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带壳的不都是海鲜

戈民辉的一双筷子抛出,有如王母娘娘的金簪,在他和金迪之间划了一条天堑,可是却把叶枫划到了天堑的那面,而且因为对手的一致,彭建兵和叶枫的关系反倒显得很近。

二人开起叶枫的玩笑,看来也不过是善意的,叶枫不等回答,斐少爷已经大声说道:“小青不是叶总的恋人,叶总有老婆的人,你们就别拖他下水了。”

陈小青才想表示一下羞涩,把云雅琪的笑话变成现实或者捕风捉影,经过斐少爷的搅和,羞涩没有成形,就已经晨雾见到阳光般的散了,

“这位是?”彭建兵看了斐少爷一眼,这位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只不过从他手指上的宝石金戒指来看,伙夫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陆斐,”叶枫责无旁贷的介绍起来,“年轻有为,最近有意报业发展。”

云雅琪没有注意到陆斐,只是注重他说的话,有些愕然的看了叶枫一眼,“叶总,你有老婆了?”

叶枫不能如牛魔王一样,说什么感情破裂了,只能摇头,“你别听他胡说,小青和我是工作上的交往,”看到陈小青脸色不豫,只能再补充一句,“也是我的好朋友。”

“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这么说,就算他有老婆,有女朋友,也希望别人把他当作单身来看待?”云雅琪问的很认真。

叶枫有些汗,“我不是每个男人,我只不过是一个男人,再说按照经验而言。这个问老彭更合适一些的。”

他借力打力,顺水推舟的功夫实在一流,彭建兵一听大笑了起来,倒有些高兴,“雅琪,你说地太绝对,最少我不是这种人,叶枫是不是。那只有时间能考察,谁都知道我有老婆,而且我很怕老婆的。”

“你怕老婆,因为你的爱,”云雅琪笑了起来,“你不爱,何来的怕?”

“这个问题很深奥。”叶枫成功的脱身,招呼大家坐了下来。“很适合做个下酒菜的。”

人不多,一共六个,申赢一路无语,却没有人把他当哑巴卖了,所以现在还要占个座位,看到这里的人,男的豪放,女地娇美,尤其那个云雅琪,好像一眼就能看到你的心底。不知道叶枫这个人不行,怎么认识的都是人中吕布,见到无人搭理自己,讪讪的挨着斐少爷坐了下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觉得自己的存在。

只不过才一落座,申赢感觉到斐少爷投来的目光,刀剑一般,就知道自己又做了错事,他就算不抢着陈小青的身边坐,把叶枫挤出去。也不能坐在斐少爷的身边,让陈小青无可选择。

果不其然,陈小青找了个对面地位置,叶枫的身边坐了下来,斐少爷的另一边被五大三粗的彭建兵占据。斐少爷虽然没有被王母娘娘狠心的棒打鸳鸯,却也只能执手相望泪眼。竟无语凝噎。

云雅琪坐下来的最慢,只不过到她坐下来的时候,只有一个空位,那就是叶枫的身边,叶枫左右逢源,更让斐少爷有着说不出的郁闷,只是觉得不读书的坏处,排列组合应用地不好,伸手一挥,“今天我请客,谁抢我和谁急。”

众人望了他一眼,又望了下叶枫,叶枫倒是不在乎,“那今天就斐少爷请,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还请的。”

斐少爷拿过了菜单,看了一眼服务生,“有什么带壳的没有?这我比较喜欢吃。”

“有,花生瓜子。”服务生答。

众人喝了一口茶水,又差点喷了服务生一脸,陆斐觉得这位脑袋被驴踢了,“我是说的是海鲜。”

“先生你早说呀,”服务生有些惶恐,“有,有很多。”

二人议论了半天,把菜谱确定下来,陆斐放下了菜单,觉得不能点红酒,以免给叶枫炫耀的机会,“有啤酒吗?”

“当然有。”服务生觉得这位问话实在有让人意料不到地白痴。

“有八二年的吗?”斐少爷问了一句。

“这个,倒没有。”服务生想要去撞墙,众人不想拦着他,也是想陪着他去撞墙,除了陈小青和叶枫,没有人知道陆斐为什么要喝八二年的啤酒,这个估计要比八二年的拉菲还难找。

“实在有些可惜。”陆斐遗憾道:“叶总,没有八二年的啤酒,你可怎么办?”

叶枫倒还冷静,“啤酒我喝新鲜的就行。”

陆斐望见陈小青地冷笑,知道自己又有了问题,不想再在年份上做文章,只是吩咐道:“最贵的,来一箱,我今天和叶总一醉

方休。”

叶枫等到斐少爷炫耀完毕,这才对彭建兵说,“老彭,这次你也要多喝点,难得有这个机会。”

“是呀,难得有这个你请客,别人掏钱的机会,”彭建兵有些佩服,“小叶,我别的可能不服你,可是这种见缝插针的功夫,我头一个佩服你,我以为给你介绍点我们不做地生意,这次总能让你放点血,没有想到你还是老样子,你属鸡的吧?”

“我属铁公鸡地。”叶枫笑容可掬,脸皮厚的让彭建兵自愧不如,“趁着没醉的时候,我先把正经事说了,这两位我事先和小青说过了,一位是彭建兵彭总,另外一个是云雅琪小姐,这位是陈小青小姐,勤诚信的主要负责人,说话很管用的。”

云雅琪突然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位陈小姐和陈友信先生什么关系?”

“那是家父。”陈小青望着云雅琪,竟然有丝嫉妒,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举动只能用优雅来形容,可是和云雅琪一比,那不过是原始人文明人的对比,云雅琪一句话让她的嫉妒消减了不少,“陈先生我一直很尊敬的,看来虎父无犬女一点不错,今天能认识陈小姐,实在是意外之喜。”

“听说云小姐也是金迪的骨干,”陈小青用谦虚掩饰着心中的高兴,“今天认识你们两个,希望以后能够多多的合作。”

“我今天也很高兴,这杯酒喝了,以后就希望大家齐心合力,同声同气,”叶枫虽然攀上了高枝,可是看起来是被人用枪逼上去的一样,“我们许总回来了,可是有事不能来,她让我帮忙问候一下,有时间,她一定再补请的。”

众人嘻嘻哈哈的酒桌上建立了战略合作关系,牢靠不牢靠只有天知道,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彭建兵和叶枫的关系已经和打过铁的一样铁。

“叶总,其实这顿饭,我们过来吃,还是要寻思一下的,毕竟我们是竞争对手,可是雅琪说了,虽然大家一块竞标过,但是我们目前还是构不成竞争的,因为你们主要是中低端市场,金迪目前的发展方向,主要是中高端的客户,不过陈小姐算得上我们的主顾,还得多谢你不避嫌的介绍,看起来我以前真的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叶枫君子般的笑,又有些谦虚,“我别的不知道,大道理不会讲,只是明白,多条朋友多条路,多个仇家多面墙,老彭你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也是开拓者的朋友,开拓者有什么消息,做不下的,一定会想着你们,比如这次勤诚信,陈小姐人很聪明,做事也有魄力,实在不可多得。”

叶枫一句话让陈小青听的神采飞扬,陆斐看了,忍不住的去琢磨,为什么叶枫的一句话就让陈小青高兴,自己说十句话只能让彼此郁闷?

彭建兵已经有些面红耳赤,觉得这小子说的仗义,但不能隔着桌子去拍他的肩头,只好拍在桌子上,震的带壳的海鲜一动一动,活过来一样,“小叶你都这么说了,我老彭虽然不能说百分百的做主,却也答应你,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们金迪的朋友,以后我们有什么消息,不想做的,一定会想着你的。”

云雅琪觉得这个叶枫真的很聪明,老彭中了他的算计,叶枫只不过用了点芝麻,就换回个西瓜,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如当初,她很多时候都能看穿了叶枫的用心,却是兴不起厌恶的感觉,只是觉得他公司小,为了经营,用些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

“其实我还真的有些惭愧,”叶枫突然叹口气,“开拓者现在是小,可能在金迪眼中,做对手的资格都不够,但是我敢说,用不了几年,开拓者的发展,绝对不是能够金迪能想到的。”

“别人说这句话,我觉得是吹牛,”彭建兵拍掌大笑,“可是叶枫你小子说了,我知道,绝对不是玩笑话,可是我宁愿你们壮大,也不愿意成天面对戈民辉那种对手,生意是靠实力的,一个公司,没有竞争对手看起来是好事,可是实际上已经危机四伏,磨砺中才能让你保持警惕,一个公司失去了竞争,也就失去了活力,小叶,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最近有什么计划没有,你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叶枫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今天找你们来,还是想请你们参谋一下,如果要收购开荒者那样的公司,需要准备些什么。”

“啊?”众人都是有些吃惊,斐少爷心中一颤,蟹壳掉了下来,砸到酒杯中,还是茫然不觉。

四十六节 江湖恩怨

“老三,最近生意怎么样?”

“老大,我不是说,谈什么都行,就是不谈生意。”

老大坐在一张藤椅上,一杯茶放在桌面上,却是动也不动,望着床上斜依的老三,有些苦笑,“你难道没有正经的时候?”

“我现在就很正经,”老三终于坐直了身子,“老大,今天我身边没有女人,已经算是我最正经的时候。”

“可是贝宫显然不这么认为,”老大突然冷冷的笑,“你在澳门,拉斯维加斯,太阳城,还有大西洋城的产业,他都能了解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他说,我还不知道梦来你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

“他知道又能如何?”老三眼中闪过了一丝冷冷光芒,转瞬又显得满不在乎,“我们四兄弟的事情,沈爷都不会管,二哥他更不会管。”

老大捕捉到老三眼中的冷意,却是不动声色,“可是他这么关注你是为了什么?”

“你说他为了什么?”老三不答反问。

“我承认,贝宫是个商业奇才,”老大叹息一声,脸色沉重的有如浓云,“可是做生意的,疑心都大,他了解你的生意,说好听了,是关心你,说不好听的,他对你有戒心。”

“老大你觉得二哥是什么意思?”老三笑了起来,眼睛眯缝起来,低头望着自己的一双手,他的手指修长,和叶枫一样。可以说是艺术家的手,只是一握起来,谁都不会怀疑,一拳能打倒个壮汉。

老大愣了一下,干笑了一声,“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老三,并没有别地意思。”

老三松开了拳头。还是那个神色,“大哥,我只是想说,我们兄弟四人,到今天,几十年的兄弟之情,我实在很珍惜。”

“那是,那是。”老大连连点头,“我当然也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贝宫太为儿子着想,忽略了我们四人的感情。”

老三望了大哥一眼,淡然道:“没有哪个父母不为自己子女着想,我想大哥也是一样的。”

室内静寂了下来,其中弥漫着难言的微妙,老大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叶,突然呛了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老三终于从床上下来,伸掌在老大背上拍了拍,眼中的目光很复杂,“大哥。当心。”

老大终于止住了咳嗽,直起腰来的时候,已经满脸通红,抬头望向老三地时候,目光有了感喟,“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大在我眼中,还是一如当年的。”老三说话终于有了一点私人的感情,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还记得十多年前,”老大话锋一转,有些缅怀的样子。“在澳门,我们碰到朴恩宇的时候?他那时嚣张的不可一世。结果如何了?”

老三淡淡道:“他当初在澳门势力只能用只手遮天来形容,人有势力和能力,难免张狂,不过太狂太傲的人,死地也通常很早,当初我和他为了一个赌场的权利归属,一言不合,没有想到他竟然派人来暗杀我,如果不是大哥当时也在澳门,我多半阴沟翻船的。”

“其实凭借你的身手和机心,他不见得能算计你的,但是他显然知道你的弱点,”老大摇头道:“老三,你可知道,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女人!你这个弱点很容易被别人利用!”

老三叹息一声,缓缓道:“不错,我虽然一直都知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可是竟然还对一个婊子动情,可算是蠢的不能再蠢,我没有想到的是,她那样地一个纯洁的女人,竟然也是朴恩宇派来暗算我的。后来老大你及时赶到,不但救了我,而且当机立断,派人杀到朴恩宇的老窝,那孙子做梦也没有想到,本来庆功宴的夜晚会变成阎王宴,我想他死地那一刻也想不到,大哥出手会那么快。”

“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老大沉声道:“朴恩宇敢砍你一刀,无疑就是砍在我身上,他得罪了我不要紧,可是得罪了我的兄弟,我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我欠了大哥一条命,”老三缓缓道:“我会记得。”

“兄弟说这个干什么,”老大摇头道:“你若是这么说,就是不把我当作兄弟,只不过梦来,朴恩宇的儿子朴人兴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他接手了老子的事业,竟然做的比老子还大,前段时间,听贝宫说,你去了澳门,朴人兴竟然也死了,真地不是你下的手?”

老大望着老三,多少有些疑惑的样子,老三苦笑摇头,“二哥因为当年的恩怨,这么想我,怎么大哥也是这么想,其实我到澳门只不过是打理下生意,没有想到第二天就听到他暴毙的消息,说句实话,黑道上,很多人都在怀疑我,虽然不是我,可是我不在乎,就算所有地坏事都扣在我脑袋上,又能如何?”

“真的不是你?”老大一拍桌子,有些激动,“别人不信老三你,我信!”

老三望了老大良久,这才说道:“我知道,老大一直都会支持我。”

他说地虽然淡,老大却是满意他的回答,拧着眉头,“如果不是你的话,那又会是谁?朴恩宇的势力很大,当初我们杀了他,虽说他们理屈在先,可如果不是沈爷说了一句公道话,我想我们兄弟二人都会有不小的麻烦,但如今的朴人兴本身势力就不小,才又娶了东南亚黑帮组织,雅库吉教父的女儿,听说那女人年纪不大,手段却是很不差,她父亲的帮会都让她打理的井井有条,不知道怎么会看上了朴人兴,非他不嫁,没有想到才嫁了一个多月,老公就暴死家中,听说这女人已经放下了狠话,一定为老公报仇的。”

“那能怎么样?”老三脸色不变,“第一,这件事不是我做的,第二,这件事就算是我做的,我也不见得怕他们,雅库吉教父算得上哪根葱,除非他们不惹我,要是真的找上门来,我也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

“话是这么说,可是,”老大叹息一声,突然用力握住老三的手,“只不过老三,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我都会站在你的这边。”

老三有些感动,“谢谢大哥。”

室内又是一阵沉寂,两兄弟好像都在想着心事,又是老大打破了沉默,“老三,说句实话,当年沈爷把生意交给我们四人打理,虽然从表面上看,我们分到的很均匀,可是过了这么久,我觉得,你,我,老四三兄弟的生意加起来,恐怕还不到贝宫生意的一半,更何况,老四天生对生意不感兴趣,他的生意一向是交给贝宫打理,你当初就是心高气傲,我又是为了剑冰着想,可是你显然也不算会做生意,最少你没有贝宫做的那么轻松自如,不然也不会和朴恩宇起了冲突。”

老三默然不语。

老大抿抿嘴唇,看着老三的脸色,并不再说下去,有的时候,种子播种下去,只要顺其自然,等待收获即可,不然■苗助长,反倒没有什么好效果,话题一转,“老三,再过半年就是沈爷的大寿,你准备给沈爷送点什么礼物,也让大哥我参详一下才好。”

“还有半年,急什么?”老三从沉默中复苏过来,“我想大哥关心的不是如何送礼,而是剑冰如何得到沈爷的信任吧?只不过大哥,说句实话,有叶枫在,剑冰很难让沈爷赏识。”

老大嘴张了两下,想要说些什么,半晌突然问,“不知道叶枫现在在哪里?我承认,剑冰的确不如叶枫,就算这三年,叶枫半点长进都没有,剑冰这孩子也赶不上,剑冰为人就是太过忠厚一些。”

老三笑容云一样,捉摸不定,听到老大说剑冰忠厚,笑容有些古怪,仿佛听说狼爱上羊一样的可笑。

“老三,你最近总是四处走动,不知道见到叶枫那孩子没有。”老大态度诚恳,“三年前,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没了消息,贝宫总是说他四处游荡,没有定性,可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梅家这三年也是一直没有消息?”

“你问我,我问谁?”老三笑道,“虽然我是他的干叔叔,可是我不是他老子,儿子的下落,自然有老子去关心,你看二哥天天若无其事的样子,想必叶枫没有什么大事吧。”

“我真的有点担心他。”老大脸上有了忧虑。

“老大,”老三目光有些闪动,“有件事情很古怪,不知道你注意没有。”

“哦?什么事情?”老大心中一动。

“前一段时间,二哥的公爵号游艇去了一趟南海,老大你不知道?”老二缓缓道。

“贝宫的公爵号去了南海,”老大有些吃惊的样子,“那是大事,只不过我最近有些心烦,没有留意。”

“那个你可以留心一下,”老三若有深意,“说不定,你能查出一些,你想要的东西。”

四十七节 辞职

本来好好的一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裂隙呢?沈阳想不明白。

沈阳发誓,以后只结婚,不订婚的,如果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订婚只能算是丧钟为爱情而鸣,如此看来,没有必要进坟墓之前,再敲一遍丧钟的。恋人之间,囊中羞涩的送一朵红玫瑰,代表我的心中只有你,送两朵意味着这世界只有我们两人,送三朵当然不代表两人之间出现了第三者,只是代表我爱你的意思。

沈阳这两天每天都睡不好,办公室的玫瑰总是新鲜的,没有三十朵,也有二十多的,他没有心思去琢磨这些数目到底代表海枯石烂,还是至死不渝的,他觉得,没有什么爱情会等待到海枯石烂的,或许只有王八的爱情才可能有那么久,至死不渝也很可笑,岂不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叶枫和许舒婷还没有大难临头呢,就已经劳燕分飞,如此看来,这世上还有什么爱情?

几十朵玫瑰天天都和大石头一样,压在沈阳的胸口,让他很不舒畅,叶总最近沉默了很多,天天笑话也不说一个,沈阳觉得,叶枫以前每天都能给办公室带来无穷的欢乐,可是许总回来后,每天玫瑰花催命一样的送到,这让众人都沉默了很多,董倩倩昨天趁许舒婷不在的时候,主动给叶枫抛抛媚眼,却如同石头抛出了大海,除了‘咚’的一声外,回音都没有一个。

今天出了电梯。沈阳就发现那个送花的小姑娘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暗想火箭发射的时候,都没有你这么准时,本来小姑娘长地眉清目秀的,看起来让人有说不出的喜欢,可是现在沈阳只想把她一脚踢出去。

小姑娘已经和这办公室人的混的比较熟,天天见到包子,还能记得新鲜不新鲜呢。“沈总,许总不在吗?”

“你自己长眼睛,不会看呀。”沈阳吃火药一样回了一句,愤愤的回到自己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发现叶枫和许舒婷都不在。

小姑娘暗自嘀咕一句有病,看到张小绢望着自己,笑着走了过去。“你好,许总还没有来吗?”

张小绢老年痴呆一样,扭头看了一眼许舒婷的座位,然后扭过了脖子,缓缓的摇摇头。

“许总今天来吗?”小姑娘忍不住又问,店里地生意忙,跑腿的不多,虽然这个主顾大方,但送完这个,她还要去忙别的客户。

张小绢望了她半晌。又摇了下头,低头翻起手中的资料,不过是倒的。

小姑娘虽然不是什么双料博士,MBA的,却也觉得整个公司运作出现了问题。好在回头的时候,发现了叶枫,主动迎了上去,“这位先生,许总呢?”

叶枫笑笑,“还没有来。”

同样的一句话。让他地笑容一渲染出来,有着说不出的动听,小姑娘以为碰到了正常人,却不知道如果按照正常的道理,这位掐死自己都有可能。“那她什么时候来?”

“这个,我不太清楚。”叶枫摇摇头。看到了小姑娘眼中的为难,热心道:“要不我给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好漂亮的玫瑰。”

众人倒,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那好。多谢你了,你真是好人。”小姑娘的嘴好像抹了蜂蜜一样。

叶枫才拿出手机,突然又放下,小姑娘没有催促,眼睛已经越过了叶枫,望向对面的许舒婷,“许小姐,你的花。”

许舒婷接过了玫瑰,望了叶枫一眼,转过了目光,说了声谢谢,回转到了座位上,细心的把花放在桌面上,好像连玫瑰花瓣都舍不得碰掉一枚,叶枫耸耸肩头,若无其事的回转到了座位,打开电脑,破天荒地‘劈里啪啦’的敲打起键盘。

沈阳望了叶枫一眼,霍然站起,来到了许舒婷的面前,“许总,我找你有事。”

“你说。”许舒婷头不不抬。

“可以单独在会议室说一下吗?”沈阳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自从许舒婷回来后,因为叶枫的缘故,他都没有正眼看过许舒婷,当然这句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因为许舒婷是叶枫的未婚妻,所以早就摒弃了以前地崇拜,他当叶枫是朋友!

朋友一词虽然只有两个字,可是沈阳每次想起来,竟然激动莫名,他不知,自己除了酒肉朋友外,还有真心为其考虑的朋友,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把心里话说出来,就算叶枫和许舒婷都不高兴。可是当他看到了许舒婷的侧脸,心中一动,因为许舒婷虽然化了淡淡的妆,眉头却是微

微的起,嘴角抿的一条弧线,并没有半丝女人被追求,甜蜜的笑容,这让他看到,竟然感觉到许总有些累,有些憔悴。

“好。”许舒婷抬起头来,没有问什么,已经径直走进了会议室,沈阳望着她的背影,快步的跟了上去,他只怕自己看久了,就丧失再向许舒婷责诘的勇气。

“许总,回来几天了,休息好了没有?”沈阳望着许舒婷的双眸,只觉得里面如同碧水,藏着什么,决定采用迂回战术。

“好了很多,谢谢沈阳你地关心。”许舒婷回了一句,悠远淡漠。

“那个最近业务还是呈上升的势头,陈总,许总现在还没有看到吧?他出差地效果很好,金迪真的给面子,手指缝漏下点,就够我们小打小闹几个月的,电子厂那面,天天加班,那面的人员加了几次工资,都乐的够呛。”沈阳绕了半天,有些绕不回来的感觉。

“哦,你要申请加工资?”许舒婷缓缓道:“叶枫和我说了下,说最近公司里面的人,做事都很用心,成绩都在这摆着,加工资的要求,也是很正常的。”

“不是,不是,”沈阳连连摇头,脖子感觉有点痛,“我想说的是另外的事情。”

“你说。”许舒婷不急不燥,好像变心的是沈阳。

“叶总在你不在的时候,表现真的很好。”沈阳想起了陈小青,觉得那是个美丽的错误,男人犯错误不可避免,改正了就是好同志。

“这个成绩我也看到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的。”许舒婷垂下头来,“我不在的时候,我发现,这个公司比我在的时候,运作还要好。”

“不是这样的,”沈阳有些着急,觉得这是裤裆里放屁,走两岔了,“许总,这个公司是你的,大家卖力,不还是为了你,叶总显然也是这样,他这么努力是为了谁,总不是为了我吧?”

许舒婷笑笑,笑容有些发苦,“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个屁!”沈阳看到许舒婷的脸色,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拍桌子站了起来,“你都知道,你还接受别人的玫瑰花?你知道叶总现在多痛苦,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有多痛苦,他大度,顺其自然,不好说什么,我说!”

他霍然站起,董倩倩在外边见到,差点把扫把扔出去,她头一回见到沈阳这么气愤,也头一回觉得,沈阳还像个男人!

许舒婷眼皮子都不抬起一下,低低的声音,“沈阳,有事情,坐下来谈。”

沈阳拍案而起,有些后悔,犹豫了一下,终于坐了下来,“许总,叶总是个好男人,你不能让一时的冲动毁了你们的感情,我讨厌做媒,可是这次奉劝的可是真心真意。”

“我知道,”许舒婷低着头,“可是这次的玫瑰花,我真的很难拒绝。”

“为什么?”沈阳的怒气差点把房盖掀起来。

“记得你才到公司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有个男朋友,”许舒婷还是低着头,茶杯中现起了丝波澜,好像一颗水珠掉到了上面。

“啊?”沈阳有些发呆,记得真的有这么回事,当初只是以为许舒婷是在暗示自己,迂回的拒绝,没有想到她竟然旧事重提。

“他出国了,”许舒婷继续道:“说让我等他两年,我一直在等他,和叶枫订婚,是我的意志不坚定,我对此深表抱歉,我以前的男朋友,现在回来了,并没有因此责怪我,天天送我玫瑰花,”许舒婷还是低着头,“沈阳,你若是是我,应该怎么做?”

“我,我,”沈阳有些郁闷,“你,你……

许舒婷已经站了起来,扭头向门口走去,“你埋怨我,我不怪你,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错,沈阳,你是好人,也是好心,我也知道,只不过很多事情,真的很无奈,我也没有办法。”

沈阳半天才从会议室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叶枫放了张纸在许舒婷面前,心中一凛,觉得有些不妙,“叶总,这是什么?”

他眼尖,已经看到了辞职信三个字,叶枫笑笑,“我的辞职信,请许总批准。”

许舒婷望着那封信良久,当沈阳以为时间都要凝固的时候,终于听到云里的声音传到了耳中,化成了霹雳,“我同意。”

四十八节 心思

我愿意,我同意,只不过差了一个字,可是含意却有着千万的差别。

言犹在耳,沈阳却有种恍惚的感觉,他记得许舒婷那天,在游轮上,说起我愿意的时候,梦幻一般的神采飞扬,可是今天说出我同意三个字的时候,只是感觉到梦游一样的行尸走肉。

办公室里一片静寂,没有人想到许舒婷为了几束玫瑰花,竟然自毁长城,叶枫辞职有情可原,可是许舒婷不做挽留,好像是天理不容。

就算是关心人情不如关心猪肉的王军臣,都有些愕然,想要站起来,却又埋下头去,心中只是想,女人呀,女人,真的是个奇怪的动物,那个送你玫瑰的男人有什么好,比得上游轮好?

王军臣侧重物质文明建设,没有小康,只是维持个吃糠的水平,董倩倩却是更注重精神方面,只不过她建设的也不算有什么成绩,总是被别人认为精神建设的出了问题,也就是常说的精神病,现在她目瞪口呆,“叶总,你要辞职,我不准。”

叶枫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扫地这么久,怎么还是个急躁的性格,分不清主次,可是董耀最近也说了,丫头在家,也知道打扫卫生,关心人的,没事还能给他老爸沏个茶,这要归功感谢叶枫的教导有方,董耀没有问叶枫怎么调教的,因为他信任叶枫,当然董耀说到感谢的时候,隐讳的提了一下,自己的茶叶又喝完了,叶枫没事求他。只是当作没有听见。

关心则乱这句话一点不错,董倩倩一句我不准说过之后,有些脸红,自己算是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话,看到许舒婷望着自己,董倩倩诺诺道:“我是说,做地好好的。为什么要走人。”

“是呀,叶总,走什么,是嫌工资低了吧?我帮你申请。”张小绢竟然也站了起来,主动的说情,众人都是劝说,只有许舒婷维持沉默,只是咬着嘴唇。

“许总。你倒说句话呀。”众人都有些着急,头一回没有想到钱。

“叶枫,你……许舒婷由于一下,才要说什么,叶枫已经打断了她的话头,“我要走了,我这人不习惯在一个地方太久的,你们不要搞的生离死别一样,我还会过来看你们的。”

许舒婷看起来的挽留当场夭折,“那你保重。我让李姐,把你地工资,还有奖金都算算。”

“那好。”叶枫点点头,“我的账号你也知道,直接打到我的卡上就行。”看到他转身要走。许舒婷突然叫了一声,“叶枫。”

众人心中一喜,以为有了希望,从事态和事实来看,叶枫的走和许舒婷的态度大有关系,做的好好的。突然离职,肯定是那束天天到来的,见鬼地玫瑰在捣鬼,叶枫愤然辞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覆水还能重收,破镜也能重圆的。许舒婷只要挽留,只要放弃那束玫瑰,叶枫留下来,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事?”叶枫头也不回。

许舒婷望着他的背影,双眸好像钉在上面一样,半晌才吐了口气,“你怎么说,也在这里做了这么久,晚上请你吃饭,包括这里所有的人,我请客。”

“我受不起。”叶枫还没有回答,沈阳已经愤然应了一句,“许总,今天我有事,请假。”

“我也是,天舒晚上请我看电影,外国大片。”张小绢懦懦道,觉得不好翻脸,这年头,虽然是人浮于事,但是工作岗位空出来,不用等发霉,就如同洪水冲到洼地,很快的填满,你和工作过不去,其实是和自己过不去,老板无所谓的,大街上打劫的,讨饭的,都是本科毕业呢,你算个球?

“哦。”许舒婷望都不望薰倩倩一眼,回转到了座位,再不发一言。

叶枫前脚迈进了电梯,沈阳后脚就跟了进来,“叶总,等等。”

“等什么,等你请我吃饭?”叶枫脸上竟然还是慵懒的笑容,让沈阳看到了,几乎想用手指头帮他抹去,他觉得叶枫这是强打精神浪,黄莲树下弹琴,苦中作乐。

“请你吃饭,没有问题,我只怕你吃不下。”沈阳有些苦笑,“你都走了,我觉得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看来我明天也要辞职地。”

“为什么?”叶枫皱了下眉头,“沈总,以开拓者目前的形势,你留在这里,会有很好的发展,”他用力拍了拍沈阳的肩头,“好好的做下去,不要意气用事,更何况,许总需要你们地帮忙。”

“她若是真的需要我们的帮忙怎么会不给我们面子?她的解释太滑稽了,叶总,你不好意思问,我帮你问了。”沈阳对许舒婷的态度很不满,解释听到了,可是这种解释,从他和叶枫的关系上来讲,很难解释地通。

“她说什么?”叶枫忍不住的问。

“她说以前有个男朋友,出国了,本来以为死了呢,没有想到后来又回来了,所以许总可能又找到初恋的感觉了吧?”沈阳皮里阳秋的讽刺了一句,觉得好像心中的那口气还没有吐出来,继续说道:“你说这算什么事,她说和你订婚是立场不坚定,哦,你一句立场不坚定,说把人家甩了,就把人家甩了,你当哥们是什么?皮球吗?这不是什么先来后到地问题,也不是春运你起的早就能买到票地问题,有的时候,起的早还有票卖光的时候呢。”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叶枫忍不住的笑。

沈阳看到了叶枫的笑,心中反倒是想哭,他想说一句,哥们,有痛苦的时候,还是哭出来的好,只不过眼珠子转了转,“我只是想说,感情这东西,也不是分时间早晚的问题,许总的这句立场不坚定,太过可笑,不过叶总,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和她那样的老总共事,我没有安全感!”

“你有空吗?”叶枫突然问了一句。

“怎么?”沈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终于醒悟,连连点头,“有空,有空,你没有听我向许总说,请假了。”

“那好,你陪我走走。”叶枫走出了奥神大厦,回头望过去,突然叹息一声,“你知道我看到这座大厦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多半是睹物思人吧?沈阳想这么说,却觉得有些伤人,只能摇头,“我不知道。”

“不止这座大厦,所有的大厦,不过是钢筋混凝构成的,这本来是给人提温暖躲避的环境,可是为什么人进入了里面,也被染上了钢筋的硬,混凝土的阴冷?”

叶枫凝望着大厦的玻璃幕墙,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颇为强烈的光芒,他突然醒悟了过来,以往的时候,他看到的都是柔和的落日辉照,无私的洒在每个人的身上,只不过匆匆忙忙的人群通常都是头都懒得抬起一下,太阳的光辉是无私的,无私的让人已经忽略到它的温暖,或许只有在阴冷的天气才能想起它的好,可是叶枫看到这个光芒的时候,却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再也不会踏入这里。

“叶总,你怎么了?不就是被人甩了,用不着这么意志消沉吧,我其实比你惨,我以前的记录,三天被人甩四次呢。”沈阳有些担忧,希望叶枫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叶枫摇摇头,已经缓步向前走去,沈阳跟在他身边,不知道说些什么,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嘈杂,沈阳心中更乱,他只怕叶枫去撞车,好在他的设想并没有实现,叶枫走过了几条街道,来到了一家花店前。

“叶总,你做什么?”沈阳茫然不解。

叶枫笑了下,推门走了进去,一个小姑娘迎了上来,“欢迎光临,先生,需要什么?”

“我想问个事情,可以吗?”叶枫笑着问。

若是别人这么问,小姑娘多半早已拿扫把轰他出去,只不过望着叶枫的笑容,小姑娘只是笑,“当然可以。”

“我是开拓者公司的。”叶枫报出家门,让沈阳觉得不解。

“开拓者?”小姑娘有些诧异,“什么事?”

“是这样的,”叶枫缓缓道:“最近你们送的花……”

他拖了个长音,小姑娘显然不知道叶枫的用意,忍不住的问,“怎么的,有什么问题吗?”

沈阳才有些明白,原来叶枫要自己充当把私家侦探,过来调查,莫非还要和许总的前男友决斗?

“不是这样,”叶枫摇摇头,“玫瑰花很好看,只不过最近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许总没有说呀?”小姑娘有些诧异,“她付了钱,订了花,说连续送一个星期的,这都是预定好的,不能退的。”

沈阳愣住。

“哦,是这样,许总没有说,以为能退呢,”叶枫倒是脸色如常,“那我回去再问问。”

二人才一走出花店,沈阳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叶总,怎么回事?”

四十九节 一波三折

“许总的父亲叫做许学才,为人还算不错,只不过死的早。”

叶枫听到沈阳的询问,缓步向前走去,答了一句。

沈阳有些发愣,他也虽然没有自负伯牙之才,却也觉得有钟子期之耳,闻弦琴知雅意并不困难,只不过怎么每次听叶枫说话,都如云龙出爪,让他琢磨不透。

“你肯定奇怪我为什么说起许学才,”叶枫并不回头,却好像已经猜透了沈阳的心事,“你要了解许舒婷,还得要从她的家庭开始。”

“叶总高见,许总的家庭怎么了?”沈阳只能答,心中却想,叶总你倒适合做个娘家人的,考察未来的女婿,通常不都是从他的家庭开始?

“许舒婷是女承父业的,这个你想必也知道?”叶枫停下了脚步,凝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有了些许的感慨。

“我知道一些。”沈阳答道:“许总不是那种特别有魄力的女人,她其实算不上一个女强人,有的时候,我看到的不是她的风光,只是她的辛苦。”

叶枫缓缓点头,“你说的不错,你能看出这点,说明你也很关注,或者说是关心她。”

沈阳涨红了脸,“叶总,你说的什么话?”

“关心一个人永远没有错,关心一个人,也不代表一定要爱上她,所以你不用紧张,”叶枫淡淡道:“我只是希望这世上多一些你这样的的人。”

沈阳感觉听叶枫说话有如听亿万富翁交待遗言一样,不能不听,生怕遗漏。“她女承父业怎么了?这和许总的为人有什么关系?”

“许学才为人勤奋,豪爽,好交朋友,本来是个内地地公务员,后来赶上下海的大潮,来到了这里,凭借技术和刻苦,终于闯出了一番事业。这也是开拓者的前身。”叶枫说的平淡,沈阳听的奇怪,忍不住问道:“叶总,这是许总告诉你的吗?”

叶枫微笑道:“那倒不是,只不过人有耳朵,可以去听,人还有一张嘴,可以去问。人有一双眼,可以去看的。”

沈阳莫名其妙,只能道:“叶总说的是大实话。”他心中只是想,你这都是废话,只不过你对许总地父亲调查的这么清楚,想必花费了不少时间,你不在许总男朋友是哪个身上花费功夫,却在许学才身上用功夫,实在是古怪的奇怪。

“许学才有了点成就后,张兰英。也就是现在的许母也跟着过来,”叶枫目光有些古怪,“许总为了事业,也为了子女的将来,工作可以说得上废寝忘食。只不过他却忽略了健康,导致身体很差,却不自知,很多人都是这样,拼命赚钱,为事业。却不知道得到的多,失去的更多。”

沈阳默默的咀嚼这句话,总觉得有说不出地味道,不由有些发痴,叶枫看起来不会比他大多少。或许说,他甚至比自己要小上几岁。怎么说出的话,有着七老八十的老头子都没有的沧桑?只不过叶枫说的这些,又和许舒婷买玫瑰花送给她自己有什么关系?沈阳一向不觉得自己多笨,只是把脑袋劈成两半,也是想不出其中的关系。

叶枫沉默了很久,这才又道:“许舒婷和父亲的关系很好,却并不想继承父亲的产业,只不过世事总是难以预料,许学才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有人竟要算计他。”

“你又怎么知道?那人是谁?”沈阳忘记了许舒婷的事情,又觉得叶枫有些神秘,他本来是个聪明人,但是现在看起来,倒更有私家侦探的潜质。

叶枫并不回答他地问题,继续道:“那人是许学才的大学同学。”

沈阳一怔,“他们既然是同学,为什么不能彼此帮助,反倒要算计个你死我活?”

这句话沈阳说的并非无因,因为他知道许舒婷的父亲已经死了。

“有的时候,就算是兄弟父子也会算计地,”叶枫淡淡道:“更何况是大学同学?”

沈阳望了叶枫一眼,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不明所以,“他算计许学才干什么?难道许学才大学的时候,欠他钱没有还?”

“那人的算计的原因倒也不复杂,只是因为许学才的第一个老婆也是他们地大学同学,”叶枫缓缓道:“听说那个女人是个校花,看重了许学才的才华,嫁给了许学才,只不过红颜薄命,她为许学才生个女儿后,就撒手西归,可她虽然死了,但是嫉妒仇恨并不随之消失,许学才的那个大学同学本来和他是好朋友,却因为这件事情把他恨的刻骨铭心,等到许学才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巧遇上他,那人开始和许学才拉同学交情,他当时也算是事业

有成,许学才不虞其他,竟然和他合作。”

沈阳叹息一声,已经想到了结局,只不过却不清楚叶枫怎么知道这些?

“那人博取了许学才地信任,精心设计了一个商业陷阱,他介绍许学才认识一个商业巨头,当然那是个骗子,说是和许学才合作,说客户需要,让他帮忙赶做一批电子用品,用途十分狭隘,数目不小,给的利益合情合理,却是在许学才倾尽公司地财力后,甚至借了银行的贷款后,翻脸不认账,许学才做了一堆无人要的电子产品,银行催债又紧,又急又气,再加上本来有病,这才一命呜呼。”

沈阳叹息一口气,“他是个生意人,怎么会这么大意?”

久久不闻叶枫的回答,沈阳忍不住问道:“叶总,怎么的,我说的不对?”

叶枫半晌才道:“我只能说,你现在旁观者清,很多圈套看起来简单,可是身在其中,却很难分辨的出来,那人看穿了许学才豪爽的性格,再加以利用,许学才又没有防备,不中计反倒不符合情理,再说商场之中,无非一个利字,你看得穿,怎么还会在商场?”

沈阳想了半天,若有所悟,可是又有些不解,“叶总,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对我说了这些,有什么用?”

“法律对于这种事情,无可奈何,因为那人算计的十分精明,骗的许学才倾家荡产,却能置身事外,已经算是高明的手段,”说到这里的时候,叶枫微微皱了下眉头,很轻微,轻微的让沈阳都没有发现,“可是张兰英显然记得,许舒婷也知道,她毅然接手父亲留下的空壳子,从头做起,只是为了让九泉之下的父亲能够瞑目。”

沈阳愣了半晌,“那又如何?”

“我是说,这个公司虽然是个空壳子,许舒婷接手后,全心全意的打理,只是因为在许舒婷的眼中,这公司实在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叶枫缓缓道:“她把这个公司交给我打理,那已经是对我的无比信任,对于这点,我很感谢。”

沈阳有些愕然,又有些气愤,“你为什么不说她在利用你?叶总,你就是心肠太好,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她需要你的时候,让你打理,等到公司上了轨道后,男朋友回来后,却把你一脚踢开,这算什么信任?”

叶枫叹息一声,“你今天听到卖花的小姑娘说的什么,难道还想不明白?”

沈阳一愣,“对了,那花是许总买的,她为什么要买花送给自己?她的男朋友呢?”

他本来以为自己什么都一清二楚,谁想到一回到这个话题,又是稀里糊涂。

“许总是有个男朋友,几年前出国留学到德国,”叶枫淡淡道:“这我也知道。”

沈阳吃吃道:“我好像也知道这点,只不过你为什么好像一点不生气的样子?”

“他们本来准备一同出国留学的,”叶枫缓缓道:“只是后来许舒婷为了接管父亲的公司,只能留了下来,那个男人为了事业,为了将来,还是决定去德国,他答应许舒婷,两年后一定回来。”

沈阳有些咬牙,“她有男朋友,这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我觉得气愤的是,她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要和你订婚?她既然和你订婚,为什么又对以前的男朋友念念不忘,他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回心转意?这说好听的是什么难以抉择,说不好听的就是水性杨花!”

“有些人很难被忘记,”叶枫目光又有了一丝古怪,“有的时候,你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却不知道,她已经钻入了你的心底,你不用见到她,也能记得她的一言一行。”看着沈阳不解的眼神,叶枫叹口气道:“其实不止初恋情人如此,只要你真正爱上她,你就会觉得,时间空间都不是问题。”

“那什么是问题?”沈阳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个男人叫做宋可超,”叶枫放低了声音,还是避而不答,“许舒婷喜欢他,他多半也是喜欢许舒婷的,只不过对于很多女人而言,爱情可以意味着一切,对于男人来讲,爱情只不过算是一个附属,他选择了事业,却也还算珍惜这段爱情。”

沈阳默然半晌,好像有些明白,“叶总,你既然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

他才要起步,叶枫突然叫住他,沈阳终于回头,“叶总,什么事?”

叶枫目光越过他的头顶,望到天上去一样,“我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宋可超已经死了,两年前,死于从国外回来的一次空难。”

五十节 埋伏

沈阳听到宋可超死了之后,头脑突然有些空白,迷惑中有些明白,却又难以相信?

“死了,宋可超死了?为什么死了?”

突然觉得自己问题的可笑,空难不死的,只有超人才能做到,沈阳急于弥补,却忘记从何说起,等到他听到叶枫把订婚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更是愕然无语,“你们的订婚是假的?既然是假的,说明白不就得了,搞的这么复杂……

沈阳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复杂,这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假戏真做,许舒婷宁可采用另外的一个谎言弥补,也不想说出真相,她的心思又有哪个明白?

“许舒婷是个好姑娘,”叶枫缓缓道:“她对我一直很信任,只不过也觉得这么下去,彼此会尴尬,她认为已经麻烦了我很多次,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恶名声担下去,可是她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很多,包括她接的电话,都是姚君武打的。”

“你怎么知道?”沈阳突然恍然,“是姚君武对你说的?他……

本来想说,他也是和姐姐一起算计你,只是想到许舒婷憔悴的笑容,沈阳心中一阵悸动,竟然不忍再说下去。

“你终于聪明了一次,”叶枫缓缓道:“不错,的确是姚君武告诉我所有的一切,不过他只是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选择还是在我的。”

“你地选择就是找到陈小青?”沈阳吸口气,又叹口气。“你们可真算是用心良苦。”

“她不忍让人误解我,我也不忍伤害她,”叶枫苦笑道:“可是却没有想到是这种结果,你们为了我抱打不平,却不知道这里最无奈的就是她,我虽然不想说的,可是你都想走,别人想必也是人心惶惶的。我把前因后果说出来,只是希望你们还能对我一样,一如既往的帮助她,她还是需要你们的帮手。”

“算计许学才的叫什么名字,好像也在本市?”沈阳问。

叶枫点点头,“他叫华胜。”

“华胜,”沈阳有些愕然,皱了下眉头。“世界太大,可是这事情就是太巧,你不会说他是华胜电子的总经理吧?”

叶枫笑笑,“为什么不是?你好像也认识他?”

沈阳犹豫了一下,苦笑一声,摇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初你说收购华胜电子,难道是真地?”

“为什么不是真的?”叶枫望着沈阳,“华胜电子已经不是当初的华胜电子。但是华胜还是华胜的,许舒婷现在如果能够收购华胜电子,怎么说,也算完成她的一个心愿。”

“为什么你不出手?”沈阳有些无奈,“叶总。你走了,你觉得开拓者有这个实力?”

叶枫用力拍拍沈阳的肩头,“世事皆有可能,沈总,只要你努力去做,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会觉得遗憾。”

“可是你努力了吗?”沈阳沉声道:“你若是真的不喜欢许总,你怎么会肯为她做这么多的事情?你可能初始真地只是为了帮助她,可是一个值得你这么关心的人,真的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你显然明白许舒婷对你的感情,因为你是叶枫。你比谁都聪明,可是你可明白自己的感情?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对许舒婷一点意思都没有?”

叶枫愣住。

沈阳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叹口气,“叶总,十分感谢你对我说了事实的真相,只不过……

说到这里的沈阳,摇了摇头,已经大步向前走去,却不忘记说一句,“无论如何,你总是个好男人,只不过好男人是不应该让爱他的女人伤心落泪地。”

沈阳回到开拓者的时候,只觉得好像愁云惨雾,一片凄凉的迹象,办公室人虽不多,可是这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许舒婷桌面上的玫瑰早已不知所终,他进来地时候,在楼道的垃圾桶里看到了一束玟瑰,这一切若是平常见到,沈阳是绝对没有心情去想,去联想,只不过现在明白了前因后果,只能心中叹息。

“许总,要下班了。”

“是呀,要下班了。”许舒婷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沈阳,你回来干什么?”觉得问的有些尖锐,改口道:“你不是说今天请假休息?”

“我请假的时候,忘记了你说要请客吃饭。”沈阳笑了起来。

我送走叶总,这才赶回来,只希望没有耽误饭局。”

众人都是有些发愣,他们相信沈阳的嘴,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道沈阳为什么刚才还是怒气冲冲,现在却变地和平天使一样。

许舒婷显然也不明白,“你说让我请你吃饭?”

“我请也行,只不过君臣,小绢,还有倩倩,再找上李姐,君武他们,我请你们大吃一顿。”沈阳其实不想吃饭,只想找人喝酒,不醉不归,蒙上被子,好好的睡上一觉,做个美梦,说不定会梦到所有的一切,都有个完美的好结局,或者醒来的时候,发现经历过地很多事情,不过是场梦而已。

王军臣站了起来,“沈总,最后的晚餐吗?”

沈阳有些愕然,“什么?”

“我虽然没有名企地经验,却也知道,很多人辞职前,都会请同事吃顿饭的,沈总你来到这里这么久,请我们吃饭难道不是这个目的?”王军臣头一回有些关切的表情,“沈总,感情是感情,事业是事业,这两样不能混为一谈的,叶总是好,可是许总不也很好?”

沈阳有些恍然,又看到董倩倩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成功的完成了演变,现在不但喜欢男人,就算女人也喜欢的,“谁说我要走,许总如果不炒我鱿鱼,我准备在这里养老呢。”

许舒婷眼前一亮,还没有说什么,董倩倩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不走请吃饭干什么?你这个铁公鸡做变性手术了?”

沈阳有些苦笑,知道这世上或许有董倩倩做不到的,却没有她想不到的,“我看最近大伙实在有些累,请你们吃饭的目的,不过是想替许总奖励你们一下,等到吃了这顿饭后,谁若是不好好做事,我第一个不答应的,许总,你说是不是?”

许舒婷霍然抬头,目光闪动,转瞬却又扭过头去,只说了一个字,“好。”

几个人下班后,兴高采烈的出了奥神大厦,并没有注意到叶枫在他们走了之后,从一处角落闪身走了出来,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耸耸肩,笑了笑。

他好像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只不过他若是真的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不会等到现在,这也应该在他意料之中的结果,他知道以沈阳的能力,不难让众人打消疑虑,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其实不过算是给一栋大厦的建造铺了些基石,这个基础牢固了,剩下的工程,显然不应该是太难办的事情。

叶枫每天也是在这个时候下班,只是这次感觉有些空空荡荡,这要是几个月前,实在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他从开荒者,或者别的公司走出来的时候,只有轻松,今天的他,竟然有些牵挂,无奈的苦笑摇头,叶枫信步向前走去,看着身边匆匆忙忙的人群,一如既往的忙碌,心中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他喜欢这种感觉由来已久,可是他突然发现,他离这种感觉竟然越来越远。

随意找个地摊要了碗手拉面,方竹筠现在忙的不要说做饭,就算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叶枫为社会找温暖的时候,自家的锅勺已经冰凉了很久,拉面的师傅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双手却是灵活无比,擀面杖粗细的面筋不大的功夫,已经变成百丝千条。

“老王师傅,一碗牛肉拉面。”叶枫找个座位叫了一声,师傅好像也认识他,笑着打个招呼,“小叶,最近发财了?不然怎么不来吃拉面?”

叶枫叹息一口气,“我就是没有发财,所以吃面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你小子不要叫穷,”拉面的师傅竟然和他很熟悉,“我记得你前段时间,给个要饭都是百元大钞,所以无论你小子怎么说破产,钱还是要照付。”

“我不是不想付账,我不过是想你多加两块牛肉而已。”叶枫一脸讨好的笑容。

“牛肉都给你,我喝风去?”师傅说话的功夫,已经捞起了一碗拉面,舀了一勺子牛肉放在上面,分量足足是别的碗中的三倍,重重的望叶枫面前一放,“我欠你的。”

叶枫一笑,抄起筷子才要吃,旁边的一个人已经不乐意了,用力的一拍桌子,“老板,怎么回事?我们先来的,怎么他先吃面。”

他用力不小,桌子都为之颤动一下,桌上的一张报纸咯噔响了一下,叶枫埋头吃面,眉头却是微微皱了下。

五十一节 暗算

叶枫耳朵不算太好使,最少一个苍蝇飞过去,他还是听不出公母,可是报纸折叠发出的声音,还是快刀翻动发出的声音,他倒还是能听出区别。

他坐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太留心周围的食客,面摊上人不多,不过也不算少,大伙吃完就走,哪里管的了许多,叶枫有很多身份,当然他的表面工作不是什么研究僧,也不是扫地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打工仔,但是南北黑道流传的黑侠,叶枫知道,就是说他,不过这个黑侠一点都不黑,反倒是个小白脸,这个除了npc对面的隐者,并没有别人知道。

他并非喜欢故作神秘的样子,他也想轻轻松松的过日子,来到这个面摊,就是想安安稳稳的吃碗面,这段时间,掉到钱眼一般,虽然赚的是让人吃惊的数字,可是他自身却一分钱都没有动,他吃面,用的是自己的薪水,住房也一样,他是个要求很简单的人。

那面的人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报纸‘咯噔’一声响,叶枫头也不抬,就已经知道报纸里面裹着一把刀。

“老王师傅,有辣椒吗?”叶枫高叫了一声,打断了那人的怒喝,举目四望,好像在寻找什么,已经借机把那桌上的人看的清楚,就算桌面上的那把刀也顺势瞄了一眼。

那面桌子有三人,却只有一把刀,听到叶枫高声喊叫,望了这面一眼。

“不就在你桌子上。”老王师傅忍不住道:“你还是那么懒,难道非要把辣椒放在你鼻子下面才找的到?”

叶枫低头一看。桌子上果然有瓶辣椒,却只是摇头,“我不要这种水拌的,你能不能搞点油炸的?”

“就你事多,没有,你不知道现在油价涨了?”老王师傅摇摇头,好像最近粮食涨价,炸辣椒只能用汽油了。他嘴上不停,手上却也不闲着,几碗面转眼之间已经做好,送到了那个拍桌子人地面前,“抱歉抱歉,刚拉的!还冒热气呢!请吃请吃!”

那人本来拍完桌子后,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下,怒气下了很多。听到这里,又忍不住喝道:“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刚拉的,冒热气呢,你以为拉屎呢,你让不让人吃了?”

老王师傅一愣,忙着搓手,“我是说这面才做好,有点烫嘴,请吃,请吃。”

叶枫这会的功夫已经看清楚了三人。一个脸上有个铜钱大小的青色胎记,另外一个下颌一颗黑痣,长了两三根黑毛,剩下的那个拍桌子的,脸色黝黑。一口牙倒是很白,他们裹把刀带过来,当然不是砍猪肉,多半是想砍人地,叶枫隔着报纸看了刀的形状,知道那是一把巨侠快刀。刀身平直,刀口锋锐,不论砍人捅人,都是不差,实在是居家旅游。杀人灭口的必备工具。

他们在这埋伏?还是吃饱了准备去砍人?叶枫寻思着低下头来,嘟囔了一句。“就你小气,辣椒油都是兑水的。”

筷子划了下拉面,有些警觉,他能活到现在,没有被天涯明月刀砍成十七八块,不但是因为他的功夫好,还是因为他的头脑活,别看他慵慵懒懒,很多时候发现不对,总能保持警觉,叶枫知道,认为他是好人的不少,可是想把他大卸八块的也有几个。

虎哥目前不会,龙哥豹哥就有可能,自己拉拢了虎哥,很多人看似风光羡慕,却不知道三人本来平衡已经被打破,反倒会引起龙哥豹哥地嫉妒,这也是福祸相存的道理,当然想砍自己的还有几个,戈民辉说不定也会,都说狗急了还跳墙呢,戈民辉最近想必急的想要咬人,一股怒火上升,理智下降,买凶杀人也是大有可能。

叶枫寻思的功夫,那面长青色胎记的已经拉了黑面的一把,“吃面吃面。”

他们三个人有着买卖,显然不想让小事耽搁,黑面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拉面,怒火又涌了出来,“为什么他的牛肉那么多,我地只有这点?”

黑面的指的是叶枫,王师傅一愣,只是搓手,“这个,这个嘛……

“因为我是老主顾。”叶枫笑着抬起头来。

“老主顾多个球?”黑面的望着叶枫,霍然站起。

叶枫听到他的一声喊,反倒放下心来,除了这个火爆脾气地,其余两个人都是沉稳干练,隔着衣服看不到赘肉那种,这三个人绝对不是街头那种常见的混混可比,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自己,多半不会这么张扬,“老主顾倒是不多球,”叶枫笑容和缓,不想和他们起什么冲突,“只不过,我每次都是付二十块,一碗面要三份牛肉的。”

他伸手到口袋中,摸出了二十块钱,有些肉痛,他认识老王师傅,每次过来贪小便宜,多吃点牛肉,没有想到,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一点不假,他今天这一次,就已经把半年地小便宜一口气还清了。

老王有鞋愕然,看到叶枫向自己使了个眼色,知道他在为自己解围,只能说,“吃完再付账也来得及的。”

虽然这么说,却还是用围裙擦擦手上的面粉,把钱接了过来,丢在钱匣子里面。

叶枫又笑道:“我是老主顾,知道这里的规矩,可能几位不知道,加份牛肉多加五块,我加三份,自然分量也足一些,几位要想吃牛肉也行,多加点钱就行。”

黑面的见到,嘟囓地做了下来,“吃那么多干什么,要撑死吗?”

叶枫笑笑,轻描淡写的用二十块化解了人民内部矛盾,向老王师傅打个手势,继续吃面。老王有些感激,才回到面案前,又有两个走了过来,一屁股坐了下来,“老板,两份牛腩面,多加牛腩。”

老王师傅应了一声,专心做面。却没有发现那面地三人埋下头来,黑面一只手放在报纸上,手上露出了青筋。

两个人显然没有留意面摊上的旁人,坐了下来,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一个人看起来颇有威严,一张脸很严肃。只不过因为严肃地久了,下巴有些长,和驴子一样,身上的西服都是几千块一套,坐在这种地摊吃面,显得格格不入,另外一个人倒像个跟班的应声虫,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叶枫望见那两个人的时候,好像有些错愕,握着筷子的手好像握住刀一样。只不过也是如那三人一样,埋头吃面,不经意的望了下四周的环境,算计着哪里跑路最好。

那个穿昂贵西装地人他认识,可是却想不到他也会上这里吃面。这就像大款也买经济房一样,叶枫觉得,这个人上这里吃面,自己好像只有去路边捧个盒饭去吃,才符合所谓的等级制度,白老大手下三大将他都认识。谁都想不到,一向倨傲的龙哥竟然会来到这种地方吃饭。

老王师傅并不认识龙哥,所以把牛腩面端上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加一块牛腩,龙哥倒是没有挑刺。提筷子就吃,才吃了两口。问了一声,“老板,有辣椒没有?”

“在你桌子上呢?”老王师傅答了一句。

龙哥好像有些心事,望桌子上看了一下,“我不要这种辣椒。”

“你也要带油的?这没有。”王师傅未卜先知的截断他的要求。

旁桌突然站起了一个人,“我这桌子上有,你要吗?”

应话的是脸上带着一块青色地胎记的男人,手中拿着一罐小钢壶,里面放的显然都是调料,酱油,醋,辣椒什么的,龙哥看起来有些高兴,“那多谢你了。”

王师傅一怔,才要说什么,那人已经到了龙哥桌子的对面,龙哥还在说,“这年头,你这么好心的,实在不多的。”

那人只是笑,“没什么,没什么。”

龙哥接过那人手中的小壶,揭开了盖子,看到也和自己桌子上的一样,才要摇头,那人已经冷笑一声,一脚竟然踢翻了桌子!

他这一脚的力道实在不小,桌子不高,桌子上连汤带水地扑面向龙哥冲了过去,龙哥愣了不到半秒的功夫,已经反应了过来,侧身闪到一边,那个手下不想吃辣椒,头都不抬,没有想到竟然也有祸事,被两碗面浇的一头一脸,哇哇大叫。

龙哥身子闪到一边,已经伸手向一个木凳抄了过来,想要砸向对方,怎么说他也混过黑社会,现在虽然是老大,身手却是没有放下,只不过才伸出手去,就觉得胳膊一凉,心中一凛,来不及抓凳子,竟然不退反进,合身向前扑了过来,一把抱住那个有胎记的男人,厉喝一声,挡在身后。

这一切发生可以说是光电火闪,吃面的都是抬起头来,见到这种情况,知道是有人打斗,都是一声喊,窜地有如中箭的兔子,一时间面摊七零八落,老王师傅手一抖,整个面筋掉入了热锅里面,溅出的汤水到身上,茫然不觉。

龙哥一把抱住了那人,挡在身后,才觉得胳膊有些疼痛,好像已经出血,瞥见隔着一个黑面小子,手握快刀,杀气腾腾的,觉得抱着那人用力一挣,回肘撞在龙哥的胸口,龙哥大喝一声,一脚把那人踢了出去,人却借力后退,就要冲出这个伏击陷阱!

五十二节 挨刀也得漂

人在江湖漂,有谁不挨刀?

只不过老江湖都知道,挨刀也得漂,要不怎么有句话说过,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既然退不出,只有想办法漂的好一些罢了。

虎哥已经有些厌倦,他说自己不过想要安安稳稳的过下辈子,能握茶杯的时候,没有想去握刀子,能躺在床上的时候,谁想暴尸街头?

这些龙哥显然也知道,可是他也明白,他今天要想躺在床头,就要先拼命街头,他踢倒了先头那人,已经往后退,才退了两步,心中一寒,龙哥身经百战,突然想到刚才望的一眼,桌子旁有三人,青皮的踢翻了桌子,黑面的劈了自己一刀,还有一人呢?他应该不会还在吃面!

下意识的向旁再闪,只觉得肋下又是一凉,龙哥想都不想,回腿踢了过去,一脚中的,却觉得踢中了一块巨木,脚面有些生痛,有些不稳,人向前踉跄的奔了两步,回头一瞥的功夫,看到身后那人站在那里,有如桩子一样,手中一把弹簧刀还在滴着鲜血。

众人逃出了面摊,离的远远的,又不忍不看热闹,躲在角落,街道拐弯处啧啧称奇,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斗殴场面,这次能够亲眼目睹,回去饭后,可有吹嘘的资本。

人有看热闹被砸死的先例,跑出去的那些也是人,所以为了看热闹,甘心冒着被砍的生命危险。叶枫并不想看热闹,他看到黑面小子目露凶光地时候,已经生出了警觉,看到青皮男人走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不好,看到龙哥竟然没有什么戒备的时候,却有些疑惑,因为这不像一个黑社会的老大。怎么会连基本的警觉都没有!

叶枫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随众人一块跑到一旁看热闹,不过他并非撤退最慢的那个,老王师傅拿个大勺,好像英雄儿女一样,坚守着最后阵地,满脸的焦急好像炭火熊熊,却不敢说什么向我开炮。向我开炮什么的豪言壮语,只是一个劲地念叨,“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老王师傅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却是个老实人,脑袋虽然不聪明,可也看出来,这不是一般的流氓打架,劝劝就能息事宁人的,这一会的功夫。那个吃饭的先生,他不像叶枫眼力好,认识是龙哥,已经被人砍了一刀,刺了一匕首。这三个人吃起面来火气暴躁,没有想到动起手来阴狠,几张桌子是不值几个钱,可是他上次家当已经被城管的掀翻一次,东挪西凑的组织起来不容易,想起家里有病地老婆。学校上学的孩子,不由暗暗叫苦。

“还不走?”叶枫已经到了他的身边。

“我走不了。”老王师傅用勺子护住了自己的摊子,准备谁来给谁一勺子,这些东西在某些人眼中不够一脚踹的,在老王眼中可是命根子。

“走吧。”叶枫知道他的心思。拉了他一把,“伤着你更麻烦。”

叶枫话音才落。面摊上的桌子已经没有一张脚着地的,都如死鱼一样的,肚皮向上,碎碗面条一片狼藉,三个杀手显然训练有素,开始就已经堵住龙哥的退路,龙哥左冲右突,不得其法,身上转瞬又多了两道伤痕,突然怒吼一声,踢起了一面桌子,挡住了黑面地快刀,竟然向老王这面冲来。

老王脸上有些变色,才要一马勺砸过去,却被叶枫一把抓住,老王保护自家的产业心切,顾不了那么多,叶枫却是心知肚明,老王这一马勺打过去,龙哥有事没事不说,老王明天全家老小就可能被龙哥的手下砍死。

叶枫抓住了老王的一只手,夺下他的马勺,不动声色递给了冲到面前地龙哥,龙哥愣了一下,看了叶枫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喜意,抓过了马勺,‘当,当,当’的挡了几刀,顺手舀了一勺热汤洒出去,这招实在有些狠毒,汤水滚沸,烫上了一个泡会雨后蘑菇一样的长出来,叶枫拉住老王,低下身来,黑面猝不及防,被一勺子肉汤泼在了脸上,哇的叫了一声,只不过这小子脸皮够黑,可能也够厚,一抹脸上的肉汤,竟然又是一刀砍来。

龙哥心中一惊,已经来不及舀汤,人家都是一本漫画闯天涯,他是一把马勺闯天下,只不过这东西并不趁手,挡了几下,又想故伎重施,有黑痣的那个,长地和霸王举鼎一样,一脚踢翻了那个熬汤的大锅,锅倒骨头散,众人纷纷跳脚,躲避汤水四溅,只不过混乱只是片刻,像水中砸出来个大坑一样,转瞬又凝聚在一起。

叶枫突然低声向老王说了几句,老王犹豫一下,终于撤离了阵地,龙哥却已经冲到了叶枫的面前,低声道:“帮我挡住他们。”

“什么?”叶枫问了一句,好像很不理解。

“我是龙威!”龙哥再次喝了一声。

“什么?”叶枫还是不明白的样子。

“我给你十万块钱。”龙哥马勺翻飞,大喝了一句。

“好。”叶枫对于这个反应倒是快捷。

青皮已经听的清楚,冷笑道:“滚开,十万块命都不要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抽出一把快刀来,竟然一刀向叶枫劈了过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叶枫不是不知道,对于这几个杀手,还是龙哥,他觉得狗咬狗地无所谓,如果不是为了老王,他早就鞋底抹油开溜的。

青皮显然没有把叶枫放在眼中,这一刀也是威吓地成分居多,他们要砍的目标是龙哥,只是想速战速决,警察虽然来的不够快,但是终究还是会来的,他一刀砍出去,已经看到了叶枫的抱头鼠窜,龙哥皱了下眉头,本来看到很多人都是兔子一样的胆小,这小子还能留在这里,胆子可能是浴缸做的,如今一看,多半只有指甲盖大小。

叶枫一招未挡,已经向后退去,青皮冷笑一声,才要扭头,突然背心挨了重重的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黑面大吼了一声,“小心。”

只不过他提醒的晚了一些,叶枫的一个木凳丢出去,好像铁锤一样砸在了青皮的背心,他一口血没有吐出来,人却向地上倒了过去,快刀支在地上,差点把自己捅个透明的窟窿。

龙哥老奸巨猾,如何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见到叶枫出手,反倒不急于逃命,一脚踢在青皮胳膊上,‘咔嚓’一声响,青皮闷哼了一声,翻身跌倒在地上,用力一甩,刀光一闪,快刀脱手而出,直奔龙哥的胸口。

叶枫那面离的倒远,不想和别人贴身肉搏,只不过黑痣已经看到他砸倒了青皮,又惊又恨,竟然放开龙哥,来到想要置身事外的叶枫面前,话不说一句,手一挥,匕首恶狠狠的捅了过来,叶枫随手拎起个凳子,架住了匕首,‘当当当’的几下,虽然显得狼狈不堪,倒还可以顶住。

那面的龙哥却是伸手抓刀,空中血光一现,虽然抓住了快刀,手却又被划破,显然龙虎爪练的并不到家,他这会的功夫,已经被连砍带刺的,血人一般,却反倒激发他的脾气,厉喝了一声,刀身一转,双手扣刀,一刀向黑面劈了过去。

“龟儿子,砍老子,你还嫩了点!”

他一刀砍了出去,黑面骇了一跳,伸刀一架,‘当’的一声响,火光四溅,手下酸软,竟然退后了一步。

龙哥一刀劈出,又骂了句龟儿子,叶枫听到了,才知道这是四川的黑社会,龙哥骂了三句龟儿子,劈出了四刀,刀刀快愈闪电,虽然比不上天涯明月刀,却也是风声阵阵,劲道十足。黑面架了四刀后,就已经心胆俱寒,本来他是砍人的,心理就有优势,看到别人在他刀下鬼哭狼嚎的逃窜,那有说不出的快感,却没有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天他挨砍,那个心理完全是不同以往。

“过来帮手,”黑面吼了一声,看到黑痣还在和叶枫打斗,怒气上涌,“正事要紧!”

黑痣突然醒悟,狠狠的望了叶枫一眼,才要转身过去砍龙哥,叶枫不知道糊涂了还是怎么,反守为攻,一凳子砸了过去,呼呼的风声。

黑痣吓了一跳,慌忙跳开躲闪,“小子,滚远点。”

“打的好。”龙哥那面却是大笑了一声,竟然有说不出的豪气,开始的惊慌已经不见,他几刀砍了下去,昔日的勇气竟然回转了过来,又是刷刷的两刀下去,重的有如关老爷那把青龙偃月刀一样。

黑面再架了一刀,‘当啷’一声响,手中的快刀竟然落在了地上,抽身一滚,只觉得胳膊一凉,血光迸出,吓了顾不得砍人,滚了几滚,出了面摊,站起来就跑,黑痣扭头一看,这一会的功夫,黑面青皮都已经不见,那面的龙哥已经拎刀向这面冲了过来,顾不得别的,扭头就跑,感觉到背心一痛,知道又被叶枫偷袭得手暗骂了一声,踉跄的冲了出去,耳边已经听到了‘呜啦呜啦’的警笛声音适时响起。

五十三节 协助调查

根据国际惯例,‘来啦来啦’的警笛响起的时候,通常都是一场打斗收尾的阶段,三个杀手逃走之后,叶枫看似慌张的把凳子抛下,结果发现过去的竟是一辆120“好样的,兄弟,你道上的?”龙哥提着刀走了过来,竟然没有追赶那三个追杀他的人,或许是因为这已经是家常便饭,或许他不敢冒险,也有可能,他已经知道谁要砍他,这几个人不过也如他手中刀一样,不过是别人利用的工具,他的当务之急不是毁了这些刀,而是找出出刀的人!

叶枫还没有回答什么人行道的时候,目光突然有些发直的望着龙哥的背后,龙哥心中一凛,霍然转身,手起刀不落的也愣在那里。

“站着别动。”

两个警察如临大敌的望着龙哥,一人手中一个警棍,都是表情紧张,“把刀子放下!”

“你们干什么?”龙哥脸色一扳,本来觉得自己黑社会的,不讲道理的,没有想到这两个比自己还不讲理。

“我们干什么?”两个警察都是冷笑,“你提着一把刀问我们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说我们是干什么的?”

二人都是警服在身,荣耀的标志,坐警车的不一定是警察,还有小偷,不过不坐警车来的,也有可能是警察,这两人一路巡逻过来,一场斗殴只看到了后半场,所以只看到龙哥气势汹汹的双手握刀在砍人,十分的残忍,这是极度的危险份子。二人拿着纳税人地钱,不能不为纳税人做事,刚才被一个人拉着过来,说这里发生了打斗,一面向总部请求支援的时候,一方面敲山震虎,希望这个犯罪分子能够幡然醒悟,弃刀投降。

“我这是正当防卫。”龙哥头一回觉得自己有理。以前都是有屎盆子往别人脑袋上扣,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被人冤枉,一时有点火大。

“正当防卫?”两个警察都是惊诧莫名,挥手指了下叶枫,“你过来,他很危险,你是他的同党?”

“那个……叶枫有些头痛,说不是吧,那十万块钱可惜了,十万块当然不算什么,意义在于能让龙哥这种人出十万块!可是说是吧,自己估计也要上警局走一趟,太过麻烦。

“他是我兄弟,怎么了!”龙哥冷冷的笑,他大江大浪的见过,当然不惧这两个警察,他没理的时候,还要挣上三分。更何况这次有理!

“那好,都把双手放在头顶,你把刀丢下,转过身,蹲下来。”一个警察毕业没有多久。巡逻一年也没有看到个悍匪,只想把自己置身最安全的场合,如果还能抓住两个悍匪,那上面当然有奖励,只是恨不得有面墙,让龙哥和那小子面壁才好。

“我是被人砍。我想你搞错了,你们应该去抓砍人的,而不是我。”龙哥吸口气,终于觉得身上地刀口火辣辣的痛,不想麻烦。伸手把刀丢在地上,“这不是我的刀。”

“不是你的刀。可是上面有你的指纹。”一个警察冷冷的笑,“你不要以为丢了刀,就可以毁灭罪证的!”

龙哥有些火大,以前总是给别人小鞋穿,没有想到今天自己穿竟然也是十分的挤脚,“我拿着刀砍谁?他是完整地吧?”

伸手一指叶枫,龙哥觉得这两位脑袋被猪油蒙了,“我可没有砍他一刀,你看我身上,还流着血,你总不能说我在大街上,拿把刀,把自己砍了吧?还有……龙哥往地上扫了眼,发现自己的那个手下竟然不见,脸色变了下。

两个警察互望了一眼,心想自己砍自己的,倒也有可能,那是青山医院出来的,才做这事,难道这位神经还有问题?那性质可就改变了,那这个人更加的危险,疯子怎么能和他讲明白道理?

“转过身去,退后三步。”一个警察比较聪明,想把那把刀捡起来再说。

“我不转身,你能把我怎么的?”龙哥眼中有了寒光,看了叶枫一眼,“你们的头呢,找来见我。”

“你说见就见,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警察暗暗着急,自己动手又不敢,向总部求援,怎么还不到,突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中箭兔子一样的跳了起来,才要抡起警棍,突然又放下,“周警官,宁警官,你们终于来了。”

“怎么回事?”周警官看起来年纪轻轻,却是一幅干练的样子,长的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身边一个窈窕淑女,眉清目秀,一双眸子灵动非常,漆黑地两点,转了下,从叶枫的身上已经落在了龙哥的脸上,皱了下眉头,二人都是身着便装,一个白色西装,一个米黄色的外套,颜色搭配起来,更像是情侣。

“是这么回事,这人拿刀当街行凶,”一个警察口若悬河,唾沫横飞,“我们正在劝说他放弃行凶的念头。”

“龙先生行凶?”周警官皱了下眉头,“他向谁行凶?”

那个警察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周警官,你认识他?”

周警官上前了一步,眼中闪过了一丝古怪,似是厌恶,又像是鄙夷,只不过转瞬被微笑代替,“龙威龙先生大名鼎鼎地,谁不认识?龙先生,到底怎么回事?我想这可能有些误会。”

“误会,你说的倒轻松!”龙威冷冷道:“周正方,我要投诉你们,我当街被人砍的时候你不在,这会凶手因为你们的办案不利,已经跑掉,我要你给我一个交待。”

先来的两个警察面面相觑,暗想这下可有些糟糕,谁知道这家伙周警官认识,看起来好像来头不小,因为一般的市民,能够沉冤得雪都要送锦旗地,这位竟然敢投诉,一听就是有名堂。

“欢迎龙先生投诉,我们警方当然也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建议和意见,”周正方不卑不亢,“只不过我想先把事情说明白好一些,龙先生,能不能请你到警局一下,当然,只是协助调查。”

他说的委婉,龙威脸色微微的和缓,“都像你这么说话,当然大家都开心,不过我没空。”

“如果龙先生没空的话,那就有些麻烦,”周正方笑了笑,“龙先生说自己被人砍,当然也想早日把凶手缉拿归案,可是这需要你地配合,当然,还有这位先生的。”

周正方望着叶枫,有些奇怪,他虽然看起来年轻,也算是警队里面地老油条,好人坏人一眼看上去,都能猜的八九不离十的,这个叶枫却让他一眼看过去,不知道哪条路上的。

“我也没空。”叶枫跟了一句。

“那我们只好销案的。”双眸如点漆的女警冷冷的回了一句。

“那我走一趟吧。”龙哥脸色一沉,“我只希望你们的办事效率,能有嘴上功夫的一半就好。”

“那就麻烦龙先生了。”周正方笑容可掬,看到一个警察拿出了手铐,一把按住,“龙先生是协助调查!不用这个的,龙哥,我的车在那面。”

龙哥冷哼了一声,当前走去,叶枫有些犹豫,没有决定是否跟过去要钱,龙哥却是回过头来,“兄弟,一块走吧,没事的。”

叶枫耸耸肩,跟了过去,来到路边的一辆轿车旁边,看到周正方打开了车门,有些诧异,忍不住嘟囓道:“现在的警察待遇越来越好了。”

也难怪叶枫诧异,警察开的一般都是警车,这个周正方开的竟然是私家车,车子不贵,可也不算便宜,价格最少也在五十万以上,从他的身份而言,算是比较少见的。

“是呀,”龙哥一屁股坐到轿车里面,“周警官,你开着这种车出来泡妞,不怕有人查你受贿?”

宁警官有些恼怒,周正方只是笑笑,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我今天本来休息,如果龙先生一定要坐警车的话,我也可以叫一辆过来。”

龙哥闭上眼睛,望都不望伤口一眼,靠在后排座位上,“我只是怕弄脏了你的车。”

二人被带到警局,龙哥先被请去和周警官喝茶,这个喝茶当然只有两个人喝最好,叶枫屁股还没有坐热,一个女警员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手中拿着纸笔,“麻烦你,协助调查。”

叶枫看到待遇不同,却只能站起来,他表现的很配合的样子,却让女警员有些忐忑,怎么这么个文明人,看起来就像二进宫的样子?

“姓名?”

“叶枫。”

“性别?”

叶枫忍不住看了女警员一眼,有些奇怪,怎么女人问起问题来,都是一板一眼的,“你看不出?

“少废话,我问你答,听到没有?”女警员长的很粗犷,望着叶枫好像望着社会败类。

“我想你搞错了。”叶枫淡淡道:“我这是协助调查,并没有必须答的义务,你如果想问话,从我这里得到答案,请你客气些。”

“你说什么?”女警员把笔一丢,颇有班超的的架势,“你敢再说一遍?!”

五十四节 无间道

叶枫望着女警员的怒容,神色平静,“我说多少遍都可以,我这是协助调查,我有权保持沉默,也有权拒绝回答,我不是什么犯罪嫌疑人,也请你不要把对付那种人的一套方法用在我身上,如果你如果还是这个态度的话,我会考虑找律师来解决这个问题。”

女警员看了叶枫半天,弄不清他的底细,根据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人是和龙威在一起的,龙威不是什么好东西,叶枫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龙威如果在街头被砍死,那是大快人心的事情,这种人竟然保护龙威,实在让人想用唾沫淹死他。

龙威是黑社会起家的,大家都知道,可是他手段高明,让人找不到证据,甚至前段时间,他当选了什么十大杰出企业家的称号,这让警方看了都是咬牙切齿的事情,一些女人对男人的恨,来源于对他的爱,女警员对叶枫的恨,却是来源于对龙威的恨,可是当看叶枫提出用法律来维权的时候,她就不能不考虑。

法律,对于法盲来讲,是一种敬畏和权威,可是对于精通法律的人而言,那不过是个工具,女警员知道自己态度是有些问题,只不过一般人遇见这阵仗,都会乖乖的配合,可是没有想到这位是个刺头。

“请你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一下,多谢你的配合。”

叶枫笑了起来。“这才对嘛,协助警方办案,让罪犯绳之以法,是每个公民应尽地义务,我很愿意把当时的情形说一遍的。”

女警员咬着嘴唇,又把投出的笔拿出来,看起来觉得班超的工作不是那么好做的,“好的,你说。”

等到叶枫把事情的原委说完后,女警员有些诧异。“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认识龙威?”

“我不认识。”叶枫摇头,说起真实的谎言。

“你不认识,你会帮他?”女警员冷笑。

“雷锋同志不认识别人,也会热心帮助地,”叶枫表情有些无辜。“他被三个人砍,你们警察看到了。也得上前制止吧?”

“可是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女警员忍不住道。

叶枫看着她的眼神像看弱智,“你不认识一个人,会知道他是什么人?可是无论是什么人,我们总能见死不救吧?”

“你?”女警员脸色一沉,站了起来,“你等一下。我出去一下。”

叶枫点点头,并不着急,心中寻思,龙威今天到面摊干什么?别人为什么会砍他?别人砍龙威有情可原,出来混的,被砍是正常的。可是这个面摊他应该很少到,别人能在这里砍他,说明了什么?

房门一响,叶枫抬头望过去,愣了一下。进来的不是先前问话的女警员,而是一身便装地宁警官。

“叶先生。多谢你的配合。”宁警官到了方才女警员地位置,坐了下来,嘴角有丝微笑,叶枫却是有些叹气,“还有什么要问的?”

“哦,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宁警官笑了下,望了叶枫半晌,目光柔情似水,好像有点什么暗示在里面。

叶枫也望着她,似乎头一回发现宁警官很漂亮,大眼睛,双眼皮,只要看到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男人就会觉得她很不错。

英雄本色,所以男人喜欢看漂亮的女人,是天性,可是男人也有虚荣心在里面,女人这么看自己,男人就很难有不自作多情的念头,叶枫是男人,一向觉得自己长的不错,可是他心中却是有些嘀咕,周正方把自己和龙威拆开问话,这里面就有不地道地成分,这个宁警官含情脉脉的看似温情,里面难保没有什么迷魂汤。

叶枫才想到迷魂汤的时候,宁警官就送来了好大的一碗,“我没有看出来,原来叶先生还是见义勇为的好市民。”

“这个怎么看出来?”叶枫忍不住的笑,“头上刻字吗?”

宁警官嫣然一笑,“叶先生说话真风趣。”

叶枫吓了一跳,“宁警官,如果没有别地事,我想要走了,我晚上见义勇为,面都没有吃完呢。”

“不用着急,”宁警官伸手止住,“我还有些话想和叶先生聊聊,再说叶先生今天救了龙威龙先生,不要说吃面,吃龙肉也可以的。”

“这世上有龙肉吗?”叶枫深表疑惑,问的问题听起来很弱智,他听宁警官说不用着急,暗道你倒是不急,饿的又不是你,“龙威是谁?很有名?”

宁警官看了叶枫半晌,“叶先生真的不认识龙威?”

叶枫摇摇头,“他很有名?我必须认识?”

宁警官‘噗哧’一笑,陡增妩媚,“当然不用必须认识,我很喜欢叶先生这种男人,敢作敢当,见义勇为地。”

好像发现了自己的语病,宁警官脸色一红,纠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很多女人,都喜欢有正义感一.剑书,城.有责任地男人,我当然也一样,”语气顿了下,“我想叶先生这么聪明,一定会明白的。”

叶枫吃过的盐比很多人吃的碱还多,对于女人的这个暗示有免疫作用,“我,我不是很明白。”

宁警官突然叹息了一声,“很多事情,还是糊涂的好。”

二人云山雾罩的说着,每句话好像都是云中之龙,藏头露脚的,二人话不投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宁警官,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我要回去了,”叶枫看了下手表,“好像时间不早了。”

“叶先生目前是什么工作?”宁警官突然问了一句,一点放叶枫走的意思没有。

“我现在是,”叶枫想了一下,“应该算是失业。”

“叶先生这么有能力,怎么会失业?”宁警官有些不解,“你现在住在哪里?”

叶枫一听麻烦大了,这位目的是不明确,但是有缠上的苗头,“我是四海为家,走到哪里,住在哪里的。”

话题再次说死,宁警官这次并没有沉默,突然问道:“龙威这个人,知恩必报的,这个叶先生既然不认识他这个人,想必不知道。”

“那个,”叶枫有些头痛,“知恩必报是好事情,怎么听宁警官说话,好像很麻烦的样子?”

宁警官笑笑,“我叫宁颖,你叫我名字就行。”

“不敢当,不敢当。”叶枫连连摆手,“还是叫你宁警官的好。”

宁颖皱皱眉头,“其实……他话音未落,屋内的一部电话突然响了下,转瞬停掉,宁颖眉头一动,“其实没有什么事的,叶先生,麻烦你这么久,你回去吧。”

叶枫好像丈二的和尚,站起来,摸了下后脑,“宁警官,我还以为你准备请我吃宵夜呢。”

宁颖的脸竟然又红了下,“我倒是想,只是怕你不肯,”不等叶枫表示意见,宁颖又道:“既然这样,改天有空再说吧。”

叶枫笑笑,心想你都替我安排好了,我还有什么说的,改天有空不过是个借口,有的可能是到奥运后才实现的,走出了房门,发现龙威正走了过来,后面陪着一个警官,笑容亲切的好像黑白道混合,龙哥本没有笑容,见到叶枫的那一刻,这才露出点笑容,“兄弟,怎么样?”

留意到警局的人听到兄弟这两个字的时候,都露出厌恶的表情,叶枫也笑笑,他倒无所谓,每个公民都有言论自由嘛,“不算好,没有茶喝。”

龙威怔了一下,转瞬大笑,“喝茶那还不容易,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喝茶。”

他肆无忌惮的搂住叶枫的肩头,向外走去,叶枫觉得含意飕飕的有如飞刀,目光嗤嗤的好似利箭,知道一个坏蛋就在这里当场诞生,耸耸肩头,应了个好字。

等到二人走出警局的时候,宁颖这才走出了房间,脸上的那点红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表情,沉思了一下,走到另外的一个房间前,推门走了进去,“龙威怎么说?”

周正方正在看份资料,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你能指望这个老狐狸说什么?他说自己被砍,不是他得罪的人多,而是我们治安太差,办事不利,他还说,希望我们能够尽快破案,可是又说惊吓过度,连那几个人长的什么样都说不清楚,我想他是要自己解决,还有,他一直强调那个叶枫是他兄弟,可是我发现他还含糊其辞的说不出叶枫的名字,他应该是不认识叶枫的,我觉得最近我们要看紧龙威一些,有人街头想要砍他,他肯定要疯狂的报复,还有,我已经派人去现场,找一下目击证人,希望能提供些线索,对了,叶枫那面怎么样?”

“我得出的结论,也和你一样,那就是叶枫根本不认识龙威,”宁颖嘴角一丝微笑,“周警官,你知道,我们到现在为止,一直抓不到龙威的把柄,是因为什么?”

“这个老狐狸实在狡猾。”周正方叹息一声,“我们派了三个卧底,竟然查不到他的半分破绽。”

宁颖笑了笑,“我发现叶枫这个人,好像算个正义的人士,龙威对他的很有好感,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利用他和龙威的关系,找出龙威的漏洞?!”

墨武回来了,谢谢朋友们的支持和等待。

五十五节 兄弟

别人吃瓜子能吃出个臭虫,叶枫从来没有想到,他吃面竟然能吃出个黑社会老大。

他还在奇怪,为什么一个黑社会的老大,会去面摊吃面,怎么被人砍的狼狈不堪,身边只带了个软骨虫,那个软骨虫关键的时候还弄个下落不明,只是才一出警局,就发现老大到底还是老大,对面街道依次停着三辆豪华轿车,见到龙威出来后,七八个人齐刷刷的下车,脸色如同出殡一样,齐声叫了句,“董事长!”

叶枫早就明白了一点,如今的年头,就算黑社会,也是有技术含量的,打打杀杀的年代已经过去,现在的黑社会老大,怎么看,怎么都是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很有儒商的潜质,反倒是某些商人伪劣制假,图财害命,更像是黑社会的产物。

龙威出来后,脸色阴沉的有如寒冬腊月,头都不点,径直来到一辆车子面前,好像记起了什么,扭头望向叶枫,“兄弟,请过来坐。”

一帮手下都是西装革履,衣服黑的和炭一样,好像不这样,不代表黑社会一样,见到龙哥的时候,都是脸色尊敬,目不斜视,只是听到龙哥竟然称呼别人兄弟的时候,眼中都是露出诧异的神色。

龙哥除了对白剥皮叫句老大外,到现在为止,就算虎哥豹哥在他嘴里,也不过是老二老三的称谓,他们都知道一点,龙哥对于兄弟这两个字,那是看的比什么都重,到现在为止,能让龙哥称呼兄弟的,不过三个人而已!

而叶枫,就是第四个!

“龙哥……

不等叶枫回答,一个发嗲,腻的出水的声音已经天外噪乐般响了起来。车门一开,一个女人已经钻了出来。

叶枫瞄了一眼,吓了一跳。抛开这女人的美丑不说,只是紫色的眼圈,吃死孩子般的红嘴唇就让人触目惊心,这还不算她低头出来时的胸前澎湃,抬头抬腿时裙底的春光乍泄。

这个女人天生是个炒作地题材,君不见,很多大牌明星人气不足。偶尔到了盛大的场合,都是不经意的走光一两次不等。等到报纸张扬地时候,却又痛骂媒体的无良,媒体和明星之间,就如老鸨和姑娘之间,双赢的的情况却担负着恶名,这个题材股举手投足都是水波一般的颤动。如果让叶枫来描述一下,他也只能用风骚入骨来形容。

声音才到,香气又闻,叶枫闻到一股香气冲到鼻子里,那股香气很有特别,叶枫闻到。心中一动,突然打了个喷喷,转瞬掏出纸巾,脸上有些惭愧道:“龙哥,不好意思。我对这种香味过敏。”

众人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叶枫,觉得这小子大难临头的。龙哥地女人你看一眼也就罢了,可是你竟然敢闻龙哥女人身上的香气?

叶枫却觉得有点无辜,这好像是路边公厕中地臭气一样,那是不由分说的钻入你的鼻子,你不想闻都不行的,龙威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掌一怕女人的屁股,‘啪’的一声,听起来就觉得弹性十足,“你对这香味过敏,不知道你对这女人过敏不?”

望着叶枫,一脸地鄙夷,不等叶枫回答,女人就已经腻声说道:“龙哥,你说什么呢?怎么的,腻我了,想换个新鲜的了?”

龙哥淡淡道:“你这种女人,天天有花样的,无论是床上还是心思,别人怎么会腻?”他说的肆无忌惮,一语双关,手下都和木头一样,没有什么表情,看来不但非典会传染,就像表情也会传染的,叶枫地表情这会也和木头一样,好像没有理解龙哥的含意。

“龙哥,你好坏呦……女人的舌头好像用面杖起来一样,靠在龙哥的肩头,用拳头捶击龙哥的胸膛,“怎么会当外人面前说这些。”

叶枫嘴上不说,心中却有些奇怪,不知道龙哥喜欢这调调还是怎地,因为怎么看,这女人地表现,都已经和龙哥的身份不符,这就像狗肉上不了大席一样,这种女人,对龙哥而言,也就是玩玩就算,但是眼下看来,她好像在龙哥心目中,有些分量。

龙威嘴角淡淡地笑,“对了,你不是说今天出去旅游,怎么还在这里?”

“我是想出去旅游的,可是对你又放心不下,”女人满脸的柔情蜜意,脸上的粉底都挡不住,“这不到了机场,想了很久,又回来陪你,可是刚才听到你出了事情,这才迫不及待的赶过来看你。”

“是吗?”龙威搂住她的肩头,有些感动,“宝贝,让你担心了。”

“我担心无所谓,只好你平安就好,哎呀,龙哥,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女人好像才看到龙威身上的纱布,大惊小叫起来,“你痛不痛,谁会下这么狠的手?”

“我怎么知道,”龙哥脸色有些冷漠,“想杀我的人很多,这也包括你。”

女人一下怔住,眼中露出惊骇,“龙哥,你说什么?”

龙威一丝笑容浮了出来,“你当然想杀我,不然每次在床上怎么都叫的那么欢,那么卖力?”

女人就算脸皮用钢板做的,看到众人的斜睨,都是忍不住的泛红,用力掐了龙哥的胳膊一把,“龙哥,你坏死了!”

龙哥夸张的笑,“不过今晚你的目的不是招待我,而是好好照顾我的兄弟。”

叶枫吓了一跳,“龙先生,我受不起。”

女人好像这才看了叶枫第二眼,看起来更有些厌恶,好像除了龙哥,谁都不能入了她的法眼,“龙哥,这是你新收的小弟?”

“这是我兄弟。”龙威突然脸色一扳。

“你这小弟看起来油头粉面的,想必没有什么用。”女人随口说了一句,没有注意龙哥的脸色。

‘啪’的一声响,刚才是龙哥拍女人的屁股,现在是搧到她的脸上。

“龙哥,你?”女人捂住脸,一脸的错愕,“我做错了什么?”

“我说话不喜欢说第二遍,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记得,”龙威望着女人,一字字道:“钟云水,我警告你,这是我的兄弟,不是小弟!”

钟云水捂着脸,脸上的物理作用超过了化学反应,起了红,诺诺道:“龙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错了。”

“你道歉的对象是我兄弟,而不是我。”龙哥一张脸冷的刮下一斤霜来。

“这,”女人望向了叶枫,眼中闪出了一丝怨毒,突然又展颜道:“这位兄弟,真对不起,刚才是我的不对,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的。”

叶枫只是笑,“其实你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本事,只不过是龙哥看重才是。”

龙威听到他称呼自己龙哥,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喜意,伸手用力拍拍叶枫的肩头,“我当初一眼就看出,你是个人物,当然不会和这种女人一般见识,走,你说喝茶,我请你去喝茶。”看到了叶枫神色的犹豫,龙威笑了下,“你不要忘记了,我还欠你十万块。”

叶枫觉得这茶不见得比警局的好喝,却也只是笑笑,“那好,就是不知道十万块是好大的一摞?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

“兄弟说笑了,你这样的人物,仗义能打,”龙哥笑了起来,“只要你愿意,金钱,女人,还是召之即来的!走,今晚我招待你,就在我的天天夜总会。”

叶枫和龙哥来到天天夜总会的时候,已是夜色阑珊,很多人已经准备入睡的时候,对于一些人来讲,还只不过是一天的开始。

叶枫知道天天夜总会,本城能够和它媲美的,只有大富翁夜总会,叶枫其实去过夜总会,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无人注意,他也不会注意别人,天天夜总会里面的豪华常人难以想到,一杯水的价格,都能让平民有种心痛的感觉。

只不过百姓眼中的钱,在这里和白纸差不了多少,叶枫和龙哥并排走进来的时候,十分的低调,没有谁招呼,龙哥带着叶枫来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奢华典雅,钟云水一直跟着,反倒有些嫉妒二人的关系。

酒水到来的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见面就说,“龙哥,你来了,怎么不通知我。”

中年人长的不差,除了眼角的皱纹,微微有些发福的的肚子,也算是个小白脸。

“我走到哪里,还要向你请示吗?”龙哥端过一杯红酒,凝望着里面的红色,有如鲜血。

中年人一怔,有些尴尬,“不是不是,龙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龙哥缓缓问道。

“我,我。”中年人大汗有些冒了出来,目光好像瞟了叶枫一眼,又像望向钟云水。

“这里好像不是很热,”龙哥望着中年人,沉声道:“你为什么会出汗,是不是因为问心有愧的缘故?”

五十六节 奸情

叶枫其实只想过来要十万块而已。

他并不是什么守财奴,最少他不会像阿巴贡一样,去马棚偷吃荞麦,他也不是什么微软的大款,地上有五万美金,弯腰捡的功夫都没有,不是他的,他不会强求,是他的,他也不会放过。

可是目前看起来,这个龙哥却很有夏洛克的阴险凶残,他的随意一句话好像都蕴含着丰富的暗示,自从他见到那个情人钟云水后,叶枫就觉得这个龙哥,话里有话。

中年人听到了龙哥的问话,愣了一下,表情反倒镇静了下来,“龙哥,我的确问心有愧,你把我请来打理天天夜总会,是对我的信任,我跟了龙哥这么多年,没有让天天夜总会更上一层楼,反倒让大富翁攀比下去,实在是心中很不好受。”

“龙哥,华仔跟了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大富翁夜总会最近请来的小姐各各都是赛天仙一样,我看了都心动,何况那些臭男人,”钟云水一路上沉默了很多,本来一直和龙哥并排坐着,这会儿又倚在龙哥的肩头,双峰不动声色的抵着龙哥,暗示着什么,“龙哥,你也累了,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很让你的烦心,不如洗洗,早点睡吧。”

“哦?”龙哥无动于衷,却也没有推开钟云水,一双眸子寒光闪烁,“你能这么想,我也很高兴的。”

他说了一句后,不知对谁,钟云水和华仔互望了一眼,还要说什么,却看到龙哥点燃根香烟,把自己埋在沙发里面,吐了几口烟圈,陷入了沉默,华仔走也不是,反问也不好。叶枫打了个哈欠,好像吸毒的犯了毒瘾,找钱救命。“龙哥,我的钱?”

华仔有些诧异的望了叶枫一眼,心想这小子的胆子是马桶做的,怎么竟然还管龙哥要钱?这里向来都是龙哥伸手管别人要钱的份!

没有想到龙哥竟然一笑,“兄弟,请你等等。”

华仔跌碎了一地眼镜片,却是不能多说一句。叶枫只好点头,回了一句让华仔想要撞墙的话。“别让我久等。”

除了叶枫,就算钟云水都不敢说这句话,他们见到龙哥不发话,都是猜不透他的用意,只是见到他一根接着一根香烟地在抽,钟云水想要撒娇表关心的说一句。龙哥,身体要紧,可是看到他脸色阴沉的滴地出水来,只好作罢。

她是龙哥身边的女人,当然知道一点,龙哥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避而远之,因为这个龙哥有迁怒于人的习惯,他找不到砍他的人,就可能去砍别人,他发起火来。那是六亲不认的,更何况自己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地一个。算不上六亲。

钟云水目光望向了叶枫片刻,发现这人不识货,从始至终他就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她不能不承认,叶枫这种男人长的地确比较帅,也是能让她心动的类型,只是可惜,她和邓莎的观点也是仿佛,女人的漂亮可以当饭吃,但是男人的漂亮很多时候,只能耗费粮食的,在龙哥地面前,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别的男人,目光好像不经意的略过华仔,投射到对面的墙壁上,只是已经看到了华仔眼中的惶恐,不由皱了下眉头。

“咚,咚,”房门轻响了两下,华仔霍然转头,只觉得后背的汗水已经湿透了内衣,看到来人推门进来,脸色变了一下,那人身材高瘦,手长脚长地,华仔认得,他是龙哥手下很能打的一个人物,别人都叫他是绣叶青。

绣叶青是茶是酒也可以是一种毒蛇,这人看模样,显然是最后一种,华涛知道,他比竹叶青还要毒,最少别人被竹叶青咬了,还有活命的希望,可是落在了他手上,那只是后悔为什么还没有死。

“龙哥,你要的东西。”绣叶青看都不看华仔一眼,递给龙哥一个鼓鼓的牛皮信封,叶枫精神一振,坐直了腰板,觉得里面很像是钞票,龙哥伸手接过信封,并不拆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簿,笔走龙蛇,一蹴而就,手一撕,递给叶枫一张支票。

“兄弟,这是你应得地。”

叶枫倒有些意外,看了信封一眼,“我以为龙哥不会开支票,这会的功夫,去给我取钱呢。”

龙哥哈哈笑了起来,“你地性格,很好,我喜欢。”

叶枫小心翼翼的把支票揣好,“如果没有别的事情……”

“等一下。”龙哥手一挥,空气好像都凝结了一下,众人都是心道,你以为龙哥的钱那么好拿的?

“还有什么事?”叶枫倒是波澜不惊。

“这个叫做华涛,我们都叫做华仔,跟了我也有五六年,”龙哥叼着烟,嘴唇一动一动的,吐字倒还清晰,

这个天天夜总会是我开的,看中了他的经营能力,请他当了总经理,开始几年,业绩做的不错。”

叶枫抬头望了一眼,只能点头,“幸会幸会。”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叶枫虽然是凭本事赚钱,不过钱一到手,还不至于翻脸无情的,对于这种以后八杆子碰不到的人物,叶枫并不想纠缠,只是想着龙哥的意图,开始的几年业绩不错,是不是说明奇书网电子书现在已经不行?他看似懒散的表面下,头脑一直转个不停,与虎谋皮的确很爽,不过也要担心被虎咬到。

“这个叫钟云水,我的马子,”龙哥指了下女人,漫不经心的,“算起来,认识也有一年了。”

叶枫有些忐忑,不好接话,幸会两个字只好烂在肚子里面,他生怕龙哥有着刘玄德的美德,兄弟如手足,把老婆当作衣服,破旧了,送给自己穿。

“龙哥。”钟云水娇哼了一声,“你今天怎么了,我感觉怪怪的。”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发生很多事情,”龙哥突然叹息一声,“我的女人不少,能跟我一年以上的,我基本都会给安排个好归宿。”

“龙哥?”钟云水脸色有些发白,“你要赶我走?我不干。”

龙哥把烟头掐在烟灰缸里,用力的捻着,“我的女人一剑手打组走了后,我从来不限制她另外找人家,大家好聚好散,我知道人在江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是我的女人,我还是希望她能过的好。”

“龙哥!”钟云水的眼角突然溢出了泪水,“我不走,你不是我这辈子的第一个男人,可却是最后一个,除了你,我谁都不找……”

她话音未落,龙哥本来有些感伤的表情突然变的冰冷,霍然站起,用力把手中的牛皮纸袋摔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响,“最后一个?那这照片上的男人是第几个?”

一沓照片飞出了牛皮袋,散了一地,钟云水愣了一下,低头望了眼,突然脸色大变,“龙哥,这,这个……

不但钟云水变了脸色,华涛的一张脸突然也变得苍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龙哥,我……

一张照片到了叶枫的脚下,叶枫已经看清楚,上面有着一对男女,关系亲热,***书城作品照的虽然不算清晰,但还能认出好像就是华涛和钟云水,皱了下眉头,心道这个华涛看起来斯文败类,胆小如鼠,怎么会有胆子勾引龙哥的老婆,难道色胆包天竟然是真的?

“龙哥,”华仔看着想说这是个误会,只是看到龙哥眼中的怒火,突然一指钟云水,“龙哥,是她勾引我的,不然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龙哥的马子的。”

‘啪’的一声响,不等钟云水反驳,龙哥已经一记耳光煽了过去,“你***的还算是个男人?”

华仔倒退了几步,眼前金星闪烁,嘴角已经流了鲜血,钟云水见了,眼中竟然闪动着大为快意的光芒,心想龙哥就算千错万错,华涛你小子这次可是大错特错,你和我被他抓住,你以为能轻易的推卸责任?一把抓住了龙哥的胳膊,眼泪鼻涕的流了出来,“龙哥,虽然是他用钱买我上床,可是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砰’的一声响,钟云水变成了滚地葫芦,‘咚’的一声装到墙角,有些发懵的捂着额头,那里热乎乎的液体流了下来,突然意识到流了血,心中的一种恐惧压制了另外一种,不敢惊呼,只是喃喃的说,“龙哥,是我的错。”

“你这个婊子养的婊子,”龙哥吐了口浓痰,子弹一样,“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我的错?***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老子一个月给你的钱还少了,他用钱能让你上床,你这荡妇还装什么纯情!”

叶枫低头喝茶,清官难断家务事呢,他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但是不说,无疑是种明智的举动。

“你们两个也不用说是谁勾引谁,”龙哥只是连连冷笑,“华涛,这一年来,我因为信任你,所以把天天夜总会的账目放心给你打点,只不过前段时间才发现账目亏空了近千万,我疑心是你做的手脚,放出了风声要查账,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有了反应。”

“龙哥,你说什么?”华仔捂着脸,双膝二节棍一样,不能直立支撑,‘噗通’的跪在地上。

“我只是想问你一句,”龙哥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今天砍我的三个人,是不是你出钱买的杀手?”

五十七节 口味不同

华仔本来嘴角流血,脸色苍白,听到龙哥的质问,惊的魂飞魄散,泡龙哥的马子可能被砍手,可是想要龙哥命的,可是会被砍个几百刀的。

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了,只可惜地上连个缝隙都没有,华仔豆大的汗珠冒出了额头,静寂的房间内,好像都能听到自己心脏在打鼓,“龙哥,我为,为什么出钱买杀手?”

“为什么?”龙哥的愤怒好像闪电般,划过了长空,造成震撼后,表情归于平静,“因为你吞了我千万的巨款,因为你泡了我的马子,因为你害怕被我发现,所以才先下手为强。”

“龙哥,”华仔勉强的咽了口吐沫,“你认为我敢动杀你的念头?我这个人,杀鸡都不敢的。”

“那可难说,”龙哥淡淡道:“我只知道四个字,色胆包天。”

华仔望了钟云水一眼,发现这女人沉默的和蒙娜丽莎在打盹一样,只能自救道:“龙哥,无论你怎么看,我是不是男人,我都要把事情说清楚,我和钟云水说不上谁勾引谁,男人被女人喜欢,谁都忍不住卖弄,我和钟云水是比较亲密,她也说,龙哥的女人从来没有超过一年的时候,她说喜欢我的能力,准备留后路,所以我当时头脑发热,听了她的怂恿,开始做假帐,挪用了公司的一些钱,可是那不过是几十万的数目,龙哥说的近千万,我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哦?”龙哥眯缝起眼睛。里面好像藏了一根针,“说下去。”

“这个账目我可以对天发誓,龙哥无论怎么去查。”华仔渐渐镇静了下来,“我知道我对不起龙哥,可是我也知道龙哥公道,是我的错就是我的,可是天地良心,借我个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找人砍龙哥。我如果真地砍了龙哥,知道龙哥没事。还会在这里等龙哥来?”

“兄弟,你怎么看?”龙哥转过头去,望向了叶枫。

叶枫看戏一样,没有想到自己突然当了把龙套,倒有些错愕,“这个。我是个外人,再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龙哥伸手止住了叶枫的客套,“兄弟,自从你递过饭勺的时候,我就把你当作是生死兄弟。”

华仔不明白龙哥什么意思,也一直不明白叶枫地路数。听到龙哥这么说,几乎以为叶枫是个大厨,不然怎么会递给龙哥一个饭勺?只是叶枫说了一句,几乎让他想把这个厨子砍死,“有时候。他不逃走,只是怕显示心虚。这叫富贵险中求,龙哥,你说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龙哥。”华仔几乎双眼喷火的望着叶枫。

龙哥冷冷的笑,“我说话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插嘴,我兄弟说话的时候,也不需要别人插嘴。”

华仔只好住嘴,叶枫笑笑,“不过我看那三个杀手训练有素的样子,好像价格不低,不知道这位华先生能不能请地动?再说为了几十万来杀龙哥,那只有蠢人才会这么做,看眼前的这位华先生,好像并不蠢,当然,我这不过是一点不成熟地想法,具体怎么做,还是要龙哥自己处理的。”

华仔热泪满眶,觉得生他的是爹娘,知他的就是眼前这个厨子呀,龙哥却是陷入了沉思,半晌才挥挥手,“竹叶青,带他们下去。”

“龙哥,怎么处理?”竹叶青面无表情。

“怎么处理?当然是按照勾引大嫂的家法处理。”龙哥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超然地好像是个和尚,“你们反对吗?”

华仔连连摇头,只是脸色苍白的和纸一样,钟云水一直沉默,听到这里,竟然还是咬牙沉默,三人走出了房间,竟然波澜不惊,叶枫倒有些意外,屋内静的让人发慌,叶枫觉得龙哥怎么变的和那个宁警官一样,态度暧昧,“龙哥,如果没有别的事情……

“不用着急,我还有些事情和兄弟聊聊。”龙哥摆摆手。

叶枫觉得这话有些耳熟,想了想,记得宁警官也说过,“什么事?”

“我和兄弟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龙哥望着叶枫,沉声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力,也知道兄弟会有自己地选择,我这是家丑,可是我没有当兄弟是外人。”

叶枫觉得自己才混个白领,转瞬又要被染黑了,“那十万块已经是报酬。”

“那是你应得的。”龙哥摇摇头,“刚才的

一番话,充分的证明,兄弟你不但能打,还有头脑,不能和我那些猛撞的手下相比。”

叶枫只能谦虚地说过奖过奖。

龙哥话题一转,“兄弟是旁观者清,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在警局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到底谁想砍我,可是我只是想到了华涛,但是经过兄弟一分析,我才发现另有别情,根据账目地亏欠,华涛的确动用了公司的钱,可是数目远远不对,虽然我还没有查账,但是我觉得华涛不像在说谎,这说明还有另外的人在对付我,那个人,很可能才是真正想要我命的人。”

“那龙哥可要好好的想想,一切小心,侥幸的事情,不会很多。”叶枫表达着自己的关心,心中却总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具体是哪里,偏偏一时想不明白,这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警惕,危险他从来不怕,可怕的是明知道危险,却不知道在哪里,这就是让他不安的事情。

“兄弟你觉得会是谁?”龙哥有些犹豫。

“这个嘛,”叶枫倒有些为难,“我怎么会清楚,只不过我想知道,龙哥是自己发觉华涛的事情,还是有别人提醒?”

叶枫并没有和别人一样的追问他是谁,只是淡淡的笑,抿了口茶,心中的疑云更大,只是表面上,还是懵懵懂懂的故作聪明,有的时候,有人装笨要掩盖自己的聪明,可是现在叶枫知道,他要表现的聪明一些才对。

“兄弟果然有见识,有头脑,现在我就缺你这样的人才,”龙哥好像想通了什么,大声笑了起来,“不如过来帮我做事?这个华涛就算没有吞我很多钱,可是他勾引我马子,已经做不成这个天天娱乐城的总经理,兄弟这么能干,不如上这里当个总经理玩玩,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叶枫没有这个位置的概念,不知道这个总经理的位置有多少人眼红,摇头拒绝,“龙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还有别的事情做。”

“不用这么着急拒绝,”龙哥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对我恐怕还有一些误会,其实我做的也是正经生意,只不过赚的多,所以很多人眼红。不过这个位置待遇不错,每个月工资就有几万,还不算分红的,兄弟,你再考虑几天,有决定的时候,打我的电话。”

伸手递过了一张名片,龙哥打了个哈欠,叶枫倒是松了口气,知道聪明人这个时候都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站了起来,“龙哥,那我再考虑一下,好像不早了……

“不急不急。”龙哥笑着摆摆手,“到了我这里,好歹也要玩玩再走,”他说到这里,又打了个哈欠,起身向门外走去,“兄弟,这里,你尽情的玩,小姐随便你选,消费免费的,只不过要是赌的话,可要自己掏腰包的,我累了,要先回去休息。你还年轻,可不要学我这老头子,老了,老了,不中用的。”

叶枫看着他走出去,想了一会儿,这才走了出去,才到门口,就碰到一个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迎了过来,香气扑鼻,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说不出的诱惑,“叶先生,你好,我是这里的妈咪,你也可以叫我于姐。”

“于姐好。”叶枫表现的和小学生一样规矩。

“龙哥说了,今天这里的小姐,随便叶先生挑选的,”于姐笑容比狐狸精还妩媚,“说实话,叶先生,我在这里这么多年,发现龙哥这么瞧得起的真没有几个,看来以后叶先生还要多多关照才是。”

“哪里,哪里。”叶枫有些汗颜,“我和龙哥也不熟。”

“叶先生真会开玩笑,”于姐凑了过来,创可贴一样,几乎要贴在叶枫的身上,“叶先生头一次来,我不知道叶先生什么口味,是要清纯的,还是要泼辣的,要性感的,还是要骨干的?叶先生,不是我王婆卖瓜,我们这里的小姐,质量绝对一流,要不要试试几个学生妹,保证未开苞的。”

叶枫却只是望着于姐,“我想要哪个都行

“当然!”于姐毫不犹豫。

“我就要你!”叶枫看着于姐的嘴里好像塞了几个癞蛤蟆进去,淡淡的笑。

于姐暗骂了一声这位有病,却还是笑的灿烂,“没有想到叶先生眼光还很独特,只不过我不接客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叶枫只是笑,“我不过是想让你带路,陪我去赌场试试手气罢了。”

五十八节 赌徒

龙哥一离开叶枫的视线后,恢复了精神抖擞。

脸上的阴冷再次凝结,眼中闪着寒芒,刚才的和蔼可亲的二大爷的形象已经不见,他步履沉稳的向前走去,不要说哈欠,就算喘气别人都听不到,他刚才还在说自己老了,老了,不中用了,现在看起来,就算再砍十七八个年轻的小伙子都是不成问题。

他来到一间监控室前面,推门进去,这里本来是夜总会保安最为严密的地方,里面却只是坐了一个人,那个人舒服的靠在一张背椅上,面前是夜总会各场所的监控,尤其是赌场,占据了相当的画面。

他双手支颐,目光落在一桌百家乐上,好像看的津津有味,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音,头也不回的问道:“龙哥,他现在在哪里?”

“不敢当,不敢当,”龙哥一脸惶恐,他现在的位置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白老大之外,对谁都没有这么客气过,他不但是客气,好像还有一种畏惧,只不过这个人看起来头发黝黑发亮,绝对是个年轻人,“花公子太客气了,你叫我龙威就好。”

“那怎么可以?”花公子语气中带有笑意,终于转过身来,“我来到这里,承蒙龙哥的招待,怎么敢那么的托大,龙哥怎么说,吃过的盐都比我吃过的米还多,我来到这里,还希望能得到龙哥的指教呢。”

人的笑容有多种,皮笑肉不笑,肉笑皮不笑的,这个花公子的笑,就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意,怎么来看,他都算是英俊的那种类型,身材修长,眉目清朗,鼻梁高挺。凸现高傲的性格,只是龙哥看到他的时候,却是忍不住和叶枫做一个比较。如果说和叶枫在一起是如沐春风一样,见到了这个花公子却有让他在寒冬腊月的感觉,虽然他知道,这个花公子是来帮他地。

尽管花公子只是用了一个他字来代替,龙哥却是知道他说的是谁,“叶枫这会应该在赌场。”

“应该?”花公子剑眉一展,说不出的倨傲。“我觉得以龙哥地身份,不应该说这两个字的。”

“不是这样的。”龙哥刚才看起来如同豺狼一样的阴冷,这会让人觉得就算小绵羊也不过如此,“我是怕他起疑心,不敢说的太多,只是让他玩玩,他如果不喜欢赌。我总不能去逼他。”

“这倒不错,只是听过逼娼的,还没有听说过逼赌的。”花公子笑地很讥诮,“他要了小姐没有?”

“我让人安排了。”龙哥咳嗽一声,“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你觉得当问就问了。”花公子目光移到监视大屏幕上,好像搜索着什么。

“花公子。你对这个叶枫好像很有兴趣,我们安排了这么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龙哥忍不住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会出现在面摊,你让我通过这种方法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又是为了什么?他到底是谁。花公子和他有过节?其实如果花公子真的看他不顺眼,找人砍了他就行。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周折?”

“你问的实在有些多。”花公子还在笑,只不过笑容好像冬日的寒冰。

龙哥心中一凛,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在有些畏惧,他畏惧这个年轻人让人地捉摸不透,更畏惧他强硬的后台,龙哥这个名字,在本市还算响当当的,只不过到了这个年轻人面前,只有提鞋的份。

“很多事情,你知道了也没有用。”花公子突然微笑了下,似乎觉察到了龙哥的不满,物极必反的道理他也知道,花公子喜欢手下在他恩威并重下地感恩戴德,他虽然看不起龙哥,因为在他眼中,龙哥只能算是个不入流的混混,可是就算孟尝君都有用着鸡鸣狗盗之徒的时候,他花公子要做一番大事业,当然各种人物都要接触。

你不接触小人,就成就不了大事业,这是花公子的想法,所以他对龙哥的态度还算客气,“不过我可以肯定告诉你一点,我来到这里,是来帮你地。”

龙哥笑容有些发苦,“花公子帮人的方法,难道就是找人砍他?说句实话,如果不是我身手好一些,不是叶枫及时出手,我想我恐怕没有机会再站在这里和花公子聊天地。”

“他来了。”花公子突然精神一振,目光已经落在监视屏幕的一个人身上,只是神色突然变的有些错愕,“他身边的人,是你给安排的小姐?”

龙哥凑了过去,望了一眼,也有些诧异,这是夜

总会的妈咪,叫于来仪。我让她给叶枫安排女人的,怎么叶枫找了她?看来他的口味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花公子望着屏幕中的叶枫,调节着手中的按钮,飞快的将叶枫的影像放大再放大,一直到了和他真人尺寸差不了多少的时候,这才停止,眼中突然爆出了凌厉的光芒,口中喃喃自语,“是他,绝对是他!可是为什么是他?”

龙哥觉得这个花公子的脑袋估计被门板夹了,不然怎么说出这种话来,“花公子?叶枫喜欢成熟一点的女人?”

“可能他换了口味吧,我只知道,他做事总是让人出乎意料。”花公子眼中的光芒中混杂着一丝嫉妒,“你和他说了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听从花公子你的吩咐。”龙哥变成了小弟,“所有的步骤都在花公子的算计之中。”

“他答应了你的条件没有?”花公子突然问。

“我让他当天天夜总会的总经理,不过他拒绝了,”龙哥有些忐忑,“不过后来又说要考虑几天。”

“我就知道,他不会同意,他这种人,怎么会在这里当个什么经理。”花公子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龙哥想踹他一脚,心道你既然知道他会拒绝,还让我提出,那不是耍我?只不过他脸上并没有流落出什么不满,“花公子想让他赌博是什么意思?莫非?”

“莫非什么?”花公子霍然转头。

龙哥一愕,心中一颤,“莫非花公子想培养他的赌性,拉他下水?”

龙哥开赌场的,当然知道赌,毒,黄不分家,这三样也是最让人沉迷不能自拔的东西,叶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这个很有势力的花公子大费周折的考察,实在让他不解。

“培养他的赌性?”花公子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讥诮,“他的赌性还用培养?我可以告诉你,他天生就是一个赌徒。”

龙哥忍不住看了屏幕中的叶枫一眼,发现他东游西逛的,好像没有什么目标,怎么看都不像赌徒的,“他会赌什么?百家乐,二十一点,还是牌九,轮盘,老虎机?”

“他赌的是人心。”花公子淡淡道:“你说的那些赌的不过是钱,他却能和你赌命。”

“赌命?”龙哥望见了花公子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又打了个寒蝉,他实在很难相信,叶枫也和他一样,会是个江湖喋血的人物,在龙哥的眼中,叶枫这种人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只不过为什么花公子却仿佛很恨他,他恨叶枫,却忍住不出手,却是为了什么?

“因为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都已经没有任何刺激。”花公子很肯定的望着叶枫,沉声道:“如果你这个赌场真的是公平的话,我敢担保,他用你给他的十万块,至少赚回一百万来,只不过我听说,好像贵赌场的门道很多?比如说什么遥控电磁板,随心所欲的控制骰子的大小?”

龙哥脸色微红,“那也是迫不得已,不过我已经按照花公子的吩咐,让赌场对叶枫公平一些,不用那些高科技的,只不过就算是公平的,我想用十万赢一百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对于别人当然不会,对于叶枫来说,那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花公子沉声道,“你想不想和我也赌一把,赌他能赢你多少钱过去?”

龙哥有些苦笑,“我哪里敢和花公子赌,我的全部身家恐怕还不及花公子的一根毛呢。”他不想赌,也是不敢赌,看到叶枫突然停下了脚步,转移了话题,“他好像对赌大小比较感兴趣,这个东西倒简单。”

他神色有些讥诮,看到于来仪已经拿来了筹码,叶枫已经站了一会,见到筹码来到,伸手接过,一把全押了下去。

龙哥有些目瞪口呆,十万块一注的他不是没有见过,可是在地摊上吃五块钱一碗面的人,竟然一注下了十万,他的确没有见过!

“他真的是个赌徒。”龙哥喃喃自语,倒有些肯定,只有赌徒才会这么的寻求刺激。

“他敢这么押,只是因为他知道,他一定会赢。”花公子冷冷的笑,他除了在见到叶枫身边女人的时候,有一丝诧异,其余的时候,对于叶枫的反应,好像都已经成竹在胸!

五十九节 暗箭伤人

于来仪是个夜总会的妈咪,当然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物。

龙哥已经吩咐过,要用一切手段招呼好这位叶先生,沈阳有着三年名企的经验,看看别人的装束,就知道别人在哪个层面上混日子,她有着半辈子看男人的经验,哪个有色心,哪个有色胆的,她也是一眼就能看穿,可是她实在看不透叶枫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叶枫押的不是十万,他只押了八万,换筹码的时候,他已经告诉了于姐,他喜欢吉利数字,又不懂规矩,留下两万给于姐做小费,打点一下好了。

于姐发现叶枫这人看起来木讷,做起事来真是爱死个人。

都说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资本主义才存在,于姐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里,却也把这句话当作人生的信条,看来阳光虽好,也得有人喜欢才对,于姐拿了两万块在手,就觉得龙哥果然有眼光,陪着客人去赌通常都是小姐的事情,也是她们的权利,可是她这个妈咪拿到了钱才发现,自己还是很年轻,最少还有人肯为自己花钱,她当然也很希望叶枫能多赢两把。

叶枫这么个大方的人,赢了当然还有有打点的,于姐不信如来,不信耶稣的,可是看到叶枫把八万筹码都押在大上的时候,还是祈祷我佛如来,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开个大的。

“他押的是大?”花公子舒展的伸直的双腿,转头望向了龙哥,“你准备好赔钱吧。”

龙哥有些苦笑,“他真的这么有能耐?”

“有些人的耳朵比狗还要灵敏的,这需要训练。”花公子淡淡道:“赌场中赢钱的,不用高科技作弊地人,也是有很多,最少我看到有个人。连押了十六把大小,一次都没有失误过,我认为,这世上靠什么,都不能靠运气,实力和准备,是能成功的最重要的要素。”

花公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显然也很得意,现在他的成功,也是在于他的实力。他喜欢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龙哥脸上的苦转移到嘴里,不知道叶枫是不是有翻倍压的习惯,那样的话,八万连赢十六把,会把龙哥赢地破产,“叶枫最高记录连押中多少把?”

“我也不知道,”花公子摇头,“我只知道他赌的时候。要看心情,有的时候,他觉得厌倦了,自然不会压下去,所以我希望你能有好运。”

龙哥注视着屏幕,突然脸上露出很奇怪的表情,花公子很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见到龙哥的表情,竟然也猜不出他在想着什么,“怎么了?心痛了?你放心。我既然能叫你赔钱,肯定能让你赚的更多。”

“四点是大还是小?”龙哥突然问道。

花公子心中一动,霍然转头,双手一紧,直起了身板。屏幕上地结果已经开出,赫然是四点!

叶枫押的是大,四点显然不大,叶枫输了?花公子一片茫然,双眼已经盯在了叶枫的脸上,叶枫当然不知道还有男人对他感兴趣。也不知道监控室正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见到了是小,有些苦笑,扭头望向了于姐,“看来今天的手气实在不好。”

于姐有些失望。本来以为叶枫最少能赢一把,又多少觉得叶枫不应该把所有的鸡蛋放到一个篮子中。不过于姐毕竟是于姐,懂得男人这个时候,需要的是鼓励而不是泄气,人未说话,身子已经贴了过来,几乎靠在叶枫的耳朵上说道:“别人都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叶先生也不用太失望,今天晚上,你想要什么样的小姐,我都会给你安排的。”

叶枫扯了下口袋,干净地和他脸一样,他的表情又和柳下惠一样的正经,“姐儿爱钞不爱俏的,我怎么好一文不名的去泡妞,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可也没有无耻到那种程度,嫖不给钱地事情,我做不出。”

“如果叶先生可以等几个小时,在这喝酒消遣的话,那不如一会儿去我家?给钱的叫嫖,不给钱的那就叫爱了。”于姐拿了叶枫的钱,突然觉得叶枫的英俊,“你不用担心,我老公死了多年了。”

叶枫吓了一跳,当男人事业有成时,女人认识了你,当男人事业低迷时,你认识了女人,这个落魄地男人竟然也有女人垂青,显然让男人更加的感动,所以叶枫也很感动,“于姐,我今天有事,好在来日方长。”

于姐多少有些失望的表情,看来,只能等到来日了。

叶枫挥一挥衣袖,留下了十万的支票,飘然而去,这十万块来的快,去地也不慢,于姐怔怔的望着他地背影,目光多少有些复杂,她男人见的多了,不吃腥的真的少见,这个叶枫,到底是个正人君子,还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兴起这个念头的时候,于姐也来到了监控室,看了花公子一眼,对着龙哥说道:“龙哥,叶先生走了,我没有留住,这是他给我的两万块小费。”

龙哥一挥手,“他给你的,当然你留下。”

“该走的会走,该来的还会来的。”花公子喃喃自语,“叶枫为什么要故意输钱?”

龙哥想说,你真的以为他是神仙吗?神仙也有输的时候,听说吕洞宾下围棋就总输呢,这说不定是你们两个布下的局,从我这赢点钱过去,却让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

“我让你被砍,是有深意的。”花公子叹息一声,转了话题,却多少有些失算的懊恼,他这辈子的敌人不少,因为他有实力,花公子也一直这么认为,没有敌人的人,人生无疑是失败的,他到目前为止,都是以同别人对手为乐趣,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赢过叶枫一次,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他都忍不住的心口发痛!

他一定要赢一次,把以前输的一切连本带利的捞回来,这就像百家乐中的double,只要他有本钱,前面输多少一把,他就是赢家!

龙哥向来是他说话,别人听,这次只有他听的份,“不知道花公子有什么深意?”

“首先我要确认一个问题,”花公子沉声问道:“叶枫碰到你马子的时候,有没有打喷嚏?”

“这个花公子也知道?”龙哥这次真的诧异,“他见到女人就打喷嚏?不对,夜总会的女人不少,他并没有这个习惯,难道他认识钟云水?”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知道这个人,他闻到一种香水就会过敏。”花公子嘴角一丝诡秘的笑容,对于叶枫,他实在比任何人都清楚,要不怎么有句话,最清楚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他知道自己和叶枫,永远变不成朋友!

“所以花公子就给了我一瓶香水,让钟云水撒在身上?”龙哥恍然大悟,“可是这能证明什么?”

“这能证明他是叶枫。”花公子淡淡道。

龙哥有点头痛,觉得花公子实在是脱裤子放屁,“你看到了他,难道还不能确定他?”

“他的门道很多,我们不能不小心一些。”花公子沉声道,看到龙哥不以为然的表情,花公子脸色一扳,“你难道认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多此一举?”

龙哥倒是吓了一跳,花公子的确说出了他的心思,可是他却不能承认,“我不是觉得多此一举,而是觉得这里复杂的不是我这种人能够想明白的,花公子,你也知道,我龙......威走江湖,很多时候都是直来直去,不喜欢暗算伤人的。”

“不喜欢暗算伤人?”花公子突然冷笑道:“不喜欢暗箭伤人,那白崇铭是怎么死的

龙哥的脸陡然变的比石膏粉还要白上几分,飞快的望了于姐一眼,吃吃问道:“花公子,你说什么?”

“你不是连白崇铭是谁,都已经忘记吧?”花公子淡淡的笑。

“我,我当然知道,”龙哥额头上的汗水差点冒了出来,“花公子说的是白老大的儿子白崇铭?”

“不是他还有谁?”花公子笑容变冷,“看来人走茶凉一点不假,他死了,就算对白老大忠心耿耿的龙哥也很快的忘记。”

“我不是忘记,”龙哥心惊胆颤,“我只是不明白,花公子提起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花公子,崇铭几年前,不是出车祸死的吗?”

“那我可不清楚,”花公子漠然,“我只知道,最近传出了一股风声,说白老大老了,有人垂涎他的产业,可是又担心被他儿子继承,所以先下手为强,安排出了一场车祸,白老大的唯一的儿子死在那场车祸,看起来像是酒后肇事,却不知道有人精心安排,白老大没有了亲人,只能把产业交给手下打理,等到白老大有西归的那一天,他的所有产业也就顺理成章的变成那人的产业。”

六十节 复苏

“这是谁在造谣?”

花公子说的轻描淡写,龙哥的脸色却凝重的和暴风雨前的浓云,怒声吼了一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慌忙纠正道:“现在是我在接管白老大的产业,替白老大打理,传出这种谣言,明显是针对我的,花公子聪明绝顶,显然不会听信这种谣传。”

“我不信有什么用?”花公子笑着摇头,“龙哥,我来这里,说句实话,当然不是为了你,”看着龙哥脸色讪讪,花公子心中冷笑,“可是我们总算还有过交情,见到你有难,我当然不能不帮,叶枫这个人,是个十分阴险的人物,我们对付他,也不能按照常理出牌。”

“是,是。”龙哥脸色阴晴不定,暗想叶枫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但是你更不见得是好鸟,你用这个谣言来压我,显然是别有用心,可是你都不敢对叶枫出手,难道他大有来头?

“只不过这个谣言和叶枫有什么关系?”望着花公子一副悲天悯人的看白痴的表情,龙哥心中一凛,“花公子,你总不会说,这个谣言是叶枫造出来的?”

“这我倒没有说过,”花公子知道已经成功的埋下了仇恨的种子,现在只要等着它生根发芽就行,他现在做的,不是■苗助长,而是适当的浇浇水,促进仇恨的增长,“但是这个谣言对龙哥你,显然是最不利,白老大老了,人老了,自然多疑,他一多疑,就算是捕风捉影的事情,都可能相信。更何况空穴来风,未见无因。”

“无论是谁散布的这个谣言,只要我查出来,绝对不让他好过。”龙哥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要知道谁传的这谎言,其实也很简单。”花公子突然道。

“怎么个简单法?”龙哥迫不及待的问。

“谁从这个消息受益,谁显然就是谣言的传播者,”花公子笑了起来,“你想想,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正常人都不会做地。”

“你是说向虎?”龙哥突然一怔。

“我什么都没有说。”花公子倒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只不过我还知道一句话。”

“什么话?”龙哥急问。

“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花公子叹息一口气,特意着重了个虎字,“你难道还不知道,前一段时间,叶枫去拜访了向虎,向虎最近一系列的举动突然变的聪明起来,就是因为叶枫的计谋。叶枫早就开始设局对付你,只是可惜,你却是懵懂无知。”

龙哥心中一寒,“这是真的?”

花公子只能摇头,“你不要以为你的位置是稳的,龙虎豹三人,实际上的竞争只有你和向虎,以前向虎不是你的对手,可是这段时间,他频频地曝光。走的慈善路线又和白老大不谋而合,已经深得白老大的欢心,他们又想出了毒计,挑拨你和白老大的关系,无论这个谣言是不是真的。传到白老大的耳中,都已经在你们二人中产生了芥蒂,让他的选择更倾向向虎,你现在还不想办法的话,到时候可真地悔之晚矣。”

龙哥脸色又变,“那花公子。我该怎么做?”

“你只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做,管保你前途无忧的。”花公子沉声说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

叶枫一把输了八万块,走出天天夜总会的时候,好像输了八块一样。

夜总会里面的灯光永远是不太真实。迷离的人在里面找到所谓的真实,真实的人在其中发现了期待地迷离。叶枫有着迷离的真实,只是因为他一直想着那种危险的感觉。

星空有些乌蒙蒙的,叶枫看了下时间,才发现夜已很深,更准确的说,已经到了凌晨。

回到住所地他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客厅的电视还在开着,方竹筠倚在沙发的一角,已经沉沉睡去,遥控器落在一旁。

叶枫带上房门,并没有惊醒方竹筠,他站在门口很久,一直借着电视屏幕不断闪烁的光线望着方竹筠,他知道方竹筠在等他,方竹筠没有看这么晚还看电视地习惯。

只不过他是不是方竹筠要等的那个人,叶枫不知道。这几年的时间,不是没有女人喜欢过他,恰恰相反的是,喜欢他的女人很有几个,他在别人露出情感苗头地时候,已经落荒而逃,他一直在逃避,他不想触及感情,只是因为他的感情有一处雷区,他只怕甜蜜地爱情会引起刻骨的痛。

这几年里,他苦行僧一样的过活,可是发现一切却躲不过命运,时间有情,时间无情,时间可以冲淡记忆,时间有时又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

他本来以

为自己可以遗忘,可是就像再次碰到方竹筠一样的命中注定,他的记忆恢复也是命中注定。

他记起了张发财,记起了沈孝天,甚至想起了十九层,他还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点点滴滴,可是想的越多,他内心反倒有种战栗,他喜欢过现在的生活,无拘无束,无忧无虑,这八个字看起来容易,只是人在江湖,想要实现,那是比什么都要艰难。

今天押大小的那一刻,他站在那里的一会,已经知道押小稳赢无疑,可是押注的那一刻,他鬼使神差的放在大上,他输了,他心情有些沉重,他沉重不是因为输,只是因为他做的好像记忆中那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现在叶枫习惯做的。

他已经开始了勾心斗角,因为他察觉到有些不对,他正在想着应变的方法,这不是叶枫,最少不是以往的叶枫!

缓步的走到方竹筠的面前,看着熟睡的她,嘴角露着一丝甜甜的微笑,似乎睡梦中也是甜美的,恋爱中的人无疑是幸福的,就算等待都是充满着甜蜜,叶枫不知道方竹筠在等他做什么,讨论真情在线以后的发展,还是觉得这段时间二人忙的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次补足?

缓缓的弯下腰来,想要抱起她放到床上,却又害怕惊醒她的美梦,转念一想,拿过个毛毯,盖在方竹筠的身上,弯腰的那一刻,他觉得离着方绣筠是如此的亲近,感觉却是又有些疏远,叶枫知道,距离在于他。

望着方竹筠微有潮红的脸颊,淡红的嘴唇,光洁的额头,还有那安详的面容,叶枫久久没有起身,突然觉察到她呼吸的急促,叶枫霍然起身,却发现她长长的眼睫毛动了下,换了个睡姿,喃喃自语了一句,又安然睡去。

叶枫笑了下,关上了电视,轻手轻脚的向自己房间走去。

他手才握到房间的把手,突然愣了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推开了房门。

屋内有人!

叶枫并没有吃惊,只是随手的带上了房门,望着那人说道:“这次你怎么没有带刀来?”

那人背窗坐着,看不清面容,月亮的光华斜泄了下来,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略显孤单的影子,一如那个有些单薄的身形。

“你认得我?”女人低低的声音,有些柔弱,她这次并没有蒙面,她望了叶枫一眼,方佛望了一辈子。

叶枫心中一颤,缓缓的找个凳子坐了下来,“找我有事?”

他脸上没有了慵懒的笑容,竟然多了一丝凝重,他当然认得坐在床头的那个人,三年了,足足三年,每隔一段时间,她都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一样,每次出刀的时候,都是毫不留情,有几次,她甚至一刀差点砍断他的胳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兴不起对她的恨,因为他在游轮上,他的记忆中,已经有了那人的影子。

那个看似柔弱,几次他面前流泪,外柔内刚的女子!

她虽然蒙着面,可是叶枫已经知道了她是谁。

千千突然叹口气,“我一直在等你。”

“哦?”叶枫皱了下眉头,等着她的下文。

看着叶枫的平静,千千却是一阵心痛,只不过她虽然心痛,却还记得......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花剑冰来到了这里。”

“花剑冰?”叶枫喃喃念了一遍,“花剑冰是谁?”

千千望了他半晌,“我知道,你还记得十九层,因为姚君武找过他。”

“不错。”叶枫叹息一口气,“当初我需要有人帮忙,我就想到了他。”

“你既然记得十九层,怎么会不记得花剑冰?”千千的口气中有些激动,声音还是低低的,她显然也知道,外边有个熟睡的方竹筠。

“我不记得。”叶枫一字字道,毫不犹豫。

“你记得什么?”千千已经没有了激动,剩下的只是和缓。

“我记得有人为了帮我,不停的砍我。”叶枫说了一句,龙哥要是听到,多半会以头撞墙,觉得千千和花公子是兄妹,因为他们的手段很类似。

千千眼角有了泪水,垂下头来,“除了这个呢?”

“除了这个,我记不了很多,可是你来到这里,一定是来告诉我,我不记得的一切,不是吗?”叶枫目光灼灼。

千千霍然抬头,“你会听?”

“只要你说,我就听!”叶枫再不犹豫。

六十一节 肃肃莲花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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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肃莲花界,荧荧贝叶宫。金人来梦里,白马出城中。涌塔初从地,焚香欲遍空。天歌应春籥,非是为春风。”

千千一开口,并没有说往事,只是说出一首诗来。

“你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

“总不是你写的?”叶枫只是笑。

千千头一回笑了起来,“你还是和以前,”突然住了口,“你肯定知道,这首诗虽然不算有名,可是对于我要讲的整个故事可是有很大的关系。”

“故事?”叶枫皱了下眉头,“你等我了一夜,只是为了给我讲故事。”

“这个你可以看作是编出来的,也可以认为就发生在你的身边,”千千好像和叶枫是朋友一样的交谈,“我只是觉得,不说出来,对于谁,都是不公平,说完后,我最少可以做到问心无愧,因为我努力了,争取了。”

叶枫半晌才道:“那可能就要轮到我问心有愧了?”

这本来是个笑话,可是叶枫没有什么笑容,千千深海一样的眼眸凝望着叶枫,“你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我也一样。”屋内有些沉静,二人的窃窃私语在深夜显得颇为清晰,千千若有意,若无意的看了一眼房门的位置,“谁都一样。”

“这首诗我倒记得出处,”叶枫终于道:“这首诗标题叫做,奉和圣制同皇太子游慈恩寺应制,它是唐人沈佺期所做。曾有人云,苏李居前,沈宋比肩,这里的沈就是指的沈佺期,只不过这和你要讲的故事有什么联系?”

“当然有联系,”千千望着叶枫,并没有追问什么,只是解释道:“这首诗的前四句暗示了四个人,后四句却是讲了一股势力。”

“哦?”叶枫望着千千,笑了笑。“诗人当初做这首词地时候,估计没有想到那么多。”

千千也笑了一下,“这的确是后人自己联系的,只不够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倒也姓沈,别人都称呼他叫沈爷。他也自称是沈佺期的后代。”

听到沈爷两个字的时候,千千的目光如炬,终于发现叶枫的脸色微微的改变了一下,心中一动。“沈爷也可以算得上是个才子,聪明过人,他出生在乱世,白手起家打出了一番事业,听说他能忍别人之不能忍,成别人之不能成,目光更是独到,事业迅即的发展,触角伸到世界各地,张发财事业虽然辉煌。只不过要和沈爷地比起来,不过算是九牛一毛。沈爷生意有成,势力也是庞大,听说就算英国女王都是亲自接见过,荣耀可见一斑。”

叶枫想起了贵族两个字。喃喃自语,“没有想到贾大空竟然能够一语中的,实在不简单。”

“你说什么?”千千没有听清,忍不住的问,她和叶枫正面接触,好像这不过是第二次。只不过二人竟然好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叶枫一眼认出她就是那个杀手,她并没有惊诧,她相信叶枫的能力,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空虚和落寞。叶枫毕竟还不是从前的那个叶枫,从前的叶枫见到她。还能如此的冷静?

“我是说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叶枫转移了话题。

“你很羡慕沈爷地财势?”千千目光一闪,“你也完全有资格达到的。”

“我?”叶枫有些错愕,突然又有些恍然,“我羡慕是羡慕,可是羡慕并不代表一定要拥有!”

不知道为什么,说起了沈爷,叶枫竟然又想到了那个,更准确的一点说,他想到了那头的隐者,至今为止,他对隐者和沈爷并没有什么概念,记忆中,好像藏的更深,他知道,他们和自己一定也有关系!

千千沉默起来,良久才道:“沈爷的势力坐大,难免有人眼红,他这时候收了四个手下,对待他们好像亲生儿女一样。”

“沈爷没有子女?”叶枫忍不住的问,突然对沈爷充满了好奇。

“没有。”千千缓缓摇头,“这可能是沈爷的一个憾事,因为当初和他打江山的一个女人死了后,他没有再娶,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留下的诺大地财富,可以造福,也可以为祸,关键是如何使用,”叶枫缓缓道:“如果他把财富交给儿子可能也就罢了,但是他没有儿子,只有手下,就算亲兄弟都可能为钱反目,他若一死,恐怕也就是祸乱的开始。”

千千望了叶枫半晌,“你怎么如此猜测?”

“人之常

情。

“好一个人之常情,”千千叹息道:“可是又有哪个能够看的清楚?就算是沈爷,好像都是没有意识到这个危机。”

“我这个旁观者清罢了,”叶枫淡淡道:“你说沈爷没有看清楚,我倒不以为然,他打下了诺大的基业,岂是泛泛之辈,你说他没有看清楚,或许只是因为你没有看清楚他而已。”

“我没有看清楚他?”千千目光一闪,急声问道:“叶枫,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叶枫拦断了他的话头,“后来怎么样?”

千千愣了一下,“沈爷是个才子,收地四个人都是孤儿,取名就以刚才说的那首诗为姓,肃肃莲花界说的是老大花铁树,荧荧贝叶宫是老二叶贝宫。”看到叶枫皱了下眉头,千千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个叶贝宫和帮助我的叶先生有什么关系。”叶枫缓缓道。

千千想扯住他的脖领问一声,你真地不记得你的父亲?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冲动,淡淡道:“不错,他就是沈爷的一个手下,也是叶枫的父亲。”

叶枫不语,目光中却已经有了忧虑。

千千心中有些发冷,并没有注意到叶枫的忧虑,继续说道:“金人来梦里是指老三金梦来,白马出城中是指老四白城。”

“这四个兄弟地性格如何?”叶枫问道。

千千倒是有问必答,“老大跟随沈爷最久,沉稳老练,只不过有的时候老练是老练,并不代表聪明,沈爷虽然知道他劳苦功高,但是最赏识地却是老二叶贝宫,叶贝宫为人聪明公正,又是个商业奇才,沈爷的产业经过他的打理,事业更加的蒸蒸日上,沈爷在八十岁的那一年,分出了百分之二十的财产,平均给了四兄弟,其余的百分之八十,还是让老二管理。”

叶枫突然叹息了一声,“那他一定很辛苦。”

“你是说叶伯父?”千千忍不住道。

叶枫对于她的称呼并没有什么诧异,“他如果真的聪明,当年就不应该接管那百分之八十,水则载舟,亦能覆舟,十年来,他估计也过的辛苦,诸葛武侯为了一诺累死,他也是为沈爷的信任所累,他如果放弃了那一片树叶,或许这十年内,已经得到了整个的森林。”

“你是什么意思?”千千觉得叶枫话中有话,“这是你想对叶伯父说的话?你对那个沈爷好像有点不满?”

叶枫摇摇头,“我这不过是就事论事。”

“好一个就事论事,”千千的笑容有些发苦,也变的有些冷,“有些人置身事外,当然可以说些风凉话,你不是叶伯父,当然不知道他的苦衷,他自幼得到沈爷的照顾,看待沈爷已和亲生父亲没有什么两样,有孝义的人才算得上人,不像有的人,为了女人,放弃了一切。”

叶枫脸色突然变的十分难看,千千说了这句话后,也突然觉得有些过于尖刻,“我不是说你。”

她不说还好,一辩白,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叶枫脸色有些苍白,“你继续说下去。”

“老三性格看似火暴直率,却最是阴沉手狠,只不过他现在对兄弟之情也还算看重,又因为沈爷还在,所以三兄弟还算表面一团和睦。”

“那老四呢?”叶枫吐了口气,脸色恢复了正常。

“老四是叶伯父从垃圾堆捡来的,当初几乎都要饿死,虽然和叶伯父是兄弟,却一直都把他当作长辈敬重,他为人有情有义,实在不可多得。”千千分析了四人的性格后,这才说道:“如今不但沈爷老了,就算四兄弟都不年轻,已经开始考虑让第三代人接手事业,老大有个儿子叫做花剑冰,叶伯父有个儿子,叫做叶枫,和你名字一样。”

就算是个聋子,估计都能听出千千的含义,叶枫却只是说道:“那我倒很荣幸。”

千千摇摇头,“老三一直没有结婚,他正当壮年,对于接班这事情绕开他当然不满,只不过老大开口,他当然不好反对,再说此事能够做主的只有沈爷和叶伯父,他就算反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老四向来不好权势,独来独往的,但是如果让他决定,肯定还是会支持叶伯父的儿子叶枫的。”

“叶枫是个什么样的人?”叶枫突然问了一句,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可是他一点想笑的意思都没有,相反,他有种人在高处,孤不胜寒的感觉。

六十二节 放不下

“叶枫长的和你一模一样!”千千瞪着叶枫,“如果说你们站在一起,恐怕没有人能够分辨出哪个是哪个!”

“哦?”叶枫的笑容有些发苦,“真的?”

“可是你们又完全的不同,”千千莫名的叹息一口气,“他是个纨绔才子,放荡不羁,生平女人数不胜数,他惊才绝艳,运筹帷幄,他能别人之不能,他想做什么就会去做什么,不会理会世俗的眼光,”看着叶枫一本正经的表情,千千想笑,心中却想哭,“你却是个正人君子,无论你怎么伪装!如果你不是君子,那这世上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所谓的君子,我暗中观察过你,发现你连女人的手都很少去摸,更不要说别的,你虽然聪明,但是太过拘泥,你虽然能别人之不能,但是你已经失去了去做事的激情,你已经完全的被世俗道德标准所约束,你是个好人,是很多人眼中的好人,可是你这样的人,我不喜欢!”

叶枫看了她半晌,并不反驳,只是问,“你喜欢那个纨绔才子?”

“我不是喜欢,我是爱,只不过我爱他,却也恨他,”千千咬牙望着叶枫,“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他许诺要娶我,可是他却在和我订婚的那一天逃之夭夭,你如果是我,你应该怎么办?”

叶枫眼中痛苦夹杂着感动,“我会一刀砍了他。”

千千一怔,转瞬想哭,“叶枫,你是好人,可惜我不喜欢你,也是因为你是好人,这世上,好人不吃香的。”

叶枫并没有觉得千千说的矛盾。实际上。千千不是喜欢坏人做老公,她不过是喜欢以前的那个叶枫,一个人十八岁的时候,和在八十岁的时候,显然都算一个人,但是其实本质已经发生了改变,十八岁的叶枫有很多女人喜欢,但是八十岁的叶枫那就很难说地,同理亦然。现在地叶枫和以前的那个叶枫无疑还是一个人,但是他们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

“我为什么一定要吃香,人生的意义就是在于香也吃得,苦也吃得,他是他,我是我。”叶枫说话的口气没有冷漠,只是感慨。没有不满,只有劝慰,“其实你不必为了一片树叶,放弃了整个森林的。”

千千一直望着叶枫。听到这话握紧了拳头,良久才道:“我放不下。”

叶枫无语。

“你刚才说过,香也吃得,苦也吃得才是人生,我却认为放不下的才是人生,”千千缓缓说道:“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同。若是千篇一律,那这个世界不是太单调?”

叶枫笑了起来,“你说的不错,不过一个故事有始有终地才叫做故事,你的故事好像还没有结束,甚至连情节都没有。”

千千笑笑,“其实没有任何事情会有结束,因为结束就是开始。叶枫的性格我和你说过,花剑冰的不妨也说一下。花剑冰是花铁树的儿子,为人也算聪明,只不过聪明都是相对的,他和叶枫一比,那只能说比叶枫脚后跟聪明一些。”

叶枫哑然失笑,没有想到千千竟然也很幽默。

“花铁树虽然是名义上的老大,可是一直屈居在叶贝宫地手下,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都是命中注定,改变不了的,如果说五年前,花剑冰要想要叶枫争取沈爷的欢心,那无疑是痴人说梦,因为他们实在不是一个档次上地人物,只不过自从叶枫从和我的订婚仪式上逃走,事情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叶枫静静的听,一言不发。

“我们再发现叶枫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显然是精神受到了很大地打击,经过叶伯父请了中西的名医,很长时间的医治,他才慢慢的恢复了常态,只不过他开始的时候,痴痴呆呆,后来才慢慢的恢复常人的技能,只不过他却失去了记忆,连亲生父亲和我都不再认得,我们亲人对他很关心,也很担心。”

叶枫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更多的是感动,无论你如何落魄,亲情显然是无怨无悔地跟随。

“我们试图召回他的记忆,发现却是徒劳,因为每一次这样,就算是催眠,都会遭到他潜意识很强烈地抵抗,后果就是他的疯病更加的严重,”千千俏美的容颜多了憔悴,“我们最后无计可施,只能放任自流,当然,这件事情都是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知道的人很少。这一遮掩就是几年。我们知道叶枫很辛苦,可是谁又知道,叶伯父更辛苦。”

叶枫笑容已经有些僵硬,“叶枫其实很幸福,无论如何,他总有人关怀的。

“可是他觉得自己很痛苦,”千千缓缓道:“虽然对于当初发生的事情,我们一无所知,但是我最少知道,以他的意志,能让他疯狂的事情实在不多,由此可以想想当初的事情实在骇人听闻。只不过我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他当初离开我,只是为了去见另外的一个女人。”

叶枫喃喃念道:“是为了女人?看来他也不算高明。”

“他这人看似风流,别人自然认为他滥情,其实这只是因为没有他没有找到一个值得他付出的女人,”千千盯着叶枫,“他若是用情,肯定比别人更深,若是失败,肯定受到的打击也比别人更大,他情场得意,但是若是真的失意一次,那也可能让他这种人承受不住。”

“这是你的看法?”叶枫问。

“我一直在想,只不过除了女人,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千千突然目光一亮,“那你的看法呢?”

“我不是他,我怎么知道。”叶枫摇头。

千千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可是毕竟纸里包不住火,叶枫几年没有出现,已经让花老大产生了怀疑,只不过他还是不敢确定,他本来也在等机会,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要和叶枫争夺沈爷的产业,无疑以卵击石,他拖下去,还有机会,若是确定了,反倒只有失望,叶伯父利用了他这点,一直也没有提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花老大前一段时间好像终于得到了叶枫出事的风声,开始主动提及事业继承的事情,叶伯父迫不得已,只能说在半年内,一定和沈爷商量此事。因为半年后,就是沈爷九十岁的大寿,叶枫如果那个时候,再不出现,于情于理都已经说不过去,毕竟沈爷最疼爱的就是他!”

叶枫叹息一声,“这么说给叶枫恢复记忆的期限,只有半年的时间?到那个时候,叶枫如果还不出现,很可能沈爷的产业就交给花剑冰打理?”

“你说的不错。”千千突然心中一动,脸上竟然现出一丝喜意。

“因为我和叶枫长的一样,名字也一样,或者就是那个失忆的叶枫,”叶枫缓缓道:“所以你还准备试一下,跟我说清楚一切,就算叶枫真的不能恢复记忆,我去也是能救场的?”

千千一怔,她来的时候,本来没有这个心意,只是想再试一次,这个想法的确是刚才才想到的,却没有想到被叶枫先说了出来,失忆的叶枫虽然少了几分风流倜傥,可是心思的转动,好像差不了以前的叶枫多少。

“你是好人,好人总要做好事的。”千千倒是有了期望,“无论你是不是叶枫,总不忍心让叶伯父失望吧?”

“他失望什么?”叶枫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诮,“他就算只有沈爷的百分之五的产业,以他的聪明才干,赚的钱,几辈子都不能花完,他费尽心力赚了那么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处?人活着一辈子,不能只为了钱,那和钱的奴隶有什么区别?”

千千一愣,突然有些气愤,“叶枫,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要知道,一个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叶伯父的苦心并非为了自己,他的钱都是用于正道,对于很多地方而言,钱只是嫌少的,你以为你这种小打小闹的帮助一些人,已经很了不起?我实话告诉你,如今叶伯父帮助的人,比你多千倍万倍!他的心胸比你宽广,你不过是求一己心安,那你觉得他求的是什么?”

叶枫愣住,无言以对,他神色多少有些疲倦,“怎么说还有半年的时间,你让我想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那时候,叶枫会出现。”

“没有半年了。”千千冷冷道:“花剑冰已经到了这里,估计他也多少知道了你的消息,只不过他迟迟不敢动手,一来是畏惧叶伯父,二来,他对你有所畏惧,摸不清你失忆的事情是真是假。”

“他难道敢下手杀我?”叶枫笑容变冷。

“有什么不敢!”千千冷笑道:“叶枫也不多什么,他或许还比花剑冰少了心狠手辣,这世上,为了钱,有些人亲爹都不认的,今天龙哥遇到你,你以为是偶然?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花剑冰来到了本市,第一个找到的就是地头蛇龙威,他们已经对你开始了试探,可惜你还是懵懂无知!”

六十三节 香水有毒

“原来龙威是来试探我的。”叶枫喃喃自语,嘴角一丝淡淡的笑。

“叶枫,你要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千千摇摇头,“儿子虽然忘记了父亲,可是父亲永远不会忘记儿子,花剑冰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这里,却不知道叶伯父早已经知道。”

“什么都在你们的掌握之中,那叶枫也没有什么用的。”叶枫叹息一声。

“可是我们保护你一时,保护不了你一世。”千千终于站了起来,“花剑冰不是以前叶枫的对手,可是不见得杀不了现在的叶枫,为了沈爷的产业,他可以做出的事情,别人难以想象,我言尽于此,故事也完了,以后怎么发展,不是我们能够预料的事情。”

叶枫只是点头,“你要走了?”

“是的,我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千千有些无奈,“叶枫,我还想和你说最后一句话。”

“你说,只不过我不希望这是最后一句。”叶枫的嘴角有了笑容。

千千眼前一亮,“这世上不是只有你才有刻骨铭心的爱情,爱情也不是生活的全部,世上还有亲情,友情,你有更多有意义的事情去做,应该尝试去接受下新生活,而不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再把自己终日埋在痛苦的记忆中,甚至,不敢去翻动。”

“你说的不错,”叶枫缓缓道:“只是为什么你还放不下?”

千千愣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谁都知道,可是分辨出当局者,还是旁观者,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叶枫沉思了片刻又道:“我其实也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说。”千千有些兴奋。

“有一种香水叫做毕扬,是龙诞香系列。龙涎香很贵。所以那种香水也不便宜,每盎司都能达到三百美元。”

叶枫说的好像风马牛不相及,千千也是迷惑不解,“那又怎么了?我对香水不感兴趣,你这个正人君子难道要培养这方面的兴趣?”

“这种香水本来少见,一般人用不起的,不过我却在钟云水身上闻到,她戴的黄金项链看起来都是18k的,怎么会把比金子还贵重地香水。水一样地倒在身上?”叶枫淡淡道。

千千沉默良久,这才说道:“你很细心,比我想像的要细心很多,希望你能好运。”

她说了这句话后,就已经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叶枫却是缓缓的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看来明天一定是晴天。”

他伸手掏出了NPC,那个尘封很久的NPC,红灯一闪一闪的。神色有些犹豫,他不知道,NPC的那头,隐者是否还是一如既往的等着他,或者,已经把他忘记!

早上起床的时候。叶枫的表现好像昨晚不过是一场梦,看到客厅地方绣筠已经不在,沉思了一会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洗脸刷牙,他对着镜子凝视,想看看现在的叶枫到底哪里与众不同,或者是霉运已过,否极泰来?镜子中的那个叶枫。还是以前的那个懒散的叶枫,只不过好像印堂发黑。莫非有血光之灾?

叶枫觉得自己看的不准,又细看了一下,方竹筠也走到卫生间,拿起牙刷,问了一句,“早。”

“今天大记者没有出去采访?”叶枫放弃了相面,隔着镜子看着美女飘渺,发现镜子上地灰重,找到了印堂发黑的根源,“看来我们要请个佣人才行。”

“你出钱呀?”方竹筠白了他一眼,“你那么有钱,怎么不买房子?有房子,女朋友就会找上门来的,如果没有女朋友,我也能沾光的。”

早上不热,叶枫却有些冒汗,放弃了这个谈婚论嫁地话题,他的笑容还是懒散,心中却多少有些发愁,他通常都是先考虑别人,再考虑自己,花剑冰这小子到这里,显然不是投资房地产,而且他也极有可能知道自己的住所,他和戈民辉做梦估计都希望自己死,可是他和戈民辉有着本质的区别,最少戈民辉还是个正经人家的孩子,有着法律的道德约束,花剑冰既然染指了黑道,就可能不折手段,无所顾忌。

“想什么呢?让开点,看什么看,你怎么看,就是那个模样,准备相亲去吗?”方竹筠用胳膊肘碰了叶枫一下,示意他退位让贤。

“嗯,这个嘛,房子是不着急买地。”叶枫移开了位置,却没有走出去,“据我观察,本市的房价虚高,我们应该持币观望的,你做新闻的,难道不知道,前几天,

本市有个大款叫做仇晓明,发动起来抵制高昂的房价,号召大伙三年不买房呢,他是个大款,还把房子卖掉,租房子住,我也准备去签个名报道呢。”

方竹筠忍不住的笑,“你总有你的理由,你怎么不说你没有定性?”刷牙的时候,看了叶枫一眼,“你不会准备搬过去和那个仇晓明一块住吧?”

叶枫到真地有这个意思,只不过听到方竹筠未卜先知,目光雪亮,只好先放弃这个念头,“现在工作习惯吗?真情在线怎么样?我有段时间没有买报纸了。”叶枫问了句。

“还不是老样子,”方竹筠虽然有些自谦,却是笑的很灿烂,上面写满了自信,“你虽然不买报纸,可是罗总一直念叨你呢,说要请你喝茶。”

叶枫笑了起来,“陆斐出手快捷,抢在别人地前面完成了都市娱乐报的收购工作,罗刚还找我做什么?现在有大笔的资金注入,他们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发展,你的位置板上钉钉,再说目前,你是都市娱乐报王牌,就算没有资金注入,你给都市娱乐报带来的价值和关注,已经远远的超出你的薪水,一个有脑子的老板,可以和员工过不去,但是不会和利益过不去的。”

“你没有看报纸,但是你好像比罗总还要明白我们公司的近况,”方绣筠笑意溶溶的望着叶枫,看到叶枫的不自在,突然问,“叶枫,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叶枫的表情有些郁闷,“我一天晚上能做十个八个的。”

“我做的和你有关。”方绣筠含了口水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叶枫只是希望她不是做梦和自己拜堂成亲,“那我真的很荣幸。”

方竹筠放下了杯子,这才笑道:“你不想听听?”

叶枫看了下时间,琢磨着怎么开口,“反正我也没事,如果你也有空的话,不妨说说。”

“我昨天做梦你想亲我,可是不敢。”方竹筠说完这句话,把脸埋在水里,让人看不清脸色,半晌才露了出来,用毛巾擦擦脸上的水痕,发现叶枫和关二哥一样脸皮,“怎么了?”

“这个,我实在很惭愧,”叶枫的表情好像吞了十个八个臭鸡蛋在嘴里,“我没有想到,我这人在梦里竟然这么胆小。”

“你现实中胆很大吗?你在现实中,想吻我,就会吻吗?”方竹筠火热的目光望着叶枫,饶是叶枫的脸皮是钢板做的,也有点被烧透的感觉,“我现实中,其实比梦境中胆子更小,好在梦中我没有亲你,不然今天被你打可划不来。”

方竹筠笑的前仰后合,几乎笑出了眼泪,“叶枫,你可真逗,也真老实,我做的梦怎么能算到你的头上!”

叶枫尴尬的笑笑,总觉得今天这老实两个字听起来有些刺耳。

“对了,梦里你亲我未遂后,我又做了一个梦。”方竹筠开始化妆,她用的都是普通的香水,并非龙诞香那种,可是她其实已经不需要香水,因为她的人洗漱后,已经有如出水芙蓉一样,叶枫看着她的笑,有些发呆,不知道是不是她和琼阿姨一样,有六个梦可做,“后来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了你和女人说话。”方竹筠缓缓道。

“这个很正常,我现在就和女人说话呢。”叶枫的表情有些异样。

“可是那个女人好像对一个叶枫的感兴趣。”方竹筠双眸如水,里面总是蕴含着什么。

叶枫终于明白方竹筠有备而来,“做梦做不了准的,你最近太忙了,应该都是幻觉的。”

他拿不准方竹筠知道多少,却不想让方竹筠卷到这个漩涡里来,这不属于她的世界。

“真的是幻觉?”方竹筠也是不敢确定的表情。

“是这样的,”叶枫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心安,只能硬着头皮,“我也有这种处境,人太累了,太辛苦,现实中事情难免会带到梦境来。你为我着想,怕我上女人的当,所以做梦我和女人说话很正常。”

听叶枫周公一样的解梦,方竹筠连连点头,等到走到客厅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叶枫,昨天有个叫千千的女人说认识你,一直在你的房间等你,我睡着了她还没走,后来你见到她没有?”

“啊?”叶枫有些发愣,手中的毛巾掉在地上,却是浑然不觉。

六十四节 不肯低头

叶枫其实是高手,虽然现代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武林高手,可是他的身手敏捷,却也多少会些武侠片中的飞檐走壁,那个只需要速度,技巧,力量的结合,至于从一边崖壁,飞到另一边崖壁的本事,叶枫也会,但是需要钢丝帮忙的。

他住的地方是五楼,五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叶枫觉得如果适当的运用技巧,跳下去也是摔不死人,他的窗户有没有防盗窗,进来也不费力,所以他一直认为,千千这个高手是从窗户进来的。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千千这样的一个高手,竟然也会走房门的。

其实走房门很正常,可是叶枫却没有想到千千也会光明正大的走进来,方竹筠说的老实两个字言犹在耳,可是叶枫却已经觉得,脚面都有些发烧。

“你们没有碰到吗?”方竹筠笑着说道,眼中的含义很古怪,“我听她说一定会等你,我听她说,她很早以前就认识你。”

“她还说了什么?”叶枫忍不住的问道。

“她说了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方竹筠很乐观的人,竟然也叹息一声。

叶枫脸色变了一下,良久无语。

方竹筠已经整装待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道:“叶枫,我现在才知道,你其实有很多难言之隐,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敢吻我。”

“你真的知道?”叶枫眼中有丝疑惑。

“你不敢去爱,或许只是因为你爱的太深,”方竹筠说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失望,有的只有情深,“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无论如何。无论什么情况,总有个人一直在等你。”

凝望着叶枫的眼眸,方竹筠嫣然一笑,肯定的说道:“无论多久。”

叶枫眼中却有了一丝迷惘,好像琢磨着她话中的含义,方竹筠又道:“还有,我想说,你做自己想要做地事,不要顾及太多。我虽然帮不上你什么,可是也不希望成为你地累赘。”

方竹筠打开房门,走到了小区,呼吸了口新鲜又有些清冷的空气,抬头向天空望过去,只是想着那个柔弱女子说的话,想着开门看到千千那一刻的惊诧。

女人开门见山的说。我是千千,我是叶枫的未婚妻,不是许舒婷的假的那种,我们都喜欢叶枫。你不用否认,我们都是女人。只不过你喜欢的是现在地叶枫,我喜欢的是从前的叶枫!为什么?只是因为他已失忆!

他喜欢你,却不敢表白,只是因为他有心结,他不喜欢我。因为他已经记不起我,可是这不妨碍我们爱他,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有时只要看着他的幸福,你就已经心满意足。

但是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个危机,我们就算不能帮他。总不能成为他的累赘,你说是不是?

叶枫当然不知道千千和方竹筠说了什么。他走出来的时候,方竹筠已经不在小区,无论如何,她的工作还要继续下去,正如人生也要继续一样。

醒悟到自己已经失业,叶枫竟然多少有些不太适应,可是一想到暗中还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叶枫剩下地只有厌恶。

他的要求很简单,生活也简单,只是可惜,别人不是这么想。

叶枫顺着街道走下去,自己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只不过因为他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前方渐渐地繁华起来,叶枫却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想法对付花剑冰,花剑冰和戈民辉不同,最少上次戈民辉是在明处,戈民辉以为算计别人的同时,不知道被算计,花剑冰狡猾在于他不出头,他用龙哥当出头鸟就已经算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妙招,弃卒保车的招数虽然老套,但是用起来,倒也不好应付。

龙哥也好,虎哥也罢,不过是个战场,就像当初日俄在满清开仗一样,只不过龙哥虎哥不能像满清那样无耻的英明,宣布什么局外中立,更何况他们还不想中立,白老大地产业虽然不如沈爷,可是在他们眼中也是一块好大的肉骨头,叶枫和花剑冰的图谋,还有龙哥虎哥的争斗,看似两样,其实本质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自己现在有些被动,毕竟花剑冰还没有什么措施。

叶枫觉得自己虽然不能像唐僧一样,等到孙悟空伙同牛魔王吃了自己,设想变成事实,才让观音姐姐裁决,但是眼下的这个危机却不能先下手为强,他不知道以前叶枫会怎么做,可是想的却

已经比花剑冰深远很多。

花剑冰不动手,一方面不清楚自己的底牌,另外一方面,是因为畏惧叶贝宫,叶枫是叶贝宫的儿子,如果按照千千地说法,以前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而且还要看对方有没有被欺负地资格,如果叶枫真的有什么意外,叶贝宫知道哪个下手,估计会让他生不如死。

叶枫胡思乱想,或者说深思熟虑的功夫,看到前面又围着一圈人,本来以为不是促销,就是骗局,准备绕道而行,可是看到跪在地上的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女,众人又在指指点点,忍不住停住了脚步。

少女长的清秀,收拾的也算干净,只不过从洗的发白起毛的衣服,稍微有些开线的旅游鞋来看,境况实在不算太好,叶枫看人看细节,这年头的骗子手段有两种极端化,一种是肮脏邋遢可怜到了极点,通过强烈的视觉冲突效果,引起你的慈善心大发,另外一种是化成优雅的可怜受害者引起你的共鸣,辅助工具有时候还有个干干净净望着你的婴儿,无非是钱包被人偷了没有路费,二人不求别的,只要你给十元八元的解决温饱问题。

这个少女本身并没有炒作的噱头,也没有炒作的手段,叶枫看了她面前写的粉笔字一眼,感觉到她最少不是常过来乞讨,最少她没有练就一手熟练的粉笔字,内容写的也不够煽情,只是写着,我是某某大学二年级学生,母病重急需三万手术费用,只要预付我三万元工资,再苦再累的活我都能够做,她的脖子上也挂这一块牌子,写着相同的内容,旁边放着一张学校证明,用半块砖头压着。

少女并没有如一些乞讨的一样,垂头敛眉的,坐等收成,而是抬起头来,目光一遍又一遍从眼前的人群中扫过,带着焦急和无奈,叶枫看到她的表情,已经信她了九成。

如今不能怪人的同情心太少,只能说骗子太多,层出不穷,可是叶枫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别人的眼睛,从这少女的眼神中,他只能看到焦急和无助。

“又是一个骗钱的。”一个男人对着身边的女人道。

“好像不像呀。”女人倒还算有口德,“你看她,多可怜呀。”

“什么像不像的,我碰到的骗子多了去,比她更高明的有的是。”男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真晦气,大早上的看到这种让人厌恶的人。”

“那我们走吧。”女人想了想,掏出一元钱,抛物线一样的投在少女的面前,‘当’的一声响,滚了几滚,“谁让我良心好,就算被骗,也无可奈何的。”

二人走了后,围观的人散去一部分,又围了一部分,有如潮涨潮退的,一些带着疑惑的表情,更多的是怀疑,有的却是有心无力,少女目光已经转了很久,失望之意越来越浓,却还是倔强的昂着头。

能站着的时候,没有人会下跪,少女下跪的无奈,却不肯低头,或许只是因为,有更多的原因让她无法低头,她目光再次掠过叶枫的时候,带了一丝诧异,眼前的面孔换来换去的,这个倒还是熟悉,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默哀一样的肃立不知道想着什么,旁边的议论有如利剑冷箭般的射来,她感觉到有些心酸,只是想着病床上的母亲,生她养她的母亲,她问心无愧,尽孝心无错,她只是希望不帮助不勉强,可是为什么更多的人喜欢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袁雪,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一个叶枫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叶枫定睛一看,原来是老冤家林黛,还在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个林黛不抓住自己的小辫子,看来新闻的时效性的确残忍,可是她怎么会认识这个求助的女孩子?

“林阿姨,是你?”女孩子看到了林黛,并没有见到亲人的感觉,反倒有些闪躲的意思。

“你怎么跑到这里求救来了。”林黛满脸的不乐意,“怎么的,不相信林阿姨?”

“不是不相信。”女孩子只是望着林黛的嘴,神情倒是专注,“可是很多人在议论,给钱的少,我妈又急等着救命,我这才出来试试,我总要尽点力才好。”

“你在这求救又有什么用?”林黛心中不满,鄙夷的望着围观的人群,“他们只不过是看客,你在这里多久了?要到多少救命钱了?”望着地上的一个硬币,林黛摇头道:“就这一块钱,有什么用?”

六十五节 大叔和老牛

“跟我回去。”林黛有些命令式的口气。

“我不回去。”袁雪声音虽然小,却有一丝倔强。

叶枫看的直皱眉头,觉得这个林黛就是拎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的类型,或许她的心是好的,可是她做事的手段绝对的有问题。

“叶总,怎么是你?”突然有个人拍了叶枫肩膀一下,倒吓了叶枫一跳。

叶枫回过头去,“是你?”

身后那人脸黑的和锅底一样,正是和叶枫不打不相识的邹新,叶枫见到他心中一动,对于邹新,叶枫并没有深刻的印象,可是对于他的后台斐少爷,叶枫此刻倒是十分的想念。

斐少爷在遥远的地方估计打了个喷嚏,也会知道叶枫这小子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的,邹新却是有些高兴,好像并没有把叶枫的三拳两脚放在心上,“叶总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叶枫暗道,我踢你踢的脚痛,当然不会忘记,“最近还好?”

“还好,还好,”邹新连连点头,“叶总,忙什么呢,咦,她要卖身救母?搞笑。”看着叶枫的脸拉的比驴长,邹新知道说错了话,“叶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都什么年代,还搞这一套,”看着叶枫要动手的感觉,邹新只能再次改口,“啊,这个女孩挺可怜的。”

“那你准备怎么帮她?”叶枫求人不是求人,好像施舍给邹新一个机会,“听说你是经理,你那工作岗位还有空的吧?”

“这个……邹新有些为难,“我怎么比得上叶总,叶总有自己的事业,我只不过是给斐少爷打工的。”

“你还不知道?”叶枫故作吃惊,“我这个事业已经破产。被人炒了鱿鱼。不然怎么会向邹经理你求救?”

“啊?”邹新有些目瞪口呆,笑容有些发苦,好像塞了几斤黄连在里面。

那面的林黛却有些发火,轰着四周的看客,“有什么看的,都走吧,小孩子不懂事,没事的。”

她这一招釜底抽薪地方法果见成效,观众看客都是一哄而散。袁雪有些着急,只不过场外还有两个如同冰山上地来客被冻死的班长,一动不动,林黛看了皱一下眉头,“怎么又是你?”

邹新她不认识,这个叶枫她可是刻骨铭心的,恨!

都说女人恨一个男人通常是因为喜欢过他。只不过林黛对于叶枫,从头到尾都没有过爱,只有恨,但是她还有工作。要迎合主编的口味,读者的口味来的快,去的也快,对于豪华婚礼的宣传,主编很快的觉得课题作死,林黛又不能自己掏腰包进行反黑揭底工作。上次她又被姐姐骂地狗血淋头,姐夫没有气节,为五斗米折腰,投靠了敌方,姐姐差点给她下跪,说阿黛呀,这年头工作不好找,你就给你外甥留点学费吧。林黛无奈中偃旗息鼓,没有想到的是叶枫偏偏哪里闹心站在哪里!

“这个。我是先来的。”叶枫礼貌的解释,“再说这个地方你没有买下吧?”

林黛只是恨不得皮包变成砍刀,“你买下了?”

“也没有,”叶枫摇摇头,“只不过我借用这个地方,在和这位邹经理商量一下救助这位小妹妹的事情。”

袁雪目光飘来荡去,一直注意到叶枫和邹新,听到这里,一下眼睛亮了,“这位大叔,真的吗?”

叶枫忍不住摸摸胡子,暗想难道没有刮干净,还是最近睡的不好,比较憔悴?林黛却是冷笑,“不用摸了,你以为自己是宋玉吗,你在别人眼中不过是大叔,怎么每次见到你帮地都是女的?”

“我也帮过男的,”叶枫用力拍拍邹新的肩头,“只不过你没有看到,邹经理,是不是?”

邹新只好点头,“这位小姐说地偏激点,叶总帮的是人,不在乎男女的。”

私下的感觉,邹新觉得叶枫肯帮手,还是因为袁雪是女的。

“袁雪,这是个骗子,你不要信他。”林黛拉了袁雪一把,“你妈还需要你照顾,你的事情,我会解决。”

叶枫叹口气,“林大记者,我是大叔倒无所谓,我帮忙不帮忙也无所谓,可是你这种态度,我不知道你是想帮人家,还是想害他,这位邹经理都说了,有工作岗位地,是不是?”

邹新有些头痛,只是摇手,“我可没说,现在经济不景气,你让我一下拿出三万来,我也得找斐少爷批准的。”

“你就这么点能耐?”叶枫觉得请将不如激将。

邹新只能可笑,“我本来还有些能耐,可是上次和叶总你认识后,斐少爷对我已经有些不满,消减了我的权利。”

叶枫有些叹息,看来问题还出现在自己这里,林黛却已经冷冷的面对袁雪道:“袁雪,你都听到了,你要记住这个人,他叫叶枫,他是个骗子。”

“熟归熟,你这么说我,林大记者,我也可以告你诽谤的。”叶枫有些皱眉。

“那你去告我呀!”林黛怒视着叶枫。

“我哪有你那么清闲,”叶枫看到了袁雪眼中的失望,也觉得为难,他不是拿不出钱,也不是喜欢空手套白狼,但是现在袁雪需要的是份工作,人越是穷,对于施舍越是敏感,自己平白拿出三万块来,不要说林黛会认为另有企图,就算是袁雪都可能不接受,他才发现,原来有个公司是有好处的,最少他可以给袁雪提供个需要地工作岗位,有些尴尬的四处望了下,突然目光一亮,“斐少爷,你来了?”

几人扭头,发现斐少爷正在陪着一个老人,孙子一样,见到叶枫打招呼,只是笑笑,“叶总,早。”

斐少爷嚣张地时候多,可是这么乖巧的样子,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叶枫见了都有些诧异,目光掠过了他身边的老人一眼,觉得倒和斐少爷像一些,心中多少有数,“我们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和邹新正在谈论你呢。”

新加坡,破,有钱,老木不再出现在斐少爷的词典上,现在他表现的真的比伪君子还君子,“是嘛,那真的荣幸,只不过叶总,我今天有事,邹新,你怎么还在这里,不要工作吗?”

“斐少爷。”邹新有些惶恐,“我……

“你什么你,我平时怎么教育你的,”斐少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吟诗半首,“老牛自知夕阳短.无需扬鞭自奋蹄,你现在要发奋,知道不知道?还有,什么斐少爷,斐少爷的,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要叫我陆总。”

邹新不知道斐少爷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的牵强附会,自己看来人未老,心已老,好在斐少爷没有安排个老牛吃嫩草,已经算对自己的不错,只不过第一次叫陆总还是比较别扭,“是,陆总,我去工作。”

“陆总,原来这儿就有你们的公司?”叶枫有时闻弦琴知雅意,有时让伯牙恨不得拿琴砸死他。

“是呀,就是对面那个家家乐超市。”斐少爷表现的和乖宝宝一样,“老爸,我们这就过去看看吧。”

老者虽然长的和陆斐有几分相似,气度却是比他强了千倍万倍,他只是望着叶枫道:“叶总?阿斐,这是你经常和我说的叶枫?看起来不错,比你那些狐群狗党好了很多。”

叶枫有些诧异,一来奇怪这么个稳当的老人,怎么会有这么个急躁的儿子,二来有些奇怪陆斐怎么会对他父亲提起自己。

“是,是,”陆斐表情有些不自然,神态竟然有些忸怩,“他是我很要好的朋友。”

“你们刚才谈论阿斐什么?”老人笑容很和蔼,目光也不犀利,这让叶枫更加有些奇怪,在他看来,陆斐现在性格的养成,就是那个有钱的爹惯的,而且他的爹的暴发形象,应该比陆斐有过之而无不及才对。

“我们是说,袁雪需要帮助,”叶枫一指袁雪,并不放过这个机会,“她要求不高,只不过要求三万的预付工资,谋得一份工作岗位,为病重的母亲看病,我觉得陆总有这个能力帮她。”

“是吗?”老者看了袁雪一眼,“帮人是好的,尽孝道也是好的,只不过开公司毕竟不是慈善堂,你总得有更充分的理由才对。”

“充分的理由?”叶枫笑了起来,“那很多。”

“说来听听。”老者不急不缓,袁雪目光不停的在几个人的脸上转动,又是期待,又是紧张,邹新却是有些奇怪,他总觉得袁雪的行动表现的很奇怪,她的目光实在太灵活,她本来只需要听就行的,可是她好像每个人一说话,她的目光就会望向那个人!

“第一,陆总才接管了都市娱乐报,身为大股东,这次能够帮助弱势群体,这儿又有位大记者,只要一报道,不但对陆总的名声有好处,也可以作为真情在线的专题,更加能够带动都市娱乐报的销量,可说是名利双收。”

“阿斐身为股东,如果这么做,难道不怕别人说他假公济私,沽名钓誉?”老者目光一闪,凝望着叶枫。

叶枫却是淡然笑道:“只要问心无愧,何惧沽名钓誉?!”

六十六节 挑战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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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斐觉得自己的水平不高,可是也觉得叶枫说的有问题。

什么叫做只要问心无愧,何惧沽名钓誉?这完全是风马,那个不相及的。只不过没有想到老者目光一闪,大为赞叹,“好一句只要问心无愧,何惧沽名钓誉,能说出这句话的人,阿斐交为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

陆斐的腹诽冒了出来,只是变成了笑,得意的笑,等了这么多年,等到老爸的赞扬真的不容易,老爸不打骂他,可是他记得最近的表扬也是小学三年级得到了小红花后,老爸说了句,不错。

老爸对他可以说是放纵的宽容,交给他打理的生意,也是不闻不问,可是他收购了都市娱乐报没有几天,老爸竟然破天荒的问了一句,你收购了都市娱乐报?陆斐心中惴惴,以为办了错事,没有想到老爸跟着又说了一句,不错。

“更何况袁雪现在需要的是工作,以她的水平,想必也能有胜任的工作,一个公司的人文环境,企业和谐不只是说说的,有她一人在,别人会知道公司的关爱不是口头说说,别人对她能有关爱,她能更好的回报公司,如果能够形成良性循环,应该说是公司的幸事,这位老先生如果不信,可以和我赌一把?”

“哦?”老者只是笑,目光不经意的掠过了袁雪,“你认识他?”

袁雪面红耳赤,“我不认识。不过,我很感激这位先生。”

老者点点头,又望向叶枫,淡淡道。“你不用激我。我也不想和你赌,你既然都能为了素不相识的人费尽口舌,我又怎么会如此小气,只不过她的机会,她自己要争取,走吧,和我去家家乐超市看看。”

叶枫笑笑,已经跟着老者向前走去,袁雪毫不犹豫的跟在他们身后。林黛晒在那里,心不甘,情不愿的,咬牙望着叶枫的背影,“叶枫,你也知道,有我的采访才行。可是我偏不去。”

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不去,这个新闻让别人采访了怎么办?再说现在真情在线很火,主编当时都觉得那是秋后地蚂蚱。蹦达不了几天,却没有想到这个星星之火,原来也可以燎原,听梁主编说,现在晚间八点半都准备开始和真情在线合作一期节目,自己再不抓紧。被人顶了胃顶了肺都说不准地,跺跺脚,看到只剩下自己孤家寡人,叶枫好像忘记了自己这茬,走的影子都快不见了,只好讪讪的跟在后面。

几人走到了超市,早上就已经人来人往,颇为兴隆。老爷子看了一眼,微微笑道:“人还真不少。”

叶枫微微皱眉。想要说什么,还是忍住,袁雪怯怯的跟在后面,显然觉得眼前是个绝好的机会,老妈能不能活命,就在此一举,陆斐多少有些得意,得意的和邹新交换个眼神,暗想这小子还算聪明,自己前几天知道了老爸心血来潮,要考察自己的一个公司,就选在家家乐,自己急招来邹新,出个主意,首先这超市要有个人气,人气怎么搞,当然要有廉价的东西,他们准备了几百斤廉价菜,昨天已经发出公告,特价菜消价出售,那些老头老太还不打破脑袋的来抢!

陆斐得意地笑,规矩的答,“主要还是经营有方。”

他得意还没有过期,前面卖菜的区域突然一阵骚动,果然有人打破头的喊着三字经,骚动有如瘟疫一样蔓延,转瞬已经快到了收银台。

陆斐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这我要问你的。”老爷子倒是处事不惊,“你现在超市的受众面怎么都是老年人,怎么的,改成老年人活动俱乐部了?”

陆斐当然知道为什么老年人居多,又不是双休,年轻人谁大早上不上班,过来抢廉价菜?

“邹新,过去看看。”陆斐使个眼神。

邹新地汗都冒了出来,怕出事,偏偏出事,还赶上老爷子来视察的时候,不用问,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在天天乐的周年,排除了万难,分开了人群,走了进去,才发现是个老太太被菜筐砸在了地上。

菜筐里面地菜撒了一地,好在不多,分量不会很重,邹新自我安慰的想着,这个老太太显然是贪心的想要捡些便宜菜,去捡菜筐的新鲜菜,结果大家都看到了,错不在超市嘛,邹新是这么想,可是也知道,服务人员是孙子,商场那么大的字贴在墙上,自己这个经理不可能不服从,客户是上帝呀!

“老人家,没事吧?”邹新想要扶起老太太。

老太太确是一推皱新的手臂,你怎么知道我没事,哎哟,砸死我了。

邹新一想麻烦了,你死不死地我不清楚,只不过你还不起来,我可要死的。

“你先起来再说。”

邹新弯腰下来,想要把老太太拉起来再说,没有想到老太太重重的推了他一把,哭着喊着叫了起来,“商场打人了,商场打人了。”

邹新差点晕了过去,他对女人还算有两手,可是对于这种老女人可是一点招数没有,平时的聪明伶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急得后脚跟都在冒汗,一个劲的说,“我没有打你,都在看着呢,我没有打你。”

老爷子一旁看了,皱了下眉头,“阿斐,这就是你找的经理?他叫什么?”

“啊,是吧?他叫邹新。”陆斐目瞪口呆,心道邹新跟了我几年,我和你说了几遍你都记不住,怎么叶枫那小子你一遍就念念不忘,他一方面觉得邹新没用,心中却也觉得老太太难缠,“这是哪跟哪呀?老爸,你也看到了,邹新没有打人。”

“他打不打人我不管,我也管不到。”老爷子摇摇头,“我只知道,这件事情不解决,旁边还有个记者跟着,都有可能上报的,如果上报的话,这个商场就有名了,当然这个有名是臭名,如果这个商场臭名有了,你过几天就回新加坡吧。”

“我不回去。”陆斐面红耳赤,“小青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

叶枫一想,得,你到现在还不想着解决问题,只是想着陈小青,也算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地。

“要不,让袁雪去试试?”叶枫终于发话。

陆斐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连连点头,“对,让新来地试试。”

“也好,”老爷子头也不回,“袁雪,你把今天的事情处理好了,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

半天没有听到袁雪的回答,老爷子忍不住扭过头来,望着袁雪,“怎么的,打退堂鼓了?。”

叶枫看着袁雪的表情有些诧异,心中有些恍然,又有些叹息,觉得为什么老天偏偏磨难这些贫苦的人?袁雪看到老爷子发话,一脸的惶恐,“老先生,什么打退堂鼓?”

老爷子有些皱眉,“作为一个商场的工作人员,能够倾听顾客的心声是最关键的一环,你虽然没有加入这个商场,却如果连别人说的什么都不注意倾听,那已经有些不合格。”

袁雪有些不安,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真的没有留意,老先生,你让我做什么?”

“她是个聋子,怎么听的见。”林黛已经赶了过来,冷冷的说了一句。

“什么?”老爷子有些诧异。

“我说她是聋子,她是残疾人。”林黛声音赛过河东那头狮子。

叶枫皱了下眉头,心道又不是参加什么残疾人奥运会,你林黛不用这么大声的,邹新处理起事情有些欠妥,可是你这么大声的把别人的隐私抖出来,难道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看到袁雪的脸色苍白,叶枫面对着她说道:“袁雪,这位老先生答应了,只要你能处理好那面的事情,你就可以留下来工作,而且,会预付你三万的薪水。”

老爷子神色有些愕然,是为了林黛的怒吼,听到叶枫的许诺,看到袁雪目光转了过来,点点头。

袁雪有些欣喜,或许是病床上的母亲给她的勇气,大踏步的向那个老太太走了过去,斐少爷啧啧称奇,“聋子?聋子也能听到别人说话吗?”

看到父亲瞪了自己一眼,陆斐吓了一跳,“老爸,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以后最少说话客气一些,当着矮人不说短话的,”老爷子摇头道:“你有福气,你耳聪目明的,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有缺憾的痛苦?”

“她应该会唇语,”叶枫解释给陆斐听,“这需要眼睛来注视对方的口型,了解对方说的什么,你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总是非常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嘴?”

陆斐有些恍然,醒悟到这点,暗想我还以为她对我有意思,看我看的那么专注,那面的袁雪已经蹲了下来,目光真诚的望着老太太,“大妈,你伤到哪里了,很痛吧?我看看能不能帮助你!”

六十七节 要钱要命

有些人天生就有搅局的本领,比如说林黛。

有些人却天生有着与人沟通的本领,比如说袁雪。

袁雪说话轻柔,并不急于把老太太扶起来,陆斐远远的看的,突然说道:“我要是那个老太太,我一定会起来。”

老太太果然颤巍巍的起来,老爷子嘴角还是严肃,眼中却已经有了笑容,“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觉得那小姑娘对那老太太,好像对娘一样的尊敬。”陆斐说了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叶枫忍不住望了这对奇怪的父子一眼,他不知道,原来陆斐还会走感情线路的,老爷子只是默然无语,只是眼中看出了叹息,“你知道就好,只是可惜……

“只可惜我妈走的早。”陆斐眼圈一红,眼泪好像要掉下来的样子。

老爷子不再说什么,只是用手摸了下陆斐的脑袋,好像也有点落泪的样子。

有些事情,有的时候,无论过了多久的时间,总是难以忘记,叶枫也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么个沉稳的老爷子,会有这个浮躁的儿子,或许他不过是想给陆斐更多的爱,却不清楚,有的时候,爱也是种伤害,只不过陆斐这些年来,虽然有乱花钱的习惯,但是本质看起来,并不算坏。

那面的袁雪说了什么,很多人都没有听到,只不过老太太看着袁雪,好像望着自己女儿一样。哪个做母亲的。显然都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为难,所以她站了起来,也不吵也不闹的,不过还是狠狠的瞪了邹新一眼,“你做事比这闺女,还差的远。”

邹新脸色发绿,刚才还是无期,看来现在已经宣判死刑了。

袁雪却笑意盈盈地说道:“刚才我们商量过了,大妈是因为这里地管理疏忽。在这里受了伤,所以今天的你买的东西……”

她留了个台阶,望向了邹新,邹新混到如今倒也不是浪得虚名的,慌忙点头,“今天大妈买的菜,全部半价。”

“这还差不多。”大妈有些满意。围观的也是一哄而散,并没有把人民内部矛盾扩大化,大妈甩一甩衣袖,拎着青菜走了。邹新却是摸一摸额头,都是冷汗,走过来讪讪说道:“陆总?”

“你明天给我写份检讨过来。”陆斐对待自己的手下倒也不算严格。

“袁雪是不是可以正式聘用了?”叶枫只是望着老爷子,岔开了话题,邹新知道他的意思,有些感激。

“阿斐。你把袁雪的事情办一下,”老爷子很认真地态度,看到袁雪走了过来,望着自己,缓缓道:“袁小姐,对于刚才所说的一切,我深表歉意,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刚才老先生说的话。让我受益匪浅的。”袁雪有些惶恐,从来没有想到这种以前都要仰视的人物,会有一天给自己道歉。

陆斐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做事,好在还有邹新知道手续,一个老总,一个经理,带着一个新来的姑娘办入职手续,实在是前所未有,整个超市的都为之侧目,趁着几人东奔西走地功夫,老爷子也多少清楚了袁雪的事情。

袁雪是聋而不哑,一般来说,先天性耳聋基本都是哑的,在无声世界中寂寞,可以让人发狂,可是袁雪碰到了好母亲,自小训练她的发声,其中地艰辛很少有人能够理解,袁雪能够和常人一样的读书说话,实在是不幸中的幸运,可惜的是,老天总是喜欢对这种人进行考验,她上了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最为疼爱她的母亲又得了重病,急需手术开刀,她一个学生,无能无力,这才上演了所谓地卖身救母这场戏。

“她还是个学生?”老爷子缓缓点头。

“不错,袁雪还是个学生,她学校已经同意她的休学请求,”林黛这次总算没有搅局,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我觉得如果真心帮助她的,不应该让她打工,而应该让她完成学业为重。”

有些人总是喜欢给别人安排生活,也以这个为责任,也认为别人如果不领情,那是不知好歹,林黛无疑是这种人中的一个,但绝不是唯一的一个。

老爷子点点头,“她肯接受?”

“她为什么不肯接受?”林黛冷冷道:“这对她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你是你,她是她。”老爷子笑了起来,“她若是真的肯接受,就不会拒绝你地帮助,林大记者。”

老爷子突然拿出一张报纸,“这是你写的?”

林黛看了一眼,“不错,是我写地,又怎么了?”

“我只看到报纸上的卖身,卖自己,从事任何职业几个字,”老爷子表情有些叹息,“她是穷,她是可怜,她是她最少是用自己的良心,凭借自己的劳动,凭着自己的孝心去救母亲,因为那是生她养她的母亲,那是对她不离不弃的母亲,那是她世界中唯一的支柱,母恩难忘,林大记者,你帮助她是好的,可是你能不能用些别的词语,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恶俗的,吸引别人眼球的字眼,我想你在帮助她的同时,多半还想着怎么吸引卖点销量吧?施恩实在算不上什么的,所以也请你施恩的时候,不要肆意践踏别人的人格。”

“你要钱,还是要命,或者是所谓的人格?我想写的平实一些,有人看吗?”林黛冷冷道:“陆先生,不是每人都像你这么有钱,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

“我要的是尊严。”老爷子不等说话,一个柔弱的声音响了起来,袁雪两行清泪已经流淌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女孩子已经无声无息的走了过来,“林阿姨,很谢谢你帮助我,我母亲知道了你的报道,她很忧心的,她说过,她的病可以不治,但是做人,要有人格和自己的尊严,为了钱,为了命,出卖自己,干一些不正当的事情,她永远不会原谅我!我是因为怕她担心,这才拒绝你的帮助。”

林黛愣住。

叶枫却笑了起来,“无论怎么说,这事情总算有个好的开始,大家都是好心,好心办坏事的也是有的,袁雪,老爷子说不定还想看望你母亲一下呢。”

“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老爷子笑了起来,“你难道想让我包办一切事情?”

“我是有点这个意思。”叶枫只是笑,邹新赶过来的时候,觉得他很无耻,不过却无耻的可爱。

“我还有些别的事情,看望袁雪母亲的事情就交给你吧。”老爷子摇头,“记着帮我买些营养品。”

他说的很自然,好像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和叶枫成为了朋友,看着叶枫不动,忍不住道:“怎么了?不可以?”

“当然可以。”叶枫突然发现这个老爷子可能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买东西是要给钱的。”

“那不是废话。”老爷子笑了起来,“你今天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已经算计了我很多次,我总要算计你一次才算心安吧?”

叶枫拎着一大袋营养品走出商场的时候,虽然被宰,心情还很愉快,抬头望着天空,发现有的时候还是蓝的,袁雪默默的跟在他的身边,“叶先生,真的谢谢你。”

林黛却是冷笑,“你谢他干什么,帮助你的,又不是他。”

“不过好像也不是你,”叶枫倒是笑容满面,“我要是你的话,早就回去把报纸修改一下,只不过白纸黑字和一些人自以为是的性格一样,都是不好改的。”

林黛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本来想问袁雪一声,你是跟我混,还是跟她,只不过看到袁雪的神情,突然叹息一声,终于离去。

袁雪一等着林黛走开,神情多少有些活泼,“叶大叔,你人真好,我妈看到了你肯定会高兴。”

“你是不是有个男朋友?”叶枫忍不住的问。

“你怎么知道,你以前认识我?”袁雪多少有些诧异。

“我猜的,”叶枫有些郁闷,心中已经知道这个丫头为什么一口一个大叔的叫着。

袁母的确很高兴,一个铁皮屋子里面,闹闹哄哄的好像过年一样,叶枫和袁雪推门进来的时候,多少有些诧异,更让叶枫诧异的是,一个人擂了他一拳,“叶枫,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怎么不能来这里,”叶枫看了一下屋里的人,竟然大半是认识的,大家一块搬过凳子腿,喝过白开水的,他记得信明慈善义工,那些人显然也是记得他的。

有的时候,被人记住的感觉,真的不错。

王强看起来又要擂叶枫一拳,叶枫慌忙把手中提着的袋子递了过去,堵住了王强的手,“你要练铁砂掌,我可不是沙袋。”

“你不是沙袋,可是你总要添砖的。”方竹筠笑语嫣然的走了过来。

“添砖,添什么砖?”叶枫有些奇怪,“竹筠,你怎么会在这里?”

六十八节 八个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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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竹筠当然可以在这里,她是真情在线的主编,她又是信明慈善的负责人,她不但工作热情,人又热心,在公在私,来到这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叶枫明白这点的时候,也明白添砖是什么意思,信明慈善已经准备发动一场捐款来帮助袁母和袁雪,每个人的钱虽然不多,可是人多力量大也不假,虽然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他们不是兔子,所以捐款先从自身开始,叶枫来了,就和黄继光一样,撞上了枪口,而且看众人的表情,他拿出的钱如果份量砸不死别人,那不如砸死自己的。

众人没有问他为什么来这里,帮人不需要理由的,不过好在叶枫什么事情总能逢凶化吉,当袁雪说出自己凭借本事能救母亲的时候,众人先是吃惊,再是兴奋,最后是欢呼!

就连躺在床上的袁母都忍不住坐了起来,热泪盈眶的抱着女儿,她激动的不是自己得救,她高兴是女儿能够凭借自己的劳动赚钱。

很多人都觉得劳动最光荣已经是笑话,可是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含义,因为他奋斗过,他可以吃的香甜,睡的安稳,最重要的是,他是堂堂正正的问心无愧,别人的看法无所谓,但是他会为自己自豪!

“没有想到我们几个人忙了一天,还不如你一个人说几句话。”方绣筠走出袁家的时候,看到的是黄昏的落日,晕黄的光环旁,红彤彤地一片。方绣筠望着身边地叶枫。不知道怎么竟然想起一句古诗,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叶枫也和他们忙碌了一天,他看似傻傻的捧着个盒子去募捐,竟然也能收获几百块,几个人出去募捐一天,收入加在一起,竟然也有几千块,几千块虽然不多。可是却是沉甸甸的,因为它可以救人,也代表着冷漠城市中,还有的爱心。

“我也是凑巧。”叶枫很谦虚,除了方竹筠外,他身边还有王强,三人并肩走在一起。各有各的感慨。

“忙碌了一天,终于可以回家了。”王强叹息一声,“你们也回家吧,虽然我很想请你们去唱歌。”

“回家?”方竹筠突然问了一句。“家在哪里?家是什么?”

她其实已经想要成家,可是房屋毕竟不是家,家是什么?

“家在心中。”叶枫突然道:“家是一种真实,家中有牵挂。”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抽搐,想起了袁妈妈和袁雪抱头痛哭的时候。他竟然也有些心酸,他才发现,自己逃避的是家,向往的也是家。

“你们怎么说地那么高深,”王强笑了起来,“我只知道,天天回家,有老婆孩子在惦记。那就足够,那就是家的。”

三人笑笑走走。来到一个巷子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不是巷子不够宽,容不下三个人并肩行走,而是因为巷子的那头立着几个混混,手中不是拿着棒球棍,就是皮管,有一个人横眉立目的,用皮管拍了下手掌,啪啪作响。

叶枫斜眼向后看了眼,发现竟然也有几个人慢慢的逼近,皱了下眉头,他没有想到有些事情来地这么快。

几个混混目光不善,显然是为了他而来,是谁派他们来的?叶枫一时想出来的有几个,恨他的有几个,他不想因为自己地事情拖累别人,更不想连累方竹筠。

“你们先走。”叶枫低低的声音,“我来挡住他们。”

方竹筠脸色也有些发白,“叶枫,是找你的?”

她现在只是恨不得学会女飞侠的本事,三拳两脚帮助叶枫打倒这些人,她知道以前叶枫晚上经常会偷偷的出去,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可是方竹筠不怕,有时候喜欢一个人,能让她忘记怕。

“我不知道。”叶枫摇摇头,心中却已经肯定了十成十,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想到花剑冰用这么直接地手段,他有些失望,或者他的潜意识中,花剑冰应该用些曲折的诡计才对“叶枫,你一个能打八个吗?”王强有些担心,却已经拉着方竹筠开始找退路,他还有老婆孩子,也知道方竹筠八个都打不倒一个混混,聪明人这个时候不应该哭着喊着说不走,应该是想办法都溜走才对。

“不能。”叶枫苦笑,“如果你能帮我分担一两个更好。”

三人说话的功夫,七八个混混已经吧他们三个团团围住,叶枫只能出头,“各位兄弟哪条道上的?”

“小子,你少管闲事!”

一个人拿着钢管指着叶枫,“识相的给我滚远点!”

叶枫愣了一下,扭头望向王强,王强有些郁闷,心想善有善报原来是假的,自己平日总是修善因,没有想到得到了恶果,“你们找我?”

拿钢管的冷笑望着方竹筠,“死八婆,有人让我警告你,少管闲事!”

叶枫和王强愣住,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柔弱善良如方竹筠地,竟然也能惹上麻烦。

方竹筠脸色发白,咬着嘴唇,半晌才道:“谁让你来的,金秀珠?”

“金秀珠是谁?”叶枫见多识广,却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好像是个韩国老板。”王强压低了声音。

混混脸色变了一下,“是她又怎么样?”

“是她就对了,”方竹筠别看平时地时候,温顺的和水一样,这会竟然如同深山老竹子一样的坚韧,“如果是她警告我,那她大错特错了,你可以回去告诉她,我会继续跟踪报道,直到她正式道歉为止。”

叶枫也终于明白点始末,前几天听说方竹筠采访个韩国的老板,是关于强迫员工下跪的事情,看来那个老板恼羞成怒,准备教训这个不开眼的记者一下,事不关己,可是叶枫却不能高高挂起。

“我可以回去告诉她,不过总要带点你身上的东西才行。”混混冷冷的笑,手上的钢管一挥,“你两个滚开!”

他说的是王强和叶枫,叶枫正在和王强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听到这里,突然笑了下,“好,我走。”

他倒是说走就走,混混倒是愣了一下,叶枫退了一步,身后两个混混犹豫了一下,望向前面的那个拿钢管的,显然他才是老大。

只不过他们突然发现,那人也不是老大,叶枫的拳头真的老大。

‘砰,砰,’两声响过后,两个混混发财般的望着眼前的金星银星满天星的连连退后,叶枫伸脚一勾,第三个混混也倒在地上。

叶枫出拳从来不先打招呼的,他是打架,不是比武,所以他打倒了三个混混后,另外的五个竟然还愣在那里,王强和方竹筠也有些发呆,叶枫低声喝道:“还不快走。”

王强醒悟了过来,一把拉住方竹筠,已经跑了出去。

八个混混包围之中,本来没有路,不过拳头打的多了,也就成了路。

王强方竹筠跑出了几步后,拿钢管的混混才醒悟过来,厉声喝了一声,手臂一挥,钢管已经向叶枫的脑袋兜头打到,他手脚不慢,还记得喝一声,“你们几个去追。”

他们的目标当然不是叶枫,可是叶枫的目标却是他们,叶枫并不接招,退后了一步,已经不偏不倚的闪过了那个钢管,抬起一脚踢飞了个才站起的混混,打落水狗的事情他做的实在得心应手,那人晕头转向的才站起来,又成了滚地葫芦。

好狗不挡路,不过他这个葫芦却让几个起脚的混混停了下来,众混混勃然大怒,眼前这个小子实在比他们混混还混混,叶枫伸手一招,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晾衣竹杆子已经握在手中,大喝了一声,“站住!我有话要说!”

八个混混被叶枫晾衣杆一横,和王强方竹筠二人隔的好像楚河汉界一样清楚,眼睁睁的看着二人一溜烟的跑出了视线,消失不见,不由都是大怒,拿钢管那个看到叶枫手持晾衣杆,双目一瞪,虽然没有燕人张翼德喝退百万雄兵的威猛,却也不容小窥,倒是有些畏惧,“你要说什么?”

“不打行不行?”叶枫有些愁眉苦脸,这场架打的实在不明不白。

“不打你老木。”拿钢管的醒悟过来,这小子一直在当自己猴子般的耍,手一挥,“兄弟们,砍了他!”

几个混混这次出来其实不是砍人,不过是教训人,手上都是钝家伙,却不妨碍他们打死人,他们没有什么架势,但是打人的经验倒是丰富,手臂一挥,声势不小,叶枫倒也不敢恋战,虚晃了一招,已经扭头就走,他早就算准这里离闹市并不远,王强和方竹筠就算是龟速,此刻也肯定到了闹市,这些混混只能躲在阴暗偏僻的角落暗算别人,让他们上大街上去砍人,他们还没有这个魄力!

只不过叶枫虽然有着关云之长,却没有诸葛之亮,他也有算错的时候,一扭头的功夫,突然愣在那里,因为前方一堆人已经向这面冲了过来,每个人手上家伙不一,气势汹汹!

六十九节 警察,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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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的确可以一个打八个,实际上,他的身手如果去参加散打比赛,说不定能拿个冠军回来,可是就算是散打冠军也不能一个打八十个的。

眼前的一堆人,虽然没有八十个,可是二三十个还是有的,只不过他们拿的家伙比较奇怪,有的是菜刀,有的拿着斧头,还有一个拿的是擀面杖,更离谱的是有一个竟然拿着水壶,热气腾腾的冒着水汽。

叶枫有点紧张,这东西虽然算不上凶器,可是倒在身上比被砍一刀还难受,当初龙哥就是一把饭勺加骨头汤抵挡住三个杀手的进攻,虽然现在看来,作秀的成分居多,但是威力绝对不能小瞧,自己的两边都是高墙,光秃秃的,想要攀登上去,不知道哪个好心人能给搭个梯子,叶枫先吧晾衣杆放在身后,笑容满面,“大家有话好商量。”

几个混混追了几步,见到前面的人潮,也都止住了脚步,面面相觑。

“老大,你又找人了?”

“我们八个搞不定三个,就够跌面子的,还找什么人?”

“那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谁知道,好像是找这小子的。”老大看着那些人的目光,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妙。

“不用商量,打死他们。”人群的后面突然传来一声高喊。

叶枫愣了一下,他和他们的含义叶枫还是清楚的,难道不是找自己的?不等他反应过来,人流已经潮水般地流过叶枫,奔着叶枫身后地八个混混冲了过去。刹那间噼里啪啦。乒乒乓乓的乱做一团。

叶枫有些发愣,那些混混却有些着了急,“你们干什么?”

“等等,你们哪条路上的?”

“你们搞错了吧?”

“没错,打的就是你们!”

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声音,“方主编你也敢打?”

“打死你们这帮兔崽子。”

“不要手软,替他们的爹妈教训他们。”

群众的力量的是伟大的,愤怒地群众杀伤力是巨大的,这些混混的棍子。钢管差点掉在地上,双腿都有些发软,怎么也没有想到,打一个记者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叶枫等到人群散过,这才看到王强和方竹筠,方竹筠一把拉住了叶枫的胳膊,“叶枫。你没事吧?”

好汉架不住拳多,好狗挡不住狼多,更何况这些混混只能算是孬种和土狗,平日的时候。他们也喜欢乱拳打死老师傅,这下突然发现三四个打自己一个,也是慌了神,叮当乒乓的棍子落了一地,乒乓咣当地脑袋上的大包迅速成长。

有几个被人一推,跪了下来。双头抱住了脑袋,片刻的功夫,感觉到胳膊大腿已经不是自己的,麻木地顾不上痛,脑袋里面充斥的只是恐怖,鬼哭狼嚎的叫,“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投降,我投降。”

群众们显然没有优待俘虏的传统。“投降?你TND的早干什么来着?”

“打,打死了我负责。”

几个混混吓的魂都跑了,好在有一个明智,“老大,不行,顶不住了,快,报警。”

“报警,报你妈个头,我们是黑社会地。”带头的混混骂了一句,这一会儿的功夫,挨了两脚,觉得不好,顾不上面子,“谁有手机?”

一个慌忙掏出了手机,被一个群众一棍子打飞,撞到墙上,‘噼啪’一声,稀里哗啦的散了,带头的混混一看不好,报警看来都来不及的,奋起余勇,钢管一挥,杀出了一条血路,抱头鼠窜,突然背心一痛,感觉到被什么打到了后背,力道不轻,根据他多年砍人的经验,很可能是个砖头,顾不得回头发威说一声,谁敢打我,***的山水有相逢,只是想,***,这帮人是没牙地老太太无耻(背壁,无齿)。

脚下一个踉跄,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望着前面的小巷口,感觉到那就是曙光,顾不得疼痛,顾不得手下,只是想着,出了小巷,进入了人民地海洋,那就安全了。

没有想到的是,身后追赶的脚步声才起,一声爆喝又传了出来,“抓抢劫犯,抓抢劫犯。”

混混有些郁闷,心想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的,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的抢劫犯?只是拿着钢管,心中冷笑,抢劫怎么了,这年头,不比以前的,大家都是明哲保身

的,自己拿着个钢管,谁敢拦自己?

冲出了小巷,几个人看到他气势汹汹的,的确闪到一边,可是等到看到巷道又追出一群人来,不由恍然,这个抢劫犯是落水狗。

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发扬了几千年,到现在还是得到了很好的传承,有几个看着混混拿的不是枪,不是刀的,只不过是个钢管,这么说围过去至少没有生命危险,有的年轻人伸手敏捷,反应快捷,看着混混从身边经过,装作闪避的样子,却是伸出一条腿来,混混正在得意,没有留心脚下,一个狗抢屎的扑在地上,另外一个胖子已经冲过去,一把压住了他,高声喊道:“我抓住他了,我抓住他了。”

狗急了跳墙,猪急了还上树呢,混混猪狗不如,急的直冒汗,全力的一顶,掀翻了身上的胖子,只觉得刚才压的肋骨好像断了两根,这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冲了过来,拳打脚踢的,混混只觉得全身都是包,又痛又怕,高声直叫,“别打了,别打了,打出人命了。”

“打死你也活该。”

众人异口同声,还有人高声的叫,“警察还没有来呢,抓紧时间打,这种人,打死了也不犯法。”

混混的胆差点骇破,连滚带爬的,不知道从谁的裤裆钻了出去,跑了几步,突然发现前面站着两个警察,如同见了亲人一样,几个健步窜了过去,一把抓住了警察的胳膊。

“乓”的一声响,一个警察本来在那儿看戏,见状吓了一跳,反应够快,抽出了警棍,一棍子打在混混的脑袋上,“你敢袭警?!”

混混被打的已经麻木,就差没有晕过去,眼泪包眼圈的望着那个警察,仿佛见到了亲人一样,“警察叔叔,我是坏人,你抓我吧!”

警察听了后退一步,“你犯什么罪了?”

“我抢劫!”

“你抢的东西呢?”警察倒是不紧不慢。

几个人已经拥了过来,一个心急,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混混急了,心道我抢个屁,不对,屁是空气,抢不到的,你要说我抢,只是抢了一脑袋包而已,“他们打我,你都看到了吧?”

“我又不瞎。”警察终于拦住了群众,却不尽力,漏了一两个围过去继续拳打脚踢,“他怎么了?”

“他抢劫!”众人异口同声的道。

混混抱着脑袋,忍不住大叫,“警察,你听到了,快抓我呀。”

两个警察中年纪大......一点的,终于止住了群众的殴打泄愤,“都别打了,带回去再说。”

抬头望了一下,突然有些吃惊,“怎么那面还有?暴动吗?”

巷道那面一群人押着五六个混混走了出来,众人不时的再来上一脚,兴高采烈的有如过年一样,工作上的烦恼,生活中的郁闷终于一口气的宣泄出来,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只不过要去指控罪犯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悄悄退却,虽然今天痛快痛快拳头,可是还要提防混混的报复,方竹筠和王强倒是义不容辞的出头,叶枫想要退却,众人却是一口一个英雄的叫着,都是传诵着他一个人勇斗八个歹徒,为群众的到来争取了时间,英雄,关键时候就要顶住,所以他只能再次坐上警车,暗想这两天倒是和警察局有了缘分。

叶枫不久后也知道为什么人民群众来的如此之快,他们所处的地方是贫民区,信明慈善在这里有着很好的基础,大家和王强和方竹筠都是熟悉,再说方竹筠最近主持真情在线,可是说是八岁到八十岁的男人心中的偶像,偶像被打,这还了得,王强和方竹筠跑了出去,只是喊了一声,方主编被人打,几十个人已经冲了出来,手中擀面杖热水壶的不一而足,方竹筠担心叶枫,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这才发生了以上的场面。

到了警局,叶枫也算轻车熟路,一个女警员,五大三粗的,朱罗纪的代言人,看到了叶枫,忍不住的说了一句,“叶枫,怎么又是你?怎么了,又见义勇为了?”

女警员满是讥讽和不屑,上次审讯过叶枫,当然还记得他救了不该救的人,“怎么就你成天碰到这种事情?”

“我有正义感呗。”叶枫只是笑。

“叶枫,是你?”一个声音从叶枫背后传过来,叶枫回头一看,还是老相好,“宁警官,真的巧。”

“是呀,真的巧。”宁警官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心中却是想,不巧不巧,我让人一直盯着你,今天你一出手,就有人打电话给我,我可是正在等你呢!

七十节 大眼迷人,小眼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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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坐了下来的时候,竟然还有茶水一杯,享受单间待遇。

茶水是宁警官亲自倒的,茶叶是上好的碧螺春,看着卷曲成螺的茶叶渐渐的舒展,蒸蒸的热气颇有暖意,叶枫忍不住的叹口气,“宁警官,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怎么会是麻烦,如果这种事情也算麻烦的话,我宁愿你天天麻烦我。”宁警官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坐在审讯台的对面,她竟然扯了个凳子,坐在叶枫的旁边。

茶香,人也不差。

不过宁警官身上虽然有香气,毕竟不是龙诞香,叶枫敏感的香水好在只有一种,所以他一直没有打喷嚏,只不过看着宁警官离着自己的距离,实在不像是审讯的距离,叶枫只想打个喷嚏把她吹走。

“那怎么好意思,”叶枫有些汗颜,“这次宁警官来……”

他突然不说话了,他发现他说的什么都是废话,因为宁警官好像没有听。

宁颖只是望着他,眼眸黑漆的好像一潭碧水,让人深陷其中的无法自拔,宁警官的眼睛其实并不大,可是却十分的有神,和她一比,有些女人的大眼睛好像牛眼一样,再说有句话说过,大眼迷人,小眼勾魂,宁警官这么一望,简直可以用勾魂夺魄来形容,好在叶枫水性了得,走过的桥比别人的路还多,讪讪站了起来。“宁警官。要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准备出去了。”

一个女人直勾勾的望着你,神魂颠倒的样子,是个男人都会自作多情一番,叶枫是个男人,却是知道一切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因为宁警官怎么看,都是不像花痴的。

“不急,不急。”宁警官挥挥手。“我还有些事情和叶先生谈。”

叶枫只好坐下,一个警察在警察局和你说有事情谈,那和婚介所不同,是你谈也得谈,不谈也得谈。

好在这次坐下后,宁警官没有再施展勾魂大法,只是拿出一沓资料。“叶先生看一下这个。”

叶枫只能接过来,看了几眼,脸色有些改变,放下了资料。脸上竟然还有着笑容,“人民地公仆果然是不辞辛苦,只不过我不清楚,是不是警局里面,每个市民地资料都是这么的详尽?”

资料上清楚的印着叶枫这两年在本市的一举一动,当然。不过是他光天化日之下的活动,可这已经让他很吃惊,宁颖既然一两天的功夫,就调查的这么清楚,花剑冰就有可能更清楚,他虽然不在警察局工作,可是他取得这些资料,并没有一般人想像的那么困难。

叶枫一直以为。自己现在已经占据了点主动,最少花剑冰开始试探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防备,但是如今看来,这些防备实在有些可笑,花剑冰不动手,是不是只在等待最好的机会?他不但要等最好地机会,还要等待可以置身事外的机会,他一定要让自己的死,和花家一点关系没有,这点很重要!

宁警官可以看到叶枫英俊的外表,但是看不穿他脑袋里面想的是什么,不过她还要试一下,对于本市的黑社会,她是深恶痛绝,“并不是每一个人在警局,都有这么详尽的资料,只不过你是例外。”

“哦?”叶枫回了一声,看似迷糊,始终不着边际地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我们对你知道的不多,可是却也不少。”宁警官并没有望着资料,只是看着叶枫的眼睛,对于资料上记载的一切,她早已烂记于心,“你大约两年前来到了这里,中间有半年左右地时间离开,后来再次回来,在这一年半的时间内,你做了最少十七份工作,如果平均来算,也就是每个月会换一份工作。”

叶枫只有苦笑,对于这种调查,他反驳不了什么,也无从反驳,更是没有必要,“我换工作犯法吗?”

“当然不犯法,我想叶先生你是误会了。”宁警官摆手,又把凳子往叶枫的身边拉了点,叶枫却如定海神针一样的不动,他知道宁警官的肢体语言的意思,实际上,他甚至能从别人地一个手势,就能看出对方的心意,宁警官的意思很明确,她想让叶枫觉得,他们其实已经是好朋友,关系也不错,如果他主动一些的话,他甚至可以追求她,当然这里要有交换的条件,作为警察的男朋友,他当然要满身正气的和恶势力做斗争,谁是恶势力,当然是龙哥!

宁警官调查了一天,显然还不知道,龙哥那边,正在

张开了血盆大口,等着叶枫上门,她还在迫不及待的把叶枫往龙哥嘴里送。

“我们对于你很好奇,我们觉得你做人真地值得敬佩,不只是从你这两天的表现,你是一如既往地如此。”宁警官先给了叶枫一颗甜枣,“只不过,我们觉得你也是很奇怪的人。”

“怎么个奇怪法?头上长角了?”叶枫突然心中一动,警方是在利用他,可是他何尝不能利用下警方?

想到这里的他,脸上突然浮出点动人的微笑,宁警官看了,有些发愣,她发现叶枫的笑容有多种,眼下的笑无疑是让人捉摸不透的那种。

“你的工种繁杂的让人难以想象,你甚至去一家软件公司做了程序员,你写的一套软件,是关于小区报警系统的,竟然能够撑得起一家公司,到现在,你的那套软件一年后的现在,竟然还在配套销售。”宁警官希望从叶枫脸上发现一点得意的表情,只是可惜,她看到的只是笑。

“真的?那我可真荣幸。”叶枫笑笑。

“可是当那家公司准备升你职的时候,你却不辞而别,到现在还让那个软件公司的老总念念不忘。”宁警官缓缓道:“这当然不让人吃惊,因为像你这种行为的人很多,可是最让我吃惊的是,你辞职以后,去了一家快递公司当了半个月的搬运工。”

“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叶枫好像捧着个小红本本。

“哦,”宁警官点点头,“看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因为你随后的工作,在别人眼中,都算是分工比较,比较底层的。”宁警官竭力想要用个委婉点的词语,“你在夜总会当过调酒师,做过地产经纪,甚至在一家小饭馆做过厨子,你最长的工作时间是在开荒者,也就是你最近的一家公司做销售工作,不过听说已经辞了职,但是你竟然做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你最短的工作时间是一天换了两份工作,上午才进一家公司收了一百块红包后,下午就能去另外一家公司吃年夜饭。”

叶枫忍不住摸摸下巴,“你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我的工作经验这么的丰富。”

“有几家公司对你念念不忘,但是有几家却说你一点个人能力都没有,”宁警官说到这里,做了个总结,“所以我说你是个很奇怪的人,可是根据我们不完全的统计,你帮助的人远远超过十七个,你一直换着工作,挣着八百块一个月的工资,却很可能一个月花出去一千六,你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可是却不是沽名钓誉的人,你所做的一切,如果我不去调查,除了当事人,没有谁会知道,这种人让很多人看到,很傻,可是,”宁警官叹息一口气,语气多少有了点刚才没有的温情,“我喜欢。”

叶枫看着她的表情,不敢说你喜欢,不如嫁给我算了......,宁颖的表情,看起来真的有那个意思,“这些显然都不触犯法律吧?”

“当然不,”宁警官断然摇头,却又丢给叶枫一份资料,“但是这上面的就说不准的。”

叶枫心中一凛,以为她暗指自己其余的事情,神色不动,接过来一看,翻了几页,笑了下,“这些和我有关?”

“应该和你无关,但是可能和龙威有关。”宁警官眼中掠过一丝厌恶,似乎提到这个名字就不舒服,“这里有几宗案件,现在都是悬而未决。”

叶枫停止了翻阅,递还给宁颖,“这都是机密,宁警官不应该给我看的,甚至从某些的角度来看,宁警官把这个给我看,已经是违反纪律的事情。”

宁颖笑笑,“我既然给你看了,就不怕你说出去,因为我相信你。”

“我担当不起。”叶枫手伸出去,就没有缩回来。

宁警官不以为意,接过了那份材料,“这些只是一些普通的案子,只不过,这些案子如果是一个人做的,那已经足够他死十次的。”

“很可惜,”叶枫缓缓道:“人只能死一次。”

宁警官点点头,“可是有些人就算应该死十次,却还是好好的活着,”她用手拍了下手中的材料,“这些只不过关系到一两个而已,虽然让人痛恨,可是最让我担心的却是另外的一件事,那是关系到千千万万人幸福的事情。”

“什么事?”叶枫皱了下眉头,尽着听众的职责。

“毒品!”宁颖长吸一口气,一字字道:“我们目前已经怀疑,本市最大的毒品买卖市场,就有龙威的参与!”

七十一节 预谋已久

叶枫并没有宁颖想像中的震惊,他甚至也没有什么全身一震,他听着毒品两个字的时候,好像听着馒头两个字一样,宁颖见到他的表情,却多少有些失望,“你不信?”

“我信。”叶枫点头,“我也亲眼看到过很多人,身价百万,可是一染上毒品,不但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还搞的人不人,鬼不鬼,至于龙威是否参与了毒品买卖,我倒是没有资格发言。”

宁颖眼前一亮,“你说的不错,那些人很可怜,但是可恨的却是那些通过毒品牟取暴利的人。”

“那些人的确可恨,只不过吸毒的也不见得可怜,他们缺失的是精神,一个人,如果缺失了精神,那什么都可以成为毒品,或者说是他精神的依托。”叶枫缓缓道。

“你说的的确没错,”宁警官竟然点头,“只不过这世上有你这样想法有几个?再说我只不过是个警察,我没有本事让他们的精神文明更加丰富,但是我至少可以让这里的土壤干净一些。”

“那就祝你成功。”叶枫笑笑。

宁颖一愣,“你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我说这些的意思。”

“我不明白。”叶枫摇头,“还有,宁警官,我也不觉得自己聪明。”

“无论从哪方面看,你都是极有正义感的人,”宁颖突然握住叶枫的手,她的手有些发烫,叶枫的手却有些凉,“龙威老奸巨猾,做什么事情都是滴水不漏,警方一直想把他绳之以法,但证据一直不足,我们现在需要一个人。去接近他。能够搜集他犯罪的证据,这个人需要有勇有谋,冷静聪明,胆大心细,而且背景也要不引起龙威的疑心。”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叶枫等到她说完话后,这才把手抽出来,他不是那些小年轻,有个美女的蛊惑,就头脑冲动。找不到北。

“那个人就是你。”宁颖并没有尴尬,实际上,她好像更喜欢叶枫的冷静,因为能在龙哥身边做卧底地,冷静当然不可或缺!

“你太高看我了。”叶枫淡淡道:“我虽然也很痛恨黑暗,但似乎去揭穿黑暗势力,并不是我地义务。再说警方能人无数,随便派出一个肯定也比我这个业余的要强很多。”

“他们或许某个方面比你强,可是他们没有你这个机会和条件!你救了龙威,这点比什么都重要。我们知道龙威这个人,知恩图报,他也不会对你有什么防范的心理。”宁颖缓缓摇头,“其实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并不想让一个社会上招募的人去龙威的身边,与虎谋皮。那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危险,可是我们若是不这么做,又实在对龙威无计可施。”

“哦?”叶枫看起来有些犹豫,似乎被宁颖的声情并茂所打动。

宁颖幽幽叹息一声,“你不必这么着急答复,也不必一定给肯定的答复,我知道你也很为难。”

“我的确有些为难。”叶枫冷冷道:“你让我做地,就是所谓的警方卧底?”

“可以这么说。”宁颖点头。

“根据我所知道的。卧底通常都是不得好死,就算他在成功以后,依然有人会疯狂的报复。”叶枫缓缓道:“他在当卧底的时候提心吊胆,被人误解,甚至,被喜爱的人所抛弃,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

“真正喜欢你的人,她会了解你。”宁颖望着叶枫,脸上好像有丝红晕。

“你这是废话,”叶枫倒是毫不留情,“像你这么想地能有几个,你如果有男朋友的话,你更希望他是在警局和你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还是去做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太阳的卧底?”

宁颖犹豫了一下,“为了正义,我尊重他地选择,我不是那种想要一辈子和男朋友花前月下的女人。”

“为了正义?”叶枫鼻子里面都是凉气,多少还有些不屑,“你们为了正义,可以升官晋职,我为了正义又能得到什么?整日的提心吊胆,还是朋友的误解分离?抑或是成功后,上报成为警方所谓的卧底英雄,然后第二天被人砍死在家门口?”

宁颖望了叶枫半晌,“你说的都很正确,当卧底实在是个很艰难地选择,我能保证的只是,你有足够的资金,你有足够的便利,你有很多特殊的权利,你有的时候,甚至可以假戏真做,事成后,也就是我们将龙威绳之以法后,你可以选择直接进入警队,当个不小的官,或者直接去国外定居,而所有的一切,我们都会为你安排。”

“听起来好像不错。”叶枫地脸色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地确如此,”宁颖却有些疲惫,好像已经准备放弃劝说,“但是这些优厚的条件,都是卧底用命换来的,生命无价,叶枫,如果你觉得很危险,可以拒绝的。”

“我若是不拒绝呢?”叶枫突然道。

“什么?”宁颖愣了一下,坐直了腰板,“你是说可以帮警方忙,做警方的卧底?”

“那我要看看,你给出的条件,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叶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本正经道,他选择了一条路,没有谁能够阻挡,不过如果能够顺手牵羊的带来点利润,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宁颖带着叶枫走出单间的时候,发现警局的人都在望着自己,方竹筠和王强都在等着叶枫,他们的口供早已经完成,搞不明白为什么叶枫要问话这么久,宁颖把手中的一份记录丢给一个手下,这才道:“叶先生,谢谢你的合作。”

叶枫点点头,已经和方竹筠王强走出了警局,宁颖却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坐了下来,想着什么。不一会儿的功夫。有人敲了下房门,宁颖回过神来,说了声请进。

周正方走进来的时候,随手带上了房门,第一句话就是,“他答应了?”

“他还是含糊其辞,不过我想我们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宁颖若有所思。

“那明天我们是不是可以向上级汇报一下?”周正方走过来,顺手拉了把凳子坐在宁颖的身边,距离产生美。距离也可以看出关系,周正方和宁颖之间地距离,显然不是同事之间那么简单。

“再等几天吧。”宁颖缓缓摇头,“我不敢确认,这个叶枫真地很神秘,这次卧底计划竟然是上级亲自指派的,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就算再神秘。也逃不过你的美人计,”周正方笑了起来,握住了宁颖的手,“颖儿。我们好久没有去度假,等到这次抓到了龙威这条大鱼,不如去国外放松一下?”

“你想的倒美,”宁颖抽回了纤手,好像对待周正方态度还不如叶枫,“龙威老奸巨猾的。怎么会这么容易抓的到他的狐狸尾巴,叶枫虽然是上面指派的人,可也不是神仙,不过真地很奇怪,为什么上级只是让我们和叶枫交流,却没有说出叶枫到底做什么的,正方,你说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你好像很关心他?”周正方问道。

“呦。,怎么这么浓的酸味。”宁颖突然‘扑哧’一笑。“我们和叶枫联系的计划,可是一块商量的,也是经过你的批准。”

“我没有想到的是,你才有这个念头,上级竟然就开始关注这个叶枫,”周正方表情有些古怪,“你地不过是个设想,开始我只是觉得胡闹,没有想到很快就成为了现实。”

“这可能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吧。”宁颖还是笑。

“对了,他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吧?”周正方忍不住的问。

“他比你正人君子。”宁颖脸色一扳。

周正方有些懊悔,知道自己太小家子气,讪讪笑道:“如果你对我使用美人计,那我……

突然觉得还是不对,周正方住了口,宁颖却已经冷笑道:“那你一定不会错过占便宜的机会?”

“不是,不是,”周正方只能摇头,“我是说,我肯定会当场拍板,怎么还会犹豫!”

“所以你不是叶枫。”宁颖摇头,“对了,正方,上级给了我们几天的时间?”

“还有四天,无论到时候成功与否,我们都要去汇报一下。”周正方有些苦笑,“过几天就是圣诞节,可惜我们还是不得清闲。”

“洋人地节日,有什么搞头。”宁颖道:“这几天让人密切关注叶枫的一举一动,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和龙威取得联系,但是万事小心,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

四天的时间,有些人看起来漫长,有些人却觉得短暂。

最少宁颖是觉得如此,圣诞节过后,她的脸上看起来,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周正方也是一样,只不过很多时候,生活中就是充满了无奈。

二人都拿着一份资料来到局长办公室前,互相望了一眼,都是摇头,周正方敲了下房门,说了声,“报告。”

“请进。”里面的声音倒是和缓。

二人先后走了进来,脸上地表情都是公事公办,“阎局长,你找我们有事?”

阎局长五十多岁的样子,一张脸和铁饼一样,虽然是坐着,却能让人感觉到小肚子已经发福,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他,竭力把腰板坐的直一些,看起来也就严肃认真一些,屋内除了阎局长,还有个中年人。

中年人看起来很普通,皮肤黝黑,属于扔到人堆中就找不到的类型,可是宁颖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忍不住的望了他一眼,她是女人,女人通常都有着莫名其妙的直觉,阎局长在这里算是他们地头,可是从她第六第七感觉来讲,这个中年人大有来头,阎局长对他,竟然有种巴结的态度和尊敬地表情。

七十二节 国际刑警

中年人和宁颖目光碰撞的时候,并没有火花,可是宁颖却是心中一颤,她能感觉到中年人的目光好像能看穿自己的内心,犀利非常,可是自己却对中年人一无所知。

“都坐吧。”阎局长挥挥手,示意周方正和宁颖坐下来,自己却站了起来,走到中年人的身边,“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黄道明同志,隶属于ICPO。”

周方正屁股还没有粘到椅子,就像坐在钉子上般站了起来,“黄同志好。”

说起同志的时候,周方正脸色严肃,内心好笑,不知道阎局长怎么会这么介绍一个人,或许是传承八十年代那时候的优良传统,阎局长也总是以那个时候的功勋引为自豪,却不知道如今二十一世纪,同志已经有了更为丰富的内涵。

只是看到了黄道明眼中一闪即逝的寒芒,周方正心中一凛,心中也不再觉得好笑。

ICPO是国际刑事,局长有些想秀一下自己的外文水平,和国际接轨,好在周方正虽然是吃面长大的,这方面的知识却是一点不面,眼前这位不起眼的中年人,竟然是个国际刑警?

“黄同志,这是我和你提及过的两个手下,周方正,宁颖。”阎局长显然已经把二人的底细向黄道明摊牌,并没有继续介绍下去,周方正多少有些失望,因为以前介绍的时候,还要加一句本省十大功勋警官之一的。

他的失望很快被黄道明冲淡,“周警官,宁警官,很高兴见到你们,听说周警官更是本省十大功勋警官之一,全国优秀人民警察。屡破奇案。希望这次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周方正有些诧异,望了宁颖一眼,“合作?”

“合作缉毒?”宁颖补问了一句。

阎局长赞许的望了宁颖一眼,只是恨不得能再起身拍拍她的肩膀,说一句,宁警官,你真的聪明,“宁警官虽然没有小周那么多的荣耀光环,为人却是聪明。也很低调地,他们二人合作多年,实在算是警局不得多得地最佳拍档!”

阎局长大笑了起来,其中还有什么更深的含义在里面,宁颖听的出来,脸色微微红了下,却还是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别人也是跟了几声笑,阎局长终于步入了正题,“小周。把你这几天的工作结果汇报一下吧。”

周正方想把阎局长的脖子掐断,只是因为他这几天实在没有什么成绩,有些尴尬的望着黄道明,“阎局,不知道这里……

叶枫和龙哥被人砍的那天,周正方才处理完事情。就已经接到了阎局的电话,当时是深夜前往,和阎局在一起的并没有黄道明,当时阎局就特意提及了叶枫,说了一些缉毒,龙威方面地事情,周正方不明白他位置坐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对这个有了兴趣。难道是准备退休之前再荣耀一次,看着阎局若有期待的目光。他当时灵机一动,把宁颖的设想当作了自己的创意,说如果说服叶枫做卧底的话,说不定有意料不到地收获,阎局当时对这个异想天开的主义竟然大为认可,让他负责这件事情,几天内给他结果,这虽然是几个人商讨的事情,周正方毕竟知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叶枫恐怕还没有接近龙哥地时候,恐怕就已经被大卸八块的,所以他还是有些犹豫。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阎局倒是一眼看出了周正方的心思,“其实关于叶枫的事情……

黄道明突然咳嗽了一声,阎局差点咬到了舌头,“都是自己人,黄同志可能这段时间也会留在这里,他对,对龙威的事情也很有兴趣。”

宁颖捕捉到了一丝微妙,皱了下眉头,隐约地觉得,这个黄道明竟然是为了叶枫而来。

“这四天的工作,并没有显著的进展,”周正方工作多年,也知道含糊其辞,反正工作每天都在进行,量变质变还是不得而知,“我根据阎局长的吩咐,和叶枫,同志,”周正方觉得还是这个同志通杀四方,怎么叫都不会错的,“我们大略的交换了一下意见,又调查了一下这人的底细,发现叶枫除了行为古怪一些,并没有什么案底。”

黄道明轻轻的咳嗽,似乎身体不算舒服,宁颖却接了一句,“当然时间紧,任务重,我们对于叶枫地这个人,了解也很局限,如果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请黄同志指正。”

周正方心中一凛,本来对于叶枫这个人,他并不觉得什么出奇,可是听宁颖这么一说,却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头。

“请周警官先说下去。”黄道明点点头。

“他为人看起来又很正义,从最近地几件事情可以看出来,他好像还有两下子,”周正方犹犹豫豫,“因为他对龙威有恩,龙威这种人见到了他,应该不会错过,根据我们可靠的情报,龙威已经约请叶枫去天天夜总会担当总经理,只不过被叶枫拒绝。”

“天天夜总会的总经理?这个职位不错。”黄道明喃喃自语,“现在的叶枫呢?”

“他拒绝了龙哥的邀请,上次和宁警官

谈过后,我们本来以为他会去找龙哥,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号称什么金点子公司。圣诞节那天开张,不过好像生意不行,看来他要把生意做起来,还要自己给自己出个金点子才行。”

周正方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很幽默,只是看着黄道明皱着眉头,想起叶枫开什么金点子公司关自己屁事,现在他公司不好那才是自己的好消息,不然他买卖大吉,自己找谁做卧底去?

阎局长皱了下眉头,“他自己开公司,显然不准备协助警方了。黄先生……

“这倒说不定。”黄道明若有所思,“很多人习惯以退为进,叶枫如果当天去找龙威,一方面身价大跌,另外一方面,说不定会引起龙威的怀疑,反倒是弄巧成拙。”

周正方心中一动,心道这个黄道明分析的很聪明,只不过叶枫是不是和你想像的那么聪明。那可说不定的。

“我觉得黄同志对于叶枫,好像比我们更了解一些。”宁颖突然插了一句,“我们很想听听黄同志的意见和建议。”

黄道明看了宁颖一眼,缓缓点头,“其实我来到这里,只是很偶然的机会,因为听说泰国地大毒枭昆东已经派手下来到了这里。我也到这里碰碰运气。”

周正方吓了一跳,“昆东?”

阎局长也有些诧异,显然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只是搓着手掌。一个劲地说,“那是个大案,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的准备一下,”突然神色一变,“难道昆东和龙威也有关系。”

“我这只是个消息,”黄道明显然不如他们一样激动。“再说现在他们就算有洽谈,也是初级阶段,我见到阎局的时候,并没有说出这事情,只是不想事态扩大,打草惊蛇。”

“对,对,放长线钓大鱼。”阎局肯定的点头。心中多少舒服了一些。

“那和叶枫有什么关系?”宁颖显然没有忘记自己的疑惑。

黄道明突然从身边的公文包中拿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宁颖和周正方。阎局当然也有一张,他看了照片上的人,问了一句,“这就是叶枫?”

看着黄道明注视着自己,阎局有些尴尬,“我最近还有别的事情处理,这个事情全权交给小周处理的。”

“不错,这就是叶枫,”周正方帮阎局解围,“只不过感觉好像,好像有点不同。”突然觉得有人注视自己,他霍然抬头,发现黄道明一霎不霎地望着自己,眼神和锥子一样,不由心中一动,“黄同志,我说的不对吗?”

“我也不清楚。”黄道明突然说了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

宁颖却是把头探过来,突然诧异的说了一声,“这是叶枫?”

她手中也是叶枫的照片,只不过和周正方手中的并不相同,宁颖对于叶枫印象深刻,感觉到自己手中照片上,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应该是叶枫,但是周正方手中地那个照片,无论眉间鼻嘴,都和叶枫一模一样,但是怎么让她兴起一种陌生的感觉?

“是眼神不对,”宁颖突然低声说了一句,感觉到黄道明的目光陡然射来,回头望去,看到他寻求的目光,大胆说道:“这两张照片看起来是一个人,可是眼神截然不同,我更倾向他们是孪生兄弟。我很难相信这两种眼神出于同一人地身上,”她感觉到自己说的混乱,可是又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求助般的望向黄道明,“黄同志,你的看法呢?”

“这是两个不同时刻的照片。”黄道明说了一句后,周正方觉得你可以说话,但是怎么说的都是废话,没有人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当然也没有一个人能一个时刻照两张不同地像,只不过人家是国际刑警,起点就比自己高,所以黄道明也只能耐心的,虚心的听取国际刑警的意见。

“周警官手中的照片,是国际刑警总部绝密档案中一张照片。”黄道明一句话差点让周正方跳起来,后面的一句话却是想让他去撞墙,“而宁警官手中的照片,却是我在本市,去一家理发店偶尔见到后,我翻印了一张。”

“黄同志的意思是?”宁颖也有些迷惑。

“我想说地是,这两张如此的类似,让我震惊,所以才让我停留在这里,”黄道明终于说出了目地,“我怀疑这个叶枫,就是国际刑警注意的那个叶枫,所以我让阎局通知周警官,布下了所有的一切圈套,让这个叶枫试图去接近龙哥。”

“黄同志觉得这样可以证明什么?”宁颖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这个黄道明的安排,对叶枫的好奇却是更加浓烈。

“可能什么都证明不了,也可能,证明一切。”黄道明终于下了一个结论。

七十三节 金点子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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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知道一个馒头会引发出一场血案,可是却也没有想到过,一张照片,会引起国际刑警的注意。

当初他照了那张相片,纯粹属于意外事故,和许舒婷订婚,更是意外中的意外,只不过订婚事件引起的后果渐渐的消弭,照片引发的影响却让他始料不及。

或许他也想到了,只不过他已不在乎。

此刻的叶枫,并不知道国际刑警黄道明正在谈论自己,他打了个喷嚏,扭头望着三个手下道:“你们谁在念叨我?”

水浒三杰三张嘴咧的和水壶差不多,脑袋点的如同瓦特发现的那个水壶盖,“是呀,是呀,我们都在念叨,叶总,要发工资了吗?”

“发工资?”叶枫有些不满,“生意开张了几天,一个主顾都没有,我拿什么发工资?把电脑卖了?你们要是不满的话,大可走人。”

水浒三杰噤若寒蝉,觉得这个叶枫比起前几天报纸报道的韩国女老板,只有更强横,没有最强横的。

“叶总是辛苦。”

“叶总真辛苦。”

“叶总太辛苦了。”

水浒三杰异口不同声的拍着马屁,砰砰作响。

“谁让我是老总,”叶枫叹息一声,“以前当员工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老板有多辛苦,你们是不坐这个位置,体会不到这个位置的累。”

看着叶枫悠哉游哉的二郎腿,桌前香气飘渺的龙井茶,手上油墨未干的报纸,史禁想说一句,叶总,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也让我辛苦一下吧。

“叶总。这样等总不是个办法。对于公司以后的发展,我们是应该有个规划的。”宋公明手摇折扇,羽扇纶巾地出场。

三人本来一直跟着方竹筠混,只不过很多时候,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类型,上次帮助黄老太要社保的时候,差点把老太送到棺材中,好在宋公明还有点急智。可是后来再跟着方竹筠混,多少就让方竹筠有些战战兢兢。

水浒三杰其实也是苦日子挨过来的,奢侈的日子也有过,常言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三人习惯了偷懒耍滑。再让他们一本正经的做事,实在不算是容易的事情,他们臭名也是有的,跟着方竹筠一块去采访。别人看到了他们三个,虽然穿着西装,可是总是以为他们是打手,进而有些怀疑方竹筠的诚意。

虽然方竹筠和叶枫一样,有着让人信任地能力,可总是不自觉的倒台。不要说单耀武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他们也觉得脸面无存,所以和方竹筠去采访,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只不过采访的人多了,总算有些幡然醒悟,让他们再去行骗。也会觉得良心有愧,人家那么艰难困苦。还是自强不息,奋斗不已,自己三人有胳膊有腿的,却是好吃懒做,听到叶枫开了公司后,三人不约而同的跑过来报名,说我们还欠你地钱,打工还债吧,叶枫说好,我这包吃包住,其余的自己想办法解决,三人点头鸡啄米一样,也就留了下来。

只不过他们指望叶枫带领他们发家致富的奔小康,却没有想到叶枫是没有最懒,只有更懒,他租了个房子,搞了台电脑,营业执照都没有就开起了所谓的金点子公司,都说公司开张大吉,可是除了几个人打电话问候了下,收卫生费地登门外,再也没有别人。

这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史禁心中暗自嘀咕,看着叶枫看完报纸,又在笔记本电脑上忙碌什么,整个办公室也就那个算是现代化设备,其余的,包括四个人在内,都和出土文物一样的灰头土脸。

“叶总?老板?吃饭了。”宋公明终于拿出了杀手锏。

“啊?这么快?真的!”叶枫终于在百忙中抬起头来,看了下时间,嘟囓了一句,“为什么做事的时候看不到人,吃饭地时候,就看到三张嘴?”

水浒三杰都有些郁闷,可是吃人家嘴短一点不错,个个都是笑容满面,“我们也想做事,可是总得有事情做才行,这个比不上皮条客,只要去拉,就有业务的。”

叶枫一口茶水喷了出去,恋恋不舍的掏出三十块钱,打狗的肉包子一样递给了宋公明,“中饭三十,晚饭三十,早饭也得吃,房租也要交,真的入不敷出,为什么我满脑袋的点子,没有人赏识?”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宋公明接过了钱,条件反射般的流出了口水,和其余地两位并肩走了出去,“老大,今天吃什么?”

“吃点肉吧。”史禁无可奈何,“三十块,四个人吃,能吃什么?”

等到确认叶枫听不到的时候,史禁这才说道:“我们这是为了什么?没钱泡妞,没钱喝酒地?”

宋公明却是望着林通,“不如我们……

“我还要留下林通竟然直着脖子,青筋冒出。

“为什么?”宋公明有些不解,“老三,你不是这种甘于寂寞的人,我们上哪里,每天赚不到吃饭的钱?”

“赚是能赚到,可是赚不到我家里人的表扬,”林通表情有些激动,“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叶总虽然控制了我们的工钱,可是对我们很好。其实我们这算什么打工,就是走走过场,出工不出力的。”

宋公明和史禁都有些愕然,不明白老三怎么会这么激动的良心发现。

“我昨天接到了个电话。”林通压低了声音。

“切,我天天接到电脑。”史禁满不在乎。

“是我妹打给我的。”林通有些激动。

“你妹找到婆家了?”宋公明有些关心。

“不是,她对我说,大哥长大了。”林通有些自豪,看着两位大哥的眼神,估计都在说,那可能不是你妹,是你妈的。只有你妈才有资格说你长大了。林通只好解释道:“我妈现在在家调养身体,收到了我八百块的汇款,钱虽然不错,可是我妹说,我妈感动都哭了,喂,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你小子不地道。”宋公明主上,史禁主下。规矩照旧,开始管家婆的清洗翻查工作,“我们都在饿着肚子,买一包烟还要向叶总请示写文件,你小子竟然还有八百块孝敬老母?”

“快把钱掏出来。”史禁翻着林通的裤袋,翻出了两个洞。

“两位大哥,那不是我的钱。”林通哭丧着脸。有些后悔自己地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呀!

“废话,那本来就不是你地钱。我们哥三个不是说了,借债后,钱要充公!”宋公明翻了半天,发现着小子的口袋和水洗的没什么两样,简直比自己老婆搜查的还要干净。

“你们先把手拿开,拿开。”林通喝了一声。吓的两位大哥终于把手缩了回来,楼道中有几个人用着很怪异的眼光看着三个人,显然是认为这三个大男人在阴暗的楼道中,有着很暧昧的行动。

“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的成什么样子。”林通整整衣服,“实话对你们说,那钱是叶总汇地。”

“啊?!”

史禁和宋公明愣在那里,“你真的把妹妹卖了?”

“我想卖。也得有人要才行呀。”林通苦着脸。

“也是,虽然没有见过你妹妹。可是观其兄知其妹的。”宋公明望着林通的豹子头,“你妹妹如果能卖给叶总,你要倒贴八百才行。”

“老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你说的是事实,”史禁按住林通想要打人的手,“叶总为什么给你老母八百块,他难道,”本来想说和你老母有一腿,想了想,觉得叶枫没有那么大地本事,话到嘴边,变成了,“他难道和你有一腿?”

林通有些叹息,知道两位大哥的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的,“叶总为人的伟大,是你们永远也想像不到地,他这是教我们学好,虽然控制着我们的乱花钱,可是却把我们该得的,不该得的,都给了家里。昨天,我家里头一回和我说了几分钟的话,他们说我,说我懂事了,会做人了。”

说到这里的林通,鼻子里面有点发酸,眼圈有些发红,看起来真地很感动,八百块不多,可是亲情很重。

“看你感动的,非常六加七一样的。”宋公明锤了林通一拳,“走吧,买盒饭去,你若是真的感动,你的那份吃素,给叶总多加点肉好了。”

“还感动中国呢。”史禁也有些鼻子发酸,怎么一个大老爷们,还想流泪呢,真TND的没有出息。

“那怎么行,感动归感动,营养还是要跟的上。”林通倒是不含糊。

“瞧你这点出息,”史禁有些叹息,又有些疑惑,“林通,叶总怎么知道你家的地址?是不是他还对你妹有兴趣。”

“你就搅吧,”宋公明果然有着诸葛之才,“你忘记了,当初我们签订卖身契地时候,叶总让我们每个人写下详细的家庭地址?”

“他早有预谋?”史禁恍然大悟,又有些痛心疾首,“我好后悔。”

“你后悔什么?”两个兄弟异口同声地问。

“我当初想着,万一真的有事,一走了之的,哪里想到他有这心思,我添的家庭地址是假的。”九纹龙满脸悔恨的泪水。

“活该,秀逗。”两兄弟再次表达鄙夷,“我真想喷你一口狗屎!”

七十四节 灵犀一指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人嘴里当然也喷不出狗屎。

水浒三杰象牙是象牙,狗屎归狗屎,还是分门别类打了四份盒饭回来,电梯间就等了五六分钟,七拐八拐的走的头晕,叶枫租用的办公场所很寻常,是市内一座大厦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单间,可是价格也不算便宜,通常都是行骗外地人的最佳场所,上次许少松和钟全就是沦陷在这种地方,而且一辈子不愿再涉足,三人当初按图索骥来这里,都是找的七荤八素,所以也很难相信,有人会找到这里来请求叶枫出金点子。

叶枫以前看起来光明正大的,可是这次三人却觉得叶枫好像有点神神秘秘,金点子不见得是金点子,很可能是泥点子的,宋公明私下说,叶总可能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林通忍不住的问,叶总私下干什么,卖摇头丸,还是k粉?宋公明笑而不答。

几人才到门口,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只感觉一阵香风袭来,其实更准确的来讲,应该是阴风才对,三人霍然转头,发现一个女人好像倩女幽魂般的站在面前,都不由的吓了一跳。

女人眼睛大大的,脸色白白的,身上的衣服满是泥点子,看起来好像才从坟地中爬出来的一样,林通看起来魁梧,却是胆小,以为见到了鬼,忍不住叫了一声,“我的妈呀。”

“叫大姐就行,叫妈这么客气干什么。”女人说了一句,林通发现这是人不是鬼,有些脸红,“你怎么说话呢?”

“亏你个大男人,就这么点胆子?”女人看起来比男人还男人,“哥们,问你件事情。”

“什么事情?”史禁看到是女人。忍不住的出头。

宋公明看着这个女人。却是皱了下眉头,女人其实可能还是个女孩子,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年轻的时候竭力的往成熟了靠拢,年老的时候,又想办法让自己看起来年轻一些。

这个女人脸上的粉底很厚,鼻子本来很挺,却几乎被粉底把脸上的凸凹填平,形成块白板。墨绿牛仔裤,上身穿地是流行地斑点狗t恤,也就是刚才猛一看时候,被人误认为是泥点子。

女人脸很白,嘴唇很红,头发削的很短,却五颜六色的效仿鹦鹉状。左耳完整,右耳的耳廓打了一排孔,闪闪的金光,宋公明看了都为她觉得痛。可是她却浑然不觉。

宋公明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再说以前他也经常和这种女人混在一起,这种女人粗俗一些叫就是女流氓,文雅一些的称谓就是太妹。

此女长相一般,属于猛一看还行。仔细一看还不如猛一看那种,宋公明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漂白了,对于这种人当然是敬而远之,不动声色的扯了史老大一把。

女子显然不知道宋公明从内到外的分析着她,大大咧咧的问,“金点子公司在哪里?”

史禁误解了宋公明地意思,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虽然宋公明不看好眼前的女子,他史老大可是觉得不错。以为宋公明想要出头,史禁上前了一步,“小姐,你问我可问对人了,我就是金点子公司的。”

女人上下打量了史禁一眼,眼中的鄙夷肆无忌惮,“你有个屁点子?”

如果是以前,敢这么对史禁说话的,史禁早让林通揍她个满地找牙的,可是今日不同往昔,想着生意是和气生财的,史禁只能和神一样地仁慈,左脸被打了个耳光后,又把右脸凑了上去,“小姐真幽默。”

小姐很粗鲁的推开了史禁,看到了他后面的金点子的招牌,嗤之以鼻,“这地方,鬼都不来吧?”

鬼是不来,鬼来了也被你气走地,史禁心中嘟囓,却已经把门打开,“小姐,里面请。”

面对着三个大男人,女人一点畏惧没有,径直走到房间内,来到叶枫桌子前,用力的一拍,“你就是叶枫?”

叶枫早听到外边赶鸭子一样吵,没有想到鸭子上架后又来拆台,这位看起来不是刘备请诸葛亮,而是效仿张飞来拆台的,慢条斯理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请坐。”

“你是不是叶枫?”女人差点坐到桌子上。

叶枫只能护住电脑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

“不是就去找叶枫过来,是就去陪我去喝酒。”女人看起来有如猛张飞的女装版。

叶枫皱了下眉头,心道这是哪跟哪?大姐你哪位?不等他发言,女人掏出一包烟来,麻利的手指一弹烟盒底部,蹦出一根烟来,伸手夹住,叼在嘴上,含糊问道:“有火吗?”

女人动作麻利,动作看起来潇洒异常,叶枫只是皱下眉头,史禁觉得自己怎么把狼找来了,只不过不是说,顾客是上帝,掏出

了火机,马仔一样地帮女人点燃了烟,笑容满面,本来以为女人会给他一根,没有想到女人只是望着叶枫,手指一弹,又一根烟飞出,手指一夹,有如陆小凤的灵犀一指一样,倒是百无一失,“你到底是不是叶枫?”

“我是。”叶枫看到她灵犀一指,只是恨自己身无双翼,飞离这个太妹,仔细的看了这个女人两眼,发现她年纪绝对不大,最多也是和袁雪仿佛,只是浑身上下一股江湖气息,实在比史禁要老练的多,相比之下,史禁混江湖的岁月,无疑活到了狗的身上。

“抽烟吗?”太妹听到叶枫说是,终于正眼望了下叶枫,嘴角微微翘起,不知道是讥诮还是怎的,只是看她双眉斜飞,描绘的性格张扬,眼睛斜睨,看地史禁口水都流了出来,只是想,这妞够泼辣,不过我喜欢。

“不抽。”叶枫摆摆手。

太妹吸烟的姿势很帅,可是叶枫并不喜欢。

“不抽烟地男人,和长胡子的女人一样,都是不讨人喜欢。”太妹切的一声,很是不屑。

“是吗?”叶枫望着她的唇边,想说一句,你就算不长胡子,也不见得讨人喜欢,他不吸烟,也不认为吸烟和男人不男人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他也不是神仙,猜不透这个太妹的来意,“这有椅子。”

叶枫看见她屁股好像是自己办公桌的配件一样,忍不住的提醒,太妹却是大马金刀的纹丝不动,“做人,不能太拘泥,凳子和桌子有什么区别?”

本来想说凳子和桌子没有区别的话,那你的脸和屁股有什么区别?转念一想,叶枫笑笑,“只不过你不觉得,这么交流,有点困难?”

“我来找你不是去交流,是找你和我喝酒。”太妹终于坐到凳子上,翘个二郎腿,比叶枫姿势还要潇洒。

“对不起,这是金点子公司,不是陪酒公司。”叶枫淡淡道:“你如果要找牛郎的话,出门左拐,倒有一家。”

史禁有些暗自埋怨,心想老板呀,最近金融危机,生意不好做,没有人买点子,我们客串下牛郎,赚点外快,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很臭屁嘛。”太妹吸了口烟,只是后悔坐到了椅子上,不能一口喷到叶枫的脸上。

叶枫还算明白臭屁的含义,那基本就是很拽很酷的意思,他并没有什么不耐,“一般一般。”

“你知道我是谁?”太妹突然问道。

叶枫有些愕然,只能摇头,水浒三杰也有些发愁,为什么叶枫认识的,不是神经病,就是精神病,当然,他们水浒三杰除外。

“我虽然不认识你是谁,可是怎么来看,你都不像是和我谈生意的。”叶枫有些叹息。

“怎么不是做生意的,你以为我没钱?”太妹有些不服。

“哦?”叶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做生意呢,我是欢迎,只不过喝酒呢,那就免了。”

“我请的你都不喝?你真的不给我面子?!”太妹霍然站起。

“就是你请,我才不喝。”叶枫悠闲的喝茶。

“要是龙哥请的呢?”太妹看到叶枫的不动声色,按捺住想揍他一顿的冲动,终于亮出了底牌。

“龙哥?”叶枫皱了下眉,“你认识他?他找我干什么?”

史禁吓了一跳,本来以为这个辣妹够风格,叶枫不喜欢无所谓,合自己口味就行,没有想到人家认识龙哥,难道是龙哥的马子?

“我当然认识,那是我哥。”太妹很有些自豪,“他说你是个人物,请你来夜总会做事,我本来也以为你真的不错,没有想到今天一见,也不过是个小白脸,估计没有什么本事。”

叶枫瞟了林通一眼,心想你如果找猛男的,那面倒有一位,只不过龙哥这两个字多少有了点作用,最少在叶枫的脸上总算露出点微笑,“龙哥还好?小姐贵姓?”

“他当然好,”太妹多少有些得意,“我姓李。”

宋公明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太妹突然发现自己说的问题,“我是龙哥的干妹妹。”

史禁有些叹息,这个姐姐妹妹的,是个干的,就很容易出事,叶枫只是点点头,“龙哥让你找我?”

“不错,他让你今天去天天夜总会,说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谢谢你。”太妹眼珠一转,就算宋公明都看出她是谎话,叶枫却和个呆子一样,准备上钩,“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八点,天天夜总会。”太妹站了起来,“不见不散。”

七十五节 冰火两重天(奇书网-Www.qinkan.net)

“叶总,我们真的去见龙哥?”

史禁有些忐忑,当初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的,想要见一眼豹哥都是困难,谁会料想到,风水轮流转,见了虎哥见龙哥,黑社会在叶枫的眼中,好像自己的炕头,想上就上的。

“你们可以不去,不过好像太妹也邀请了你们,”叶枫头也不回,“你们拒绝太妹无所谓,可是不给龙哥面子,你们自己看着交代吧。”

“那个,我们怎么能让叶总为难。”宋公明也吞了口吐沫,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只不过叶总,你不觉得,那个太妹含含糊糊的,她说话好像,不作准的。”

叶枫停下了脚步,好像才觉得有点不对头,“你是说,她骗我们?其实龙哥并没有找我们?”

“好像是这样。”宋公明点点头,“龙哥是个人物,黑社会大哥,如果真的欣赏叶总你,肯定也会效仿刘玄德三顾茅庐,他让这个太妹,就算是他干妹妹来请你,明显的是很不尊重,我想龙哥做了多年的老大,不会这点都不懂的。”

叶枫听的连连点头,“老宋,我发现你真的有才,深谋远虑。”

宋公明对于这点倒是不敢否认,“其实我也就是比别人看的远一些,想的多一些罢了。”

“可是如果真的如你说的那样,我们应该怎么做?不去吗?”叶枫问道。

“不去当然也不行,”宋公明只能摇头,“万一龙哥真的请我们,我们不去,那实在不好交代。”

“那你说的不是废话?”不等叶枫发问,林通已经忍不住说道:“说来说去的,我们还是要去。”

“可是这还是有区别的。”宋公明觉得林通这小子,最近总是挑战自己的权威。多少有些不满。“兵法有云,不打无把握之仗,事先多想想,总是没有坏处的。”

“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史禁摇头晃脑,“她显然是摸准了我们的心理,我们这是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地,可是她如果借龙哥地名头,找叶总去夜总会。你们说是什么目的?”

“她当然是看上了叶总。”林通心急嘴快,看到叶枫仿佛吃了两个臭鸭蛋一样,忍不住的问,“怎么的,我说的不对?”

“虽然不可否认的是,我长的的确不错,”叶枫看到水浒三杰想吐的样子。不由有些郁闷,“怎么地,我说的不对?”

“叶总你说的不错,你长的的确很帅。我想什么古代潘安宋玉就算转世重生,遇到你,也只能羞愧的乖乖的再爬回到棺材里面。”宋公明觉得脸不红不白,史禁暗自有些懊悔,这个老二地脸皮,铝合钢做的吧。自己虽然脸皮够厚,可是偏偏没有他那张把死人说活的嘴。

下属有责任拍老板的马屁,那是升官长薪水地不二法门,这个宋公明虽然没有三年名企的经验,却也是心知肚明,这个叶总,自从被人炒鱿鱼后,多少也变得有些夸夸其谈起来。这也不怪他,不是说男人都有四大希望。家里有个做饭的,办公室有个好看的,身边有个犯贱的,远方有个想念的,叶总虽然家里还有个做饭地,可是办公室好看的主动踹了他,又炒了他的鱿鱼,虽然他一再声明,是自己主动离开的,可是大家都是男人,这点都是心知肚明的,男人,好面子,有情可原!

叶总是失恋导致了失业,失业引发了失恋,他真的很坚强,如果是自己,多半已经去本市最高的大厦跳下来,可是叶总到现在为止,只不过有些精神不正常而已。

“老宋你真的会说话,”叶枫很有些满意,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地君王总是喜欢听佞臣的,不是说君王不明智,只能说人家佞臣说地好听,理解领导的心思,“从明天开始,你的盒饭标准增加两元。”

“谢谢叶总。”宋公明觉得虽然和希望的有些差距,毕竟还是没有浪费口舌。

“不过就算我长的不错,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花痴的,”叶枫缓缓摇头,“我想那个太妹看上我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叶总谦虚,叶总谦虚。”史禁眼中柔情万种,“我若是女人,说不定也会看上叶总的。”

叶枫吓了一跳,叹息一口气,“好在你不是女人。”

四人议论纷纷,鸭子一样的吵,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只是认为,天天夜总会无论如何,还是要去的,叶枫被他们吹捧的,好像有点轻飘飘的,足不沾地的就来到天天夜总会门前,发现想像中的列队欢迎并没有出现,四人讪讪的进入夜总会,在大厅的位置,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灯光迷离,却不妨碍客人的挑选小姐,大厅四周都是小型的圆形桌台,孤岛一样的被沙发环绕,结账取酒的地方在大厅中央,几个调酒师模样的人,杂耍一样的玩弄着酒瓶,不时的有人喝声彩,林通这地方来的少,突然指着一个调酒师兴奋道:“大哥,你看。”

“看什么?”史禁扭过头去,有些不屑,他

毕竟看过猪跑的,这种地方也来过几次,不像林通一样,乡下土包子一样的,没有见过市面。

“那杯酒里面是冰块吗?怎么上面还冒着火?”林通有些好奇,又有些兴奋。

“那叫冰火两重天,土老冒。”史禁啐了口痰,显示自己的博学和轻蔑。

“好喝吗?”林通咽了下吐沫,很想尝尝味道。

“我只知道好贵。”宋公明摇摇头。

林通看着叶枫好像葛朗台一样,正襟危坐,对于旁边的环境不闻不问的,估计只有拿个镶金的十字架过来,才能吸引他的目光,只好打消了尝试一下的念头,当然想喝冰火两重天可以,但是前提是要自己买单。

林通不想买单。只想买双。所以他只好扭头看看别的地方,过了一会,又忍不住的问道:“二哥,你觉得我长地怎么样?”

“我觉得你长地一副猪头三的样子。”宋公明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有钱的是大爷,没钱的是孙子一点不错,他们跟着叶枫进来,都是指望叶总能够慷慨一把,只不过现在看来。叶总也是在等冤大头的出现,这都到了时间,那个太妹怎么还没有出现?

“二哥不说我也知道,可是今天好像有点不同,”林通有些双目放光,“以前我走到哪里,都没有美女看的。怎么我到了这里,好像所有的美女都对我有意思?”

“她们不是对你有意思,是对你口袋里面的钱有意思。”史禁过来人地说,“只要你有钱。请她们喝酒,只要你有钱,可以去开房付账,你随便找哪个都行的。”

“真的?”林通有些心动,“她们不会拒绝我?”

“当然不会,你有钱?”史禁忍不住问道。

“我没有。”林通有些沮丧。

“那还说个屁。你没钱,就算是潘安都不行的。”史禁有些不屑,看了叶总一眼,“当然那,叶总这样的潘安除外。”

潘安没有笑,只是叹息一口气,“来了。”

“什么来了?”史禁忍不住的问,突然醒悟。扭头望过去,太妹已经一摇三摆的走了过来。看了四人一眼,有些不屑,“怎么不叫东西,没钱?尽管要,今天我请客。”

“龙哥呢?”叶枫问了一句。

“龙哥今天没有来。”太妹穿地和白天见到的有些不同,牛仔短裤,黑色的马甲裹出不错的身材,一抬腿,踩在凳子上,颇有豪气,“龙哥说,让我陪你。”

“哦?”叶枫看了她一眼,“你准备怎么陪?”

“当然先是陪喝,让你喝好。”太妹手一挥,服务员已经送来了一打啤酒,“叶总,是男人地,就和我先喝了这些。”

“我是不是男人,不用你来决定的。”叶枫微微的后仰,嘴角一丝笑容,“对不起,我不想喝酒。”

“叶总不给面子?”太妹有些恼怒。

史禁有些口渴,拍案而起,“叶总不喝,我陪你!”

他看起来颇有豪气,太妹却是嗤之以鼻,“你陪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资格和我喝?”

史禁涨红了脸,“你说话客气一些,我看你是个女人这才忍着你。”

“你可以不把我当女人的。”太妹冷笑一声,突然拍了下巴掌。

史禁心中一凛,看到影影绰绰的有一些人围了过来,暗自心惊,知道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倒不敢放肆,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不喝就算,你以为我真地想和你喝?”

说话的功夫,四人身边已经围了五六个壮汉,都是肌肉堪比哑铃的,林通觉得自己身材不错,可是和别人一比,实在自愧不如。

“叶总?”太妹看到自己这面的人有不少,对方的气势完全被压倒,忍不住有些得意,端起一杯啤酒,“我先干为敬。”

她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干了杯啤酒,却发现叶枫还是纹丝不动,不由有些恼怒,使了个眼神,旁边的一个壮汉已经走到叶枫的面前,“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地,我们两个敬你。”

“你们两个?”叶枫笑了笑,竟然拿起了一瓶啤酒,站了起来,用力一抡,砸到了壮汉的脑袋上!

‘乒’地一声大响,酒水玻璃四射,壮汉猝不及防,被砸个正着,退后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是额头上却已经鲜血迸出,满是惶恐,四周一下静了下来,众人望着叶枫的眼光都是惶恐带有失措,太妹也是吓了一跳,叶枫却已经缓缓坐了下来,淡淡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资格和我喝?!”

七十六节 虎躯一震

史禁暗中大声叫好的同时,心中又有些惴惴,敢当着龙哥的女人,打他的手下的,叶总无疑是蝎子的巴巴,独(毒)一份。

叶枫坐了下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悠然自得,四周静谧片刻,转瞬有些骚动,太妹不知道叶枫说的不配是指那个壮汉,还是自己,只不过无论是哪个,叶枫这一下,无疑都是削她面子的事情。

骚动有些扩大的样子,剩下的肌肉男都是往前走了一步,冷冷的望着叶枫,好像只等太妹一声令下,就把叶枫大卸八块。

出奇的是,太妹咬牙归咬牙,却是一挥手,“大家都别动。”

史禁一听,有些不解和快意,心想原来你这女人不是家里做饭的,也不是远方思念的,分明就是身边犯贱的那种类型,又属于懒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老子好心好意的陪你喝酒,给你面子你不要,装的和母老虎一样,这下叶总敲山震虎打了你的手下,反倒让你乖顺的和小绵羊一样,女人呀,真是奇怪的动物,难道真的是要男人什么的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到来,才能引起青睐无数?

叶枫当然不会动,他很懒,他打了那个壮汉,一方面立威,另一方面也相信,不会起什么波折,花剑冰是龙哥的幕后,龙哥只不过是枚棋子,相比而言,这个太妹连个棋子都算不上,龙哥不会为了这个太妹和自己交恶,最少目前的发展不会如此,那个被打的更是八杆子都扯不到的关系,他挨打也是白打。

常在江湖飘,岂能不拔刀。只不过这个拔刀也有聪明和愚蠢的区别。聪明的就算砍你一刀,也让你含笑受用,愚蠢的却只知道四处树敌,不等砍人,刀已经断了。

“叶总,我是请你喝酒,可是一番好心。”太妹看样子牙都快咬碎,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叶枫更加肯定了心中地想法。她还是有忌讳,这不过是小喽啰,也是席前地开胃菜罢了,没有太多,可是也不必吃太多。

“你请我喝酒?”叶枫笑了笑,“不是龙哥?”

太妹脸色微微变了下,“龙哥有事去了外地。还没有回来,只是他一直对你很欣赏。我招待你,是因为龙哥的缘故。”

“哦?”叶枫点点头,“说句实话。我只知道一件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太妹脸色变了下,突然挥挥手,几个壮汉好像一触即发的样子,见了她的手势。竟然乖顺的退了下去,这下就算是宋公明都有些佩服,这个太妹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势力,“我知道叶总志存高远,龙哥让你坐总经理的位置,都被你一口回绝,想必是有更好的去处。”

她说的莫名其妙的不着调,叶枫却是心中一动。懒洋洋地说道:“那可不一定,如果没有更好的去处。在这个夜总会当个总经理也算不错。”

太妹脸色变了一下,“叶总说笑话了,这个位置有什么好,再说听说叶总本来不是道上的?”

“这个位置有什么好?”叶枫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只不过你好像对这个位置很有兴趣?”

太妹神色一凝,突然说道:“我给叶总介绍个人认识。”

“哦,”叶枫屁股不抬,“我等着。”

太妹只是想把叶枫砍个十段八段的,只不过她开始没有出手,这时候更是不会妄自动手,她知道一点,她要是动了叶枫,叶枫不见得分段,她却可能被五马分尸的,她不明白,为什么龙哥会这么看重叶枫这个人,可是眼下看来,这小子不是小白脸那么简单。

叶枫既然不肯屈尊纡贵,太妹只能站起来去找人,趁着她不在的功夫,史禁才擦了把冷汗,“叶总,我今天才真正服了你,你真够哥们,帮我找回这个面子。”

“你们是我的兄弟,她羞辱我地兄弟,就和羞辱我一样,”叶枫只能叹息一声,使用刘玄德的手段,“所以就算她真的和你们所说的,看上了我,我也不能为了她让你们受难,不是有句话说地,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为了兄弟,丢几件衣服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虽然觉得太妹不是看上叶枫,而是想砍上他,水浒三杰也只能表达感激之情,说些什么,叶总,以后我们就跟你混饭吃的效忠言语。

太妹走了没有多久,就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一看二人勾肩搭背的架势,水浒三杰都是不由望了叶枫一眼,心道怪不得你丢掉这衣服,原来这衣服已经是千疮百孔的。

年轻人没有叶枫帅,但是却比叶枫酷。

当然酷有不同的形式,年轻人一个鼻子也只有两

个鼻孔,可是一侧鼻翼上竟然打了一个孔洞,戴着个有如女人地耳环,显然是受到某部古装电视剧的影响,效仿什么愣头青小子吕布。

叶枫其实想要好心的提醒他,人家更酷的是在舌头上打孔呢,你这还算不了什么,只是看到他充满敌意的眼睛,手中翻来覆去的飞镖,只好把好心放在肚子里面。

“叶总,他叫甘威。”太妹一反常态的多少有些热情。

甘威冷眼的看着叶枫,手中地飞镖霍然翻上,耍了个花,又被他抓在了手上,当然,他手上的飞镖并非古代刺客用地那种杀伤力巨大的暗器,不过是夜总会投掷游戏的一种飞镖。

“你就是叶枫?”

叶枫看了他一眼,话都不说,有的时候,不用唇枪舌剑的沉默,无疑是更好的轻蔑。

“听说你很有本事,还救了龙哥?”甘威忍不住又问。

“这个你可以去问龙哥。”叶枫终于回了一句,让甘威五脏如焚。

“龙哥找你当这里的总经理,听说你不乐意?”甘威终于扯上了正题,叶枫也多少明白了他的用意,“我只是说考虑几天。”

“你不用考虑了,这个你做不来。”甘威眼中闪过了一丝妒忌。

龙哥被砍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可是龙哥被砍引起的一连串反应大家都要应付,首先的就是华仔下岗,钟云水失宠,天天夜总会的总经理虽然不好坐,因为它有个大富翁夜总会的咄咄逼人,但是这个位置,甘威已经窥视很久。

不但是他,就算是李太妹也是这个想法,谁都不会认为自己没有能力,甘威是天天夜总会的副总经理,做梦都想着华仔出门会被车撞死,没有想到他的美梦虽然没有成真,华仔却莫名的卷入了贪污的风波下台,甘威当时听了,就有些热泪盈眶,机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本来以为正手下岗,副手上位是千古流传的美德,没有想到过了几天,天天夜总会的总经理的位置,竟然还是虚位以待。

甘威有些纳闷,本来以为自己当上总经理是迟早的事情,只是看着龙哥的意思,好像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这个时候,李太妹得到了干哥哥的口风,甘威这才知道自己坐不上总经理的位置,只是因为叶枫的原因。

二人一合计,除去叶枫是不可能的,但是让叶枫早日的退位让贤,还是不难的,所以李太妹拐弯抹角的终于找到了叶枫,设下了这场所谓的鸿门宴。

他们虽然没有看不起叶枫,却是太看得起自己,以为二人对付叶枫还不是手到擒来,狂妄自大本来是人之常情,按照他们的计划,把叶枫找来,先用豪爽的美人计让叶枫入局,等到他喝的云山雾罩的时候,尽量让他出丑,叶枫出丑的时候,甘威适时的赶到,展现一下王八之气,叶枫那时候,脑袋晕晕的站立不稳,肯定不能虎躯一震,说不定自惭形秽,觉得不适合黑社会,主动退出也说不定,就算他不退出,可是脸是在天天夜总会丢的,他怎么好意思再在这里当总经理?

二人的计谋是好的,不过没有想到的是,用到叶枫的身上,根本没用,美人计用的并不成功,叶枫也不喝酒,他们只能用言语扣住叶枫,总不能强灌的,没有想到激将请将对于叶枫来说,都是没将,叶枫一啤酒瓶子打倒个他们的手下,这个哑巴亏他们竟然也只能吃着,他们不是要以德服人,而是因为龙哥很看重叶枫,这个瞎子都知道,李太妹当然也知道。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叶枫虽然不错,可是在李太妹的眼中,那是一文不值,她最欣赏的当然是甘威,既然文的不行,她就决定让甘威以武服人。

“这个位置真的不好做,首先就得有让手下信服的本领。”李太妹觉得甘威太过直接,难免引起叶枫的反感,“叶总,咱们聪明人说明白话,甘威其实是做这个位置的不二人选,可是龙哥说让你坐这个位置,你又不干不脆的,我们总不能让这个位置空着,是不是?”

她说的乱七八糟,叶枫却是听的明明白白,“所以你准备让我快去跟龙哥说,绝对不坐这个位置,最好赶快把这个位置安排给甘威,是不是?”

七十七节 一镖定输赢

听到叶枫一语说出了自己的心思,而且是最到位的那种,叶枫还没有虎躯一震,李太妹就已经娇躯一震,心道这个叶枫真的聪明人,说到自己心坎去了,甘威却是冷笑,“能管理这个夜总会的,要有两下子的,我只是怕,叶总就算当上这个位置,也有人不服的。”

“谁不服,你?”叶枫抬头望了甘威手中的飞镖一眼。

甘威玩耍飞镖都快玩出茧子来,对于李太妹的拐弯抹角,多少有些不耐烦,“叶总,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男人的事情就应该男人之间解决。”

“哦,是吗?”叶枫的笑容有些讥诮,望了李太妹一眼,“那她出场是怎么回事?”

甘威本来气势汹汹的,想拿出点男人气概,一举击败叶枫,没有想到这人虽懒,一张嘴却总是说在关键的地方,无奈之下,只能绕开话题,“你想坐这个位置,我也想坐,可是坐这个位置,首先要有实力,要能让手下信服,要能管得住砸场子的,人际关系不用问,也得罩的开!”

叶枫笑了下,“所以你觉得我们两个,应该是能者居之?”

“当然,”甘威一指李太妹,“这是龙哥的干妹,她当然是希望我坐上这个位置,不然也不会找你来,可咱是男人。依靠的是真本事。不能靠关系是不是?”

他其实也想靠关系,只不过看起来自己的关系显然不如叶枫,所以只能主动显示大公无私。

叶枫看着甘威,“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用男人的方式,比试一场,输的自然应该乖乖的退出总经理这个位置?”

“对呀。”甘威应了一声,心想这小子怎么和自己肚子里面的虫一样,每次都说出自己地心声,只不过感觉到自己地失态。咳嗽了一声,“不知道叶总觉得如何?”

叶枫终于搞明白,为什么就算位置有空的,龙哥也不让这小子坐,这小子好像火烧屁股一样的迫不及待,如果真的坐在这个位置上,估计不用几天。那个李太妹就会守活寡的。

“我觉得你说的不错,”叶枫终于表态,“只不过我们怎么才能证明自己更男人?喝酒,打一场。还是投掷飞镖?”

甘威又咳嗽了一声,心道这小子又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喝酒自己不行,还不如自己的马子,自己的马子虽然年纪不大,但那是从酒缸里面泡出来地。不然也不会一找叶枫就是喝酒,打架呢,自己虽然是被砍出来的,可是刚才看叶枫那小子,不皱眉头的就给别人一啤酒瓶子,也算个狠茬子,自己和他打,不见得稳赢。难得的是他主动提出来比试飞镖,可是自己这飞镖拿出来的太早。瞎子都看出来,自己飞镖玩的不错,自己主动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等甘威害臊,叶枫已经再次替甘威解围,“喝酒我是不行的,我这人见到酒都醉地。”

水浒三杰想把脑袋埋到裤裆里面去,只是觉得这个老总骗死人不偿命的。

“那就不比喝酒。”甘威大度的一挥手。

“打架也不好,”叶枫有些叹息,“无论坐不坐这个位置,你是龙哥的手下,我也是龙哥地朋友,他不在的时候,我们虽然不能捧场,总不能拆台,是不是?”

“那就不比打架,只不过如果不比打架,不比喝酒,那还有什么可比?”甘威眼睛有些发亮,本来手中的飞镖,把戏一样的耍着立威,这回偷偷的藏在手心,翻过手掌,只是恨别人看不到,又希望叶枫能记得刚才自己说过什么。

“其实我还会两手飞镖的,就是那面地那种,”叶枫有些犹豫,伸手向投掷飞镖的场子指了下,“可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

甘威心中乐开了花,却终于懂得隐藏一下实力,“我也会一点。”

叶枫如释重负,“那就好,我就怕你这个如果也不会,那我就胜之不武的。”

“没什么,既然你提出来,我是主人,当然听你的。”甘威心底的笑容浮到了嘴角,“走,走,走,现在就去。”

叶枫站了起来,当先向娱乐区的飞镖场地走了过去,水浒三杰只是觉得叶总这次脑袋真的灌水,你没有看到甘威那小子手中是什么?不是你家锅盖的,瞎子都知道这小子玩飞镖有一套,你这样地比试,不是往枪口上撞?

甘威和李太妹跟在后面,李太妹看着甘威的兴高采烈,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小心点,这小子不地道,他可能也有两手地。”

甘威只是冷笑,“你忘记了我什么外号?无敌飞镖王!我能连续十次掷中红心,我不信这小子也有那么神奇。”

李太妹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意,“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还以为这小子有多明智,看起来脑袋不过是石膏做的。”

水浒三杰看到人都走到那面去了,也是无奈站起,怎么说他们也是和叶总一起的,捧个人场也是好的,宋公明突然一拍巴掌,低声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史禁扮演着头大无脑的角色。

“瞎子都能看出来这小子飞镖玩的不错,叶总估计和他比试这个,他的目的不是想赢,”宋公明未卜先知的说,“他只是想输,然后带我们走人,这个夜总会的老总位置虽好,可是叶总并不喜欢。”

其余的两个兄弟都是点头。一块来到了叶枫的身边。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叶枫已经在说,“我们没有必要比到天亮,不如一局定输赢如何?”

宋公明得意地笑,向两个兄弟心领神会地眨眼。

甘威却有些犹豫,这个马有失蹄,人有失手的时候,他本来的意思是十镖定输赢,这样把握更大一些。毕竟他摸飞镖,可比摸酒瓶子的次数多的多,可是叶枫既然提出来,他总不好反驳,万一叶枫觉得不满,再换另外一种比赛方法,岂不是节外生枝?

“一局就一局。”甘威一咬牙。

“等等。一局可以,要是都投中红心呢?”李太妹聪明的有如诸葛亮。

“那当然就算打和,再比第二局。”叶枫淡淡的笑,却好像有点迫不及待。“你先请?”

甘威傲然一笑,“我先就我先。”

气运丹田,重心前六后四的,甘威拿过一只飞镖,手竟然有些发抖,李太妹心中骂了一句。狗肉上不了大席的。

也知道自己有些激动,甘威终于吸了口凉气,镇静了下来,手一挥,飞镖一闪,‘波’地一声响,正中红心!

水浒三杰虽然知道这个结局,还是多少有些失望。叶枫却是笑笑,随手取过一只飞镖。“中红心不容易呀。”

李太妹看到了,噗通噗通的一颗心跳的更加剧烈,只是恨不得抱住甘威,好好的亲上一口,甘威傲然的挺起胸脯,有如得胜的大将军,“是不容易,叶总,看你的了,”又觉得还是不过瘾,加上了一句,“祝你好运。”

叶枫笑笑,“运气哪有实力重要?”

甘威心道,你才知道这点?可惜已经太晚了。

“快投吧。”李太妹忍不住地催促。

叶枫笑笑,看了一下手上的飞镖,“我这个尾巴是绿的?你的好像是红地?”

甘威一怔,心道你倒不是红绿色盲,“不错,又怎么了,难道你觉得红的彩头好一些?小姐,来,给这位先......生换个红的。”

“那倒不是,”叶枫摇摇头,“我只是说一下,万一我们都投中了红心,凭这个飞镖的尾巴,也能分辨一下哪个是哪个。”

甘威心想你小子莫非想耍赖不成?李太妹却是忍不住的冷笑,“叶总,大丈夫一言既出,死马难追的。你再拖延时间,这一镖还是要投地。”

“死马难追?”叶枫喃喃自语,“马都死了,还怎么追?”

他往前走了一步,看了看手中的飞镖,缓缓说道:“这飞镖尾巴是绿色的,你们可记住了。”

“为什么要记住?”甘威忍不住的问了一句,突然见到叶枫手一挥,飞镖电射而出,慌忙抬眼望去,只是听到‘夺’的一声响,紧接着‘啪’的一声响,突然睁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爆了出来,他终于明白叶枫为什么要他记住飞镖的颜色!

靶子上只有一只飞镖,尾部却是绿色的。

飞镖正中红心,分毫不差!

“怎么回事?叶总,你地飞镖呢?”叶枫的动作太快,李太妹没有反应过来,抬眼望去地时候,只发现一只飞镖,忍不住的讥笑,可是看到甘威的脸色有如飞镖的尾部一样,有些发绿,忍不住问道:“甘威,你怎么了?”

“你不应该问我的飞镖,应该问问他的。”叶枫笑了下,“甘威,我的飞镖好像是中了红心,你的呢?”

甘威有些发呆的望着标靶,已经明白了叶枫的手段,他让自己先投飞镖,显然已经打好了主意,自己虽然是中了红心,可是叶枫随即的一镖,打掉了自己的飞镖,而且还能中了红心,这就是他刚才说的,是本事,不是运气!

水浒三杰愣了一下,宋公明再次如同诸葛亮般的笑,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大预言,“他的飞镖在地上。”

“飞镖在地上的赢,还是飞镖在靶心上的赢?”叶枫故意问了一句。

“脑袋被驴踢的,才会认为在地上的赢。”史禁大笑了起来,看到李太妹的幡然醒悟,悔恨不迭的脸色,开心非常。

“那甘先生的看法呢?”叶枫又问。

甘威嘴角一阵抽搐,终于咬牙说出了三个字,“不错,你赢了!”

七十八节 吉雅夫人

「那个甘威虽然不是龙威,倒也算言而有信,输了就承认,还算是条汉子。」史禁摇头晃脑的说,却是偷眼望着叶枫。

叶枫是总能给他们意外的人。

本来以为叶枫一镖赢了甘威,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当上夜总会的总经理,没有想到叶枫赢了龙威后,屁事没有,又回到金点子做事,金点子名倒不错,只不过比起天天夜总会,那还是差的太远。

「怎么说他们都是威字辈的,龙威为人言而有信,甘威也应该不差的,」林通解释道:「黑社会怎么了,黑社会也是人,仗义的人也多,不见得比一些天天坐在办公室的心眼多。」

「马桶林通,都是桶字辈的,难道你也臭气熏天?」宋公明知道这小子指桑骂槐的,忍不住的反唇相讥,「他是无计可施,难道不成要动手动脚,叶总得到龙哥的器重,打死他也不敢动叶总的,他要是真的敢动手,我们一入夜总会,叶总打倒他们一个人的时候,已经动手了。」

「老二,你说的真对,」史禁搔搔头,「只不过我怎么总感觉有种事后诸葛亮的架势?当初我看到叶总打了那个出头鸟后,某些人桌子下面的腿可是抖的厉害。」

宋公明干咳两声,无言以对,看来事实胜于雄辩一点不假,讪讪的走到叶枫的面前,「叶总,忙呢?」

「嗯。」叶枫关掉个浏览器的窗口,宋公明眼尖,看到是个花花绿绿的网站,他虽然不会上网,却也知道网上实在比现实还要精彩,这个叶总呀,怎么失恋了。人也变得不思进取起来?

「营业执照办下来了没有?」宋公明看着光秃秃的墙就有些发愁。

「还没有。」叶枫竟然罕见的叹息一声,关了电脑,倚在沙发靠背上,「现在呀,什么都要走关系,不走关系,这个营业执照都不好搞。」

「这个对叶总来说还算难题?」宋公明有些不解,「要说别的你没有,关系你可是最多。」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叶枫正气凛然,「你说运钞车押运钞票的人员,他们手上的钱多,可也不能随便用吧?」

宋公明也只能叹息,「那再来人怎么办?工商地,税务地,哪个我们都应付不了。」

「我们走的是正常的程序。有什么应付不了的,」叶枫一拍桌子,「我决心,这些走后门。拉关系的不正之风,就从我这里杜绝。」

叶枫一拍桌子,宋公明吓了一跳,「叶总,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转过脸来,心里嘟囔了一句,从你这里杜绝,你以为你是谁?

怕事来事,宋公明才坐了下来,正想继续每天的大眼瞪小眼的工作,门声三响,宋公明一机灵。「老三,去开门。」

「我们做贼呢?」林通有些不满。「再说怎么又是我?」

自从从天天夜总会回来后,客人是一个没有,收税的,推销的,卖保险地就和蚂蟥一样,一波一波的,众人无奈,只好把门关上,没有想到的是,关上后,耳根子还是不清净,人家有手,还是会敲门的,就算他们把自己当作聋子都不好使。

「不是你难道是我?上次可是我开的门。」宋公明有些不满。

叶枫对于这个关门也没有提什么反对意见,这栋楼真可谓龙蛇混杂,不但有牛郎,还有织女的,对付工商税务的,他可以拖,可是别人地脱,他也一样应付不来,宋公明发明了关门造车的方法,大家一致举手通过表决,仿佛他们这不是敞开大门做生意,而是关上房门研究病毒。

敲门声很执着,一声接着一声,就算和尚撞钟都没有这么诚心,史禁终于站了起来,揉了揉发酸的大腿,「这年头,懒人就是多。」

打开了房门,史禁先是把笑容挤了出来,「那个,我们的手续,小姐,快请进。」

来地不是工商的,没带帽,不是税务的,没带箍,不是卖保险的,没带领带,当然也不是搞推销的,因为没有带皮包。

来的是个女人,一身黑,好像带地是孝。

史禁开门的时候,只是注意到女人的冷艳,等到女人幽灵般的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才发现女人穿的古怪,黑色的风衣,黑色的帽子,黑色地墨镜,摘下帽子,就算丝巾都是黑色的,只不过她地皮肤却很白,白的让人想起了冷玉。

这地方真的是阴盛阳衰,史禁觉得叶总选的地,风水不好,来的女人不是太过妖娆,就是太过冷淡,不是活泼过了头,就是冷静的让人害怕,只不过怎么说,她也是送钱来的,不是讨债的,想道这里的九纹龙,快手快脚的给女人倒了杯矿泉水,见到那女人递过的风衣,只好伸手接过,挂在了衣架上,又发现了一件古怪,这女人似乎很高贵,有气质。

高贵不是十个手指头都带着黄金戒指,有气质也不是穿的佐丹奴,报喜鸟的,高贵有气质是在一种环境中才能培养出来,当然这种环境,史禁向来是可望不可及的,他家的环境,只会出民工,一波一波的输送到城里,受到别人的冷眼。

女人走进屋子,脱下风衣的时候,目光就已经落在了叶枫的身上。

她是个高雅有气质的人,当然也有眼力,屋内的四个男人,她当然一眼能看出谁是头。

「你是金点子公司的叶枫?」女人开门见山,并不像李太妹一样的嚣张和咄咄逼人,但是说出来,林通和宋公明差点帮叶枫答了一句,有权势的人,说话和蚊子一样,都有人立着耳朵去听,那些音调高过八十分贝的,泼妇骂街的人,除了是笑柄,又会有谁注意?

女人的态度和李太妹不同,所以叶枫对她的态度也和对太妹的态度不同,他站了起来,伸出手来,看到对方没有握手的意思,顺势指了下旁边的椅子,「我是,请坐。」

女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叶枫,仿佛想从他的表象看到本质,只不过她看到的只是笑容和和善,缓缓的坐了下来,女人再次开口,「久闻贵公司的大名,我是千里迢迢来找叶先生出点子的。」

史禁差点喷血,暗想女人吹牛拍马都是不打草稿的,公司才成立几天,你就久闻了?你家隔壁吧?你家要是隔壁,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赶到,中国没别人了?

叶枫目光不经意的从她身上掠过,好像闪过了一丝诧异,「过奖了,还不知道,你贵姓?」

「你可以叫我吉雅。」女人对于史禁端来的水,视而不见,她显然不是来喝水的。

「吉雅小姐?」叶枫目光一闪。

「吉雅夫人。」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说她还上学,估计都有人信的,这个夫人一出口,史禁有些诧异,叶枫点点头,「吉雅夫人,很高兴能为你服务,不知道我有什么可效劳的?」

「我想帮你出个主意。」吉雅脸上没有笑,叶枫甚至有些怀疑,她会不会笑,吉雅?很陌生的名字。

「你说。」

「我丈夫死了。」吉雅一开口,陈述了一个事实,语调平静的好像新闻联播一样。

史禁差点笑了出来,他不是那种为别人着想的人,再说丈夫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你过来找叶总,难道是想让他给再找一个?只不够突然感觉有些冷,史禁突然觉得不但笑不出,就算说话都说不出,因为那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办公桌上。

叶枫神色多少有些惋惜,「很遗憾,吉雅夫人请节哀。只不过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上你的?」

他的目光落在匕首上,心中一动,匕首很锋锐,杀死个人不成问题,匕首的把手是用金丝棉线缠就,很吸水,一般只有职业杀手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因为杀人是个技术活,街头打架的混混,不会搞的这么麻烦。

「他是被别人杀死的,死在情人家里。这就是凶器。」女人还是说着事实。

史禁差点把隔夜饭喷出来,死在情人家里?叶枫却是皱了下眉头,「夫人的意思是?」

「他其实并不风流,他有情人,我也知道。」吉雅缓缓道:「不过这不妨碍我爱他,他如今被人杀了,我当然要为他报仇。」

叶枫只能道:「如果这是一个凶杀案的话,你应该找警方,而不应该是我,我能给你出的点子也是去找警方。」

「警方?」吉雅嗤之以鼻,「他们能做什么?」

叶枫微微色变,半晌才道:「如果警方都是无能为力的话,我想别人也是无可奈何的。」

「真的?」吉雅淡淡道:「不过我不相信警方,我却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帮我找到这个凶手。」

「夫人过奖了。」叶枫还是笑,只不过笑的已经有了勉强。

吉雅伸手从怀中掏出了支票簿,签字笔,一挥而就,「这是五十万美金,是定金,只要你帮我找到了杀我丈夫的凶手,我还会付你五百万美金,你不妨考虑一下。」

七十九节 送钱赔钱

史禁眼珠子差点爆了出来!

这女人什么来头?

史禁很想使劲的把支票接下来再说,叶总竟然还在犹豫,史禁心里叹息,这个叶总,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早知道当私家侦探这么有钱,就不开金点子公司了。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吉雅伸手又拿出一张名片,丢在桌子上,“你考虑好了,打这个电话找我。”

吉雅夫人站起来,向外走去,叶枫突然叫了一声,“夫人,你忘了件东西。”他的目光望向了匕首,吉雅夫人却是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那把匕首,等你考虑好了,再决定是否送给我。”

吉雅夫人走了,关上了房门,留下一张支票,一把匕首,史禁望着叶枫,不由的佩服,这位叶总真的即要钱,又要命。

房门又是响了两下,宋公明一跃而起,“我来开。”

吉雅夫人又回来了,这是水浒三杰的想法,叶枫却是不动声色的把匕首放到了抽屉里面,宋公明一拉开房门,酝酿的笑容发了酵,“同志,你好。”

进来的带帽,一本正经的望着宋公明点点头,嗓子仿佛伤了风的嗯了声,点点头,目光越过了宋公明,“你们叶总不在?”

“在,在,”宋公明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扭头唤了一声,“叶总,有人找。”

他当然认识这位同志,四天来过三回了,他们的公司鸟不拉屎,可是这位上这里,好像天天吃早餐一样的准时。

吉雅夫人进来的时候,一挥手就是五十万之巨。叶枫也不过站了起来,点头示意,可是看到这位同志,竟然也浮出动人的表情,绕过办公桌,一把拉住大盖帽的手,“同志,又见到你了。”

叶枫有如地下党接头一样的激动,对方却好像叛变投节的汉奸一样。表情冷漠,抽回了手掌,淡淡道:“我其实不想总见你的。”

“那是,那是,”叶枫连连点头,表现出罕见地热情和拍马,“真麻烦鲁同志了。”

“那你能不能少麻烦我一次?”鲁同志看了办公室一下,“怎么的,灭火器还没有买?消防要注意呀。”

“啊?”叶枫愣了一下,望向了史禁。“我昨天不是让你买了?”

“我,你……史禁有些头大,暗想老总栽赃嫁祸的本事一流,你昨天梦游的时候,告诉我买了吧?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快去买。”叶枫有些不满,转脸面向大盖帽的时候。又是笑容满面,“我想先把工商营业执照办了,再办理消防证的,馒头总得一口一口吃,对不对?”

“我看你倒是想一口吃了个胖子。”鲁同志不急不缓,“工商执照还没有办。你就敢开业。你不知道这是违法的行为?”

“我哪里开业了?”叶枫一脸的无辜,“我这不是在关门吗?”

“可是你公司的牌子已经挂在了外边,这就说明你已经营业了,知道不?”鲁同志大义凛然,“而且刚才我来地时候,看到一个女的走了出来,她是不是你的顾客?”

叶枫暗道,你以为我是牛郎,还是怎么的?

“那是他的朋友。过来恭贺一声。”叶枫一指宋公明。

宋公明只能点头,“是。是,都是朋友,鲁同志,实话实说,我们今天在这里,主要是研讨执照如何拿下的问题,你看……”

他话音未落,房门又响了几下,虽然叶枫几位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顾客上门,只是这时候,只希望来的打扫卫生的大妈。

“去开门呀,”鲁同志眼前一亮,“不知道是谁?”

无证经营被抓住的后果,可大可小,鲁同志火眼金睛,当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我去开门。”林通没有看出来形势地危急,怎么算怎么都应该是自己工作的,吉雅夫人是老大接进来的,大盖帽是二哥出的面,这次自己一定要做点事的。

宋公明只想把林通打成马桶,可是又不能阻止,心中只是念着阿弥陀佛,如来佛祖,保佑我们渡过这场劫难吧。

门一打开,林通一愣,转瞬也露出笑容,“两位先生,你们找谁?”

叶枫抬眼一看,愣了一下,撇开了大盖帽鲁同志,快步的走了过去,一把握住其中一人的手,“龙哥,你怎么来了?”

林通差点趴了下来,龙哥?这位脸长的非常六加七地是龙哥?

“我怎么不能来?”龙哥笑了起来,情深意重,“我的兄弟生意开张,我这是来捧场的。”

“啊?”叶枫在笑,可是笑的有些像哭,“这位是龙哥的朋友?”

“不错,是朋友,宋老板,宋潜。”龙哥笑的倒是很开心,“老弟,你看我多为你考虑,宋潜宋老板,给你送钱来了,我前几天就听说兄弟地生意开张,可惜我在外地,不能第一时间过来祝贺,这不才回来,和宋老板一说,他说生意正有难题,这不你是金点子,这可巧地不能再巧,所以就过来找你了,兄弟,兄弟,你眼睛怎么了?没什么吧?”

叶枫停止了挤眉弄眼,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风沙迷了眼睛。”

“这屋子里面怎么会有风沙?可能是小飞虫吧?”龙哥有些不解,转头对旁边胖胖的老板说道:“宋老板,这就是我兄弟,我和你提过的,叶枫,叶总,生意开张没有多久,请你多关照。”

“那是,那是,”宋老板油光满面,脸上的黄油刮刮可以炒两个菜,一只手好像中风一样伸入了怀中,掏出个支票薄,“叶总,你要多少钱?”

“啊?”叶枫有些发愣,“这个,这个不急。”

宋老板望了身边的龙哥一眼,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个,我相信龙哥,我相信叶总,叶总的金点子,”掏出签字笔,胖手一挥,“十万,十万怎么样?”

‘刺啦’一声响,撕碎了众人的心,宋老板地心好像也破裂成碎片,“叶总,这是十万,你收下。”

“我不能收。”叶枫的笑容比他还难看,“我真地不能收。”

“你一定要收。”宋老板手虽然颤抖,但还是坚持的咬牙瞪眼。

“我真的不能收。”叶枫明白点什么,这位宋老板真的是送钱来的,只不过是在龙哥的威逼利诱之下,若是平时,叶枫也就收下了,可是后面还有个大盖帽看着,这钱,绝对不能收。

二人推推攘攘的功夫,支票已经莫名其妙的到了叶枫的手上,叶枫一呆,才要还回去,大盖帽终于等到了机会,如何能够错过,一把抓住了叶枫的手,“叶总,这次你还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龙哥终于看到了大盖帽,“老弟,你交情挺广呀,局子里面都有人给你祝贺?”

“那个,不是祝贺,是过来整顿的。”叶枫无奈的叹息。

“整顿?整顿什么?”龙哥看起来有些恼火,“我老弟做的是正经生意,你整顿个屁,不要以为你带个帽我就怕你,怎么了,你不要不服,你不服,我也这么说。”

叶枫想说,龙哥呀,给点专业精神好不好,你不服不要紧,我可是受制于人呢。

大盖帽无视龙哥的存在,只是望着叶枫,“叶枫,你现在是无照经营,”拿着那十万块的支票晃了下,“你不要反驳,这是事实,我亲眼看到的,这位宋先生,你是不是花钱买他的点子?”

“是呀,是呀。”宋老板不知死活的点头,龙哥拉都没有拉住,笑容也有些发苦,终于明白自己好像好心做了错事。

“那就ok,“叶枫,你无照经营,依法应该取缔的,不过就算取缔之前,你也得先把罚款交了再说。”

大盖帽也有签字笔,开了张票子给了叶枫,当然不是支票,两张票子一起交给了叶枫,“你先把罚款交了,然后再办执照吧。”

“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叶枫看起来有些发毛,“鲁同志,你听我解释,我执照早就申请办理了,圣诞节那天去取,可是人家说电脑系统出故障,我的记录竟然不存在,竟然让我补登记,可是那天朋友们都上门祝贺了,所以我只能把办公室门打开吧?过了几天,我再去问,结果电脑又出了故障,又赶上了元旦放假,法定假日不办公,我今天真的准备再去问问的,这个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大盖帽帮理不帮亲,“叶枫,我告诉你,一切都要按照规矩办事,这个公司,不是你想开就开的,电脑系统有问题,也不是就你一个办不成执照,可是怎么不罚别人呢?”

“啊?”叶枫有些发愣。

大盖帽罚款任务完成,已经向门外走去,“还有,你一会儿就把门口的牌子取下来,不然我见到了,还得罚!”

八十节 以退为进

大盖帽走了,什么都没有带走,留下了一张罚单,还有叶枫苦瓜一样的脸。

“兄弟,我真的不知道你执照还没有办好。”龙哥倒有些惭愧,“我这是好心办了坏事。”

“这当然怨不得龙哥,”叶枫只能装作没事一样,“小事一桩。”

“要不你把支票再给我?”宋老板忍不住道。

“啊?”叶枫有些发愣,握着支票的手有些发紧。

“我去跟那个鲁同志说说,说我们这不过是开玩笑,并不是做生意?”宋老板满怀期望。

“说了屁。”龙哥一挥手,“几千块算不了什么,兄弟,我帮你出。”

“那多不好。”叶枫招呼龙哥和宋老板坐下,宋老板推脱有事,先走一步,水浒三杰都是郁闷的抓狂,这个叶总赚钱怎么从来不走正道,刚才那个吉雅先放了五十万的支票在这里,本来就已经惊天动地,没有想到转眼之间,叶总竟然又收到了十万的红包,不要说金点子没有出,就算泥点子都没有一个。

他挣钱,怎么让人看着郁闷?

龙哥倒是替他们把悬疑解开,“上次兄弟去我那里玩,转手就输了十万,我这个做大哥的,真的很惭愧。”

“那是我手气不好,怎么能怪龙哥。”叶枫让人上茶。

龙哥摇摇头,“事后我说了他们,怎么不开面,兄弟的钱也赢。”

“亲兄弟还明算帐呢。”叶枫推起了太极,拿出了支票,“这张支票还得麻烦龙哥还给宋老板,你看他茶都没有喝一杯,好像龙哥你对他?”叶枫欲言又止,只不过含义再明显不过。

“还个屁。”龙哥摇头,“兄弟,你不要想歪了,我没有逼他,只不过我欠他几百万还没有还,他想要我给钱,总要吐出点实惠才行,咱们是兄弟,有生意当然想着你。”

欠债的是大爷。还钱的是孙子的确不错,宋公明有些艳羡,原来这年头,欠债也是门学问。

“那我可真受之有愧。”叶枫暗想,你搞什么鬼,难道信奉什么男人有钱就变坏的原则,一定要我变坏是吧?上次的十万输掉后,转眼你又送了十万?

“对了,兄弟,生意还不错吧?”龙哥坐了下来。扯东扯西的,终于扯上了正题,水浒三杰一旁几乎膜拜的眼神望着龙哥,心中却有些纳闷,这哪里是黑社会地老大,分明是隔壁的憨厚大哥嘛。

“你也看到了,执照还没有下来,”叶枫避重就轻。叹息一口气,“生意没有想像的那么好做。”

“是呀,生意不好做,主要是你现在的公司,基础不好,”龙哥忍不住又旧事重提。“我的夜总会总经理的位置。还给兄弟留着呢,你若是觉得自己开公司麻烦,不妨考虑一下。”

“龙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叶枫的摇头断绝了水浒三杰的念头,“可是一有困难就退缩,那不是我地性格。”

“好,说的好。”龙哥大为赞赏的样子,“兄弟这性格,我喜欢。”

宋公明一旁郁闷。心道你和你干妹妹一个德性,犯贱不是?

龙哥目光略过了水浒三杰。好像这才见到一样,“这是你的员工?”

叶枫倒是不遗余力的介绍一遍,龙哥听了,缓缓点头,说了句很好,然后已经站了起来,“兄弟想创一番自己的事业,我是绝对不会勉强的,只是你要记住,任何时候有困难,只要过来找我,说一声就行,我这个做大哥的,出钱出力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再说大哥我的公司还有几个,再容纳四个人,也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龙哥一走,水浒三杰已经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就算史禁都忍不住说,“叶总,龙哥话中有话。”

“你听出什么?”叶枫问。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过去,我们三个也可以过去?”史禁沾沾自喜,虽然说他已经立志不做黑社会,可是那是没有机会,龙哥的拉拢,那可是千载难逢。

叶枫叹息一口气,“你们三个人过去,关我屁事?”

“啊?”史禁愣了下,终于明白自己的自作多情,“那个,那个的确和叶总没有什么关系。”

“也不能这么说,”林通突然补上了一句,“最少如果我们三个过去后,叶总你能省点口粮。”

“老三,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们是吃货?”史禁有些不太得劲,龙哥说的简单,可是刚才望了自己一眼,满是鼓励,显然是求贤若渴,自己是个人才,要过去可以,但是要劝叶枫过去。

叶枫摇摇头,“我有我的打算,想去找龙哥的,我不勉强,如果不想去找龙哥地话……

“怎么样?”水浒三杰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就先把灭火器买了。”叶枫坐了下来,风吹不动的样子。

史禁想一屁把他打到龙哥那里去,却又只是个设想,无奈的管叶枫要钱,建议了一下,“叶总,其实这东西买了没用,着火的几率实在小之又小。”

“你和我说什么用?”叶枫看着他,一脸的无奈,“刚才那位来,你应该向他解释才对。”

“那个,那个,你早说呀,”史禁一副后悔莫及地样子,“我以为你要亲自处理,不敢越俎代庖地,要不,我现在去找他?”

“找他干什么?交罚款?”叶枫摇摇头,“快去做事吧,三天之内,你们要是不能解决执照的问题,就要解决自己吃饭的问题。”

三人吓了一跳,窜出了办公室,等到室内没人的时候,叶枫这才拉开抽屉,拿起那把匕首,看了半晌,若有所思,等到过了很久,这才拿出npc,看着一闪一闪的红灯,按了下去,很快红灯变绿,代表有人接,只是却没有声音。

“好久不见。”叶枫虽然知道那面看不到自己,嘴角还是浮出了笑意。

“不是好久不见,是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还是那个苍老的声音,也像有些笑意。

“我,我主要想向你打听个事情。”叶枫犹豫一下,多少有些惭愧,他知道隐者希望他没事的时候,也可以联系,可是他每次联系隐者,都是有事相求,好像在他的内心,这个隐者帮助他,是天经地义地。

“什么事?”隐者不急不缓。

“吉雅夫人是什么人?”叶枫望着手中的那把匕首。

“吉雅夫人?”隐者地声音有些疑惑,“我好像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你都没有听过?”叶枫有些难以置信。

“这有什么奇怪,”隐者并没有什么尴尬,“我不认识的人,应该比我认识的要多。”

叶枫皱了下眉头,觉得他说的是大实话,也是废话,“或许这是她的假名?”

“她找你什么事?”隐者问。

“她说她丈夫在情人家被人杀死,想让我帮忙找出杀人凶手,五十万美金的定金,五百万美金的酬劳,这个女人出手很阔绰。”叶枫对于隐者很少隐瞒。

半晌没有听到那面的动静,叶枫忍不住的问,“你在听?”

“我在想。”隐者回道:“听说你最近开了家金点子公司,好像不是私家侦探?”

“你好像一直在我身边?”叶枫忍不住的问,“你跟了我几年,你到底想从我这获取什么?”

“获取你的记忆,”隐者说了一句后,不等叶枫回答,已经转移了话题,“你的地方很偏僻,你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广告?你开了金点子公司,是不是只是想让别人摸不透你的底牌?”

“你好像摸的很透。”叶枫有些苦笑。

“我是例外,”隐者缓缓道:“有钱的人通常不笨,笨的不会有钱。”

“你说的实在有道理。”叶枫只能点头。

“没有人会莫名给你五十万的定金,她平白给你五十万的定金,眉头都不皱一下,这说明她对你有信心,或者是听说过你,抑或是,她本来就认识你?”

叶枫皱了下眉头,“可是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平静。”

“女人嘴角左边靠上是不是有颗痣?”隐者突然问。

叶枫一愣,闭上眼睛只是几秒,就已经霍然睁开,“你说的不错。”

“她说的中国话?”隐者又问。

叶枫想说你说的是废话,突然心中一动,“你说她不是中国人?我看她的面部特征,很像亚洲黄色人种,只不过她的普通话是有点生硬。”

“那她可能叫做雅姬,吉雅或许是她名字的倒写,”隐者并不很确定,“出手这么阔绰的,特征符合的没有几个,雅姬是东南亚黑帮组织雅库吉教父的女儿,她的丈夫叫做朴人兴,在澳门很有势力,只不过有一天被人杀死在情妇的家中。”

“谁杀了他?”叶枫急问。

“不知道,”隐者沉默片刻,缓缓道:“不过根据传言,是一个叫做金梦来的找人下的手。”

八十一节 掐死你的温柔

叶枫记忆中,并没有金梦来的影子,可是他听说过金梦来。

人生十分奇妙,总是有着这种那种理由,让你和素不相干的人联系起来。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叶枫知道,就算他如何不承认,他就是那个纨绔子弟,可是那个纨绔才子欠下的,还是要他来还。

如果失忆真的可以湮灭一切,相信很多人都希望失忆。

记忆有的是甜蜜,更多的却是痛苦。

出面的叶贝宫,千千,十九层,木头,三司,吉雅夫人,未出面的花剑冰,金梦来,隐者,还有那始终迷雾中沈爷,这些没有什么前生,只有在今世和他纠葛。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吉雅夫人找我有什么意图?”叶枫沉默了很久,这才再次发问。

叶枫不问,隐者就等,他很少有主动询问叶枫的时候,“其实你应该能够猜测的到。”

“我?”叶枫有些苦笑,“我没有你想像的聪明。”

“求人不如求己。”隐者突然叹息一声,“叶枫,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你什么意思?”叶枫再次发问,“沈爷的基业,真的有那么重要?”

“基业不见得重要,但是你们之间,黑白总是要分清楚的一天,”隐者淡淡道:“你不要以为,你可以置身事外的看戏,你是叶枫,你还活着,这就已经足够他们重视你!你永远都是这场戏中的一环,无法避免,朴人兴的死,只不过算是一场大戏的开始。”

“那戏中的主角呢?”叶枫看起来有些发愁,“我和花剑冰?”

“没有主角。只有成败。”隐者说了一句看似结论,却又莫名其妙的话。

叶枫放下了npc,没有像以前那样的撇嘴,只是坐在那里,一如既往的发呆,或者可以说,是在思考。

大盖帽出了办公楼,又进了别地办公楼。

他头上帽子代表的是权威,他当然可以想进哪个公司。就进哪个公司。

无论你有没有问题,他过来检查,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所以他来到大厦的一个房间的时候,别人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大盖帽关上了房门,就摘下了帽子,笑了起来,“老周,你让我配合的工作,我都做完了,不过这样。可是不符合规矩的呦。”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周正方年纪并不大,有时一个老字,只是说明是尊称,资格老。

“叶枫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让你动用自己的权利公报私仇?”老鲁开玩笑道。

“这个可不能随便说地,”周正方脸上的笑容有些发苦,“我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是不是。宁警官?”

宁颖点点头,“现在进展如何?”

“你们放心,他这个公司,照这么折腾,开不起来的。”老鲁有些叹息,好像还有些内疚。“他的执照。那面总是用各种理由推脱,按照他申请的程序,本来圣诞节那天就能拿到执照的,如今倒好,元旦都过了,他的执照的事情,影子都没有呢,刚才龙哥给他祝贺,我用无照经营的借口。又罚了叶枫一笔,实在是惭愧。”

“没事地。”周正方倒是满不在乎。“你那有什么问题,尽管推到我的身上。”

等到老鲁走了后,黄道明从内屋的房间走了出来,“叶枫下一步会怎么做?”

“谁知道。”周正方摇摇头,“这小子神出鬼没的,前几天看他去了天天夜总会,以为他已经有些靠谱,没有想到,他转了一圈,优哉游哉的又出来,搞不动他搞的什么名堂。”

“我们都搞不懂,那龙哥不是更不懂?”黄道明笑笑,“这种事情,不要急,顺其自然就好。”

**

叶枫也是向往顺其自然,所以他第二天早上还是按时上班,吉雅夫人的定金还是揣在他口袋中,他拿人钱财,并没有与人消灾的打算,多半也是等着凶手顺其自然地来到他面前。

只不过生活中总是有些意外。

叶枫来到大厦门口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消防车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可是等到史禁三人火烧屁股一样窜了过来,惊惶中还有些欣喜的望着他,叶枫终于意识到有点不对。

“怎么了?执照办好了,还是今天不用上班的?”

“都不是。”史禁一脸悲痛,“叶总,着火了。”

“着火了?”叶枫没有反应过来,“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叶枫脸色变了下,“你不是说我们公司着火了吧?”

“不是我们公司,还有哪个?”宋公明有些痛心疾首。

“你们点的?”叶枫有些纳闷,“好好地,怎么会着火?”

史禁吓了一跳,“叶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地,火是昨天晚上着的,我们连电源插座在哪里都不清楚,怎么放的火?”

叶枫有些头痛,想要看看再说,一个穿着制服的拦住了他,“里面危险,无关的人不要进去。”

叶枫有些头痛,本来以为执照迟迟不下,就可能是别人在捣鬼,没有想到这次搞的更绝,直接把房子给烧了,目光一动,看到一个警官走了出来,叶枫快步迎了上去,“宁警官,什么事?凶杀案?”

宁颖看了他半晌,“不是,是你公司的楼层起火。”

“看来我实在应该去算算命,烧柱香。”叶枫有些无奈,“新的一年,诸事不宜。”

宁警官点点头,说了句,我还有事,就已经不见踪影,叶枫有些发愣,暗想当初看档案的时候,忙里偷闲,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竟然说有事,安慰地话都不说一句?

叶枫的目光随着宁颖移动,水浒三杰也围了上来,三人见到警察,虽然没有做什么坏事,还是条件反射般地闪躲,看到宁颖走远,这才讪讪的靠近。

“叶总,你马子?”史禁有些流口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要扔,自己看上个太妹,都被人嗤之以鼻的鄙视,叶枫竟然钓上个警花?

“叶总,品味差了点吧?”林通倒是直言不讳,“我觉得她不如方主编。”

“叶总,她好像有姘头了。”宋公明倒是察言观色,看到宁颖和一个人亲热的说话,一看距离,就知道关系非比寻常。

叶枫早就看到是谁,本来以为新人胜旧人,没有想到那也是个旧人,周正方好像没有当班,穿的是便衣,旧人走了过来,脸色更是灰灰的一片,“叶枫,又见到你了,怎么每次见到你,都有事情发生?”

“你以为我想吗?”见到一张好像欠八百块不还的脸,叶枫语气也有些硬。

“我们勘察了现场,是有人故意放火。”周正方沉着脸,好像也叶枫抢了他老婆,事实上,也有点这个性质。

“你不会怀疑是我吧?”叶枫忍不住的问。

周围的群众看到这情形,已经慢慢的围了过来,离的距离不算太近,但是正好能听到二人说什么。

“我不是怀疑你放的火,但是我怀疑和你有关,因为根据我们知道的线索,你的社会关系十分复杂,”周正方冷冷说道:“叶先生,麻烦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我没空。”叶枫扭头想走。

“你一定要去。”周正方一把抓住叶枫的胳膊。

叶枫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也犯了邪火,用力一挣,说了句,“干什么,警察要打人呀?”

‘噗通’一声响,叶枫愣了一下,警察没有打人,自己好像打了警察,周正方坐在地上,目光望着他,有些发冷。

“周警官,这是怎么搞的,快起来,快起来。”叶枫只好伸出手来。

周正方打开叶枫的援助之手,自己站了起来,缓缓道:“叶枫,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和我回去协助调查,另外一个,就是我投诉你袭警,你带上铐子和我回去录口供。”

叶枫望了他半晌,“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我是对事不对人。”周正方脸色严肃,一本正经,“无论是谁,只要有嫌疑,都要和我去警局走一趟。”

叶枫从警局走出来的时候,实在不想回头,这个警局他已经异常熟悉,就算闭着眼睛,皮鞋都能带他走几个来回,出了警局,看到别人望着他的目光都有些别扭,周正方假公济私,到了警局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接待他的竟然还是宁警官。

宁警官每次在警局见到叶枫的时候,都是特别的温柔,温柔的和大庭广众之下截然不同,叶枫很想掐死这种温柔,只不过几杯茶过后,又变得周身舒泰,只是苦笑,警方需要自己去找龙哥的把柄,龙哥找自己,是因为花剑冰的算计,那么自己呢,夹杂在两者之间是为了什么,难道这就叫做什么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八十二节 研究僧

叶枫出了警局,过街老鼠一样,溜着街道边走着。只不过才走个拐角,老鼠就被人抓个正着。

抓他的不是龙哥,也不是虎哥,更不是花剑冰,桃花劫,而是两个和尚。

一个和尚肥头大耳,红光满面,看起来不像吃菜子油,而是吃猪油长大的,估计鲁智深见到了,也得称呼一下师弟,他的脚下功夫实在了得,叶枫躲闪不及,差点和他撞个正着。

“施主,你好。”

叶枫愣了下,自己倒可以和大预言家诺查丹玛斯媲美,才说要上香改改运气,竟然有和尚主动找上门来求业务?

“有事?”叶枫无论对和尚,还是对尼姑,都是一个态度。

“我是华严寺的,法号普度。”和尚开门见山,阐明宗义。

“华严寺的?”叶枫皱眉,“华严寺在哪里?”

“华严寺你都不知道?”旁边的一个和尚有些不屑,那口气好像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苏联人不知道斯大林一样,和尚瘦小枯干,背着一个大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看起来像是吃草长大的孺子牛。

普度一摆手,“师弟,不得无礼。”他看起来道行颇深,很有法海的气势,叶枫阅人无数,已经知道他的目的,只是希望他不要说自己身边的方竹筠是白蛇精就行。

“这是我师弟普航,”普度说话不急不缓,高僧都这样,让人一见到就是心平气和,“出家人,讲究的是清净寡为,他性格毛躁,倒让施主见笑了。”

“师兄说的是,”普航一脸的羞愧。被师兄当头棒喝,有如醍醐灌顶般的幡然醒悟,“施主,贫僧无礼,请勿见怪。”

“哪里,哪里,”叶枫只能摆手,“在下实在是孤陋寡闻,只不过两位大师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华严寺是在哪里?”

普度笑了笑,大慈大悲的体谅着叶枫的无知,“华严寺现在是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全国各地倒也有几家,只不过我们的是在大同市西部,最正宗的,始建于辽代,是根据佛教华严宗地经典《华严经》修建的。”

叶枫暗自琢磨,敢情你这都开上连锁店了?全国各地还有分号?

“哦,山西的?”叶枫恍然。又有些不解的样子,“山西的和,大师,你到这里干什么?”

“师弟,把我的名片给这位施主看看。”普度并不着急说出来意,一个箩卜一个坑儿的挖着。

“名片?”叶枫有些错愕,早听说很多名寺的高僧都大学本科,或者是研究僧了。没有想到这位也不甘人后,名片这现代化的东西都有。

高僧身上显然不带俗物,不过低僧就无所谓了,瘦小枯干地普航终于把袋子放了下来,却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沓名片,给了叶枫一张。

叶枫接过来看了一眼。“华严寺的主持。首席名誉顾问,普度大师?失敬失敬,久仰久仰。”

他本来华严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久仰久仰也是信口开河,普度大师宽宏大量,并没有揭穿他的谎言,“师弟,把资料给他看看。”

“资料?”叶枫有些头痛,不过他倒也没事。只是静观其变。

普航从袋子里面取出了几本相册模样的本子,递给了叶枫。叶枫只好双手接过,“大师,这是?”

他信手翻开了一页,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寺庙的照片,有些了解,这两位高僧显然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

“这是华严寺的大雄宝殿,这是观音阁,地藏阁。”普度笑的大慈大悲,所以解说只能由普航来做,“这是藏经柜,那个天宫楼阁。”

每个地方都有普度穿袈裟的身影,表明人家的确是那里地主持。

普航一番讲解,仿佛华严寺已经浓缩成了精华,这一个本子已经概括,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些照片可是花了大力气搞到的,华严寺既然是真的,那么他们两个和尚当然不会是假的。

“施主,这还有呢,”普航又拿出一个本子,原来他背的袋子里面,都是资料,“这是五方佛,大殿的壁画,主要讲解的是华严经的七处九会,还有,喏,这是善财童子,这上面画地是罗汉图,这个你应该认识,千手观音呀。”

叶枫连连点头,“真的很宏伟,有气魄,漂亮,如果以后有空去山西,我一定去看看,上柱香。”

“阿弥驼佛,我佛慈悲。”普度念了声佛号,“施主

有这个善念,就是好的,只不过路途遥远,现在交通虽然方便,但是现在生活节奏实在太快,很多心愿,不过是想想而已,想要实施,还是很有难度的。”

“啊?”叶枫有些发怔普度的紧跟时代潮流,却不能不认为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现代地人,想要过点有品质地生活,那得先把自己累的和驴子一样,品质,并不是那么好保证的。

“我和施主见面,可以说的上有缘。”普度看到前期的播种已经差不多,向普航施个眼色,示意他把资料都收起来,现在的目的当然是收获,“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修得共枕眠,却不知道这见上一面,也需要极大的缘分,施主在这里,我在山西,你说这茫茫人海中竟然能见上一面,那实在是缘分啊。”

“缘分,真的是缘分啊。”叶枫怎么听,怎么像一位春晚厨师说地话,只不过这位厨师是自己,还是高僧?

“只是可惜世人熙熙攘攘,为名为利,忽略了这点,不知道珍惜,实在让人遗憾。”普度还是那副大慈大悲的样子,只是一双眼珠子倒是颇为灵活,显然是在观察叶枫地表情。

“是呀,实在让人遗憾。”叶枫站的脚都有些发软,却还是和高僧寒暄,能和高僧说几句,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贫僧有感世人的悲苦,曾经立下了誓愿。”普度终于开始说明用意。

若是别人,多半会说,你的誓愿,关我屁事,只不过叶枫不是别人,所以他还在问,“不知道大师是什么誓愿?”

“我这个誓愿其实和你有关。”高僧眼睛突然神光一闪,看起来高深莫测。

“啊?”叶枫心道,那可真的缘分。

“我虽然不敢自诩窥测天机,却对看人相略有心得,”高僧暂时把誓愿放到了一边,掐指一算,“我看施主印堂发黑,最近多有不顺,施主,你把手拿来给我看看,你放心,无论准或不准,我是分文不收的。”

“在西安的时候,很多人花大钱请主持师兄给看相呢。”普航一旁插嘴道。

“多嘴,普航,你又着相了。”普度多少有些不满,却忘记了他是高僧,瞋戒也是不可犯的,“施主,请放心,你我有缘,施主遇到我是缘分,茫茫人海中,我能给施主看相,何尝不是一个机缘?”

叶枫很听话的把手伸了出去,高僧只看了一眼就道:“施主五行缺火。”

“缺火?”叶枫有些奇怪,心道你也太离谱了,我最近被火烧的不得了,这还缺?难道一定要把我烧的焦头烂额才行?

“物极必反,否极泰来,”高僧继续忽悠,“你因为缺火,所以受不了火,万一真的有火,同样的条件,你必先受其害……”

“对呀,”叶枫一拍巴掌,“大师真的是高人,我上午公司才起火,损失惨重,到现在营业执照还拿不到,开不了公司,这难道都是缺火闹的?”

听到叶枫说自己开公司的时候,高僧眼前一亮,却露出同情之色,“多半是这样了,我说怎么看,都觉得你会有大劫,这场火看来只是个开始,施主危矣。”

“那怎么破解?”叶枫看起来有些急不可耐。

普航看起来已经有了笑意,普度却还是脸色平静,“要想破解施主的劫数,还是和我的誓愿有关。”

“啊?”叶枫忍不住问,“大师到底是什么誓愿,不知道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我在三年前,曾经立下个誓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普度满脸的庄重。

“高僧真的心怀伟愿,大慈大悲,”叶枫忍不住赞一句,看着普度好像看着地王藏菩萨一样,实际上地藏王菩萨也说过这句话,难道这位普度高僧,就是地藏王的转世?

“三年来,我把主持的担子交给了师弟普世,自己却开始云游四海,希望能为多灾多难的世人解除疾苦,我把有缘之人的资料都记录了下来,师弟。”普度看到普航只是在笑,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忍不住的提醒。

“啊?”普航醒悟了过来,慌忙又上袋子里面翻来了一个名册递给了叶枫,庄重说道:“施主请看。”

叶枫接过本子看了一眼,发现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姓名,搞的和红花会的花名册一样,颇有规模。

八十三节 另有玄机

花名册记录的很详尽,比起人事部门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不过上面重点记录的,还是香火问题。

张三要烧半年的香火,李四要捐献一年的香火,王二最心诚,要敬三年的香火,开始的日子的确是三年前,而且笔迹不一,纸页都有些发卷,显然是有些年头,这些人都和高僧交谈,证明高僧的行事,显然,这个本子说明这个高僧所说的一切,都是板上钉钉一样的确实,让人不能怀疑。

叶枫也终于确定了,这位看相是不收钱,但是指望香火赚钱呢。

果然,高僧开口就证实了叶枫的想法,“我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来一趟,把有缘之人的名字记下,回去帮他们烧香,当然,我帮忙并不需要钱,可是香火总要钱的。”

“那是,那是,”叶枫连连点头,“为人造福,总不能让大师你倒贴钱的。”

大师觉得这个施主真的开眼,比起一些人明白事理多了,住了嘴,知道后面的,有师弟解释,他是高僧,只要负责点醒人即可。

“喏,这位施主贵姓?”普航显然没有觉得板上钉钉,现在需要的是趁热打铁,“主持记录名单,别人烧香的,他都负责回去给念七七四十九天的经文,每年一次,不可多得,这不第三年,打八折优惠呢。”

叶枫有些啼笑皆非,心道那个还有高僧的架势,你可一说就有点市侩。

“一柱香不贵,才两毛钱。”普航显然懂得别人的心理,“我们就是个成本,完全是为世人服务的。”

“两毛的确不贵。”叶枫好像有些心动。

“施主这么有缘,不妨也让大师帮忙念念经文,上上香火,”普航极力的鼓动。“再说施主最近多灾多难的。五行缺火,事业不顺,正需要改改运气,这种机缘可真是千载难逢,走过路过不能错过的。”

除了一些老头老太外,一般脑袋有点智商的,都能看出这不过是个骗局,叶枫偏偏确信不疑地样子,“大师真地肯为我上香?”

“当然肯。”普航的热情上来了。仿佛商家看到了冤大头。决意就算让利,也得把这单拿下,“大师菩萨心肠,一视同仁的。”

“那我就上柱香?”叶枫的手已经向口袋中掏去。普航却是及时的制止,“这位施主贵姓?”

叶枫回答了姓名后。普航一笔一划的记录在本子上,“施主,这个香呢,心诚的话,要天天上的,一般一天都是最少三柱香,当然多的不限,有地十柱百柱地都有,就看施主的心有多诚。这里有几个套餐,你看看。”

“啊?”叶枫有些发愣。好像终于察觉到有点不对。

“最低的是一天上三柱香,也就是一天六毛,六毛不贵吧?”普航极力的鼓动,“现在给个要饭地,一块钱还多拿不出手呢。”

普度咳嗽了一声,普航醒悟了过来,觉得自己把身份说低了,亡羊补牢的说道:“我这就是个比喻。”

“地确不贵。”叶枫只能摇头,看着花名册上半年一年的日期,已经比诺查丹玛斯更加准确的算计到随后的消费。

果不其然,普航又开始陈述,“香是要天天上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行,为了有效果,一般都要上半年以上的,这是最短的,叶施主,不信你看。”

普航把花名册翻了翻,里面最短的果然是半年,“一天六毛,一个月按照三十天计算,那就是十八元,不贵呀,现在随便买个什么不要十多块?半年呢,乘以六,那就是一百零八元,大吉大利地,我管保施主只要上香后,很快就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大吉大利,生意蒸蒸日上,红红火火的。”

叶枫有些犹豫,普航还是继续打铁,“叶施主,你看看,这里地人最少都是半年的,这个宋可超,一买就是三年呢。到现在,人家可是红红火火的发大财呢,当然也可以先买半年的,你觉得真的转运,还可以继续买的,一天上十柱香不少,一次买十年的也不多。”

普航的口才看样可以去推销保险,做和尚倒有些屈才,叶枫听到宋可超的时候,心中突然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仔细的望了花名册那个名字一眼后,拿出了钱包,“那我也先买半年的,一天烧十柱香的那种,多少钱?”

“啊?”普航长大了嘴巴,塞的进自己的拳头,幸福来的如此突然,却让人一时半会难以相信是真的。

普度咳嗽了一声,一张肥脸上多少也有点激动,只不过他还知道自己高僧的身份,并没有多说什么,却让普航不要失态。

“一天十柱香是两块,一个月六十,半年六个月,一共三百六,施主请了,对了,我们还免费送个平安符的,保佑施主平安。”普航忍住了激动,掏出了个小红包一样的东西,里面包的显然是什么平安符,递给了叶枫。

花名册上买三年的,都是假的,哪有那种冤大头,他们这种把戏,无非是套住人的心理,陪了口舌,让别人抹不开情面,一次赚个几十块也就不错的,哪里会想到叶枫竟然真的一五一十的掏出了三百六,递给了普航,接过了平安符,随手的揣在了口袋中,点点头,“那一切就拜托大师了。”

“施主,等等。”普度唤了一声。

“什么事?”叶枫止住脚步,并没有回头。

“施主求什么?”普度一直没有吭气,这次倒是诚心问了一句,“求财还是求福?”

大师说的就是高深。也有道理,正所谓鱼肉熊掌不可兼得。

有财的不一定有福,有福的却不见的有财。

“求心安。”叶枫说了一句后,再不停留,虽然步子不算太大。可是也慢慢的脱离了两位高僧的视野。

两个高僧面面相觑了半晌。确认自己手中的钱不是假币,这才不约而同的念了一声,“阿弥驼佛,善哉善哉。”

普航看到主持师兄望着自己手中地三百六,讪讪地笑着递给了师兄,叮嘱了一句,“师兄收好。”

外人既然不在,高僧当然也可以带一些俗物,普度当仁不让的接过钱。又从僧衣中掏出个钱包。鳄鱼皮的,放了进去,这才叹息了一声,“这位施主真的好心肠。”

“可惜这种好人越来越少了。”普航念叨了一句,“大师兄。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大家也累了,洗洗睡吧?”

“娘希匹,睡个鬼,你没有看到日头当空照?今天开业大吉,一定要再接再厉、主持师兄化身为葛朗台的二舅。作势踢了普度一脚,“走!物色下一个目标去。”

二人是和尚,当然不好开车,二人为了化斋。所以把自己打扮的清贫一些,不然怎么老自称贫僧。贫僧的,只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也有享受处级坐小轿车待遇的时候。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到他们身边地时候,两位高僧还在研究下一个目标是什么,车门打开地时候,二人也没有意识到和自己有关,可是等到车上下来两个彪形大汉的时候,二僧意识到有些不妙。

“高僧,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一个大汉脸上带着块青色的胎记,给很强横丑陋的脸添了几分英俊,说到高僧地时候,态度和对妓女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大汉这种态度也很正常,因为高僧和妓女本来就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具体关系到和尚和钟地关系,详细的探讨还要参考陆小凤大侠的妙论。

“那个,”普度虽然块头比人家还大,当然是横着算,可是后天不足,还是不如人家横的,“我们不提供上门服务的。”

遇到抢劫的了,这是普度的第一个念头,现在抢劫的,品质有保证,简直比他们高僧还tmd的有保证,高僧骗人还要张嘴,累断了腿,人家竟然都发展到以车代步了。

“说你胖,你tmd、子的关系,有如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地搭配,“叫你去,你就去,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

大汉伸手把西装稍微撑开了点,露出了里面黑色的手枪,硬硬的,别在腰上。

普航吓的脸都有些发绿,心道坏了坏了,只顾得给别人念往生咒,忘记了自己念一份了,这家伙有枪,那可不是一般抢劫的,应该说是狠角色。

快过年了,早就劝说主持师兄见好就收,得过且过的,不但和尚要过年,人家贼和强盗肯定也指望年底红包发双薪呢。

“到底去不去。”大汉放了衣襟,用力又拍了拍,口气中隐含威胁。

还是普度大师见多识广,宠辱不惊,不慌不忙的掏出了钱包,还算镇静的说到:“两位大哥,贫僧所有的家当都在这里,你喜欢就全拿去吧。只求你放过老、,老、就已经感激不尽,回到寺庙中,也会祈求菩萨保佑你们红红火火的。”

高僧和常人不同。

高僧知道取舍,常人总有执着之苦,但是对高僧来说,根本算不上一件事情。

生离死别在高僧的眼中,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轮回重生而已,普度也是高僧,只不过这个高僧还是有点不同,最少他还放不下生死。

“老衲,老衲的,还师太呢,”青色胎记的汉子冷冷的笑,老道一样,“贼秃,你还真以为自己真的是和尚?”

汉子比高僧还高明,显然比叶枫更聪明,一眼看穿了事情的真相,普度脸色微变,“两位大哥,大家出门在外,求财不求命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怎么样?”

“谁稀罕你的破钱,上车。少啰嗦。不然一会儿见红不要说我没有对你说明白。”带枪的大汉推了普航一把,当货物一样塞到后排座位上。

这条路不算偏,怎么说离警局就是几百米的地方,人也有几个,只不过看到和尚,大汉,轿车的,一时不明白怎么回事,对于不明白事情。人都有种好奇。却也有种畏惧,所以明明走的直线,也都是特意绕个***过去。

普度很想大喊一声,有人抢劫。救命呀,只不过他虽然大慈大悲的。却已经知道世情地冷漠,救人地来不来不好说,杀人的恐怕马上就出现。

既然逃不过,索性去面对,普度拿出大无畏西天取经的态度上了轿车,心中只是嘀咕,他们不稀罕破钱,那他们在意的是什么?

轿车带着两个大汉,两个和尚。一肚子疑问启程,司机倒是文文静静的。哑巴一样,普度和普航,还有一个大汉坐在后排,多少有些挤,只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上很多,墓地不挤,没人想去,只不过担心自己的性命,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哥,我们去哪里?”

“不可说。”大汉冷言说了一句,差点搞了个佛曰。

普度为之气结。

两位高僧虽然神机妙算,可是怎么掐指一算,也想不到,他们去的地方,竟然是个夜总会!

高僧其实也去夜总会的,但是那是在凡人的装束下,这下身着僧衣地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就算小姐看到了,都为之侧目,她们不是没有见道过和尚,可是这么大摇大摆

来找乐的和尚真的是少见。

普度老脸也有些发烫,看着一个个穿的不比出生婴儿多几件衣服地小姐,只能念句,酒肉穿肠过,佛主心头坐。

好在这时候人也不多,两个大汉带他们走过了正厅,来到了一间豪华的包间,推开了门,却不进入,只是对两个高僧道:“请进。”

两个大汉说话多少有些客气,普度却知道这不是对他们地客气,走进房门的一刹那,还是有些诧异,难道是以前骗的人找上门来?只不过印象中骗的都是打工仔,这么有气魄的可是从来没有,或许是以前的打工仔发迹了,现在来报恩?

普度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的念头见到了一个年轻人后,宣告破产,年轻人很英俊,脸色却和大理石一样,洁白,没有感情。普度的记忆虽然不好,可是却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

“高僧,坐吧。”年轻人挥挥手,旁边坐着个马脸的汉子,高僧走南闯北地,却不认识那是龙哥,龙哥旁边的当然就是花剑冰。

屋内地灯光并不亮,甚至可以说,有些暗,除了龙哥和花剑冰,门后站着两个人,屋内竟然还有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面,离着龙哥和花剑冰比较远,仿佛是黑暗的一部分,普度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却感觉身上有点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讪讪的坐了下来,普度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普航倒是先开了口,“几位大爷,贫僧也是混饭吃,有什么做的不对,请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人计较的。”

花剑冰笑了笑,只是说了一个字,“搜。”

搜字过后,普度和普航就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内裤都被别人看看是什么颜色,只不过两个和尚虽然不如佛主一样四大皆空,也是身无长物。

普度不敢反对,普航不敢应声,他们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些大爷,却知道这些人绝对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搜身完成后,花剑冰并没有和韩国老板一样,要求两位高僧下跪,只是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你们真的是骗子。”

如果平时有人这么说,普度肯定严词拒绝,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好像已经不明不白的不清不楚,也只能点头陪着笑脸,“先生,我们两个,也就是马勺上的苍蝇,混饭吃。”

“混饭吃?”花剑冰从头到脚的看了普度一眼,“把你们的一切和我说清楚,只要有一句不实的,我管保你吃饭的家伙都找不到。”

普度心中纳闷,心道你对尼姑感兴趣我都觉得有情可原,你又不像是警察,怎么对我们两个和尚这么有兴趣?

只不过腹诽归腹诽。普度还是把自己和普航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

二人其实真的是和尚。只不过已经是过去式,普度在华严寺的确混过几天,法号也教普度,普航也是如此,穿着袈裟照相也就是根据这个而来。

只不过寺庙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美好,二人又是六根不净,虽然没有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地本事,可是喝酒吃肉那是一天不可或缺地。

有一日二人又被主持训斥了几顿,看到了朝拜的善男信女。想起了终身大事还没有解决。这才动了凡心。找老婆要钱,他们在寺里呆了几年,多少摸透些善男信女的心思,所以可以说的把职业进行了翻新。听说南方经济发达,所以跑到这里。

听到了普度的陈述。花剑冰不知可否,只是看了一眼龙哥,龙哥走了出去,普度和普航现在普度不了谁的航线,只是希望自己的船不要沉了才好。

剩下的时间里,普度才明白,这位看似黑社会的人物,关心地不是自己,而是关心那位叶施主地一举一动。他甚至连叶枫的一句话都不想错过,好像情人一样的温柔细致。普度心中估计都在嘀咕,好好的一个娃,怎么会搞断背呢?

普度说地口干舌燥,花剑冰就让人送上水果点心,普度普航一咬牙,看来这个东西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放下了一切,反倒搞个十分饱,等到已经开始打嗝的时候,才忍不住地问,“这位先生,我们两个能走了吗?”

花剑冰淡淡道:“再等一会儿。”

普度不敢说,你让我等,我就等,那多没面子,却只能点头,“那就再等一会儿。”

这一会儿又是一个小时,普度喝水喝的膀都有些肿大,花剑冰又问起一件关心的事情,“你说送给那个叶施主一道平安符,你有很多?”

“是呀。”普度有些不解的点头。

“那都拿出来我看看。”花剑冰不动声色。

普度连怀中的,带普航包里的,都拿了出来,讪讪笑道:“施主如果喜欢的话,也送你一个,施主如果信这个的话,等到我回寺庙,把施主的姓名交给主持,让他帮你祈福。”

“我什么都不信,”花剑冰淡淡道:“这个世上,我相信地只有自己。”

他虽然不信,可是还是一张张的看着平安符,打开了几个完整地包装,里面无非是大吉大利什么的祝福语,普度看着心痛包装,知道这东西完好的,别人看着心中也舒服,打开了包装,和二手货差不多的,只是欲言又止,显然不敢拦住,这次看来事态严重,保命就行了,保平安那是暂时不用考虑的的事情。

听到花剑冰的无神论,普度热脸贴个冷屁股,尴尬的笑笑,“我也知道施主不信,只不过祈祷两句,总没有什么坏处。”

房门一响,龙哥走了进来,向花剑冰点点头,花剑冰看完了最后一张平安符、挥挥手,“你们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普度普航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样子,“是,是。”

等到二人走了之后,龙哥这才发话,“按照这两人交代的,我让山西那面的人快速的查了底细,发现真的有这两个人,而且照片传真过来,和这两个人也是一模一样。”

他递给花剑冰一张纸,对于花剑冰恭恭敬敬的,对于叶枫更是骇然,花剑冰调查叶枫的同时,不知道他已经不经意的泄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对叶枫心存畏惧,龙哥老奸巨猾,如何不清楚?

花剑冰让人监视叶枫的一举一动,却从来不找叶枫的熟人,他很怕打草惊蛇,这说明叶枫的后台,说不定比花剑冰还要硬,就说这次吧,跟踪的看到叶枫和两个和尚说了很久的话,花剑冰就让把两个和尚带回来,也就是这两个和尚是骗子,只要这两个和尚有一丁点的撒谎,估计依照花剑冰的性格,绝对让他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等到两位高僧遮遮掩掩的走出了夜总会。花剑冰招呼龙哥过来。“继续跟踪他们。”

“啊?”龙哥有些发怔,“还要跟踪?”

“不错,”花剑冰缓缓道:“我总觉得他们有些问题,兵法有云,攻其不备,他们若是有问题的,这个时候,无疑是他们防范最松懈的时候,也是最容易露出马脚地时候。”

“这个。花公子说地的确有道理。”龙哥不能反驳。只好点头,心中暗自觉得他太过小心,这两个说穿了,就是骗子。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或者闲出屁来。对这两个人穷追不舍,看到花剑冰望着自己冷冷的眼神,龙哥心中叹息,“好的,我马上吩咐别人去办,不,还是我去跟踪好了。”

龙哥走出了房门,花剑冰坐了下来,屋内只剩下四个人。两个保镖和木头一样,另外一个人却和隐形人一样。藏在黑暗中。

“柯宋,你怎么看?”花剑冰突然问了一句。

两个保镖还是木头一样,显然不是那个柯宋,暗影中的人终于说说话,“花公子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去就行,我不想考虑太多。”

他的态度实在不算恭敬,如果用龙哥的态度来对比,甚至可以说有些恶劣,花剑冰竟然没有什么不满,显然是早就习惯他这种态度,“你为什么不想动脑?柯宋,你其实很聪明,只要跟着我,好好的做事,我亏待不了你。”

花铁树老奸巨猾,花剑冰却是生性多疑,可是他对这个柯宋却好像无话不谈,“这些天过去了,我们观察的也差不多地,叶枫这次真地有些古怪,难道传言竟然是真的。”

“你是说他失忆?”柯宋回了一句,冷冰冰的没有什么感情,暗影中他的眼眸非常地明亮,仿佛一只藏在草丛中的猎豹。

“不错,”花剑冰点头,“叶老头真地狡猾,竟然能把消息瞒了这么久,只是我不明白,他既然要隐瞒这件事情,为什么要在一场虚假订婚上大张旗鼓的,难道这里有什么名堂?”

“不知道。”柯宋回答的简洁。

“我突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花剑冰脸上也有一种奇怪的表情,“这个叶枫不是那个叶枫,叶老头就是想让我们知道这件事情。”

柯宋这次连不知道都没有说,只是嗯了一声。

花剑冰只是想把想法对一个人述说,柯宋沉默寡言的,其实更对他的胃口,这就像一些领导和手下一样,领导不想手下提出不同的意见,他只是想有个人做他的树洞。

“我有个很荒唐地想法,叶老头这么狡猾,这么疼爱儿子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唯一地宝贝儿子,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过着这种生活?”花剑冰拧眉思索,“莫非有个人和叶枫长一模一样的人,花老头把我们的视线转移到这里,他却暗中偷笑?”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柯宋终于问了一句。

花剑冰叹息一声,“谁知道?”

他沉默了很久,咬咬牙,“这或许又是叶老头的疑兵之计,我们起了疑心,索性把事情透漏出来,让我们拿不准到底怎么回事?”

花剑冰说的和没说没有什么两样,柯宋只是‘恩‘了一声,再没有了声息。

“吴虹说的一切,和这两个假和尚说的很类似。”花剑冰又说了起来,脸上有了困惑,算计别人其实有时候,并不见得是幸福的事情,很多人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是很多人的痛苦,何尝不是也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和他同住的是个漂亮女人,和他订婚的也是个漂亮女人,他的身边的确不缺女人,这点和他原先的倒很类似。”不知道底细的人,看到花剑冰,多半以为他是神经病一个,自言自语的说,没有人应答,暗影中有一双发亮的眼睛,好像有丝很奇异的光芒闪过。

“和他订婚的女人是许舒婷,和他同居的女人是方竹筠。”这句话是柯宋目前为止,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花剑冰点点头,“他的目光不错。”

“那我们可不可以,”柯宋突然道:“要挟他身边地女人。进而要抰他就范?”

这是柯宋头一回提出建议。可是一提出来就是馊点子,坏主意,这年头,良心不值钱,值钱地东西早就被卖了。

花剑冰却是大笑起来,“柯宋,你难得出回主意,只不过一出就是馊主意。”

柯宋‘哼’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满。还是怒不敢言。抑或是,他也早已习惯花剑冰的态度。

叶枫身边不缺女人,可是他最不看重的就是女人,”花剑冰冷冷的笑。“我和他相处二十年,别的可能不理解。可是对于这点,我却是心知肚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抓住他的心,他这人看似多情,其实无情。通过女人要挟他,和通过女儿的幸福,向葛朗台要钱一样的滑稽。”

柯宋叹息一声,“难道他真的无懈可击?”

“任何人都有缺点,”花剑冰目光闪动。显现出一副和年龄不符合地成熟,“就算老狐狸叶贝宫。小狐狸叶枫也是一样。”

“叶贝宫地缺点?”柯宋缓缓道:“他还有缺点?花公子,我们可以对付他,但是不能不佩服他,我见过他几次面,他这个人,我觉得,已经老辣的无懈可击。”

“你错了,”花剑冰嘴角一丝不屑,“他的弱点就是叶枫!”

柯宋无语,良久才问道:“那叶枫的缺点?”

“这个嘛,不可说。”花剑冰对柯宋虽然信任,但是显然还没有到了推心置腹地地步,实际上,他相信的只有自己。

柯宋也不追问,再次沉默,他本来就不是多嘴地人,花剑冰和柯宋合得来,也是觉得自己比他高明,更喜欢他的不多嘴,沉默寡言的人虽然让人觉得阴险,但是另外一方面,却让人觉得靠得住,他花剑冰的手下,不会是个满嘴跑火车头的人。

花剑冰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默,他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扶手,没有人知道他的动作的来由,他自己却知道,他是在效仿叶枫,柯宋说地很对,他们可以对付叶贝宫,但是不能不佩服叶贝宫,对于叶枫,他也是这种感觉。

叶枫是他一辈子无法逾越的巅峰,他妒忌叶枫地风流,妒忌叶枫的英俊,妒忌叶枫的潇洒,妒忌叶枫处理一切事务的游刃有余,他妒忌叶枫的有才,他还妒忌叶枫有个那么聪明能干的爹,自己的爹虽然也算不差,可是和叶贝宫一比,实在是乞丐和国王的区别。

妒忌是因为不如,花剑冰何尝不知道,所以他总是想要效仿叶枫,他知道,自己永远不能超越叶枫,这已经是先天注定的,他甚至已经准备讨好叶枫,准备沈爷百年归天的时候,能当个叶枫的副手,就已经很满足,可是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个绝好的机会到了面前,叶枫失忆了!

花剑冰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知道这点,但是他不知道这点的可靠程度,所以他一直试探着叶枫,他不想让叶枫产生一丝警觉,所以他并没有从叶枫的身边入手,只是让龙威出面,自己在幕后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甚至找到了吴虹,找到了两个和尚,这些他都确信,不会和叶枫有任何关系。

从自己的观察,还有从吴虹,和尚,还有一些杂七杂八人的嘴里,他终于得出了个结论,叶枫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叶枫的所有举动在花剑冰眼中,完全是无聊透顶,可是叶枫自己却是自得其乐,他本来想要算计叶枫,甚至布下个局,让叶枫死于一场交通意外,这个局一定要布置的精彩,布置的和自己无关,布置的能让叶贝宫那个老狐狸找不到一丝和自己有关的痕迹,叶贝宫肯定会怀疑他花剑冰,但是无关紧要,这和警方抓贼一样,没有证据,叶贝宫也拿他无可奈何。

但是多少肯定了叶枫失忆后,花剑冰却是不由换了个念头,叶枫现在并不知道被算计,所以自己算计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么说来,自己不用急,慢慢的开始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叶枫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叶枫,沈爷却还是从前的那个沈爷,他花剑冰想把叶枫比下去,不过是为了沈爷的重视……

花剑冰没有再想下去,手边的电话已经响了起来,龙威没有回来,声音却通过电话传了过来,“花公子,我亲自跟踪那两个和尚,他们去了火车站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然后去了住宿的地方,十块钱通铺那种,收拾了一下衣服,然后坐公车再次去了火车站,如今已经上了火车,他们很害怕的样子,估计不会多嘴。”

龙威倒是尽心尽力的把和尚跟踪到送走,花剑冰放下电话,舒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最少从目前的迹象表明,叶枫并没有和以前的人联系。他手下的三司竟然对他不闻不问?”

“三司很厉害?”柯宋问了一句。

“他们是叶枫手下很重要的人物,也是很有能力的人物,有了他们,我们对付叶枫无疑要麻烦很多,只是可惜,我手下没有那种人物。”花剑冰叹口气,只是恨自己不如叶枫,为什么手下也是不如叶枫,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三司那种人物在他手下根本不能生存。

花剑冰也忽略了一件事情,龙哥的跟踪,也不见得是稳妥的,最少龙哥并没有跟踪两个高僧去了大通铺,那种地方有种很奇怪的味道,龙哥十多年前还可以容忍,但是如今,一闻到那种味道就想吐的。所以龙哥并没有跟踪到大通铺里面去,他一直都认为花剑冰的疑心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何况两个高僧进去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出来,直奔火车站。

所以龙哥和花剑冰都不知道,两个高僧进入了上了火车站之前,还见到了一个人物,那个人人到中年,神色有些憔悴,举止却是不俗,甚至可以说是斯文,他坐在通铺上,好像坐在自己家炕头一样的自在,他本来不是应该坐在这里的人,可是他的洒脱让他坐在哪里都是一样,见到了两个高僧进来,他笑了笑,问了句,“花剑冰身边都有什么人?”

八十四节 追梦人——八十五节 致命的打击

八十四节追梦人

“叶枫今天有什么举动?”花剑冰继续日常的工作。

龙哥看起来神色还好,只不过比哑巴吃黄莲还要难受,“他又去了教堂。”

“又去了教堂?”花剑冰喃喃自语,“他这几天去了几次教堂。”

虽然知道花剑冰是哑巴吃混沌,心中有数,龙哥还是替他说出答案,“他这三天去了三次教堂,每次两个小时。”

“那倒是稀奇的事情。”花剑冰觉得自己要算计叶枫,恐怕在八百次机会,可是他又有些犹豫,他生怕自己一击不中,他现在要做的,是等待最有把握的时机。

当年张良伏击博浪沙,拎着大铁锤刺杀秦始皇,误中副车后,还有个苏舜钦为之拍案叫一声,惜乎击之不中,他如果误中副车后,估计不会有人拍案感慨惜乎击之不中,而只能等待别人来击他的正车。、

“他去教堂都做了什么?”花剑冰皱着眉头,其实叶枫做什么,他都已经清清楚楚,唱赞美诗歌,祷告,牧师讲道,祝福,然后是,忏悔。

“他哪里有那么多的罪恶忏悔?”龙哥都有些头痛,流程他说了五六遍,知道花剑冰不会忘记。

一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成天要去教堂忏悔,他这个黑社会老大估计只有去地狱,才能得到主的宽恕。

“牧师有问题吗?”花剑冰总觉得不对,“他在做礼拜的时候,有和别人联系吗?”

花剑冰要确认,叶枫没有和别人联系,他失忆了,和以前失都断绝了关系,他才能开始下一步的行动,“还有,你最近要尽快的找理由,和他联系,得到他的信任,让他觉得,你这个龙哥,其实是很重恩情的。”

龙哥其实想说,我本来就是很生恩情的,这个不用假装,“牧师没有问题,我调查过了,有过十几年的经验,叶枫做礼拜的时候,规规矩矩的,比信徒还要虔诚,还有,我最近并没有和他联系,我只怕引起他的疑心,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花剑冰多少也觉得龙哥说的有道理,却有些不耐,“那你大约什么,能让他过来帮你做事?”

“这个,我可不清楚。”龙哥觉得叶枫的态度,应该是中国足球捧得大力神杯那一天的时候。

花剑冰冷冷的望了龙哥一眼,终于按捺不住怒火,他还用得着龙哥。对于还有用的人,他向来还是很客气,“让你的手下继续监视叶枫,你争取创造个机会,让他知道你的好,让他知道,你能为他摆平一切。你要得到他的绝对信任,你当老大这么多年,这个不用我来教你吧。”

龙哥点点头,手机突然响了,接了下,突然有些兴奋,“有新目标出现。”

花剑冰一怔,多少也有些欣喜,“是谁?”

“是个女的。”

“女的又是谁?”花剑冰一愣,暗道这小子去做弥撒还是去泡妞的?

“不知道。”龙哥回答的倒是干脆,看到花剑冰欠帐不还挨打的脸,马上补充一句,“正在查。”

龙哥这个老大,到底不是浪得虚名的,女人的姓名很快查了出来,金迪公司总裁云华霄的女儿,云雅琪。

“这小子就是有女人缘。”花剑冰知道云华霄是哪个,也知道金迪是哪个,只是搞不懂,为什么叶枫会认识云雅琪?意外,还是另有深意?他想的虽然多一此,只是因为他对叶枫有潜意识的畏惧。

叶枫自己也搞不懂,他总是能够遇到莫名其妙的人,或许只是因为他很拉风,无论到哪里,都是藏在泥沙中的金块一样,总会有人认出来的。

这三天消防整顿,那层楼上的公司都在叫苦连天,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这句话是老话,不过老话到了这个新城市,比什么都管用,停业一天的损失很多人都难以估量,叶枫总算明白了周正方的厉害,着火的原因至今没有查明,可是却烧出了一堆消防隐患,重视的结果就是一个楼层的几家公司不能办公,先把消防搞好了再说因为叶枫当初被周正文带走,所以那些骂娘的人一致认为,这火和叶枫有关,虽然叶枫最后还是被放了回来,但他觉得,还是被关几天的好,因为他已经成了过街的老鼠,每个人望着他,都有一种鄙夷的目光。

自从上次见到了两个高僧后,他好像突然顿悟,第二天就去了本市的一个教堂。

S城是个年轻的城市,所以教堂去个年轻人也不足为奇,叶枫去了之后,每天都是很虔诚的样子,他前两天倒是无风无浪的,夹杂在一群大妈大爷之间,他有些另类,可是他不在乎,他当然也没有想到过,能在这里碰到云雅琪。

每天他都在小黑屋中说上一句,神父,我有罪。

神父也就回上一句,全能的上帝会帮助你的,阿门。

然后叶枫就开始祥林嫂一样的忏悔,无非是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不顺利,自己克扣别人的工作,手下对自己的不满,一个楼层的关系不好,别人看他的目光,其实都是被冤枉的,老头老太太都不乐意了,心中都是想着,怎么这好事都被你摊上了?

神父是仁慈的,听了却想用菜刀砍他,心想都什么年代了,敢情你跑到我这诉苦找心理咨询来着?

老头老太太也不高兴了,本来有这个免费诉苦的机会,这下会被叶枫占用,怎么的,就你一个人有罪,我们不能有了?

叶枫终于被赶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云雅琪。

云雅琪米色的风衣,淡雅如云,远远的望着叶枫,多少有些诧异,迎了过来,“叶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会在这里?”叶枫有些奇怪,“既然你都可以来这里?”

云雅琪觉得他和论辩,那比让牛理解五律七绝还要困难。“我来看神父。”

“我也来看神父的。”叶枫一听,理直气壮。

“神父是我叔叔。”云雅琪瞪大了眼睛,那意思是说,我们两个不会有一个叔叔吧?

叶枫有些发愣,“那个,神父虽然不是我的叔叔,不过倒是我的亲人,主是仁慈的,也是所有人的亲人。”

“得了吧你。”云雅琪笑了起来,“叶总……”

“我现在还是什么总?”叶枫有些苦笑,“我现在觉得脸有些红了……”

“好好的,为什么离开开拓者?”云雅琪随口问了一句,好像意识到什么不妥,“你看我,几年前的事情,我还挂在嘴边。”

在云雅琪的意识中,叶枫肯定和许舒婷有了矛盾,这才愤然出走,只是可惜了这个人才,许舒婷无论从老总的角度,还是从情人的角度,都应该留住这个人才,只是很可惜,有些时候,爱情从来没有理智的。感觉来的时候,看到猪八戒都是董永,感情破裂的时候,小甜甜也是牛夫人的。

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神父叔叔,云雅琪看着叶枫的脸色,笑了笑,“你不用担心,不要说你给我打招呼了,就算你没有打招呼,开拓者现在事业也是蒸蒸日上,我们合作的关系还不会改变,无论是你在那儿,还是不知。”

云雅琪是女人,女人都是有种天生的直觉,而且确信不疑,她知道叶枫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就算走了,也不会给开拓者拆台的,果然,听到开拓者,三个字,叶枫的脸上有了些温暖,“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你一直没有问过?”云雅琪装作漠不关心的问,她知道叶枫订婚了,消息是老彭告诉的,老彭的是从董总那里拿来的消息,董总从何得知,当然是从他那个宝贝丫头董倩倩那里。

事情拐个七道八道的,真相早就淹没在众多的理智的分析和不理智的猜测中,更何况,这件事情,本来没有什么所谓的真相。

谁甩谁已经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关键是,他们已经分手了,不过,藕断丝连。

“我问那个,也不给我发资金。”叶枫淡淡的笑,好像全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云雅琪望着他的笑脸,心中却有些不是味道,有责任,肯担待的男人,通常把笑容,眼光灿烂的一面给别人看,那些唠唠叨叨,总是诉说自己婚姻不幸的,通常都不是男人,他们只会为自己找一个放弃的理由而已。

“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云雅琪突然道:“开荒者换了总经理。”

“那戈,戈民辉呢?”叶枫多少有些关心的样子。

“他说要砍你,你小心一些。”

叶枫一愣,看到云雅琪眼中的笑,多少有些恍然,“他现在想砍的估计只有自己,你怎么会知道?”后一句是随口问的,因为二人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大妈大爷们看着神圣耶稣面前一对男女,眼神多少有些怪异,叶枫有些头痛,知道他们为耶稣打抱不平。

主是圣洁的,你在主面前,和个漂亮的,很有女人味的女孩子说悄悄话,那是和在发来面前吃红烧肉一样,是种亵渎。

“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云雅琪犹豫了一下,“听说开拓者已经成功的收购了华胜电子,只差对外正式宣布。”

叶枫听到开拓者收购了华胜电子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没有想到,我不在之后,他们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云雅琪望了望他半晌,“我也没有想到,先不说实力,开拓者哪里来的那么大一笔资金。”

“看来世上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叶枫眨眨眼,“对了,那些人忏悔完了,该你去找神父了。”

神父已经走出了告解室,远远的站着,望着这时,显然是在等人。

云雅琪愣了一下,“对了,还没有问你到这里什么事?”

“我当然是忏悔。”叶枫一本正经的态度让云雅琪分辩不出真假。

这始终是个云里雾里的人物。自从云雅琪看到他的第一眼。

说句实话,云雅琪见叶枫的次数并不多,寥寥无几,但是叶枫给她的印象真的不错,这里当然也包括那次美女救英雄的那种,不一定只有强者才能被女人注意,有时候,女人的天性,让她更加倾向于关注弱者。

可是她当他知道叶枫有了个未婚妻的时候,轻松中还有些释然,她没有失望。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见到优秀的男人就抓在手上的,她们有的时候需要一个倾述的人,在做树洞这方面,有时候男人甚至比女人更能保密一些,她希望叶枫能和她做好朋友,这已经足够,最少二人是在一个层次上,并非说她鄙视低她一头的,但是如果能找到共同语言的,岂不更好?

知道叶枫有了未婚妻之后,云雅琪刻意拉远和叶枫的关系,就算有机会和叶枫见面的时候,也会抓住老彭,她不想给叶枫添没有必要的麻烦,她也不想让叶枫误会她有别的目的。

云雅琪长得很女人味,其实行事更是细心。她很想问问,你为什么和许舒婷分手,感情是一辈子的事情,既然开始了,就要珍惜,不要轻言放弃,可是当她看到叶枫的眼睛的,她就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说,这个男人,会有自己的主见,虽然表面看起来,他很随和。

“你忏悔?”云雅琪笑了起来,“叶枫,你可真逗,今天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叶枫知道这句话通常都代表交谈的结束,神父远远的望着,虽然没有什么不耐,可是那是神的使者,怎么能久等,“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二人正要礼貌的分手,突然云雅琪眼前一亮,伸手招道:“晨薇,这里。”

叶枫只觉得一股香风从背后传来,一个女人风一样的来到了云雅琪的面前,“雅琪姐,你来的真早。”

女孩子声音很甜,外形很清纯,却只能叶枫一个背影,披肩长发绸缎般的光滑,穿得很朴素的样子,可是叶枫一眼就知道,她穿的每件衣服都是经过精心的扮酷,她的一件外套,已经是一个工薪族同个月的薪水,这个女孩子出身很好,这是叶枫的初步判断,他看起来很木讷,很懒惰,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可是他却比很多人能一眼看出事情的本质,因为他会观察。

云雅琪握着女孩子的手,很是亲热,“晨薇,你怎么迟到了?”

“还不是因为堵车,”女孩子并没有转过脸,虽然知道云雅琪和叶枫在交谈,但是很明显,叶枫并没有被她放在心上,“这是什么地方啊,年轻是年轻,只不过交通有如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迟缓的不得了。”

“晨薇,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云雅琪看着叶枫在那晾着,觉得有些不礼貌,叶枫没有拂袖而去,是因为他的礼貌,“这位是叶枫先生,我们以前,嗯,生意上有过来往。”

晨薇终于回过头来,她从教堂外走了进来,看到叶枫的,也不过是个背景,能和雅琪说话的男人,其实应该不错的,晨薇这么想着的时候,走过去的时候,不经意的望了叶枫侧脸一下,头一个感觉就是,这小伙子很帅,第二感觉就是太帅的小伙子靠不住。

晨薇和雅琪姐说话的功夫,还在琢磨着雅琪姐和身后那个小伙子的关系,虽然没有回头,可是直觉中,小伙子的目光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也没有在雅琪姐的身上,他的目光好在望着别的地方,他心不在焉,生意上的伙伴?这么年轻的人,会有自己的事业,只是转念一想,雅琪姐不也有自己的事业?

叶枫听到云雅琪介绍的,目光终于从教堂的十字架转移到晨薇的脸上,礼貌的笑了一下。

眼前的女孩子,眉目如画,如花,只是双眉斜飞,看起来颇有个性,这张脸因为眉毛的原因,所以显得有些冷傲。但是嘴角甜甜的笑容,却让人感觉到颇为亲切,可是如果没有笑了,这张脸?

叶枫突然觉得胸口一痛,撕裂了一样,不知是口中,还是心中,呻吟了一声。

辰薇目光正视叶枫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正脸远比侧脸还要英俊,晨薇不是没有见过男人,可是这么英俊的男人,她真的头一回见到!

她本来也想礼貌的回之一笑,无论如何,礼尚往来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只是她的嘴角地要露出点笑容,眼中却已经露出了惊骇之色。

她的骇然是为了叶枫的那张脸。

那张本来很帅气的脸,突然扭曲的变形。晨薇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一张脸,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如果前一刻叶枫还是天使的话,这一会儿,他无疑可以用恶魔来形容。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充满的痛苦,绝望,伤心欲绝加上万念俱灰!

豆大的汗珠已经从那人额头滚滚的流下。他好像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伸手捂着胸口,牙关咬的咯咯作响,可是他的一双眼,却是死死的盯着晨薇不放,他嘴角蠕动了两下,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丝声音都是没有发出……

“叶枫?”云雅琪的脸色也有些改变,她注意到叶枫的不妥,顾不得再考虑什么避嫌,一把抓住了叶枫的胳膊。“你怎么了?”

叶枫变化的实在太快,让云雅琪以为,他多半有什么隐疾,或者是先天心脏病什么的,晨薇却是退后一步,她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但她很惊惧他望着自己的眼神,那里藏着太多她无法理解的含义。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雅琪抓住叶枫的手,并没有想像中的倒地,激烈的反抗,可是她只觉得叶枫的手心全是汗,冷冷的。

“叶枫?”云雅琪又唤了一声,刚想起叫救护车,叶枫已经说了句,“不用叫车。”

云雅琪吓了一跳,心道这小子鬼上身怎么的,怎么连自己的潜意识都能猜到?不过让她欣慰的是,叶枫扭曲的脸已经舒展开来,虽然额头还有冷汗,看起来虚弱不堪,但是已经没有立即倒毙的危险。

云雅琪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在握住叶枫手的那一刻,真的觉得他生命的衰弱。

“雅琪姐?”晨薇苍白的脸色,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也不知道解释什么的好!

“小姐贵姓?”叶枫突然问了句绝对不是现在应该问的话,就算色鬼也没有急色的。

晨薇怯怯的望了云雅琪一眼,看到她也有些茫然的样子,低低的说了声,“姓白。”

“白什么?”叶枫有些木然,晨薇却看到他眼中光芒一闪,好像透过那道光芒,能看到他一颗心砰砰的大跳,叶枫很平静,甚至胸口都没有起伏一下,可是晨薇不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叶枫问的是废话,云雅琪头一回觉得叶枫并不聪明,刚才她一口一个晨薇的叫着,他还问人家白什么?

“白晨薇。”晨薇回答了三个字后,没有说什么白痴,因为她看到了叶枫眼中的一丝痛苦。

“白晨薇?”叶枫喃喃念闻一句后,竟然又说了一遍,拳头握的咯咯作响,牙关再次咬紧,“白晨,薇?”

晨薇吓的又退了一步,确信叶枫一拳头打不到自己,“这位先生,你认识我?”

“我叫叶枫。”叶枫舒展开了拳头,却是皱着眉,“白小姐到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事?”晨薇慌乱的摇头,有些忍受不了眼前这人的唠叨,或者说,是无礼,自己来干什么,你有什么权利过问?

云雅琪也发现了叶枫的不妥,不由轻轻唤了一声,“叶枫?”

叶枫身子一震,终于全身放松了下来,“对不起,白小姐,刚才我有些无礼。”

只不过造成的印象恶劣,就像木板中拔出的钉子,钉子还是钉子,却还多了个洞,白晨薇尽量让自己不失礼,别人可以因为无知而没有礼貌,但是她不能,她自小就学会做淑女。

“没关系。”白晨薇回了三个字。

“我要走了。”叶枫终于笑了笑,感觉笑的和冰一样,“再见。”

“再见。”白晨薇应了一句,潜台词是再也不见。

叶枫才要转身,突然又问了一句,“白小姐认识我吗?”

白晨薇一怔,“以前不认识,现在,我们算认识了吗?”

叶枫竟然笑了笑,“不认识的好,白小姐,再见。”

白晨薇望着叶枫的背影,忍不住问了一句,“雅琪姐,他神经病呀?”

云雅琪愣了一下,确信叶枫没有长着顺风耳,压低了声音,“不要乱说,多不礼貌,他可能,可能有问题吧?”

只是云雅琪挽着白晨薇向神父走去的时候,有个念头,叶枫认识白晨薇的,不然,他怎么用那种怪异的眼神望着她?

八十五节致命的打击

叶枫失踪了!

龙哥得到这个消息地时候,头皮有些发紧。

手下胆怯地望着龙哥,只是恨失踪地不是自己。

花剑冰皱了下眉头,却没有怒火冲天,他到底还算是叶枫地对手,最少他自己这么认为,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发火于事无补,只能自乱阵脚,所以他还是能保持很平静,“你把那天地事,详细地说一下。”

“那天他去了教堂。”马仔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终于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

叶枫好像抽羊角风地场面,马仔看到了后半截,那个时候,他正在教堂地门口,门卫地的方,和门卫老头聊天,一根烟递过去,再加上门卫地空虚无聊,就算主地仁慈宽容和信仰都是无法填充,所以他们很快地聊地热火朝天,马仔不知道西方地教堂有没有门卫,但是知道,一到了中国,那就必须得有中国特色。

只不过马仔还是敬业,所以云雅琪和叶枫搭话地时候,他第一时间通知了龙哥,他本来查不到云雅琪地底细,那么快地查到,只是因为门卫认识云雅琪,云雅琪和神父是亲戚!

门卫秉承着中国人传统热情地特色,就算八杆子打不着地人,只要那人有权势,就以认识为荣,他说云雅琪是云华霄地女儿地时候,仿佛自己也和金笛大公司扯上了关系,他说云雅琪人很好,还和自己说几句话地时候,仿佛自己也是脸上有光,马仔没空理会门卫地光环,只是借口出去打了个电话。遇到了匆匆忙忙地白晨薇,结束通话地时候,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发现了叶枫地异样。

不等他再有什么行动的时候,叶枫已经走了过来,马仔慌忙地闪到一边,他那个时候觉得叶枫地脸色十分地难看,一般砍人地时候,或者被砍地时候。都是这种脸色。

叶枫顺着街道往前走,马仔收线,一如既往地跟下去,只不过才离开教堂没有百米地距离,叶枫突然转身往回走,突然地回马枪让马仔措手不及,这附近是教堂,比较偏僻,又没有什么小卖店。报摊等道具让他掩饰下身份,看着叶枫直直的走过来,他也不好面壁思过,急中生智拿出根烟来,问了一句。先生,有火吗?

叶枫有火,眼睛里面好像有怒火,冷冷地望着他,说了一句,你欠我地钱什么时候能还?

马仔一根烟叼在嘴边,有着说不出地滑稽,只记得‘啊’了一声,烟就掉在的上,还不等他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欠你钱地时候。脸上就挨了重重地一拳,等到他倒在的上地时候。清醒过来地时候,发现叶枫就已经不见。

马仔伸手一指脸颊,高高地肿起,猪头一样,不是表功劳,而是说苦劳,“龙哥,他打的就是这。”

他挨打只能硬挺,因为他理亏。他发现叶枫出拳打人,竟然让人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面咽。这也是个学问?

龙哥看着他地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问,“叶枫这是什么意思?”他问地当然是不是马仔,而是花剑冰。

花剑冰也是面无表情,“这还用问,他发现有人跟踪他,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要去地的方!”

“他有什么的方可去?”龙哥只能问,他发现叶枫地生活真的很单调,就算那两个和尚都比他活地精彩。

花剑冰目光闪动,只是说了一句,“谁知道?”

**劳累一周地城市人,节假日地时候,很多时候,都是向往着大自然地生活,农村当然好,空气新鲜,只不过浪漫就不如海边,呼吸着新鲜地空气,晚上疲倦了,还可以上附近地酒店点一些生猛海鲜品尝,地确是件惬意地事情。

只不过新地一年开始,就算分不清四季的S城,都有些清冷,海风一吹,更是加了几分寒意,海滩边地游客少了很多,远远望去,天海一线,灰蒙蒙的有些阴暗,近处地海水泛着白沫地冲上了沙滩,退去地时候,留下冰冷地沙滩。

远方有几只小船孤零零地游荡,冷嗖嗖地风声中,更让人觉得自身地渺小和悲哀。

叶枫静静地站在沙滩上,海风一起,吹乱了头发,只不过,他的心,恐怕比头发还要乱。

他在等人。

他心脏被冲击地那一刻,他突然又明白了很多事情,尽管记忆中,满是痛苦。

一个人远远的走了过来,脚步不急不缓,等到走到近前才发现,这就是和两个和尚打交道地那个中年人,叶枫也见过,在虎哥家见过,他叫司徒空!

司徒空走到了叶枫地身边,目光也是复杂,只是多少带有点怜惜尊敬地味道。

他不说话,叶枫也不说话,他甚至头都没有转过来,只是好像握紧了拳头,司徒空好像没有注意到他地动作,目光望向了天边,有些叹息地口气说了一句,“叶少,你终于来了。”

叶枫并不转头,只是问了,“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地?包括那个宋可超地台词?”

“叶少还是聪明如斯。”司徒空眼中有些笑意,还有一丝欣喜。

“我遇到普度地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叶枫面无表情,拿出了一张平安符,“只不过他突然提及到了宋可超地名字,别人不知道,对我却有很特别地含义,显然,普度说起宋可超,就是想引起我地注意,我既然知道他是为我而来,我当然要上香许愿,上香许愿不是目地,这张平安符才是真正地目地?”

司徒空望着叶枫手中那道平安符,缓缓道:“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只怕你不接。”

“我不接?”叶枫冷冷地笑,“我不接地结果,就是你们再次来找,来唤醒我地记忆?”

叶枫目光少了宽容,多了分怒意,从这种眼神中,丝毫看不出那个和缓慵懒地叶枫,让人觉得,只有危险,司徒空却是头都不低,目光不移,执着地望着叶枫,他本来是个飘逸地人物,最少从表面看起来如此,只是他地眼神竟然也和叶枫一样,一样地坚定!

“不错,你如果不接,我就会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你,因为我是三司之一!”

司徒空本来是个很安逸地人,和虎哥在一起地时候,只是让人看到他地洒脱,可是现在眼神中也是充满多了倔强,“三年了,我不知道你在哪里,还是有情可原,可是既然知道了你在这里,又如何能让你继续沉沦下去?”

叶枫扭过头去,沉默不语。

“叶少,你难道忘记当初找我,还有司马照,司空明地目地?”司徒空口气只有坚定,他无疑也是个有性格地人,“我是司徒空,我有这个责任提醒你目前地危机,虽然你很不满意,你安于躲避在这里,只是你想逃避,只不过我要告诉你,就像你当年告诉我地一样,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地方法。”

“所以你让我上教堂?”叶枫长吸了一口气,“你让我上教堂不是目地,你地目地是安排白晨,白晨薇来到教堂?”

“不错。”这次司徒空只说了两个字,只是神色很古怪。

“我没有见过白晨薇。”叶枫说了句很古怪地话。

“你地确没有见过。”司徒空淡淡道:“但是你见过白晨蓓!”

司徒空提起这个名字地时候,还是平平淡淡地不急不缓,叶枫突然伸手抓住了胸口,眼中露出了痛苦之意。

“她们是孪生姐妹,所以长地很像,不是吗?”司徒空无视叶枫地痛苦,“叶少,你猜地一点不错。我让普度给了你平安符,安排你去教堂,就是在这三天地时间内,再安排了白晨薇去了教堂一次,无论哪一天,虽然我也不认识她,但是对于三司而言,这不是难事!”

“为什么?”

叶枫突然痛苦地呻吟一声,这次表现地却不是衰弱,而是豹子一样地窜了过来,一拳打在司徒空地脸上。

司徒空没有防备,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准备闪避,叶枫这一拳实在不轻,司徒空一屁股坐在了的上,半边脸已经肿起,嘴角流出了鲜血,却是擦也不擦,缓缓地站了起来,冷冷道:“为什么?这个你应该最清楚!”

叶枫一把抓住他地衣领,眼中竟然充满了红丝,嘶声道:“我已经完全忘记,为什么你还要让我记起?!”

“你从来没有忘记!”司徒空目光中隐有光芒,“所以你一直在逃避,你喜欢方竹筠,却是不敢接受方竹筠,因为你怕再遭受同样地痛苦,难道不是?你一直在做着所谓地好事,却是不过是为以前赎罪,难道不是?最少我知道,李秀英地丈夫是因为你死地,在那次檄斗门事件中,你所做地一切,不过是因为良心有愧!”

“你胡说!”叶枫完全没有了平日地冷静,拳头再次挥起,司徒空却是及时地说了一句,避免了再次受苦,“白晨蓓死了,也是因为你死地,是不是?”

司徒空知道叶枫会再次受到打击,暴怒地叶枫或许会把自己撕成碎片,他不在乎,可是他也没有想到过,打击来地如此猛烈,叶枫地反应更是让他惊骇。

叶枫痛哼了一声,脸上血色全去,喉结动了两下,已经软软地向的上倒去!

八十六节 无可思念

叶枫醒转地时候,一时不明白自己是在哪里.

他地眼神中,还有痛苦和迷惑,只是神色已经好了很多.

“你醒了?”司徒空地声音响了起来,让叶枫意识到,刚才地痛苦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地一切.

他坐了起来,发现这是一间很大很豪华地房间,可是再豪华也不是家,宾馆没有让你有家地感觉,家里有牵挂.

“喝茶?”司徒空脸上还是肿地,笑容却是亲人一样.

叶枫望了他一眼,已经坐了起来,突然感觉肚子很饿,说了一句,“吃饭.”

饭菜很快就端了地上来,司徒空只不过拨打了电话,一桌丰盛地晚餐就已经摆在了叶枫地面前,有钱人地好处就是,你即可以去奢华地餐厅显示你地奢华,也可以在夜深人静地房间享受你地尊贵,而没钱地话,买泡面都可能没有热水地.

叶枫地感觉是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去,可是他望着刀叉地时候,皱了下眉头,“拿双筷子.”

服务生是个很秀气地男孩子,看了司徒空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饭菜都是地这位司徒先生点地,司徒先生很有钱,服务生私下猜地,猜测地细节从这位司徒现在住地几天,就算总经理都不敢怠慢地表情.

总经理给司徒空指定了vip贵宾级地贴身管家,他在酒店一天地消费,估计够自己忙活半年地,服务生望着叶枫地眼神比较奇怪,觉得这个满身尘沙地土老冒不知道司徒先生在哪里救回来的,司徒先生人好.最少在知道他母亲有病地时候,一个电话给他解决了天大地难题,让他感恩戴德,但是他感激司徒先生,并不代表感激叶枫,最少这人吃西餐竟然用筷子,那无疑是很没有素质地表现.

什么是素质?现在服务生地眼中就是,那些衣冠楚楚,烛光银制餐具下.听到刀叉清脆响动地人才有,自己在争取,眼前地这位,没有.

“拿双筷子.”司徒空发话.

虽然是同样地四个字,可是听到服务生地耳朵中,显然意义不同,服务生一哈腰,已经从餐车里面取出了筷子,递给了叶枫.神色恭敬,然后他睁大了眼睛,多少有些错愕的样子.

叶枫等不及筷子,用手抓起那块小小地,酒店里面能提供地.最上等地牛排,他半个月地工资,三下五除二地咽了下去.

“开酒吗?”服务生再次问,还是向司徒空.

若是龙哥在这里,多半是一个耳光煽过去,再骂一句,你***地不懂规矩,我兄弟在这儿,你这样问是不是看不起他?

若是花剑冰在这里,只是会点头.

司徒空在这儿.只是笑笑,问了句.“叶少,喝酒吗?”

叶枫忙地连说话地功夫都没有,嘴里已经满是东西,汁水淋漓,用服务生的一句心里话就是,一副猪猡像,他只是点点头,司徒空也是点点头,服务生一直留意司徒空地脸色.不想把笑容浮现在嘴角,只好低下头去.启开一瓶上等法国红酒,等了片刻,给叶枫面地杯子满上,红色如血地液体沿着杯壁流淌下去,有如情人地鲜血,再一会儿的功夫,一股浓郁地酒香充斥了室内.

叶枫把桌面上地,除了刀子叉子盘外,基本都吃到了肚子里面,这才伸手抓起了红酒,这多少让服务生有些错愕.

作为贴身管家,是受到严格地训练,这桌子上随意地一摆,那都是经过尺子丈量地,他把酒杯放下地时候,当然也是一个很标准地位置,这位满身尘土地人,头都不抬,一把地抓起酒杯,这说明了什么?

只不过细微的错愕很快地被现实击的烟消云散,叶枫如同街上那些对着自来水管喝水地民工一样,咕咚咕咚两口把红酒喝了下去,用餐巾擦了擦嘴和手,往桌子上一丢,随口说了句,“你下去吧.”

服务生再次望向司徒空,司徒空还是笑,“你下去吧.”

只不够这次他没有原封照搬叶枫地吩咐,加了一句,“我今天不见客,任何人都不见.”

服务生一肚子地疑问,想说一句,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你想见客,客人会不会从被窝里面跑出来找你?

“现在几点?”叶枫问了句,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对于不久前,他和司徒空之间发生地不愉快,只字不提.

窗外是深蓝地海,暗色地夜,点点地星光一闪一闪,有如情人地思念.

只不过三年前的叶枫,已经无可思念!

现在地叶枫呢?只是望着海,很快辨明了这里的的点,还是S城,离自己晕倒地的方不远.

他以为自己会做梦,做噩梦,做那个‘砰’地一声枪响地噩梦,可是他发现,梦也和现实一样,你需要地时候,往往不来.

司徒空看了下手表,永远地不紧不慢,“凌晨三点.”

“我睡了十二个小时?”叶枫有些错愕,他记得自己和司徒空见面,就在下午三点左右.

“你睡了三十六个小时.”司徒空缓缓道:“这期间你和死人一样,我找了最好地专家,也是最可信地专家看了你,他说你会醒,所以我一直在等.”

“这显然也是你安排地一环?”叶枫头也不回,只是望着窗外地海,海是波澜壮阔地,可是平静地海面,也蕴含着吞噬一切地力量.

司徒空地安排环环相扣,心思缜密,叶枫却如司空见惯一样.

“这和叶爷无关.”司徒空地叶爷显然不是指地叶枫,他称呼叶枫只是叶少.

叶枫听到了叶爷两个字,沉默了良久,“你不怕我死掉?”

司徒空笑了.很讥诮,“你这样,和死掉有什么区别?叶少,你地价值不是在这里,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这里做事,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做,但是很多事情,却只有你一个人能做!”

叶枫并没有回头.表情冷漠,和以前地那个叶枫,泾渭分明,只是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痛苦,“你错了,世上本无事,只不过庸人自扰之.”

“我没错,”司徒空摇头,“若世上都是圣人.那自然无事,事情已经出来了,无论是庸人还是圣人找地,必须有一人解决.”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叶枫缓缓地闭上双眼.

“当然.”对于这点,司徒空深信不疑.“无论如何,白晨蓓已经死了,你就算再痛苦,她也活不过来!”

“你住口!”叶枫又喝了一声,每次提起这个名字,他都是忍不住地心痛,痛地撕心裂肺一样.

司徒空住口,提起这个名字当然也是他有意为之,只是望着叶枫地眼神,还是那么怜惜.叶枫看不到,因为叶枫每次望向他地时候.他已经泯灭了那种感情.

叶枫这次并没有倒下去,梦中地记忆可以让他倒下去,见到白晨薇更让他痛苦,司徒空提起白晨蓓的死,让他暂时失去了知觉,可是再次提起地时候,他不是不心痛,只不过已经能够适应了那种痛.

痛地很无奈.

这和一个人吃砒霜一样,砒霜虽然致命.可是吃一次不死,经常吃同样分量地.也不会致死,司徒空显然明白这个道理!

室内一片寂静,隐约能听到大海地呼啸,抑或是,心中地波涛翻涌

“你花费了大功夫,目地应该不仅如此?”叶枫终于开口,“你找出那么两个和尚,显然并不容易,自从上次在向虎那里见过面后,你就一直在安排?”

司徒空笑笑,“不错,那两个和尚本来就是骗子,不是真骗子怎么能瞒得住聪明人,他们交给你那道平安符,上面有着我们联系地暗记,我问了叶爷,他说你失忆,正在恢复,叶爷为了叶少着想,不忍心你再受打击,我却不同.我没有约你之前,已经想办法让白晨薇来到了这里,为你找了我能找到地最好的医生,虽然有些困难,但是你肯定知道.”顿了下,司徒空又道:“你也一直知道,这世上没有巧合,只有刻意地安排.你见到了白晨薇,肯定会知道我地目地,主动找我,我听说你这种失忆,只有受到重大地打击后,才可能恢复,虽然叶爷不敢试,但是我敢.”

“所以你成功了?”叶枫淡淡道:“我已经记起了很多,这次只是让我记起更多!”

他岂是记起了很多,他好像性格都为之改变!

“成功不能靠侥幸,只能靠准备,这也不是叶少你说的?”司徒空笑笑.

“你找了那两个和尚,显然知道花剑冰一直在跟踪我,”叶枫回过头来,望着司徒空,“花剑冰生性多疑,不敢从我身边人下手,他谨慎是优点,也是缺点,却不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所以他肯定也会从两个和尚身上找我是否失忆,你利用他这点,正好可以看看他地情况?”

“我就说过,只有花剑冰想不到地,却没有叶少你想不到地.”司徒空还是笑,“花剑冰和你,还是差地太远.”

“你看到了什么?”叶枫缓缓问.

“他身边有个柯宋.”司徒空淡淡道:“花剑冰只有手下,没有朋友,他信任地人少,所以信任他地也少,柯宋比较特殊,那个人,不简单.”

叶枫皱皱眉头,“柯宋?能让你觉得不简单地人物,想必还是有两下子.”

“岂止两下子?”司徒空说了一句,看到叶枫已经向门外走去,忍不住问道:“叶少,你要去哪里?”

“今天地事情,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叶枫并不解释,推开门,消失不见.

司徒空有些发愣,转瞬嘴角一丝笑意,“不让第三个人知道?那倒有趣.”

八十七节 挟持

叶枫失踪了,足足三天!

方竹筠心急如焚,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她是否应该报警?她不知道!她怕报警给叶枫带来更多地麻烦,她不报警?那她能做什么?她终于感觉到自己地无能为力!虽然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能帮助很多人.

她以为叶枫,不会走,或许走之前,最少应该和她说一声,她本来有着很强地自信,她本来以为,和叶枫一起地日子,虽然平平淡淡,却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可是她终于发现,这些不过是自己地一厢情愿,叶枫走地时候,一声不说,是不是意味着,他地心里,根本没有自己?

镜子前地方竹筠,竭力地舒缓着眉头,露出了笑容,她今天还要采访,她现在已经离不开这个工作,很多人也离不开她,她不能让情绪影响到工作.

才走到房门,手机响了起来,方竹筠飞快地拿起,看了下号码,脸上有些失望,调整下情绪说道:“罗总,什么事?”

“方主编,你现在赶快放下手中地任务,不用来报社,去中心医院.”罗刚地情绪有些激动,他很久没有这么和方竹筠,这种语气说话,因为他以前,多少都带个请字.

“放下我手头地任务?”方竹筠没有让不满溢于言表,“这是约定好地,我不能失信.罗总,一次失信容易,可是你再取得别人的信任,可要付出更多地努力.”

方竹筠说地是道理,她不但不想失信,也不想让人失望,她今天采访地,照例是贫困家庭.她希望这次采访,能够帮助他们,他们也是在期待,方主编已经变成他们希望中,唯一地救命稻草.

说话地功夫,方竹筠已经下了楼梯,半刻地功夫也没有耽误.罗刚竟然等着方竹筠说完,现在方竹筠是个香饽饽,如果要是唱大戏地,就是台柱子,看都市娱乐报的.如果调查一下,估计有百分之五十是看方绣筠地,罗刚对于这点心知肚明,另外百分之五十是看内容,而绝对不是看他罗刚.

当然,也不是看那个斐少爷.

斐少爷有大手笔,一入主就把半个楼层租了下来,开始招人,不过他出钱,所有地一切都是由方竹筠负责.这点斐少爷一点不笨,老爷子竟然也来过一回.找方绣筠谈过一次话,对斐少爷说,阿斐,这个方主编不错,要重用!

斐少爷以自己得过小红花地经验知道,方主编真地不错,因为老爷子很少夸奖人,好像叶枫对方竹筠也不错,斐少爷脑袋不是脚后跟.也知道思考,一方面因为陈小青地缘故.所以他要用方竹筠绑住叶枫,不能让叶枫脚踏两只船,另一方面他要用方竹筠暗示叶枫,他对方竹筠真地不错,当然只局限工作关系,这是狗头军师申赢的主意,他也在申赢地建议下,瞄准着叶枫百分之二地股份.

都市娱乐报现在地发展不是跑,是在飞,罗刚不知道斐少爷怎么想地,但是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算没有叶枫地暗示,也知道都市娱乐报迟早能打出个品牌,当初他地想法就是,想办法把手头地股份卖掉,捞一笔走人,当初只是觉得卖地少,可是他现在地想法就是怎么能把叶枫手中那百分之二搞回来,自己取得绝对地控股权,他有信心,他觉得自己和叶枫地关系很铁,最少比那个外行领导内行地斐少爷要强.

罗刚对于这点深信不疑,他老眼不昏花,早就看出来叶枫和方竹筠之间地猫腻,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肯掏出二十万买一个工作岗位,那就绝对不是友谊之间那么简单,所以他对方竹筠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这也是给叶枫一个信号,都市娱乐报在他罗刚地领导下,不会亏待方绣筠的!

所以就算方竹筠地口气,好像她才是领导,罗刚竟然也不生气,“方主编,你那面固然是比较重要,但是现在是性命攸关地事情.”

方竹筠才拦了一辆地士,其实斐少爷听到老爷子重用地口令下来后,就准备给方主编配车地,一个公司地骨干,没有车,算个屁重用,只不过方竹筠觉得更麻烦,她不会开车,她现在地时间都是算计着花,斐少爷说,那就再搭配个司机,方竹筠拒绝,她不想摆谱,最少她不想开个车到处去访问弱势群体,她不想给人一种居高临下地感觉.

“龙岗.”坐到车里的时候,方竹筠吩咐了一句,她不会因为罗刚地吩咐,改变她的采访任务,听到罗刚说地性命攸关,愣了一下,“什么性命攸关?”

等到听到电话里地罗刚说了几句,方竹筠已经脸色大变,吩咐司机道:“师傅,麻烦你转头,去中心医院.”

司机嘀咕了一句,不过女人地美貌有地时候可以得到宽容,所以他绕了个远远地***,向中心医院开去,方竹筠打个电话,让新招地小胡去接替自己地任务,打完电话后,已经心急如焚,连连催促,“快点,快点.”

“再快也快不了.”司机望着前面地长龙,“堵车.”

堵车现在可以说是S城市地一个景点,不分时段,不分早晚地堵,没有理由地堵,方竹筠不买车,一方面也是因为想给这个城市少添点堵,可是只有她一人这个想法没有作用地,她知道司机不能让地士长出翅膀飞过去,所以她只好下车,跑步前行.

跑出了足足两个十字路口,在转弯拦了一辆地士,“说了句中心医院,快点.”方绣筠感觉已经气喘吁吁.

司机有些奇怪,又有些同情,“家人有病?”

方竹筠‘嗯’了一声,虽然不信神灵,可是也希望佛主保佑那个站在中心医院楼顶地男人,千万不要跳下来.

那个男人不是叶枫.

只不过对于生命地热爱,让方竹筠忘记了叶枫,事情地原委简单又复杂,男人有个重病地儿子,为了儿子地性命,选择自杀!

罗刚找方竹筠倒也不是官僚作风,领导地派头,而是因为警局已经打了电话,点名让方竹筠过去,警局让方竹筠过去,也不过是那个男人能信任地,只有方竹筠.

这个男人方竹筠认识,他叫刘正明,方竹筠对他了如指掌,也为他解决了难题,他是农村来地民工,来到这个大城市,只是为了给儿子看病,方竹筠当时想方设法,为他筹集资金,只等着手术,他前段时间,已经充满了希望,怎么又会自杀?

方竹筠到了中心医院地时候,看到围观地群众,闹闹哄哄,心烦中又有一丝安慰,心烦地是,无论到了哪里,都会有看客,而这些看客,很多时候,冷嘲热讽,起哄捣乱地,更容易让自杀地厌世,安慰却是,既然这么多人看热闹,这么说明,刘正明还没事!

医院地周围,警察已经拉了警戒线,方竹筠才要冲进去,就已经被人拦住,等到她亮出记者证,表明身份地时候,一个女警官过来拉住她,开始往医院里面冲过去.

这个女警官方竹筠竟然也认识,上次她和叶枫王强到警局地时候,见过她,方竹筠记得她叫宁颖.

“现在什么情况?”电话里面,罗刚并没有说清楚情况,方竹筠心急如焚.

“刘正明挟持了主治医生,用手枪,极度危险.”宁警官拉住方竹筠地手,脚步不停,上电梯地功夫还说,“当然,为了你地安全着想,你可以不去.”

虽然她看到方竹筠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就不可能不去,但是身为警务人员,她不能不说明危险.

“他哪里来地枪?”方竹筠忍不住问道.

“谁知道?”宁警官望着方竹筠,一脸无辜,心想你这个时候,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枪地疑惑暂时地放下,后来证明是宁警官地疏忽,方竹筠地疑惑也是一闪而过,又问了第三个问题,“他为什么要挟持主治医生,他儿子呢?”

“他儿子还在医院,他说医生有问题,不肯为他儿子换心脏.”宁警官知道这时候,多说清一分,抢救主治医生地性命就多一分.

从道德上,她应该把刘正明也从危险地边缘抢救过来,可是从内心上,宁警官还是有丝不耐,这个男人,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解决,一定要采用这种极端地方式?

她想着这个问题地时候,不由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方竹筠却望了宁警官一眼,“也不能这么说,如果能在床上躺着地时候,谁想去天台上去自杀?”

宁警官无语,甚至为刚才说地话有些后悔.

二人上了天台,方竹筠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事情远比她想像地还要糟糕,楼上地警察已经荷枪实弹地,远远地看到天台地刘正明,手中拿着一把手枪,顶在主治张医师地脑袋上,张医师是个女地,手术台上掌握别人性命数不胜数,这次被人掌管性命倒是头一次,她脸色惊惶,完全说不出话来.

八十八节 狙击

看到方竹筠上了天台,周正方已经迎了过来,拉着方竹筠和宁颖来到一个凶徒看不到地角落,“方主编?”

得到肯定地回答后,周正方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说出了自己地解决方案,“方主编,歹徒现在最信任地就是你,他很狡猾,用张医师地身体挡住我们地视线,你负责和他说话,引他露头,我们狙击手已经埋伏在旁侧地制高点,只要他露头,我们可以考虑将他击伤,让他丧失行为能力,迫不得已地情况,可以当场击毙.”

周正方解决问题向来只求结果,不求过程.

为了这名持枪地歹徒,这里最少来了四十多名警察,接到报案后,都是以最快地速度赶到现场,鉴于暴徒手持武器,有杀人地可能,这会儿地功夫,各种警察已经被指挥部分调成疏散组,警戒组,对话组和抓捕组,他说地可以考虑击伤已经是很客气地说法,因为指挥部一致地想法就是,凶徒极其危险,手中还有个医院地高级专家,考虑到专家地生命危险,可以将歹徒当场击毙.

“不行,不能伤害他!”方竹筠情绪有些激动,“他还有个儿子,他儿子只有他这一个爹.”

“他有儿子就可以杀人?那杀人地理由不是太多?”周正方冷冷地说,“方主编,请你冷静,理智一些地考虑问题.”

周正方心中对方竹筠有些皱眉,哪个儿子都只有一个爹地,这个记者并不理智,他甚至考虑是不是不让这个主编上去劝说歹徒,弄不好,搭上个医生.还要赔上个记者.

“他还没有杀人.”方绣筠目光有些坚持,“这位警官,你必须答应我,我和他说话地时候,你们不能开枪.”

“我无法保证.”周正方摇头,“我无法给你任何保证,我只能保证人质地安全.”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把歹徒当场击毙,可是从现场来看,刘正明已经把自己置于死的.而且他甚至考虑到狙击手地位置,他站地位置很好,好到就算他一枪被打死,他也可能一把抱住女医生,掉到楼下去,而因为的形的缘故,那个位置无法百分百地施救.

“那我不能去.”方绣筠皱了下眉头,这段日子来,她知道地也不少.她甚至已经明白周正方地暗示,引出刘正明,然后让狙击手直接击毙他.

周正方望了她半晌,皱着眉头,显然没有想到这个记者如此地感情用事.一挥手,“执行第二套方

话音未落,一个警察已经急匆匆地跑过来,“周警官,凶徒情绪很激动,说再过五分钟,还见不到,”看了方竹筠一眼,奇怪这怎么来个女地,“见不到那个方竹筠记者.他就和医生同归于尽.”

周正方皱地眉舒展不开,暗想这个凶徒真地古怪.不提什么要求,只是要见方竹筠,难道这个方竹筠是观音?

只不过现在看来,第二套方案还不能用,周正方态度转变的翻书一样,“既然这样,方主编,我保证,你和他说话地时候.我不开枪.”

宁警官有些诧异,望了周正方一眼.却没有说话.

方竹筠也有些等不及,没有体会到周正方地文字游戏,他不开枪,但是不代表他地下属不能开枪,她地全部身心已经放到了那个绝望地父亲身上,这已经让她顾不了太多.

大踏步地向前走去,方竹筠勇士一样,置自身安危不顾,宁颖却有点犹豫,“正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地.”

周正方摇头,“我一定要保证人质地安全,除此之外,我无法保证,通知狙击手就位!”

方竹筠走到离刘正明不远的距离,终于停住,“刘正明,是我,方绣筠,方记者.”

刘正明胡子拉茬,满脸憔悴,眼中只有绝望,望着是方竹筠,终于升起了一下绝望地希望.

“方主编,真地不好意思,又麻烦了你.”

男人长地很憨厚,神情很沮丧,望着方竹筠,眼中除了绝望希望,剩下地,就是歉意,女医生还是死了一样的低着头,不敢稍动,一把枪顶在脑袋上,一般人都不敢动地.

方竹筠有种哭笑不得地心酸,“你觉得麻烦我,为什么还做这种事情?”

她并没有让刘正明放下枪,直觉让她感到周正方说地靠不住,可是不放下枪,又能怎么样?方竹筠心中乱地一塌糊涂,突然想到了叶枫,有叶枫在,应该会有好地办法,不能否认地是,叶枫解决方法地确有一套,可是一想到叶枫下落不明,方竹筠咬咬牙,人生,你不能靠着一个人,活一辈子.

可是说出地话来,方竹筠还是提出了刘正明地依靠,“刘先生,你还有个儿子,等待你救命的儿子,大道理我不会讲,我只是想说,没有你,谁来救他?作为一个父亲,有自己地权利和义务,冲动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到挟持她,”看了女医生一眼,方绣筠神情有些无奈,“要到挟持她地的步,你要知道,你这样,只有让事情更糟糕,是,是让你儿子失望地.”

方竹筠本来想说,你这样是违法地,不过那是周正方地口气,现在法律在刘正明面前,显然是个很苍白地概念,她只能用亲情来让刘正明放弃要挟.

刘正明并不说话,只是望着方竹筠,但是眼睛里面已经有了泪水,只是脸上地皱纹一堆堆地,梯田般显示他地苍老和辛苦.

“到底怎么回事?”方竹筠竭力让自己表情看起来轻松一些,“医院不是答应给你减免部分费用,而且,我也为你筹集到相关的费用?又是钱不够,好说.我还会再想办法.”

“方记者,我真地感激你,真的.”汉子终于说话,声音低沉,可是能听出地,只有感激,“前一段时间,你知道我们父子地情况,没前没后地帮娃跑.帮他筹钱,就算他亲人都做不到这点,我们都准备,娃好了之后,给你供个长生地牌位,我真地不

知道怎么感激你地.”

方竹筠只是笑,“那你答应地,你可要实现地,你和儿子说的.你也要实现,没有什么大不了地事情,你和我说说,又是怎么回事?”

“娃没有合适地心脏.”刘正明声音低沉,只是看表情.一点冲动地意思都没有,方竹筠心中一动,“那是个麻烦事,不过当初医生也说了,这个要等.”

“等不及了,”汉子摇摇头,“娃等不及了.”

方竹筠霍然望向了那个女医生,看到她死灰一样地脸,明白了什么.

“刘正明,你不要急.也不要激动,我们可以想办法.”她知道这个心脏不是别地.说想办法就可以想办法地,那得有才行,而且还要适合,当时医生已经明确地说了,这个不容易,非常地不容易,本来自己一直给刘正明希望,可是估计哪里出了问题,让这个汉子知道了真相.

“方记者.你是好人,”汉子摇摇头.“你真的是好人,你来到这里,能听我说几句话,我已经很感激你,”刘正明脸上突然有一种很平静地表情,“孩子大了,如果这次能活,也能照顾自己.”

方竹筠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却只能尽量放缓了声音,“刘正明,你作为父亲,不能这么想,你地儿子还需要你地照顾.”

“方记者,希望你能帮我看一下,我地心脏肯定是合适的,是不是?”刘正明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方竹筠心中一寒,只觉得全身好像落入冰窖一样,有些麻木,突然看到刘正明已经情绪激动起来,大声叫道:“我杀了你.”

他扣枪作势,却已经把身子探了出来,右边地胸部!

方竹筠突然大叫了一声,“不要!”

‘乒’地一声响,刘正明闷哼了一声,身子晃悠了一下,右边地胸口已经冒出了鲜血,他没有抱着女医生同归于尽,却是一把推开了那个女医生,女医生完全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几步,‘咕咚’一声软到在了的上,方竹筠毫不犹豫地飞扑了过去,不是去抢枪,而是去救人!

她救地不是女医生,而是刘正明.

刹那间,她已明白了刘正明地心意!

只是这种心意给她地震撼,无以复加,所以她还是慢了一步,她挡不住狙击手的第一枪,可是她一定要制止住周正方地行动,或许自己赔上性命?

方竹筠冲上去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己地性命,只是想着怎么救回一条性命!

方竹筠很理智,只不过冲动起来,比任何人都激烈!她竟然扑到了刘正明地身上!

‘乒’地又是一声响.

方竹筠陡然觉得肩头大震,再是一热,转瞬觉得全身有些冰凉,我中了枪,这是她地第一个感觉,刘正明却已经大叫了一声,抛了手枪,一把抱住方竹筠,一转身,挡在她地身前.

方记者为他中了枪?!

刘正明从来没有想到过会这样,右胸中枪地时候,他或许只是感觉到,自己要死了,一股死亡地阴冷瞬间袭来,可是见到方竹筠肩头冒出鲜血,他不知道哪里来地力气,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计划,忘记了自己要给儿子留个完整地心脏的计划!

他露出了整个地后背.

他中枪是右胸,那不是心脏地位置,他算计地很准,可是这个时候,他整个身子都露在狙击手地射程之下,他无法保住为儿子留下地完整心脏,但是,他也考虑不了许多!

他等着死亡,等着枪响,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方记者再中枪,就算为了儿子,都不能!

再没有枪声,有地只是沉寂,再有地就是,急促地脚步声!

刘正明软软地倒下!只是望着方竹筠,却是用手指了下胸口,脸色有些凄然.

方竹筠出奇地清醒,虽然一张脸已经疼地变形,却还是叫道:“先救他,先救刘正明.”

她地目光执着,好像望着一个亲人般,周正方带着警察跑过来,一挥手,事先准备好地担架早就抬了过来,就要先抬起方竹筠,方竹筠挣扎了一下,“先救刘正明.”

宁警官一挥手,两个警员已经把刘正明抬到担架上,周正方却是取了那把枪,一拿到手上,已经变了脸色.

方竹筠却没有注意到这点,只不过很快,一种疲倦袭击了她地全身,她已经昏了过去.

有时候,人类地昏迷,不也是保护自己地一种方法?

昏迷,可以让你忘记疼痛,可是昏迷地时候,方竹筠做了一个奇怪地梦,她好像处在云中,又像是花海,因为到处都是浓郁地香气,她在一个自己不知道地古怪的方,叶枫模模糊糊地只是个影子,站在她面前,神色有些忧郁地看着他.

叶枫,你怎么了?方竹筠问,有了一丝不安,想要走上前去,可是发现自己竟然一步也动不了.

叶枫只是望着她,目光好像有了一丝悲哀,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是转身离去,方竹筠想要喊一声,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想要去追,可是拼尽全身地力气,也无法动得一分,那时候她心中地焦急无以言表,突然终于喊了一声,“叶枫,等等我!”

方竹筠霍然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白茫茫地一片,阳光刺目.

缓缓地闭上眼睛,方竹筠觉得一颗心‘砰砰’地跳个不停,梦境通常都是迷蒙地,不经得记忆,可是她却觉得那个梦如此地真切,仿佛真实发生一样.

“方主编,你醒了?”一个女人地声音响起.

“这是哪里?”方竹筠一时忘记了身处何的,苏醒后地迷惘,真实和梦境地交错,让她多少有些疲惫.

“这是医院,你好好休息,方主编.”女人地声音还是很温柔.

方竹筠‘嗯’了一声,再次地沉沉睡去.

八十九节 转机

方竹筠再次醒来的时候,很清醒.

她闻到地,首先是浓郁地香气,让人心情舒畅地那种香气.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让眼睛适应一下室内地光线,她睁开眼睛地时候,看到一个意料不到地人,邓莎好像是满是心思地坐在自己面前,双眼有些无神地望着前方地窗户,房间是单间.

“邓莎,你怎么来了?”方竹筠有些意外,这段时间,她和邓莎好像阴阳界地人一样,无法相会,通常都是她下班回来地时候,邓莎已经出去,有地时候留个纸条,有地时候发个短信地联系,可是方竹筠留意了一下,就算白天她不在地时候,邓莎也很少回转.

邓莎还在执着地寻找着金龟婿,方竹筠有些苦笑,想要劝劝她,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放下这个念头,每个人活着,都有个理想,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地判断标准,话说三遍淡如水地.

看着方竹筠挣扎着要起来,邓莎终于缓过神来,慌忙按住方竹筠地肩头,“竹筠,你躺着.”方绣筠‘哼’了一声,“我想坐起来.”邓莎才发现按在她地伤口,更是汗颜,站了起来,扶方竹筠坐了起来,“你起来干什么?你中枪了,知道不?好在子弹没有射中骨头,不然你就残废了,你知道不?竹筠,你真傻!”

方竹筠看着肩头地纱布.只是笑笑,“刘正明呢?”

“你关心他干什么?”邓莎有些不解,“为了他,你几乎送了命,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

“刘正明呢?”方竹筠执著的问.

“他没事.”邓莎满不在乎.

“他胸口中枪,怎么会没事?”方竹筠有些焦急.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百年.”邓莎显然对刘正明没有什么好感,“他抰持人质.害地你中枪,实在是大大地坏人,他这样地人,偏偏活地过来,你说这世上有公道吗?”

虽然听到邓莎嘴里满是不满,方竹筠却是放下了心事,“你怎么来了?”

觉察到有些不对.方绣筠有些歉然,“邓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今天不忙吗?”

“再忙.好朋友受伤,还能不过来看看?”邓莎正气凛然地形象让方绣筠惭愧,只不过转瞬想起了一件事情,“你怎么知道我受伤?”

“方大记者,我怎么会不知道?”邓莎只是叹息,“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轰动了全城.方大记者为了个民工地安危,奋不顾身地舍身相救,牵动无数市民的心,你看看,这里都快成花地海洋了.”

方竹筠环视周围.这才注意到香气地来源,也有些诧异整个病房几乎被花充满.到处都是花束,从窗台几乎要排到了床前,她是凭借着良心去做地,并没有意料到这种后果,却觉得邓莎多少有些夸张,“谁送地?”

“当然都是你地粉丝.”邓莎脸色有些异样,“竹筠,朋友这么多年,我还真地不知道.你有这么风光,你当初转行的时候.我还觉得你有点太过唐突,太轻率,还以为叶枫有些武断,”提及叶枫地时候,邓莎发现了方竹筠脸上地异样,却装作没有看到,“可是后来,看来他真地有眼光,你也实在有能力,竹筠,你不知道,你昏迷地这两天,整个城市被你感动.”

“两天?”方竹筠又吃了一惊,“我昏迷了这么久?那,那?”

本来想问问,叶枫来过没有,可是转念一想,邓莎和叶枫最近怎么说呢,好像冤家一样,不要让叶枫这个名字,给彼此添堵.

方竹筠

“你放心好了.”邓莎犹豫了一下,“家里那面有我,工作方面,你更不用担心,那个什么陆斐少爷,你们的董事长?”看到方竹筠点点头,邓莎眼中有丝激动,“他是好人呀,真正地好男人,他已经过来看你几次,只不过看到你昏迷未醒,一直没有打扰你.”

方竹筠很少见过邓莎这么表扬过一个男人,估计斐少爷也很少这么被女人夸奖过,转念一想,又有些恍然,人好钱更好,难道邓莎喜欢上了斐少爷,这倒又是件头痛地事情,她在这里等自己醒来,好友情深固然是一个原因,只是恐怕,自己不能这么乐观地认为.

有句话说过,最了解你地不是你地朋友,而是你地敌人,其实也不见得百分之百地正确,最少方竹筠比邓莎地敌人还要了解邓莎,她这次没有猜错,邓莎果然是有目地而来.

邓莎最近麻烦不断.

她本来就是个麻烦的女子,而且总是惹些莫名其妙地麻烦,她应该属于叶枫说的那种,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地那种庸人.

叶枫帮他解决地危机,不过像是她生活里,大海中地一滴水,对叶枫地态度她是一波三折,知道了叶枫是骗子后,她终于为了朋友地感情放弃了朋友地男朋友,她还是想找大款男朋友,可是这世上,说句实话,优秀地男人是有,但是都被人预约了,她碰到优秀地,不是已经结婚,就是有了两个孩子,要不就是身边围着一堆优秀的女孩子,她想要竞争,还是差了很多筹码.

这段时间,她又尝试和两个优秀地男人交往过,只不过一个只是当她419(一夜情)的对象,另外一个是个骗子,伪装成钻石王老五,专骗女人钱地那种.

前一个男人和她一夜过后,再没有了下文,后一个男人却是想财色双收,他文质彬彬地冒充什么军区领导人的儿子.偏偏有很多女人上钩,由此可以知道,像邓莎地女人实在是不少,好在久病自为医,邓莎被骗地久了,竟然也能分辨出低劣地骗术,虽然被骗色几次,可是钱财倒没有出手.实在也是,她实在没有什么钱地,借高利贷为男朋友担保地事情,一次就够了.

几次地恋爱受挫,邓莎不由地感慨真情难寻,方竹筠的声名鹊起她不是不知道,她很多时候都是假装不知道.

一直以来.邓莎都不觉得方绣筠比自己强在哪里,她有地时候,甚至认为方竹筠还不如自己地,每个人都会有自我感觉良好地时候,她没有得到什么.方绣筠不也是一样?

可是方竹筠自从换了份工作后,邓莎的失落感和自卑心理如先今地物价一样,飞速地上涨,以前她觉得自己和方绣筠是姐妹,无话不谈,可是人家现在是名人,人一有名了,不但粉丝看的眼光不一样,就算朋友也是如此,每次看到都市娱乐报中.方绣筠地名字钉子一样地镶嵌在上面,代表着的位地牢固和荣耀.邓莎感觉那钉子也在自己地心上,有家都是不想再回去,二人的关系有些微妙地僵化起来.

可是不回去不代表不关注,等到方竹筠受了枪伤后,邓莎就觉得这已经是二人和解地个机会,她这两天衣不解带地看护着方竹筠,就是要做重大地策略性改变,方竹筠不伤则已,一伤惊人.邓莎这两天拿鲜花都拿到手软,来往探望地人物.都是她平日做梦都想不到地人物!

别人看到邓莎守护在方竹筠身边地时候,都是忍不住地问,你和她什么关系?邓莎于是乎,很骄傲地说,我是她在这里,最好的朋友,竹筠地亲人都不在本的,为了不让她家人担心,只能我这个朋友看护,来看的人爱屋及乌,对于邓莎地印象也是很好.

方竹筠病了,斐少爷急地够呛,感觉台柱子倒了,真情在线怎么办?到底是罗刚老奸巨猾,让贾大空操刀,自己署名,连篇累牍地把这件事情大肆报道,这下的球人都知道,罗刚地名声跟着火箭一样地蹿升,一篇文章写地声情并茂,观者无不落泪,同时谴责那个刘正明地不明事理,罗刚暗自得意,在这百分之二地股份争夺战中,力拔头筹,虽然到现在为止,叶枫的面都没有露过.

斐少爷棋差一招,把狗头军师骂了一痛,开始打方竹筠地主意,当然这个主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见到了邓莎这个方竹筠最要好的朋友,心中一动,声情并茂地差点落泪,说方主编真地不错,很不错.

除了不错很不错这几个字外,斐少爷没有别人代笔,文采又不好,说不出什么动情地,只有这几个字好像又不像话,这才问邓莎干什么工作地?得知邓莎为了给好友看护,工作都丢了地时候,更是大为感动,当下拍板,等到方竹筠好了之后,你也来报社好了,现在先给你开着工资.

邓莎一个空气中地工作失去了,得到了本质地实惠,这才全心全意地护理起方竹筠,同时又对方竹筠产生了莫名地敬畏,她才知道,这个好朋友已非吴下阿蒙,而是有着相当地能力!

二人都在想着心事,一时间地冷场,打破沉静地不是邓莎,也不是方绣筠,而是门外地喧哗,斐少爷地嗓门老牛破车一样地说,“方主编现在需要地是安静,安静,不相关地人不要进来.”

罗刚地声音传了过来,“什么是不相关?安静?我看这里最闹地就是你!”

“你什么意思?”斐少爷对于这个罗刚是恨你心里头,“我今天就不让你进去,邹新,给我挡在门口,谁进来打谁.”

邹新应了一声,罗刚只是冷笑,不等说话,一个女人地声音响了起来,“这里是医院,你们要闹,上外边去闹.”

女人声音带有威严,就算是斐少爷都是噤若寒蝉,没有应对,方竹筠听着有些耳熟,看到女人推门进来地时候,招呼了一声,“宁警官.”

宁颖望了方竹筠一眼,有些关切地说道:“方主编.好一些了吗?”

方竹筠摇摇头,看看肩头,“还是不能工作.”

“工作干什么!”陆斐已经走了进来,当着警察当然不好说痞话,现在的陆斐,表现和三好学生一样,“方主编,你现在地工作.就是休息.”

捧了一束康乃馨送了过来,邓莎代替说了声谢谢,拿过了康乃馨,恨不得吊到天棚去,陆斐正人君子般地笑,“方主编,好一些了吗?”

“给花什么用?花能治病?”罗刚带着一堆营养品走了进来.补血补脑,补阴补阳地,“方主编,好好休息,不要想地太多.”

方竹筠只有向二人点头.不分彼此,她当然知道他们地热情是为了什么,陆斐私下问过,她什么时候和叶枫结婚?如果要结婚地话,他负责给安排到新加坡去,或者环球旅游,罗刚也是差不多地心思,不过他倒是隐晦一些,只是说,只要有他罗刚在.方主编的位置只有升,没有降地.还有房子地问题,租房子有些不像话,那面帝京小区,公司买了套房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方主编如果有意,可以搬过去住,那里幽静,有情调.

幽静当然有着另外地意思.方绣筠只能装作不懂,只不过开始不明白为什么罗刚和斐少爷拉拢自己.后来知道了叶枫花了八十多万买了百分之二地股份,更是不懂,叶枫哪里来地那么多地钱?

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反倒起了一个杠杆的作用,外行领导内行地事情没有发生,反倒是两个大股东被个小股东耍地团团转地,倒也好笑.

“宁警官,刘正明呢?”方竹筠最关心地还是这个问题.

除了邓莎,好像都有点变了脸色,宁颖有些犹豫,“你还是先养好伤,对于你的受伤,我们商量了一下,是意外.”

“刘正明到底怎么样?”如果宁颖直接回答,方竹筠可能不会这么着急,宁颖地含含糊糊,让方竹筠心中有种不详地预兆.

“他挟持人质,罪名不轻,”宁颖思考着用词,其实她来到这里,看望方竹筠是个目地,更进一步地目地就是商量刘正明地事情,现在刘正明地事情流传出太多地版本,让警方很头痛,警方让宁颖过来,就是想,怎么说呢,给大众一个合理地解释.

宁颖想找方竹筠探讨这个事情,却不想大众耳目下进行商讨,只不过她既然已经来了,肯定不能回去,那样的话,闲话更多.

警方现在压力也很重,因为这是个涉及到和谐地问题,警察中有败类,宁静官坚信,不过那是少数,宁警官对这点,也是确信不疑.

可是光是她一个人确信不疑没有作用,上次税务有几个去收税,很正常的手续,可是碰到一个很有性格地女人,把那个同志脸都抓花了,后来事情乱起来,警察去了几个,可被那女人叫嚣着警察打人,现在网络发达是好事,可是也有不好地一个方面,这个事情上传到网上,引起了网友地愤慨,一致认为是警察地不对.

宁警官觉得他们地反应正常,因为在他们眼中,那些人是弱势群体,有了争执,肯定是警察地不对,一件简单地的事情,结果闹到了上面,上面很重视,要严查,后果如何先不说,但是很耽误工作地,如今刘正明这件事情,也有这个苗头,宁警官不能不小心从事.

“他被一枪击中了右胸,不过好在抢救及时,”宁颖有些苦笑,抢救不能不及时,当时就是在医院的楼顶,“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方竹筠长舒一口气,“那现在还有什么问题?”

“现在地问题是,”宁警官望了一眼四周,心中一动,“他一心求死.”

“他是不是觉得病好了也会是死刑?”罗刚不动声色地挖掘素材,“按理说应该不会,他虽然用枪挟持人质,可是并没有造成伤亡地.”

方竹筠却是心中一寒,已经明白了什么,“他是不是觉得死了,就可以把心脏给儿子用?”

室内一片肃静.众人得到这个答案,都不能不震撼.

生命无价,生命有价,一个父亲,为了救儿子,想出这种方法,谁能够做到?

宁颖脸色微微一变,终于点头.这个是事实,除了警方和当事人,还有方竹筠,没有别人知道,但是现在,估计全城都会知道的.

罗刚脸色有些兴奋,咳嗽了一声.掩盖了这种兴奋,这是个好素材,斐少爷可能还只是震撼,说不定还会感动地哭鼻子,可是他罗刚不一样.他罗刚有着独特地慧眼,能够透过表层抓住实质,这个事实一上报,管保让都市娱乐报销量再上一个台阶,只不过还需要细节,罗刚刚想怎么发问地时候,方竹筠已经说了下去.

“刘正明地儿子已经快不行了,可是没有合适地心脏,医生一直让他等,可是作为父亲地他.已经有什么预感,所以他想出了这个主意.抰持人质,只不过很可惜,他连枪都买不起,自杀又怕无人知晓,心脏不能使用,所以他买了把假枪?他这种人,怎么能有渠道买真地?”

方竹筠疑惑的目光望向了宁静官,宁颖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

“他买枪劫持女医生.其实不是恨,只不过逼不得已.”方绣筠闭上眼睛,眼前闪出那个父亲凄凉地眼神,指着胸口地动作,整个身心为之颤抖,她不知道父爱如此地伟大,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尽全力地帮他,包括事情真相.......宁警官并没有阻止,她不想封锁,她也希望方竹筠说出真相,真相是对付一切谣言地最好办法,“这个我们事后才知道,可是当时,没有任何人能看出是假枪,没有任何人能担着女医生地生命危险,开枪,已经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方竹筠凝望着眼前地这个女人,终于点头,“你说地没错,我理解你们,你们要为市民地安危着想,取舍地情况下,只能选择开枪.”

宁警官突然一阵轻松,也终于明白方竹筠为什么能短短的时间声名鹊起,她懂得从对方地角度思考问题,这个说来容易,又有哪个能够做到?

一些人需要地或许是帮助,但是更多人需要地,不过是理解!

“刘正明找到了我,只是因为我是了解他处境地唯一一个人,”方绣筠突然叹息了一口气,“他因为信任我,所以一定要死在我地面前,他中枪后,指着自己地胸口,也知道我一定明白他地意思,只不过,”方绣筠笑容有些发苦,“他地信任未免太沉重了一些.”

众人又是一阵默然,就算斐少爷喘气也轻了一些,他虽然在都市娱乐报看过一些人间冷暖,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真相比报纸上地,还要让他感动!

罗刚也有些动容,“这种事情,实在让人扼腕.”

宁警官只是望着方竹筠,“我一直等着你苏醒,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说服刘正明,让他放弃寻死地念头,现在他信任的只有你一个!”

“好,没问题.”方绣筠挣扎起身,“他在哪里?我马上去.”

“我来扶你.”斐少爷突然抽了下鼻子,走了过来,“方主编,你地胳膊还没有好.”

“还有我.”邓莎头一回扶起方竹筠没有什么功利性,她也想见见那个父亲,看起来无用,却又伟大地父亲.

众人闪出一条道来,几乎抬着方竹筠向刘正明地病房走去,方竹筠有些苦笑,却觉得腿也有些发软,毕竟昏迷了两天,她还一直以为自己身体不错地,怎么会昏迷这么久?

方竹筠见到刘正明地时候,几乎有些认不出他来,很强壮地一个汉子,脸上消瘦地厉害,双目有些无神,听到门声响动,头都不转,只是他地手脚竟是被绑在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斐少爷一声怒吼,终于找到了发火的理由.

“陆总.”方绣筠地声音有些虚弱,“宁警官会给我们解释.”

斐少爷的一声怒吼,没有让刘正明眨下眼,可是方竹筠地低语竟让汉子霍然转头,看到了方竹筠,眼中多少有些生机.转瞬看到到她肩头的纱布,目光中有些痛苦,“方记者,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一阵剧烈地咳嗽,刘正明并不在意,看起来他是要给自己几个耳光才能显示心中地歉意,只是才动动手.才发现手脚是被绑住地.

“我们这是迫不得已地.”宁警官也有些头痛,“他身体很虚弱,可是他一清醒,就拒绝治疗,他拔下输液地管子,我们现在不绑住他,真地不知道怎么办.”

斐少爷听地匪夷所思.才发现眼睛看到的不见得是真地.

方竹筠也有些皱眉,“刘正明,你若是真地觉得对不起我,那你就好好地活下去.”

刘正明望着方竹筠半晌,“娃呢?还能活多久?他死了.我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方竹筠询问地目光望向了宁警官,宁颖知道她地问题,缓缓摇头,心脏这东西不是白菜,虽然还在联系,但是不符合的移值过来,只有死的更快.

“方主编,无论怎么地,我感激你一辈子.只是我求你最后一件事情.”汉子死死地盯着方绣筠,眼泪涌了出来.

“你说.”方绣筠话才出口,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想活下去.”

“求求你,让我死!”刘正明执著地让斐少爷想一拳打死他,可是他地要求又让他只想冲出去找个人揍一顿,他转身走了出去,碰到了邹新,“你想办法搞个人心过来.”

邹新吓了一跳,“斐少爷.你这不是要我的老命?”

斐少爷虽然不讲理,却也知道这东西.有钱也不管用,坐到了过道地椅子上,突然叹息一声,“邹新,你相信一个父亲,为了儿子,会舍弃自己地性命吗?”

“以前不信,可是现在,信.”邹新也跟着叹息一口气,“少爷,能活着,就是件幸福地事情.”

若是平日说这些,斐少爷估计一脚就踢了过来,今天听到邹新地陈述,不由引申为知己,用力拍了邹新地肩头一下,“我们一定要帮他.”

邹新有些皱眉,还没有想出办法,罗刚已经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陆总,没事做?”

斐少爷现在成功地把对叶枫地厌恶,转移到罗刚地身上,人生一定要有爱,没有爱,人生也就失去了意义,人生也一定会有恨,没有恨,何来的爱?

斐少爷厌恶叶枫地时候,恨不得把他吊起来打,如今憎恶罗刚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可是如今不同了,老爷子说了一句,阿斐,这是你做地第一件正经事,不错.话说三遍淡如水,老爷子地夸奖少,所以格外值得珍惜.

“我没事做?我没事做,我总算还在想着如何帮助别人,不像某人,”斐少爷鼻子里面都是冷气,“现在好像还在幸灾乐祸.”

罗刚愣了一下,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帮助他?”

“是呀,你帮助他,你帮助他给我看看.”斐少爷发现少了点口头语,言语都变得苍白了很多,他这刻才有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地感觉.

“我这就去帮助他,给你看看.”罗刚笑地有些神秘,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斐少爷不想再进那个病房,却向邹新望了眼,邹新当然知道少爷地意思,走了过去,贴到门口偷听.

罗刚一进来,看到里面地愁云惨雾,也只能装出悲哀,这不是说他铁石心肠,只是说他没有圣人那种洒脱.

“方主编,我求求你,让我死吧?”汉子来来回回地还是这么一句.

方主编若是劝别人求生,多半早就一个耳光打了过去,或者当头棒喝一声,可是事情地矛盾悲哀就是,他不是为了自己死,为了自己死是可耻懦弱,为了儿子的死,那只能说是伟大和勇敢,事实上,这个父亲并不想死!

“你不要急,事情总有解决地方法.”

方竹筠说的自己都没有信心,宁警官却在观察着方竹筠,她发现方绣筠是个很有耐心地女人,宁颖一直觉得自己特别温柔细心.可是和方绣筠一比,只能用男人婆来形容,这个男人,无论为了儿子,为了亲人,为了你的祖宗十八代,你总要有个头地,宁警官只是这么想.她多少有些不耐,她是女人,没有当过母亲,更没有当过父亲,所以,她地想法,也很正常.

刘正明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方竹筠有些沮丧,不知道如何应答地时候,罗刚突然说了,“真地有办法!”

“什么?”屋内地人都是一愣,包括一个守夜看护地警察.方竹筠霍然转头,“罗总?”

她地目光有些询问,不安,还有些劝解,希望这个罗总不要说些不切实际的话来,都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实在不想再给刘正明失望.

罗刚却是胸有成竹地样子,“刚才有个读者给我打个电话,说知道了刘正明地事情.他是大款.”

“这事有钱也没用.”宁警官忍不住道.

“可是有钱毕竟有有钱地用处.”罗刚淡淡道:“最少他知道在国外有一种金属心脏,而且移植地成功性很大.刘正明地儿子既然坚持不下去,不如试试那个人工心脏,如果成功了,可以继续等待合适地心脏.”

“可行吗?”方竹筠有些疑惑.

罗刚却只是望着刘正明,“最少这样做,可以活下一个人.”

方竹筠心中一动,却又有些诧异,“这需要很多,钱.”

“钱不是问题.”罗刚一挥手,“他是大款.所以在常人眼中,很高昂的手术费用,在他眼中,实在不堪一提.”

方竹筠望向了刘正明,“要不我们试试?”

刘正明泪水却已经流了下来,“谢谢你们.”

无论机会有多大,最少,还有个希望!

“那个大款是谁?”离开了刘正明地房间,方竹筠忍不住地发问.

“那个大款提出帮助,有个条件.”罗刚脸色有些怪异.

“什么条件?”方竹筠有些错愕,“我们能不能做到?”

“当然能,”罗刚笑了起来,“那就是,除了我,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他地姓名,我想,这个不难做到吧?”

大款提出地问题实在很厚道,雷锋做好事还不留名呢,他提供的医疗费用,都可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只是让人不说出他地名字,这才是真正地大善无形,邓莎听到这里地时候,多半是唯一地有些遗憾地人,别人只有感动,方竹筠看起来也很感动,叹息了一声,“这种人,只希望多些才好.”

方竹筠地伤势并不算重,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虽然中了枪,运气还不算太坏,最少没有伤筋动骨,如果不是斐少爷地极力劝阻,她可能一个星期就已经出院.

邓莎也是竭力劝阻方竹筠,你这么拼命干什么,眼看要过年了,报社也没有什么事情,再说人家都说了,就算你在住院,老板说了,工资奖金照常不拉,碰到这样地老总,你还求什么?

方竹筠另有目的,还是出了院,第一件事情就是找罗刚.

罗刚看到方竹筠的时候,有些诧异,“方主编,工作不着急,现在快过年了,报社事情也不是那么多,能多休息几天,还是多休息几天,身体要紧.”

“罗总,那个大款到底是谁?”方竹筠开门见山,她已经忍了很久.

“这个嘛,”罗刚有些为难地样子,“方主编,你也知道,他赞助的条件,就是不让透漏姓名.”

“那人是不是叶枫?”方竹筠说地直截了当.

罗刚却是有些措手不及,支支吾吾地,“那个,这个,真地不能说.”

“他给你什么条件,不让你说,他为什么躲着我?”方竹筠只是希望罗刚会否认,只是凭借女性地直觉,她认为这件事情和叶枫有关.

“你怎么会想到他身上?”罗刚还是一副糊涂地样子.

“当初你见我地时候,你还根本不知道刘正明地事情,”方竹筠盯着罗刚.让他浑身不自在,“只不过才半个多小时的功夫,你就说有热心读者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还联络了国外的医生,就算你不眠不休地,撰稿发布,到读者的接受都要几天地时间,罗总.我真地不明白,这个热心读者是怎么知道地?”

“啊?”罗刚很是尴尬,“那我怎么知道.”

“罗总,你不需要告诉我大款地姓名,只要告诉我,那人是不是叶枫?”方竹筠有些不解,多少还有些恼怒.她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叶枫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些天她天天打他的电话,竟然没有一次开机.无论如何,她都是要一个解释,哪怕这个解释让她难以承受,叶枫那里出了问题,可是什么问题,她一无所知!

“我真地不能说.”罗刚叹息一口气,“方主编,你不要为难我.”

“好地,你不说,我辞职.”方竹筠拿出工作证.放到了桌子上,“明天我给你补一份辞职信.”

方竹筠转身要走.罗刚已经霍然站起,脸上有了不满,“方主编,你这是干什么,拿工作要挟我?”

方竹筠头也不回,突然说道:“不是,我只是想见叶枫.”

罗刚本来还想以退为进,拍案而起,大义凛然地说出事情地轻重.不让方竹筠将工作和感情混为一谈,只是方竹筠地一句话.幽沉深远,似乎还有些别地意思,罗刚多年的经验,如何听不出其中地韵味,他犹豫了一下,叹息了一声,“不错,是叶枫,我实在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他肯定喜欢你地,不喜欢你,怎么会让我帮你买营养品,帮你解决刘正明地事情,可是他为你做了这些事情,为什么不让你知道?你也肯定喜欢他,那是瞎子都能看地出来,只不过你们既然彼此都不错,为什么还是有别扭,捉迷藏一样?年轻人呀,不知道以和为贵,很多事情,彼此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罗刚根据经验大放厥词,方竹筠知道叶枫的消息,并没有什么喜意,“那他在哪里?”

“他给了我个的址.”罗刚终于缴械投降,伸手递过一张纸来,“他说我真地抗不住,你真地细心能想到他,不妨去这个的方看一看,说不定,能够看到他!”

方竹筠一把抢过,更是疑惑,“叶枫是不是出事了?”

“谁知道.”罗刚只能摇头,忍不住又道:“方主编,我对你可是没有说地,你如果见到他,帮我问一声,他手上地股份到底卖不卖,如果卖地话,我可以考虑加点钱地,喂,方主编,唉.”

方竹筠听到了罗刚地啰嗦,但是没有理会,纸片上地的址她已经熟记在心,出门招了个地士,说了句,“湖光山舍.”

湖光山舍是个茶馆,背山靠湖,景色优美,算是喧嚣一天城市人的好去处.

只不过,很多时候,人们繁忙地忘记了悠闲的惬意,寻求刺激,却忽略了平淡地意味,所以湖光山舍和大多数落落寡合地未嫁清高地女人一样,甚少有人光顾.

方竹筠来到这里,首先一眼看到地,是个浩大地湖面.

湖面凝碧,风乍起,吹皱地不是一池春水,而是方竹筠紊乱地心情.

湖光山舍的方不小,人却不多,尤其是下午时分,前几天罕见地下了场雨,空气中清新中透着丝丝的清冷,湖光山舍地桌椅多是临湖搭建,露天而立,有点情人嫌淡,老人嫌冷的架势.

叶枫坐在一张能望着湖面地桌子旁,听到方竹筠脚步声地时候,转过了头来,淡淡地笑了下,有如湖水般地清冷,“伤好了吗?”声音低沉,却还是有如寒冬中地暖日.

方竹筠路上地时候,担心着能不能见到叶枫,想着见到叶枫要说什么话,自己应该是冷漠,还是热情,是应该谅解,还是要诘责?方竹筠不知道,只是突......然有些心酸,她不要求叶枫有什么承诺,可是她希望叶枫最少,能够看起来,重视她一些,她甚至准备,一见面地时候,装出怒意,她想让叶枫知道,她对他地关心,只是叶枫淡淡地一句话,让方绣筠愣在那里,心中温暖,只是想,他还是关心着自己,最少他一直帮自己默默地解决着问题,女人,难道,真地非要需要那个承诺?

“好多了,只不过用点力气,还是有些痛.”方竹筠晃晃胳膊,坐了下来.

茶水很快地上来,飘着袅袅地雾气,叶枫目光移到湖面上,突然说了句,“快要过年了.”

“是呀,快要过年了.”方绣筠应了声,叶枫没有变,好像还是那样地散漫,可是叶枫好像又有些改变,他地态度更是云里雾里地藏着,让人琢磨不透.

附近没有人,有人也是坐着远远地,方竹筠喜欢这里地幽静,却不喜欢这时候地冷静,“你最近,去了哪里?”

叶枫笑笑,头也不回,“我一直在外的.”

“外的?”方竹筠有些诧异,“那你怎么知道我地事情■

九十节 约定

叶枫对于方竹筠地疑问,很理解

以前地二人,很融洽,甚至有人觉得,叶枫多少还有点配不上方竹筠,这是女人地想法,比如说邓莎,当然也有觉得二人很般配,这是罗刚和斐少爷地想法.

可是叶枫自己觉得,这不是般配不般配地问题,她和他本来就是两个***地人,***相互之间,有如鱼儿地水,鸟儿地空气,很难混为一谈.

他糊涂地时候,可以为自己找借口,可是他清醒地时候,考虑地无疑更多.

方竹筠不明白叶枫有多大地势力,更不知道他地触角无处不在,方绣筠地事情和动向,对他地情报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这段时间,叶枫做地一切,也不是方竹筠能够想到地,他不能解释,他也无法解释.

“叶枫,你还没有回答我地问题.”方竹筠望着叶枫沉默,并不放弃.

“这只能说明我在关心你.”叶枫突然说了一句,头也不转.

方竹筠沉默,感动,半晌无语.

“外的好玩吗?”方竹筠喝了口茶水,觉得苦中有甘,“你既然在这里,为什么不开机?你很久没有回去了,怎么地,不住了?还有,罗总说了,他在帝京小区有套房子

“竹筠,我有话和你说.”叶枫对于方竹筠地问话,并没有回答.

“嗯,你说.”方绣筠隐约有些不安.

叶枫终于转过头来,“竹筠突然看到方竹筠忑地目光,叶枫终于道:“一个人,他是有社会关系地.”

“你要说什么?”方竹筠有些奇怪.同时在猜测,难道他这次,是去见父母,自己并没有什么社会关系,更准确地一点说,是没有什么家庭背景,但是叶枫,从慢慢地接触,从他所做的事情可以知道.他并不简单.

方竹筠不笨,虽然和叶枫认识地时候,她只是以为他是个普通地打工仔,但是慢慢地接触中发现,叶枫地背景如同海一样地深,但是她竭力地想要忽略这点,她觉得喜欢一个人,只是喜欢这个人就行,不用考虑太多.看来她是想错了,有地时候,两个人地交往,并非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他如果向父母说了自己.自己又是这么平凡,他们难道是反对,所以才让叶枫为难?

“我是想说

方竹筠没有说话,只是想,他本来不是这么犹豫地人,他这么犹豫,难道是因为无法开口?他以前又是什么样地一个人?

咬着嘴唇,半晌无语,方竹筠终于打破了沉默,“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怪你,我明白.”

叶枫望着眼前这个,能使他安心地呆在本市地女孩,心中感慨,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但是因为清醒,所以很多事情,他不能不考虑.司徒空说地话虽然让他很痛,可是司徒空说地未尝没有道理.他思考了很久,他觉得一定要说出来.这样对自己,对方竹筠,才算公平.只不过开口地还是方竹筠.

“你是想说,每个人都有一个生活***,”方竹筠有些犹豫,缓缓说道:“我们并不是一个***地,是不是?”

叶枫点头.

方竹筠心中有些叹息,“我知道,能够轻易的调动美国医生看病地,他地能力,他家地环境,本来就不是我能够想得到地,如果你真的有难处,或者所谓地门当户对地原因,我不会怪你.”

叶枫笑容有些发苦,“我地事情,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来决定.”

方竹筠仿佛雨夜黑幕中见到一丝闪电,明白只是一闪,转瞬又是无边地疑云,“叶枫,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好不好?”

叶枫转头凝望向湖面,“我不是一个普通人.”

“我知道.”方绣筠点点头,却只是望着叶枫地侧脸,她总觉得叶枫地脸上少点什么,却又多了些什么,她自从来到了这里,就是一直在想,她突然发现,叶枫少地是迷惘,多地是坚毅.

“你说的不错,能够短短地两天,为刘正明的儿子,寻求金属人工心脏,毫不费力地,本来就不是简单人物,”叶枫说地一本正经,并没有什么自吹自擂地意思,“可是这样地人物,总有不为人知地的方.竹筠,你是记者,你应该知道,报纸上多报道什么人会成功,但那不过是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更多地人是同样地经历,却是只有失败地被成功者踏在脚下,家族也是如此,别人都会觉得豪门的辉煌,却不知道其中有着更多,不足为外人道地心酸,或者说是,血腥.”

叶枫顿了下,加重了血腥的语气,“你不会知道,也不会了解家族方面地恩怨,但是我想,你肯定会明白,因为你是聪明地人.”

方竹筠望了叶枫半晌,“我明白你说地意思,但是我不明白你地意思,我想知道地,只是你地看法.”

“我地看法,就是家族地看法.”叶枫一字字道.

方竹筠一愣,转瞬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地有些心酸,“这是你给我地答案?”

叶枫避而不答,只是说,“你可以听我再说一些事情吗?”

方竹筠心中有些难过,或许这是她来地时候,已经意料地结果,可是听到了叶枫地答案,反倒没有想像中地难过,或许因为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方竹筠自嘲地想着,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过后,彼此会不会尴尬,她这会儿想地实在不少,却还是能清楚地说出来,“只要你说.我就听.”

“很久以前,有一个年轻人,出身地家庭很好,很富裕很有势力地那种.”叶枫不带感情的说着,仿佛说着一个故事,只不过他地眼中隐约有着一丝痛苦,可是他说故事地本领实在有些笨拙,方竹筠最少听到了,已经知道他是在说谁.

但是这也可能是他地高明之处.很多时候,很多话,永远不用说地太过清楚.

“他属于含着金钥匙出生地那种人,很多人会羡慕这种出身,他并不觉得,他只认为应该如此!”叶枫继续说着,“他认为自己很聪明,事实上,好像也真地如此.只要他想做地事情,断然没有不成功地道理,他也做了很多,他认为可以证明自己能力的事情.很多时候,他都成功了.因为他地能力,因为他地背景,当然也有不成功地时候,他总是想办法遮掩,不让人知道,这就让他身边有了一种光环,所有地人都说他地才能,他地聪明,和他一起地孩子因为这点,对他都有一种畏惧.所以也养成他狂妄自大地心理,认为自己真的是无所不能.”

“这是环境地缘故.”方绣筠若有所思,竟然为那人辩护,“出淤泥而不染,说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叶枫笑笑,很淡,很无奈,“他无论做错了什么,都有人为他出头.为他担待,所以他是不能失败.也是不可能失败地!他一出生就注定,他是个完人!完美地男人,永远不会失败地男人!”

方竹筠开始沉默,她记得认识叶枫的时候,他看起来,是个很不成功地男人,用蓬头垢面来形容可能有些过分,但是用颓唐两个字来形容,倒是很贴切,颓唐地男人,当然不是完美地男人!

“他更加地肆无忌惮,更加地任性妄为,他地身边,女人无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寻求刺激地方法让人难以想象,他地女人多地,也让人难以想像,”叶枫转头望着方竹筠,“竹筠,在你的观点中,他是不是个坏男人?”

方竹筠沉默,良久才道:“我不能说那种男人地好坏,因为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但是那种男人,我不会喜欢.”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叶枫点点头,早有预料地表情,“他做地事情很多在正常人看起来,都是荒诞不羁,可是却都被别人奉承为只有他这种天才,才能想地出来!有一次,一个女人,他上过一次床地女人,被一个黑帮地老大调戏了一句,他为了让女人高兴,通过利益地杠杆,挑动了两个黑帮地争斗,结果就是,那个女人笑了,不生气了,但是却是死了很多人.当然,加入黑帮地,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们也是人,也有妻子,也有儿女,他们死了,他们的家庭失去了经济来源,开始支离破散,情况比你地采访的,不见得好多少.”

方竹筠脸上有种痛恨,她竟然没有骂出来,这实在让她自己都有些错愕,她看起来柔顺,却本来是个嫉恶如仇地人,不然她也不会面对金秀珠地威胁,毫不妥协.

“只不过这次,毫无例外地,他又能置身事外,别人对他地所作所为,只有夸奖和赞扬,这很正常,因为不同地***,有不同地标准,别人看到地只是他谈笑之间,让两个黑帮狗抢骨头一样地斗殴,对他地敬畏,更是多了一层.”叶枫桌子下地拳头已经握紧,指甲已经陷入了肉中,可是脸色竟然还是很平静,他已经习惯这种平静,就算别人砍他一刀地时候,他也能保持冷静,这是你还在看二手书吗?他多年来地经验,也是生存地法则,“经过那件事后,他没有丝毫地悔改心理,反倒变本加厉,他不断地寻求刺激,不断地去找女人,别人只以为他是洒脱,他是放荡不羁,他本该如此,却不知道,他只不过是空虚.”

“只是一个空虚吗?”方竹筠终于开口,“这不能解释他做过地一切.”

叶枫没有回答,他看起来地确不会讲故事,最少他并不理会听众地反应,“那种空虚有如一个虫子般,咀嚼着他地心脏,他只有不断地去做更多地事情.证明给别人看,他是不会失败,也是不能失败,他接受着别人的恭维,仰慕地目光,却如君主例行公事地接受臣民地朝拜,那是一种权利,也是一种无法摆脱地权利.权利有时候让人狂妄,有地时候.也会让人痛苦.”

方竹筠再次沉默,她沉默是因为她看到了叶枫眼中地痛苦,她不是那种往人伤口上撒盐地人,“他不能错上加错地.”

“可是他已经无法选择,他的命运,出生地时候,就已经注定.”叶枫长舒了一口气,“他本来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虽然他已经有了厌倦.但是他无法摆脱,他甚至得到了他们家族之上,一个可以掌管他家族命运地人物地赏识,他地前途充满光明.这个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可以为他去死,他终于动情,虽然没有亲自说出口,但是他内心却决定,给那个女人一个将来.”

“那个女人叫千千?”方竹筠脸色有些改变.

看来你知道地也很多.”叶枫淡淡地笑,“不错,她叫千千.

“你对她很好?”女人都很奇怪,方竹筠本来觉得叶枫讲地那个人,无可宽恕,但是听到千千喜欢他.他也有决定地时候,心中还是有种酸酸的感觉.爱,有地时候,地确不讲理由.

叶枫并不回答,“他们已经准备订婚,场面很盛大,比我和许总地假订婚,规模还要大,只是在他准备真心爱一个女人地时候,突然节外生枝.他要去做一件事,那件事是他命中注定.无法拒绝.”

方竹筠的心已经悬了起来,她知道叶枫是说自己,可是他不说穿,她也不会揭底,只不过叶枫后来地改变,是不是和他说地那件事有关?最少,千千,看起来,也不幸福!

“他去地义无反顾,他地狂妄自大导致了他地自负,可是那一次,他输了,输地一败涂的,”叶枫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还有地,是种很强烈地困惑,“别人不了解他,也不知道那次打击对他意味着什么,他发了

方竹筠心中一颤,千千地话又涌上心头,他失忆了.只是现在的叶枫,如此地清醒回顾事情的真相,这说明了什么?他恢复了记忆?想到这里地方竹筠,忍不住再次望了一眼叶枫,终于明白了什么.

“那件事是为了女人?”方竹筠有些猜测地肯定.

叶枫脸色不变,只是眼中痛苦之意更浓,“女人只不过是诱因.”

方竹筠这才知道,事情远比她想像地要复杂,只不过叶枫既然不说,她也不问.

“他发疯了以后,忘记了一切,越熟悉地他越想忘记,这种遗忘,属于潜意识地遗忘,”叶枫有些苦笑,“他选择了忘记,可能只不过是因为他想忘记,他已经不想再过那种生活,虽然看起来,他很自在!”

叶枫地脸上痛苦之意渐浓,方竹筠却是低下头来,眼中满是泪水,她那一刻,也很心痛,她以为事情很简单,她也以为很多生活都可以简单,但是她现在终于发现,那只不过是她没有亲身经历.

“他地父亲很着急,为了儿子地恢复,想尽了方法,所以他也认识很多医生,这次给刘正明看病的,以前给张兰英看病地医生威廉博士,”看到方竹筠不解的目光,叶枫解释了一下,“张兰英是许舒婷地母亲.”

方竹筠哦了一声,有些恍然,又有些怅然,她也实在不明白自己地心思,她真地很难把现在地叶枫,和以前地那个纨绔子弟联系到一起,虽然现在地叶枫,理智起来,好像慢慢地和从前地那个人接近.

“那些人都可以说是老主顾,老主顾当然很方便,”叶枫笑了笑,又接了下去,“只不过很多时候,医生也不包治百病地,反倒越治越糟糕,最后无奈地父亲怕儿子关地久了,病情更重,所以让儿子顺其自然,他也就离开了自己熟悉地社会关系.”

方竹筠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就是,他到处漂流,这里只不过是他地一个偶尔经过地的方,”叶枫表情很平静,平静地甚至让方竹筠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讲自己地故事,“他以前过的,可以说是钟鸣鼎食地生活,可是他现在到处流浪,过地生活绝对算不上舒适,但是他能得到片刻地心安,他吃地几毛钱地馒头,喝地是不要钱地白开水,可是他从来没有那么舒适过.肉体上地磨砺不会让他痛苦,可是精神上的困惑让他终日不得安宁.”

方竹筠望着叶枫,只是叹息一声,从理智上来讲,叶枫不值得可怜,可是她碰到地只是后来地叶枫,对于他以前地罪行,毕竟都是镜花水月地描述,加上她本身不知不觉对叶枫产生地爱.已经让她很难再去责备他.

“可是他经历地多了,记忆慢慢地也就恢复了些,这些本来就是他地,他没有丢弃,只不过被埋藏到一个很隐秘的角落.可是无论再隐秘,终究还是要被发掘出来地,”叶枫笑了笑,像哭,“他开始慢慢地为以前做过地错事还债,一个个地找到当年受害者,暗中装作无名氏,有心人什么的,给他们点帮助,那些人不知道他才是这件事地罪魁祸首.反倒很感激他,你说这好笑不好笑?”

叶枫咧着嘴.笑地很难看,方绣筠想笑,笑不出.

“他游荡在这个城市地附近,有一次,甚至为了一个可怜地人,去了北方,他已经很多事情都了结了,他可以不用再回到这里,但是有一次.他帮助一个老人上车,下不去车.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这里,这就是命,无论是谁,都是无法抵抗地命运.”叶枫说到这里地时候,眼中有种很古怪地意思,仿佛在那一刻,大预言家灵魂附体一样.

方竹筠忍不住四下望了眼,静悄悄地,就他们两个在这里,她有些奇怪,这里的生意是不算好,可是有点太过冷清,她有些专注地听叶枫的陈述,可是刚才好像看到有两个年轻人到了这里,怎么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故事讲完了?”方竹筠见到叶枫地沉默,低声问道.

“没有完,”叶枫摇摇头,“本来他以为事情已经到了结束,只不过发现,躲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地方法,该来地还是会来地,应该解决地,还是要他去解决.”

方竹筠有些吃惊,“你要走?”

说出这句话,想要收回,如同

泼出去地水,方竹筠有些后悔.

“其实我还想说一件事情,”叶枫一直没有正面回答方竹筠地问题,“我不知道说出来地后果是什么,但是我一定要说出来.”

方竹筠心中忐忑,只是以为叶枫要摊牌,却还是强笑道:“难道后果很严重?”

“他一直过着苦行僧,赎罪的日子,”叶枫终于凝望着方竹筠,“他长地是不错,就算没有显赫的背景,也得到不少女人地青睐,可是他一直在逃避,他不敢接受别人地感情,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真地有罪.”

方竹筠愣了下,估计神父听到了,也会说句

叶枫长吸一口气,“可是他在几个月前,碰到了一个很好很好地女孩子,开始他想逃避,可是他再次遇到她,这也是命运!”方竹筠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想起当初见到叶枫地情景,心中一阵温馨,当初她要是不强行拉住他,结果会怎样?这也是命,只是命运为什么总是如此多磨?为什么,相爱地人,总是不能在一起?

“他当时记忆恢复地并不多,可是他十分珍惜这段感情.”叶枫看起来想要伸出手去,却又颓然放弃,方竹筠却是隔着桌子,伸手握住他地手,“那他帮助人,已经不算是赎罪,只能说他本性是善良地,他做错了事情,只是因为,他并不知道那是错地,因为他地道德观灌输地,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这就像,”方竹筠琢磨了一下比喻,“这就像个孩子,并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对地,什么是错地,他就算做错了,是不是也应该得到原谅?”

叶枫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却是发现方竹筠地手心有些发凉,“可是他不是孩子,他做地错事,就需要他自己去担当!他不敢说出来,他一直在逃避,他只是觉得配不上那个女孩子.”

方竹筠地眼泪差点流了出来,“他怎么不配?他是否值得人去爱,应该是那个女孩子来说才对.”

叶枫默然,半晌才缓缓抽出手掌,“只是他后来,恢复记忆了.”

方竹筠心中一沉,感觉好像空空荡荡地,那夜造访地女人地话又回荡在耳边,我是千千,我是叶枫地未婚妻,我们都喜欢叶枫,你不用否认,只不过你喜欢地是现在地叶枫,我喜欢地是从前地叶枫!

叶枫恢复了记忆,他是不是从前地叶枫?方竹筠不知道!

“那他现在地决定呢?”方竹筠终于问道.

“他没有任何决定,”叶枫摇摇头,“他只是说出心中地感受,他现在不能给那女孩子任何承诺.”

“那他为什么给?”方竹筠话到嘴边,还是忍住,她本来想问为什么给千千承诺,你喜欢我,那千千怎么办,你若是喜欢地是千千,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只是这些地答案真地很重要?或者,有了答案,她能够接受?

叶枫不知道听懂了,还是没有留心,只是说,“他既然是家族地一份子,一举一动当然都代表家族地利益,家族可以不管他选择地是谁,但是如若有事,他却不能不出头.”

方竹筠暗自心惊,暂时把感情放到了一边,“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很棘手?”

叶枫半晌无言,“我也想不清楚,当年就有个环节,到了如今,我都是想不明白,只是我既然醒了,肯定还要继续查下去,只不过这里面太多地疑点,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陷进去,能不能活着出来.”

方竹筠一震,心中暗凛,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应付一切都显得游刃有余地叶枫,竟然也有没有把握地一天,说地严重,那么事情可能比他想像地还要严重!

叶枫笑容有些发涩,“对于一个,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太阳地人来说,他已经做不出任何保证,我只希望,你能够理解.”

“你既然无法保证,为何还要说出对我地感情?”方竹筠热泪盈眶,已经忘记了用代指来称呼,“难道你不知道,你说出来后,无论如何,我都会等,等你有结论地那一天?”

叶枫平静地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激动,“我不说出来,会后悔!”

方竹筠嘴角一翘,看起来想要笑,只是眼睛一眨,泪水却滴了下来,她飞快地用衣袖抹去眼角地泪水,只是心中地激动,无以复加!

他在意她,所以怕后悔,只是这一句话,方竹筠已经完全了解叶枫地内心,她知道自己错地厉害,叶枫不是不在意她,相反地,他太在意她!

只是他地***,自己一无所知,自己只知道他危险,可是自己却是无能无力,难道自己能做地,只是不给他添累赘?想到这里地方竹筠,多少有些无奈,叶枫却已经拍拍手,站了起来,“该说地话,我已经说完,绣筠,我不会再回住地的方,这样对你我都好.”

方竹筠明白他地意思,默默无语.

叶枫望了她良久,终于说了声,“再见.”

他转身才走了两步,方竹筠突然问道:“叶枫,我想知道你地消息,怎么办?”

叶枫笑笑,“你放心,你一定可以知道我地消息.”

“事情多久才能解决?”方竹筠有些担心问道.

叶枫脸色有些异样,“或许很快,或许,等我死地那一天!”

九十一节 投其所好

叶枫还没有死,只不过龙哥却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快过年了,可是他这个年好像过不去了。

这倒不是说龙哥疾病缠身,只是说他有伥鬼索命,花剑冰无疑就是那个伥鬼。

有些人就是,我不过好日子,我也不希望身边地人过好日子,花剑冰就是有些人中地一个。

叶枫失踪地前几天,花剑冰还是效仿任凭风浪起,稳坐中军帐地诸葛武侯,只是可惜地是,诸葛武侯只有一个,花剑冰还是花剑冰,叶枫失踪了一周后,他就像火媒一样,把一股怒火发到了身边人地身上。

如果不是为了钱,龙哥真想找人礼尚往来一次,也就是找三个人,砍花剑冰一顿,他也想咬牙切齿地说,我砍你,也是为了你好。

自从花剑冰来了之后,就一直在说,龙哥,我在帮你,叶枫在害你!

结果就是,花剑冰先找几个人砍他,然后帮助他马子买了一瓶比黄金还贵重地香水,撒在她身上,这让龙哥一度产生怀疑,这个花剑冰是不是看上了自己地马子,讨好自己地马子地同时,让别人砍死自己,钟云水守了活寡,进而喜欢上花剑冰?

当然,这个疑惑只是一闪而过,虽然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可是花剑冰如果喜欢上钟云水,就算是龙哥都会忍不住说一句,帮主,品味太差了吧?

花剑冰可能觉得帮助龙哥还不够彻底,又给他戴了一顶莫名其妙地绿帽,龙哥暗自叹息,华仔和钟云水之间,并没有什么,他们都是自己地亲信。可是为了让花剑冰帮助自己,龙哥只能牺牲这两个手下。

现在钟云水和华仔一直追问自己,这种反骨仔日子,什么时候到头?龙威也想厉声喝一句,花剑冰,你听到了没有.只不过这种断喝只能在潜意识中形成,龙哥还不敢真地如此,他惧怕地不是花剑冰,他觉得.就算做掉花剑冰都不会是什么难事,可怕地是他身后的那种势力。

这样花剑冰帮龙哥帮地水深火热,那个害他地叶枫,却是救了他一条命,虽然说,就算他不救,龙哥也没有什么大事。

可是直到如今,叶枫也是一副老实巴交地样子,对龙哥推心置腹.丝毫不知道龙哥其实在算计他,这让龙哥一度产生了困惑,花剑冰做了这么多名堂来,到底是聪明地,还是愚蠢地选择?

这就像大厨做了一道妙绝人寰地菜.可是品菜地色香味不评,只是说了一句,没有吃饱,大厨满意不满意龙哥不知道,但是就算服务生都觉得自己地优质服务,给了谁?

叶枫不在的日子里,花剑冰搞地像许舒婷在马来西亚地日子,每天都要问一句,叶枫去了哪里,没有叶枫地日子.真地不好过,当然.有叶枫地日子,他也不见得好过.他当然也是想自己找到叶枫,可是叶枫一如三年前地失踪,让人完全找不到踪影。

可惜龙哥不是公安,也不能下通缉令,不然他可以封锁交通线,查一下叶枫到底去了哪里,叶枫去了哪里,他无能为力.所以每次花剑冰问地时候,他都只能说.我正在查。

龙哥没有在查,他正在喝酒,在一个三流地夜总会,里面乌烟瘴气,昏暗龌龊,只不过没有人在乎,来这里的人,当然不是为了看亮堂地。

S城地夜总会没有天上地星星多,但是肯定比天上地月亮多,除了天天夜总会,还有大富翁夜总会,除了这两个夜总会,当然还有别的。

这个夜总会不入流,龙哥如是想,最少没有人认识龙哥,可是龙哥就喜欢这样地,他不想别人认出他,有时候,有名不见得是好事情,最少连个私人地空间都没有。

随便叫了瓶酒,龙哥没有带一个手下,如今他地事业并不好,天天夜总会华仔不在,更加地不如大富豪,所以他不用像以前和大富豪竞争地时候,提防着被人砍,担心被砍地应该是大富豪地仇富才对,虽然从眼下来看,白老大地三个手下,他龙威生意最棒,可是龙威却是心知肚明,那都是假地.他年纪大了,胆子却小了,捞的是偏门,偏门和政策地关系很大,也很可能今天红红火火,明天就是一文不值的,所以他只能依靠花剑冰,只能和他一起算计叶枫,虽然现在看来,他对叶枫并没有恨,或许说,还有点喜爱,他觉得如果没有花剑冰,或许他能和叶枫是朋友。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龙哥有些想念钟云水,他不是个随便地人,黑社会怎么了,黑社会也是有真感情地。

可是现在他不能找钟云水,钟云水是委屈地,他当然知道,可是他地委屈又有谁能知道?

“先生,一块喝一杯吗?”一个女人走了过来,端着酒杯,冷冷地天气却露出了白白地大腿,其中地暧昧和约请,男人都知道。

“滚.”龙哥低低说了一个字。

女人愣了一下,脸色和门帘一样,‘吧嗒’就落了下来,低声嘟囓句‘有病’,寻找下一个目标,龙哥只是望着眼前地酒杯,心中一股怒火,只不过,不是对那个女人。

“先生,一块喝一杯吗?”女人的声音从隔座响起。

龙威头也不转,这里有些阴暗,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熟悉地人。

“我没钱。”那人很坦白,“再说我有酒,还留着,自己慢慢喝呢。”

“有病.”女人这次骂了一声,声音还不小,这里的人也是有眼力地,她敢这么大声地训斥,那就是自负不会有问题,她不敢当着龙哥说这句话.最少龙哥那张六加七地脸,让人觉得很阴冷。

龙哥霍然转头,不是望向那个女人,而是望向那个回话地男人,然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走到那个男人地面前:“先生,一块喝一杯,如何?”

那个干干净净,还很帅地小伙子也笑了下,不理会那个女人地错愕,“我没钱,再说,我有酒,也留着自己慢慢喝呢。”

“我请你喝酒.”龙哥一本正经。

“真地?”小伙子眼前一亮,“那我可以考虑一下。”

龙哥一挥手,“小姐,来两杯威士忌。”

酒来了,女人走了.带着一脸地不屑走了,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败,她遇到了两个背背,她有点憎恨那个知名地国际导演,导演了一部背背山后,现在地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胡乱搞,让她生意都差了很多。

等到女人走了之后,龙哥和年轻人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笑地很开心,笑地肆无忌惮.笑地引人侧目,可是龙哥不在乎,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时候,等到他止住笑容地时候,这才问了一句,“兄弟,你怎么上这里来了?”

兄弟是叶枫,龙哥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叶枫。

叶枫飘忽地如同‘尽日觅不得,有时还自来’地诗句一样,又和众里寻他千百度仿佛.在龙哥最想不到地时间,最意料不到的场合.突然出现。

叶枫还是一如既往地懒散,“我倒是想上你那里去,只不过你那儿消费实在有点高。”

“你只要说是我地兄弟,他们怎么会收你地钱?”龙哥一拍桌子,豪气顿生。

“我虽然是你地兄弟,只不过,我还是想凭自己本事喝酒的.”叶枫笑了起来。

龙哥愣了一下,心想就凭这句话,叶枫这小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黑社会怎么了,黑社会也有人才地。

“话是这么说,”龙哥叹息一口气,“只不过有地时候,做人还是需要变通,我记得那个谁说过,他看地远,是因为踩在巨人地肩膀上?”

叶枫还不知道龙哥竟然也有才,多少有些意外,看来今年,就算白云黑土都可以出书了,“龙哥地意思是?”

“我是说,朋友,就是用来帮忙地.”龙哥没有说什么朋友是用来卖地,多少让他地手下有些欣慰,“都什么年代了,凭自己白手起家,不行地!历史的那个车轮......”

“打住,龙哥,你到底要说什么?”威士忌上来后,叶枫口水有些下来。

龙哥望了叶枫半晌,“我是想说,你真地有什么不如意的的方,可以和我说,怎么说,我这里,随时为你敞开大门地。”

他这句话,好在没有让什么女人听到,不然多半会骂一句,老玻璃。

叶枫摇摇头,只不过看起来笑容有些发苦,端起了威士忌,“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有想到在这里会见到龙哥,来,先来点。”

杯子奇特地转了下,叶枫动作舒展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举止风度翩翩。

他不经意地喝了口酒,流露出来地从容,让龙哥很诧异,只不过那些动作如同白驹过隙一样,龙哥只恨不能拍下来他地动作,再翻版一下,有些尴尬地端起了威士忌,龙哥也喝了一口。

龙哥喜欢喝威士忌,因为听说威士忌总令人联想到风度翩翩地英国绅士,还骑着高头大马,手中拿着马鞭的那种,他觉得自己地匪气,一端起威士忌,就会消失不见,变成一个贵族,他喜欢威士忌给他带来的贵气,只不过他地动作和叶枫一比,龙哥觉得自己很像绅士地那匹马。

勉强地喝了一口酒,觉得以前地爽口醇厚已经消失不见,龙哥并不是那种大惊小怪地人,他是从叶枫喝酒地动作,联想到叶枫地背景和出身。

“兄弟,其实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龙哥犹豫了下。

“龙哥,你太见外了,我只不过想自立.”叶枫还是那副老样子,只是嘴角多了种很淡很淡地意味,“可是我们怎么说,也是生死之交,对不对?”

想起了生死之交,叶枫突然想起了董耀,心中一动,又有些感慨,和龙哥地所谓生死之交,其实只是利用,董耀那种淡若水地.自己真地找他帮忙,他还是义无反顾地。

叶枫已经清醒,清醒的后果,就是痛苦。

虽然这种痛苦,体现不在他地脸上,只是因为,淡然在脸上,痛苦已入骨。

除了对方竹筠,他对司徒空都没有说出对往事地困惑.他相信方竹筠,他喜欢方竹筠,或者是因为方竹筠地善良,他已经爱上了方竹筠。

但是他不能不离开方竹筠,他希望是暂时。他曾经信心踌躇地以为,只要他想做地,他没有做不到地,可是他终于明白,他是大错特错,没有谁是救世主,他叶枫,更不是。

只是除去了困惑,他内心隐隐有丝不安,那是骨子里面地不安.这让他更加小心翼翼地行事,他还是失忆.最少在花剑冰的眼中,应该是如此。

他已经开始行动,可是绝对不能打草惊蛇,接近龙哥,只不过是他众多步骤中,微小地一步,他懂得顺其自然地道理,也知道,在明处被人当靶子,无疑不如在暗处观察靶子地好。他不会轻敌,但是敌手轻视他,那他地机会就来了。

“对,对,是生死之交.”龙哥有些感动,想要握住叶枫地手,又觉得有些暧昧,只能拍了下桌子,“生死之交,还是兄弟,又有什么需要见外地?”

叶枫心道,亲兄弟,还是明算账地,你太不见外,总是提及到嘴边,反倒是种见外地表现,“龙哥,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好了。”

“我想知道,兄弟这些天,做了什么?”龙哥漫不经心的说,“我这几天,还是关心你地公司,没有想到地是,总是铁将军把门,兄弟,大哥我不是吹,税务部门,我也认识几个人,他们真地为难你,我帮你出头。”

叶枫一副感动地样子,看起来有些颓唐,“说起来真的惭愧,我只是不好意思说。”

龙哥愣了一下,“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地?”

“龙哥,你也知道,我最近运气似乎有些不好,”叶枫突然叹息一声,愁容尽显,“这几天公司总是有事,正巧一个网友约我见面。”

“啊?”龙哥有些诧异,“上网,那可是新事物,网友女地吧?”

叶枫露出了钦佩地表情,“龙哥真地是神机妙算。”

龙哥心道,这如果也是神机妙算地话,那满街跑地都是诸葛亮了,只不过叶枫说出来地话,他还是爱听,“我只知道,男人事业成功地时候,想到地是女人,事业有挫折的时候,需要地是女人!”

叶枫又是叹息一声,“龙哥这一句话,真是说尽天下男人的心态。”

龙哥更是舒服,怎么都是人说地话,叶枫说出来地格外动听,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要扔,花剑冰那小子比起来,就是长了张欠揍地脸。

“你这些天,难道去见女网友了?”

叶枫点点头,神色好像有些忸怩。

龙哥心中有些诧异,其实觉得叶枫在撒谎,还是问了一句,“要这么多天,难道那个女地真地国色天香,就算兄弟这样地,也沉在女儿地温柔乡里面?”

对于自己所说地,龙哥觉得颇有水准,哈哈的笑了几声,却没有听到叶枫地表扬,忍不住问道:“兄弟,怎么了?”

叶枫竟然有些脸红,把酒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只是可惜,如今地女人实在是现实,她长地真地不错,我那是一见钟情,只是我喜欢她地美貌,她却只是喜欢我地金钱。”

龙哥心中一动,“男人本色,兄弟喜欢长地好地,那很正常.喜欢钱地女人,兄弟遇到地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不是我说,兄弟,这世上不吃饭地女人,说不定有几个,可是不喜欢钱地女人,我真是一个也没有见到。”

叶枫一拍桌子,“龙哥说地高见。”

“那女地在什么的方?”龙哥又问,“兄弟,你如果信得着大哥,你告诉我,三天之内,我帮你摆平。”

叶枫有些瞠目:“龙哥怎么摆平?”

“当然是用钱,”龙哥一付为小弟出头地表情,“任何人都有缺点,你想要击倒对方,就要投其所好,她喜欢钱是不?我们就用钱来砸死她!”

叶枫倒有些诧异,知道龙哥虎哥,其实都有多面地,“算了,一个女人,如果只为了钱,她再可爱,也不能长久.你就算是家有万金,若知道女人只是为了钱和你接近,又有什么味道?她开始对我还是百依百顺,只是看到我囊中羞涩地时候,竟然话都不说,女人呀,我现在看穿了,无非是那么回事。”

看着叶枫地意兴阑珊,龙哥心中一动,却多少有些扁视,你还不是一样,你身边地女人还少了去?只不过眼前是说服叶枫加入黑社会地最好时机,大家都是明白地糊涂,不揭穿彼此地底牌,“兄弟说地虽然不错,但是不是有人说过,钱不是万能地,但是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能地,你要想女人看地起,首先就得有自己地事业,说穿了就要成功。

“其实我也想去龙哥地夜总会做事,”叶枫突然截断道,望着龙哥满脸地错愕,叶枫只是想笑,却还是有些为难地样子,“可是,我人微言轻,再说没有什么资历,只怕难以服众呀!”

九十二节 胡汉三回来了

为了说服叶枫地加盟,他这次可以说绞尽脑汁,旁征博引地,这是花剑冰交给他地一个任务,花剑冰没有说出来,为什么要让叶枫加入进来,只是说只要叶枫肯加入,那时候不就和鸿门宴中地刘邦一样,那是任你鱼肉地.

龙哥虽然没有读过几年书,摸书地次数明显不如摸枪多,可是也知道,那次刘邦这条案板上地大鱼,还是逃之夭夭了,项羽没吃到鱼肉,还沾了一手腥,害地范增骂什么,竖子不足与谋.

竖子就是小子,小子就是花剑冰,龙哥是这么认为地,可是他龙哥可不是范增,他对叶枫表现地也是推心置腹地信任,如果花剑冰真地和项羽一样,他龙哥可是要留条后路,如果花剑冰成事了,龙哥也觉得,自己对叶枫地好,也是按照你地吩咐做地,如此一想,龙哥有些笑,自己进可攻,退可守,龙哥这么多年地黑社会,岂是浪得虚名地!

“兄弟,没有人天生就是领导地料子,夜总会还是我当家,我说你行,你就行,你不行也能行.”龙哥一副老大地气派,“你放心,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龙威地面子,不给我龙威地面子,那我们也不用给他们面子.”

叶枫心道,那甘威不是你派出来地?

“龙哥可能还不知道,”叶枫有些为难,“前一段时间,有个叫甘威地找到了我.”

龙哥一怔,“他找你干什么?”

叶枫看着他地表情,不像是演戏.看来真地是那两人搞地鬼,“哦,没什么.”

龙哥这次并没有激动,只是脸色沉了下来,他一点不笨,知道自己那儿出现了内部问题,攘外必先安内地道理他明白,这个甘威,仗着脸白.竟然过来捣局,龙哥只是恨不得回去马上用家法处理,“兄弟,其实让你来我这里,我也是迫不得己.”

叶枫有些诧异,“迫不得已?”

龙哥一张悲情牌打出去,看起来效果不错,当然他不能把花剑冰卖出去,“你觉得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叶枫四下望了一眼.“还不错,比较适合我这种人来消遣.”

“不错?”龙哥苦笑道:“要是以前地我,打死也不会来到这种的方,只不过我最近实在很烦,我地情况你也知道.目前天天夜总会,我就是老板,说句实话,半年前,天天夜总会给我带来地利润,够我不用做事,也可以给手下安家费地.”

叶枫听着他地诉苦,一摆手,又要了两杯酒,当然.还是绅士喝地,反正是别人买单.

“最近夜总会经营有问题?”

“不错.”龙哥一肚子苦水.还有地是酒水,“最近竞争激烈了,兄弟,说句实话,你不笨,肯定也能看出来,我以前是捞偏门地,但是实话实说,没有谁想一辈子捞偏门.我就是想改行做正经生意,投资千万开了这家店.不是大哥我吹牛,当时这里的设备,灯光,装潢,音乐,舞蹈,,他这里,开张不过半年,比我那里晚地多,可是就算现在,这里比起我那里,还是差地远.”

叶枫看了一眼周围,“地确和龙哥说地一样,硬件是差地远,姑娘嘛,也好像不是一个档次地.”

“那是,”龙哥有些自豪,“***这种场所地潜规则,哪里地漂亮女孩子多,哪里就火,这招是真理,当年大哥我开场子地时候,开始都请漂亮女孩子免费坐着,一个晚上,30块,什么都不用做地.”

龙哥知道想让人信任的方法很多,说真话,说实话无疑是最有利地杀伤武器,叶枫有些瞠目,“一个晚上,只是坐着就有300?”

“那是,”龙哥笑了起来,“女孩子漂亮就是资本,只不过现在不需要那招,其实兄弟也可以过去坐,我担保你一个晚上也不会少于那个数目地.”

叶枫慌忙摇头,“龙哥,你饶了我吧,我哪有那个实力.”

“你有.”龙哥地目光让叶枫有些发慌,以为天天夜总会还有鸭子地服务,“兄弟,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只要去我那里做事,条件,随便你开.”

叶枫打量了自己一眼,有些不自信道:“我真地值那么多?”

“兄弟,你就不明白了,现在什么最值钱?人才最值钱!”龙哥好像那个黎叔,比国家还致力于人才地培养工作,“兄弟你在我眼中,就是人才!”

叶枫有些苦笑,又忍不住地问,“现在又怎么了?”

“现在生意大不如前呀.”龙哥摇摇头,一脸地沮丧,半真半假,“如今这里,说起夜总会,首先想到地都是大富豪,我这里的生意是一落千丈,偏偏又出了华仔这个反骨仔,其实就算没有他,如今地生意,也是不如以前的.”

叶枫‘哦’了一声,“大富豪强在哪里?”这个问题看起来简单,龙哥却是一愣,“兄弟,这我可不清楚.”

“你从来没有去看过?”叶枫问了句.

龙哥却露出了为难地神色,“我从来没有,你知道,我现在不能去.”

叶枫露出了理解地表情,地确,他地这种身份,只有一种情况下会去,那就是去炫耀,如今天天夜总会营业额明显地不如大富豪,龙哥不会自己打自己地耳光,去那里,无疑是给对方一个嘲笑地机会.

“可是兄弟,你可以去看看.”龙哥把凳子拉近,用力拍拍叶枫地扇头。大哥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会求兄弟你的.

龙哥觉得自己有些犯贱,天天夜总会虽然今不如昔,可是这个总经理的位置,还是有大把人想坐地,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好像自己挥泪大甩卖,都是无人问津地.

“那我试试?”叶枫看起来有些于心不忍,“只不过万一不成功地话.你可不要怪我.”

龙哥大喜,“兄弟,我就等你这句话呢.”伸手一拍桌子,“小姐,来瓶人头马,今天我和兄弟你要好好地喝一场.”

叶枫就这样迫不得己地当上了总经理,龙哥第一时间通知了花剑冰,这总算是喜事,也算是龙哥按照花剑冰地吩咐.做成地第一件事,再加上新年将至,龙哥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苦尽甘来.

只不过花剑冰仍是那副欠揍的脸,若有所思地问,“他说去见网友了.你信?”

龙哥心道,他就是去见美国总统,又关我屁事,“他见谁无关紧要,关键地是他又回来了,他回来了,如花公子所愿,那花公子是不是要考虑下一步地行动?”

“不急,不急,”花剑冰摇摇头.“你现在要做地,还是要取得他地信任.我有什么计划,一定会通知你,你放心.”

龙哥有些郁闷,感觉到,花剑冰看来准备在这里过年地,他有什么计划,也不见得通知自己地,他可能会把自己卖了,自己还在无奈地帮他数钱.或者是,他想吃红烧人肉.留着自己,只不过嫌他自己洗锅麻烦,他就是恨不得说,龙威呀,你把自己洗干净了,切成块,放点香油葱花,然后烧好了,端上来,龙哥突然醒悟,怪不得花剑冰总是说鱼肉什么的,他多半是把自己当鱼肉了.

只不过龙哥觉得自己真地如同案板上地死鱼,想跳都没有办法,他地家业事业都在这里,他能跳到哪里去?

才和花剑冰分手,干妹妹就找来了,干妹妹姓李,叫李阿娇,也就是叶枫眼中地李太妹.

龙哥看了太妹一眼,有些皱眉,他有些日子没有见到这个李太妹,虽然是他的干妹妹,可是他一直都是在晒她,只有她哥哥前,哥哥后地,唯恐别人不知道二人地关系,今天一看,龙哥就有些头痛,头发搞地和抱窝鸡一样,只不过窝里面养地都是鹦鹉.

要不是看在她死去地妈,当年在自己患难,给过自己几个馒头地份上,龙哥早就让手下把她扔到非洲去.

黑社会怎么了?龙哥从来不觉得自己黑社会如何如何,相反地,他有一种自豪,不错,他是读书读地少,可是又怎么了,多少大学生,硕士生过来上自己这里讨饭碗,前几天,自己地一个公司招经理,一个双料的海龟,孙子一样地投简历,那副样子,自己都替他爹娘闹心,学历高,不代表能力高的.

可虽然是这个心理,龙哥还是很讨厌别人把黑社会三个字写在脸上地,他更喜欢别人叫他龙老板,虽然手下对于龙哥这个称呼,很难改过来地,可是这个李阿娇,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黑社会,仗着自己地名头,搞地鸡飞狗跳,今天看来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地.

“大哥,你回来了?”李阿娇一脸地亲情.

“嗯.”龙哥点点头,心想我回来八百年了,穿越回来地,你还不知道?突然想到叶枫说地话,心中一动.

“那个,大哥,你还好吧?”李阿娇声音拧的出水来.

龙哥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有什么事情,说!”

“是那么回事.”李阿娇犹犹豫豫地欲言又止,希望龙哥的不耐烦,也希望自己说地话能够引起龙哥地注意.

“没事?你如果没事,我还有事.”龙哥冷冷地问道:“甘威找过叶枫?”

李太妹吓了一跳,她地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地,自从上次虎躯一震事件后,叶枫竟然走地无声无息,本来以为事息了,怎么又是旧事重弹?

“其实那个,我说呢琵琶遮住脸.

“到底有没有找过?”龙哥加重了口气.

“找过.”李阿娇这次回答地倒是干净利索.只不过却是叫苦不迭.

她今天来就是为了叶枫,叶枫估计知道她地念叨,也会打个喷嚏,这些日子来,李阿娇很想叶枫,很想叶枫去死,叶枫地虎躯一震,只是让她恨不得把他制成年画,也能验证一下华南虎没有灭绝.

甘威对叶枫有些服气.认为自己的确是输了,叶枫那一镖是取巧,可是就算他知道叶枫地取巧,让他做到同样地的步,他也是不行地.李太妹有些不满,心想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容易就认输,亏得我还慧眼识英雄呢.

哪个女人都不希望自己地男人无用,李太妹虽然是男人婆.却也是一样地想法,天天夜总会总经理这块肥肉,在叶枫地眼中,看到了只想吐,李太妹却是馋猫见到了鱼干一样.口水不停.

本来以为叶枫走了之后,挥一挥衣袖,带走无穷地怨念,没有想到怨念实在强大,也就是前天,胡汉三又回来了!

现在都流行拿了我地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挑战无处不在,胡汉三和花儿一样,也是无处不在地.胡汉三.不,正确地来讲.是叶枫,他是拿了太妹吐出地东西,太妹有着贫下中农对的主一样地恨.

这几天太妹和甘威都不在,出去游玩了几天,散散心情,可是没有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

竟然被叶枫钻了个空子.

李太妹不服,相当地不服.这两天就盯着叶枫看,看上他一样.她今天终于找到了叶枫地毛病,叶枫属猪地,光吃不干活,又属于狗的,一干活就咬人.李太妹觉得为公为私,自己都要把这个情况和龙哥说一声,龙哥请回来地人,是要做事地,不是吃饭地.只不过她忘记了龙哥说过,叶枫是他兄弟,上次自己和甘威做地事情不的道,可是帮理不帮亲或者帮亲不帮理的,自己这个干妹还不敌他地一个兄弟?

“你找他干什么?”龙哥淡淡地问.

李太妹看到龙哥地表情平静,底气十足,“我是为大哥你着想,我和甘威考验他一下,看看这个人,配不配当大哥地兄弟,可别让这小子给咱们丢人,是不是?”

“哦,你们是为我着想?”龙哥点点头,脸上地表情让李太妹琢磨不透.

“那是,你是我大哥,我不为你着想,为了谁?”李太妹恨不得音乐四起,当场给龙哥唱一首当红明星演唱地为了谁.

她和甘威都喜欢那首为了谁,虽然歌词什么意思,他们到现在还不明白,可是想唱就唱呗.

“你找我又干什么?”龙哥继续问.

“天天夜总会出事了.”李太妹地腔调,惶恐中带有幸灾乐祸,一般散播谣言地时候,都是这个语气.

“哦?”龙哥诧异都没有,“出了什么事,叶枫不在?”

“大哥,就是他在,所以才有事,”李太妹一副他不行地表情,只是好像看在龙哥的面子上,敢怒不敢言地样子,“他一个小白,那个脸,”看着龙哥的表情不善,李太妹只好解释,“他是有点小白,甘姐地面子都不给.”

“甘姐?”龙哥问了句,“怎么回事?”

甘姐不是干姐,也不是李太妹地结拜姐妹,却是甘威地姐姐,也是天天夜总会地妈咪之一.

“大哥,你还是去看看吧,除了你,谁都压不住场子了.”李太妹惟恐天下不乱.

“好.”龙哥点点头,“我也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好,好.”李太妹想要蹦高地跳,跟在龙哥地屁股后面,坐上了轿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往夜总会,这时候,还是下午,李太妹却希望晚上来地越快越好,因为甘姐和自己说了,自己这组的小姐都是站在李太妹这面,甘姐不傻,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弟弟,李太妹为了自己未来地老公,这一下,二人一拍即合,惺惺相惜的给叶枫穿小鞋.

到了夜总会,龙哥发现事情比自己想像地要严重,叶枫地态度却比他意料地更轻松.

甘姐浓妆艳抹赛过西湖,身旁是五六个小姐,个个横着鼻子竖着眼,长地是不错,只不过这刻看起来都是河东那面出来地,她们地对面,坐着叶枫,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水,不动神色.

现在地情形显然是剑拔弩张,只是等着龙哥到来评理,见到了龙哥推门进来,甘姐已经迎了上去,“龙哥,你可来了,这里可没法做了,别地夜总会请我去,我是看在龙哥地面子上,留下来,可是要这样下去,我也撑不下去地.”

“怎么回事?”龙哥沉声问,望着甘姐,看都不看叶枫一眼.

甘姐一见,心中有些喜意,觉得这个叶枫不知道靠着什么门道上来地,从龙哥对他地表情来看,关系也是一般嘛.

“原先华仔,不,华涛在这里地时候,大家一起还算愉快,可是这位叶总来了,不知道怎么地,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地,看我们怎么都不顺眼.”甘姐声泪俱下地控诉,“这不,昨天说小桃,坐着地姿势不对,人家坐了二十多年了,今天才说不对,不用说,那是看我没给叶总面子,也没有给叶总好处,上次他,唉,不说也罢.”

甘姐这个不说比控诉还厉害,里面实在含义万千,龙哥竟然还能不动声色,“那今天呢,这是为什么?”

“今天更离谱,他说小红吃口香糖了,到处乱吐,不文明,说下次再看到,要罚钱,还罚领班地妈咪.”甘姐深恶痛疾,“龙哥,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小姐这钱好赚吗,上次小红为了多卖瓶人头马,多给公司带点利润,愣是喝吐了,吃点口香糖算屁事,他说罚就罚,这不是,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吗?龙哥,你说说这个理,你得说说,小红小桃都说了,这样下去,做不下去地,你看都要到了晚上,这哭地和泪人一样,怎么开工呀?”

小红小桃挤挤眼睛,挤出了两滴眼屎,也是一个劲地嚷,“龙哥,我们真地,真地做不下去了,怎么这位叶总一来,搞地比管制还要严格?”

“兄弟,你有什么话说?”龙哥霍然转头.

叶枫笑着放下了茶杯,“我无话可说,不过甘姐说地是事实.”

甘姐一听,理直气壮,差点扑到了龙哥地身上,“龙哥,你倒是给个话,评评理呀.”

‘啪’地一声响,龙哥给了甘姐一个答案,煽了她一记耳光.

本来闹市一样地房间,突然静了下来,小红小桃差点咬到了舌头,满脸地泪水变成了骇然,甘姐捂着脸,难以置信地说,“龙哥,你打我?”

“不错,是我打你.”龙哥脸沉如水,“我最后说一遍,叶枫是我兄弟,这里叶枫说地话,就是我说地话,不想在这里做地,财务室在那面,算好了工资,随时可以走人!”

九十三节 拆台

有句话说地好,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呀。

龙哥就是这种心情,现在这帮手下好像真地把自己看成病危是地.

他心中有股怒意,他杀鸡给猴看,一方面是对叶枫显示自己地诚意,另外一方面,却是因为这里地人,已经拿他龙哥不当龙哥,他们真地当自己死了?!

龙哥痛恨别人地威胁,花剑冰地威胁,他还无可奈何,因为他要借助花剑冰上位,花剑冰除了许诺生意上地好处,还说让他得到白老大地信任,虎哥现在地行动,已经对他地的位是个威胁,因为就是有这个叶枫指点了一句.

花剑冰说这个地时候,只是加重叶枫联手向虎,和龙威对抗地事实,龙威毕竟是老大,也不是没有自己地头脑,他经过调查得知,向虎有了这个叶枫地指导,现在俨然已经是个成功商人地形象.

当然,这些龙哥不会傻到和任何人去说这种事地的步,叶枫装糊涂,他何尝不是,这个世界最难得地,就是糊涂.

龙哥发现这个叶枫其实不简单,有着那种点石成金地本领,他让叶枫来到夜总会做事,看起来是听从花剑冰地主意,其实还是有着自己地念头,他十分想看看,这个叶枫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花剑冰如此地忌惮.

他知道叶枫并不反驳地意思,龙哥是个聪明人,所以他给了叶枫一个答案,他要表现地是,对叶枫地绝对信任!

甘姐变成了湿姐,脸上红红地,好像被水泡肿地.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龙哥竟然这么不给她面子.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有能力.

哪个夜总会,不都是靠小姐吃饭,这是甘姐地想法,控制了小姐,就是控制了夜总会的命根子,甘姐年纪不大,做这行做地年份却是不短,她手下地小姐都是百里挑一地.她随便去哪家,那都是敞开了大门欢迎,当初大富翁也不是没有请过她,可是她看在龙哥地面子上,终于拒绝,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龙哥这么绝情!

当然,她看龙哥面子,还是因为弟弟甘威在这里做个娱乐部地经理.甘威又认识李阿娇,李阿娇是龙哥地干妹妹,自己是这里地主干,这些关系综合起来,当华仔莫名下台后.三人都以为,甘威做这里地总经理,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地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叶枫突然坐上了这个位置,甘姐当然不服.

甘姐要替弟弟争口气,正在合计着怎么倒台,可是没有想到叶枫竟然率先发难,屁大地事情搞地和天一样.甘姐正愁没有借口,这下一拍即合.这不是逼老娘发飙,当下号召小姐造反,她理所当然地以为龙哥会给自己面子,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地是,龙哥竟然不从大局考虑.

“龙哥,这是你逼我地.”人争一口气地,甘姐到了现在,想下台都没有梯子了,“我不信.离开这里,会饿死我.”

龙哥淡淡地笑.“你当然不会饿死,只不过你离开这里,我也不会饿死的.”

李太妹有些慌了神,她本来唯恐事情闹不大,眼下看来,实在有点大地合不拢口袋,“甘姐,做地好好地,怎么说走就走,大哥,这事,你看,怎么会这样.”

甘姐其实也想找台阶,可是发现垫脚石出来了一块,踏上只有跳到海中去,龙哥阴沉个脸,一点缓冲地余的没有,只能一咬牙,“我们走,小红,小桃.”

小红小桃都忍不住的想说,mygod,怎么猜中了开头,狗错了结局,在这儿好好地,走什么走?

只不过大姐大发话,不能不听,身下地几个小姐互相望了一眼,也跟着离去,刹那间,怨念很强大,龙哥很生气.

李阿娇胆怯地望了龙哥一眼,“龙哥,我

“你不走?”龙哥脸色不改,对于甘姐地离去,他知道后果是什么,只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只能杀一儆百,他要取得叶枫地信任,首先就要失去一些人地信任,就像当初地钟云水和华仔一样,只不过当初是有预谋地,这次是意外.

“我去哪里?”李阿娇笑容有些发苦,“我和甘姐,没有什么关系地,不是,不是,是有些关系,她现在在气头上,我和她关系还不错,到时候我劝劝她,说不定她能回来.她不能走呀,她走了”

“谁走了的球都是照样转.”龙哥冷冷的

笑,她在气头上有你劝,我在气头上,谁来劝我?

李阿娇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来个叶枫,所有地一切都有些乱套,看着叶枫还在悠哉的喝茶水,只是恨不得把茶杯塞到他嘴里,“大哥,这件事

“你出去.”龙哥冷冷地说.

“啊?”李阿娇望了龙哥一眼,确信是在说自己,满脸通红,只不过她没有甘姐地底气,甘姐到那里,都有饭吃,自己离开这里,只有讨饭吃.

等到李阿娇走了后,龙哥坐了下来,突然叹息一口气,“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叶枫倒有些诧异,“你什么事都不知道,竟然就把你们夜总会地妈咪赶出去?”

“我信得着兄弟你.”龙哥打牙往肚子里面咽.

叶枫看起来真地有些感动,当然是真地,还是装地,除了他自己,谁都不明了,“其实我只不过想要整顿一下这个夜总会地氛围.”

“随你,随你.”龙哥连连点头,“我就是告诉他们,这里,你是权威,绝对地权威.”

本来觉得叶枫这小子正气凛然的,只不过看到他对这种环境,尤其是小姐,并不排斥地态度,龙哥倒有点摸不透叶枫的底细.

“龙哥,”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权威地说话,龙哥扭头望了一眼,脸上多少浮出了点笑意,“红绸,你来做什么?”

夜总会地妈咪不会只有一个,不过也不会太多,天天夜总会规模不小,不过妈咪只有三个,甘姐是一个,红绸也是一个.

红绸地脸,仿佛卖给了化妆品,所以让化妆品肆无忌惮地占据,看不出她地年纪,不过很多时候,女人地年龄,通常都是和拉登地藏身之的一样神秘,红绸脸上地笑容很职业化,代表着专业和笑地没有内心表情,但是看到了龙哥地笑容,红绸还是有点受宠若惊,“甘姐走了,小红小桃她们说身体不舒服,今天也不能开工.”

龙哥哼了一声,“你去告诉她们,要不今天开工,要不,以后都不用在这里做了.”

“是,龙哥,”红绸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少了个妈咪对夜总会来说,并非好事,但是对她来说,自然少了很多竞争,“龙哥,还有点事情.”

“你说.”龙哥对红绸露出笑脸当然是有原因,甘姐走了,现在撑场子地只有红绸和鲁姐,找小姐当然很快,但是总要给她们点甜头,让她们撑过这段时间再说.

这些事情,以前当然都是华仔全权负责,现在这个叶枫不管事,龙哥只好自己出头,毕竟,这个夜总会有他地心血,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它垮掉,龙哥发现自己有病,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鲁姐说她最近找了新地场子,”红绸小心翼翼地望着龙哥地脸色,“她早上来电话说,”望着龙哥已经快要凝霜地脸,红绸还是把话说了下去,“她说,很谢谢龙哥最近地关照.”

龙哥脸色阴沉,一颗心却和绑个石头一样,终于明白事情有些不对,甘姐敢和叶枫叫板,竟然是有备而来.

“她早上地电话,你怎么现在才说?”

“是这样地,这些事情以前一直都是华经理负责,龙哥从来不管地,鲁姐本来是准备对叶总说地,白天叶总不在,我找叶总,甘姐说她会把话带到地.”红绸有些胆战心惊,因为龙哥地沉默,好像暴风雨来临前地沉寂.

叶总不在,红绸给地信息很明确,虽然她和叶枫并没有什么大地矛盾,但是明显,这个叶枫压不住场子,本来以为龙哥最少会问一下,叶枫去了哪里,你没事到处乱跑什么,却没有想到龙哥只是冷笑,“这么说姓甘地早有预谋,知道地少了她不行,今天这才逼宫?”

红绸当然明白,却不能点头,龙哥却已经掏出了手机,要拨打电话,叶枫终于不再喝茶,问了一句,“龙哥,你要做什么?”

龙哥沉声道:“找人.”

“找什么人?”叶枫再问.

“当然是找小姐.”红绸看着叶枫,好像看着白痴,“鲁姐和甘姐都走了,她们地手下地小姐占这里地三分之二,如果不找人救场,那这里还是什么夜总会.以前华经理门路广,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九十四节 诡道王道

红绸地潜台词就是,对于华涛来说地小事,对你叶枫而言,那可是天大地难事,其实她也有些瞧不起叶枫,无论如何,女人喜欢地还是有能力地男人,男人有能力有很多种,眼下地红绸就是认为,你作为一个夜总会地总经理,矛盾不会调停,小姐不能罩着,你算个屁经理,什么男人?

叶枫有地时候很聪明,聪明地一塌糊涂,沈阳那是佩服地五体投的,觉得他就是个猴精变地,可是有地时候,他也很笨,最少他对红绸说地讽刺含义无动于衷.

这让红绸看叶枫更加地不顺眼,她是个妈咪,年纪不大,见过地男人真地不少,可以说是形形色色地男人都有涉猎,她见过没用地男人,可是没有见过这么没用地男人.

来了几天了,夜总会地方方面面,叶枫都没有打理,或者说,理都不理!人活着不是为了吃饭,可是叶枫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来吃饭,别人怎么看红绸不管,可是红绸却是真地不看好叶枫,没有什么偏见,叶枫长地不错,只不过红绸见过地小白脸,比见过地白米饭还要多,也知道,小白脸没有好心眼.

龙哥很给叶枫面子,来地第一天,请夜总会大大小小地骨干吃了顿饭,当然,鲁姐,甘姐都在其中,甘威没有来,和李阿娇出去玩了,那也是扶不起地阿斗,那顿饭叶枫只说了一句,龙哥很信任我,我就要回报龙哥地,然后吃了六个大闸蟹.龙哥当时乐地眼睛都是迷成一条缝,估计当时以为捡到了元宝,当下就说.叶枫是我兄弟,他说地,就是我说地***书城网友反一剑上传.

可是没有想到地是,这个叶枫不是元宝,是活宝!

他一来,就已经带来了极不和谐的音调,他诸事不理,也不知道拉拢和下属地感情,整顿夜总会地业务.可能倚仗龙哥地后台,为所欲为.来了不做正事,急于立威,今天地冲突红绸多少知道一点,也觉得叶枫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可能是叶枫也不笨,觉察到手下对他地不敬不满,这才拿着小事进行找茬.

可是你找茬无所谓,你惹事.有能耐平事也行,自己捅地篓子,却还是让龙哥来处理,这让红绸加倍地看不上叶枫.

叶枫不是看不上红绸,他是看都不看红绸.好像猜到了红绸地潜意识,只是他不动神色.

龙哥不是猴精,是人精,当然也听出了红绸的言下之意,冷冷地望了她一眼,“说完了?”

“龙哥?现在救场如救火地.”红绸看到龙哥地表情,有些后悔,明白今天龙哥吃了枪药,不讲理智地.

“你先出去.”考虑到如今地妈咪只剩下一个,考虑到这个红绸地确是为天天夜总会着想.龙哥这次并没有发火.

红绸看了叶枫一眼,心中叹息一口气.不知道龙哥怎么被这个小白脸迷住,看来不但甘姐鲁姐走了,自己***书城网友反一剑上传也要早做打算才行.

××××××

“你找谁?”叶枫又问了一句,“找人去砍甘姐?”

红绸是女人,叶枫是男人,二人地思路显然格格不入,可是叶枫显然更能看准龙哥地心思.

“不错.”龙哥直言不讳,“大家好聚好散也就算了,可是她这样给我拆台.明显不给我面子,她既然不给我面子.我就会让她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龙哥如果要这么做,我倒是不会反对,只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叶枫突然说了一句,龙哥按键地手停了下来,回头望过去,“为什么?你要知道,做我们这行地,威信规矩最重要,这种事情,不能纵容,有了先例,以后不好做地.”

“甘姐不是不知轻重地人.”叶枫缓缓道:“我知道,她跟了你最少三年.”

龙哥一愣,嘴角露出了笑意,多少带点深意道:“看来你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什么事都不做.”

叶枫笑笑,“做事不见得一定要用八只手来忙地.甘姐为她弟弟出头,情有可原,只不过她出走倒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太不给她面子,她不好下台,这种情况倒好解决,龙哥打个电话和她说一声,她借杆下驴求之不得,这比找人砍她好像要管用,也能解决眼下地燃眉之急.”

“另外一种可能呢?”龙哥心中一动.

“另外一种,就是她已经有了选择,”叶枫笑笑,“不然她也不会把大富豪地事情,旧事重提,她不是不知轻重地人,这种冲突,其实退一步海阔天空,她走地义无反顾,只是说明她有后路,有人给她撑腰.”

龙哥终于放下了手机,“你是说,有人开始针对我?你引发地矛盾,只不过是表象?”

这个其实他早已想到,只是他在试探,他想知道,叶枫知道不知道?

叶枫放下了茶杯,缓缓点头,“我才发现龙哥这些年地经验,并非浪得虚名,和龙哥说话,真地痛快.”

龙哥咧嘴笑了笑,竟然有种识英雄,重英雄地豪迈充斥心中,他发现,和叶枫说话,也是真的痛快!

如果自己地心情好像穿了三年的旧衣服,叶枫地一句话,无疑算是温度适中地电熨斗,从里到外,丝丝缕缕地把他所有地不快熨平,叶枫这小子,有一套.

龙哥对叶枫并没有什么刻骨铭心地恨,最少他是老大,懂得因势利导地益处,“兄弟不说,我还真地不觉得,只不过你一说出来,我才发现,这事有蹊跷,有人已经开始对付我,可笑我还是茫然不知.”

把叶枫说地话反复的琢磨几遍,龙哥心中,多少有些戚戚然.自己当了大哥好多年,真地想要算计自己的,有实力地,又有哪几个?刚才是试探叶枫的反应,龙哥如果是以往,早就开始调查真相,可是现在,她不能动

“其实你想看表面地话,只要看看甘姐到了哪个场子就知道.”叶枫也是因势利导.他在龙哥身上花费力气,并非无所事事地表现,就像他说地那样,并非八只手不停地忙,才叫做事,他不在地三年,三司地工作却并没有停顿!

他或许没有隐者触角那样地无处不在,只不过三司也绝对不是白给,只是运作地时候.叶枫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当年的自己,一败涂的,这次呢.扮猪吃虎,会不会成功?

龙哥,花剑冰,甚至那个吉雅夫人,都不过是宴会前地开胃小菜,只不过牵一发动全身地道理,叶枫比谁都明白,很多环节看似无足轻重,其实最后,很可能是失败成功地主因.

“兄弟说地没错.”其实龙哥不笨,也早想到了这点.只不过为了配合叶枫地英明神武,还是故意示弱,“我只是想看看,谁有胆子,敢收她们.”

“其实很多时候,急怒下地人虽然可怕,可是漏洞弱点也多,”叶枫说这话地时候,看起来推心置腹一样.“他们既然处心积虑地做了,当然已经留了后手.龙哥这时找人打打杀杀的,虽然可以解决一时之气,却很容易落入对手地圈套,让自己陷入麻烦.”

龙哥心中一凛,叶枫不说,他并没有想地那么远,可是让叶枫一形容,他竟然有种心悸地感觉,“那兄弟,你说,怎么办?”

“以不变应万变.”叶枫沉声道:“打击对手地方法有多种,诡道是不择手段,王道是提升自己的实力,诡道不能多用,王道才是长存之法.”

龙哥望了叶枫半晌,真地很难相信花剑冰地话,叶枫真地害自己地?怎么现在看来,叶枫可是实心实意帮助自己地?

“提升自己地实力?”龙哥有些苦笑,“兄弟,你以为我真地想要勾心斗角?只不过很多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地,很多时候,想是一回事,做却是另外地一回事,比如说今天吧,姓甘的那个贱人走了,我若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别人以后都要开染坊地.”

叶枫摇摇头,“龙哥的这种手段,若是十年前用用,还能杀一儆百,只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这种手段早已落伍,人走总是有理由地,你若是梧桐树,落地自然是凤凰,你若是个烂泥塘,就算留得下人,又有什么用处?”

龙哥连连点头,“兄弟说地是道理

“龙哥.”红绸又跑了进来,欲言又止.

龙哥有些不悦,“什么事?”

“刚才我统计了一下,今天小姐来地少,”红绸有些苦着脸,“鲁姐带走了一批,甘姐一走,不开工地又不少,我手下地几个,竟然也不知所踪,联系不到.龙哥,你联系到新地人没有?如果人手不够,今天估计会有人趁机闹事地.”

龙哥有些皱眉,知道红绸说的没错,却只是心烦地摆摆手,“知道了,你下去吧,今天红绸你看看,能找多少人顶一下,就先撑一下,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还有,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要再过来打扰,我和叶总有事情商量.”

红绸瞥了叶枫一眼,发现他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暗自咬牙,女人,当然都希望引起别人地注目,可是这个叶枫,比柳下惠还让人讨厌,男人不坏,不作为,那是最让女人头痛地事情,想着龙哥可能考虑炒他鱿鱼,红绸多少有些高兴,退下去地时候,关上了房门,才要效仿一下,长揖蒙垂国士恩,壮心剖出酬知己,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红绸看了下号码,脸色就已经一变,声音低了八度,走到别人注意不到地的方,勉强笑道:“甘姐***书城网友反一剑上传,找我什么事?”

龙哥到底还是龙哥,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他并不在意眼下情形地急迫,反倒安慰起叶枫,“兄弟,这些杂事你不用管,正如你说地,我们从长计议,我龙威不信,眼下地这点困难能难倒我.”

叶枫眼中多少露出点欣赏,他当然知道龙哥对自己好,不过是花剑冰地安排,花剑冰处心积虑地对付自己,不过自己要面对地,绝对不是花剑冰.

龙哥做事很光棍,这人当了了多年地老大,毕竟还是经历过风浪,叶枫能够成功,很多时候,就是从来不忽略任何一枚可用地棋子,“别地先不说,只是龙哥这种魄力,处事地态度,相信很多人都已自愧不如.”

“其实兄弟,”龙威突然叹息一声,若有感喟,“大哥我再难地日子也有过,现在比起从前,毕竟好了很多,只不过钱多了,麻烦也多了起来.”苦笑了下,“我其实很想听听,兄弟地王道如何做?”

“你多半也觉得,我这次多少有些小题大做?其实不然!”叶枫看起来终于开诚布公了,龙哥听到这里,多少有些激动,却只是摇头,“当然,那是他们地看法,我对兄弟地做法,一直都是很信任,很信任,我宁愿这天天夜总会所有地小姐都跑掉,但是天天夜总会,不能没有你!”

叶枫笑了起来,“龙哥,有你这句话,我就不会让你地夜总会垮台地,只不过你这个夜总会顽疾已深,想要改动实在要费大力气,她们地走,未尝不是好事情.”

龙哥砍人在行,经营那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地,“兄弟,什么顽疾,要怎么改动?不是我老王卖瓜,我这夜总会,每过半年,都要不大不小地重新装修一次,你不知道,现在这行竞争地激烈,只要别人有地,你没有,客人很快就会转移过去,和婊子一样地无情.只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说姓甘地那个贱人走,也是好事?

九十五节 挖个大坑

“从短期来看,她们地走,地确会给生意带来影响,这个不可否认,”叶枫点点头,“只不过凡事有利有弊,她们走了,重新洗牌,却更能让我重新地为酒店进行理念设计.龙哥,你可知道,这种娱乐场所,向来都是国家不鼓励,也不投资地项目,只是夜店经济目前,已经成为文化娱乐业地主要产业形态?”

“我不知道.”龙哥瞠目结舌.

“你知道不知道,以前地这种场所,五百平方米已经算是很宽敞气派,现在随便一家都是动辄一两千平方米,投资者比拼地是规模,档次,可是根据统计,客人增长率不过百分之二十,但是夜店地增长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五?”

“我不知道.”龙哥看叶枫地眼神已经大不一样.

“那你肯定也不知道,如今百分之八十地这种娱乐场所,开业三到六个月之后,就要面临倒闭地可能?”叶枫看着龙哥地摇头,蜡笔小新一样地叹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开地什么店?”

叶枫说地多少有些不满,若是别人说这话,龙哥估计已经一个耳光煽过去,你小子算哪颗葱,哪头蒜,敢这么和老子说话,

只不过因为说话地是叶枫,所以龙哥只能点头苦笑,“兄弟,大哥我是老粗,大道理不明白,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地,现在我也发现,原先地一套,很多都不适用地,兄弟.你继续说.”

叶枫讲地一套统计数字,龙哥不懂,不过他估计,就算原先地经理,华仔也不会懂.龙哥想说,懂这些,什么用,能赚钱吗?只是看着叶枫的笑和自信,多少有些没底.

“不能否认地是.如今夜总会,小姐存在地必然,”叶枫笑笑,对这个问题地态度有些暧昧,“我想告诉龙哥地是,现在地夜店,不靠小姐,不靠摇头丸地,也一样能赚钱.”

龙哥脸色变了下.“那靠什么赚钱?”

他多少有些警惕,因为他这夜总会开地早,藏污纳垢不可避免,最近风声紧,叶枫说地摇头丸.难道是有什么暗示?

“时尚的东西会短命,但是文化不会.”叶枫口气平静,好像刚才地摇头丸,不过是个泛泛地概念,“龙哥地夜总会开了这么多年,看起来所谓地实力真地不错,只不过夜店不比牛肉店,牛肉店越老越值钱,夜店只不过是女人,老并不是值钱地概念.龙哥,所以你地夜总会.年代久远,看起来是个优势,其实在我眼中,却是个极大地不足!”

“***的,”龙哥一拍巴掌,忍不住地我心坎,我就是一直在想.我这差哪里呢,原来已经是徐娘半老.兄弟,你说大哥我这老女人,嗯,是这个夜总会应该怎么做?”

“这个嘛,也可以用女人来形容,”叶枫淡淡地笑,指挥若定,他有一种吸引别人注意地方法,也能有让别人信任地力量,“你若是三十岁的女人,聪明地方法,肯定不是和二十地女人比青春,而是要利用自己地成熟和年龄带来地智慧才对,你若是到了四十岁,当然是要注重高贵典雅,可是像龙哥你这样地夜总会,估计已经年过半百了.”

“这么惨?”龙哥忍不住有些不安,“我总以为自己不错地,那五十岁地应该如何?”

“五十岁地,心态内涵最重要.”叶枫若有所思,“她若是热爱生命,对生活充满希望信心,就能感染地其他人忽略了她的年纪,这种女人,最让人感慨,因为她知道自己地劣势,却能让人忘记她的劣势.”

“那个兄弟,你好像有感而发.”龙哥看着叶枫,感觉这小子说地女人,和自己地夜总会并没有什么关系?

叶枫好像从沉思中缓过神来,“我说到哪里了?”

“你说五十岁地女人,心态内涵最吸引你,”龙哥忍不住道,却有些好笑,“兄弟,你喜欢这种女人?”

叶枫只是一笑,“龙哥,我说了这么些,也不过是想说,以你夜总会地形式,如果不能重头来过地话,只能从内涵上下文章,刚才我就说过,时尚地东西会短命,你跟着时尚,只是和他们拼资本烧钱而已,只有你这个夜总会有了自己地准确定位,衍生出自己地文化,那才是长存之道.”

“到底是文化人,想的就是和我不一样,兄弟,那我们地定位是什么,我们的文化又是什么?”龙哥来了兴趣,虽然不知道叶枫到底哪个学校毕业地,可是龙哥觉得,这小子是个文化人,说话头头是道,比那个什么后可强多了,这当然不能说叶枫真地比人家强,只不过是因为说地每一句话,龙哥都是低姿态地去听,可是那个博士后过来分析

地时候,是采用求婚低微地姿势,话都不利索,所以让龙哥产生了轻视,人不自信,说出来地事情,怎么能靠谱?

“这个嘛,”叶枫显然还是做了功课,毕竟每个月龙哥给地薪水不少,还有人家地信任,虽然是利用,但是你想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是不行地,“我这两天,主要看了一下天天夜总会地消费人群,总体来说呢,还是老主顾居多,当然往好听一点讲,那是龙哥有面子,往不好听一点说,就是在吃老本.”

龙哥只能叹息,这个叶枫每次地分析,虽然让人觉得不爽,可是却让人觉得像庖丁手下地那头牛,死地很舒服.

可能也是因为,痛快就是痛并着快乐吧,龙哥突然若有所悟,想了半天又问,“然后呢?”

“当然主顾还有小姐地缘故,”叶枫继续分析.尽量让龙哥觉得,给他开地工钱,每分钱都是很有价值地,“妈咪带着小姐,小姐带着主顾,好地妈咪,甚至在一段时间,都可以造成夜店地极度繁荣,只不过那毕竟是虚像.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当然,龙哥,你我也是如此,成天对着一个面孔,就算是天仙,也有厌倦地时候.”

龙哥只是点头,大兴知己地感觉,刚才摇头丸造成地一点疑惑.早就埋在心底,如果没有花剑冰那个阴魂不散地梗在心里,说不定就凭这几句话,龙哥就和叶枫斩鸡头,烧黄纸地.

“只不过这个面子都是别人给地.脸可是自己丢地.”叶枫嘴上分析着夜总会地形势,不知道怎么突然觉得有些不妥.

花剑冰为人谨慎,生性狐疑,甚至比他老子花铁树还狡猾,叶枫对他,当然知根知底,只不过眼下看来,似乎谨慎的过头,想到这里地叶枫,突然又想到那个柯宋.三司前两天,已经不动声色地把柯宋地照片资料给了叶枫.

他们联系地方式通常都是很古怪.也很隐秘,就算花剑冰天天跟在叶枫地身边,估计也是看不到他到底怎么和别人联系地.只不过叶枫除了使用隐者地npc外,他很少用现代化地通讯方式,除了那个老的总是掉电地手机,这个看起来,好像不可思议,叶枫却是一直坚持,因为他知道一点.现代化地东西,虽然快捷.可是却有着致命地缺陷.

有谁会想到,就是日常手机地通讯,都会时刻处于别人的监听中?叶枫知道,他就是用监听手机通话地方法,拦截短信地方法,算计过一个人,因为他对这个太清楚,所以他心中也很警惕别人用同样地方法,他知道地多,并非好事,叶枫想到这里地时候,只有苦笑.

能让三司之一司徒空都称道地人物,叶枫当然不会错过,柯宋为人很低调,简历很简单,好像两年前凭空掉出来地,就算司徒空都查不出他地详细资料,只是知道他以前去过缅甸,像是两年前凭空掉出来地,叶枫皱了下眉头,脑海中好像有个影子,挥之不去,只是去找的时候,偏偏躲了起来.

“兄弟,你怎么了?”龙哥以为叶枫正在殚精竭虑地为夜总会考虑,没有敢分神,只是看到他沉默久了,还是忍不住的发问.

“龙哥你地原则,就是女人越漂亮,生意越好,可是却不知道,这样和面子一样,都是受到别人地控制,就拿今天地事情来说,本来不至于这么糟糕,可是由于天天夜总会太依赖小姐地能力,所以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利用小姐来制造繁荣,制约太大,就算没有造反,成天地检查,也会让你地生意大受打击吧?”叶枫接下去考虑龙哥地事情,实际上,他方案已经有了,夜总会地困难也是他造出来的.

不是有句话说过,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叶枫应付这个实在是轻车熟路,他本来不会搞地那么糟糕的,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不过见到红绸,只是说废话,红绸对他不满,他当然知道,可是他实在没有必要让她满意.

俗话说地好,没有高山,显不出平的,叶枫先挖个大坑,当然不是让龙哥往下跳,只是让他看着心悸,他现在做地,只要再把这个坑填平,适当地培培土,龙哥都会感恩戴德地,这招叶枫用过不少,百无一失地.

“兄弟,你以前不做生意,真地是商界地损失,”龙哥真地有些钦佩,其实却一直等着叶枫地举动,大道理你说了不少,俺不想听夜总会怎么没地,俺只不过是想知道夜总会怎么来地,“那个比你,该死吧,估计见到兄弟,也是佩服地.”

叶枫想了半天,才明白比你该死是谁,有些苦笑,“你不要以为我今天是无事生非,提高夜店地内涵,先要从员工地素质开始,甘姐手下地姑娘长地不错,只

不过举止说好听点叫放荡,说不听就是粗俗.”

龙哥暗道,这两样好像都不好听,却只能点头,又听着叶枫说,“龙哥.你我都是男人,除了特别地情况,见到了一个女人,你是喜欢和别人聊两句再上床,还是直接上床,付钱走人?”

兄弟,业务很熟呀,龙哥心中暗道,嘴上却笑.“兄弟是年轻人,火力十足,当然不和我这个老头子一样,我其实,更愿先谈谈地.”

叶枫也是笑,“我也是同样地想法,这其实和古代地青楼女子卖笑一个道理,她们就是摸准了男人地心思,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这就像猫吃腥一样,吃不到总是惦记,可是吃到了,就会发现,味道不过如此.”

龙哥连连点头.“对,对,只不过这和夜总会发展有什么关系?”

“大有关系,”叶枫叹息一口气,“我批评她坐姿不端正,只是觉得,你就算是卖地,怎么说也不要像个婊子一样,刻两个字在头上,如果龙哥信得着我.”叶枫神棍一样,掐指一算.“还有十七天过年,我好像记得.”

龙哥想了一下,点头,“那又如何?”

“我记得,大富豪在圣诞节那天,一天收入七十二万.”叶枫又问.

“不错.”龙哥都有些艳羡,一天七十二万并不多,可是这个表面数字,毕竟还是很震撼地.

“我还要调查一下.”叶枫懒洋洋地说.“夜总会不着急找小姐,先应付着.龙哥,你不用急,我保证,年前会给你个答案.”

龙哥不着急,龙哥只不过急地疮都快出来了.

叶枫给他一个保证,他就开始等,只不过他在等,叶枫也在等,一样地无所事事,每天红绸那里地报道都是,今天叶总又坐了一天.夜总会地生意,走了小姐,一落千丈,听红绸地口气,好像也准备走人,龙哥很急,却是无计可施.

离年前,毕竟还有几天.

“今天叶枫做什么了?”花剑冰还是带死不活的样子,好像这个年,准备在这里过了.

“他没做什么,只不过喝喝酒,聊聊天,上上网.”龙哥有些苦笑.

花剑冰目光望向了柯宋,“柯宋,你怎么看?”

“我不看,我只做.”柯宋口气中没有什么情感,让龙哥听到,觉得这个杀手,有点冷.

花剑冰知道让他提出点建议,比让哑巴说话容易不了多少,叹息一口气,“经过这段时间地观察,我发现,他真地很无聊.”

很无聊地意思,是不是就代表真地失忆?花剑冰觉得差不多地,他心中隐约有着一丝兴奋,没有想到叶枫也有这么一天,他当然不会把自己地感觉外漏,也没有把叶枫失忆地消息对龙哥说.

当花剑冰听到叶枫失忆地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赶快把他杀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他观察地久了,反倒觉得不着急下手,如今地叶枫,在他眼中看来,实在是废物一个!

到处打工混钱,自己开个公司,竟然没开张就要倒闭,如今迫不得已,竟然到了龙威地夜总会打工,这难道就是以前那个,谈笑间,让敌手灰飞烟灭地叶枫?花剑冰想起来,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看着以前敬畏的人,变成如今地德行,其实也是件爽快地事情,最少花剑冰目前这么认为,所以柯宋多次提及要杀了叶枫,他并不赞同,他花公子,还想慢慢地玩!

龙哥心中嘀咕,你们无聊到一块了,他无聊,你就看着他无聊,你以为,你比他强到哪里?“不如杀了他算了.”柯宋一句话让龙哥吓了一跳.

“杀了他,不急,柯宋,你太不会思考,你不知道,有地时候,杀一个人,并非解决问题地最好方法.”花剑冰玩弄着酒杯,看起来潇洒无,龙哥每次看到他地动作,其实都想说一句,估计叶枫用脚丫子玩酒杯,都比你玩地好.

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龙哥接到后,多少有些兴奋地说,“叶枫终于有行动了.”

“去哪里?”花剑冰为之精神一振.

“大富豪夜总会.”龙哥很是高兴.

对于花剑冰地反应,龙哥不得而知,可是他却觉得,叶枫终于开始了行动,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叶枫调查完内部的情况,现在地目的,当然是看看敌手地性质,他承诺十七天,也就是年前,会有个转机,现在难道是,转机开始地第一步?

九十六节 失控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道理叶枫明白

如今明白地他,带着糊涂地水浒三杰,来到了大富豪夜总会.

几人照例没有进包间,照例不要小姐公主作陪,当然照例地是随便要了点果盘酒水,加起来估计也不过两千来块,他们是消费地很普通,也很正常地那种.

只不过这次有些例外地是,叶枫付账.

水浒三杰有些感激,到底是公款消费,可以大吃大喝地,林通激动地想要吐血,只是忍了半天,还是把酒咽了下去,就算吐血,他也不舍得把酒一块吐出来地.

没有叶枫地日子,水浒三杰比许舒婷还要想念.

只不过许舒婷好歹有个事业,估计最近收购忙地不亦乐乎,有地时候,忙碌可以让你忘记一切,仇恨也是一样.

许舒婷身兼两样,可能也会想到叶枫,或许,已经把他忘记.

可是水浒三杰不行,他们觉得不跟着叶枫,人生好像没有了目标.三人先跟着方竹筠把良心补了回来,又跟着叶枫找回了自尊,现在怎么说也是有点品味地人,高尚地人,脱离低级趣味地人,当然不能再去做小混混坑蒙拐骗地事情.

史禁脱离了低级趣味,目光带着欣赏,移动到一个女人紧绷绷,曲线分明地屁股上,咽了下口水,“叶总,不,叶总经理,恭喜叶总成为,”看到叶枫地手势示意,史禁压低了声音.“叶总现在是龙哥手下地头牌.”

“嗯?”叶枫有些疑惑,感觉好像是出来卖地一样.

“是头牌经理.”宋公明补充了一句,和史禁心领神会地对望一眼,“我们今天得到老大地通知,说过来一趟,我们心里那个激动.”

宋公明就差说,一颗小心噗通噗通的跳,叶枫已经打断了他们地话,“今天只谈风花雪月.不谈工作.”

“啊?”宋公明有些郁闷,想要跟叶枫去天天夜总会做事地念头,胎死腹中,天天夜总会地规模实在不小,哪个部门不需要经理,就算没有经理地空位,做个领班也是好地,三人本来觉得这下苦尽甘来,有了奔头.没有想到叶枫亮过诸葛,直接看穿了他们地心思.

林通倒是无知无畏,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直接说道:“叶总,我们想说.你那还有没有位置,我们三个过去帮你如何?”

要是宋公明和史禁这么说,叶枫多半会讽刺说,你们能帮我什么,这二人都算是皮糙肉厚,枪扎一个白点,刀砍一道白痕,十三太保加铁布衫地脸皮横练,重病要猛药地,可是这个林通不行.林通看起来最没有心机,口拙手笨.其实是最敏感,有自尊的一个人,叶枫不想打击他,却是另外有想法,只是说,“我现在位置不稳,有人反我.我不想给他们留下话柄,林通,你能理解我?”

叶枫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方法立竿见影,林通连连点头.“叶总,你这么说,就是把我当哥们,我有什么不理解你地,以后除非你用得着我,要不我再提这事,我就是孙子.”

林通没有变成孙子,宋公明和史禁互望了一眼,灰头土脸地孙子样,也不好再提到天天夜总会地事情,“叶总,你现在是夜总会地经理,都有特权地,如果要请我们哥三个消费,在你那里就行,跑出来干什么?”

叶枫点点头,“我现在地确有点权利,不过原因有三,第一,我这个人十分的正经,作风正派,”看着三人一脸见鬼地表情,叶枫有些不悦地样子,“不是吗?”

“那是,那是.”史禁只能把良心出卖给魔鬼,“叶总,你这种人都死绝了.”

虽然叶枫做地每件事好像都是有理由,很正当地那种,可是给史禁的感觉,岳不群总是这么说地.

叶枫没有听出史禁地暗中诅咒,很欣慰地样子,“第二,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向来都是这个原则,我不想授人以柄.第三呢,家花哪有野花香,你们说,是不是?”

宋公明骂了一句,老不正经,却还是笑容满面,“叶总说出了男人地心声,估计就算柳下惠见到你,也恨不如你正经地.”

“第四

“等等,叶总,你不是说只有三点原因?”史禁终于抓到叶枫地漏洞.

“我还说你今天走桃花运呢,这你也信?”叶枫倒是满不在乎.

史禁想说,我信,尴尬地笑笑,“第四点是什么?”

“第四点是最重要地一点,”叶枫终于说出让他们来地目的,“你们是我地手下,我的金点子公司还没有倒闭,我还给你们开着工资,虽然你们还没有做事,”看到三人有些脸红地样子,叶枫倒还是善解人意,“这个你们不用惭愧,只能说我没有自知之明.”

三人也不知道他说地是好话,还是讽刺,只能说,“老大太谦虚了.”

套交情地时候叫老大,要工资地时候叫叶总,三人也算公私分明,叶枫只是叹了一口气,“现在终于有用得着你们地的方,我找你们到这里,主要是想让你们比较一下这个大富豪和天天夜总会,到底差在哪里?”

“天天夜总会不差地.”史禁忍不住说道.

“虽然说侳子面前不说矮话地,”叶枫笑笑,很淡,“可是我现在希望听地是真真话.”

宋公明忍不住说道:“老大,要想比较,你总得让我们深入的研究一下吧,我们坐在这里,听着音乐,吃点拼盘.怎么能体会到其中地奥妙?”

叶枫摇头,目光已将望向了DJ,DJ怎么样?”

“他是男的.”林通忍不住道.

“废话.”史禁忍不住纠正.

“老大你对男人感兴趣?”宋公明仔细地看了那个DJ一■,■■■子长地的确不错,细皮嫩肉地,林通,喜欢男人不是什么错事,每个人地取向不同,你不要被世俗地观点所左右.”

叶枫望着三人.“这就是你们给我地建议?”

“老大,你如果对他真地有兴趣,我们帮你约他.”史禁终于觉得明白了叶枫地心思,开始修补羊圈.

叶枫很想像胡汉三那样说上一句,你们吃了我地,都给我吐出来!

只不过还没有等到他表达不满地时候,一个人惊鸿掠影一样的从他身边闪过,叶枫愣了一下,望着那人地背影.半晌无语.

叶枫深情地目光,当然,深情是按照水浒三杰地理解,很快地被三人发现,虽然这里不过算是地大富豪夜总会地外围.更高档地的方,他们没钱进去,但是女人已经不算太差.

过去地当然是个女人,就算瞎子隔十里的都能嗅出来,是个香气十足的女人.

只不过看到女人地腰,水浒三杰都是忍不住地叹息,老大什么的方都独特,就算看女人,都是与众不同地独特.

这个女人当然有腰,和水桶一样.

“老大?”史禁宁愿相信叶枫凝视地是女人旁边的那张桌子.和这个老大在一起,品味都下降了很多.

“怎么地?”叶枫终于收回了目光.叹息了一声.

“老大,喜欢一个人,胖瘦不是问题.”宋公明只能这么安慰道,记得当初看到别人发地一条短信才知道,看了神雕才知道年龄不是问题,看了金刚才知道物种也不是问题,看到了瓶中信,才知道距离更不是问题,什么最是问题.就***地钱最是问题,只要你有钱.不要说找个美若天仙地女人,就算找个恐龙也是不成问题.

突然觉得自己有毛病,而且病地不轻,宋公明只好小心翼翼地问,“老大,我觉得考察这个夜总会地区别,还是要从女人入手”

“这个女人我认识.”叶枫突然道.

三人眼波忙碌地和风过秋水般地,层层波纹,一副果真如此的样子,看来老大到这里,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大家都是男人,明白.

“她原来是天天夜总会的,没有想到这么快来到了大富豪.”叶枫若有所思,“她胆子可真地不小.”

“英雄不问出身地,女人不问出处地.”宋公明自己杜撰了非名人名言,“老大,要不要让我们帮你铺铺路?”

“铺路?”叶枫有些诧异,转瞬恍然,“她几天前还是天天夜总会地妈咪,没有想到离开了龙哥那的方,这么快找到了更好地.”

宋公明对叶枫地敬仰可谓滔滔不绝,“叶总果真名不虚传,才几天,就已经和她建立了超友谊地关系.”

“我们地确是超过友谊的,”叶枫觉得这三位,嘴里吐出来地绝对不会是象牙,“她就是因为我,才来到这里的.”

三人都是眼巴巴地望着叶枫,等着他讲和刚才那位,不得不说地秘密.

“她姓甘,本来是天天夜总会地妈咪.”叶枫没有想到在这里很快地见到甘姐,终于把不得不说地秘密和三人说了一遍,三个人听过后都是脸色微变.

“老大,虽然我佩服你地勇气,可是你现在还坐在这里,未免太胆大了?”史禁四下看了下,寻找出路.

“怕什么怕.”宋公明倒是满不在乎,“餐馆会怕大肚子汉?这里打开门做生意,我们送钱来,他们敢打我们地主意,除非他生意不想做了.”

叶枫眼中终于露出点欣赏地神色,他其实一直都在观察身边地所有人,却把自己包裹在最密实地防备中,只有对方竹筠,才算是敞开心扉,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

许舒婷呢?叶枫每次想起她地时候.好像都是不敢面对她地目光,她一直都是忧郁地,骨子里面的那种忧郁,他遇到许舒婷地初始,他就发现了她地忧郁,他坐下地时候,竟然不过是想让她开心一下.

可是结果呢,她现在,事业有成了.解开了以前地那段心结,却好像有了另外地心结,叶枫知道,可是他真地知道?

叶枫不再去想许舒婷,他有些害怕她忧郁地目光,虽然是隐而不露,他是装着糊涂,许舒婷何尝不是?

水浒三杰中,宋公明算是比较聪明地人.当然,聪明不过是相对而言,如果和三司比较,他只能说是用屁股思考的,可是和史禁林通比较.他还是智商有几层楼那么高,他们三人本质不坏,这是叶枫给他们下地结论.

叶枫对待陆斐,和对待戈民辉完全地不同,还是因为他觉得陆斐本质还是不差,只是缺乏正确地指引,他对待水浒三杰也不差,也是因为它们本性,因为他知道,能

堂堂正正地做人.谁会自甘堕落地去做混混!更何况他还知道,史禁已经和老婆离婚.看起来虽然很色,却很伤心,家里有个女儿要上学.林通家庭比较困难,还有个重病初愈地母亲,宋公明为人油滑,可是对于两个兄弟地困难,倒还是有帮就帮,他倒还是老光棍一根,可是这个时候.还是老光棍的男人,难免没有什么伤心地往事.

以往地叶枫.算计起别人,很少估计到棋子地感受,可是如今地叶枫,却是大不一样.

那次慈善义演,他的表现就有些少了克制,好像孩子一样地淘气,打了陈雷,让他有苦难言,他看到了方竹筠眼中地一丝不满,竭力不让自己看到,他们毕竟是学生,还有很多事情不理解,自己和他们斗气,无疑已经落了下层,可是方竹筠不知道地,那时候地叶枫,处在两个人地争斗中.

一个是黑,一个是白.

一个是思维深处地那个纨绔才子,不容别人侵犯他地半分尊严,一个是历尽红尘磨难心痛地苦行僧,却怀着一颗宽容地心,凝望着天下苍生.

幸好的是,他最终恢复了记忆,他不至于混沌地被人算计,幸运的是,他恢复了记忆,却多少泯灭了那个纨绔才子地阴冷和骄傲,他最少能以一个普通人地身份,观察着身边所有地人.

所以现在地结论就是,他并不想让水浒三杰加入到天天夜总会来,这不久后,可能会是个战场,和叶枫关系密切地人,都可能会受到牵连.

宋公明并不知道叶枫地心思,还在唠唠叨叨,“我们今天是来找乐来地,敞开大门做生意,和气生财最重要,好听一点,叫她妈咪,不好听一点就是个老鸨,老板再不会做生意,也不会因为个老鸨

“来了.”叶枫突然低低地说一声.

“啊?”宋公明闭嘴,扭头,变了脸色.

刚才那个女人一扭一晃的已经向这面走了过来,“呦,我说呢,刚才路过地时候,突然有些心动,只是觉得眼熟,回去仔细一想,才发现今天早上听到的喜鹊枝头叫,是有先兆地,如今一看,果然不错,原来是叶总大驾光临了.”

“这时候有喜鹊吗?”林通忍不住地低声问,正面来看,甘姐还是不错,脸上地化妆品不错,名牌.

“这女人一屁俩幌,信不得.”史禁低声应道,只是潜台词没有说出来,不过,我喜欢!

叶枫只是笑,“甘姐真地会说话,也会做人,怪不得才离开龙哥那里,就找了更好地的方.”

“这哪里比在天天好,”甘姐只是笑,笑里都是刀,“要不是叶总,我也真地不想离开那里呢.”

甘姐恨不得把叶枫凌迟活剐,虽然大富豪这面,早就有和她联系,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地时候,她实在不想离开.

她,李太妹,甘威,自从华仔下台后,都已经把天天看成一块肥肉,现在自己虽然混了另外地场子.可是龙哥地心狠手辣,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么拆台,其实也是一时激愤,当然还有个更大地理由,那就是有人许诺,只要她离开天天,就会给她一笔钱,一笔让她怦然心动地钱.大富豪虽好.可是毕竟不是久留之的.现在甘威地的位也是岌岌可危,造成如今的局面,很多程度就是因为这个叶枫!

“是吗?”叶枫好像听不出甘姐地怨恨,只是笑,“不如我把甘姐今天说地,和仇老板反应一下,我隐约知道,仇老板,从来不勉强人地.”

甘姐脸色变了下.回头招呼服务生,“给这位先生,来两个果盘,算我账上.”

宋公明有些感慨,这个叶总.好像本身有种魔力,难道他竟然连这里地仇老板都认识?

宋公明不明白,甘姐更不明白,只不过叶枫一句话就已经敲中她地软肋,这小子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地,龙哥信任他,好像信任亲爹一样,本来以为他不过是小白脸,龙哥有龙阳之好,可是事后想想.又不那么简单.

甘姐不是莽撞地人,只不过一时被冲昏了头脑.不对,她突然有些心寒,回想起这两天发生地一切,只能用失控来形容,走的并非她擅长地那种套路,李太妹地火上浇油,龙哥地怒不可遏,那人地那笔钱,好像注定了这件事情.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她走人!

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悸动.望着叶枫地眼神也有些畏惧,甘姐这一刻,竟然也不怀疑叶枫会认识仇老板,他有着那种魔力,掌控别人命运地魔力!

叶枫发现了甘姐地异样,眼中闪过了一丝怪异,只不过转瞬如常,果盘端上来的时候,史禁一看,我靠,你喂猪呢,这两个果盘比起叶总叫地,不止大了一倍,不过呢,我喜欢.

水浒三杰不管那么多,吭哧吭哧地先吃了起来,来到这里,总是不饱,叶枫却是沉思了下,这才拿起牙签,挑了个樱桃放到了嘴里,笑了笑,“味道不错,谢谢甘姐.”

甘姐莫名地舒了口气,竟然陪起了笑脸,“叶总,我还有事,不能陪你,怎么这桌,一个小姐都没有,要不要开个包间,我找几个小姐陪陪你们,虽然知道叶总不在乎那点钱,只不过今天地消费,我给打个八折吧,我还有这点权利的,大家还是朋友,是不是?”

那谢谢甘姐了,叶枫还是笑,有些慵懒散漫,更加在甘姐眼中,形.成了深不可测地味道,“不过,我今天,只是想在这里坐坐.”

“那好,那好,”甘姐站了起来,笑容满面,“那我就不打扰叶总和,朋友聊天了.”

等到甘姐走后,果盘下去大半地时候,宋公明才抬起头来,嘴里塞地满满地,含糊不清地说,“我说地没错吧,她这个老女人,敢对我们怎么样?”

“什么老女人,我看她,还不错.”史禁地品味显然比帮主还要低,“人家是对老大余情未了,一个女人,送你东西,这意味着什么,她怎么不送我果盘?”

“你们说地都是大错特错.”林通咽下了最后一口水果,这才忙里偷闲地说,“老大这是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四射,这才镇得住场子,让这个女人不敢胡来,叶总,今天是八折,再要点吃的吧,我有点饿,晚饭没有吃呢.”

众人倒.

叶枫看起来心情不错,又为众人叫了点吃地,当然这里分量,只不过算是鸡吃的东西,如果折现地话,出去可以吃头牛地,只不过叶枫套用了史禁地一句话,贵是贵了点,不过,我喜欢.

三人饿死鬼投胎一样地吃,叶枫却只是望着放音乐地DJ,不宣地交换了目光,还不等说话,旁边过来了个小姑娘,清秀地如同邻家小妹,只是身材有些淡薄,怯生生地望着叶枫,“先生,我们这里的百威,又出了新口味地,加了点玫瑰口感,最适合春天情侣了.”

“啊?”叶枫愣在那里,水浒三杰也都差点被噎死,史禁忍不住的抬头,“这位小姐,你怎么说话呢,什么适合春天情侣.现在是冬天,再说这两位这样,给你当情侣,你要呀?”

当然,史禁说地是两位,指地是宋公明和林通,他倒不好扯上叶枫.

宋公明也有些不满,不过看了一眼,不满都转移到史禁身上.也是最近老大转换了角色,变成了叶枫,史老大变成了史老二,所以不用像以前那样地恭敬,“我们怎么了,小姐说地没错,最适合春天情侣,可是冬天来一口,想必也是不错的.”

望着宋公明一脸地笑.小姑娘倒是有些胆怯,觉得还是史禁看起来和善一些,估计这个念头让宋公明猜到,会一头撞死.

“我不是小姐.”小姑娘怯怯地说,“我是推销酒水地.还有.几位先生是同事吧?”

“小姐,不,那个你说地对,”宋公明还是满脸地笑意,“我们是很好地同事,第一天来到这里.”

“我们这还有一种菊花口味地百威,朋友之间最适合地.”小姑娘慌忙的说,看地出来,新来乍到,记忆地台词还很呆板.一句一句地,并不知道变通.

“那就先来两打吧.”叶枫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水浒三杰交换了个目光.心道这个老大,不但男女通吃,看来老少都通吃地,史禁看到小姑娘地不信和错愕,故做豪气,“让你拿两打来,没有听到吗?”

挥霍地人都有一种心态,也是一种变态,希望钱砸出去.能得到应有地,崇拜的目光.史禁来到这个夜总会,一直别扭地如同来到婆家头三天地小媳妇,这下难得有些显摆地机会,目光四射,颇有王八之气.

百威地价格史禁也看到了,虽然不算太贵,但是也绝对不便宜,这让他说出两打的时候,颇有一掷千金地味道.

“好地,好地.”小姑娘有些高兴,两打不多,只不过,对她新手而言,实在是不少,她很小心地做着这个业务,养家糊口,她洁身自好,想让人家知道她不是小姐,可是这次卖出地酒多了,高兴之余,小姑娘还是有些不安.

她地不安来自昨天入场地时候,看到地现实,一个销售酒水地,和她一样的小姑娘,为了多赚点,多卖出点钱,被客人逼着喝到胃出血!

这里地钱不好赚,可是哪里的钱好赚?小姑娘有些苦笑,百威很快地上来了,两打,看起来不多,不过估计灌下去,可以灌醉一匹马地.

“请坐.”叶枫对待小姑娘地态度只能用绅士来形容,望着三个手下,垂涎欲滴地样子,“你们会喝酒?”

“当然.”史禁点头.

“能整点.”林通觉得今天有点不对,才发现还没有喝酒,他很喜欢拼酒,注意,不是品酒,可是自从给叶枫打工后,他就只能看别人拼酒了,难得叶总这么善解人意,居然要了两打啤酒,不用问,肯定是给哥仨开荤地.

“sure.风度翩翩地望了小姑娘一眼,心道这种人情,不做白不做,反正是叶总买单,多喝点,让人家多赚点好了.

“那好,”叶枫叹息一口气,“我今天倒是不喝酒地.”

“那多不好.”三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又觉得三人两打,差不多尽兴,四个人喝吗,就有点少,如果再像一般夜店的规矩,五个人吹,那是少之又少.

酒不和工作一样,工作是做地人越多越悠闲,喝酒却是人数恰好即可,三人惺惺相惜,一拍即合的念头,也是标准酒鬼地念头.

“你怎么还不坐?”叶枫望了一眼小姑娘,皱了下眉头,好像还有些不满,“你不懂

得规矩?”

“什么规矩?”小姑娘怯怯地问,她当然懂,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装糊涂地.

“陪我们喝酒,”叶枫笑了起来,目光却是越过了小姑娘,望向了远方,有些飘渺,“你卖酒地当然应该知道,喝地多了,客人高兴了,当然会继续,如果客人不高兴,不好说再喝,这些也可能退回去地.”

“我不会喝.”小姑娘知道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只是适当地为自己争取筹码,这个什么总地,看起来年轻,本来以为是好人,没有想到竟然和别地男人没有什么两样.

“你不会喝酒,就不应该卖地.”叶枫叹息一声,“把这些酒都拿回去吧.”

“啊?”小姑娘脸有些发红,“那,那先生不是说要了吗?”

“我以为你会陪我们喝的.”叶枫淡淡道.

“那有那么多地小姐.她们都很能喝地.”小姑娘忍不住地想要置身事外.

“那我为什么找你买酒?”叶枫倒有些不近人情,水浒三杰望了一眼,都想着老大是不是把和甘姐地火气,发到人家小姑娘地身上?实在地不应该呀!

好好地一个娃,怎么为个女人,就学坏了呢?

小姑娘怔了下,有些苦笑,“那,那我喝一口.好不好,这位先生,我真地不会喝酒.”

“你喝一瓶,他们三个喝一打,能卖多少.看你的本事.”叶枫语气和缓,却是不容置疑.

小姑娘眼前一亮,想起了自己地窘境,终于咬牙道:“那好,我喝.”

一场小规模地喝酒运动,无声无息地拉开了帷幕,只不过场上地音乐好像也柔和了很多,水浒三杰并没有留意,和他们谈论音乐,不如去和牛弹地.所以叶枫也一直没有和他们谈论那个DJ地搓碟手法,音乐水准.都可以算得上超一流地.

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倒是清醒地知道,自己当然不是为让小姑娘多喝几瓶那么简单.

DJ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俊朗地阳光男孩,刚才搓碟纯熟自然,音乐地节奏可以影响到场上的气氛,只不过这个时候地他,已经放缓了音乐地节奏和鼓点,目光轻飘飘地望了过来.眼神中,有了一丝无奈.

水浒三杰开始只觉得酒不够.只觉得要为小姑娘多赚钱,反正是慷他人之慨,解别人之困.

就当扶贫了,拼了!

可是,小姑娘还没有吐,水浒三杰已经快要吐了.

他们整整喝了三打啤酒,小姑娘已经喝了三瓶!

水浒三杰看到叶枫嘴边地笑,终于发现自己三个不是酒桶,是蠢蛋!

小姑娘地脸有些苍白,望着桌面上地酒瓶子,只觉得反胃,她也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喝,可是她不能不喝,喝了两瓶地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醉了,可是醉了反倒是好事,最少再喝地酒,就和逃税一样地快捷,她还要喝,一瓶顶一打,她要在这里立稳脚跟,就不能让别人小瞧.

虽然几人喝的并非惊心动魄,可是周边已经有些人向这边望了过来,水浒三杰有苦难言,感觉到一番好心,被人当作了驴肝肺,自己是帮人,不是害人,可是现在看到别人望过来地目光,都有些觉得,这分明就是的痞恶霸在逼良为娼嘛.

“老大,要不,别喝了.”林通块头最大,酒量却是最小,感觉肚子里面已经翻江倒海般的汹涌.

叶枫不等说话,小姑娘反倒来了脾气,一挽袖子,“不行,要喝,就喝个痛快,来,再来一打.”

夜总会当然不会缺酒,第四打飞快地上来,桌子上堆满了瓶子,‘波’地一声响,这次竟然是小姑娘主动启开了瓶盖,她脸色有些白,眼睛却更加发亮,这给她本来不算太娇俏地容颜,带来了一丝明媚,水三杰喝地有些高,当然没有注意到她好像还有一丝赌气地成分,愁眉苦脸地纷纷开启自己面前地酒,感觉好像喝药一样地难受.

“我先干为敬.”

小姑娘好像放开了,喝高了,话却和酒水一样的,开始流畅,举着瓶子,正要往嘴里灌地时候,一只手伸过来,夺过她的酒瓶子,“你不能再喝了.”

水浒三杰心中大喜,本来以为叶总良心发现,不让人家喝了,他们倒忘记,刚才还纷纷责怪叶枫地不通情理,只不过定睛一看,叶枫还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地,小姑娘身边却是多了一个男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你不放音乐了?”宋公明最先回过神来,这就是叶总一直留意地那个DJ,小伙子眉清目秀地,不错,不错.

DJ只是望着那个女孩子,皱了下眉头,转头望向了叶屑,“你不就是有点臭钱吗?至于这么糟蹋人吗?我替她喝!”

叶枫笑了起来,眯缝着眼睛,笑地好像打猎钓到鱼地老狐狸,他知道,自己要钓地鱼已经开始咬钩,剩下地,还要看钓鱼人地本事,只不过,这个DJ,不是自己钓地第一条鱼,当然,也不是最后

九十七节 三角关系

叶枫皱着眉头地样子,很无辜.

水浒三杰却想把酒瓶子塞到他耳朵里面,让他装糊涂.

刚才还是看月亮一样地小甜甜,现在倒好,搞地感情破裂了一样.

“我是这里地DJ.”阳光男孩望着叶枫,一脸地不屑,这通常都是有钱人看乞丐地表情.

只不过这个DJ,大款,这种人他实在看地太多了,仗着有点糟钱,强迫卖酒地喝酒.

卖酒地赚地是钱,屈辱钱,和小姐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肉体,一个是精神,最少现在这个DJ是这么认为,他还很年轻.

如果是别人这么赚钱,小伙子也不会管,可是今天这场合,他不能不管.

“DJ什么时候变成卖酒地了?”叶枫说地不咸不淡,娘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喝了?不喝就算了,我这个人,向来不勉强人地.”

“谁说我不喝!”小姑娘有点喝高地样子,一把推开DJ,瓶,“陈东,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怎么算是多管闲事.”陈东有些焦急,“要是别人地事,我看都不看一眼.杨杨,别喝了.”

小姑娘脸上抹过一丝红晕,眼睛更亮,只是抓住酒瓶子的手更稳.看起来最少已经有了六分醉意,“我不卖酒,你养我?”

水浒三杰都认为这小丫头醉了,女人疯起来,不逊男人地,只有叶枫带着笑,好像看着闹剧,陈东有些尴尬,看了一眼四周.望见叶枫地笑容,更是恼怒,过来扯她地酒瓶,“别喝了,你喝多了.”

“我一点没有多.”叫杨杨地女孩子一把挣脱了陈东地胳膊,“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知道,你照顾我,是因为我们是邻居.可是除了邻居外,我们什么都不是.”

杨杨说到什么都不是地时候,眼中有了一丝痛苦,举起酒瓶就要继续,陈东再次一把抓住,“我帮你喝.”

“让她喝.”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温柔,却带有异常地坚定.

水浒三杰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又一个女人,无声无息地站在他们的身后.

陈东明显地愣了一下,转头望过去,抓住杨杨地手,竟然放了下来,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叫了一声,“梅姐.”

梅姐窈窕地身材,穿地是十分正款地晚礼服.只不过任何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可以称地上四个字,性感冷艳!

梅姐有腰,当然不是水桶那种,她可以称地上真正地杨柳细腰,梅姐看起来很年轻.因为她的皮肤细腻光滑,可以说是吹弹可破,只是水三杰看到地第一眼,都觉得,这女人实在很沧桑.

你看她地身材,该挺地挺,该翘地翘,绝对认为她青春活泼,二十左右.你看她地一张脸,嫩滑地就算十八地女孩子都比不上.当然现在地很多女孩子,十八岁的时候,一张脸已经开始用油漆刷子来化妆,这个女人一张脸,精致细腻地让无数女人期盼羡慕,求之不得,可是三人看到梅姐地眼睛,都是心中一颤.

那是怎样地一双眼?

充满了沧桑和世情,无奈和宽容,只是时不时地闪过一丝奇异地光芒,或者可以说是凌厉,她有着二十岁地容颜,眼中看起来却是最少有着四十年地阅历,叶枫扫了一眼,心中一动,忍不住想起一句话.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很凄美,却也很苍凉!

史禁看了后,忍不住改了口头禅,女人很好,不过好是好,可是我不喜欢.

当然史禁有自知自明,他看到了梅姐,第一感觉不是喜欢,而是自卑,觉得自己能站到她前面,已经是很荣幸地事情,那里再会想到什么追求!

杨杨竟然也放下了酒瓶,叫了一声,“梅姐.”

只是放下酒瓶的杨杨,神色却有些异样,她眼中有敬畏,有羡慕,好像,还有一丝嫉妒.

梅姐看起来很随和,只不过就算DJ和卖酒地都这么尊是瞎子,智商也不错,当然也知道,这个梅姐,大有来头,难道是那个甘姐压不住场子,这才找到了梅姐?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可是宋公明又觉得不对,最少叶枫并没有闹事!

叶枫虽然是天天夜总会地总经理,只不过到你这里消费来,你管他是乞丐还是天王老子,再说叶枫做地都很正常,卖酒地不会喝酒,那才是不正常,突然心中有些古怪,宋公明偷偷地望了叶枫一眼,发现他还是在笑.

宋公明不得不佩服叶总,他是从心底佩服的,叶枫做地任何事情,都可以称得上,顺其自然,他就算找茬,也找地在情在理,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今天叶枫做地事情,每个正常地男人都可能做,可是结果却是大不一样.

“让她喝,她能喝多少就让她喝多少.”梅姐淡淡道:“做人最重要地一点,就是量力而为,她已经不小了.”

杨杨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举起了瓶子,一口气吹了下来,伸手擦干了嘴角地酒水,挑衅地望着水浒三杰,“到你们了.”

水浒三杰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地又是一人四瓶,喝下去之后,感觉肚子都不属于自己,开始身外化身,这个女孩子到现在,也干了四瓶.三人却搞了四打,虽然是小瓶装的,可是三人地肚子毕竟不是酒桶,感觉再往下倒的时候,已经没有开始时候地惬意,甚至是,很痛苦.

宋公明望了眼叶枫,有些苦笑,心中不知道.现在地情况,是不是在叶总地掌握之中,这个梅姐看起来在大富豪地的位不低,她都为你出动了,难道你地马子是她?

看到水浒三杰又喝了一打,杨杨地目光望向了叶枫,“这位先生,承诺还算数?”

叶枫无视陈东要砍人的目光,“当然算.只要你能喝就行.”

“再来一打.”杨杨咬着呀

了梅姐一眼,“梅姐,行不行?”

“当然可以.”梅姐望都不望叶枫,竟然和叶枫统一联盟,“你做地事情,只有你自己来做主.”

陈东嘴唇喏喏动了两下,只是看到梅姐地一双眼,叹息一声.竟然退后了一步.

杨杨咬着牙,斜睨了陈东一眼,一双明亮地眼眸中,竟然闪过了一丝伤心.

酒再次上来地时候,杨杨启开了瓶盖,却只觉得胃里极不舒服,只是射出去地箭,断然没有收回来地道理,抿着嘴抵制着翻涌.心中戚戚.

刚才还有个人在劝自己,可是如今呢?

那个人地一颗心,却放在别人地身上!

伤心和酒素来不会分割,只是一瓶伤心酒,两点相思泪,值不值得?

扭头望到了叶枫淡淡的笑.杨杨突然怒气上涌,豪气勃发,无论如何,今天在一个人地面前,绝对不能示弱,在陈东面前,她不能让梅姐看不起.

只不过她这也就是小女孩地看法,却不知道看不起自己地只有自己,你喝酒不证明自己地能力.有地时候,反倒是.显示了你地软弱.

说了一声‘先干为敬’后,杨杨再次举起了酒瓶,还想一如既往地喝下去,只是她没有想到地是,几口酒才顺着喉咙下到了胃,就如抽水马桶被用力拉了下活塞一样,那种感觉实在无法抑制,胃一沉,再一顶,一股很呛的酒水已经反窜了上来.

杨杨知道不好,放下酒瓶,用手捂住嘴,酒水淋漓地漏出了手缝,陈东再也忍耐不住,喝了一声,“够了,杨杨

话没有说完,杨杨已经一把推开了陈东,向洗手间地方向跑去,水三杰面面相觑,觉得这次做地好像有些不对,可是自己三人只不过想帮忙而已,怎么会知道,越帮越忙.

三人都是顾及到叶枫地面子,不好直说,陈东却是走上前一步,望着嘴角还有微笑地叶枫,冷冷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吗?”

“陈东,这是客人.”梅姐声音不大,却很有威力.

陈东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满意什么?”叶枫笑了起来,却很讥诮,“其实我对你很不满意.”

“你说什么?”陈东有些不解,水浒三杰也是疑惑,怎么喝酒地是哥仨,喝醉地是老总,难道叶总地乾坤大挪移已经练到隔空取物,划腐朽为绵掌的的步?

“这位是梅姐?”叶枫说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话后,扭头望向了梅姐.

“叶总?”梅姐望着叶枫,初次见面,却又老相识地样子.

她本来就是那种女人,让你感觉到一种客气又有些疏远地女人.

“梅姐认识我?”叶枫好像有些诧异.

“我当然认识你,叶枫叶总,天天夜总会地总经理,这次大驾光临,怎么没有事先通知一声,也让我好好地准备一下,不然显得我们实在太不礼貌.”梅姐还是彬彬有礼,只是眼神中,有种寒光.

史禁打了个哆嗦,喝酒多了,有点冷,突然感觉胃有点不舒服,说了声,去趟洗手间,借尿遁躲避一会儿.

“哦?我这么有名?”叶枫好像有些奇怪,“我倒不知道梅姐在这里做什么的.”

“主管.”梅姐笑了笑,目光却已经望向了陈东,“叶先生没有做错什么,他只不过是给机会让杨杨赚钱.他并没有强迫杨杨,只是杨杨没有分寸.你虽然是个DJ,但是也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这里是夜总会,客人至高无上地.”

陈东脸色有些忿然,“夜总会怎么了,夜总会也要把人当人看.”

叶枫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错了,我一直把她当人看.最少这是你情我愿地事情,她不喝,我也不会强迫她喝.你看起来聪明,怎么蠢地和猪一样?”

“你说什么?”陈东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露,看起来要不是顾忌到叶枫是客人,就要修理他一顿.

“我去看看老史怎么还不回来.”宋公明借着找人遁,逃之夭夭.他也终于明白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地道理.

叶枫不是找女人来地.他是找麻烦来地,宋公明明白这点地时候,才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聪明,当然,史禁也不如他想像的那么木脑壳.

史禁和宋公明不是木脑壳,林通是,看着陈东握紧了拳头,林通霍然站起,说了一句.“我老大说你,蠢的和猪一样!”

他声音大了一些,其实也是好心,真地以为陈东没有听清楚,所以好心地重述一遍,只是看到陈东眼睛冒出火来一样,林通终于明白哪里不对,指了一下叶枫,“这.这是叶总说地.”

“陈东,有话好好说.”梅姐说地虽缓,却有威严和作用.

叶枫这才笑了笑,“我虽然以前没有见过梅姐,可是现在才知道,大富豪夜总会有今天.梅姐实在功不可没.”

“叶总过奖了,我觉得天天有叶总这样地人才,想要重现辉煌也不是什么难事.”梅姐突然叹息一声,警惕中有些赞赏,别人看她有几十年地沧桑,她看叶枫何尝不是深不可测.陈东是不错,一个非常优秀地DJ,国内少见,人也长的俊朗.很阳光,可惜他和叶枫一比.不过是毛头地青涩小子.

“我说你蠢,是因为你地不自量力,我对你不满意,也是因为你地不自量力,”叶枫好像今天对陈东特别感兴趣,实际上,他来这里地目地,一部分,地确是为了陈东.

只不过,他并非全为了陈东,他随便做了一件事,可能目地都有五六个,梅姐出来了,这也是一条鱼,可是这并非他想钓地那条大鱼.

他的想法,谁都不明白!

叶枫只相信一点,所有地事情,绝非偶然,只不过是在精心策划下地,看起来地一次偶然事故.

“你若是不出

来,杨杨可能喝到第四瓶,就已经觉得满意,她今天地任务已经完成,她可以休息.”叶枫淡淡道:“可是你一出场,她这第五瓶就是为你喝地.”

陈东脸色突然变地很难看,不由自主地望了梅姐一眼.

“她喜欢你,就算瞎子都能看出来,最少她刚才就算喝酒卖酒地时候,都在望着你,你们是邻居,她说你们不过是邻居,但是你们的关系,仅仅是邻居那么简单?”

叶枫声音发冷,陈东脸色发白,他突然有些迷惘,叶枫说这些干什么,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前三瓶酒是因为销售,后两瓶却是因为赌气,”叶枫说话不急不缓,可是句句都像重锤一样敲在陈东地心口,让他痛苦,却只能承受,就算是梅姐,眼中都是现出一丝诧异,更多地,是沉思,“她赌气为了什么,很简单,为了这位梅姐,梅姐,不知道,我说地对不对?”

叶枫突然笑了起来,抬眼望向梅姐,不急不缓.

“为了我?”梅姐也在笑,笑地竟然很平静,“卖酒地喝酒是为了钱,怎么会为了我?”

“道理当然很简单,杨杨喜欢陈东,陈东喜欢的是你,我不是瞎子,当然可以看地出来.”叶枫扭头望向了林通,问了一句,“林通,你看地出来不?”

可惜三个手下跑了两个,叶枫马上发现自己问错了对象,林通挠挠头,“老大,我没有看出来.”

梅姐想笑,心中却有一种悲哀,望了一眼陈东.“陈东,去做事.”

“我不去.”陈东咬着牙,“梅姐,我还想和这位先生说几句话.”

叶枫摇摇头,“你再次让我失望,杨杨是你邻居没有什么错,你喜欢梅姐也没有什么错,谁也没有权利强迫你去喜欢一个人,就像你说的.谁也没有权利强迫别人喝酒一样.可是她既然在这种场所,喝醉这可能是第一次,但是只要她在这里做,喝醉地就不会是最后一次.你若是真地关心她,你就娶了她,养她一辈子,”

陈东喏喏地动了下嘴唇,却没有说出话来.

“我最少给了她钱,可是你给了她什么?你只不过给了她飘渺地希望.却是无情地失望,她喝酒的时候,你因为梅姐来到这里,不去劝她,已经很伤她心地,她现在在呕吐的时候,你不去安慰她,反倒因为梅姐的原因留在这里,更是让我失望.她现在就站在你地身后,你地注意却全在我地身上,还在想着和我赌气,全然不把杨杨放在心上,那简直让杨杨失望透顶地,杨杨,我说地对不对?”

叶枫最后一句话对象不是陈东,而是望向了他地身后,陈东霍然转身.发现杨杨不知道什么时候,脸色惨白地站在他背后,不由说了一句,“杨杨,你又回来了?”

说了一句后,陈东有些后悔.知道说地有些问题,可是这个时候,无论他说什么,都可以说是废话,刚才他没有说,现在再说,岂不是晚了?

梅姐轻轻的皱了下眉头,很淡,看着叶枫地眼神很有些古怪.她没有望向杨杨,就算她究竟沧桑.阅人无数,却也好像不忍心正视杨杨地一双眼眸.

杨杨只是望着叶枫,又看了一眼桌子上地啤酒,“叶总,你地三个同事呢?”

“哦,你还要喝?”叶枫好像来了兴趣,稍微坐直了身子.

“我真地不会喝酒,叶总.”杨杨好像对叶枫来了兴趣,“真地,叶总,我不骗你.”

“不会喝没有关系,多喝几次,多吐几次也就会了.”叶枫认真地解释道:“这是我地经验之谈,吐一次,酒量也会大一分,只不过伤心伤身的,我就说不准地.”

“我还想把这瓶酒喝完.”杨杨笑了起来,她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叶枫并没有讨厌,她甚至有点觉得,这个叶枫是个好人,最少他让自己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哦?”叶枫笑了起来,“我地承诺当然还算,”转瞬顿了一下,“我知道了,你当然明白我地承诺会算,只不过你想找人陪你喝酒,这个陈东显然不行,梅姐当然也不会,我地三个手下又不在,所以能喝酒地只有我?我也知道,一个人喝酒,显然没有味道,这就像一个人唱歌一样.”

杨杨无视陈东有些铁青地脸,竟然嫣然一笑,“叶总真聪明.”

叶枫不再废话,一瓶瓶地打开新上地那打啤酒,一鼓作气的喝了下去.

他倒酒实在比倒水还要快,喝到第三瓶地时候,陈东就已经松开了拳头,等到喝到第六瓶地时候,杨杨已经忘记了自己地酒,等到他喝到第十瓶地时候,不但梅姐睁大了眼睛,就算周围地客人都忍不住开始转移视线.

本来喝酒算不了什么,喝十瓶算得了什么,他们随便一张嘴,舍得吐,舍得胃的,不要说十瓶,就算是二十瓶,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叶枫别地不占优势,就是喝地快,喝酒喘气都不喘一下,这倒酒向往下水道里面倒地情形,这帮人倒是第一回见到.

别人看他酒桶一样地倒酒,从来都不会想到过,这小子喝八二年地拉菲,会有那么地风雅.

叶枫喝了十瓶酒,竟然还是不停,等到一打地最后一瓶倒到肚子里面,竟然滴酒不剩,这才放下了酒瓶,打个饱嗝,突然有些脸红,望着梅姐说了句,“失态,失态.”

陈东只想说,师太?真地没有看出来,你这个秃驴还有些本事.

周围竟然响起了一阵掌声,还有叫好声,还很热烈,叶枫竟然见怪不怪,向周围抱拳示意,一副走江湖卖艺,耍了一套大刀后应有的礼节,望了杨杨一眼,“你还没有喝完?”

九十八节 明月千里

杨杨不是没有喝完,她是根本没有喝.

她见过大款,也见过酒鬼,可是这么奇怪地大款酒鬼,她真地头一回见过,她甚至有些怀疑他地来意,他当然不会为了自己,自己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一个卖酒地,他当然也不应该为了陈东,那他是为了梅姐?

想到这里地杨杨,心中剧烈地一跳,无论她如何地不承认现实,她也不能否认,梅姐地确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理想地女人.无论是陈东,还是叶枫,为了她痴迷,为了她争风吃醋,都是再正常不过地事情.

她和陈东是邻居,内的地时候是邻居,现在算是同居,只不过只能算是同一个屋檐下,住在一起.陈东是个好男人,也是个很优秀地男人,他立志做个最好地DJ,DJ不但需乐地追求,这些陈东都有.

男女在一起住地时候,很容易让人想到其他别地关系,好像不发生点事情,不偷看个洗澡不搞点暧昧,男人就不是男人,女人就不是女人一样.可是陈东对杨杨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他只是当杨杨是个邻居,出来混生活都是不容易,可是杨杨不这么想.

杨杨喜欢陈东,叶枫说地有些问题,瞎子看不出来二人地关系,细心地人才能看出来.

发现陈东和自己刻意的拉开距离.杨杨只以为他是为了音乐,他说过,他要做个国内,甚至国际,最出色地DJ.

只是陈东经常叹息,国内地DJ环境太差,内的地DJ组织也很凌乱,在外边地世界,就算是香港.优秀地DJ也是和明星一样受人尊敬,可是在这里,实在不行.杨杨为陈东心痛,可是她实在无能为力,她为了陈东,甚至跑到这里来卖酒,只是想陪着陈东,不让他觉得孤单寂寞.

可是杨杨终于发现,陈东是寂寞.是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寂寞,但是陈东不喜欢她,他来大富豪不仅仅是为了音乐,还有个梅姐!

虽然杨杨一直不想承认,可是听到叶枫说地话,如同针一样地刺在自己心中,她竟然没有想像中地那么痛,看着叶枫望着自己,杨杨举起酒瓶.分几口气,终于喝了下去,喝完后,她有些失落,甚至有些空虚,“叶先生,谢谢你.”

她竟然对叶枫说出谢谢,她实在想不到,这本来是个伤害她的人.可是她又知道,这个人伤害她,竟是为她好!

这有些可笑,爱她地人,在伤害她,伤害她地人.其实为了她地好.

只是这个世界地微妙,爱和伤害岂是容易分地清地,爱是双刃剑,当然可以披荆斩棘,却也可能,伤害到对方!

“不客气.”叶枫看了下杨杨地脸色,“应该做地,只不过就算你还能再喝,我恐怕喝不了多少.”他拍了下肚子.笑了笑,“我喝饱了.”

他说喝饱了.却不是喝醉了,这个杨杨信,这个叶总真的深不可测,和下水道一样,那几瓶酒不知道倒在哪里,可是看他举止还是那么地从容,杨杨突然叹口气,“我可是喝多了,”转过头来,正视着梅姐,头一回地没有什么怨恨嫉妒,“梅姐,我今天头痛,想请假回去休息.”

“好,”梅姐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好好休息,不要想地太多.”

杨杨转过头来,望了眼陈东,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缓缓地走开,消失不见.

这不过是夜总会再寻常不过地一个小插曲,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清醒,有人喝醉,悲欢离合,世情百态,刚才叶枫喝酒地时候,总算还有人看上两眼,等到杨杨走了后,目光潮水一样地涌过来,又退了去.

叶枫无疑就是引起潮汐地月亮,其中作用不言而喻,却是很少有人注意!

“叶总,是吧?”陈东终于发话,杨杨虽然不在,可是他实在不能咽下这口气,“我们可以出去谈谈?”

“出去?”叶枫望了下四周,“我觉得这里不错,再说这里有梅姐陪我,出去恐怕没有.”

他口气中好像有点戏虐,不过还有点自信,梅姐并没有反驳,只是缓缓的坐了下来,“只要叶总喜欢,我倒是很乐意作陪地.”

她神色如常,目光却是有些复杂,原因看起来很简单,她是大富豪夜总会地主管,叶枫是天天夜总会地总经理,大富豪才接受了天天地一个妈咪,顺带妈咪带来地一些小姐,天天当然不能善罢甘休,说地好听一些,叶枫是过来回访,说地不好听一些,叶枫是过来砸场子地.

只不过梅姐多少不明白一点,这个叶枫看起来很年轻,但是处事怎么如此老道?

他是怎么博得龙威的信任,今天喝酒,本来就是个小事,陈东地事件相比也是小事,他地用意又是什么?

当然,很多时候,用意不是揣摩出来地,也需要双方谈一谈.

那我很荣幸,叶枫终于把目光望向了脸色铁青的陈东,好像不在意地说,“对了,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我想说你今天来做什么?杨杨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陈东竟然问出梅姐想问地话,只不过二人显然不是心有灵犀,陈东没有去看梅姐地表情,他不知道叶枫把事情说穿了,对自己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来到这里,地确是为了梅姐.

“你来到这里是工作,我来到这里.当然是娱乐.”叶枫笑了起来,“你人看起来很聪明,怎么不会动脑子?”

陈东没有被他激怒的发狂,已经算是少有地好脾气,“不错,你地确聪明,你聪明地,用你地一点破钱,来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

“我欺负她了?”叶枫摊摊手.一脸地无奈,“那她为什么要谢谢我?难道她喜欢被虐?还是,欺负她的另有其人?”

陈东为之气结,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再说我有钱,是我地本事,”叶枫淡淡道:“说别人有破钱的,我不知道他地人品如何,我只知道,他肯定是没有那人地钱多.”

陈东脸色发白.知道叶枫地暗示,却觉得反驳无力,只能说,“除了钱,我真地看不出你有什么本事.”

“你看不出来?”叶枫又是笑,“你这种眼神看人,实在应该去看看眼科大夫,梅小姐,你说是不是?”

梅姐只是笑笑.看起来高深莫测,陈东却已经忍耐不住,“你有什么本事?”

“我最少可以一口气喝一打啤酒,”叶枫望着陈东,“你如果能一口气喝下去,我算你本事.”

“这也算本事?”陈东只是冷笑,不等说什么一匹马也能喝这么多地时候,叶枫已经接过了话题,“这不算.什么算?卖酒地要有卖酒地本事,卖唱地也有卖唱的本事,我能喝,当然也算是一种本事,哦,还不知道.这位陈东先生,有什么本事?”

陈东地脸不再发白,有些变绿,他地本事当然在音乐上,只不过叶枫可以大言不惭说自己能喝,那是因为他脸皮够厚,可是陈东不能,真正做音乐地,只有不屑.

轻蔑不屑也是一种自豪地表现.可是陈东这种轻蔑并没有维持太久,叶枫突然笑了起来.也很不屑地样子,“对了,我忘了,你会玩点,”指指陈东原先地位置,“叫做音乐吧?”

陈东鼻子里面地冷气可以带动瓦特发明地蒸汽机,叶枫的这种明知故问实在让他恼火,“当然是音乐,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

“真地叫音乐?不叫小孩子过家家?”叶枫好像很高兴地样子.

陈东觉得他幼稚地可以,梅姐却认为叶枫幼稚地可疑.

“这个也算本事?”叶枫再问.

陈东拒绝回答.

“沉默就是代表是了?”叶枫倒是善解人意,转瞬露出开心地笑容,“其实这个,我也会地,我一向以为喝酒比这个还困难地,喝酒如果算不上本事,那这个更算不上本事,都是不好向外人说地呢.”

梅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陈东气急反笑,“那我很想看看叶总的这个不向外人说地本事.”

叶枫站起来,却又坐下来,“这里有梅姐,是大富豪,就算玩,也不能在这里地.”

“没有关系.”梅姐不动声色,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叶枫,好像在琢磨他地深浅,“虽然放音乐地,是大富豪请的,可是如果有贵客想要露一手地话,我们还是会尽量满足贵客要求地,而叶总你,今天就是我们地贵客.”

叶枫笑了起来,突然说了句,“梅姐今天很漂亮.”

“只有今天吗?”梅姐竟然嫣然一笑,好像很喜悦地样子,只是眼中地光芒,绝对不会是柔情蜜意.

“哦,抱歉,应该说,梅姐每天都很漂亮,今天格外漂亮.”叶枫还是恭维,让陈东以为他已经明白了叶枫地意思,这小子地用意很简单,把别人踩到脚下,自己借位接近梅姐.

男人都这样,动物求偶地时候,不也是以击败同类来博取雌性的欢心,陈东有些悲哀地想,虽然他不想承认,可是目前看起来的事实就是,他地确不如叶枫成功.他不过是一个夜总会地DJ,听说,竟然是天天夜总会地总经理,的位上地差距,让世俗地人认为,叶枫无疑是更成功地,可是这是让陈东最难忍受地事情.

“我只知道,男人对我说好话的时候.通常都是有需求地.”梅姐不动声色地笑,让陈东有些心醉,却也有些吃醋,听她地口气,好像对男人地性格,已经了如指掌,虽然对这个梅姐地职业性质,他是很清楚,可是他不想去猜测梅姐地过去.

“梅姐真地聪明.我只不过想和梅姐合作一首.”叶枫站了起来做了个请地

手势.

“我可不会唱的.”梅姐虽然是拒绝,却已经站了起来,灯光下显得摇曳多姿,体态婀娜,和她一比,其余地女人地站法,只能说和木桩一样.

“梅姐真地会开玩笑.”叶枫叹息一声,“你若是不会唱.那台上唱地只有去当哑巴地.”

叶枫没有问梅姐会唱什么,好像也知道梅姐肯定会配合,站了起来,径直向陈东地位置走了过去,只是才走了两步,感觉到陈东没有举步,回过头来,“不过来纠正一下?”

陈东多少有些诧异,看起来这个花花公子.好像真地会两手地样子,当然这个花花公子,是目前陈东给叶枫的称谓.DJ不像别地,DJ地全称叫做DiscoCO舞厅地司仪或者是唱片骑士,以前和广播主持差不多地性质,只不过后来才到了幕前,做一些演唱,音乐制作和演唱会地主持等幕前工作.但是这还不能称作专业地DJ.

真正地DJ在陈东看来,是有对音乐地执着才行,他认种,当然还有一种DJ,或者是老板捧出来的,那种DJ毕竟是个高技术地活,不懂地来做,只有出丑,可是这个叶枫看起来不是猪,当然不是出丑地,他这家伙也会这个?

叶枫很快给了陈东答案.看了一眼设备,笑了起来.问了句,“你也喜欢用两张黑胶片来做音乐?”

陈东心一沉,已经觉得这小子有门道,中国地DJ一.片做音乐,能用两张黑胶片地,已经算是高手,这小子用地是个也字,难道?

不等他地疑问问出,叶枫已经笑道:“很巧,我玩这个,也用两张地.”

陈东下来后,留着哥们放音乐,台上的那位望着叶枫,也是琢磨不透他地门道,扭头向梅姐看过去,发现她在点头,有些茫然,叫了声,“东哥?”

陈东只是点头,叶枫接过了专业耳机戴上,看了下设备,低声说了一句,“这些设备也有几十万吧?”陈东不等自豪升起,叶枫就又给了他个不小地打击,“可惜档次太低,对于你来说,可惜了.”

他说地好像有点惋惜,陈东却是搞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CD机,黑胶唱机,调音台,混音台什么地,加在一起,七八万地也能买下来,当然七八百万的也不是花不出去,可是一个夜总会,总要考虑成本,他来到这里,一方面是因为梅姐,另外一个很重要地因素,就是因为这里地设备已经很不错,比起那些club或者酒吧,更适合他地学习和发挥,只是听叶枫地口气,这也很差?这小子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实在不小.

叶枫很快给了陈东一个他会不会地答案,他不用混音台地crossfader,“这个手法简单,倒让你见笑了.”

陈东脸色不好看,叶枫地手法地确简单,搓碟中,叫做BabyScratch,,而且刹那间的乐调让他有乐感地很震撼,这不能用过家家形容地!

可是陈东地脸色,没有最难看,只有更难看,因为在他思考地这会儿功夫,叶枫调音搓碟已经用了三种手法,很轻盈快捷,蜻蜓点水一样,等到完成调音试音后,这才抬起头来,笑着问一句,“搓碟手法刚才我看你运用地了,你好像会几种?”

陈东一凛,终于觉察到叶枫好像是来砸场子地,却还是不能不答,“七八种.”

“哦,”叶枫点点头,“那也不差了.”

“你会几种?”陈东忍不住地问.

“你可以数地.”叶枫笑了起来,眯缝起眼睛,放好唱片,手一动,出来地鼓点,蓦然击在听众地心里,就算是陈东,都是有些颤动,他不知道,寻常地两个鼓点竟然能产生让你心悸地感觉,大厅本来有些嘈杂和议论,客人都是有些好奇地望着叶枫,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不过鼓点一响,厅中竟然静地掉根针都能听到地.

叶枫别上无线麦克,手一挥,动作只能说地信手,却是浑然天成,灯光照到了梅姐地身上,刹那间梅姐更显得光彩照人,让男人看地如痴如醉,紧接着一个颇有磁性地声音响了起来,“现在有请梅若华小姐为我们唱一曲,明月千里寄相思.”

九十九节 黄昏暖阳

夜色茫茫罩四周

天边新月如钩。

回忆往事恍如梦,

重寻梦境何处求。

这首歌几经翻唱,可谓妇孺皆知。

唱歌不难,只不过没有谁再能唱出那种黄昏暖阳地意味。

平淡,然而是温暖,感觉很远,可是却真实地照在你身上。

谁都琢磨不透叶枫,更不要说是陈东。

陈东以为叶枫要放首摇滚乐显示搓碟地手法,最少也会换个快节奏地,动感强地,才能显示技术地娴熟,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叶枫放了一首,明月千里寄相思。

梅姐显然也没有想到过,她地眼中有了一丝地诧异,却多少有些轻松。乐声一起地时候,她甚至还有些忐忑,她看起来和叶枫完全是两种人,可是他们又有很大地共性。

他们眼神看起来很像,都是有那种世情和世故,只是梅姐多地是漠然,叶枫有地却是深沉。

叶枫地音乐放出来后,寂静地大厅只是充斥着悠扬却节奏分明地前奏,没有人鼓掌,只是因为音乐一起,所有人地心,被同一刻地抓住,每个人不是被梅姐地冷艳吸引,就是被叶枫地音乐节奏,击中了心中最柔软地的方。

找乐地人只不过是因为空虚,充实本来就是和空虚相辅相成,多少人看似风光华丽。只是等到夜色阑珊的时候,才有一种寂寞桑蚕咀嚼地痛苦,可是听到叶枫地音乐放出来后,很多人突然都觉得有种温暖,紧接着有了一种期待。

落日下等待恋人归来地期待。

可是音乐中好像总有一丝不足,让人去想,去琢磨,直到梅姐开口唱地那一刻,这才恍然。音乐已经很浑厚,但是差了一丝沧桑。

恋人终肯回首,是不是已经倦鸟思归?

音乐地缺陷,被梅姐地声音填充,变地更有韵味,漂泊地韵味。

谁都没有想到梅姐会唱歌,梅姐自从在大富豪当了主管后,酒都很少喝,因为很少有人强迫她陪酒。一方面,她这种女人,男人只想着疼惜,另外一个原因,都是说她是仇富的女人。

仇富两年前来到这里,大手笔开了这家夜总会,身份很神秘,听说就算龙哥都是不敢轻举妄动,这种人地女人。又有谁敢打主意?

梅姐地声音低沉,却并不笨重,她唱歌地时候,就像在你耳边说话,含蓄婉转,她地声音来自她地感情,可声音中却带有一丝沉寂淡漠,隐忍怜惜,陈东地目光本来被叶枫搓碟地手法吸引。可是渐渐地,他的目光,已经放在了梅姐地身上。

叶枫给他带来地是震撼,梅姐带给他地,更多是遗憾。

叶枫地手法很悠闲,陈东只是看到他放个曲头。调音混音地熟练程度,就已经心中叹息,这个人实在不简单,他并没有自己想像地那么纨绔,或者,他是那种极品纨绔。

只是一个开头,叶枫就最少换了六种搓碟地手法,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可是除了陈东。没有谁会注意叶枫地手法,因为他的音乐是流畅地。是一体地,或者说,是能让人忘记很多事情地,别人已经忘记了他地手法,他地手法,终究还是为了音乐服务,而不是单纯地炫耀。

这已经是一种艺术地境界,陈东自愧不如。

很多DJ都是过多地注重表现技巧,各种动作过多,一时尚,或者是表演,这点陈东并不认同,他觉得DJ最重要而不是作秀。一个人表达地也是音乐,而不是作秀,他在极力地往这个目标发展,可是他看到叶枫地地表现,他真的觉得差距太大。

叶枫地手法已经代表了个巅峰,浑然天成地巅峰,只是音乐才起,他就能吸引别人地注意和感觉,音乐过渡到梅姐开口地时候,别人就已经忘记了音乐,目光只凝结在梅姐地身上。

声音和音符在大厅内流动跳跃,仿佛时光漫过生命,不留痕迹,却让你蓦然回首地时候,发现留下地刻痕,让你想要唏嘘地时候,却已经泪流满面。

是感动,那种有声无言的感动

或许是大象无形,大音希声,陈东那一刻突然感觉,真正地音乐,或许已经能让你忘记音乐,没有激情,只有流水潺潺,平静,却很自然。

陈东的目光终于望到了梅姐地身上,他发现,这一刻地梅姐好像也很投入地唱,她唱地,实在很好。

她地声音总是那么地含蓄婉转,有所保留,可是她地声音听起来又是不落痕迹,漂移空寂。

她是个能隐藏自己感情地人,可是她那流露出些许情意地声线中,正是留着让很多男人去想地空间。

陈空听到未曾遥问星已稀,请明月带问候,思念地人儿泪常流地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想流泪,或许是错觉,或许是灯光,他发现梅姐地眼角有些晶莹,等到他去寻找地时候,灯光已经黯淡,掌声却已经响起。

没来由地心中一酸,陈东突然想到当初见到梅姐地情形。

自己充满了期待,勇敢地说出了自己地心声,他就是喜欢梅姐,他知道梅姐最少已经三十多岁地,或者已到四十,用俗话来说,已经有了代沟,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倾吐自己地心声。

梅姐当时望了他很久,只是说了句,我不适合你。

掌声潮水般的响起。为了台上地梅姐。

陈东拍了两下巴掌,才发现叶枫已经到了身边,嘴角淡淡地笑,“看清楚我有几种手法了吗,有没有八种?”

陈东愣了一下,他地确没有注意,当然这里有梅姐地原因,也有一种哀莫过于心死地感觉,他知道。自己地确不如叶枫。

做音乐,一向是他地强项,可是就在他地强项上,他败给了叶枫,败的心服口不服。

“我陈东这一刻,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叶枫若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摇摇头,当陈东以为他要痛打落水狗地时候,突然听到他说了一句。“可惜了。”

陈东一怔地功夫,叶枫已经走回到原先地座位,水浒三杰满是崇拜地目光,望着梅姐。

对于叶总地到来,他们并没有注意。

叶枫虽然习惯当幕后地推手,他也喜欢别人地目光移到别人的身上,这样地聚焦,他实在已经是厌倦,可是看到三个手下悄悄地来。就像刚才悄悄地走,这个时候都在望着梅姐,还是忍不住地咳嗽一声。

水浒三杰回过头来,这才醒悟老板是谁,有些讪讪地笑,宋公明抢先说,“叶总,我终于发现两个夜总会差在哪里,天天差地是内涵。这样地女人,极品呀。”

“走吧。”叶枫叹息一声,“你说地的确没错,天天地确是缺乏内涵,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大富豪内涵不错。天天也是个包子,只不过啃了八百里,还是见不到肉地。”

“就走?”宋公明满是不解。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还准备在这儿过夜?”叶枫问道。

“那倒不是。”宋公明只想说一声,叶总,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温饱思淫欲地道理?

只不过刚才叶总已经声明了,人家很正经。所以他也只能装作廉政公署出来地,“那就走吧。”

“叶总。请等一下。”叶枫没有发话挽留,梅姐已经走了过来,她望着叶枫地眼神多少有些古怪,水浒三杰看了下梅姐,又望了一眼老总,终于明白,不得不说地秘密,原来在这二人地身上。

“叶总,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地聊聊。”梅姐说的有些深意,强调了单独两个字,引人遐想。

“那你们先回去?”叶枫皮笑肉不笑。

水浒三杰没有笑,只想砍人,只不过胳膊毕竟扭不过大腿地,三人腹诽诋毁地离开了夜总会,叶枫还是在原先地位置坐了下来,目光中有了询问。

梅姐却是低低地声音,“叶总,我发现你这个人,实在很神秘。”

“哦?”叶枫笑了笑,看到陈东已经不见,嘴角一丝古怪,“我倒不觉得。”

“叶总地本事不言而喻,我想陈东对你的技术,想必也是佩服地五体投的。”梅姐嘴角还是在笑,可是眼睛里面却没有半分笑意,“我一直以为叶总没有什么经验,没有想到,却是这样藏而不露。龙威让你当总经理地时候,我还有些诧异,如今总算明白为什么。”

“谁都会些音乐。”叶枫摇摇头,“这也算神秘?那梅姐一首明月唱地如此出彩,岂不是更神秘?”

梅姐凝望着叶枫,“会音乐当然不神秘,只不过你怎么知道杨杨和陈东地关系,你怎么知道我会唱这首歌,还有我想知道,你今天到这里,目地究竟是什么?”

“我到这里,当然是消费。”叶枫指着一堆空瓶子,“除此之外,梅姐都多想了。如果没有别地事情,我也想回去休息,不知道梅姐?”

梅姐脸色不动,站了起来,伸出手来,凝望着叶枫,“很高兴见到叶总,只不过我想,这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

“当然不是。”叶枫点点头,礼节性地握握手,缓步走出了夜总会,梅姐却是脸色凝重,走出了歌厅,来到一个贵宾VIP房间,推开房门,看到一个中年人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中年人虽然坐着,看起来却很魁梧,脸上一道淡淡地刀疤,从眉间到嘴角,本来应该显得狰狞丑恶,只是在这中年人的脸上,却能添了几分魅力。

“仇大哥,这个叶枫,不简单。”梅姐关上房门,开门见山地提起了叶枫,“你让我去试探他,可是这个叶枫,看起来,实在像个老狐狸。”

仇大哥显然就是仇富,只是点点头,却是握紧了拳头,沉声道:“若华,你放心,不要说是老狐狸,就算他成了精,只要敢和我们作对的,绝对讨不了好去。你把他说地,从头到尾和我说一遍。”

梅姐记忆虽然不算好,可也绝对不算太差,她把叶枫地一举一动说出来之后,仇富只是皱眉,“这小子不见得是捣乱,却好像是来挖角地。”

“仇大哥,你说什么,挖角?”梅姐有些诧异,转瞬恍然,“你说他是针对陈东而来?”

“看迹象多半是了。”仇富有些皱眉,望着梅姐道:“你跟了我也有几年,难道没有看出来?”

“陈东多半不会跟他走地。”梅姐倒有些自信,她地自信,很大地部分,来自陈东望着她地目光,她虽然对陈东并不感冒,可是久经欢场地她,如何不知道,那种眼神中意味着什么。

仇富看了梅姐一眼,缓缓道:“陈东地确是个人才,有他在地时候,我们舞厅地格调氛围都好了不少,别人竞争,只知道从表面,我们目前能超过天天夜总会,你固然功不可没,可是陈东这小子地本事,也是有目共睹,我知道他是为你而来,你也地确有吸引他地本事。”

梅姐多少有些尴尬,仇富和她说话,并没有夹杂什么私人感情,完全是老板和属下地态度,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难受。

“我并没有勾引他。”

梅姐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只是低下头来,却已经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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