了工作,人大的工作可也不轻,对于我们县委县政府同样重要。”东方红就干脆左一拳,右一腿的,让曲折之是一点都摸不着头脑,这个东方红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啊。

“东方书记,这个政法系统的聘任制大方向是好的,可是在我们牌楼县要全面实施,可能还会碰到一些困难,毕竟有些问题是历史原因造成的。不过,对于您的指示精神,我们县政府一定会不打折扣地执行下去,您就放心好了。”曲折之也只好这么表态了。

“老曲啊,事情是有难度,我也理解,可这是市委的指示精神,还有相关的文件下达,再大的困难我们也必须克服啊,不然我们对市委没法交代。我看这个事情交给常务副县长唐昆明去办比较合适,他是常务副县长,这也在他的分工范围之内。再说,让他去负责,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和意外情况,我们也还有挽回的余地。你看呢?”东方红就建议说。

“我看行,就让唐副县长负责吧,这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啊。”曲折之也只好同意。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另外,城市广场这几个工程我们还是拿到常委会议上议一议吧,也充分发挥一下民主精神。我还是主张有竞争才有筛选,你看呢?”东方红又问道。

“您考虑得有道理,也很全面,就拿到常委会议上面讨论吧。”曲折之巴不得开常委会,也给这个新任县委书记一个下马威,让他认识到牌楼县地情况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够怎么样。自然是满口应承下来。

“好,那就这样。老曲,你去忙吧,我几不占用你宝贵的时间了。”东方红就端茶送客。

送走了曲折之,东方红就把屈小娟给叫了进来。

“小屈,你帮我找一下唐副县长。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东方红就吩咐道。

不到十分钟,唐昆明就赶来了。

“东方书记,您找我?”唐昆明的表情有些疑惑,这可是新任县委书记第一次找自己谈话。

“对啊,很早就想找你聊聊了,怎么样,不忙吧。”东方红就呵呵笑着。“来,坐,抽烟。”

东方红就从办公桌里掏出了包精品白沙烟,这种烟也就时下的公务员水准,对他这个县委书记来说,有些跌面子,东方红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唐昆明也一点都不客气,看来也是一杆老烟枪了,接过烟就点上了。美美地吸了一口。

“老唐,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东方红这才开口说。

“东方红书记,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情您就吩咐吧,我坚决执行。”唐昆明倒是很干脆,一点都没有废话。

“我想让你负责在全县的政法系统推行聘任制。”东方红也就开门见山了。

“有什么具体的指示精神吗?”唐昆明却问道。

“市委的文件精神是裁减百分之十的编制。原则就是能者上。平者下,劣者汰。但是我看我们牌楼县地问题比较严重。人员严重超编,暂时就定百分之二十吧。”东方红就说。

“东方书记,我去执行没有问题,可我就是担心有些县领导会加以干涉啊。不瞒您说,我家老二也在法院工作呢。象我这样情况的县领导家属还很多啊,可能会引起反弹。”唐昆明显然最担心这个问题,就首先提了出来。

“哦,我们做领导地更加应该带头执行市委的指示精神嘛。这样吧,你只管大胆地去执行,有什么问题你就往我身上推,就说是我的意思。我也会在常委会议上面做个明确的表态,不允许县领导干涉这个聘任制的推行。你看行吗?”东方红想了想,就说。

“如果是这样,我这里就没有问题了。不过,我还是斗胆说一句,这样您地压力会很大啊。”唐昆明就说。

“老唐,这个问题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在鹦鹉县也动过好多人的铁饭碗,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牌楼县的情况有些特殊,也很复杂。在这之前,我已经同老书记谈过了,就是老书记向我推荐你的。不瞒你说,我对牌楼县的情况非常不满意,特别是一些黑恶势力问题,居然渗透进了我们政法系统,这还是党和人民的政府吗?”东方红就直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和决心,也是想给唐昆明吃个定心丸!

“行,您一把手都和我把话说得这么透彻了,我唐昆明也不怕得罪人,就当当这个恶人吧。不过,出了问题您可要帮我多担待点啊,毕竟我只是县政府地副职啊。”唐昆明就很隐晦地提示说。

“老唐,你和我是第一次打交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就看我以后的行动。要是我拿你老唐当枪使,你尽管到我办公室里来骂娘!”东方红就呵呵笑着说。

“东方书记,您千万别这么说。有您这句话几够了,我唐昆明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只要是为了牌楼县好,我也是个党员,该牺牲的时候还是要有这个觉悟。”唐昆明赶紧表态说。

其实,自从东方红来了之后,唐昆明也没少打听东方红以前的情况,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还是个很有担当和值得结交替他卖命的人。一个面对着十几个持枪的匪徒仍然不丢下自己地保镖的人本身就值得信任!这也是唐昆明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的原因,再看东方红今天的表态,也确实很直接干脆,没有任何做作。

“好,那这件事情就拜托了,我等你的好消息,有任何问题和困难你都可以直接来找我,有空时来找我聊聊天也行,我这个办公室随时欢迎你。”东方红就很高兴地说。

“东方书记,我还是想提醒您一下,关于这个常委会的问题。几个常委好象都变了不少,您有时间找相关人员谈一下,也有个心理准备,要不然常委会议上面您可能就很被动了。”唐昆明突然转换了话题,这倒是东方红没有想到地。

“老唐,很高兴你这么说啊。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数。”东方红哈哈大笑,胸有成竹地样子。

“东方书记,要是您没有别的什么吩咐,我就先去忙了。”唐昆明就起身告辞了。

“老唐,你做这个常务副县长也有好些年了吧。市委领导对你还是很看重地,大胆开展工作吧。”东方红最后的一句话让唐昆明心里咚咚跳着,这暗示着什么呢?

“东方书记,您放心,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我始终会拥护县委的工作和指示精神的。”唐昆明赶紧表态说,人家县委书记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还开出了筹码,自己怎么能不识趣呢。

对于牌楼县的情况,唐昆明是很清楚的,以前是老书记屈长河过于稳重,才让曲折之等人有机可趁。对于老书记的突然辞职,唐昆明也觉得很纳闷,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正常。但是对于富森公司李正龙的手段,唐昆明是深有感触,无论发生什么怪事,都可以理解。

有过三十年从政经历的唐昆明有一条是坚信的,那就是曲折之他们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问题只是这个报应什么时候来到来罢了!也许这个东方书记就是来收拾他们的,唐昆明有这样的预感。

虽然新任的县委书记给唐昆明的感觉是太年轻了,但是唐昆明转念想到,人家这么年轻是怎么当上县委书记的呢?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可不是一个闲职,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敢把他放到这么一个复杂的环境当中来,自然是有他们的考虑。别人不说,市委书记郭德明可是出了名的保守派代表,他都能放心把东方红放到牌楼县当一把手,就肯定是对东方红很有信心的!

东方红临分手的话也暗示了唐昆明的职位还可以往上提一提,这个信息可是很明确的。自己已经是常务副县长了,再往上那就肯定是县长了。可是,现在的县长是曲折之,而且是黄金时期,调走的可能性也很少。那就意味着东方红书记是要动县长曲折之,而且是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握了。

唐昆明离开了县委书记办公室,一路上都在琢磨着东方红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这个信息实在是太重要了,也许牌楼县要面临重新洗牌了。唐昆明这样想着,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速度更快了。毕竟,谁也不愿意总是让别人在称呼自己时前面总是加个副字吧!

二零七 暴力抗法的下场

三月七日上午,牌楼县公安局接到报警电话,说是台源镇柳树村发生了斗殴事件,造成一人死亡,两人重伤。

刑警队队长刘一明带着刑警队赶到了现场,凶手已经逃逸,不知去向。

经调查,凶手叫阿宝,是富森公司的保安队长。富森公司准备在台源镇建一个娱乐城,就派人派车到柳树村的砖厂拉红砖。

可这一次砖厂的人不让拉了,原因是前面已经拉了十几车的红砖,到现在还没有结帐。砖厂的老板就要求先把前面的货款给结了,然后再拉红砖。

这下就出问题了,阿宝带领一批流氓赶到了转厂,二话不说,就大打出手,最后,砖厂的一个临时工被当场打死,砖厂的老板父子两人也被打成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县人民医院里。

刑警队的人前追后堵,抓住了几个参与打斗的流氓,可是首犯阿宝却不见踪影。

铁军一听,大发雷霆,直骂刑警队的人都是饭桶,让每个刑警心里都堵得慌。

铁军签发了搜查证,下令对阿宝有可能的藏身地点包括富森公司的总部进行搜查。没想到刑警队的人却在富森公司的总部被保安人员给拦住了,不让进去。

铁军马上赶到了现场。

“刘一明呢,让他马上来见我。”铁军一下车就脸色铁青地吩咐道。

“队长刚刚去县政协办公室找原富森公司的总裁李正龙商量搜查事件去了,让我们不要随便行动。”一个叫王涛的刑警很愤怒地说道。

“商量个求,都让开,我倒要看谁敢暴力抗法。”铁军二话不说,就往前冲。

几个刑警一看局长往前面冲。也赶紧跟上保护。

“你是谁,这里不能进。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可以随便闯吗?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几个保安马上就把铁军给拦住了。

铁军没有废话。出手非常迅速,拳打脚踢,不到两分钟时间几个保安就躺在地上哎哟连天了。

“都给我拷起来,罪名就是暴力抗法!”铁军手一指,马上就有刑警拿出手铐把这几个保安给铐起来了。

刑警们的窝囊气早就受够了,现在有公安局长撑腰,真是大快人心,铐的时候都加了一把劲。把金属手铐都卡进手腕上地皮肤里面去了,这个活罪可有得受了。

“哎哟,轻点,我的手都快要断了。”几个保安叫苦连天,再也没有先前的嚣张了。

“老实点!”刑警们自然是不客气,在这些家伙头上又拍了几下。

“谁啊,谁在我们富森公司嚷嚷的,不想活了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到这里来撒野!”一个二十几岁地小青年带了十几个保安从富森公司集团总部里面的大厅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铁棒等武器。

“刀疤哥,救我们啊。”几个保安见来了救星,又活跃了起来。

“铁局,这个家伙是富森公司的打手头目,刀疤。身手很不错。”旁边的王涛轻轻告诉铁军。

铁军冲到刀疤的面前,麻利地从腰见掏出了五四手枪,直接顶在了刀疤的额头上。

“你给我让开,要不我就崩了你,你信不信。还反了你们,敢暴力抗法。都给我把武器放下,靠墙蹲下。”铁军满脸的杀气,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刀疤一下子就焉了,额头上面开始冒冷汗。

“我数三下,你别逼我开枪。我和吴刚不一样,他开枪还瞄准腿,我没那个习惯,哪里顺手就往哪开枪,免得浪费时间。我倒想看看你地脑浆是什么颜色。”铁军就开始数数,

“二”字还没有开始数,刀疤就马上叫道:“还不都按这个局长说的办。”

十几个保安马上乖乖地把武器都丢在了地上。也暗自庆幸。这要真是打起来,不管能不能打赢。自己的日子都不好过,搞不好还真的丢了小命。看这个公安局长的架势,那可真是会开枪的。

铁军这才把手枪放了下来。刀疤马上就瘫了下来,传来一阵难闻的尿骚味道。

“就你这熊样,还混黑社会。”铁军轻蔑地扫了一眼,“都铐起来,带到警局。”

马上就上来了一些警察,把这些人给带走了。

“王涛,你进去搜查,凡是有敢暴力抗法的人,一律带到警局处理。”铁军转过头对王涛说。

“是!”王涛响亮地回答了一声,一挥手,就带着警察冲了进去。

“铁局长,你们今天这么做欠我一个解释!”一个很风骚的少妇走了出来。

“你是谁啊。”铁军扬了扬眉毛。

“我是富森集团的总裁柳枚,你这么做有问过曲折之县长吗?”柳枚扬起了性感地小嘴,“你这样做不太合适吧,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啊,我不明白,我这是在执法,你明白吗?什么叫执法,你们这是在暴力抗法,性质非常严重,再说,这事情和曲县长有什么关联?这是我们公安局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铁军说完就走开了,不太习惯和女人打交道。

“我告诉你,铁局长,我们富森公司是云都市都挂号的明星企业,属于重点保护企业,你这样做会造成很坏的影响,破坏我们富森集团的声誉!”柳枚碰了个硬钉子,气急败坏地嚷着。

“你们地声誉要靠自己建立,不是别人来帮你撑着。杀人凶手阿宝是你们富森集团的保安队长,我倒要问问,你们集团都干些什么生意?”铁军回过头来呵斥道。

“你!你!你!”柳枚连续说了三个你字,估计是被气坏了,“我去找曲县长和李主席,有人收拾你,咱们走着瞧。”

铁军扭过头就走,理都不理她。

这时,王涛也带着上去搜查的民警下来了,对着铁军摇了摇头。

“收队!”铁军脸色一板,就吩咐道,“封锁全县的交通路口,并请相临县市的兄弟单位协助设卡堵截,我就不信着小子能飞上天去!”

“刘队都已经安排好了!”王涛赶紧回答说。

“刘队?一个刑警队长连执法的能力都没有,真是有出息啊。”铁军很恼火地说,“这要是在部队,老子就撤了他这个队长!”

王涛低下头不敢说话了,今天可算是领教了这个火暴公安局长的工作作风了,上次去检察院闹事自己没有赶上,都是听同事们说的,还以为同事们是故意夸大其辞呢!现在可是彻底的相信了,还真没有这个局长大人不敢干的事情。

与此同时,柳枚在给李正龙打电话。

“李总,刀疤他们被公安局地人给带走了,说是他们暴力抗法,那个新来的公安局长很嚣张,连我都没有放在眼里!”柳枚还则气愤铁军那不可一世的派头。

“我知道了,顶多也就是关几天嘛。我已经给曲县长打过电话了,你也想办法给他吹吹枕边风,想办法把这件事情摆平。我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办,就这样啊,还有,以后要叫我李主席,别总是叫李总的,这样影响不好。”电话那头李正龙叮嘱说。

“哼,你以为你脱了马甲,别人就不认识你了啊。”挂了电话,柳枚还在喃喃自语,“这个铁军,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李正龙挂断了电话,却又拨通了公安局负责治安的副局长黄培亮的电话。

“黄局,阿宝现在黑子那里,他知道地事情太多了,必须想办法把他送出去。要是他进去了,我们地麻烦就大了。”李正龙的声音很急切。

“你们都办得什么事嘛,说了这段时间要收敛,你们就是不听。”黄培亮抱怨着,“这样,我等下亲自送他出县界,别地事情我就不管了!”

“好的,别的事情我来安排,不会出问题。现在刑警大队的人把路卡都设好了,封锁得很严密。只要出了路卡,阿宝就没有问题了。”李正龙松了一口气。

“没别的事情我就挂了啊,现在我们治安队也忙着呢,你手下那些人都把公安局给塞满了,这都叫什么事嘛。收敛,要收敛!”黄培亮说完就挂了电话。

二零八 策

阿宝躲在公安局负责治安的副局长黄培亮的警车后备厢里出了牌楼县的县界,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刑警队自然是没有办法抓到阿宝。

凶手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后逃跑了,铁军这个公安局长自然是觉得没有面子,把刑警队的人大骂了一顿,特别是指着刑警队的队长刘一明的鼻子骂了半天,硬是骂得一大批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铁局,这个富森公司是县里的重点保护企业,我也是稳重起见,避免冲突发生。”刘一明还在解释着。

“你不用给我解释,你给我好好想想,你是个合格的刑警队长吗?智慧和勇气两个方面你具备了哪一条?依我看你就是个逃兵,临阵脱逃,罪加一等。^^^^”看刘一明还在狡辩,铁军就更加生气了,“你滚吧,不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出现,免得我看着心烦。”

负责刑侦的副局长屈建之走了过来。

“铁局,富森公司抓来的这些保安怎么处理?”屈建之也觉得很解气,这个刑警队长和黄培亮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平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现在终于有个人可以修理他了。

“全部拘留几天再说,那个刀疤拘留十五天!”铁军眼神里出现了一丝狡猾,“富森公司不是有钱吗?从犯可以保释,保证金不得低于三千。另外,刀疤不允许保释!”

“行,就按您的指示办。另外,我还有些事情想向您单独汇报。”屈建之压低了声音说。

铁军自然明白,就把屈建之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屈建之还很郑重地把门给关上了。

“铁局,底下的刑警反映,黄培亮的警车今天上午出过我们牌楼县界,他的警车也是唯一没有经过检查的车辆。”屈建之压低了声音说。

“你是说阿宝可能是坐他的警车逃出县界地。****”铁军吃了一惊。“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

“我也希望如此,可是也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没有任何证据了。”屈建之就说。

“屈局,你说得也有道理,为了以防万一,以后我们防着点。另外,我和曾政委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调整他的分工,让他去管后勤。内奸实在是太可怕了。很有可能就让我们地同志付出生命和鲜血的代价,我们不得不防。”铁军想了想,就说。

“可是黄培亮和曲折之县长的关系很好。只怕会出问题。”屈建之就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不怕,调整公安局的内部分工。我和曾政委有这个权力。不过,还得等等,至少要抓住他点什么把柄,这才好下手。”铁军就很贼地说,让屈建之看了有些冒冷汗,谁说这个铁局是个莽夫啊!屈建之甚至缓役这个铁局是在故意扮猪吃老虎,深藏不露了!

“铁局,我觉得路口设的卡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纯粹是浪费人力和财力。就算阿宝还在牌楼县境内,他也不会自投罗网!”屈建之就建议说。

“这不行,姿态必须做好,要不然县领导都会来找我们局地麻烦,说我们不把凶杀案当一回事情,太不负责任了。”铁军却不同意他的观点。

屈建之明显地愣了塄,这还是那个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铁局吗?

“屈局。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们都是军人出身。军人必须适应环境,而不是让环境来适应自己。”铁军笑了笑。“革命斗争也是要讲究策略地嘛,你放心,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地猎枪!”

“铁局,您真行啊,害得我还一直为你担心呢!您能这么想我真是放心了,您不知道,我们牌楼县是要多复杂有多复杂,我还真怕您被人卖了还再帮别人数钱。”屈建之禁不住笑了起来。

“你放心好了,要真有那么一个人的话,这个牌楼县也顶多只有那么一个人。”铁军就说。

“是谁啊,铁局,什么人这么厉害。”屈建之就觉得有些好奇了。

“东方红。”铁军一本正经地说。

“东方书记?不会吧,他早些天不是还帮助过您吗要不是他,曲折之县长肯定要找我们公安局的麻烦。”屈建之就纳闷了。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你别看他一脸笑嘻嘻地,人畜无害的模样,心里鬼着呢。告诉你,我们部队的首长见了他都有些头疼。”铁军也满脸郁闷,自己也算命苦,好不容易当了个公安局长,还是东方红给弄进来的,只能老实地呆在东方红的领地里。

“东方书记的事我也听说过不少,我有个战友在鹦鹉县当刑警,对东方书记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还说东方书记从鹦鹉县调走地时候,很多老百姓都舍不得,还写了万民书,要去市政府请愿,不让东方书记调走,可是最后却让东方书记给没收了。我觉得东方书记是个好人,不会害人!”屈建之就说。

“我没说他是个坏人,他是个让坏人头痛的人,做起事来那个阴险啊,比黑社会还黑社会!”铁军就哈哈大笑。

屈建之这才放下心来,估计铁局和东方书记的交情是很深,才这么说。

“铁局,那这个阿宝的案子怎么办,还请您指示!”屈建之就问。“这个有些头疼啊,这样吧,派人监视刘枚和李正龙,阿宝肯定会和他们联系。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咱们只好守株待兔了!”铁军叹了一口气。

“铁局,这样不太好吧。李正龙是县政协主席,正处级干部。要是被他发现了,麻烦就大了,这可是个政治问题啊。那个刘枚也很麻烦,您可能还不知道,她可是曲折之县长的秘密情人啊。”屈建之就分析给铁军听。

“这样啊,刘枚我们还是要监视,毕竟她的身份也上不了台面,没什么可担心的。李正龙那里我去找东方书记想办法,应该没什么问题。”铁军就说。

“那我们还有什么别地要做地吗?”屈建之就问。

“要做的多着呢。吴刚地案子我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你带几个人好好查一查,让吴刚自己也参加,主要是调查吴刚进看守所以前在办什么重要的案子,和富森公司有大的利益冲突的,明白吗?”铁军就笑着说。

“您看得真准,我也一直觉得这个案子有问题,可是当时县领导不让我们查,直接给吴刚定性,还当作反面教材。行,我好好查查,是该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了。”屈建之就很兴奋地说。

“还有,阿宝行凶案主要是巧取豪夺造成的,你们要抓住这个缺口,从富森公司的外部入手,好好查查。富森公司有那么多的办事处,也不只有台源镇一个娱乐城,肯定还有别的类似的问题。我们先收集外围证据,然后在慢慢深入,总能找到突破口的。”铁军就分析说。

“铁军,我真服了您,您真高啊,比喜马拉雅山还要高啊。”屈建之禁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你少给我拍马屁,我不太适应。我在部队里办过一些案件,可都没有这么复杂。要真说办案,我哪里赶得上你这个老刑警啊,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我在牌楼县当公安局长一天,就绝对不允许黑恶势力的存在!”铁军脸上又开始充满了杀气!这也让屈建之看得心里一紧!

“是啊,整个牌楼县都被这个富森公司搞得乌烟瘴气,老百姓也对我们公安局很不满意啊,我出去时都是低着头走路。清除了这颗毒瘤,全县的老百姓都可以扬眉吐气了。”屈建之也感叹地说。

“老屈,你放心,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乌云总是遮挡不住太阳的光辉!”铁军倒是胸有成竹,信心十足!

“铁局,我可是等这一天很久了啊。”屈建之突然转换了话题,“我们局的刑警队长刘一明确实也有问题,能不能把他也弄出刑警队?”

“再等等吧,平白无故就把他调开,也让人服气。很快,我们政法系统就会实行聘任制度了,到时候,咱们把这个刑警队长的职务实行公开竟聘就可以了。我还是比较看好王涛那小子,如果让他和吴刚两个人搭档,一人一武,应该能把刑警队给带起来。”铁军就说。

“铁局,我也正有这个想法呢,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就是不知道这次的聘任制度会不会象以往那样,光打雷不下雨啊!”屈建之在兴奋的同时又有些担忧。

二零九 猛龙过江

牌楼县县委书记办公室里,东方红正在给林生斌打电话。

“林少,我是东方红。”东方红直接报了自己的名字。

“啊,是东方大书记,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有什么发财的好计划啊。”林少开口就想赚钱,前一阵子在沿海省炒楼盘,可是赚了一大笔,而这一切都是东方红出的主意,所以一接到东方红的电话,林少的双眼就冒绿光。

“一定要我先给你打电话啊,你就不能先给我打电话。”东方红抱怨着说,“不过,我这里倒有一个能赚钱的买卖,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吧,什么买卖,还要考验一下我林少的本事如何!”林少虽然语气平淡,其实心里很窝火,这不摆明了看不起人吗?

“我们牌楼县今年有城市广场,世纪公园和牌楼大厦三个工程上马,整体工程也就是五个亿左右吧,你有没有兴趣啊。****”东方红就说。

“有兴趣,太有兴趣了。”林少赶紧说,开玩笑,政府的工程的利润可是很大的。

“你先别说得这么爽快,还是先调查一下你的竞争对手再说吧,要是你没有把握,还是别接这个事吧,我另外找人^^”东方红这是明显的欲擒故纵,典型的激将法。不过,东方红很清楚,林少就吃这一套。

“你报个名字给我吧,别的你就不用管了。”果然,林少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看来是相当的不服气。

“我们县的富森集团,幕后老板是我们县政协主席李正龙,听说他在省里也有很硬的后台。另外,富森集团应该有很深的黑社会背景。”东方红就说。

“什么很硬的后台,不就是一个省委副书记吗?”林少轻蔑地说。“黑社会,在我眼里也就是一条泥鳅罢了。好了,我不和你罗嗦,半个月之内我就过来收拾这个富森公司。”

“林少,我可是牌楼县的县委书记。你可别把动静弄得太大,让我难做啊。”东方红赶紧提醒道。

“你还真麻烦啊,我过地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这个还用你教吗?违法的事情我林少会干吗?”林少就不耐烦了。

“行。你别光顾着自己花天酒地,去看路路了吗?”东方红转换了话题。

“我倒是想去,可我在林家总是不待见。老爷子看见我一回就骂一回,我有些怕了,每次去看路路那小子都是偷偷摸摸地。不过,倒是经常打电话联系的。老爷子和林家上下的人都说了,说他对你失礼了!”林少就说。

“都过去地事了,再说,我也太卤莽了点,对你家老爷子不太尊重。有机会你帮我道个歉吧。”东方红语气淡淡地。

“你能这样想我就太好了。说真的,我家老爷子就是古板了一点,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老人家倒是看得很明白,从来就不拖泥带水的!”林少就说,“给你透露个消息。你可能在牌楼县也呆不了多久。中央有人看上你了。”

“你就吹吧,我忙得很呢。不说了,再见!”东方红不由分说就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真话总是很难让人相信呢!”林少还在喃喃自语,“这小子,敢先挂我电话!”

林少突然醒悟过来,气得跳了起来。

半个月后,林少开着很拉风地宝马进了县政府大院,后面还跟着一排地小车,有点象上级领导视察的派头。

一个保镖很快上前,很恭敬地打开了车门,把林少请了出来。

等到林少西装革履,一付二世祖的派头从小车里钻出来地时候,东方红一个箭步跑了过去,很恭敬也热切地握住林少的手寒暄着:“林少辛苦了,到我办公室先去休息一下吧。^^^^”

林少很神气地扬了扬眉头,很快就把手抽了出来,然后直接往办公大楼里走。东方红就象一个跟班跟在后面,不时地陪笑着说话。牌楼县县委县政府的机关干部们都傻眼了,这个年轻人是谁啊,这么拉风。东方红书记可也是有名的傲慢,居然在他面前这么恭敬!

一时之间,什么样的议论都有!

不到十分钟时间,东方红又很恭敬地把林少送了出来,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县委书记东方红的办公室里谈了什么。**

林少走了以后,整个县委大楼就听见的东方红一个人在咆哮:“强盗,整个一强盗,什么东西!谈生意都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嘛,这算怎么回事情,仗势欺人,这个二世祖,我呸!”

接着,就听见办公室里茶杯打碎和文件满天飞舞地声音,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东方书记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该是受了多大的气啊。很多人都有些同情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了,该顶着多大的压力啊!

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屈小娟刚开始也被东方红地架势给吓住了,出了什么事情啊,发这么大地火!

可是很快屈小娟就发现,打碎的茶杯是一个办公室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地茶杯,因为办公室里的茶杯屈小娟都很熟悉。丢在地上的所谓文件都是已经废弃了没有用的文件,更重要的是,屈小娟发现东方书记叫得很大声,表情却没有生气的样子,眼神里全是笑意。

屈小娟有些纳闷了,可也有些明白了,就是不知道东方书记为什么要演这出戏!

“小屈,把办公室收拾一下。然后让曲县长过来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东方红很快就若无其事地吩咐着。

屈小娟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东方红一眼,不过没有说什么,走进去默默地收拾着。

接着,屈小娟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东方书记居然故意把自己的发型给弄乱了一些,还把领带也整歪了一些,这才坐到办公椅子上面批阅文件!

与此同时,县长曲折之的办公室里。

“县长,那个叫林少的年轻人走了以后,东方书记在办公室里大发脾气,把茶杯都摔碎了,文件也丢得到处是,真没县委书记的风度,估计是被气坏了。”县长秘书压低的声音说。

“别乱说话,对领导要尊重。”曲折之训斥了一句,眼神里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曲折之也琢磨开了,那个年轻人叫林少,听说是一个中央首长的儿子,一直很高调,难怪东方红会这么受气!

不过,这个林少怎么会跑到咱牌楼县这个小地方来了?难道林少想在这里捞一笔,可有什么能让他上心的呢?工程!曲折之终于想到了城市广场这几个工程上面来了,这可有些难办了,李正龙也盯着这几个工程呢!可是,李正龙斗得过林少吗?答案是不可能的。虽然李正龙是地头蛇,可是林少这条过江龙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富森公司和人家去拼,那就是用鸡蛋去碰石头。

可是李正龙的性格自己知道,绝对不会愿意看着这么一大块肥肉落到了别人的嘴里,这可就难办了。那么有没有可能让他们进行合作呢?如果这样倒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曲折之就打定了主意:要是这个林少真是冲着工程来的话,自己就全力去促成李正龙和林少的合作。如果林少不干,那自己也只好劝李正龙让步了。毕竟,要是能够和林少交好的话,自己的仕途才有可能得到更的进步。

办公桌上面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曲折之的思绪,回过神来之后的曲折之马上抓起了电话。

“小屈,你好啊。东方书记找我?好的,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曲折之猜想东方红找自己肯定是和那个林少的事情相关联。

还没到县委书记办公室,屈小娟就迎了上来。

“曲县长,东方书记自打那个林少走了以后,就大发脾气,现在心情很不好。您多劝劝他,千万别惹他生气,别看东方书记平时很好说话,发起脾气来可吓人了。”屈小娟很着急地说。

“小屈,别担心,我会好好劝劝东方书记的。”曲折之微笑着说。

“那我马上去向东方书记汇报,告诉他您来了。”屈小娟就赶紧跑在前头,进了县委书记办公室,很快就又出来了,说:“曲县长,东方书记请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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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零 文斗还是武斗

曲折之进了办公室后首先注意到了地板上面有一团茶水的印痕,估计是已经打扫过了,但是这个印痕还是很清晰,时间不长,所以不曾消失。

“曲县长,坐啊。”东方红的声音有些低沉,没有了往日的爽朗。

曲折之故做惊讶地抬起了头,关切地说:“东方书记,您的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说话的时候曲折之注意到东方红的头发有些凌乱,连领带都偏到了一边,有些狼狈的样子,极力忍住了没笑。

“没事,都是被林少那个花花公子给气的。他居然说我们牌楼县的几个大工程都必须承包给他,而且价钱还没得商量,老曲,你说着气不气人!就算是做生意都还有个讨价还价的余地嘛。要不是因为他是市领导介绍过来的,我早就把他给赶出去了。”东方红就愤愤地说道。

“听说这个林少是京城里来的,而且来头还不少啊。东方书记,我们可得罪不起他啊。”曲折之就试探着说。

“我才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要是他按照正规程序来竟标,我非常欢迎。可他那个嚣张的样子,我看了就心里不舒服。”东方红就说。

“我们这个级别的干部就是难做啊,很多人都可以对我们指手画脚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曲折之心里直乐,巴不得东方红这个愣头青去硬碰硬呢!最好是碰个头破血流,自己再来收拾残局!

“曲县长,我可先和你说好了。对这个林少我们不能太客气,还以为我们牌楼县好欺负呢!”东方红很严肃地说。

“好的,我听您的指示。不过,这个林少如果走正规途径来投标,我们总不能拒绝吧。”曲折之就说。

“那倒是没有问题,我们公事公办就是了。”东方红想了想就说,还很不情愿的样子。

与此同时,林少也在给李正龙打电话。

“李主席,我是京城来地林生斌。想请你喝杯茶,有时间吗?”林少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文文雅,言语间非常客气!

“林少,您太客气了。您这不是看不起我吗?到了牌楼县当然应该是我尽地主之谊才合适嘛。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在金三角设宴为林少接风洗尘!就请林少赏这个脸了!”李正龙呵呵笑着,就好象面对着好多年没有见面的老朋友!

“那好,一言为定,我晚上六点准时到。”林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李正龙就有些头痛了。对这个林少是久闻大名,只怕是来着不善啊!

晚上六点。牌楼县城金三角娱乐城。“李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啊。”林少一见面就寒暄着,大步走上前去,有些风风火火的意思。

“我也是刚刚来,林少很准时啊。”李正龙打着哈哈说,心头却一紧。这个林少白天打电话还称呼自己李主席,现在却直呼自己李总。看来自己的底细他是一清二楚,有备而来!

“早就听说牌楼县的李总神通广大,一直无缘以见,今天可算是一尝心愿啊。”林少可谓是皮笑肉不笑。

“哪里,哪里,都是混口饭吃,让林少见笑了。快请坐。”李正龙今天是抱定了主意,以不变应万变。

坐定了之后,林少才缓缓开口:“李总,实不相瞒。近来小弟手头有些紧,想到牌楼县来讨口饭吃。”说完,眼睛紧紧盯着李正龙的脸上。

“林少太客气了,要是林少不嫌弃的话,开个口,三五几百万我李谋就当是见面礼了。”李正龙倒也大气,知道不出血是肯定不行。先就做好了准备。

“李总这话就有些不妥当了。看不起小弟啊。我林生斌也算出来生意场上打滚了十多年,有些规矩还是懂的。如果李总真看得起小弟。就把今年牌楼县政府地这几个工程让给小弟,小弟赚了钱,自有厚报!”林少就开始发难了。

“林少,这事我们慢慢商量如何,有财大家发,我李正龙也不是个小气人。”李正龙陪笑着说。

“李总,我这人有个习惯,做工程的时候不太喜欢合作,还是一个人干的好。我在南方也和几个老板合作过,可最后都出了问题。所以,工程还是让给小弟一个人干吧,这个情容后再报!”林少就板起了脸。

“林少,这不太好吧。送给林少一个工程还是可以的,这样吧,我把牌楼大厦的工程让给林少,怎么样?”李正龙尽管心里有气,但还是强行忍住了。

“看来李总是不给我林少这个面子了,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尽兴喝酒吧,生意场上就各凭手段了。”林少语气淡淡的,却极具威胁的意思,“富森集团今天打来的江山也挺不容易地,李总好自为之吧。”

“你说什么呢,到了我们牌楼县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们龙哥说话!”李正龙身边的一个保镖勃然大怒,一拍桌子。

“我怎么听见了狗叫啊。”林少撇了瞥嘴。

“放肆,我和林少说话,轮得上你插嘴吗?”李正龙很不满地呵斥着自己地保镖。

“林少,话又说回来了,凡事都要讲个理,您总要让兄弟有条路走吧!”李正龙还是沉住气说,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和林少翻脸。

“李总这话还是爽快,这样吧,文比还是武比,李总您划个道吧。”林少就说。

“还请林少说个明白,兄弟愚钝,不太明白。”李正龙微微一愣,这个林少怎么一付道上混的人的派头!

“这个文比呢,那就是你我兄弟个凭人际手段,看谁能在这些工程中投标取胜。不过呢,这我有点以大欺小的意思,胜之不武。我知道李总在省里也有些关系,不过,我林少既然来了,我想中山省还没有哪个领导会愿意进来凑热闹了。云都市内,我也已经和几个市委常委打过招呼了。李总也就是在牌楼县有些优势,可我认为这也是暂时的。不过,我也不隐瞒,牌楼县新来的县委书记倒有些难缠,对于你我来说都是一样。我这么说,李总不会认为我狂妄吧。”林少就慢条斯理地说着,浑然没把这当一回事情。

李正龙点了点头,说:“林少分析得很有道理,还请解释一下这个武比怎么个比法吧。”

“武比呢,就是你我双方各派三个人,地点您选,三局两胜。久闻牌楼县藏龙卧虎,我想见识见识。”林少就笑着说。

李正龙脸色有些难看了,半天才回答说:“林少,这事情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李总,我认为已经很给您面子了,这样很公平啊。不管输赢如何,你我兄弟都不会伤了和气。如果我输了,小弟我拍拍屁股就走,绝不再踏入牌楼县半步!如果我赢了呢,那就请李总成全,小弟日后还有报答!”林少就说。

“既然林少这么坚持,那我们明天晚上六点就在城西的打靶场切磋一下吧。我相信林少会信守诺言。”李正龙看事情已经这样了,自己实在放不下这几个赚钱地工程,也就干脆说开了。

“李总就是爽快,兄弟我喜欢!”林少一拍大腿,“不过,小弟有个附带条件,希望李总成全。”

“林少请说。”李正龙也微笑着说。

“如果小弟运气好,赢了,还请李总送刚才在桌子上面拍了一掌的那只手的大拇指给我。”林少扬了扬眉头,好象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正龙犹豫了,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了呢,手下会寒心!不答应,这件事情很难善了。

“龙哥,我答应了,反正明天我也要上场,输了就怪我学艺不精,别说是一根手指头,就算是要我的脑袋都没有问题。”刚才那个拍桌子的保镖又忍不住插话了,满脸的不服气。“阿标,你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李正龙又呵斥道。

“李总,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明天见!”林少就笑呵呵地站了起来,伸出手来和李正龙握了一下,然后扬长而去。

“龙哥,这小子什么来头啊,这么嚣张,要不我找几个弟兄做了他!”阿标又开始开炮了。

“阿标,明天开始你还是去乡下躲几天吧,这个林少是京城来的,我们斗不过他。”李正龙叹了一口气,“你呀,这脾气迟早要吃亏的。”

“龙哥,我不走,明天我打头阵。”阿标坚持着。

“随你吧,来着不善啊!”李正龙摆了摆手,“大家都坐下喝酒吧,别浪费了。”

二一一 武斗

牌楼县城西郊的打靶场。

李正龙早早地带领着自己的手下赶到打靶场进行清场,这种事情在场的人还是越少越好。李正龙这次足足带了两百多人前来助阵,其实也有显露自己的实力的意思。

五点五十分的时候,阿标就有些坐不住了。

“龙哥,那个林少是不是不敢来了,让我们在这里空等一场啊。”阿标就开始叫嚷着。

“别吵,一定会来的。”李正龙苦笑了一声,“要是他们真的不来倒是真的好了!”

突然,远处传来了发动机的响声。

“来了,他们来了。”李正龙的手下就开始嚷嚷开了。

三辆悍马吉普车很快地驶了过来停下了,从车子里钻出十五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很有黑社会的派头。

李正龙和他的手下一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些人除了林少是空着手外,其他的人手里都端着一把明亮的冲锋枪。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是一批训练有素的保镖队伍,他们的步伐很整齐,下车后三人一个小组,很快就在靶场的各个有利位置站好了。

虽然是十六个人对两百多人,现在却是十五个人把两百多人给包围了。要是真的开战的话,估计人家是一个人都不会受伤,自己这两百多人就要全部交代在这里了。

林少仍然是那个懒洋洋的样子,双眼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哈哈大笑,大步迈了上来。

“李总,让您久等了,我们开始吧。”林少开口就是要开打,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不会真的开枪吧。

李正龙也明显愣了塄。有些迟疑地说:“林少,我们不是说好三局两胜的吗?”

“对啊,李总您选三个人出来,然后让你的人随便从我带来的十五个人中挑一个人对阵就可以了。输赢就以一方丧失战斗力或者自动认输为止,李总您看怎么样。”林少好整以暇地说着。

“看来林少是有意在让我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正龙也哈哈一笑,“阿标。黑子,阿锋。”

阿标还是第一个冲了出来,跑到靶场的中央,叫嚣着:“你们哪个上啊,我阿标领教。”

哪知道那十五个人中没有一个人拿正眼看他,把他气坏了。

还是林少在远处提醒道:“你拿手指指吧,这样简单,指着谁谁就出来和你玩!”

阿标就顺手一指,挑了一个个子最小地保镖。别看阿标表面上傻忽忽地,其实还是有心计嘛。可没想到。他这么一指,其他的人都用很同情的眼光看着阿标,直让阿标心里发毛。

“一号,出列!”林少就喝道。

小个子一步一步。慢慢走了上来,嘴里还嘟嚷着:“老板。这小子不经打,您还是换一个吧。”

阿标一听林少称呼这个小个子叫一号,就暗叫不好,自己倒霉到了家。一号这个号码是随意可以叫的吗?搞不好就是这些人当中最厉害的!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好硬着头皮说:“你少吹牛,试一试你就知道了。”

说完,阿标就脱掉了外衣,只穿了一件背心。身上的肌肉倒也结实,看来平时没有少锻炼,要不两百人中选三个人也轮不到他了。

一号却还是慢悠悠地晃了过来,一直往前走,一直到鼻子都快碰到鼻子了才停了下来。

阿标心里一慌,禁不住退了几步,吼道:“我们又不是比摔交。你跑这么近干啥!”

一号很诡异地冲着阿标笑了笑:“我让你打啊。要是相距远了你不就打不到我了?”

阿标犹豫了一下,往四周看了看。接着就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一号一直没有动,还是微笑着看着冲上来阿标,一点都没有让开的意思。

阿标其实很有打架经验,手里地拳头举得老高,那其实是虚招。冲到跟前那拳头一晃,以左腿为圆心,逆时针旋转了九十度,右腿绷直,狠狠地朝着一号的小腹部位踹了过去。

一号不退反进,右腿往前迈一一大步,身子微微一侧,便让阿标的右腿踹空了。接着就是右肩往前一顶,顶在了阿标的胸部,看似很简单的一下,却听到了阿标哎哟一声,整个人就轻飘飘地倒飞了起来,摔倒在两米开外。

阿标看样子摔得不轻,努力地爬了好几下才爬起来,没有立刻冲上去,却是扭转头看了看李正龙,李正龙很轻微地点了点头。

阿标就拿右手往右腿的绑腿上面一掏,一把雪亮的军用匕首就到了阿标的手中,恶狠狠地对着一扑了上去。

林少一看,脸色阴沉了下来,说了一声:“把他拿刀的手留下!”

说时迟,那时快,阿标的匕首已经从上往下对着一号地胸部扎了下来。

一号本来是用又手去挡阿标挥过来的拿着匕首的右手,听到林少这么一说,反而后退了几步,让阿标的匕首扎空了。

阿标以为一号是害怕了,丝毫没有停留,追上去又是一顿猛扎。

一号突然起腿了,就那么一下,鞋尖正好踢在阿标拿着匕首地手腕上面,就听见阿标杀猪似的一声痛呼,匕首铛地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地上就出现了一只断了的手掌,惨白惨白的,很是吓人。

在场的人又把眼光投向了阿标,只见阿标一屁股坐在地上,左手死死地捏着右手的断臂,一股热血冲出了一尺多远,断臂处白骨森然,让所有的人都抽了一口凉气,后退了一步。

原来,一号的军用皮鞋中藏有机关,皮鞋的尖步有一块非常锋利地刀片,再借着一号的一腿之力,直接就把阿标的手腕给割断了。

“你不该对我动刀的。”一好冷然说道,接着又用求情地眼光看了看林少,林少叹息了一声,终于点了点头。

“五号,拿急救包和冰袋过来。”一号马上叫了一声。

“马上就到。”吉普车里应了一声,接着就跑出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肩上挂着一个急救箱。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原来吉普车里还有人啊!

五号看来很专业,没少干这种事情,先跑到断手处,把断手拣了起来,用手里拿着的生理盐水很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就放到了一个冰袋里。

接着,五号又冲到了阿标面前,拿出医用药品简单地消毒,然后很麻利地包扎止血。

忙完这些,阿标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你们现在派人送他去医院进行手术,他的手还有百分之八十地可能保留下来。”五号的声音冷冷地。

李正龙脸色变了数变,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声,对着林少拱了拱手,说:“李某认输。”

“乘让!“林少也拱了拱手。

其实,李正龙这所以这么爽快地认输,并不是因为林少帮忙救人。在这条道上走,人命比鸡还贱,李正龙的心肠没有这么软。李正龙衡量一一下,自己这边也就一个黑子的身手可以和这个一号拼一拼,不过应该都是输多赢少。就算黑子侥幸赢了下来,第三场自己这边的阿锋的身手还赶不上阿标。

这么一算,三局下来,自己这方至少要输两场,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还不如光棍一些。

李正龙也不想让黑子冒这个险了,这次是阿标断了手,要真是把林少逼急了,鬼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看他们拿冲锋枪的姿势,那可是非常的熟练,难不成真的把自己这批人往枪口上冲,又有几个人敢冲?

黑子可是自己身边身手最好的人了,李正龙还是很舍不得这个新收的心腹。

另外,人家林少确实很大气,十五个对手让自己这方挑,还是阿标先动的刀子,后来又替阿标处理了伤口,凭借现代的医学技术,只要处理得当及时,阿标这只手应该还能保住。

再说,林少的身份也让李正龙非常顾忌,李正龙最害怕的还是林少的后台。

这些年李正龙的钱也赚得差不多了,早就不想在刀尖上打滚了,毕竟,现在当上了县政协主席,也是正处级别的干部了。好日子过多了,胆子也没有原来大了。

钱没有了可以另外赚,命是自己的,却只有一条,要是自己真的惹毛了这个林少,就凭着他今天带来的这些拿冲锋枪的人,找个机会把自己干掉也是很轻易的事情。李正龙这样想着,心里也冰凉冰凉的,谁说黑社会的人就不怕死!黑社会的人只是不怕别人死!

林少也确实是按照江湖规矩来进行解决的,也算是给了他李正龙一个公平的机会。其实,李正龙也知道,即使林少不来这场武斗,自己也没有可能在投标中取胜,人家的关系是京城的,自己的关系是省城的,省城的人敢和京城里人斗吗?

二一二 撒手掌柜

牌楼县县委书记办公室里,东方红正在批阅文件,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东方大书记,富森公司的事情已经搞定了,工程应该是我林少的了吧。”电话那端传来了林少很张扬的声音。

“好,办得不错。下一步我就要在这些工程上面当甩手掌柜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去找曲折之县长吧,该怎么做你比我熟悉。我只有一个条件,工程的质量一定要保证,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赚钱以后有的是机会。还有,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和我联络。”东方红连声说道。

“放心好啦,我办事情一向牢靠,出不了问题。****”林少就得意洋洋地说。

“你少给吹!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下不为例。你不要学什么黑社会派头,没有好处。还搞什么比武,很能打是不?有本事咱两个什么时候单挑!”东方红就火了。

“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是不是在我这边安了眼线啊。”林少大吃一惊。

“要想人不知,除非你莫为!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我警告你,要是你再在我们牌楼县做违法的事情,工程你别想要了,我还要把你的事情告诉林老爷子!”东方红就开始威胁了。=

“别,别,咱们兄弟的事情把老爷子拉进来干什么!我保证一定遵纪守法,做个良民,不再给你书记大人添麻烦。”林少赶紧说,脑门上都有冷汗了,这个东方红。还真是哪壶水不开提哪壶啊。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以后别想在外面逍遥了!

“行了。我忙得要命,把你的那十五个拿冲锋枪的人给我弄回京城去。不要在我们牌楼县显眼了。特别是那个把别人手腕踢断的一号,绝对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这里,明白吗?”东方红很不耐烦,但还是叮嘱说。^^^^

“东方老弟,你还真是神通广大啊,行,这是你的地盘。我不给你添乱了。把工程地事情搞定后,我也回京城,这点小工程耽误我太多的时间,不划算。”林少大大咧咧地说。

“这还差不多,等滑为集团新款式的手机出来后,我送你一台。”东方红就说。

“真地。我可要noone,别的我没兴趣。”林少就很兴奋地说,看来他对这个世界第一是情有独衷!

“没问题,只要你别给我添乱!”东方红就说。

“就这样说定了,再见。^^^^”

这下,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挂地电话,心理都得到了满足,以为对方的耳朵里正响着那电话嘟嘟嘟的声音!

东方红挂了电话。想了想,大声喊了一句:“小屈。”

屈小娟马上进来了,微笑着看着东方红。

“你让曲折之县长过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他谈。”东方红就说。

屈小娟出去后不到一刻钟,曲折之就进来了。

“老曲,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这个城市广场等几个工程马上就要进行招标工作了。我这边的人事工作也比较多。工程的事情就有你负责了。这本身也是政府方面的工作嘛,县委这边就不插手了。我只强调一点。那就是工程的质量必须保证,绝对不允许出现豆腐渣工程,损害牌楼县地形象。”东方红嘴上这么说着,表情却有些讪然,看来心里不是滋味。

“东方书记,您就放心吧,工程招标的情况我会随时向您报告的。”曲折之赶紧表态说,体现自己对一把手的尊重,心里却乐开了花。

曲折之估计东方红也是有些害怕林少在上面的关系,最终还是放弃了和林少的敌对,这很容易理解嘛,胳膊总是扭不过大腿地。

曲折之心里也有些嘲笑东方红虽然当上了县委书记,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没有经验,太嫩了点。这本来是一个和林少交往的好机会,他却把这个机会让给了自己,不懂得珍惜。自己可别象他那样,不知好歹,把林少给得罪了。

“不必要总是来汇报,工程的事情你拿主意就行了。中标的单位定下来后,你和小屈说一声就是了,我这段时间还要到各个乡镇去走一走。新农村的建设步伐也该提提速度了,还有,我们县城的几个老掉牙的企业,也是个大麻烦,必须好好整顿了。^^^^”东方红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看来是很不喜欢讨论工程方面的问题,估计是被林少气得不轻!

“那好,如果您没有别地指示,我就先去忙了。”曲折之就说。

出了县委书记办公室,曲折之心里那个乐啊,还真是天上掉馅饼啊,这个没差居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曲折之就琢磨着,这事情不能等着林少来上门,自己要主动去找林少才能更加显示自己的诚意。反正是做人情,还不如爽快一些,也给林少留个好印象。^^^^

回到县长办公室,曲折之就把自己的秘书找了过来。

“你去打听一下,京城来的林少住在什么地方,我找机会去拜访他一下!”曲折之就迫不及待地吩咐着。

“县长,林少可是为了工程而来的,要是这个工程给了林少,那李正龙那边怎么处理?”秘书就提醒说。

“放心好了,富森公司已经放弃了这次投标,李正龙很识大体,知道自己是斗不过这个京城大少爷,主动让开了。”曲折之就说。

“那东方书记那里?”秘书又试探着问。

“东方书记在工程项目上已经当撒手掌柜了,全权委托我来办了。”曲折之哈哈大笑,看来心情很好。

曲折之的秘书办事能力还不错,效率也挺高,不到半个小时,就打听到林少住在长安宾馆。

林少一听曲折之县长来拜访自己,心里也乐了。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啊,自己正准备去找他呢,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事情就好办多了。这个曲折之还真会来事啊,林少默默赞叹着。

心里高兴,林少地架子却是摆得十足。=

曲折之进入房间地时候,林少只是稍微起了起身,随即又是半躺在沙发上面,完全是一付居高临下的姿态。

“曲县长,怎么有时间来找我林某人闲聊了?”林少漫不经心地开口了。

“林少,我早就想来拜访您了,可又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地见面礼,所以就来迟了。还请林少多包涵!”曲折之微微弯着腰,很恭敬地回答。

“哦,说来听听。”林少扬了扬眉头。

“我知道林少从京城光顾我们牌楼县这个弹丸之地,是为了城市广场几个工程而来。现在,东方红书记已经把工程招标事项全权委托给负责了,所以就想和林少谈谈这个方面的事情。”曲折之赶紧说道。

林少这下坐直了身子,说:“曲县长,坐下说话。”接着又吩咐秘书:“还不给曲县长泡茶,这点礼节都不懂吗?曲县长可是牌楼县的父母官啊。”

“曲县长,我来牌楼县之前也听云都市的领导说你是个很有能力的县长,今年才五十出头,很有机会更进一步啊。”林少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说到了曲折之的心坎上了。

“林少,您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老曲吧,叫我曲县长我不敢当啊。以后还请林少多多关照,我曲折之一定铭记在心。”曲折之赶紧表态说。

“好,老曲,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我也不和你兜***了,牌楼县今年的几个大工程我是做定了,价钱方面可以商量,我林某也是个生意人,讲究你来我往。工程的事情就拜托老曲你了,云都市里和中山省里,我都会找几个领导人给你说说话。当然,很多事情也要靠你自己,我只能起个搭桥的作用。”林少就直奔主题了。

“那就太感谢林少了,工程的事情请林少放心,我一定办得让您满意。”曲折之很上道,也很直白。

“老曲,和你打交道爽快多了,我林少交了你这个朋友。”林少就说,“你们的那个东方书记就是不爽快,婆婆妈妈的,我看着就心烦,我看他这个县委书记也当不长久。在官场上混,该变通的事情就要变通嘛。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老曲,你说对不对。”

二一三 老牛吃嫩草

曲折之愣了愣,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自己是个县长,如果对县委书记进行评价毕竟不他妥当。再说,隔墙有耳啊!

“林少,您从京城远道而来,我在金三角已经安排了酒席,给您接风洗尘,还请林少赏光!”曲折之很乖巧地转换了话题。

“又是这个金三角啊,那里的酒不好喝啊。”林少感叹着说。

“要不,我另外安排一个地方?”曲折之就试探着问。

“不用了,就金三角吧,上次李正龙主席请喝酒,也是在金三角,我可是一滴酒都没有尝到口,这次正好可以弥补遗憾了,把上次的酒补回来。”林少哈哈大笑,很豪气地说。

从金三角的酒宴回来,曲折之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他给情妇柳枚买的房子那里。

“怎么又喝成这样了?”柳枚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睡衣开的门,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今天高兴,和京城来的林少喝了酒。宝贝,你就等着,我曲折之还可以进步,进步,哈哈。”曲折之满口酒气,“来,宝贝,抱抱。”

说完,曲折之就扑了上去,直接把柳枚按倒在地板上面,开始扒柳枚的衣服。

很快,柳枚就被扒得精光,诱人的侗体就暴露在光秃秃的地板上面。柳枚觉得非常的羞辱,却又不敢反抗,只能无助地闭紧了双眼,准备默默地承受了。

曲折之很快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拉掉了,然后把柳枚翻转过来,让她跪伏在地板上面,很粗暴地就直接进入了,没有任何的前奏。

柳枚紧咬着牙关。承受着来自身后粗暴的冲击。很快,柳枚就觉得自己的漆盖处火辣辣地,估计是擦伤了。

还好,不到三分钟,曲折之就完事了,翻转身。直接躺在地板上面打起了呼噜。

柳枚揉着已经脱了皮的漆盖部位,那里已经出现了丝丝血迹。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伤心,柳枚眼中的泪珠一串一串地往地板上面掉着。

看着躺在地板上面呼呼大睡,满身肥肉地老头,柳枚心里那个恨啊,就别替了。

每次都是风大雷大,雨点小。没用的家伙还总是变着花样玩着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招数。好不容易引起了自己身体里面的**。这个家伙却是没几下就焉了,弄得自己不上不下的。

自己命苦啊,从农村出来,又没有文化,好不容易在县政府找了份工作,没几天就被曲折之这个王八蛋给强奸了。告又没地方告,人家是大官,很随便就会让自己全家家破人亡。

这些年柳枚也花了曲折之不少地钱,可她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得到的,所以一点都不心痛那如流水般的钱。相反。柳枚还总是变着法子向曲折之要钱,就是想让曲折之为了满足自己去想办法拿公家的钱,然后在里面越陷越深,直到彻底沉没下去。

柳枚等这一天很久了,他要让曲折之家破人亡,身败名裂,晚年都在铁窗内度过。

李正龙和曲折之的勾搭也是柳枚给有意搭上线的。就是想让曲折之死得更快一些。

那天。公安局长铁军带着人在富森公司总部大打出手,柳枚出于自己富森集团的总裁地身份。不得不出来抱怨和指责几句,其实心里高兴得要命,和庆幸牌楼县来了这么一个有魄力和能力地公安局长,这下,很多人地日子就不好过了。

柳枚也打听到新来的县委书记是个很有背景的人,才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县委书记,自然是很不简单。可是柳枚也还在观望,要看看东方红的人品怎么样!

多年的历练也让柳枚稳重了很多,不再轻易相信人。

柳枚做梦也想不到,远处的一个楼房里,此刻正有一个人在用望远镜傻呆呆地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和满脸伤心泪的表情。

伤心归伤心,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柳枚站了起来,把地上的一堆肥肉很吃力地往房间里面拖,就象拖死猪一样。

第二天,东方红就接到一号军人地电话。

“东方兄弟,柳枚是县长曲折之的情妇,曲折之昨天晚上就是在柳枚那里过的夜。”自从上次在鹦鹉县境内被伏击以后,一号军人就和东方红以兄弟相称了。不过,东方红还是不知道一号军人的姓名,因为一号军人觉得一号这个数字挺好的。

“有没有发现柳枚接过什么很特殊的电话?”东方红就问道。

“没有,暂时还没有发现,要不要继续监视?”一号军人就问道。

“不必了,你还是将主要精力放在另外一个目标上面吧。”东方红没有直接说出李正龙的名字,毕竟人家也是正处级别地干部,如果发现是东方红派人跟踪他就就有些麻烦了。

“好地,有情况我再告诉你。”一号军人就说。

“你不要离他太近,特别是晚上,能监视则监视,不要太勉强,要注意安全,他底下的那帮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东方红觉得有些不放心,就叮嘱道。

“放心好了,就那帮人,连林少手下地几个二等兵都干不过,还能把我怎么样。”一号军人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觉得非常温暖,有东方红这样一个兄弟,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别大意,小心行得万年船。我这里还不着急,反正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好了,我这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注意安全,啊!”东方红说着就挂了电话。

柳枚是曲折之的情妇,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那么柳枚和李正龙又是什么关系呢,东方红就琢磨着,也许有一天可以通过柳枚这个女人打开缺口。

东方红正在沉思间,秘书屈小娟走了进来。

“东方书记,去台源镇的车已经准备好了。”屈小娟笑着提醒道。

“好的,我们出发吧。”东方红就起身往外走,反正有了屈小娟这么一个能干的女秘书,自己省事了不少。在屈小娟的周密细致体贴安排下,东方红的工作很少出现纰漏。

刚开始东方红还是很想把这个女秘书弄走,毕竟,身边总是跟着这么一个女孩子,觉得影响不好。可东方红却发现自己现在甚至有些依赖这个秘书了,要真的换一个秘书来,自己还真会不习惯。

邹强这小子确实很灵巧,可是他也是个爷们,总是大大咧咧地,有时候东方红都分不清谁是谁的秘书了,哪有屈小娟使唤得舒服!

东方红也对屈小娟这个女秘书越来越满意了,这个女孩子话不多,心思却很缜密,做事情很有计划性,也很有条理,加以培养,倒也是个人才。

东方红下乡镇的时候,自己总是空着双手。重的东西都是阿强给拿着,文件之类的比较轻的物品则是屈小娟给拿着,这也已经成了一个很默契的习惯。

或者这就是团队吧,东方红有时也这样想着。

一个好的领导人和管理者,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用嘴给下属培训。因为国内的人绝大多数的人都不太喜欢好为人师的人,这也是华夏人的共同点。华夏的文化讲究含蓄,讲究中庸之道,反对张扬的个性,注重于潜移默化,让跟随的人不知不觉之间就很自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和风格做事情,这才是一个比较高的境界!

有很多人都有叛逆的性格,就象小孩子一样,你越是批评他,教训他,他反而和你对着干。相反,你做给他看,他觉得这样做很好,他就会服你,很自然就会以这个为标准,按照这样的方式做下去。

“走吧,阿强。”东方红现在由于身份不同了,也不再好意思坐吉普车了,要不然别人就会认为东方红是自己爱出风头了,而这不是东方红想看到的,还是顺应潮流吧。

人和环境的关系就是这样,有时人们能够改造环境,把环境变成自己喜欢的状态。有时,人们可能觉得改变环境过于艰难了,就往往会被环境给同化掉,融合到环境当中去了。真正能够在环境中跃然于事外,跳出红尘来观察自己的所生存的环境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这大概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所描绘出来的境界吧。

二一四 恶迹斑斑

牌楼县的经济一直比鹦鹉县要发达,所以公路维护做得倒也不错,小车在公路上行使得很平稳。

东方红一般在小车上面都是在睡眠当中度过,然后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屈小娟再把他叫醒,这基本上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因为东方红一天批阅的文件实在是太多了,很费脑神,所以容易疲倦。在车子上面睡一觉其实也是一种很不错的休息方法,东方红今天也不例外,车子一出发他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咦,他们怎么啦。”屈小娟很奇怪的声音把东方红给吵醒了。

东方红睁开眼睛,顺着屈小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有十几个汉子在公路上面走着,有几个人脑袋上面和手臂上面还缠着白色的纱布,应该是受了伤,东方红就判断了一下。

“阿强,把车倒回去!”东方红突然吩咐了一声。

阿强没有做声,当然不会傻到真的按照东方红说的那样把车倒回去,而是把方向盘一转,车子调了个头,向来的方向驶去,很快就开到这些汉子的前面。

这下,在公路上走的汉子们都停住了,很警惕地看着小车。

“老乡,你们这是怎么啦,需要帮助吗?”东方红推开车门下了车,走了过去。

邹强怕东方红出现什么意外,也赶紧跳下车,跟在东方红的身后。

“别理他们,牌楼县没有一个好人。”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嚷道,东方红注意到这个中年人也是伤得最严重的人,脑袋上面缠着纱布。脸是肿起来地,眼角也有淤血,手背上面也是血枷。

“你们不要乱说,这是我们牌楼县的县委书记东方红,有什么困难就提出来。”邹强赶紧抢到前面,呵斥道。

东方红走到中年人的跟前。说:“大叔,听您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啊,是不是在我们牌楼县受了什么委屈,说出来。我替你们做主。”

“你真是县委书记?”中年人将信将疑地问道。

东方红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怎么,您看我不象吗?”

“我看到过的当官的都是年纪比较大地,你怎么这么年轻啊,不可能,没有这么年轻的县委书记,你别蒙我。”中年人还是不信。

东方红没有办法。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了工作证,递给了中年人,说:“大叔,您看看,这是我的工作证,上面有中山省人事厅的钢印。还有我地照片,您对照一下,就知道真假了。我也没有这么大胆子,敢冒充县委书记吧。”

中年人拿着工作证足足比画了好几分钟,最后确认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真的是县委书记,就很激动,嘴巴在蠕动着,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突然。中年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东方红的面前,大声喊着:“东书记,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不给工钱,还打人。”中年人不知道东方是复姓,所以称呼东方红为东书记。

东方红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场面。大吃一惊。赶紧把中年人扶了起来,说:“大叔。您千万别这样,您和我父亲的年纪差不多,我当不起啊。您先起来,有事情咱们慢慢说。”

“大叔,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的啊,说出来,东方书记会给您做主的!”邹强也插话进来了。

“是台源镇娱乐城地老板阿明下的毒手,我们都是从山川省过来打工的,这些人都是我们一个村的人。我们帮娱乐城把装修搞好后,阿明就借口说我们的质量不过关,不但不给工钱,还要求我们给他们再打几天杂工做赔偿。我们当然不愿意,他们就打人。我们都是手艺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啊,就被打成了这样。没有领到工钱,我们带来地钱也用完了,身份证还被他们给押着的。可是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帮他们做事情又没有工钱,一个不小心还要挨打,这种日子实在是没有办法过了。我们大伙一商量,今天清早就一起逃了出来,一直走路走到这里了。”中年人就说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小屈,你打个电话给县政府,让他们派一台中巴车出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来。”东方红就吩咐屈小娟说。

屈小娟应了一声,就跑到小车里拿手机给县政府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各位老乡,你们离开家乡,千里奔波来支援我们牌楼县的经济建设,却在这里受了委屈,我这个县委书记对不起你们啊,我在这里给你们道歉了!”说完,东方红对着这伙汉子深深地鞠躬!

这些汉子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官给自己鞠躬道歉啊,一个个都傻眼了,灵活点的也有样学样,鞠躬回了过去,其余的就傻傻地站着,呆呆地看着东方红。

“我和大家一起在这里等,县政府派出的车马上就会到了,我在这里保证大家地安全,并且保证让大家平平安安地回到自己的家乡。”东方红接着大声地说。

东方红转过身来,又对邹强吩咐说:“你去让小屈再给铁军打个电话,让他通知派出所的人先把阿明监控起来,别让他跑了。”

“好的!”邹强就很兴奋地也跑到小车里去了。

一听说要把阿明这个坏蛋给抓起来,一群汉子都开始热烈地鼓掌,为自己,也为东方书记。

让东方红想不到的是,铁军居然亲自赶来了,比县政府的车还要先到达。

“铁局,效率很高啊。”东方红尽管有些奇怪,但还是迎了上去寒暄着。

“我们公安局正在对富森公司进行外围调查,但是很少有受害人出来指控他们,所以,这个机会难得,我也正好借此机会动手。”铁军就压低了声音说。

“好,我们过去吧,你们公安局按照程序办理,我们一起去台源镇,先把阿明拘留起来,再进行取证工作,争取能通过这个案件实施突破。”东方红就说,然后就往前走,铁军紧紧跟着。

“老乡们,这是我们牌楼县公安局的铁军局长,这个案件铁军局长会亲自抓,你们有什么情况就向他们反映。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说地情况都是事实,我保证我们牌楼县会还给你们一个公道!”东方红就很大声地说。

“你们都不要怕,我们地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我们地公安机关也是人民的公安机关。只要有人敢为非作歹,敢损害人民群众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我铁军就敢将他绳之以法,绝不姑息。”还是铁军这个军人出身的公安局长说话最直接,也最能打动人心。

这时,县政府派来的中巴车也赶到了,把这些汉子都接到了车上,一排车辆浩浩荡荡地向台源镇驶去。

台源镇的镇委书记湛超楚早就带着镇上的干部们等候多时了,在镇政府大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县城这个方向的公路。

“湛书记,派出所的人把娱乐城的阿明给抓起来了。”镇上一个干部急冲冲地赶了过来,告诉湛超楚说。

“什么事情?”湛超楚吃了一惊。

“派出所的人说是县公安局长铁军亲自下的命令,还说铁军局长也会尽快赶来,估计问题比较严重!”那个干部就说。

“我知道了,你去告诉黄所长,等东方书记视察完了之后我再去找他,快去。”湛超楚就吩咐道,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接待好东方书记的视察,这可关系着自己的政治前途,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重要了。

“湛书记,东方书记来了,看,好几台车啊,这个规模很大啊。”旁边的肖镇长提醒湛超楚道。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要给东方书记留下一个好的精神风貌,还有,别乱说话,谁大嘴巴我就找谁算帐!”湛超楚一边说着一边用威严的目光从每个镇干部身上扫过,有些吓人。

一台小车在镇政府大门口停了下来,其余的一台中巴车和几台警车却没有停留,直接向派出所开去。这也让湛超楚吃了一惊,很明显公安局的人是跟着东方书记一起来的,却这么风风火火地去了派出所,足见这件事情非同寻常。

心里这么琢磨着,湛超楚的动作可一点都不慢,马上快步跑了上去,抢先拉开了小车的门,把东方红给请了出来。

东方红也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要是搁在平时还会开几句玩笑活跃一下现场,可是今天却是没有这个心情了。

二一五章 刑讯逼供

“老湛,我们先到会议室开会。”东方红的脸色有些阴沉,根本就没有停留,直接往前走。

湛超楚愣了愣,表情很不自然地紧跟在后面,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东方书记心情不好。

很快就到了会议室,所有的干部都很小心地找了座位坐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东方红低着头沉默了几分钟,会议室里有些冷场。湛超楚就向旁边的肖镇长使了个眼色。

“热烈欢迎东方书记到我们台源镇视察并指导工作。”肖镇长马上会意地开口了,说完带头鼓掌,会议室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

“东方书记,请您做指示。”湛超楚讪笑着说。

“我能有什么指示?我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座的谁能告诉我你们台源镇的娱乐城是怎么一回事情?”东方红板着脸问,手掌在桌子上面轻轻地拍了一下。

“东方书记,娱乐城出了什么问题了,要是真的有什么大问题,我们镇上一定严肃处理,绝对不手软。”湛超楚就试探着问。

“湛超楚同志,这个问题应该是你来回答,而不是问我,你是台源镇的一把手,镇里的问题难道自己不清楚。还有,在座的各位同志也都不清楚吗?如果是这样,那你们就是渎职!”东方红提高了声音,又在桌子上面重重地拍了一巴掌,让每个人心里都疙瘩了一下。

“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处理这件事情。公安局的同志已经介入了。也希望你们要配合好县公安局的工作。另外,个别干部同志自身存在的问题,比如受贿。吃喝问题,我也希望他自己到县委检讨。只要认识到自己地错误。还没有给国家和人民造成大的损失的,我保证只要他态度良好,认真改正错误,我一定给他个机会。各位同志,你们是人民地公仆,心里多想想老百姓。仔细想想我的话吧。好了,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你们也不用送,还是想着怎么解决问题吧。”东方红说着就往外面走,留下了一会议室地目瞪口呆的干部们。

屈小娟因为要整理一下会议桌上面的笔记,所以稍微落在了后面。湛超楚就赶紧抓紧了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装做帮忙收拾文件。轻声问到:“屈秘书,东方书记还有别的指示精神没有?”

屈小娟微微一笑:“我也不清楚,不过,东方书记对这件事情很不满意,你们镇里也太不作为了,一个那么大的娱乐城,基本上是巧取豪夺得来的,这还有王法吗?湛书记。你还是把这个问题追查到根源吧,也许这样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湛超楚心里又是一紧,这相当于给自己地政治前途判了个死缓了,赶紧说:“屈秘书,还请您在东方书记面前美言几句,我湛超楚一定会有厚报。您放心,我一定严肃处理好这件事情。并且当面向东方书记汇报。”

屈小娟又是轻轻一笑:“该说的我会和东方书记说的。最主要的还是湛书记您的行动和结果要让东方书记满意才行。东方书记的脾气很不好,特别痛恨干部地不作为行为。他一不满意的干部,基本上是一撸到底,您还有三天时间,就好好把握吧。”

“屈秘书,麻烦您和老书记说一声,我今天晚上想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也汇报汇报自己的工作。”湛超楚赶紧说道。

“话我会传到,不过,不太管用,最紧要的是你要把事情处理好,东方书记最痛恨黑恶势力了!”屈小娟说完就不再理会他了,走了出去。

湛超楚赶紧跑回了会议室,坐到了刚才东方红坐的位置上,手指在桌子上面敲了敲,大声说:“同志们,安静一下,我们现在开个短会,重点落实一下东方书记的指示精神。”

“娱乐城的一些违法行为我也有所耳闻,但是没有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同志们,东方书记很关注这件事情,证明这件事情已经是非常严重了。我们一定要严肃认真处理这件事情,给全镇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也给东方书记一个满意地答复。下面,我安排一下各自的任务。”湛超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用威严的眼光环视了一下整个会议室。

“肖镇长,你负责和派出所的同志联系,看看有什么工作是我们镇委镇政府可以协助的,要多配合,少发言,多行动!我们主要是针对娱乐城的工程建设方面做出调查和处理。王副镇长,你负责调查出娱乐城的施工过程当中地做事人员,看是否有拖欠工资地情况存在。刘主任,你负责调查工程所用的钢筋,水泥,红砖,石灰,泥沙等地来源以及是否存在强买强卖甚至不付钱就强拉物资的行为。国土所的翁所长,你把娱乐城的地基审查情况做一个详细的书面报告给我,我要的是真实的情况,不得有一丝虚假的情况,明白吗?另外工商管理,税务管理方面的同志也要各自检讨,看有哪些违规情况,如实向我汇报,不得隐瞒,我们已经错了很多了,不能再错下去。东方红书记也有指示,只要我们端正态度,及时改正错误,他会给我们一个机会。所以,这个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件工作,我们要把它提到政治的高度来对待,当然,也要证据确凿,让人无话可说。该严肃处理的一定要严肃处理,该诉诸司法程序的我们就及时和公安局的同志沟通。就这样啊,大家都行动起来,严肃对待这件事情。散会!”湛超楚其实对娱乐城的事情还是心里很清楚的,所以安排起工作来倒也算是整整有条。

开完了会议,湛超楚就赶紧向派出所赶去。

铁军赶到台源镇派出所的时候。娱乐城的经理阿明已经被带到派出所地审讯室里,说是传唤,其实也就是先控制了他的人身自由。

“黄所长。您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啊,我阿明可是个守法良民。一直遵纪守法,依法纳税。”阿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还是一付嬉皮笑脸,满不在乎地表情。

“少废话,说,你们娱乐城拖欠了多少工程款,强抢了多少人的工程物资?”黄所长板起脸说。完全没有平时那么好说话了。

“黄所长,您今天是要整兄弟我了吧,是不是派出所地经费又紧张了?您说句话就行了嘛,何必弄这个样子呢!天地良心,我阿明平时也没有少孝敬派出所的弟兄们吧。您这样做,未免有失厚道吧。”阿明还是大大咧咧地。

“阿明。不是我要整你,你自己倒霉,县委书记亲自点名要抓你,你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你就认命吧,老实交代问题,免得吃苦头。”黄所长就劝说着。

这下,阿明的脸色变了。

“黄所长,看在咱两的交情上面。你能不能帮我给龙哥带句话啊?”阿明的话里已经有了哀求的意思了。

黄所长摇了摇头,说:“这次谁也帮不了你,我们局长铁军马上就要赶到了,他的手段我想你也清楚,谁地面子都不够用!你这次的性质很严重,运气好的话判个十几二十年,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这一辈子都要进去了。说不定还要掉脑袋啊。我这里还有一包烟。给你吧。”

说完,黄所长从口袋里掏了一包香烟放到了阿明的口袋里。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走了。审讯室的门也给关上了,里面漆黑一片。

阿明这下有些恐惧了,觉得头有些晕晕地,赶紧把香烟拆了开来,点上一支,使劲抽了一口,这才好受了一点。

阿明也很清楚自己所干过的那些事情,光是这次建娱乐城,工程造价超过了三百万,可是通过自己的巧取豪夺,一共还没有花上十万元。黄所长说的不假,要是这次龙哥救不了自己,自己真的有可能会掉脑袋。

阿明自然不想死,自己还不到三十岁,还这么年轻,好日子还没有享受够了。

阿明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期待着李正龙能够救自己,毕竟,自己知道富森公司内部很多消息,李正龙肯定也怕自己全部抖露出来,来个鱼死网破!

阿明也知道李正龙的手段,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李正龙给自己来个杀人灭口,那就真的完了。要是李正龙真地想要自己死,自己可能就真的要死于非命了。该怎么办呢?阿明一个人在黑暗中苦苦思索,可这事情哪里是一下子可以想出办法的啊!

最后,阿明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自己先都要挺住,熬过这段时间再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先必须表明一个姿态,那就是自己对龙哥是忠心的,让李正龙对自己有信心。

即便阿明打定了主意,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阿明却觉得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人对黑暗的恐惧是有生俱来地,谁都不例外,尤其是在自己前途为卜地时候,更加恐惧!

终于,传来了脚步声音,接着,门被打开了,灯也亮了起来。阿明却睁不开眼睛,一下子还适应不了这么强的光线,两只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隙了。

铁军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用脚踢了踢蹲在墙角地阿明,然后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就是阿明。”

“是,铁局,您来了,这肯定是个误会!”阿明赶紧站了起来,陪笑着说。

“误会?”铁军撇了撇嘴,“那你说说看,你那个娱乐城是怎么在误会中间建起来的。”

“铁局长,我也只是暂时欠着他们的钱,我出去以后马上就把所有的钱给结清,这还不行吗?”阿明仍然很恭敬地说。

“哦,态度还不错。”铁军扬了扬眉头。

阿明听了这句话,心里一高兴,正准备恭维几句好听的话。却没有想到铁军突然扬起手来。啪地一声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

还真疼啊,阿明从来没有想过挨个巴掌会这么疼,嘴角也火辣辣的。有些甜甜地液体流了出来。阿明知道那一定是流血了。

“还钱就可以了吗?这个耳光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消肿,也就恢复原状了。是不是这样就没事了啊。给我老实点,老实交代问题。”铁军森然说道。

阿明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啊,大吼一声,“我跟你拼了”!就扑了上去。

铁军扬起腿就是一下,阿明就飞到墙上去了,半天爬不起来,这还是铁军使的巧劲。要不然,阿明估计就要断几根肋骨了。

铁军转过身来,对旁边目瞪呆的黄所长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啊,铐起来,再多增加一条罪名,袭击警察。还是公安局长。”

黄所长不敢怠慢,马上过去咔嚓一声把阿明用手铐给铐上了。

“现在开始审讯犯人,黄所长,你做审讯记录。”铁军说着就搬过一条椅子,坐了下来。

“姓名,性别,年龄,籍贯。政治成分,一概如实记录就可以了。”铁军不紧不慢地说着,“阿明,我给你个机会,把这个娱乐城中地违法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不让你为难,也不为难你。老老实实地去看守所里呆着就行了。”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老虎凳,辣椒水。你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我接着就是了。”阿明咬了咬牙,说道。

“阿明,你这个同志就不懂事了吧,我们警察办案一向讲究文明执法,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那可是刑讯逼供啊,你要相信我们警察地素质嘛。”铁军就微笑着说。

阿明自然是不相信,抬头看着天花板。妈的,刚才还狠狠地给了老子一巴掌,现在却和老子来说什么文明执法!

“阿明,口渴了吧!”铁军却突然问道。

阿明这下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哟,看这个身材,应该是一百四十斤左右吧。根据科学得出的结论,按照二十比一的比例,应该是可以喝七斤水,刚好解渴!就这样,给他喂水七斤,不要浪费水资源。水可是我们民族的宝贵资源啊,是一切生物得以生存的物质基础。”铁军倒还研究起科学来了。

铁军身后的两个刑警马上走了过去,一个把阿明地头扳得向上,一个人就拿一个装满水的瓶子直接塞进了阿明的嘴巴。

阿明只有大口大口地咽着水,没办法,要是自己不咽的话,就很有可能把气管给呛了,搞不好以后就半死不活的了,这个道理阿明很明白。

根本就没有给阿明说话的机会,七斤水全部灌了下去。

阿明这个惨啊,除了眼睛外,身上没有哪一个孔不在往外冒水。耳朵,鼻子,嘴巴,下身部位都在往外面汩汩地出水。早上吃过地东西也全部给吐了出来,满地都是,空中弥漫着和刺鼻的气味。

铁军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猛地一拍桌子,嚷道:“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还不拿吹风帮阿明同志把衣服吹干,这么冷的天,会感冒的。”

阿明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浑身冰凉冰凉的,每个细胞都在抗议着外来的过多的水分。头也变得更加晕了,四肢不停地颤动着。更麻烦的是,全身好象有无数个针在每个地方一下一下地扎着,身体又忽然变得非常敏感了,抓住自己的刑警队员的手却是火辣火辣地,烧得接触的地方痛得要命。

接着,阿明的耳朵里又传来呼呼呼的吹风地声音,身体正经历着冰火两重山地考验,一会儿热得要命,一会儿又冷得发抖。

阿明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下沉,跌向一个无底地深渊,偏偏旁边还有许多陌生的面孔一直在大声的吼叫着,讥笑着,怒骂着。

阿明想呼喊出来,大叫救命,可就是喊不出声音来。

二一六 招供

“怎么样,阿明,口不渴了吧,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谈下去了。我们警察执法一向讲究文明的,怎么能让你渴着了呢!”铁军似笑非笑地看着阿明。

阿明一脸惊恐地看着铁军,觉得这就是一个地狱里来的笑面使者,专门来整人的恶魔。

不过,阿明心底还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能招供,要不你就完蛋了!

“还不想说吧,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先休息一下,我们等下再谈。”说着,铁军就走了过来,两只手扣住了阿明的下巴,用力一错,就听见咔嚓一声,阿明喉咙里咕噜一声,整个嘴巴就错位了,同时,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铁军并没有住手,而是一连串的动作流水,只听到接连不断的喀嚓,喀嚓,喀嚓的声音,阿明的手脚关节全部卸了下来痛得浑身不停地抽动着,脸上的汗有黄豆那么大一滴。

铁军做完这一切,把阿明往地上一丢,就走了出去。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们等下再谈。”铁军那魔鬼般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审讯室里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了。

跟在身边的黄所长也禁不住一直在冒冷汗,有些发抖。

“老黄,你冷吗?”铁军很奇怪地问黄所长。

“不冷。”黄所长赶紧回答。

“不冷你抖什么。”铁军撇了瞥嘴,“你都从阿明的娱乐城里拿了多少,你自己最清楚。吃了多少就给我吐出多少,要不是局里的屈局说你办事还有一定的能力。这回我就饶不了你!”

黄所长额头上马上开始冒冷汗了,这简直是一个魔王,想想刚才他对付阿明地手段,他就不寒而栗。

“铁局,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感谢铁局您给我这个可以改正的机会。”黄所长赶紧战战兢兢地表态说。

“光是嘴上说不行!要看你以后的工作表现!”铁军冷冷地说,“这个阿明我看也就这么点斤两,等下就会全部交代了,你一定要做好取证工作。特别是那些受害人。一定要好好安慰,让他们大胆地出来做证,不要害怕!”

“铁局,您放心,我一定把工作做扎实。阿明他们的犯罪事实我们早就有记录,抽屉里都是一大吧呢。只是因为以前局里的个别领导和县里的领导地一些批示,我们不敢处理罢了。我们基层派出所也有难处啊。铁局,我们早就想把阿明绳之以法了,实在是实力不够啊。”黄所长在表态的同时也陈述着自己的难处,这倒也是实情。

果然,不出铁军所料,半个小时后铁军再出现在审讯室的时候。阿明地意志力已经彻底崩溃了,就象倒黄豆一样把他所犯过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阿明宁愿自己马上被枪毙,也不愿意再去遭受这种罪过了。这个公安局长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至少在阿明心目中就是这样的。

阿明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自己招供后的后果了,什么龙哥的都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躺着,什么也不干,即使就躺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都行,就是别再受那个魔鬼地折磨。那个变态的家伙使用的什么错筋骨法让阿明吃尽了苦头。现在还浑身酸疼。阿明敢对天发誓,如果铁军再晚五分钟达到审讯室的话,自己就绝对变成了残疾人。

“铁局,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现在有一个请求,还希望您答应。”阿明可怜巴巴地看着铁军。

“说吧,我们还是合作得很愉快嘛。再说。你这也有立功表现,在司法程序上我一定会提出公安局的建议。如果你运气好地话。在里面呆个三五年就可以出来重新做人了。”铁军这次倒是笑得很真诚。

“我请求你们对我进行保护措施,因为我担心自己很有可能被杀人灭口!”阿明很认真地哀求着。

“你放心,我会秘密将你转移到鹦鹉县去的。你的案子也会在最后进行审理,关押的期限也可以折抵刑期。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出来以后好好做人,也许我对你采取的手段有些残忍,但是你以后好好想想,我这也是真的为你好,当然,更多的想法是为了人民的利益。”铁军就很诚恳地说,“人非圣人,任何人都有可能犯错误,我当公安局长之前在特种部队服役,也是犯过很大地错误的。你看,我现在不是也活得很好吗?也许你现在不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但是我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谢谢铁局,我一定老实改造,争取重新做人。”阿明听说自己会被转移到外地,也放心了不少,毕竟,没有人有选择的时候,会选择死亡的,谁都珍惜自己的生命!

“好啦,我就不罗嗦了,咱们都是男人,等你进去后,我一定会去看望你一次!”铁军就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地人把阿明带走。

阿明尽管戴着手铐,却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基本上是不用掺扶就自己上了警车。

铁军也长长吐了一口气,富森集团地外围缺口已经打开了,这已经达到了初步的目地。

阿明不但招供了娱乐城所有的违法事实,还交代了一些富森公司的内幕。已经可以初步断定,富森公司就是一个黑恶势力集团。

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完成最后的取证工作,这也是最艰难的阶段。因为单凭阿明的审讯记录,还是没有办法给富森公司定性。

铁军就决定,自己还是先想东方红书记去汇报为好。毕竟,牌楼县所有的人都知道。富森公司的幕后老板就是县政协主席李正龙。

铁军也知道,仅仅凭借自己公安局的能力,是无法将李正龙绳之以法地,因为李正龙比自己高了好几个行政级别,自己不过是个正科级别,人家却是正处级别。

东方红见铁军主动来找自己。非常高兴。

“是不是案情有了新的突破,看把你乐得,嘴巴都快歪了。”东方红就开玩笑说。

“阿明全部交代了,娱乐城的事情基本上是证据确凿了。一个三百多万的工程。他居然只花了十万块钱就建造起来了。你说可不可气,要是城市广场等几个工程让富森公司承包的话,他们只需要花几百万就可以搞定了。看来你们县委县政府还没有这样的能人啊,要不要我把阿明借给你用用。”铁军也笑着说,毕竟,任务是超额完成了,是件很值得高兴地事情。

东方红嘿嘿一笑:“我倒是想来着。可我这个县委书记才当了几个月,还不想这么快就下台啊。等什么时候你铁军当了县委书记,不妨尝试一下,做这么一个改革,也只有你这个坦克局长才有这种气魄嘛。”

铁军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说:“我当这个公安局长还酸凑合。要我当县领导,我可没有这个本事,我这个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说吧,还有什么好消息。”东方红敲了敲茶几。

“屈小军的案件有进展了。”铁军压低了声音,“我们抓到了麻子,据麻子交代,就是他把屈小军给骗过去的,可没有想到。麻子自己都差点没了命。”

“那屈小军现在怎么样了?”东方红就很关切地问。毕竟,屈小军不只是一个普通地被绑架的老百姓,他是牌楼县前任县委书记的儿子,屈长河还因此被迫自动辞职。另外,屈小军还是自己的秘书屈小娟的亲弟弟。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东方红都很是关切着屈小军的安全。

“现在被扣押在缅甸境内的赌场地地下室里,麻子没想到他们会过河拆桥。他还算机灵。一个人逃了出来。”铁军就说。

“麻子说的话可靠吗?”东方红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你这是在怀疑我这个公安局长的能力啊。到了我的手里,还有谁敢不说实话。这个阿明还不是不到两个小时就把什么问题都交代了。”铁军就很得意地说。

“你对他们用刑了!”东方红大吃一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铁军,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给他们点苦头他们会说实话吗?你激动什么啊!再说,事后一点都看不出来的,我还没有那么傻,要知道,我可是出自最优秀地特种兵教官啊。”铁军不以为耻辱,反以之为荣誉!

“你,你,你。”东方红提高了声音,“我的话你不听是不是,我让叶漫天来收拾你!”

“别,别,别。”铁军一下子就慌了,“我以后注意工作的方式方法还不行吗?你都是县委书记了,怎么还象个小孩子啊,动不动就去找大人告状。”

铁军天不怕,地不怕,惟独怕叶漫天这个以前的教官。这也叫毒蛇吃青蛙,青蛙吃蜈蚣,蜈蚣又是毒蛇的克星,一物治一物。叶漫天却是有些怕和东方红打交道,东方红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打小报告,动不动就给叶老爷子打电话告状。这也是叶漫天和铁军共同的观点,也最忌讳的东西了。

“你呀,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一个县地公安局长,怎么还能够这么任性呢。你在部队里犯的错误,受的教训还不够吗?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的。你还别不服气,我就知道你经常性的脾气火暴,得罪了很多人。这要是犯人的家属告你,你吃不了兜着走。在部队里有叶漫天包庇你,在地方上谁能包庇你,让我来帮你擦屁股,没门。再说,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我上面地老大太多了,人家随便一个小指头就能把我掀翻在地。我让你来当这个公安局长,不是让你来给我添乱,是让你帮我把牌楼县地治安状况搞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东方红越说越气愤,满肚子的牢骚。

“行了,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你就别唠叨了,我最怕男人念经了!”铁军就嘟嚷着,转换了话题,“我们还查了通话记录,显示出电话就是从缅甸打过来的。这两个方面一综合,得出的结论就是:屈小军现在缅甸。”

“那好,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还是你来想办法?”东方红就问。

“你是牌楼县的一把手,是我的领导,当然是你来想办法了。”铁军理所当然地说,“再说,现在人在缅甸,我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跑到缅甸去把人给救出来!”

“现在你知道我是领导了?”东方红没好气地说,“行,我来想想办法,然后我通知你。“还有个消息,据麻子交代,让他去骗屈小军出去的人就是富森集团的阿宝,可是现在阿宝还没有任何消息。”铁军又说。

“这个关我什么事情,不是你这个公安局长的职责吗?一个杀人犯,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居然被他逃跑了,你这个公安局长是怎么当的啊!”东方红又开始发飚了!

二一七章

“据可靠推测,阿宝是我们公安局负责治安的副局长黄培亮亲自用警车送出去的。这能怪我吗?我才来牌楼县几个月?可就是没有办法,我们没有证据啊。”铁军也很气愤地说。

“这个是有些麻烦,牌楼县的情况有些复杂,各种关系就象一张蜘蛛网,密密麻麻的,很不好解开。这样吧,你去找唐昆明副县长汇报情况,他负责你们政法系统的这次聘任制改革,先将黄培亮的工作架空再说。其他的类似情况也按照这种方法办理,也可以考虑清退一批垃圾出去。这次的改革要淘汰百分之二十,应该足够你施展手脚了。不过,这事情你一定要尊重唐昆明同志,也要和其他的局领导多商量。你们公安局可不能成为一言堂啊。”东方红就吩咐说。

“这倒是个好办法,好叻,我听你这个县委大书记的。”铁军也有些佩服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兼兄弟。

“你们先把名单拿出来,也多做一些调查,充分尊重一下民意。到时我过问一下吧,要不然我还真有些担心你把事情给搞砸了。”东方红还是不放心,就又叮嘱了一句。

铁军走后,屈小娟就进来了,还很认真地把门给关上了。

“东方书记,您刚才和铁局长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早就知道我哥出问题了,可是我又怕家里的爸妈担心,我一直不敢问。原来我哥是被别人给绑架了,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哥啊。”屈小娟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东方红愣了愣。这个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应该很好啊,她是怎么听到的啊,难道她地耳朵一直贴在门上,可她就不怕别人瞧见。

“小屈,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尽全力把小军救出来。不过,你一定要注意保密。要是走漏了消息,你哥就更加危险了,明白吗?”东方红最见不得女人哭。只好安慰着说。

“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拿怕我妈我都会瞒着她。”屈小娟赶紧说,“东方书记,我只有这么一个哥哥,您一定要答应我,把我哥给救出来。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您,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东方红又愣着了,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好象是哪个电影里面的台词!

“你别急,我保证半个月内就让你见到你哥哥,怎么样?”东方红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很认真地对屈小娟说,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见不得女人哭呢。

“真的。”屈小娟马上破涕为笑,“东方书记,您真好。”

东方红苦笑着摇了摇头,女人的脸啊,还真象伦敦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乌云满布。忽然就红日当空!

“东方书记,您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啊。”屈小娟马上又紧张起来了。

“没有啊,你做得挺棒的,真地,还真是一个优秀的秘书!”东方红赶紧说。

屈小娟得到了表扬,马上嫣然一笑,犹如春风拂过了大地。美极了!东方红看得又是一呆。以前没有发现屈小娟有这么妩媚的一面啊。

“东方书记,能得到您地表扬可真不容易啊。您可是我的偶像!”屈小娟半开玩笑地说。

“小屈,你怎么能听到我和铁军的谈话啊。”东方红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那天你去我家时,我就偷听了你和我爸的谈话。”屈小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您在关心我哥的事情,所以,今天铁局长来了,我就偷听了。我把茶杯扣在隔壁的墙上,就能够听到了,这是我从书上学到的。”

“嘿嘿,你才真聪明啊。”东方红也禁不住乐了,想象一个美女趴在墙边偷听地情景,还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啊。

“我就听了这一次,东方书记,真的,以前我都没有听过,这次我实在是太关心我哥了,所以就忍不住了。”屈小娟怕东方红不高兴,赶紧说道。

“没有什么啊,你是我的秘书,又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不能听的啊。”东方红就微笑着说。

一听东方红说自己不是外人,屈小娟的脸马上就红了,不过,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赶紧低下头掩饰着,“东方书记,我先出去整理文件了,您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我没说什么啊,她地脸怎么就红了。东方红喃喃念着,把自己刚才的话又想了一遍,才明白问题出在那个外人两个字上面。现在的女孩子啊,还真敏感啊,东方红禁不住感叹着。

该动动检察长陈友凉了,东方红这样想着,又让屈小娟把县长曲折之请了过来。

“老曲,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就是关于检察院的检察长陈友凉的问题,他涉嫌贪污,受贿,公报私仇,再加上生活作风不检点,已经不适合在领导岗位上面了。”东方红也是信口开河,前面的贪污,受贿都是自己捏造出来的,不过,只要陈友凉和富森集团走得近,这些事情也是八九不离十,应该没有冤枉他。再说,自己也只是说陈有凉涉嫌而已,还留有一定的余地。后面地公报私仇,生活作风不检点,这却是有足够的证据了。

一般来说,除非有意要整别人,在官场上一般都不会拿什么生活作风问题不检点之类的话题来说事。毕竟,都在官场上打滚,又有几个人没有一点风流韵事呢!

可这话却让曲折之出了一身冷汗,他可不认为东方红是在胡说八道。和东方红打了几个月的交道,曲折之自认对东方红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这个县委书记尽管年轻,可对于人事问题一般都很慎重,没有证据和把握,东方红很少轻易去动一个人。既然他这么说了,就肯定已经掌握了证据。

“东方书记,我也觉得这个陈友凉是有问题,我同意您的看法,不过,动一个检察长,我们还是先和市委领导打个招呼吧。”曲折之就斟酌着说。

“行,我等下就给周爱国市长打个电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老曲,我建议接任人员就从检察院内部提拔,正好这次要实行聘任制改革,就先从这个检察院开始,你看怎么样?”东方红就很高兴地说,“老曲,我和你搭班子还是很有默契嘛。”

“是啊,难得碰到您这么一个高水平,有能力,又有冲劲地领导,是我曲折之地幸运啊。”曲折之就赶紧恭维道。

曲折之心里却想着,你是县委书记,是牌楼县的一把手,还很有手段,在市里又有很硬地关系,我能不配合你吗?什么叫默契啊,还不是事情如你的意就叫做默契。要是我和你唱反调,你还不是照样拍桌子骂人。

对于东方红的脾气,曲折之是早有耳闻的。第一次来上任,就亲自上阵给了交通局的那个几个聘任来的收费员中的一个人漆盖上蹬了一脚,让人家在医院里躺了好几个月。

从京城来的林少,这个东方红受了一点点的委屈,居然在办公室摔茶杯,丢文件,弄得整个机关大院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曲折之一般都是琢磨着怎么样让这个县委书记合心满意,不想发生正面冲突。不过,其实曲折之对东方红也确实比较满意,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很深的城府,又不太喜欢奉承人。真不知道市里的领导为什么那么看重这个东方红。

据相关资料分析,这个东方红在经济领域确实很有一套。不过,很奇怪的是,东方红来到牌楼县以后,根本就没有提什么经济发展为核心这么一回事情,整天在外面乡镇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还好,这样一来,曲折之觉得自己比以前的权力更大了,连工程的负责权东方红都交给了自己。自己怎么也要有所表示,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基本上是东方红一说,他就马上同意了。

这就是所谓的默契吧!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在常委会上面也讨论一下吧,充分发扬民主精神嘛。”东方红就很高兴地说。

“我听您的指示。”曲折之就很恭敬地说,这个位置是一定要摆正的!

“老曲啊,还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我发现我们牌楼县的各个机关单位的小车实在是太多了,这很不正常。你看是不是由县政府制定一份规范性文件出来,对各个机关的小车数量进行控制,凡是多出来的小车一律卖掉或者收归县政府统一调配?”东方红又转移了话题。

“东方书记,这件事情我们还是拿到常委会议上面议一议吧。您放心,我一定全力支持您!只是我这段时间要忙着工程招标的工作,您看是不是可以让唐昆明副县长来主抓这件事情,他比较有经验!”曲折之之所以这样说,主要还是不想得罪人。

“好,只要老曲你支持就行了,你看公安局那么多小车,可是连加油的钱都没有,这不是在闹笑话吗?还不知道有多少机关单位存在这种情况。这个方面我看各个乡镇就做得比较好,一个乡镇两三台吉普车,既便宜,又实用!”东方红就说。

“还是东方书记您看事情看得透啊,这些机关的领导是安稳日子过多了,该让他们勤快一些了。”曲折之马上表态说。

二一八章

在东方红的暗中指导下,铁军开始对富森集团的各个分公司和办事处进行查处,一时之间整个富森集团是鸡飞狗跳,很不安宁。

东方红美其名为打草惊蛇的计划还是取得了很不错的效果,很多人都开始坐不住了,一些幕后人物都开始跳了出来。东方红就是采取这种守株待兔的办法,跳出来一个就收拾一个!

可是事情往往不尽人意,正在铁军大施拳脚的时候,出问题了。

今天是星期天,东方红难得这个好机会,正在房间里睡懒觉,尖锐的电话铃声却把他给吵醒了。

“谁啊,什么事情?”一大早春梦被人吵醒,东方红自然是心情欠佳,说话的声音大了点。

“东方书记,您快来县政府,这里出大事情了。机关大楼被盗了,保安肖兵也死了。”电话里传来了屈小娟急切的声音。

“好的,我马上赶到。”东方红的睡意全没了,这可是一件大事。一个县政府的机关大楼居然会被盗,还杀死了值勤的保安,这个性质太恶劣了,影响也会很坏。

东方红赶到县政府的时候,整个政府大院已经被封锁了,铁军带领的刑警大队的人也早就赶到了,正在进行技术勘察。

东方红刚上机关楼的楼梯,就听到县长曲折之在那里咆哮着:“你们公安局都是干什么吃的,凶手都跑到我们县政府来杀人了,你们这是在渎职,是犯罪!我要撤了你们的职!”

东方红觉得有些奇怪,平时曲折之是个挺稳重的人,今天是怎么啦,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应该第一个向自己汇报才对啊,而不是在这里发脾气,这有些不正常。很反常!

“老曲,你先冷静一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破案要紧。这个事情交给刑警大队他们这些专业人员来处理。”东方红走了过去拍了拍曲折之的肩膀。

“东方书记,您来了啊。”曲折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您看我都气糊涂了,没有第一时间向您汇报这件事情,真是对不起。”

“没什么,出了这种事情,大家的心情都可以理解嘛。对了。肖兵的家属通知了吗?”东方红笑了笑,脸色却有些沉重。

“应该还没有通知,我马上去安排。”曲折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呆在东方红这个县委书记地身边,起身很快就离开了。

“小屈,你让铁军马上过来见我。”东方红吩咐着跑过来的屈小娟。

铁军很快就跑过来了,神色有些紧张。

“说吧,有什么发现,不,有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侦破这个恶性案件?”东方红很严肃地问道。

“罪犯是个高手。看来是个老手,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线索。”铁军摇了摇头,“技术人员还在做进一步的勘察,我们准备扩大勘察范围,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这个态度可不行。县委县政府的压力也很大,争取在一个月内侦破此案,必须尽全力,当作一件政治任务,明白吗?”东方红板起脸说。

铁军突然把东方红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说:“今天曲折之县长的反映有些反常,他一来就不管我们刑警队人员的劝阻。把自己的办公室里翻了一遍,也破坏了第一现场。”

“我知道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全力破案,不能无根据地怀疑县领导,明白吗?”东方红还是比较冷静,“这下,你们公安局的压力就更大了,一定不能乱了方寸,富森集团地案件也不能放下!”

“我明白了。”铁军赶紧说。

“等下我们县委县政府的了领导要听取你们公安局对这个案情的汇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不要轻易表态,我来说话,你只需要带耳朵,案情由刑警队长刘一明来汇报。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装做有些为难但还是要坚决表态有信心在一个月内破案。不管县领导说什么难听的,都不许辩驳,只管做检讨。现在面子的问题。稳定是大局。”东方红就叮嘱道。

“好的,我明白了。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去现场了铁军这个时候也不敢开玩笑了,毕竟自己是公安局长,对这个案件有很大的责任,一个弄不好这个公安局长还真要下野了!

“去吧,抓紧时间准备。”东方红就摆了摆手,“一定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向你发难地。”

铁军一离开,屈小娟就马上过来了。

“东方书记,刚才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打来电话过问这个案件了,您看什么时候回复他们?”屈小娟的眼神里有些担心,“这些领导的语气有些严厉,特别是周爱国市长,嗓门和大,把我耳朵都震疼了。”

“等开了会之后,我再专门向他们汇报吧。”东方红也有些感动,“小屈,你别担心,我这里压力也不是那么大,这种事情也有一定的偶然性,谁碰上谁倒霉。周爱国市长的嗓门是天生地大嗓门,你习惯了之后就知道了,他和我是省委党校的同学,住一个宿舍里有将近两个月,我还是比较清楚的,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你过问一下肖兵同志的事后安排问题,重点是要安抚好家属,适当多给一些补偿。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见见肖兵同志的家属,该面对地还是要面对。”

“好的,我会密切关注的,有什么情况一定向您及时汇报。”屈小娟也压低了声音说,“今天曲县长有些不正常,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

东方红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说曲折之的表现反常了,看来自己的推断很有道理!

“没有根据的话最好不要说,影响不好,明白吗?你帮我通知一下相关的县领导和公安局的同志下午一点在会议室开个案情专题会议!”东方红就说。

“好的,我也就和您一个人说嘛。”屈小娟地表情有些撒娇的意思,不过,东方红现在已经没有兴趣观察这个问题了。

下午一点,牌楼县县委会议室里。

“同志们,现在召开一个紧急会议,专门听取公安局同志的案情汇报。废话就不多说了吧,还是先请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刑警队长刘一明同志做一个简单的案情汇报吧。”东方红自然是要亲自主持这个会议,将主动权抓在自己的手中。

刘一明一听,马上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看来是有一些紧张。

“还是坐下说吧。”东方红摆了摆手,很温和地说道。越是在这种时候,作为一个领导越是要沉住气,千万不能够慌张,乱了阵脚,让下属觉得你是胸有成竹,这样军心才不会乱,东方红是深知这个道理的。

刘一明就马上坐了下来,眼神里有一丝感激,要是让他站着汇报,今天非出洋相不可。

“经过现场勘察得出地结论,案件发生在凌晨地两点十分左右。在机关大楼的顶部发现了绳索捆绑过地痕迹,初步断定案犯是先通过水管爬到了楼顶,然后把绳索捆绑在顶楼的石柱子上面,借助绳索从顶楼下来,然后从四楼的窗户进入。”刘一明就开始打开了笔记本,进行案情汇报。

“你等等,我画个草图吧,方便在座的人员理解案情。”东方红打断了刘一明的话,拿了只彩笔走到了白板前面。

东方红在绘图方面是有很深的造诣的,只见一连串的勾画,整个机关大楼的立体图就展现了出来,连案犯捆绑绳索用的石柱子都体现了出来,又画了一个黑衣人,用箭头表示他的行动路线。所有的人都发出了惊叹声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活灵活现地表现案情,非常的清晰。

“继续说吧,我来画行进路线图。”东方红转过身来,语气淡淡地说。

“谢谢东方书记。”刘一明很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案犯从四楼进入大楼后,首先撬开了四楼的财务室,试图打开财务室的保险柜,但是没有成功。案犯就开始搜索每个抽屉,然后才通过左边的楼梯间到达三楼,对县领导的每个办公室进行盗窃。最后,案犯来到了三楼最右边的办公室,也就是曲县长的办公室,继续进行盗窃。案犯进入曲县长的办公室后,保安肖兵进行了惯例巡查,肖兵是从右边的楼梯上去的,估计是看到曲县长的办公室没有锁门,就进去检查,凶杀案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刘一明的叙述还是比较清晰有条理的。

二一九章

刘一明已经将案件讲到了最紧要的部分了,也就是凶杀部分,再加上东方红在白板上面的图文解释,会议室里的人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特别是屈小娟,更加是把小拳头捏得紧紧的,仿佛这样就可以给自己增加勇气和力量似的。

“凶手就夺在门后,手里拿着一个跟钢丝绳。肖兵刚走进办公室还没有超过五步,凶手就从后面冲出,用钢丝绳套住了肖兵的脖子,并且用肩膀顶住了肖兵的后背,将钢丝绳拼命地往后面拉。”

“凶手应该是经过专门的训练,动作非常娴熟到位,手劲也格外大。因此,肖兵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条件下,没有反抗的机会,最终被活活勒死。”

“凶手杀人后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继续搜索了各个抽屉,然后清理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最后,凶手又通过原路返回楼顶,把绳索解开,然后直接从楼梯下楼,打开机关大门,从大门走了出去。”

“凶手出了大门之后,从大院后面右边的墙角翻墙而出。墙上有翻越的痕迹!整个过程分析过程就是这样,更详细的分析还要进行进一步的勘察,我的汇报完毕,请领导指示。”

刘一明终于顺利地把案情介绍完了,松了一口气。

曲折之看了看东方红,见东方红摇了摇头。这才问道:“铁局长。你们公安局有什么具体地破案方案没有?”

铁军站了起来,走到东方红刚才画图地白板前,在东方红描绘的肖兵画像的脖子部位点了点,说,“我补充一下刚才刘一明说的案情,肖兵是被凶手从后面用钢丝绳给勒死的,根据法医初步检验,可以明显看到肖兵的尸体脖子上面的印痕是有深有浅的。简单地说,就是脖子左边地印痕要比右边的印痕深。因此,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凶手左手在前,右手在后那着钢丝绳给勒紧的。也就是说,通过,这一点可以断定,凶手的左手力气要远远大于右手的力气,也就是说。凶手是个左撇子。”

“第二点,凶手的作案路线清晰,而且对利用绳索攀爬非常熟练。明显是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因此,凶手应该是退伍军人,武警,消防官兵这一类的人物。”

“第三点,凶手地力气很大,做起事情来非常沉稳,老练。由此可以推断出凶手的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中间。”

“综合以上三点,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凶手是一个二十五岁到四十五岁年龄阶段的男性,是一个退伍军人等受过专门攀爬训练地特殊人士,还有,凶手肯定是个左撇子。“所以,我们公安局首先将重点在全县范围内对符合这三个特征的人员进行排查,希望能有所突破。当然,也不排除是外地人流串作案的可能性。因此。我们还将对所有的车站,交通路口。旅店,出租屋,发廊等地进行严密的搜查,希望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铁军三言两语就将侦破方向和范围缩小了几十倍,而且逻辑推断合理,思绪清晰,安排井井有条,确实让人信服。

曲折之却没有因此放过铁军,继续问道:“这个案子影响太大,极大地损害了我们牌楼县委县政府的形象,云都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也非常关注。所以,你们公安局必须给出个明确的破案期限,给领导和全县人民一个交代。”

东方红看见铁军地眉毛都快要皱到一堆了,这是铁军要发飚的前兆,就赶紧说:“曲县长说得很有道理,这个案子我们必须从快侦破,而且要破的漂亮,给市委领导和全县人民,以及肖兵的家属一个满意的交代。当然,象这样的案件侦破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同志们要有信息嘛。要充分发挥人民群众地作用,让罪犯陷入人民群众这一汪洋大海当中,这样,罪犯就没有办法掩藏踪迹了。公安局现在地经费是有些紧张,老曲,你看是不是可以让财政局给点专案拨款?也就是意思一下,表示县委县政府对你们公安局工作的支持。皇帝也不差恶兵嘛,就给个三万五万地吧。该给的支持都给你们了,你们公安局也要拿出点实际行动出来,体现我们牌楼县人民警察的优良素质和作风。这样吧,给你们一个月的期限,要是到时候破不了案,相关的领导是要负责任的。不过,我相信你们公安局同志的能力,一定会交出一份圆满的答案。”

东方红这翻话说得让人无可挑剔,曲折之听到一个月的破案期限,也满意了。最近一段时间,铁军带领的这帮警察是把富森公司折磨得够惨了,李正龙非常不满意曲折之的不作为,总是在电话里给曲折之施加压力。现在出了这个案子,自然是要让公安局的人把查处富森公司的行动缓一缓了,也算是给李正龙一个交代。

铁军听到可以从财政局领到几万元的办案经费,心里也舒服多了,这可是实惠,比什么都强,至于这个什么责任的问题,铁军才懒得管,自己尽心去破案就是了,有一个月的时间,也差不多可以破案了。再说,实在破不了案,上面还有东方红这个县委书记呢,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呢,自己担心什么啊!

“行,我等下就给财政局打电话,让他们给公安局批五万的专案经费。”曲折之倒也做了一个顺手人情,取了五万这个上限值。

“我们公安局一定竭尽全力,争取尽快破案。”铁军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不是争取,而是一定要在一个月只内破案。”曲折之就有些不满意,“铁军同志,你们公安局先把那些治安啊,经济纠纷啊之内的案件放一放,要有主次之分!”

东方红这下明白了,曲折之是想让公安局放弃调查富森公司啊,这个算盘打得不错,不过,他碰错了人。无论是铁军还是自己,从到牌楼县开始,就是要拿富森公司这个毒瘤开刀的,谁也阻拦不了。

“好了,时间宝贵,你们公安局赶快行动吧,有了进展马上向我和曲县长汇报,我等你们的好消息。”东方红就站了起来,宣布今天的会议结束。

回到了办公室,东方红就吩咐屈小娟:“你准备一下,我们去一趟云都市市政府。”

“好的,我等下来叫您。”屈小娟说完就出去准备车辆了。

东方红拿起了电话。

“王秘书吗?我是牌楼县的东方红,你好,你好,我找周市长有点事情要汇报。好,那就麻烦你了,有机会请你吃饭啊,一定要给面子啊。”

东方红说完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直到那边传来了脚步声音才又拿起了话筒。

“周市长,您下午有时间吗?我有些工作要向您汇报,非常紧急。好的,我大概一个半小时后赶到您的办公室。好的,再见!”

十分钟后,屈小娟进来了。

“东方书记,车准备好了。”

“好,出发吧。”东方红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东方书记,我和您一起去合适吗?”屈小娟突然问道。

东方红愣了一下,很快就醒悟过来了,是因为屈小娟女性的身份,就微笑着说:“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总不能一直给我当秘书吧。要多熟悉一些领导,以后要开展工作。我正是要把你介绍给市委的领导认识一下呢。”

“别人会不会说什么啊,东方书记,我主要是怕别人说您的闲话。”屈小娟还是有些犹豫。

“怕什么啊,老书记都敢让你来给我当秘书,我还怕什么啊。”东方红就半开玩笑地说,“再说,你不想知道你哥哥屈小军的案情进展吗?我这次就是要去找周市长帮忙的。”

屈小娟自然知道东方红说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脸马上就红了起来,禁不住白了东方红一眼。可是东方红怎么觉得有些给自己抛眉眼的意思啊,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谢谢您,为我哥的事情这么操心。”屈小娟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嘘!”东方红把手指竖起来放在嘴唇上面,“注意保密。”

屈小娟马上掩住了嘴巴,接着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很是可爱。

东方红又是哈哈一笑,大步往外面走。

看着东方红潇洒的背影,屈小娟禁不住有些痴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追了上去。

二二零章

“东方书记,路路现在怎么样了?”邹强一见到东方红就问道。

“好的不得了,天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让我的电话费一个劲地往上飚!”东方红呵呵笑着,好些日子没见路路了,还真想摸摸那粉嫩的脸蛋。

“谁是路路啊?”屈小娟禁不住问道。

“一个小屁孩,人小鬼大!”皱强就说。

“别这么说嘛,路路可崇拜你了,阿强,他还说以后也要当保镖呢!”东方红就笑着说。

阿强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直笑。

屈小娟美目转溜溜地,偷偷地看了东方红一眼,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小屈,你就别问了,我要在车上琢磨怎么和周爱国市长汇报工作呢,等我有时间了再慢慢告诉你听。”东方红就说。

屈小娟一听,美美地哦了一声,就很乖巧地不做声了。

“出发喽!”阿强一脚油门踩下,小车出了县政府大院。

“东方书记,您还在担心这次盗窃杀人案吧。”小车行进到半路上,东方红突然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能不担心吗?这个富森集团的调查取证工作正在紧要关头,却来了这么个带有一定的政治性影响的案件。不管怎么样,富森集团这个毒瘤可能因此要多存在一些日子了,它多存在一天,牌楼县的人民群众就会多受一天的罪。”东方红没好气地说。

“我觉得这个凶手不是本地人,铁局长他们可能要走一段歪路。”邹强语出惊人。

“哦,我还忘了你是公安大学的高才生了,说吧,有什么新思路。”东方红就来了兴趣。

“要是我帮您破了这个案,能不能帮我个忙啊。”邹强却提条件了。

“我看你是欠揍,还和我提条件,先说说你的想法。”东方红就笑骂道。

“不行。您要先答应帮我这个忙,因为这关系着我的终身幸福!”邹强这次出乎意料地坚持着。

“哟,还关系着终身幸福,只要是不违反原则,我就帮你这个忙!”东方红就很爽快地说,“但也要看你是不是真能破了这个案件!”

屈小娟妩媚的眼神一下子看看东方红,一下子又看看邹强,觉得挺有趣的。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东方县长,我听别人说牌楼县着几年已经发生好几次和这次案件同类型的案件了,不同的是这次是县政府机关大楼发生地,而且还死了人。比如交通局,税务局,国土局这几个单位,也都发生过这样的案件。这个人好象和当官的有仇。最喜欢偷当官的人的抽屉了。作案的手法基本是一样的,都是从楼顶帮好绳子,再顺着绳子下来,从窗户进入办公室,最后又从大门出来。所以。我认为这些案件是同一个人干的。”邹强就很认真地分析说。

“有道理。这可是一个很重要地线索,既然这个案件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我们可以采取侦破以前的案件,来侦破这个案件。阿强,你小子还真有头脑啊。”东方红也明白过来了,就转过头来对屈小娟说:“你马上给铁军打个电话,把这个思路告诉他。阿强,这个案子假如破了。我记你一功。”

“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怎么说我阿强也是县委书记的司机啊,怎么可能就这么一点本事呢。”阿强就很得意地说。

“你少给我卖关子啊。跟谁学的这个坏习惯啊。”东方红就开始发飚了。

“我了解了一下这些案件的共同点,最有价值的共同点应该是每个案件地发生时间都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这也是人们最困最缺乏警惕性地时候。每次案件公安局都会按照惯例进行排查,所以凶手是本地人的可能性不大。那么我们假设这个凶手是外地人的话,他就必须要有交通工具,而每次排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有人丢失交通工具。所以,凶手应该是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凶手屡屡做案,盗窃地钱财都不是很多,所以可以推断出凶手不是很富裕。既然不富裕,那么凶手有小车地可能性也很小。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那就是凶手用的摩托车做交通工具。”邹强见东方红要发飚了,也不敢转弯了,只好一五一十地进行分析。

“有道理,继续说。”东方红扬了扬眉头。

“凶手作案以后肯定是不敢在牌楼县境内停留,因为他知道公安局的人会进行全县范围内的排查。那么凶手既然是外地人,他逃跑的路线就只有一条了,就是咱们现在走的这个路线,从牌楼县城到云都市区的这条路线。到了云都市区后,凶手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种是他在云都市有朋友或者有租房可以停放摩托车。另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每次都是在云都市内盗取摩托车然后作案。对于后一种可能性我们很容易验证,只要和城区的公安局联络,就可以得知每次发案前有没有人丢失摩托车。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也很少,这个凶手很稳重,应该不至于这么傻,每次都先盗取摩托车之后再做案,再说,他如果很擅长头摩托车地话,也就犯不着来头机关大楼了,因为摩托车一台就是好几千元,并不比盗取机关大楼强多少。”邹强就继续进行推理。

东方红听得目瞪口呆,感情自己地这个司机是个神探啊!

“所以,我们可以发大精力在调查摩托车上,主要是查那些不经常使用却又保养得不错的摩托车,因为凶手是个很稳重地人,考虑得很周全,自然不会犯摩托车半路出故障的错误。这样一来,我们的排查范围就小了很多。”邹强又有些得意忘形了。

“对,这下范围就小多了,凶手是个左撇子,又是二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中间年龄段的退伍军人。这个排查的难度应该不是很大。”东方红就很高兴地拍了拍大腿,没想到却拍到了一个很柔软有弹性的大腿上面,自己的大腿却完全没有感觉。

东方红觉得有些不对劲,眼睛往下一看,坏了,拍在了坐在旁边女秘书屈小娟的大腿上!

屈小娟满脸通红,白了东方红一眼,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哎哟,东方红书记,您使这么大的劲,拍得大腿痛吗?”邹强哪里知道后面还出了这么一出戏,还在那里开玩笑说。

东方红更加尴尬了,讪笑着,觉得自己使这么大的劲,肯定把人家姑娘给拍痛了。就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一下,可手指刚刚碰到屈小娟的大腿,又觉得更加不妥当了,这不是耍流氓吗?摸人家姑娘的大腿!东方红的手指象触了电似的赶紧缩了回来。

屈小娟的大腿被东方红先前火辣辣地一拍,现在又这么摸了一下,浑身一颤,差点就瘫软了下来,两只眼睛已经水汪汪的,满是风情了。

见东方红把手指缩了回去,或者是觉得有些遗憾,反而挨得东方红更加近了,让东方红心里痒痒的,却又觉得很尴尬,心里直骂自己不是人!连自己的女秘书都非礼,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你小子说什么废话,痛不痛关你什么事?”东方红有些恼羞成怒地意思了,当然是不痛啦,又不是拍在自己的大腿上面,只是有些心疼罢了。

屈小娟听东方红这么一说,禁不住乐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把自己拍了一下,道歉都没有一句,还在发脾气。不过,屈小娟倒也明白,如果东方红给她道歉的话,那情形就更加尴尬了。再说,这种事情是越说越糊涂的。剪不断,理还乱!屈小娟此时的一颗芳心也是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的混乱状态之中了。几分甜蜜,几分羞涩,屈小娟又有些痴了。

邹强却还在自顾自地进行自己的逻辑推理:“东方书记,我还特意查了一云都市火车站的列车时间表,发现有一趟XX152次列车的慢车刚好是凌晨四点一刻发车,在我们云都市内只停靠松山县一个县城。这和凶手犯案后,骑四十分钟左右的摩托车赶到火车站的时间比较吻合。根据犯罪心理学推断,凶手应该是觉得回到自己的家里是最安全的,还可以找到自己不在场的证据。所以,我大胆地得出结论,如果凶手不是云都市市区的人,那么他就是松山县人。”

东方红这下是真的佩服了,也顾不了刚才的尴尬,低声吩咐屈小娟:“马上给铁军打电话,把邹强的分析全部告诉他,让他多动动脑筋进行分析,就说是我说的。”

二二一章

云都市市长周爱国的办公室里,烟雾环绕,气氛有些沉闷。

“东方红同志,你怀疑你们牌楼县前任县委书记屈长河同志的辞职是由于有人绑架了他的儿子屈小军,这才被迫辞职的?”良久,周爱国市长才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是怀疑,是肯定。这也是屈长河同志亲口告诉我的,不会有问题。另外,根据公安局的调查,打给屈长河同志家里的神秘电话就是来自于缅甸境内。公安局还抓捕了一个逃犯,叫麻子,就是他把屈小军给骗到缅甸去的。”东方红一本正经地回答说。

周爱国猛吸了一口香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那你的意思是屈长河这个县委书记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才铤而走险?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周爱国就问道。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绑架案是和富森集团相关联的,据麻子交代,是富森公司原来的保安队长阿宝让他去骗屈小军的。只是,阿宝因为杀人正在逃,还没有下落。公安局也对富森公司进行了外围取证,它的很多分公司和办事处都存在违法犯罪事实。我可以断定,富森集团就是一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集团。”东方红毫不犹豫地说。

“屈长河同志自己会不会有问题呢?说说你的想法。”周爱国这样问是有道理的,屈长河作为一个正处级别的县委书记,就这么容易屈服?虽然屈小军是屈长河唯一的儿子,可是在官场上的人,很多人都是在关键时候宁可牺牲家人也要保证自己的职位。因为在官场上混,是肯定要得罪不少的人地。一旦下台之后下场一般都会很惨的,所以,没有人不顾忌。不慎重进行考虑的。

“这个我也不敢保证,但是屈长河同志应该还是比较清廉地,他的女儿屈小娟在给我当秘书,很是朴素,作风也很正派,这应该是和她从小受到的良好家庭教育有关。”东方红也只能这么说了。在官场上。连自己都无法保证,又怎么能保证别人没有问题呢?

“东方啊,这件事情有些复杂啊。不瞒你说,前段时间省委的伍副书记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说要加强对民营企业的保护,还特地提到了富森公司。不用我多说了吧。郭书记那里估计也是接到了他的电话。市里也有不同地声音啊。牛群同志就在市常委会议上说你们牌楼县公安局有些不务正业,那么多地大案要案不去查,却偏偏盯着这个富森公司不放,还说这是典型的仇富心理在作怪!”周爱国叹了一口气,瞄了瞄东方红,估计是在看东方红的反映。“周老大,我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我现在是牌楼县的县委书记。就必须对对牌楼县的一百多万地父老乡亲负责任。只要是这个富森公司有问题。我们就一定要查。如果市委市政府地领导不赞同继续查下去,那么请给我个书面的东西。口头的招呼我一律不买帐。周老大,我就这样和您明说了吧。大不了我这个县委书记不当了,我下海去!”东方红就火了,硬邦邦地说。

“你小点声,乱嚷嚷什么啊,这不是在和你做交流吗?你以为我想这样啊,可我们也要讲究方式方法,要懂策略,明白吗?我也只是个市长啊,政府要在党的领导下工作啊。现在郭书记的态度又不明确,我也很被动啊。”周爱国也急了,有些不满东方红的态度,这小子也太嚣张了一点,居然敢当着自己这个市长说要撂挑子!

“那您总要给句话啊,我在牌楼县别扭着呢,是您硬要把我弄到牌楼县的,现在倒好,什么都不管了!县长曲折之是肯定有问题,政协主席是黑社会老大,人大主任是老书记,还是个什么也不敢做的老书记,您倒帮我这个县委书记出出主意!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这总行吧。”东方红就更加急了,这段时间自己可没少花脑筋,估计都有白头发了。什么县委书记啊,这当地简直是活受罪。

周爱国一下子就被呛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仔细想想,自己也是有些理亏,这还真是把人家东方红放在火上烤,何况东方红还这么年轻,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想到这里,周爱国也禁不住笑了起来,手指在沙发扶手上面轻轻地敲着,很有节奏感,有些谈风琴地意思。****

“你这个同志啊,怎么能说出这种没有原则的话来呢。还好是在我这儿,去了别处,非给你扣个大帽子不可!我没说过不管啊,只是要想办法,讲策略,不能动不动就急。你好歹也是个县委书记,牌楼县地一把手,就这么窝囊吗?我看你在牌楼县风头正盛了,而且出手不凡,打蛇都打在七寸上。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京城来的林少是你找来的吧,硬是把工程从富森集团的手里抢了过来,还把曲折之当枪使。我还真有些怀疑曲折之的智商了,你说经验那么丰富的老革命就被你这点小把戏就给骗了呢。天天在乡镇和机关单位里跑,估计是想对基层干部进行一次大的调整吧。还有这个屈长河同志,连他的女儿都天天跟着你跑,为你卖命,你还不满意啊!”周爱国就半开玩笑地对东方红进行敲打了。你这小子,和我玩这一手,还嫩着呢!

东方红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脑袋,讪笑着说:“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了吗?哪里能瞒过您周大市长的火眼金睛啊!这个林少他是自己想赚钱,我也只是告诉他有个赚钱的买卖罢了,什么事情我都没有插手啊,曲折之他自己想巴结林少,关我什么事情啊。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原挨,都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啊。富森集团我不是按照市委市政府领导的指示办的吗?要把牌楼县复杂多变的局面扭转过来,整顿好治安,这不都是我上任前市领导对我的教诲吗?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忘记,全部铭记在心里呢!那个屈小娟,她也就是一个秘书,都是为人民服务,怎么能说是为我卖命呢!周老大,您可别冤枉好人哪!”

周爱国似笑非笑地看着东方红,让东方红心里直发毛!

周爱国看着东方红有些不安地不断移动着屁股,估计是有些坐不住了,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说:“说吧,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好事情?”

东方红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就调整了一下坐资,让自己更加舒服一些。

“周市长,早些日子滑为集团的总裁任拟非给我打了几个电话,对云都市的投资环境有些不满意啊,”东方红就开始试探着说,不能把压力全抗在自己的肩上了。

“什么,那他觉得哪些地方不满意啊,你是怎么和他解释的!”果然,周爱国就有些坐不住了,这个滑为集团的总部迁往云都市可是今年云都市市政府的重点工作之一啊,关系太重大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可是有责任的。

“主要还是治安问题,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硬说我们云都市内有黑社会,还说官匪勾结,这样的投资环境让他觉得没有什么安全感。”东方红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却一本正经地说着。

“什么黑社会啊,这不是造谣吗?”周爱国气愤地要命,重重地在茶几上面拍了一巴掌,把东方红给吓了一大跳。

“你是怎么和他解释的,他对你的解释满意吗?你可不要跟我说你没有解释啊。”周爱国有些暴走的趋势了。

“我和他是这样说的,我们云都市区的治安状况一直是良好的,周爱国市长也非常重视这个投资环境的问题。要说黑社会,你任总硬说有的话,只有我现在的牌楼县有这方面的苗头,我也正在加大力度打击黑恶势力。任总听了,半天都没有说话,后来就把电话给挂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东方红就开始胡编了。

“哪有你这样解释的啊,你还有没有脑筋啊。你们牌楼县不也是云都市境内吗?你这么一说,人家任总肯定不放心啊。你这个同志,我怎么说你好呢。一叶落而知秋这句话你听说过没有,人家任总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啊。我不管你这么多啊,你必须去找任总解释清楚,要是滑为集团因此停止了总部搬迁计划,不用你东方红撂挑子,我直接撤了你!”周爱国就急了,火冒三丈!

“可我说的事实啊,您让我怎么去解释啊!”东方红就有些不服气了,满脸的委屈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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