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丽江的记忆
(1)爱在昆明
“后来,你们去丽江了么?”Taiki问我。
我诧异地别过头问他“你怎么知道?”
“你前面好像有交代。”Taiki说完又迅速收起目光,安心切墨西哥风味饼。
我终于明白了Taiki的意图,他在引诱我说下去,不过开在大家那么开心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我顺手拿了个湿毛巾擦了擦手,抹了下嘴,准备继续说下去。
Taiki见我要讲故事了,不由得两眼一亮,停下了继续切饼的手,和Airbina一样专注地听我讲了。
其实去丽江的人不多。就我伍月还有寒再加上米安妮和高蕊两个女生。我们也没去过,本来想跟团队游的,米安妮非说没劲,要自由行才好玩。主要是因为同样是说一样语言的地方,有一张嘴和那么多人,还怕出事?我觉得这个观点很对,所以就同意了,年轻人,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很强,自由行好玩啊,玩得尽兴就行。
不知道米安妮怎么通知的,这帮子人同意得特别爽快。也不晓得他们老爸老妈怎么同意让他们放行的,为了这个事情我跟我妈妈磨破嘴皮子,要不是米安妮登门游说,我妈才同意我去丽江。我觉得我妈妈太夸张了,把自己的孩子捧得跟什么似的。因此这些年来我的大爷脾气还不是给我妈妈惯出来的,为了这个,米安妮没少受我的气。
后来再统计人数的时候,我不由眉头一皱,发现好像少了个李年。本来想问米安妮的,却不好意思问,倒是伍月很大方得替我问了下,才知,那小丫头回去陪张苟去了,这个信息让我的心情变得很坏,我对李年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小丫头下贱,而且不是一般的下贱。
到了飞机场的时候,我们总算摆脱了父母的唠叨,5个孩子,10个大人围着。这个情景啊,一个小孩基本上要牵动几个大人的神经。不折不扣的中国特色啊。
米安妮给我们发了机票后,登机后,我才知道,原来上海没有直达丽江的航班,只有到达昆明然后再去丽江。我觉得这个太麻烦了,还经停,浪费我时间。
机舱太小,不太合适打牌。我们这帮人一排坐着,连打打闹闹都不方便,顿时怀念火车,虽然慢,但是至少还能在车厢里蹦蹦跳跳的,但飞机上就是不行。我左边坐着米安妮,右边坐着伍月,实在是很无聊,伍月和寒还有高蕊在讲什么笑话,他们笑得东倒西歪。好几次凑过头来发现话题并不感兴趣,只得又躺下来。
“给!”米安妮递过一本杂志,她看出了我的无聊。
我无奈得笑笑点头道谢,接了过来,那是一本制作精美的旅游杂志《携程自由行》。很快我被里面的图片所吸引了,一些些风景啊,弄得习惯在案间离静坐的双腿忍不住要出来走动了。我的心,被那些学业压得快失去了对旅游的兴趣了。翻阅着一张又一张图片。多么美丽的画面,让人无比向往。
“小米,这风景好棒哦!”我靠近了她,轻轻说着,目光仍然没有离开书本。
“那当然咯,你看的就是瑞士的阿尔卑斯山的风景,能不漂亮吗?”
“你去过?”我疑惑得看着她,然后再将视线移到书本上的时候,清晰的看见了文字介绍,补充道,“没错,是瑞士的。”
“我爸去过,他拍了很多那里的照片。阿尔卑斯山很漂亮啊,山脉主干向西南方向延伸为比利牛斯山脉,向南延伸为亚平宁山脉。你知道是哪儿吗?”米安妮看着我,眼里透出小小的俏皮神态。
“你当我地理白痴啊?比利牛斯过去就是西班牙了,对不?那山是西班牙和法国的分界线,亚平宁那边应该是意大利了。”我扬起了书,轻轻敲了米安妮的脑袋。
“不赖,于秋,我很怀疑你大脑构造,为什么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都那么精通。”
“少挖苦我了。我只知道一点点。”我伸了伸懒腰,再一次靠在椅子上,继续欣赏着那些静止的风景。
米安妮把头探过来,看着我,然后看着书上的图片,突然没头脑地丢出了一句,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秋,你觉得我好看,还是那风景好看?”
我看了她一会,用手反复摸下巴做出思考状。回答。
“人与风景没有可比性啊,如果要说参照物的话,不过倒有一个,你看到了没?”我手指着正在为客人递饮料的空姐,补充道“如果跟她相比,你肯定没她漂亮。”
我话还没说完,我的胳膊一阵疼,低头一看,米安妮果然掐着我的胳膊。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原来米安妮的心还真狠,掐我的胳膊算了,居然还用360°旋转方式来扭我,这一扭逼得我咬牙切齿的。
“我长得小啊,等我跟她差不多这个岁数,我绝对比她好看。”米安妮没向我道歉,还反驳我。
我不耐烦得挥了下手,淡淡地说了句。
“你们这些小女孩啊,庸俗啊,脸蛋漂亮有什么用呀?到老了还不是一样黄脸婆嘛。”我下意识瞥了下米安妮的胸部,补充道“某些人就是胸大无脑,悲哀!”
“下流胚!”米安妮发现了我瞥她胸部的那一瞬间。拉住了我的耳朵。
我顿觉理亏,不能反抗,只好认罚。米安妮也许觉得这个动作会引起周围的人关注,很快就放了我一马。我仍一阵心虚。
“说,你看到了什么?”她步步紧逼。
“没,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紧张得差点口吃。
“骗人!”看样子这小丫头较真起来了。
“骗你是小狗。”我哭丧着脸。不断拉扯伍月的衣服,盼望他来救驾。
“干吗呢死人秋!你调你的情,别影响我。”伍月识趣得打掉了我的手。
“那么喜欢做寒和高蕊的电灯泡啊!嫌不够亮啊?”我想反驳下,发现这一说可能让伍月不太开心,还好他只是大大咧咧的男孩子,没往心里去,又不知道听到什么笑话,又笑得东倒西歪。
“小米,伍月好像变了。”我靠近米安妮,小声说着,生怕伍月听到。
“没有啊。你是不是多心了?”米安妮狐疑得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我心里头暗喜,这小丫头中计了,转移话题成功。然后故作严肃的样子说。
“但愿我多心了。”
这个时候,一声唐突的“欧也!”然后掌声响起来。吓了我一跳。
“干什么?”我怒说!原来这个动静是伍月制造出来的。
“来看一场好戏!”伍月一脸奸笑的样子。
“什么好戏?”米安妮来了兴趣,把头凑了过来,她离我的脸很近,我清楚地可以数她眼睛上的眼睫毛。这个距离来看,发现米安妮的眸子很好看。
“这个嘛,就要看寒本人大方不大方了。”伍月仍一脸奸诈地坏笑着。
他这一笑激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
我再看看高蕊和寒,这两个人的脸红得像番茄一样。顿时心生疑惑,什么好戏?
米安妮同样也一脸迷惑的看着我,表示仍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伍月见时机成熟了,终于把我和米安妮的疑惑解开来了。
大致意思是,伍月和寒打赌。结果寒赌输了。伍月和寒玩真心话大冒险。按照伍月那个可以做律师的思维能力下,寒与伍月比这个,肯定不行,慢慢就陷入了伍月设计好的问话陷阱,居然问出了寒与高蕊私定终身的事实。
在一边听的我和米安妮显得很惊讶,因为表面上来看,的确看不出寒和高蕊有什么特别反常的事情来,平常一块上学放学,也不曾看到过他们之间有过任何亲密的动作,连牵个手都没有。
看得出来,旁边的米安妮一脸羡慕的神情。
“然后呢?”我继续问。
伍月打着响指,然后莫名其妙自己笑了一会。看的我们觉得莫名其妙。
“惩罚时刻到!”伍月再次坏笑起来。
我和米安妮也起哄着。
“什么惩罚?只要我能做到就行!”寒做出视死如归的表情,大有壮士断腕的悲壮。
“很简单的,听好了,你亲高蕊一下,或者高蕊亲你一下也行。”
我终于明白了伍月坏笑的理由,好恶毒的恶作剧啊。
米安妮碰了我下,轻轻地问我。
“他们会认罚吗?”
看的出来,大家都很期待这个好戏的上演,只要寒认罚就有好戏看了,要是寒不认罚就算了。
寒很抗拒,光天之下亲一个女孩子成何体统?别说寒愿意,高蕊肯定不愿意。
看着寒僵持了许久没动,伍月失去了耐心。使出了最后一招,激将法。这一点我很佩服伍月奇-书-网,他不做律师的确是浪费了。
伍月像是放弃了看一场好戏的样子,换了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上。说了让寒坐立不安的话。
“原来是个小孩子玩过家家啊,不算数的,连个亲吻都不敢,感情嘛假的,不逼你了。”
伍月这一说,寒的脸就挂不住了。马上挺起了胸膛。
“伍月!我怕你啊!哼!”
说完,寒俯下身,去亲高蕊的脸,高蕊没有躲避,很大方得让寒亲,只是她害羞得闭上了眼睛。
伍月见这招数起效了。不由得嘴角一扬!
我拍了伍月的肩膀说。
“你的智商啊,没话说!太牛了,你走正途啊,万一误入歧途,会苦了警察叔叔的。因为,警察怎么可能是你对手。”
“我是好人!”伍月不满得辩解道。
这时候飞机广播传来,说是到了昆明。
我斜过头,撞见了米安妮的眼睛,她微微一笑,轻轻地说。
“我好羡慕高蕊。真幸福,爱在昆明啊,一想到这个,真浪漫。”
米安妮一脸的花痴状,难怪,人们总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很低,不是没有道理的。我没理米安妮,我再次扭过头来看看高蕊和寒的时候,发现高蕊很安静得依偎在寒身上。构建成一张非常温馨的画面。
这一刻,我觉得很美,难怪米安妮也要羡慕。这个时候,寒看着我,我对寒做了鬼脸,竖起大拇指,意思就是干得漂亮。
丽江的记忆(2)
(2)折腾的一夜
很快我们在昆明机场逗留了半个钟头,然后转机起飞去丽江。这个过程很短,这让第一次出行的我们感到很新鲜。
从昆明起飞到达丽江,这个过程很快。米安妮很兴奋,因为要到传说中的一米阳光的拍摄地了。老实讲,我内心深处还真有那么一点的好奇心。很想见识下传说中的丽江是什么样子的。
下了机场,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吹走了夏天里的那份挥之不去的闷热。七月的天气,丽江的气候依然那样宜人。我眯着眼抬头看着太阳,有点刺眼的感觉,弄得眼睛睁不开。
我看着米安妮问:“我们去哪儿?”
米安妮眯着眼重复了我的动作,一脸陶醉的表情,享受阳光的沐浴。我见她没反应又推了她一次。
“别推我,有点头疼!”米安妮有点怒了。
在一边的伍月脸色紧张,提醒道“难道是高原反应?”
经伍月这么一提醒,我们这群人总算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高原反应来了。长期在教室里死读书,读死书的恶果,身体素质偏差,经不起折腾。
“我们去哪儿?”我揉按着发胀的太阳穴问道。
“你去问问纳西净地怎么走?”米安妮指挥着伍月,让伍月去问人。伍月无奈,只好跑过去问路。
弄了半天才知道纳西净地不是地方的名字,是一家客栈。
非常古朴的客栈,保留了古城的特色。不同于现代化的宾馆。我们还没来得及欣赏风景就直接住下来。原因是身体非常不适。服务员给我们送来了姜汤。服务员跟我说,刚来的游客基本都有这样的反应。我和寒还有伍月一房间。米安妮和高蕊一个房间。然后昏昏沉沉睡去了。
睡了一个下午,高原反应减轻了很多。但是依然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
寒最早醒来,他不放心高蕊。那时候,丽江天色已暗,夕阳抹上的红色。我眯着眼看到站在窗台前寒的背影。如此的帅气。
“想什么呢?兄弟!”我在床上喊出了这一句话。
寒别过头,愁眉紧锁。
“我想看看小蕊。”
“你去呗,没人拦你。”我翻了个身,平躺下来深呼吸。头痛感已经消失了。我努力挤出几个表情来,看看面部肌肉是否僵硬,觉得面部肌肉还好没有任何的疼痛感。
“可是房间里还有米安妮呢。”寒一脸的委屈。
我起身,看着熟睡的伍月,蹑手蹑脚得走到寒面前,放低了声音说。
“要不咱们一块过去看看。”
寒迟疑了回,点头同意了。来到隔壁的房门前。寒叩响了门,他激动得连敲门的手都抖了。
看门的是米安妮。一脸疑惑看着我们。
我耸耸肩指了指寒,示意不是我要来的。米安妮犹豫了一会让寒进去了,把我堵在门外。
“外边说话,里边不方便。”米安妮说着,和我来到了院子里。
“里边的高蕊难不成没穿衣服不成?”我忍不住揶揄道。被米安妮略带生气的眼神吓住了,没继续开玩笑。
“高蕊很不舒服,用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一直在吐。”米安妮望着上边她们房间的窗台,叹了口气。
“高原反应,我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的反应会那么大?”我说。
“还好这些反应已经消失了,只是小蕊身体太差,经不起折腾。再看一晚,实在不行就送医院去。”米安妮说完,勾着我的胳膊,这整个动作很自然。
我正想抽回胳膊,被她制止住了。
“秋!我很累,你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借用你的胳膊不会要你的命的。”
我寻思了一会,觉得米安妮的要求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只好同意了。她很安静得靠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当阳光收走了最后一丝余辉的时候。米安妮推了推我,我才知,肚子饿了。
“给高蕊买点吃的东西吧。”米安妮提议道。我没有否决,同意了。在这个地方选择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比较难。我们随便点了当地的几道菜打包回去了。
回到房间,伍月已经起来了正在泡方便面。高蕊已经好了很多。开始出汗了。按照米安妮的说法,这个是恢复的标志。于是,一帮人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
伍月看到我带来的那些菜,说我真体谅人,给他加餐了。我白了他一眼说。
“大家都没吃饭,你倒好,自己先吃上了。我也没吃。”
伍月不好意思笑了笑。回头把行李箱一拉,把珍藏的几碗方便面拿出来贡献给我们了。
唯一的不足就是没有饮料,口干舌燥的难受。大家围在一起。除了高蕊躺在床上看着我们吃泡面她喝粥。
大家都在说一些笑话,有一聊没一聊的。就是高蕊一直闷声不响的。到大晚上的时候,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聊得也差不多了。我们准备从米安妮高蕊房间走的时候,高蕊抓住寒的手一直不放。
正困惑着。高蕊总算说出了一句话。
“寒,你别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这一说让在场的人全部呆住了。寒顿了一下,斜头看看米安妮。米安妮知道这个时候高蕊最需要的是寒,所以没有再为难,顺势把我和伍月推出去了。
这个房间只剩下寒和高蕊。我正在想他们会有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发生,米安妮一眼看穿了我的心事。推了我一把说。
“没可能,这两个小孩规矩着呢,你以为跟你似的思想不干净。”
她说这话一点都不顾及我面子,伍月在场,他听到这话捂嘴偷笑。我好一阵尴尬。进了我的房间,我的房间要比米安妮他们房间要大。
“你床在哪儿?”米安妮问我。
我指了指靠墙位置的床。米安妮笑了推了我一下,说。
“今天你睡寒的床,我睡你的床。”
我知道争执不过,只好顺着米安妮的意思照办。天色已晚,感觉有点微凉。我不想和她多说点什么。伍月今天特别反常,平常话很多的伍月突然很安静。闷声不响的。很早就睡了,像是把世界留给我和米安妮。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我与米安妮的距离隔得有点紧。两张床中间只有一点的距离。要命的是,我和米安妮面对面。借着昏暗的灯光。彼此之间没有睡意。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这个安静的房间终于响起了一些声音。伍月均匀的呼吸声充斥整个房间的时候。米安妮捂着嘴巴的样子,有点忍不住了。
“怎么了?”我压低了声音问。
“呼噜声好响!”她说。
我们总算开始了交谈,刚刚长时间的目光对视让我差点坚持不下去。有点睡意凶猛的意味。米安妮的开口,敢跑了即将到来的瞌睡虫。我顿时没了睡意。
“秋,你知道吗?这一刻,我好喜欢你!”
米安妮这一说,我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得加快了。
“别这样,小米,这不还有伍月呢。”我轻轻说着,然后扭过头看看伍月的床是否有动静,接下来继续哀求道“小米,我怕了行不?”
“你让我逃避这个问题吗?”
米安妮那双眼睛盯得我都不敢去看她。
“不是逃避,只是我觉得这个决定太不成熟,太不负责任了。”我尽力避过她犀利的双眼,心虚得说着。
“秋,如果这个问题放以前,我肯定觉得我不成熟,自从高一喜欢上你来,我对你的感觉从未间断。我以为时间久了,我对你的情感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减退。但是我发现其实不是。”米安妮顿了顿,继续说“秋,你给了我太多想象和惊喜,为了你,我完成了几个我自己先前都不能达成的目标,包括这一次考上那所学校,回想起来感到很意外,从某种意义而言,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柱。”
“小米……”我话还没说出完,米安妮捂住了我的嘴,示意我不要打断她的话。
“秋,如果没认识你,那该多好,可是,我却偏偏认识了你。”这个时候米安妮的泪水涟涟,看得我心疼。我伸手去抹她顺着一边留下来的眼泪。米安妮没有避开我的手。任我的手替她擦去眼泪。
“对不起。”我说。
“你过来,睡我旁边好吗?”她拉住我的手,哀求道。
“可是……”
不由我分说,米安妮的手加大了劲。把我拉了一下。见她意已决的样子。我没有再坚持,蹑手蹑脚得爬到她床边。在她床沿坐下,这一整个动作很轻,我不想惊动伍月。
“躺下。”
她拉着我,并且移动身子腾出了一大片空间。我慢慢躺下。与米安妮并肩躺在床上。米安妮的香味冲击着我的嗅觉神经。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靠近她。她手臂的肌肤与我的手臂碰在一起,依稀感觉到滑滑嫩嫩的。
本来我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米安妮也没说话,我们就这样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不觉得觉得困了,合上眼,沉沉睡去。
丽江的记忆(3)
(3)对不起,我不爱你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伍月已经不在房间里了。米安妮躺在我的臂弯里,呼吸均匀。她的胸部有节奏地起伏着。不过我觉得这样盯着她胸部看很下流,把目光移向别处,不料,这一动惊动了米安妮。
“对不起。”我略带歉意的神情跟着她说。
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抱着我的头。我极其不自然得抓住她的手,示意她放下。
米安妮本来想坚持,看到我有点愤怒的神情。不再继续那样了。
“干吗弄那么紧张?”米安妮好像很失望。但又不敢表现得很明显。
“这不还有伍月么?难道你想在伍月伤口上撒盐?”
这一说米安妮就不开心了。
“就算伍月有伤又不是我造成的!”米安妮觉得委屈,她发现只要不解决伍月的问题,她是没办法跟我在一块,因为我是很重视情意的人。
米安妮这话倒是没错。但我不可能不顾伍月的感情。伍月喜欢米安妮是事实,只是他没表现出来,为的是给我和米安妮创造机会。既然伍月这么有心,我真的不忍心伤害伍月,感觉就像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米安妮见我没有说话,马上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这回找伍月说清楚。”
我立马急了,抓住她的手臂说
“别啊,你这不是伤害伍月么?”
米安妮甩掉我的手,很认真的对我说。
“有些事情当断不断会很麻烦,长痛不如短痛。”
看着米安妮的眼神,我知道她这回认真了。这个时候的米安妮是听不进我的劝。
米安妮出了房门,她去找伍月去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伍月在哪儿。但是担心他们会出什么事。我最怕这几个人吵架,然后大家谁也不理谁,伤感情不说,我夹在他们中间肯定很尴尬。我尾随着米安妮。
伍月正在院子里享受着暖暖的阳光。看到米安妮上前,我就躲了起来,不想让他们发现了我。
“伍月!”米安妮怒气冲冲地跑到伍月面前。
“HI,大美女啊,醒来了?”伍月不知眼前是个火山,依然和以前一样调侃着。
“别来这套,我是很严肃的来问你件事。”
这个时候米安妮的话好像起了作用。伍月不再嬉皮笑脸般。
“问吧。”伍月像是知道米安妮问的是什么,脸色凝重起来。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啊?”米安妮直接开门见山得说出了事情的重点。
伍月对这个问题显然是有了心理准备。他冷笑了一下,把头抬起来望着天空。
“米安妮啊,这个问题啊,问得太没水准了。我喜欢不喜欢你跟你有什么关系?无论我喜欢你与否,都不会改变事实。难道不是么?”
“当然有关系!关系可大了。如果你不喜欢我,秋也许会接受我的。”
这个时候,伍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是说于秋不接受你是因为我?”他试探性问道。
“那你说他不接受我的其他理由是什么?你能说出来么?”
米安妮这一句反问,让我抖了一下。接下来伍月的话又让我抖了一下。
“难道不是因为李年?我一直以为他喜欢李年。”
“不可能!李年和张苟的关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于秋会淌这道浑水?再说了,我哪儿不如李年了?”
米安妮当场就把李年给否定了。
于是,伍月疑惑得看着米安妮,再一次试探性问道。
“你确定秋不接受你是因为我?”
“没错!”米安妮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伍月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笑着摸摸米安妮的头。
“傻瓜,你去跟于秋说,我和你之间仅仅是朋友关系。如果喜欢你,仅仅是朋友的喜欢。我还喜欢高蕊呢。”伍月指了指楼上的房间,示意高蕊也是他朋友。
这个时候,米安妮舒了一口气。但我却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米安妮扁着嘴巴说。这一点让伍月甚是无奈。
我开始急了。我没猜错的话,伍月应该是把自己的情感深深隐藏起来了。米安妮这样做不是在逼伍月么。
这是,伍月顿时换了一张冷冰冰的面孔,对着米安妮说。
“米安妮同学!你给我听清楚了。对不起!我不爱你。这句话够吗?”
米安妮显然没想到伍月会这么做。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但是米安妮终究还是伤害了伍月。就在伍月转身的刹那,我发现伍月用不易察觉的动作抹去了挂在眼角的眼泪。
伍月朝我的方向走来。我不想被伍月发现我躲在一边偷听,假装跑出来找米安妮的样子。
“伍月,你看到米安妮了没有?”
伍月指了指后边,笑着对我说。
“怎么啦?人找不到就急成这样?还怕我拐了他不成?好好珍惜眼前人。”
伍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完就走了,以前他总是笑得特别暧昧,但这回却是一张无奈的脸。
看着他的背影略显惆怅,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我慢慢地走到院子里,米安妮突然抱住我哭了。
“怎么了?”我觉得很突然,这一下弄得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秋,我不知道为什么。得知伍月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却开心不起来。”米安妮在我的怀里哭泣。
“你是不是担心把话说开了,连朋友都做不成?”
米安妮听了这话,把头抬起来,望着我,点了点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由得一阵心疼。左边是伍月,右边是米安妮。哎!
“伍月不是那种人。”我试图安慰着她。她很配合得止住了哭。我搂着她的肩膀,往回走。
来到高蕊的房间。伍月在和寒谈笑风生,高蕊在一边笑得东倒西歪。看来经过一夜的调养,高蕊好多了。伍月的情绪调整得很好,看不出他有些细微的悲伤。
伍月很热情得和米安妮打招呼,像是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甚至有了一种错觉,感觉伍月未曾喜欢过米安妮一样。
于是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如果伍月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这或许不是太大的事,现在的问题是,该如何面对米安妮?
难道我像伍月那样,潇洒的一句。对不起!我不爱你。这个时候,我迟疑了一下,觉得这句话说不出口,毕竟像米安妮这样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我很难拒绝。只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肯接受米安妮?于是新的想法产生了,难道因为李年?我被我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个跟李年有什么关系呢?我陷入了沉思。
我想这个不是问题的重点,问题的重点在于,是否要接受米安妮,如果要拒绝的话,我不知道拿什么理由来拒绝?
想了一会,我把米安妮叫出来。叫到自己房间里了。
“秋,你找我什么事?”米安妮一阵忐忑。
“别紧张。”我摸了摸她的头,试图消除她内心的那份紧张感。
这个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为了确定我是否对李年的情感,所以,我决定接受米安妮。只有接受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心里的感觉是否正确。最重要的是,我是来实现与米安妮的承诺。
“可是,我为什么会有不好的感觉。”米安妮扁着嘴,俏皮得说着。她好像猜出了我的决定,有点暗喜的神情。
我轻轻地叹了下气,弹了她脑门。
“还记得几年前的约定吧?”
“当然记得呀。”米安妮笑得很开心。完全忘了伍月的事情。
“什么事?”我继续挑逗她和她开玩笑。
“承诺?”米安妮担心我问的是不是这个事情,试探性地说。
我笑而不答。算是承认这个问题。
“那你的决定是……”米安妮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遵守彼此的约定。”我伸出了手。
米安妮没有接住我的手,她直接给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
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开始抱她,回应了她的拥抱。这时候感觉脸颊一凉,扭头一看,米安妮已经哭了。
“怎么了?”我很吃惊。
“人家是高兴,喜极而泣。明白吗?”
“明白!”我顿时内心充满了爱怜,忍不住再一次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于是,这一刻我开始若有所思。如果我要是像伍月那样,潇洒得说出,对不起!我不爱你。米安妮会怎样呢?
可惜,生活没有这么多假设。我就不在为这个无聊的问题浪费时间。
于是,我把米安妮抱得更紧了。
我们的关系,就因为伍月的一句,对不起!我不爱你而改变。这一刻最感谢伍月的人,我想一定是米安妮吧。可是,伍月怎么办呢?我内心涌起一阵愧疚。因为说出这句话,伍月也是需要勇气的,不得不佩服伍月当断则断的魄力。他把机会留给我,这是对我莫大的尊重。对于这一点,我很感激。
我在心里默念:对不起!伍月。
来了丽江,我们几个人的关系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改变。不知道是丽江改变了我们心情,还是我们改变了去丽江的感觉。
丽江的记忆(4)
(4)拉市海和玉龙雪山
米安妮说是时候去看玉龙雪山了。按照计划,我们先去拉市海玩,在人家的推荐下,我们各自骑了马走茶马古道。寒和高蕊很没良心,两个人骑一匹马,伍月说很不人道。我很担心米安妮也提出那样的要求,所幸她没有提。这点让我觉得非常幸运。
在马背上所看到的风景的确和往常不一样。米安妮的马就在我旁边,与我并行走着。给我的感觉是,不是因为我和米安妮是情侣,而是因为我们所做的马是一对情侣,它们慢悠悠的前进着。我和米安妮平稳得在马背上,笑谈风声。我只是奇怪伍月不和我们一道,非腻在寒那边,好像是嫌伍月他自己这个灯泡不够亮。我想大概是伍月已经没有勇气面对米安妮的缘故吧。让我沮丧的是,我担心米安妮和伍月中间产生了一道看不见的裂痕。更担心的是这道裂痕一旦无法修复的话,那样,我和伍月的友情基本宣告破裂。不过我这样想的时候,伍月又跑到我这边,我立马打消了刚才的念头,但愿是我多想了。
拉市海虽然名字带海,其实它不是海,是湖。丽江的白天和晚上一样都来得特别晚。大概是因为纬度高的问题吧。接近中午的时候基本上和上海早上七八点无异样。当时我曾一度以为我搞错了时间,被伍月鄙视掉,说我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
中午的阳光特别充足,云开雾散,湖面上的反光很吸引我视线,一片湛蓝,途中还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在我们头上飞过。一帮人下了马,在当地人的帮助下,划船去游玩拉市海。虽然是夏天,凉意明显。好在这个太阳来得太积极了,把先前的寒意驱散了。
拉市海最大的特点是视野非常开阔。一眼望不到边,让人心旷神怡。我贪婪着吸了吸清新的空气。看着其他同伴,也是一脸陶醉的神情。因为拉市海比想象中的还美丽。我们当时就更改了行程,把玉龙雪山留到隔天再去看。
由于在城市呆了许久的缘故,所以这些美丽景色,对我们这群小孩子来说,是非常新鲜的东西。拥抱大自然,光是这个念头,足够让我们高兴一整天。伍月的兴致很高,居然指挥大家唱歌《让我们荡起双桨》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荡漾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红领巾迎着太阳
阳光洒在海面上
水中鱼儿望着我们俏俏的听我们愉快的歌唱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昨晚了一天的功课
我们来尽情欢乐
我问你亲爱的伙伴
谁给我们安排下幸福的生活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嘹亮的歌声在平静的湖面散开,惊醒了在湖面嬉戏的鸟儿。又是三三两两从我们头上掠过。呼啦呼啦的风声响起。
伍月划着船桨,一脸的汗,无比沮丧地说着。
“如果四面都有山谷多好啊。”
“为什么?”我们一起问。
“因为有回音,这样一来就很壮观了。”
“去死!”我说,顿时拿起矿泉水瓶,在伍月头上小小敲一下。
“为什么啊?”伍月委屈得摸摸头。
“因为在这个地方的风俗你还不了解吧?有个禁忌就是不能大声喧哗。会触犯山神的。”米安妮在一边解释道。
“可是我不知道。”伍月扔在不停得揉揉头部被撞击的部位。好像我打得很重的样子。
于是我们打成了一片,船在湖中央摇晃,那些女孩子花容失色,都在惊叫。怕是把船弄翻了。寒当场制止了我们的无理取闹。很快我和伍月又很安静得在船上坐下来。我用手触摸湖水,冰冷的感觉令我一阵激灵。把手拎起来,放在寒的脸颊上。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弄得寒也失态了。于是寒大怒,一拳头上来,猛地一喝。
“死人秋!找打!”
我抵抗了几下,连声求饶,寒只好放了我。
晚间,我们搭了个大帐篷。住下来,野外露营的感觉和外边住旅店不一样,但是不方便总是存在的。五个孩子同住一间。我们的床位安排得很搞笑。
伍月居中,左边就是寒,寒的左边就是高蕊。然后伍月的右边是我,我的右边就是米安妮。本来高蕊是想和米安妮谁一起的,米安妮不愿意,非要睡我的旁边。
所以不用我和米安妮说,她这个举动等于昭示了彼此的关系。我瞪了米安妮一眼,示意她太高调了。米安妮不顾这些,勾着我的胳膊,紧贴我的胸膛,这让我心跳加快。
大晚上的寂寥很恐怖。四周静无声。天黑,加上有点冷。未曾想到,拉市海的晚上竟然比想象中的凉快,严格得说应该是冷。
我们一直聊天,然后聊到大晚上再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大概七八点的时候,天居然还没有完全亮。自备了干粮,也没地方刷牙,只好吃口香糖将就下。只是觉得这个过程很刺激,因为以前从未体验过。那份新鲜感始终在我们身边缠绕。不知道是因为年轻精力旺盛还是其他原因,总觉得精神抖擞,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气,感觉不到任何疲惫。
在吃面包的时候,我和米安妮开始进行对话。
“玉龙雪山好看不?”我问米安妮。
“废话,你不是看到书上瑞士阿尔卑斯山的照片吗?是不是一样也很好看啊?”
米安妮这一说,我突然想起了那张照片。突然对玉龙雪山开始多了份期待。
伍月跑进来插了一嘴。
“你有没有常识啊?什么阿尔卑斯山?那是瑞士的吗?阿尔卑斯山可以说是属于欧洲的,你说的那个是少女峰吧?”伍月坐在我一边,看着米安妮。
“我知道啊,那是阿尔卑斯山脉啊。我是说瑞士的那山,我不知道它是啥峰的。”米安妮气鼓鼓的,腮帮子都红了。这个让我觉得她好可爱。
“这……”伍月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了。我见这情况,机智的接上去。
“你去过瑞士啊?连少女峰都知道。”
这个话题为伍月免去了刚才的尴尬,他感激得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肩膀,继续回忆他那时候的事情。
“对啊,那是很小的时候的事了,大概10岁左右吧,爸爸带我去的,那个感觉叫冷啊。第一印象就是好漂亮,很漂亮,非常非常的漂亮。”
伍月很兴奋,完全沉静在自己的记忆里,不能自拔。我推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再回忆了。尽快吃完早饭,早点出发才是正事。
很远就看到了玉龙雪山,很白,那个场面很震撼。照片上看起来虽然很漂亮,但是所感觉没有现场的那种直接冲击视觉与心理的震撼感。虽然玉龙雪山的雪只剩下山顶上的一丁点了,但也不影响我们初来乍到激动的心情,照旧拗造型拍照片。然后,那边的工作人员都发出了通知,说越往上走,高原反应越厉害,让游客们量力而行。我带着照相机取景,无法把玉龙雪山的全貌全部摄入一个格子中,因为雪山太大了。我们开始感觉越来越累,心跳加速喘不过气来,呼吸困难,拍照片的心情没有了,一想到前段时间的高原反应,一下子就心悸。与米安妮讨论了一下,放弃了爬山的打算。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再难受一会。因为高原反应来了,大脑缺氧,那个脑袋叫疼啊,生不如死。那是高蕊的感受。所以对于爬山,高蕊的反应巨大,基本是强烈的反对,于是,我们就在山脚下玩耍。
因为觉得无聊,就听伍月讲述他在瑞士少女峰的故事。伍月很兴奋,在讲述的时候不停的手舞足蹈。连在圣莫里茨滑雪场的经历也要用手脚比用笔画的方式告诉我们他滑雪的时候有多狼狈。大家都笑得很开心。其实上不上去已经不重要了,看到它这一眼。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就这样丽江之行划了个尾声。伍月又不改请人吃饭的大派头。于是一帮人在一家小馆子里。开心得吃了一顿饭。大家都很高兴,并且相约每年都要出去玩一次,玩遍祖国的大好河山。看看我们的伟大祖国多么漂亮多么美丽。
于是,这段记忆又丰富了我的经历。我想就是因为有着太多的故事,我的人生才如此丰富多彩。
丽江的记忆(5)
(5)上海我来了
准备离开丽江,我有点不舍,毕竟那是人间的一块净地,在这里,我的整个身心得到了洗涤。
我很自然得牵起米安妮的手,宛如旁若无人之境。相信这一幕,伍月,寒和高蕊看到了。他们心里显然比我们清楚得多了。只是难为了米安妮这段时间对我的单恋。这时候,我对她多了一份愧疚。
我替米安妮拖行李箱,走进浩大的机场,一群热闹的人群,各自按自己的步子走。
这一刻,我觉得我自己很渺小。渺小到被忽略了也很正常。这一刻,我用力握紧了米安妮的手。引得米安妮困惑得看着我。
“怎么了?”她一脸不安的表情。
“没什么。”我笑了一下,补充道“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你一个人会在乎我。”
她听到这话,不好意思的别过头,说了句“讨厌。”
这一刻,我发现米安妮竟是这么可爱。于是有意得将她拉近距离。希望很清楚看到她脸部的任何表情,米安妮这个时候就像孩子一样淘气地扁着嘴,把头别向他处,故意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
而这个时候,伍月正在和寒谈笑风生,我特别羡慕伍月,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题。而高蕊对伍月的话题不是很感兴趣,一副无比迷茫的眼神看着过往的人群。
我觉得最麻烦的并不是因为在异乡,举目无亲的那种孤立无助的感觉。只是最麻烦的是,回家的路却要一波三折。还要从昆明转机回上海。
坐上了飞机后,由于想家心切,我们都没有刚才的那份激情了,想在到达上海之前进行很好的休息。以免带着一身疲惫的身子回到家第一个想的就是像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
米安妮很疲惫的样子,从她浅浅的呼吸,就说明她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
即使最活跃的伍月,也很安静得闭上眼睛,带着耳机。
我也感到一丝疲倦,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小憩。让人扫兴的是,还没一会儿时间,就到达了昆明。
于是我们一行人以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极其不情愿得下了飞机。在候机厅等待转机。
高蕊蜷缩在寒的怀里,一副小鸟伊人的模样。
米安妮看了甚是羡慕,嚷嚷也要和高蕊一样。我生气地拒绝了她的要求。
“秋,你让我蜷缩在你怀里,行不行?”米安妮跟我撒娇。
我抬起头来,环视四周这么多人,于是摇头说“不行。”
“就一下下嘛。”她又是扁着小嘴扮可爱,想激起我的同情心。
这个时候,伍月已经捂嘴看着我和米安妮的笑话。我真的不知道伍月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笑。
我很为难地看着米安妮,进一步解释道“关键是人家长得小巧玲珑啊,你长得那也太高了,大鹏依人,你不觉得恶心么?”
我这一说,寒和伍月很惊讶的看着我,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还没明白什么回事。
伍月一脸的坏笑说“你这个比喻超级经典。”
米安妮这时候又气又羞得拼命掐我的胳膊。还好没掐我的脸,她的那个力道,简直能毁我容。我还没顾得上喊疼。
米安妮一副委屈的模样,好像被掐的是她,连声说了几句“讨厌,讨厌,你坏死了。”
我那个狂汗。
于是,开始还略显疲惫的我们,就这样在米安妮的调动下,情绪慢慢得上来了。
伍月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可是让人扫兴的是,正当众人同意玩这个游戏的时候,机场的广播已经催促我们快点登机。
=奇=于是我们就这样带着小碎步,拖着一箱行李,浩浩荡荡向通道跑去。
=书=当坐下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心情竟然如此舒畅。要踏上回家的征途。不由得吐了一口气。上海!我回来了。
=网=这个时候大家的兴致很好,伍月再次提议把刚才的真心话大冒险继续玩下去,以弥补不能在候机厅玩的遗憾。
伍月想了半天问了我一个没头脑的问题。
“李年没来,你是不是会觉得很遗憾?”
我毫不犹豫得回答“是的。”
这一刻,我发现抓着我的手的米安妮的手开始用了几分力气握住了我的手。我诧异地扭过头来看她。她虽然勉强地挤出笑容,Qī.shū.ωǎng.难掩一丝失望。
我用力握住了米安妮的手,表示没事。
接下来,我把头转向寒,扔出一句“你和小蕊什么时候结婚?”
这话一出,高蕊和寒的脸一下子就像熟透了的苹果。
“绝对比你早。”寒马上就想出了这一句,差点没把我给噎死。
于是很快陷入短暂的停顿,就像卡在那里,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谁……下面谁来?”伍月有点恼怒得推了寒一把,因为寒一直停留在这个环节里,如同便秘般,憋在那边一动也不动。
显然是寒憋了很久明显是为了报复。这个时候他终于露出诡异的笑容。把目光移向米安妮。
“如果秋要是不接受你,你会不会接受伍月?”
这个时候,空气突然像是凝固了,这个话题,无论怎么回答,都会让我和伍月难堪。我倒吸一口冷气,发现原来寒也这么“小鸡肚肠”。
“不会!”米安妮一副淡然的样子。相信这个答案会让伍月无比失望。
更糟糕的是,米安妮把头别向伍月。轻声问道“你会不会失望?”
伍月这一下脸部表情僵住了,他可能没想到,寒打击过后,米安妮就上来继续打击,好在伍月反应迅速,以优雅的姿态看着米安妮,再看着寒,做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怎么会失望呢?如果米安妮真的接受了我的话,我会对她很失望。”
众人不解,正在等着伍月把下半句说完。
这个时候,伍月敲了个响指继续补充道“如果米安妮轻而易举接受了我的话,我倒是对她的真心而感到怀疑。我这就不瞒你们了,米安妮当时对秋的那份执着是吸引我的原因。明白?”
他把明白这两个字念得很重。
而在一边的我们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伍月就是伍月,对于这个事情,处理得游刃有余。
这下,阴险的伍月,不放过打击高蕊的机会。他对高蕊那一笑,让人毛骨悚然。
“嘿嘿!下面到我了,高蕊,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问题。”
“嗯?”高蕊表现得很紧张。她尽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这时,伍月露出了比寒更为奸诈的笑容。
于是,寒特别紧张,警惕得问道“你想干嘛?”
这时候,伍月瞄了寒一眼,不耐烦得说“紧张什么?”
然后再把目光移向高蕊,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天晚上,你和寒有没有那个啊?”
“那个?是哪个啊?”高蕊先是装傻,但是她好像联想到什么,腾的一下,满脸通红的样子。
“我拒绝回答!”高蕊马上反应过来,庆幸自己没有中伍月的道。
“那个是哪个?你认为是哪个就是那个咯。”伍月双手一摊,摆出无奈的样子,整一个活脱脱的无赖。这个时候,我和米安妮都捧着肚子笑死了。
寒却仍一脸的警惕。
不一会儿,伍月有点不爽了,继续说“不能拒绝回答的,你看看大家都回答了,你不回答的话,就是违反游戏规则了。”
伍月还没说完,高蕊急着说“那我认罚还不行么?”
“别啊!小蕊,你就直接说有还是没有。”寒急了,他深知伍月折磨人的手段很特别,担心高蕊惨遭伍月“毒手”。
高蕊楞了一下,她可能没想到寒会这么大方同意公开他们的秘密。既然寒都不在乎了,她自己更不在乎了,于是摆出刘胡兰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有,就是有,你能把我怎么样?”
“Oh!No!”伍月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指了寒和高蕊继续说“你们真快!”
然后伍月很快变了一副模样,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有没有做过避孕措施啊?别到时候做未婚爸爸妈妈。”
“你!滚蛋!”高蕊羞红了脸,顺手拾起握在手里软绵绵的小型绒毛玩具超伍月脸上砸去。
“我呸!去你的,我们可没那样过。”寒在一边着急申辩。
“我可没乱说,是你们家高蕊说有的。”伍月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这个时候,寒和高蕊明白他们都被伍月耍了。
“我以为你说的那个是亲亲。”高蕊声音越压越低,显得很不好意思。
“没事!”伍月大手一挥,一副犯错的样子说“看来是我问得没水平,让大家误解了。”
“你!”寒彻底没想法了。
接下来就是伍月肆无忌惮的笑声“哈哈哈哈……”
“我靠!什么玩意啊?我不玩了。”看到伍月这样捉弄高蕊,我真担心这个游戏继续下去,不知道下一个被整的是谁?
米安妮看到伍月这么捉弄高蕊,心有余悸,也顺着我的意思嚷嚷着“什么啊?一点都不好玩。”
“是不好玩。”寒也附和道。
看来少数服从多数,这个游戏玩不下去了。
于是大家开始做自己的事。
“你是不是对李年还有点意思?”米安妮轻轻的问我,显然,伍月的那番话带给她浅默化的影响。
我看着米安妮那张迷离的眼神,淡淡的一笑,轻轻拍着她的脸。“傻瓜,李年和我们一起玩得挺久的,少了她还真不习惯。”
“那你是不是对李年……”米安妮找不出什么词,只好把这句话说成一半。
我很明白她的意思。再次摸着米安妮的脸说“她不是有张苟么?那你还担心什么?”
“说真话,我觉得李年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她跟张苟在一块,让人感到不舒服。不知道秋你有没有觉得?”
“噢!是吗?那是她的选择。”我心不在焉地说着。
“那你不觉得,她有点可惜,选择了张苟这个人?”米安妮面露惋惜状,看样子真的替李年而感到不值。
我淡淡一笑,对米安妮说“没什么可惜不可惜,也许在别的人眼里,你没有选择伍月,也同样感到可惜。你就当你是李年,我是张苟好了。”
“哼!”米安妮白了我一眼“张苟跟你比差太多了。我才不要把你想象成他。”
这个时候,飞机开始下坠,我们五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着“快到了。”
我们以这样的方式告别了高中生活,我不知道明天会有怎样的结果。总之,新的一页就要开始了。人的成长还是需要一个过程。我们就这样慢慢长大。
说到这里,我发现已经口干舌燥了,举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一口气讲了这么多。厉害啊!”Taiki感慨道。
“最主要的是,秋和米安妮有了我们所盼望的结局,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Airbina举起手中的杯子要和我干杯。
我淡淡一笑,说了声“谢谢。”然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我们之间又发生了一些问题。”
“什么?”Taiki和Airbina几乎同时追问。
“以后再说。”我精疲力竭得抹了一下脸,顿时垂头丧气。
(上半部完)
北漂的青春(1)
(1)一路向北
我下了打工的决心,一连串的支出,已经让我明显感受到经济上面的压力。于是,打工成了我唯一的选择,尽管家里的钱还足够让我开销。但是我深知父母的钱来得并不容易。美国那边并不缺乏打工机会。我尽可能尝试打工的方式来换取生活费。万幸的是陪同的还有Taiki。
在Taiki的一一筛选下。我和Taiki认同了洗车工这份工作。时间上的弹性,与我上课时间不冲突。与洗车店老板协商后接下了两周的工作期。报酬是538美元,相对来说比较可观。足够我一个月的开销。
2周后。我带着538美元,要请Taiki和Airbina吃饭。并且答应了他们讲述后来的故事。我不想我的生活一直定格在过去的状态。所以打工之余,再谈谈过去。
如果可以用一个词来描述我的高中生活的话,那我就用一个词,白金时代。但是如果用一个词来描述我的大学生活的话,那我就用一个词,黑铁时代。
这两者的差别,正导致了我有个惊人的转变。由一个好学生堕落成“流氓”。之所以在“流氓”这个词打上引号是因为你们肯定没见过有文化的流氓。所以说,北漂的青春是我生命里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在我的生命里匆匆来了一些人,又匆匆带走了我的记忆。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但是充斥我大学生活的两个主题。一个是李年的秘密。另外一个就是王曼曼。这两个主题差点毁了我。
所以,在开口提及这事情显得很困难。在Airbina和Taiki困惑的眼光中,我举了举双手,示意他们保持耐心。大概思考了半个钟头的功夫,然后缓缓开口了。
B大在祖国的首都。离上海的距离甚至遥远,而且两地的气候简直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我决定坐火车去北京的时候,米安妮很失望。她显然是娇生惯养的,不习惯在火车上呆那么久。而我不选择坐飞机的原因是因为常年在都市长大的我。没有体会过坐火车的经历,所以怎么也得经历一次。
买了空调特快卧铺的票子。发现,上海到北京的距离尽是那么的遥远,需要13多个钟头。
在上海站,人潮汹涌,比菜市场还乱,人声鼎沸的。茫茫人海中,我找到了米安妮一家的身影。
米安妮父亲一脸慈爱地摸着我的头。“于秋,到北京好好照顾米安妮。”
我还没来得及接上话,在一边的我母亲急着接上去“一定一定。”
然后她转过脸,看着米安妮又看着我一脸严肃地对我说“米安妮这么乖,小秋,作为大男孩要好好照顾女孩子。”
这一刻,我顿时无语。
然后我父亲母亲与我隔开了距离和米安妮父母攀谈着。留下了我和米安妮傻傻得站在月台上。
“小米,还好不?”我怯怯地问着她。其实从丽江回来后,我就再也没联系她了。我跟着我爸爸出了一趟国。到普吉岛度假去了。中间无法联系。
“没什么。”米安妮一脸疲态。看样子昨晚没睡好觉。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继续再搭理她。开始玩弄手机。这个时候,米安妮像是换了个人。
“秋,你的手机!”米安妮指着我的手机,一脸惊讶的样子。
“啥?”我对她的反应甚是意外,好像没见过手机似的。当她拿出手机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什么回事了。
米安妮掏出与我一样的手机。这时,我们不由的会心一笑。好巧,巧到手机那么多款式,在事先不联系的情况下。我却偏偏选中了与米安妮同款的手机。
火车的汽笛声,盖过了喧闹的人群叫喊声。这时候,我父母与米安妮的父母一同进来。我们上了火车。
内心弥漫的伤感,就在列车启动的刹那间爆发。米安妮的眼泪就像催泪瓦斯一样,把我的眼泪给逼出来了。
窗外,一些脸孔迅速后退,然后直到我视野里没有他们的踪影,脑中响起了父母的唠叨。一想到以后听不到父母的絮叨。感觉有些不习惯。当我的眼睛再次撞到米安妮的眼睛,她已经哭成了泪人。终究是恋家的孩子,当初考B大完全是意气用事。我伸出手,去摸米安妮的头,不料,她却避开了。
这一刻,我的手定在半空中,被米安妮打掉了。
由于我和米安妮买的是软卧,有房间,4个铺位。遗憾的是上面两个铺位是空的。这给我很大的遐想空间。
我缩回手。里边的冷气很足,这点我是没有料到的,本以为盛夏的炎热挑战我的神经,我却低估了空调的制冷能力。
很快,米安妮不敌空调所带来强大的制冷能力,率先开始用手搓搓胳膊。
在一边的我,眯着眼睛看着她作出任何我看起来很滑稽的动作。然后,我也招架不住,所以原先坐在米安妮对面的我,然后就坐在她旁边了。我单纯性认为,只要我的体温加上她的体温能够制造出74度的热度来。
我就这样紧紧挨着米安妮,我是惊讶我居然以如此主动的方式贴近米安妮。看着米安妮的眼神透露着莫名的惊喜。我才知,自己有点过了。在强大冷气的逼迫下。我的手臂再一次与米安妮的手臂贴在一起。彼此再也没说话,就这样,小小的房间,营造了一份属于我和米安妮的两人世界。
很快,我就意识到,两个人贴在一块显然还是无法抵抗那份逼人的寒意。我从行李箱翻出秋天的服装。米安妮迟迟没肯翻箱子,想必有内衣内裤什么的,不想拿出来给人看到。只好硬着头皮扛着,我看穿了她的心思,把我的那套NIKE外套给她披上。我自己披一条长袖衬衫。我又重新坐到米安妮对面了。看得出她有点失望。
坐火车很无聊,我一直尽力寻找着话题,发现无能为力。
因为,米安妮到现在一直心不在焉。
“小米怎么了?”我极力伸出手在米安妮眼前晃了晃。
见她没有反应,我用手在她脑门弹了一下。
“呀!”米安妮一阵尖叫,停止了胡思乱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死命得捶打我。
“打我干嘛?你很反常!”我怒说。说完,理了理被她弄乱的衣服。
“我想家了。”米安妮勉强笑了下,补充道“虽然我看起来很外向,其实我也是多愁善感的人。”
“是吗?”我疑惑得看着米安妮,很难想象眼前的米安妮跟我以前所认识的米安妮联系在一起。
米安妮再也没有说话。小房间里,死了一般的寂静。我也不敢说话,怕打破这份难得的安静。与米安妮一样,静静享受着这份窒息的美。
夏天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晚,看着窗外渐渐的一片漆黑色。我和米安妮相对沉默无言。也许她又在想念着谁了。我掏出了手机,噼里啪啦的按了几个键,骚扰伍月和寒去了。由于这次高考分数都不错,家里人都给他们买了手机。
“给我你号码!”米安妮终于打破了这份沉默。看着她伸向我的手。
我递上了我的手机,任凭她在我手机上按了数字键,呼叫她手机。当米安妮还给我手机的时候,她露出了丝毫不易察觉的笑脸。弄得我心里头一紧。正当我一边看着米安妮按了几个键。发出去后,正当塞进我口袋里的手机一震。打开一看,手停住了。
米安妮给我的短信。秋,你想我吗?
我按了几个键回复,不想!
很快,米安妮翻开手机皱了眉头,又按了几个键。发出去,我翻开来一看。不由眉头一皱。那信息写着,你给我小心点。
我还没明白什么回事,眼前一阵黑影,瞬间来不及反应,被米安妮扑到床上去了。米安妮恶作剧般把手在我腰部乱抓。弄得我很痒。
这个时候。列车广播放出了一首歌《一路向北》
後视镜里的世界越来越远的道别
你转身向背侧脸还是很美
我用眼光去追竟听见你的泪
在车窗外面排徊是我错失的机会
你站的方位跟我中间隔著泪
街景一直在後退你的崩溃在窗外零碎
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
你说你好累已无法再爱上谁
风在山路吹过往的画面全都是我不对
细数惭愧我伤你几回
後视镜里的世界越来越远的道别
你转身向背侧脸还是很美
我用眼光去追竟听见你的泪
在车窗外面排徊是我错失的机会
你站的方位跟我中间隔著泪
街景一直在後退你的崩溃在窗外零碎
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
你说你好累已无法再爱上谁
风在山路吹过往的画面全都是我不对
细数惭愧我伤你几回
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
方向盘周围回转著我的後悔
我加速超越却甩不掉紧紧跟随的伤悲
细数惭愧我伤你几回
停止狼狈就让错纯粹
米安妮听的很入神。双手停止了对我的抓痒。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抓住我的手问我“秋,你说我们是不是一路向北。”
“啥?意境完全不对了好吧?”我边说边推了她的头。
“不是!我是说,我们是不是朝北的方向前进?”
“是的。”
“那就是一路向北。”米安妮一脸认真的说。
我突然停住了。我的青春就这么北漂着。于是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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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的青春(2)
(2)那晚那夜
巨大的夜幕笼罩下,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列车上的盒饭很难吃,我吃了后就开始后悔了。看着娇生惯养的米安妮却吃的津津有味。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我扒了几口饭就不想吃了。把它丢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米安妮吃饭。这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
米安妮很快发现了异常,与我对视。我们就这样一直对视着,直到她不好意思把视线移向别处。我有种胜利的喜悦感。
米安妮看出我不愿意吃那盒饭。给了我一盒很贵的那种方便面。里面有真空包装的红烧牛肉。
看到米安妮这么有心的份上,我就再也不觉得饿了。
夜晚,外边的世界,只看到微弱的星光。一片宁静的景色。我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风景。米安妮觉得很无聊,先睡觉去了。我看了下腕表,23:57分。已经不早了。顿时觉得没意思,也开始昏昏沉沉睡去。
后半夜,在半睡半醒之间,突然感觉有所动静,猛地醒来一看。米安妮正在往我那里靠。
“干什么?”我质问。
“对不起。”她一脸的委屈,“吵醒你了?”
“没有,这种状态没办法睡觉,只能浅睡眠。”我边说边打了个哈欠,然后右手做出赶的动作,“你去睡吧。”
“我要跟你睡。”米安妮没走的意思。她这一说,吓了我一大跳。我不由自主皱着眉头。
我翻了个身,伸了下懒腰,懒洋洋得说着“别闹了,回去睡吧,铺子太小,装不下两个人。”
“挤一挤就行了,我们两个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害羞什么?”米安妮的后半句吓得让我一时之间主谓宾都分不清。当我回过神来,才知道她说的是丽江那天的情况。
于是,我一脸严肃地从铺子上爬起来,半躺的姿势,面对着米安妮。“米安妮同学,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严肃地告诉你。男女有别。男不授女不亲。保持点距离为好。不然我干什么坏事了,一律不负责。”
“就是因为你正派,所以我放心。”米安妮指着我鼻子对着我说。她这一说还真让我哑口无言。
正当我想辩解下去。米安妮伸出食指堵住了我的嘴继续说道“我们又不脱衣服。就像在丽江那样。只不过挤了点。”
我开始犹豫起来。米安妮见我半天没有反应,再次开口“秋,我冷,你别那么小气好不?”
这个理由我暂时还能接受。目前也睡不着,两个人一起说说话也是挺好的。于是我答应了她的请求,她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得手舞足蹈奇Qīsūu.сom书。我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此时看看腕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还有几个小时到达北京?”米安妮几乎是贴着我的脸,我们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
“7个小时左右”我面无表情说着。
“好漫长啊。”她说着,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再也没说话了。
我睡不着,我也敢肯定,她没睡着。听着米安妮的呼吸。这一刻显得如此的美妙。我真希望时间定格在那一刻。因为,我感觉到我从未体会过的温馨。
不一会儿,米安妮忍不住了,终于说话了。“秋,睡着了吗?”
“没有。”
她翻了个身面对着我“睡不着。”
“恩,火车一颠一颠的,没法睡。”我说。
“秋,我想吻你了。”米安妮认真得看着我对我说着。
这个时候,我的心跳像是漏跳了半拍。当我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我的嘴唇很快被米安妮温热的嘴唇所覆盖。她用牙齿轻轻得咬着我的嘴唇。我的脑子刹那间一片空白,享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温存。几秒钟的停顿。我很快热情地回应了米安妮的吻。笨手笨脚搂住了她的腰,此时米安妮的身子很软,贴着我的身体,一种从未有过舒服的感觉,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潮水一样向我全身涌来。就像通了电一样,神经都在跳舞。
不一会儿,米安妮抓着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我的手触及柔软的部位。轻轻一动,尴尬地发现摸的是什么地方了。突然停止了拥吻。我放在她胸部的左手缩了回来,抹了一下嘴角,手背沾满了米安妮的口水。虽然这一刻很舒服,但是我还是头脑保持着清醒。“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想让你感受到我的心跳。”她一脸的平静。
我羞红了脸,说实话,从小到大没碰过女孩子那部位。骨子里深处的传统对这份袭来的幸福,心存恐慌。我说话甚至开始结巴起来了。“那个……我不习惯。那个……”这时候,竟然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气氛很尴尬。
我一直都在想找些话题转移刚才的注意力,却不幸发现,那瞬间的冲动,就像电影一样,在我脑中一次又一次回放着,极大地冲击了我的神经,挑战着我的克制力。虽然我以前未曾经历过让人心跳加速的场面。却不能妨碍我保持着清醒。如果眼前的女孩子换成李年的话,我很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李年,这个名字从我脑中跳跃出来的瞬间,我的心脏再次像漏跳了半拍似的。不知道她还好么?转瞬间,变得无比沮丧。
“怎么了?”米安妮用手捧着我的脸。努力让我的脸离得米安妮更近些。
我没有反抗,任凭她在我脸上动来动去,没有任何表情。
“你怎么一副吃了亏的表情。你怎么了?”米安妮的语气透着小小的不安。
“没啥。”我叹了口气。看了看米安妮一副不安的脸孔苦笑着。“下次别这样了,心惊肉跳的,弄出心脏病可不好。亲亲就好。”
米安妮松了口气,撅起小嘴向我索吻了。我迟疑了一下,迎上去。此时李年的影像在我的脑海中迅速模糊了。
不知道我们保持这样的姿势多久,我只感觉到脸上有液体。推开米安妮,意外得发现她哭了。突如其来的哭泣让我不知所措。
“怎么了?”不得不承认,此时的我很紧张。
“我只是高兴。坚持了三年。”她边说边抹眼泪,样子怪楚楚动人的。
我心里头一紧。有些不是滋味,因为米安妮先前的那些事情我以前是不知道。她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看着她吸着鼻子的样子。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这个时候,米安妮没有我先前看到那么漂亮了,大概是因为哭过的关系,看起来很憔悴。看得我心疼。我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我是喜欢米安妮的。同样也忘不掉李年。内心深处交织着太过复杂的感情。
窗外渐渐亮了起来。有了一丝的亮色,就像大地被唤醒的那种感觉。夏天的早晨来得特别早。
我搂着米安妮,没有说话。情绪有些低落,好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慢慢打量着米安妮,把刚想好的那些话再次吞回去。
因为米安妮变了很多,再也没有回到充满朝气,伶牙俐齿的那个米安妮了。我很喜欢那个时候的米安妮。很活泼带着俏皮式的小可爱。突然我心里一沉,我今天是怎么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一定要忘记李年,这对米安妮,对我都好。
于是,我搂着她的手不自觉地用上了几分力。由于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力量,米安妮抬起头看着我,唇与唇的距离很近。我的大脑像是被下了指令似的。仿佛这是一个不能拒绝的要求。
米安妮显得很贪婪。不停得吮吸着我的嘴唇,我没有怪她。真是见鬼了,今天怎么回事?我和米安妮都在重复做着那些事。居然还乐此不疲。
“天亮了。”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离北京很近了吧。”
“是啊。”我勉强挤出了笑脸与米安妮对视。
“我们不是一个专业,到学校了你会不会看上别的小姑娘。”米安妮扁着小嘴说着。
“不会不会。”我伸出小指头“要不,我们打勾勾。”
“好!”米安妮也跟着伸出小指头,与我的小指头勾在一起。她笑了,笑得如此灿烂,如此美丽。
“你怎么会选电子商务管理呢?”她抬着头问我。
“没为什么啊,以后电子商务将会是一种趋势,我只不过跟着形势走罢了。”我眯着眼睛笑着回答,“对了,你外语这么好,干吗选对外汉语这个专业啊?”
“那是我擅长的,不然怎么考上B大跟你一个学校啊?”
“哦。”我若有所思应声着。
这时候,窗外亮了个大半,光线透过窗,室内亮堂堂的。我们就这样相互搂着,一边缠绵一边对话。
“你怎么了?”米安妮见我半晌不声响,赶忙问。
“没怎么,我只是喜欢这样的状态。很安静,一种难得的美丽。”我有气无力地说着。
“你喜欢?”她笑了,歪着脑袋看着我“不对啊,那你怎么有气无力的样子啊。”
“困啊。”我眯着眼睛看着她。
“我不困啊。”
“是啊,你得逞了,所以一晚上都在兴奋,你说你还会困么?”我说。
“哈哈。”她得意笑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对啊,怎么说的好像我占你的便宜。”
“本来就是。”我打着哈欠说着。见此情形,米安妮没有睡的意思,继续说道“你玩你的。我去眯会。”
我迅速躺下。偷偷瞥了一眼米安妮,担心她不高兴。于是继续补上一句不相干却此情此景非常有用的话。“你爱我是不?那就让我好好休息,行不?”
“恩!”她果真点了点头。果然,我还是了解她的。不由得嘴角一扬,闭上了眼,开始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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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的青春(3)
(3)北京,我来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甚是耀眼,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我眯着眼睛搜索着眼前的一切。米安妮正在噼里啪啦按着手机键。不知道跟谁发短信。
不一会儿,她看见了我,得意得扬了扬手机。“在跟伍月联系,这小子很好玩呢。”
“伍月?”我重复了一遍。迅速翻开我的手机一看,收件箱一片空白,顿时对伍月有了强烈的鄙视感。我发的他不回,qǐζǔü米安妮发的他就回。不由嘀咕着。“什么人啊!”
“伍月都说了些什么?”我懒洋洋地走到米安妮身边。眼睛仍没有适应那刺眼的光线。
“你自己看呗。”她递上手机。
我开始翻开来看,这短信写的真长。安妮,F大比我想象的还差,男的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至于女的,那个惨不忍睹,脸基本都是压路机压过的。你要是理解不了,我就这么跟你解释,你看过电脑么?分辨率不清就是这个样子的。马上要军训了,地狱啊!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伍月依然那么搞笑。把手机还给米安妮,然后边拿起矿泉水瓶喝水,边问“你怎么回复的。”
“我说,我和你睡了一晚上。”
听到那句,我马上呛了一下,不停咳嗽着。“咳咳……你乱说什么啊你!”
“哈哈。”她肆无忌惮得笑了。
“神经!”我看了下腕表补充道“北京快到了吧。”
“好兴奋耶!”又是一个手舞足蹈的米安妮。看到米安妮孩子气的动作。我痛苦得用手扶住了额头。
很快,不一会儿,列车广播发布即将到达北京的消息。我开始准备整理东西。发现早饭居然还没有吃,不过还好不是很饿。
之后,我们随着拥挤的人群。浩浩荡荡出了火车站,人头攒动,一片人山人海的景象。对于北京的了解,我只是从书籍上了解一些片段。在我的印象里,以为是古城,想不到繁华程度可以比肩上海。
可以说,我有些不了解北京,也谈不上喜欢或讨厌。文化是有的,但不正宗;底蕴是有的,但不传统;山是有的,但不绿;赶潮流的也有,但不前卫;民族自豪感是有的,但不那么强烈。就如讨论那种叫四不像的动物,很珍稀,却不知道哪里好。
不过我不厌恶这个城市,少了上海的奢华与人情世故,北京显得可爱了很多,她接受并溶入了太多的文化,显得自己有些小家气,却不攀龙附凤;我也不是很爱这个城市,她毕竟市侩,毕竟排外,对不是自己的东西也很厌恶,这是大城市的通病。北京,并不彻底,可实实在在的存在了,改变不了,也同化不了,风格一但形成,改变就是代价,于是入乡随俗,于是随遇而安,于是不太在乎这样多表面冠冕堂皇的东西。
我只要知道自己溶入这个城市就好。毕竟,我要在这块土地上成长四年的时光。
我牵着米安妮的手,握得很紧,生怕她走丢了似的。
米安妮就像孩子一样东张西望,一脸的惊喜感。好像是从农村里出来的没见过市面。我再次痛苦得用手扶住了额头。
“秋,这里人好多哦。”米安妮说出来的话很白痴。
“废话,首都人不多那还叫首都么?”我白了她一眼。
她没有理会我的白眼。继续搜索眼前的一切,很快,她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停下了脚步。指着那里。“咦!东来顺!那里的涮羊肉可有名了。我们去那里吃午饭好不好?”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然后看看身后的行李箱。面露难色“不好吧?拖着行李吃饭,感觉怪怪的。”
“我不管。”她抓着我的手开始摇晃着。晃得我头都快晕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只有投降认输的份。“好吧,就在那里吃饭吧。”
我们点了几样菜。很快,火锅和菜上桌了。
“很好吃耶!”米安妮边吃边嚷了出来。
我再一次用手扶住了额头,随后双手掩面。在服务员惊异的眼光中。我慢慢抬起了头故作镇静得说“小米,没人跟你抢,你慢慢吃,女孩要有女孩的样,人家在看我们呢。”
米安妮一惊,“你说什么?”随后看了四周,羞愧地低下头,咬着筷子。
“吃吧”我把涮好的一片羊肉夹到她碗里,一脸的疼爱。“慢慢吃。”
好不容易吃完了,我们按着地址去找B大。很快就在校门口看到一些热情接待新生的高年级学生。在他们的引导下顺利办完了入学手续。
让我无比满意的是,我的宿舍就在米安妮的对面。隔着距离不是很远。
同一寝室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看样子,我的大学生活,即使没有伍月和寒也不会寂寞和孤单了。
住我上铺的是来自武汉的钟汉强,人称此人长得无比粗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东北汉。另外两个男生,瘦的是孟诚,哈尔滨人,人称“小雷锋”人很热情。特别喜欢帮人家做事,就是因为他,帮我解决了很多问题和麻烦,这一点我还是很感激孟诚的。那个胖的叫付云飞,典型的大嗓门。一开口,几里之外的人都能听到他说的话。我们寝室就是一帮四个有趣的人组合起来的。
认识了下他们后,我开始跟米安妮发短信,我们宿舍里包括我在内一共4个人,他们都是很有意思的人。特有趣。
很快米安妮回了我,我们宿舍是8个人,不过,女孩子嘛城府深着呢,要了解还需要时间。
我觉得米安妮的话很对,毕竟人心隔肚皮。不能就这么快信任一个人。小心驰得万年船嘛。正因为米安妮的提醒,所以在回答室友我的问题上,我依然有所保留,我可不想这么快把自己的底牌翻出来给人家看,这样太没意思了。
很快,后面就通知下来,过几天要军训,要求大家做好军训准备,要在八宝山训练营魔鬼训练一周。于是宿舍就像炸开了过般骂声连连。
八宝山在哪儿我都不知道,反正感觉并不是什么幸福的地方。有得苦吃了。我暗自对自己说着。已经习惯在温室里成长的我,是否能承受住那些所谓的魔鬼训练。真担心自己意志力薄弱挺不住。内心一片忐忑。
很快,隔壁宿舍的学长来串门,看看有没有志同道合的朋友。这个时候来了一个让我讨厌的人物。长得跟痞子一样。后来在同学嘴里,才知道,他名叫王海,此人是学生处的体育干事。但是对于此人的印象,个人感觉很差,当我看到他的眼光,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给人一种很强的不安全感。很遗憾的是,这个人就在我今后的生活里,与我纠缠不清。就像一条毒蛇缠着我的脖子。有一种勒人的窒息感。
我避开他冷峻的目光。一直到他离开,那份不舒服的感觉随着他的背影消散。
安顿好以后,已经是下午了。晚饭还没来得及吃,室友们说着想给我带点回来,我客气地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我要跟米安妮出去一趟。
B大就是好,应有尽有。宿舍的斜对面就是学生餐厅,旁边就是小咖啡馆。为一些情侣创造了无以计数的机会。
我和米安妮找了个位子坐下。说说各自的收获。
还没等她坐下,就听到米安妮开始抱怨了“你知道不?我们隔壁宿舍有个女生特讨厌。”
“咋啦?她招惹你啦?”我禁不住揶揄道。
“不是啊,总之感觉挺霸道的样子,叫什么王曼曼。”她边说边回忆的样子,几乎是回想无误确认了下“是叫王曼曼。”
“咋霸道法?”我边问着,边打了个响指叫来了服务员“你说吃啥好?”
“心情不好,随便。”
我翻了个菜单,点了几个菜。
我抹了下脸,北京的气候干燥啊,皮肤都失去了弹性,干巴巴的。“怎么不说了?”
“不想说了,累死了。吃完了早点睡。”米安妮气鼓鼓得说着。
“呵呵!”我恶作剧般弹了下她的鼻子。
半晌。
米安妮问我“你有什么打算么?”
“有!近期参加学生会竞选。”我边说边吃韭黄炒蛋。味道还不错,挥舞着筷子,指了指盘子“小米,这个味道不错,多吃点。”
“学生会?”她惊异得看着我,然后夹了韭黄炒蛋,尝了尝,点了点头又说。“这个还蛮好吃的。”
“没错,我要提升竞争力,所以学生会是一个锻炼人的地方。”
“什么啊?学生会根本就是乌烟瘴气的地方。”米安妮摔了筷子。
“乌烟瘴气?”我不理解地看着米安妮“哪儿乌烟瘴气了?”
“反正我看了就不舒服。学生会嘛有什么好的?好不到哪儿去。”米安妮终于没有忍住,刻薄了一句。
我惊异得看着米安妮,一时间说不上半句话。
“发生什么事?”我问。
“王曼曼就是学生会副主席,就她?”米安妮冷笑了下。“态度好恶劣哦。”
看得出米安妮还想说些什么,还是克制了更严厉的说辞。我可以想象依照米安妮的性格肯定会蹦出几个形容词来,“妖孽”“神经病”等等。
“不能以偏概全啊。某些人性格可能就这样的。以前也听说过类似这些事情。只能说他们情绪管理的能力还不够。我之所以要加入学生会,就是想改变下我自己。我觉得我的领导力很弱。你发现了没?”
“不要,你要是太优秀了,我怎么办?”
“什么意思?”我放下筷子。
“看上你的女孩子不就多了么?那我万一竞争不过人家。岂不是很惨啊?”米安妮扁着小嘴。
“哈哈!我是这种人么?”我摸了摸她的头“傻瓜。吃完了没?”
“恩。”
“走吧。”
说完付账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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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的青春(4)
(4)军训那些事
关于军训的记忆,回想起来,感觉有几个片段可以去提。
军训谁都体会过,一种折磨人的玩意,娇生惯养的我们,一旦经历更严格的考验,就会显得经不起摧残似的。
所以,在军训场上表现出色的孩子,大都是吃苦长大的孩子,所以不怕苦不怕累。之所以安排军训的意图在于,提示我们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给我们一点苦头尝尝,日子并不是每一天都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甜。
当校车载着我们来到八宝山,我才发现,北京再热闹的城市,也会有这么一块人烟罕至的地方。
这个是一个武警学院。看到武警学院这个牌匾,我顿时无语了。随便到消防所军训够我受的了,这次是武警。没什么想法了。巨大的不安感,笼罩着我。
然后就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心烦。
想起高中的那次军训。蹲马步让我吃足了苦头,那次蹲马步痛苦得我眼泪快掉下来。一想到那一幕。我再次用双手掩面。
看着周围的学生,一脸的兴奋,完全是那种来度假,旅游的表情。一路上欢声笑语的。我不由得皱了皱眉,不知道米安妮还好不?她跟我坐的不是同一个车。
翻出了手机,内心很矛盾,又重新把手机放回去,这个时候突然特别想念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寒,也不是伍月,正是李年。不知道她还好不好。很遗憾的是,我没有她的号码。
再次发给寒短信的时候,已经是军训第一天晚上了。我疲惫得倒在床上,一身的汗,我居然不想洗澡了,瘫在床上,有一种要死掉了的感觉。烈日之下的暴晒。教官居然无比妖孽得称女孩子的表现比男孩子出色。然后一次又一次让男生方队在偌大的草坪上一次又一次正步走,简直是折磨。40度的天气啊。上帝!
收到寒的短信,我顿时来了精神,因为他们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军训到整个人虚脱了。寒说连按手机键盘的力气都没有。有了寒这个参照物,我突然有了几分力气,去冲澡了。人的心理就这么阴暗,有了一个比自己更不幸的参照物,心理瞬间就会达到某一种平衡。这简直到了我无法解释的地步。我没有回寒。我知道我再发给寒,估计他就没力气回我了。
我洗完澡后,身上的热气消去了一半,北京的夜晚有点凉快。但是那份燥热还是挥之不去。我坐在床边,轻轻地按了几个键发给米安妮。
小米,你那边怎样了呢?
半天的等待,手机屏幕一闪。她写着,我感觉我自己快死了。
娇生惯养的家伙。我发了出去。
你还嘴硬!看你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回我。
我的手停顿了下。我的尴尬被她看穿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回什么好。
然后手机一震,再翻开。也许米安妮发现我迟迟没有回,只好委婉得提了另外个话题。秋,你知道李年可好?
看到这条短信,我的心脏像是被刺穿了一样,就像一个人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得站在那边。被人家看着。我内心深处偶尔也会想着李年,居然被米安妮看穿了。脸上火辣辣的。胡乱得按了几个键,不知道说什么好。匆匆发了句,不知道。
等了很久,没有米安妮的短信,我快失去了耐心。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停机了。反复解锁,在上锁。屏幕的一片空白,让我很失望。
大概反复看了10分钟左右,觉得自己很傻,确定米安妮不会回复了,才开始合上眼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掰着手指数着。还有6天的痛苦时期。孟诚在一边安慰我。说“你换个心态就不一样了。你就想,还有六天就解放了,就会豁然开朗起来。”
细细一品,孟诚的话很有道理。我照着孟诚的话给米安妮发了条短信。小米,还有6天就脱离苦海了,小米加油。
米安妮依然没有回复我,内心的不安感开始蔓延。
果然军训的时候,女生方队的阵营里看不到米安妮的影子。到处问人,才知道,米安妮因为昨天冲了冷水澡发烧了。设备条件差,热水供给不足。有时候一会热水,有时候一会冷水。因为米安妮身体底子偏弱,受不了极大的温差造成体温失衡导致发烧。听到她们的叙述,我甚是心疼。
正在这个时候,怒气冲冲的体育干事王海跑过来找我了。
“你跑女生那边干什么?回男生方队去!”他对着我吼着。
正在这个时候,我显得很奇怪,这就是老生对新生的态度?不光态度恶劣,而且极其不友好不讲道理。
不服气的我正当想和他辩论的时候,被后边赶来的孟诚和钟汉强带走了。
总之对王海很不爽!现在最麻烦的是,米安妮好不好我都不知道,有没有人照顾,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这一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总之内心的煎熬,只是因为心中有着那份牵挂。米安妮生病这个不是担心的重点,担心的是,她要是没人照顾的话,岂不是很惨?
一直等到下午5点军训结束,我等不及集合吃饭。跑到女生寝室,去找米安妮。她不在,最后在武警学院医务室看到了米安妮的身影。她正在打着点滴,安静得熟睡着。万幸的是,米安妮的身边还有人陪同的。
米安妮身边的那个人,就是以后在我大学生活带来了极大的麻烦。所以一提到那个人我就是一肚子的窝火。
叙述到这段的时候,我开始停顿下来。喘了一口气。
撞上Airbina和Taiki急切的目光。我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然后说,“我怕会引起情绪上的波动。所以让我平静一下就好。”
“难道那个人介入了你的生活?”Airbina试探性地问道。
“那个人就是王曼曼?”Taiki很快接上Airbina的话,也跟着试探性问道。
我顿时做出无比惊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Taiki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按照你描述的看,如果在描述中如果出现某个人物的话,那肯定跟你的生活有关联,比如你说的王海,比如你说的王曼曼。我的猜测是,如果跟你的生活没关联,你是不会提到这个人的。我说的对不对?”
我赞许的点了点头。
Taiki见我没反对继续说道,“听到你的故事描述,我大致也就猜出来了。这点你很好,从来不会提那些无关的人无关的事。所以听你故事是在是一种享受。怎么说呢?你的经历让我感觉……感觉……”
“很传奇?”Airbina见Taiki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我的经历,试探性地提出了她的想法。这个词很快得到了Taiki的赞同。
“对对对,就是传奇。”Taiki打了个漂亮的响指。“不过我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很快泄了气,如同霜打的茄子那样焉了。“如果没有遇上王曼曼,我的生活肯定很平静。我是个不幸的被动体。”
我停顿了一下,深呼吸又继续叙述下去。
“谢谢。”我伸出手握住了陪伴米安妮的女孩。
“不客气。”她站起来握住了我的手,继续说道,“我是学生会副主席,王曼曼。电子商务专业的。”
王曼曼?我的脑子停顿了下,突然想起,是米安妮前段时间曾向我抱怨过那个霸道的女孩子。我很难将眼前的女孩与霸道联系在一起。
“这么巧?”我很客气地说着。见她皱着眉头,补充道“我也是电子商务的。”
“噢!”她上下打量着我,然后继续道“接下来你陪她?”
我点了点头。王曼曼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那好,我走了,你就慢慢陪吧。”
“好!”我客气得说着,“辛苦你了,下回我请你吃饭。”
“吃饭?”她迟疑了一下,笑着说,“这么客气啊?好的。”
正当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叫住了她。“王曼曼同学,等一下。”
她刚迈出的步子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我。“什么事同学?”
“你能不能……我想竞选学生会主席,能不能帮下忙?”我也不知道我这样说是否合适,毕竟这个东西也是需要人脉关系的。B大我没有认识的人,所以眼前的王曼曼对我而言就像一根救命的稻草。
“学生会主席?”她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笑着回答,“新生进来一般都是从学生会干事做起。你一上来就是主席,口气不小啊。你叫什么名字?”
“于秋。”我回答得很干脆。
“于秋?好!我知道了,还有事吗?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她依然面带微笑。
我想了一会,好像没有什么事可以麻烦她的,即使有也不好意思麻烦她,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走了,有事你找我。拜。”
我目送她离开,有点困惑,为什么米安妮会用霸道来形容这个女孩子。
“等下!”Taiki打断了我的叙述。
“恩?”我疑惑的看着Taiki,不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
“在这里,你没有说王曼曼的长相。”Taiki直接道出了重点。
“这个很重要么?”我看着Taiki又看着Airbina。
“当然,一个人的相貌也会影响她的影响分啊。”Taiki补充道。
“我就这么形容吧。王曼曼的长相,怎么说呢?长相一般,很普通。谈不上漂亮,不过气质还不错,做事经常就是说风是风,说雨就是雨。很霸道。”
“怎么霸道法?”Taiki追问。
我摆了下手,示意他不要着急。“那是很后面的事情,别急,听我把这段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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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的青春(5)
(5)又见王曼曼
安静得陪着米安妮,没多久,米安妮很快就醒了,像是知道我在陪着她一样。这点很神奇。
看着米安妮越发苍白的脸孔,心里一阵痛。忍不住摸着米安妮的脸。
“几点了?”米安妮的话很轻,轻到我都听不见。我把耳朵靠近米安妮的嘴听清了她说的话。
“晚上六点半,你肚子饿不?我给你买点吃的。”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来,很累的样子。
我拍了拍米安妮的肩膀说,“你好好养病吧。”心里一阵子难过,感觉米安妮生病像是自己的责任。
她浅浅一笑,然后开始又昏昏沉沉睡去了。时间滴滴答答得走,我的心随着滴下去的药水慢慢跳动着,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自己能够控制心跳的快慢。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错觉。
好不容易点滴打完了,我动作很轻,没有叫醒米安妮,蹑手蹑脚得把她横抱着。向她宿舍走去。走到门口,正好碰上来查房的王曼曼。
“好了?”借着微弱的灯光,王曼曼的头湿漉漉的,像是刚刚洗过澡的样子。
“是的。”我发现我的臂力明显是不能够再支撑了,手都抖起来了。
王曼曼看出我体力不支的样子,迅速打开宿舍大门,让我进去。好不容易安顿完毕之后,我已经大汗淋淋。
正当我准备走回宿舍被王曼曼拦住了。
“等一下。”王曼曼轻轻带上了门,跟上我的步子。
我停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她。“什么事?”
“给我你的手机号吧。”她把手机递到我的面前。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接过她的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个数字。然后把手机还给了王曼曼,“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一下,别急,你晚饭还没吃吧?一块出去吃吃。”
“对不起,我还得回去,王海那里不好弄。”
“王海?没事,这个我去跟他说,他是我表哥。没事。”
“表哥?”我不由得皱了眉头。一想到上午他对我极其不友好的一幕,不由得一阵反感。
“走吧。”王曼曼很自然的挽起我的手臂。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我不自然的从她挽臂里抽出我的手臂来。勉强一笑,“我还没洗过澡。”
“那好吧,我请你吃饭,我也没吃饭,走吧。”她笑着说,像是意识到什么,有意撇开了话题。在月光的照耀下,夏风吹起,撩动她的长发,显得越发迷人。
“不好吧,怎么得我请你吃饭才对。”我说。
“走了,走了。”王曼曼开始推着我走了,对于她的举动,我顿时有些吃惊。我们刚刚认识,确切地说我们还没开始熟识,她对我的热情有点过头。
就在她把我带到武警学院对面的小饭馆。学生会的人就是好,就是有这样那样的特权。
在餐桌前,王曼曼点了几个菜。就在她点菜的一会儿时间,我在想着军训这几天的点点滴滴。没有什么特别波澜壮阔的事情来,顿时感到无比的沮丧。
“怎么了?”王曼曼见我耷拉着脑袋关切地问道。
“军训很无聊。”我说。
“军训本身就是枯燥乏味的。”王曼曼顿了顿,“那个米安妮是你的女朋友?”
“是啊,不是的话,我何必操这么多心?”我说。
“啊!我还以为你们只是老乡,听说你们是上海的。”王曼曼补充道,“我是听说的。”
我干笑一声,看了王曼曼一眼。见王曼曼毫不知情的表情,继续补充道,“米安妮是很不错的女孩子。所以我被她感动了。”
“是这样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弄错了。”王曼曼有些抱歉地说。
“没事。”我挥了挥手,表示不碍事。
“你们那个了没有?”王曼曼浅笑道,有些客套。“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那个是哪个?”我不解地问。
王曼曼刹时有些慌张,“没什么,算我多问了。”
菜上来了,很及时地挽救了目前王曼曼的尴尬,她马上就拿起筷子催促我道,“快吃吧。”
接下来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大都是问问我高中的事和她大学里的新闻。
等我吃好饭,已经很晚了。
当我回到宿舍,王海没有说什么,就交代我一句,让我快点洗澡,早点睡觉。很明显,是王曼曼跟他打过了招呼,对于王海的转变我有点不习惯,先前看到冷如鹰眼般犀利的目光,现在却又那么谦和。
当我洗好澡的时候,手机被呼叫。一看不是米安妮的,略显失望,是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于秋,澡洗好了?”
“恩”。我应着。
“我感觉你很厉害。外面盛传你的事。”
“什么事?”我开始困惑起来。
“外面盛传上海才子高分考取我们学校,而且据说人长得很帅。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啊。”听起来王曼曼叙说这事情好像是眉飞色舞。好像在炫耀自己的光辉事迹一样。
“哦,是这个啊,做人低调点的好。”我漫不经心地在床上画画圈圈。
“我怎么听起来你好像不太兴奋。”
“是没什么可兴奋的,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说了,新的地方有新的开始。”我不自然得摸了摸鼻子。鼻尖湿漉漉的,沁出一些汗来,那是我紧张,不自然的标志。
“能问个私人的问题么?”
我停顿了一下,不想让她发现我的慌张,笑着说,“你问吧。”
“你喜欢米安妮什么?”她觉得好像又不太妥当的样子继续补充道,“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就不勉强了。”
“王曼曼学姐,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是今天才认识的对吧?”在得到她恩的一声,我再继续说道,“因为私人的事情,所以不可能对每个人都能讲的。至少目前我还不能信赖你。”
那边短暂的停顿后,王曼曼很快转移话题,不愧是学生处的,处理这种即将冷场的事情总是能游刃有余。
“是这样啊?恕我八卦下,你为什么想进学生会呢?”
“我想在进入社会之前,先锻炼下自己,算是提前适应社会吧。”我说。
“你也可以通过打工啊,做兼职的方式提前适应社会啊。”
“是吗?我觉得目前不是积累工作经验,我是为了提升竞争力,也就是说为自己增加点附加值。比如,培养我的领导能力,管理能力。这些都是打工无法获取的经验。”
“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有远见的孩子。”
“谢谢你的夸奖。”我紧张得用手一抹额头,手中一湿。都是汗。
“如果你真的要进学生会,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利用我的人脉关系帮你。”
我迟疑了一下,发现这个是难以拒绝的诱惑。咽了下口水,“好的。”
正当我把头抬向别处,吓了一跳。匆忙说了句,“我有急事,先挂了,下回聊。”
挂上了电话,孟诚就在我边上,由于室内光线很暗,依稀看到一个黑影,这个黑影吓得我不轻。
孟诚见我打完电话,坐在我床边,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打给女朋友的?”
“不是。”我说。
“是吗?”孟诚答道,“那我说错了,嘿嘿。”
这一笑让人毛骨悚然。我抓住他手臂追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八卦八卦下。不早了,睡觉吧。”
“等下!你听到了什么?”我很紧张,生怕他听到了我与王曼曼的谈话内容。一旦被人知道我是因为人家帮助才进学生会的话,那会产生多不好的影响。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不过去了厕所而已,看到你打电话就好奇。没听到什么,就听到你在说什么好的之类的。”
我狐疑得看着他,看到他一脸诚恳的样子,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舒了一口气。
当我躺下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睡不着了。
王曼曼的影像开始在我脑海中浮现。我心里有了几个疑云,为什么会帮助我这个素不相识的朋友,答应帮我进学生会?
卧室的光线,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一种朦胧的美,我没有睡意,在窗前,盯着屏幕,期待有什么短信进来或者有电话呼过来,这一刻需要一个电话或一个短信,我需要个倾诉对象。
翻来覆去之后,发现这个折腾毫无意义,我是不是该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睡去。
正当我准备描述下一段的时候,服务员很有礼貌地打断了我的叙述。
“很抱歉这位先生,我们店准备打烊了。如果你很喜欢这家小店的话,欢迎你下次再来。”
对于服务员有礼貌的打断,我点了点头,扫视了下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了,就我们桌上三个人兴致高昂的。
我嘴角一扬,看了下腕表,已经是23:59分了。伸了下懒腰。
“Taiki,Airbina,回去吧,如果还有兴致的话,回宿舍再讲。要不以后再讲。”我边说边把钱交给服务员。
“回宿舍继续讲吧。”Airbina说着,这时轮到Taiki目瞪口呆。
“你不累吗?”Taiki吃惊得看着Airbina,然后以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Taiki是怕我讲得太累。
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走吧,回宿舍继续下去。今天我心情特好。”
“Oh!Yeah!”Airbina和Taiki异口同声欢呼着。这两个人奸诈的表情看上去像是个蓄谋已久的事情,就等着我中计。我带着报复性心理去拉Taiki的耳朵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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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的青春(6)
(6)王曼曼的诱惑
当我回到宿舍,Taiki率先占了沙发,这也难怪,让他坐了一个晚上也够委屈Taiki了。让我吃惊的是,我居然能从下午17点开始一直叙述到23:59分,将近7个小时的时间。
我先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下脸,为的是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来描述这段故事。
当我回过来的时候。
Taiki对我说,“军训里面要是没什么故事的话,这段就跳过。”
Airbina的眼神更犀利了点,盯着我说,“快点讲重点部分。”
我搓了下手,看着Taiki和Airbina说,“如果我说王曼曼勾引我,你们信么?”
Taiki半信半疑地摇了摇头,“勾引?那可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可你是否知道勾引这个词的成分属性?”
我苦笑了下,“既然你们不信,那米安妮更不信了,所以……那次,我失去了米安妮。”
Airbina吃惊地问道,“啊!真的只有这样吗?”
Airbina的一声啊像是提醒了我什么。我猛地一拍脑瓜说,“我差点漏了这事情里面的关键人物!王海!”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随后,我的情绪开始慢慢平静下来。
我沉默了半天,在Taiki和Airbina的不安中,开始叙说那段故事。我的表情很镇定,是很从容的那种,我想Taiki和Airbina内心深处一定觉得我不简单。
在开学没多久。王曼曼找到了我,给我一张申请表,让我把资料填上去,好参加学生会的竞选。因为是新生的关系,只能从干事做起,经过一段考察期,才能升级成副部长或者部长,运气好的话还能参加主席,副主席甚至团委的竞选。说到这段的时候,我很心动。在王曼曼眉飞色舞描述下,我开始憧憬着我的学生会生涯。
晚上,我到学生会办公室交表格的时候,王曼曼一个人在玩弄手机。
小小的办公室就我们两个人,灯光很暗,但是日光灯的周围还有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子在飞,很讨厌。
“给。”我递上了表格。
王曼曼客气得拉出身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就在这个小小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个小时吧。我注意到王曼曼在我旁边看着我填的表格,她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我不由得皱了下眉头,王曼曼,你也太紧张了吧?我写的字有这么好看?居然看了那么久都没说话。盛夏的炎热,在屋子里堆积起来的热气,简直像个蒸笼。王曼曼一脸的镇定,像是不怕热的样子。旁边的摇摆风扇,吹出的风是热热的,看上去年代久远的样子,每到一边再转头的时候总会发出难听的吱嘎声来。
我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站起身来,对着王曼曼说,“已经八点半了,我要回去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王曼曼仰视着我,随后拍了拍椅子,轻轻说,“坐下吧,咱们好好聊聊。”
我清了清嗓子,说“厕所在哪儿?”
她很无奈地用手往右边指了指。我转身走进男厕所,夜晚的热气还未散去,我用水泼了下脸,再折回来。平静地坐在王曼曼身边。
看到王曼曼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猜可能是在想该不该留我而做思想斗争吧。
当王曼曼看我的时候,我从她眼神读出了我以前从未看到的另一面。柔情似水,瞬间顿时怀疑是不是看错了?慌乱之中把视线移向别处。
“秋,我发现你很帅。”王曼曼的眼神透露出不易察觉的光芒,而且这话也来得很突然。
“是吗?”我不好意思地搔搔头。然后也不忘恭维着,“学姐,你也不差的。”
“真的吗?”她一脸的惊喜。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人家赞美。然后她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这个举动让我很紧张。
我一脸的警觉,设法想着转移话题,回避着尴尬。“学姐,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应该有男朋友吧?”
“没有。”她回答得很干脆。她说完,我心里一阵紧张。
“为什么没有?”我追问。
“这个嘛。”她的手臂从我肩膀移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能是我要求太高了。”
“是这样啊。”看着她的手臂移开,我长吐了一口气,继续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子?”
“什么类型?”王曼曼顿了一下。看着我笑了,“像你这样吧。”
这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学姐,别拿小弟开刷了。”
“我没开玩笑啊。”看得出,王曼曼的样子很认真。
我很不自然得向后移,刻意营造出一份距离感。“学姐,我想我该走了。”
“干嘛干嘛?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她很无奈地说着。“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所以,我不会怎么样的。”
“你这是在表白么?”
“算是吧。”她笑得很勉强。
“很突然,不过下不为例。”我反客为主,企图将她的仅存的幻想活活掐断。
“我是你学姐,怎么这样跟我说话?”王曼曼双手叉腰。
“对不起啊,呵呵。”我看了下腕表,快9点了。站起身来,“已经很晚了,我先走了。”
王曼曼想了想,觉得拦不住我,所以也就很无奈地放了我回去。
出了学生会办公室,我顿时就觉得心里很轻松了。
正在经过图书馆的时候,看到抱着资料书的米安妮,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转个弯就是一个走道,很漆黑的那个走道,路灯坏了。米安妮怕看不见,一手抱紧书籍,一手按亮了手机,在蓝色的微光中,我看清楚了她的表情。我蹑手蹑脚跟上去,企图给她一份惊喜。正在快步走还有一步的距离,我突然从后面抱住了米安妮。
“呀!”米安妮一声叫,随后哗的一下子,书籍散落一地,接下来就是对着我,铺天盖地的拳打脚踢。
“小米,是我呀!”我惨叫了一下,米安妮才停了下来。
“你要死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碰上色狼了。”她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气。
“你干嘛走这条路啊?没灯,就算碰上色狼也活该。”我说。
“快点帮我把书捡起来,快点快点。”米安妮催促道。
我弯下腰捡起了一些书。接着微弱的光线下,看清了封面,那是一本《韦氏英语词典》。还有一些外语工具书。“要这些书干嘛?”我问道。
“我接了一份兼职,做翻译。所以需要资料看看。”米安妮说着。
“你缺钱?”我上下打量着她。今天米安妮穿着一身ZARA的夏装,看不出任何缺钱的迹象。
“不想问家里要钱,所以赚点生活费。”
我把书交给了米安妮,在捡书的时候,我蹭了一手的灰。我边拍拍手去灰边说,“那你养我吧。我大学几年的生活就靠你了。”
“美得你。”米安妮笑得很甜,话虽然这样说,但看得出来,她还是很乐意的。
“走吧。”我和她开始并行着。
“学生会那边怎么样了?”米安妮突然这么一问,我心里头又开始不舒服了。我正在犹豫是不是也该把刚才的那些事情告诉米安妮呢?
快到宿舍门口,本来想跟米安妮说的时候,米安妮突然凑上去用嘴堵住了我的嘴,那些想说的话就因为米安妮的一个吻给打回去了。我先暂时享受着瞬间的美好,那些话就留着以后再说,我不忍心去打破目前的那份美妙的平衡。
“学生会的事,目前还挺顺利的,以后怎么样就看表现了。”我故作轻松,轻轻地摸了下她的头。“进去吧,已经很晚了。”
“你好像还漏说了什么?”她像个小孩子一样赖着不走。
“我爱你,行了吧。”我说。
米安妮这个时候才开心得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回过头,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秋!我也爱你,晚安。”
那份甜蜜,就像强心剂一样,打进了我的心里。瞬间的晕眩,被幸福击中的感觉,我挥挥手,直到她的背影从我视野里消失。
回到宿舍,我还没开始说话,一帮子人就开始捉弄我。
“坦白交代!你干嘛去了?声明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钟汉强拿着毛巾擦着脸对着我说。
“热死我了。臭小子,看你一脸春光明媚的样子,去哪凉快啊?”付云飞边说边喝着雪碧。
我举起双臂说。“不跟你们废话了,我去洗澡。”
孟诚使了个眼色,然后我就被钟汉强和付云飞直接架在床上,动弹不得。
“干什么?”我叫了起来。
“干嘛去啦?去哪儿爽了?”孟诚眯着眼睛摸着我的脸,一副恶心的样子。
我用了几分力,挣脱不开。放弃了抵抗的念头。“放开我,我说,行不?”
于是钟汉强和付云飞放开了我,我动了动筋骨,还真疼,这两个人的劲道很大,不做警察真是浪费。“去了学生会办公室一趟,交表格去了。”我有意隐瞒了陪米安妮这个部分,免得这几个人又有什么不好的联想。
“没劲,本来还以为能探到儿童不宜的情节。原来是这档子事啊?”钟汉强一脸的失望。
“你以为能有啥事?”我反问?这倒把钟汉强问住了。
正在这个时候,宿管处的老太婆那边跑过来喊话了,“210室的于秋出来!外边有人找!是个女的!”
这个老太婆把是个女的这四个字叫的格外响亮,生怕人家不知道似得。
“我这就来!”我应着,然后对着宿舍里的三个室友说,“不跟你们闹了,我出去了。”
“哟!去接客啊?当心肾亏哦!”钟汉强坏笑着。
“神经病!”我脱口而出,然后出了门。
来到大门口,我脚步停住了,我愣住了,本以为是米安妮找我,现在眼前却是另一个人王曼曼。看着周围的男生很客气地对王曼曼打招呼。
王曼曼见我来了,对着我挥挥手。
“什么事啊?”我问。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递给我,“你手机丢在我这边,你走得太急,忘了拿,还有,在你刚走的时候,就有人呼过来,我帮你接了。是米安妮的。”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看到从图书馆里刚出来的米安妮闷闷不乐的表情,当一个女孩子听到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声,会怎么想呢。我痛苦得扶住了额头。
“放心,我没说什么,我就说你手机落在我这里。”王曼曼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对着我解释。
“好的,谢谢你。”我接过了手机,按了下屏幕。蓝光一闪,我心情又不好了,直接关机了。
王曼曼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了,只好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一阵烦躁,就这样斜靠着墙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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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的青春(7)
(7)恶心的王海
如果说王曼曼的表白只是一个序曲的话,那么王海的谣传就是别有用心的事件,这两个事件叠加起来,就造成了一种事故。一连串的事故贯穿着整个大学校园。然后我和米安妮就是马不停蹄地错过,轻而易举地辜负,不知不觉地陌路。
我发现,一段感情,如果有人恶意制造出美丽假象的话,不光在意识上还是心理上的摧毁是可怕的。所以,一旦出现人为的危机,对一对情侣来说,根本就是一场灾难。所以存心拆散这段情的人是无法原谅的,这性质显然是比反对恋爱更恶劣。
之后,王海盯上了米安妮,像个幽灵一样,死死缠着,那份窒息感始终缠绕着米安妮不散,然后,那份压抑压着我。让我不快,尽管米安妮解释这没什么的。我还是心里头深处的不舒服。
一天,我从走道里走过,看到一脸冰冷的王海,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王海魁梧的身子有意向我倾斜,两个肩膀一撞,经不起重力冲击的我,一阵趔趄,差点扑倒地上,我愤怒地看着王海。
王海一声冷笑,对着我说,“我看上米安妮,你给我小心点。”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刺穿了我的心脏。我站起身来,看着王海说,“那也要看米安妮愿意不愿意。”对于米安妮我是有信心的,这三年来,我一直看到的是她对的那片痴心。
“是吗?”王海歪着头,做出无比滑稽的表情,像是在嘲笑着我,“那由不得她了。”
接下来,转身走了。那份巨大的不安,开始蔓延起来。
果然,当天晚上,米安妮给我发了条短信。秋,我被人家缠上了,我已经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人家还不死心。怎么办?
我一阵慌乱,拨通了她的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小米在哪?我想见你。”
“恩,我好害怕。”电话里带着哭腔,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发生什么事?”我追问。
“别说那么多,你快过来,我在宿舍楼后面的小花园。”
我马上飞奔出去。
很快在后花园看到了米安妮来回渡步。
还没走近,我就直接开口了,“那个人就是王海?”
“你怎么知道?”米安妮一副吃惊的样子。
“原来是他啊。”我愤怒地握紧了拳头,狠狠得捶了下龙槐树。这一砸,呼啦的一下,掉落一些树叶。
米安妮走近我,挽着我的胳膊。“秋,别生气,我没理他,这个人根本就是神经病。”
“我怕这神经病做出对你不利的事。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我说。
“恩,有你在我就不怕了,有时候真怕你因为我受到牵连,我很想保护你。”她依偎着我。把头紧紧得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说着。
我转过身,与米安妮面对面,抓住她的双肩。不自觉中用了几分力,直到米安妮喊了声疼。我才松开手。
“小米,我怕失去你。”我说。
“你现在才在乎我啦?前几年你干嘛去啦?”她扁着小嘴,样子可爱极了。
“对不起!”我一把搂住了她,把米安妮抱得更紧了。抱了一会儿,我开始看着米安妮“他把你怎样了?”
“就莫名其妙送来一朵花,然后还有一份情书。”她越说越轻。
“那份情书,你看了?”我问。
她点点头,就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王海居然明目张胆起来,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一想到他早上还一脸得瑟看着我贼笑的表情,我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了。他怎么可以肆无忌惮?凭什么呀?
“然后呢?”我追问。
米安妮抿着嘴不肯说的样子。
随后的几天米安妮倒是平安无事。而我的麻烦一直没减少,我顺利入选学生会学习部干事,王曼曼总是接着这个事情催着我请她吃饭。一想到王海是王曼曼的表哥,我心里非常不爽。
后来再次来到学生会办公室,是一件不得已的事情,是说上面派发任务来,王曼曼要单独见我,对于单独见王曼曼的事情,我一向尽力回避。现在眼看推辞不掉,只能单刀赴会。
当我匆匆赶到的时候,吓了一跳。
王曼曼夸张的眼影,超低的领口,乳沟清晰可见,还有超短的半裙。这些强烈刺激感官的因素,反而破坏了她先前在我心中美好的形象。
她见我来了,兴奋地转了个圈,问我,“于秋,你说好看不?”
我皱着眉头,一副厌恶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没以前好看。”
“你们男孩子不都喜欢这样的吗?”她问。
“哈哈!”我笑了一下补充道,“我可是正派的人,你这个打扮让我觉得你像个做夜间生意的人。你这样会让我不想与你有任何交集。”
“啊?”她很快耷拉着脑袋。
“快点提正事,我很忙。”我不耐烦得看了下腕表催促道。
“跟米安妮约会?”她问。
“是的。”我说。
“那你知道我表哥王海追米安妮的事么?”她又问。这下激怒了我。
“你表哥根本就是无赖!明明知道米安妮有男朋友还硬来,这个跟无赖有什么区别。”
王曼曼不由得皱起眉头,显然说中了要害。她顿了顿,还是帮王海说话了。“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只要你没结婚,他就有追求她的权利,这个你没办法剥夺的,你说是么?”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想追我?”我反问。
“是!我不会隐藏我自己的情感,我是个很直接的人。秋,我很欣赏你。”她说完,很自然地环抱着我的脖颈。对于这个动作,我甚是厌烦。我粗暴得推开了王曼曼。
“王曼曼,你要脸不?”我终于翻脸了。
“是呀,我不要脸,怎么了?王海这个家伙不好惹,他是个粗人。我可以保证你,但不能保证米安妮。”王曼曼两手放在胸前,一副傲慢的样子,很快霸道的性格渐渐地显露在我面前。
“什么意思!”我怒说!
“没什么意思,我太了解我表哥,他会不择手段的,我相信,米安妮很快就会缴械投降。然后再过一会就把你给忘了。”
“我不信!”
王曼曼盯着我的脸发了一小会呆,然后叹了口气。“我又什么不好的。哎。你走吧,我看到你就烦!”
“我也很烦!”
这个时候,房间的灯光配合着我的心情,一闪一闪的,好像电压不稳的样子,忽而又暗了。啪的一下子,一片漆黑。
不一会儿,又亮了起来。王曼曼此时目光飞快地转过去,像是找什么东西。找到了一个白色烟盒,抽出一条香烟,点燃起来,表明她心情很糟。
我转过身离开了学生会办公室。这一刻我无比想念着米安妮,这份巨大的思念就像花香一样丝丝般缠绕着我任何感官,调动着我的情绪。我一路狂奔,这个时间,她应该还在图书馆吧。
当我赶到图书馆。图书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我目光很快扫了一遍,没有我要找的那个人。然后又跑出去了,此时,我无比焦急,内心深处再喊,米安妮你在哪儿?
摸到了腰间的手机,很快呼了过去,没人接。心急如焚!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我无比沮丧地在图书馆门口坐下。握着手机,看着屏幕的蓝色一下子暗了下去,我一直期待着我的手机能有什么动静,哪怕一条短信也行。
此时的米安妮突然失踪了。
慌乱中,我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伍月,还有一个是寒。此时特别想要有个倾诉对象,伍月是个很好的选择。
当我准备呼叫伍月的时候,我顿时又放弃了想要倾诉的念头。我不想让人家看到我狼狈的一面。
正当我起来准备走的时候,碰上了钟汉强。
“于秋,你也来图书馆?”钟汉强问。
“我找人。”我说。
“米安妮?”他问。
“是的,不跟你废话。我走了。”我准备跑了。
钟汉强急忙抓住我的胳膊补充道,“我刚刚看到米安妮,跟王海出了校门。”
“你放屁!”我说。
这下钟汉强急了,对着我吼着。“于秋,我发誓,我所看到的都是真的,如果我说谎,天打雷劈。”
这个消息,无疑是像一个巨大的耳光打在我脸上。钟汉强惶恐不安担心我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一脸的惊慌。
我痛苦得用左手遮住了我的脸。
心痛是什么感觉呢?这一刻我体会到了,先是像针刺一样锥心般疼痛,慢慢的,那份痛苦感开始像潮水一样,排山倒海得袭来,我脑中一片空白。
先前的记忆,幸福的片段,就在那一霎被击碎了。
随后,我深呼了一口气,劝告我自己要冷静点。迅速调整了情绪,拍了拍钟汉强的肩膀,说了声,“谢谢。”
因为,不管怎么样,我依然相信米安妮,就凭这三年来的那份执着。怎么可能说变就变了呢?
也许他们只是吃个饭而已,我就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我折了回来,朝着米安妮的宿舍走去。到了宿舍门口,我就在宿舍门口的路灯柱子边靠着。就在这里等待米安妮。灯光的照耀下,地上的影子,边缘线很淡,勾勒出模糊的轮廓,散发着我内心深处压抑到快要窒息的不安。我就对着影子发呆。
蓄谋已久的阴谋(1)
(1)误会
叙述到这个部分,我有意停顿了下,不停得搓着手,然后吐出了几个字。“如果说,让一对情侣相互失去信任,你们觉得会是怎么原因造成的?”
Taiki想了很久,说了一句话。“可能是自身原因造成的,彼此不太信任罢了。”
我竖起了食指,讽刺得摇了摇,“不!被各个击破了。”
“各个击破?”Taiki和Airbina惊讶得把嘴张成了O型。
“我和米安妮被各个击破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满是无奈和痛心。深深地把脸埋进双手里。
大概等到快熄灯的时候,终于等来了米安妮。不过米安妮的背后有王海陪着。我的心情就这样突然沉到谷底。
就在这个时候,米安妮的脚步停住了,她看到了我。愣住了,米安妮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等她,而且会在这个时候。于是她迟疑了一下,对王海说了些什么,王海悻悻走开。
此时的我,心情无比烦躁着。很想叼着烟,来排遣内心深处巨大的愤怒。胡乱得两手从口袋里翻找什么,但是我都忘记我自己不会吸烟。
“秋!你怎么等我了?”米安妮言语中带着一些胆怯,连声音都听不清了。
我死死得盯着王海的背影,然后看着米安妮无邪的笑脸。轻轻地在心里问道,米安妮,我要失去你了么?
“我和他只不过吃顿饭。”米安妮见我没有说话,再次补充道。
本来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只是米安妮的解释,让我这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如果再追究下去倒显得我小气,想了许久,就淡淡的一句话,“你平平安安的,那我就走了。”
“啊。”米安妮可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在昏暗灯光的陪衬下拉出伤感的影子,就这样与米安妮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留给了米安妮冰冷的目光,正如我的心一样,已经开始冷却了。
“秋!等等我!”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追了我几步。但是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前走。米安妮终究还是没能追上来,我的心再次被莫名其妙的悲伤击中,迅速般蔓延开来,此刻我多希望米安妮能追上我,然后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可惜没有!
此时,我的两颊留下了泪痕。这幸福的感觉就这样稍纵即逝,一刻不停留,就像我头顶上飞机在天空中划过的淡淡的划痕那样,转瞬间就在视野里成了一片空白。
回到宿舍,与王海打了个照面。此时的我不想看到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有意识避开了他。
“很爽!”王海丢下这句话,走了。
爽?我在心里默默重复了这个词,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的时候,王海已经消失在走廊一头。
爽?这个词留给了我太多遐想空间。我还不知道米安妮究竟做了什么让王海感到爽的事情。于是,一种莫名其妙锥心的感觉,再次在我的胸腔里呈现放射状态朝着全身蔓延开来。
我定在原地,在开始胡思乱想,甚至想到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比如,王海给了米安妮缠绵悱恻延续甜蜜的吻,虽然这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我还是不敢往下想,我失去了往下想的勇气,甚至连当面问米安妮的勇气都没有。
紧紧咬住的嘴唇,泛着血腥滋味。那是嘴唇被咬破的信号,传达了丝丝疼痛感。
怎么会这样?我一直都在问我自己,米安妮连解释都没有,好几次她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给人感觉有很多事情隐瞒着我。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紧紧攥着的拳头,此时有种想砸人的冲动。
我有必要要向王海问清楚。
我抚了一下头发,调整了情绪,企图寻找那些让人放松的感觉,为的是不想那张臭脸暴露了我狼狈的心情。
进了王海宿舍的门。看见王海身边有几个人,他们在聊什么聊的很开心。
“王海!我警告你,你离米安妮远一点。”我一进门就开始指责王海,开门见山的问候方式,让原本热闹的宿舍一下子鸦雀无声,他们被我身上的杀气所震撼了。
很快王海反应过来了,嘴角一扬,露出了邪恶的笑脸。翘着二郎腿,一脸得瑟的样子。“怎么远一点啊?实话告诉你吧,你那女朋友,别说,还真的挺爽的。”
“闭嘴!”我怒说。
“哈哈哈哈!”他笑得格外刺耳,然后很快停了下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居然还是处的,不幸被我先享用了。”
此时的我已经失去了控制,握紧了拳头朝他脸上狠狠得砸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我打得更起劲了。后边的几个人立马开始抓住我了,看样子有几个是王海的拥趸,下手居然不轻。这一砸弄得我后背火辣辣的疼。
王海此时非常着急得呼唤着,“别打他!这个人是王曼曼的人。”
原本挥舞的拳头突然停了下来。我的手也停了下来。王曼曼这个名字在我的脑中那么一闪,激起了我莫名的愤怒。我再次朝王海脸上又是那么一拳。
“够了没!”愤怒的王海,对于我的暴打,他从头到尾依然没有还手,对于他的忍耐力,我实在是很佩服。先是象征性抵挡了我几拳,但未能抵挡我失控的情绪。于是彻底的怒了,“于秋!我告诉你!你再打我试试!信不信我明天向学院报告,然后把你开除!”
“你把米安妮怎样了!”我怒说!
“没怎样!她愿意的!”王海也毫不示弱。
“你放屁!你是硬来的!”
“有本事,你自己问米安妮!你敢吗?”
这句话击中了我要害。不管有还是没有,我终究不敢向米安妮问这个问题。随后,如同泄气的皮球。
王海抹了下嘴角,手背上的血迹清晰可见,恶狠狠地补上了一句,“打那么狠!有种!看在米安妮让我这么爽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半天,王海见我没动,推了我一把。“滚吧!我不想看到你。”
巨大的悲伤,就这样突如其来得袭击了我。弄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走之前,瞥了一眼王海,老实讲,王海的长相还算英俊,只不过下唇的胡子,让人有种颓然的感觉。白皙的皮肤,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有一种干净的味道。米安妮要是喜欢他也是很正常的事。
当我艰难得迈着步子来到宿舍。宿舍就像炸开了锅似的。钟汉强急了,把我扶到床边。
“和谁打架了?”孟诚怒说。
“是谁啊!我替你报仇去。”付云飞的脸写满了气愤。
我突然感到疲惫,无力得挥了下手,闭着眼睛,开始在床上躺着。
这一刻,很累,很委屈。有一种想死掉的感觉。悲伤,不可抑制,连着冲击我的情绪,这一刻,我的表情只剩下了一种,除了悲伤还是悲伤。
很快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王曼曼很着急得找到了我,就在那学生会办公室,把我堵在那边,让其他学生会成员出去。我想躲,却躲不掉。
“我讨厌你!”我的开场白,让王曼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对不起!”她说。
“哈哈哈哈!”我癫笑了一下。然后恨恨地说,“对不起有用么?”
“你怎么了?”不管王曼曼做出如何担忧的表情,我仍固执得认为她在演戏。
“问-你-表-哥-吧。”我一字一顿得说。
然后陷入了沉默。
外边的阳光透过窗子进来,照在我身上,夏天,本来有一种炎热的感觉,但是我感觉如冰窖般的寒冷。正在此时,我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开始审视我眼前的女孩。多么可怕的女人。就在那个时候,王曼曼在我的心里重新定义了。
我不想跟她说话,跟她多说一句都嫌恶心,不由自主得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看,曾几何时,无比迷恋着那蓝色屏幕里满是米安妮的短信,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但是此时的我嫌这些短信扎眼。就像彩色的记忆一下子转换成黑灰色的印记。最后,先前的爱恋就变得可有可无,像是一个巨大的笑话。嘲笑着我竟如此的无知。
狠下心按了个删除键。此时的我必须保持平静的姿态,哪怕这份尊严是惺惺作态的也没关系。我用力吸了吸鼻子,不使眼泪让它掉下来。我甚至怀疑王曼曼叫我来的动机。纯粹像是看一场闹剧,看着我悲伤的样子,然后假惺惺得在我伤口上撒盐。以确认我和米安妮的情感是否出现了危机。
“于秋,你这样我真的很难过。”王曼曼尝试性用手去摸我的脸。假装出来的心疼,眉头皱起来的动作竟是如此的逼真,将演戏的天赋发挥的淋漓尽致。
“是吗?如果真的难过,你应该阻止你的表哥,难道不是么?”
此时王曼曼做出沉默状,无法反驳我的话。
我就坐在办公桌上,静静的看着她,等着王曼曼给我个解释或者说法,半天她低着头玩弄自己的手指头,我终于失去了耐心,我不是来欣赏她扭扭捏捏的姿态。这很好啊,我得走了,以免再这样而产生更多的厌烦。
于是,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我仍保持着绅士的风度,迈开步子。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些不知情的其他学生会成员,低声低调的议论声,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
我扫视了一下,高傲得走出去。
此时的我,想揍王海的念头越发越强烈,恨不得把他打死。
王海很幸运,因为生在法制社会,所以我奈何不了他。对于米安妮,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知道下次看到米安妮,是否还能看到她那双一如既往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白皙而通红的脸庞,鼻尖带着青春的悸动。如果我此时还爱着米安妮的话,那份爱已经不那么纯粹了。
米安妮,这些事情是真的吗?我很想知道答案,很想你亲口跟我说。
每个人都有致命的弱点,不得不承认,米安妮就是我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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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已久的阴谋(2)
(2)各个击破
“这就是你说的各个击破?”Taiki忍不住打岔了。
“恩!”我没有任何表情。这段回忆带来极为痛苦的感受。所以对于Taiki的打岔,我并没有生气,我需要情绪的缓冲。否则的话,深陷悲伤的泥潭,不能自拔。
“够狠的!”Taiki像是自言自语道。“米安妮怎么可以跟王海那个?哎!”
在Taiki还没来得及惋惜,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错!米安妮根本就没有和王海那个!我被王海的心理战术搞晕了。既然你都误以为米安妮和王海那个了,更何况我呢?当时我怎么就没想到去问问米安妮。”
“啊!”这回轮到Taiki和Airbina吃惊得叫起来了。“怎么那么卑鄙!”
“所以有些人的片面之词不可信。”我像是做了总结般,然后无奈得直起身。
“那你怎么不去问米安妮呢?”Airbina不解的问道。
“是啊!你这话问得好。所以这也就是他们要突破米安妮的理由。”
“怎么突破的?难不成王曼曼跟米安妮说她和你做过了?”Taiki望着我的脸说着。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王曼曼就用这个方法击破了米安妮。她陷害我。”我把陷害两个字念得格外重。
米安妮是我的弱点,而我又何况不是米安妮的弱点呢?
傍晚晚自习,本来想出去吃饭的,后来碰上王曼曼,看着她按耐不住喜悦的表情,我还以为有什么可以让我高兴的事情。就装腔冷笑了一声,“什么事?”
“于秋,你坐,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此时的我,哼了一声。冷冷地说着,“有什么好消息?”
“你就要担任学生会学习部部长,要知道,让大一新生担任这个职位这个是学校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王曼曼说的很开心,一看就知道是她争取来的。
但是,我觉得没有什么消息比米安妮更能让我开心的。
此时,悦耳的铃声响起来,王曼曼接的电话。我依稀听到几句话,大致就是,好的,我在三楼楼梯口的教室。等等,对话断断续续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接下来就是王曼曼故意走到我身边,像是掐算好时间似的。然后大胆得坐到我的腿上。这个时间差居然把握得分秒不差,然后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后边几乎有了什么动静,我下意识回过头一看,猛地看见米安妮捂住嘴巴痛苦的表情。
“米安妮?”我吃惊的是她怎么会来?转瞬间明白什么似的,推开了王曼曼。向米安妮跑去。
“小米,你等等我!”我在后边追上了米安妮。
米安妮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但是没有理会我,用尽全部的力气推开了我。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小米!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看到了。”她说。
此刻的我百口莫辩,跳到黄河洗不清了。米安妮开始对我做出了冷漠的表情,就像我前几天对她留下冰冷冷的笑容一样,简直是如出一辙。
她挣脱了我,开始走了,不跑了,但是这几步走的有点重心不稳。我再也没有去抓她的手臂。
看着米安妮若即若离的背影,我的泪湿了眼眶,别说,米安妮和王海还真的挺配的。这段时间,他们走得蛮近的。好几次问米安妮,她都支支吾吾的。一副为难的样子。
米安妮向来是讨人喜欢的姑娘,长得漂亮。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女大十八变。米安妮身上特有的气质迷倒了不少人。虽然她先前身边有着我,但是众多追求者仍不死心,王海就是其中一个吧。只是王海用什么手段搞定米安妮仍是一个谜。
王曼曼后来追上了我。
“对不起!于秋,我不知道她回来。”王曼曼满是内疚的表情。
“哦。”我脑子一片空白,就随声应了一下。
“你没事吧?”她耸耸肩,吐了吐舌头,亏她说的轻松。
我斜眼看了下王曼曼,此时不想跟她废话。撇嘴苦笑,“厉害!高明!”
“什么?”她迟疑了一会,还是一脸的困惑。
“还要我说吗?你能否告诉我,你坐我腿的动机?”我冷冷地说着。
“啊!”她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然后说。“没什么就想试试你的反应。谁知道她会来?”
我惊讶的说着,“戏演得真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王曼曼发现,她的意图被我看穿了,没有掩饰的必要了。直接摊牌了,“对!没错,我是故意的。”
这不难理解,对于时间差的把握,我实在是很佩服,王曼曼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费尽心思为的就是让米安妮误信我和王曼曼的关系。
我想了想,低下头问她,“你喜欢上我了,对吧?”
我不了解王曼曼的过去,也不知道她对感情是这样的态度。但是到目前为止,未曾听说过她对其他人也曾这样过。现在来看,王曼曼的一举一动实在是超出我意料之外。
“恩。”王曼曼缓缓地答道。
“你这样的爱,我受不起,会让更多的人受伤。”
她自知理亏,没有再说什么了。
我迈开步子,向后边走去。我想回宿舍了,就在经过我教学楼的时候,看到王海的背影,猛地脚步一停!难道米安妮的事也是王海和王曼曼的阴谋?如果米安妮真的没有那事情的话?我岂不是冤枉了米安妮?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地蹲下身,懊恼得拍拍脑瓜子,痛苦得拉扯自己的头发。
事情已经没办法挽救了。对于这事情。我深信不疑。就在这个时候,手机一震。急忙打开屏幕,米安妮的短信,不由得一阵激动。慌忙中翻开了信息一看。
很简短的五个字。我们分手吧。
手机从我手中滑落,摔在递上,诺基亚8310的外壳就这样裂开,散落一地。宣告了我和米安妮的感情破裂。
我知道,从那个时候起,我和米安妮之间已经起了变化。
我突然很心疼,米安妮明明本来就是我的女朋友,可是就因为王海和王曼曼的介入,我们的感情就变质了,然后就彼此形同陌路。
我为什么在乎米安妮,是因为,她好不容易敲开了我的心门,但是我无法接受她玩笑般从我的世界里退出,像是一个恶作剧。
那天晚上,我捧着一箱啤酒回到宿舍里来。
宿舍里一阵欢呼。钟汉强两眼放光,“我说你这小子怎么那么好啊?居然带酒回来。”
“借酒消愁。”我说。
然后宿舍死了一般的寂静。孟诚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拍了拍我的肩膀,“跟米安妮吹了?”
我本来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无奈得舔了下上唇。
“于秋,你知道么?女人这个东西不可信。只会让你悲伤。”付云飞说着。
然后他们七嘴八舌地评论女孩子的不是。总之就是一个结论,红颜祸水。
我在一边安静得听着他们讨论,一边平静的大口大口吞着啤酒。略苦的口感,并不怎么好喝。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借着这么难喝的玩意消愁。
此时的我,好像活在虚幻中,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看着其他人喝着我买的啤酒,欢声笑语着,我心里头难过,却哭不出来。然后努力睁大眼睛,企图挤出几滴眼泪,诠释我的悲伤。
“于秋啊。你想开点,别怪米安妮。”孟诚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坐过去点,好让他坐下。我挪了挪身子。
“给!”孟诚递上了绿色酒瓶。
“这个是什么?”我问。
“二锅头。”他说。
在一边的钟汉强拍了我的肩膀说着“兄弟,这个酒可烈呢。”
“会醉吗?”我问。
结果在场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见着他们不语,我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被呛得眼泪直流。好辣啊。大口喘气之外,泪水这次开始泛滥起来了。
“慢点!”孟诚心疼得拍着我的背。“就为一个女孩子,值得么?你不是还有兄弟么?”
本来我还想再喝一口,被钟汉强夺过了。“还喝?你这么喝会死人的知道不?你知道酒精度有多高?”
“我会死吗?死了多好啊。”我眯着眼看着钟汉强,此刻的我几乎是醉了,看的人都看不清了。
“你胡说什么呢?”孟诚怒说
……
我对自己说着,我可能不喜欢米安妮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但是自我安慰也是我唯一能让我感到舒心的方法。至少不会带给我无休无止的窝心。
然后鼻子一酸,就这么躺下去了。
此时的Airbina泪流满面了。
“中国秋,原来你还有段伤心的记忆。”Taiki同情地说着。
我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命运吧,注定我们多事。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当我看到米安妮那种锥心的感觉,我没忘,印象太深了。”
于是,泪水再次从我脸颊划过,无声无息得落在地板上。
“那后来,王海和米安妮在一起了?”Airbina问。
“怎么可能?”我说。
“那你和王曼曼在一起了?”Taiki追问。
“又怎么可能?”我吸了吸鼻子说着。此时的我,鼻子依然很酸。
“所以,你们就这样马不停蹄的错过,轻而易举的辜负,不知不觉的陌路。”Taiki拍着我的肩膀。
我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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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已久的阴谋(3)
(3)如果微笑,可以忘记悲伤
“如果微笑,可以忘记悲伤。”我伤感得说着。
“什么?”Taiki和Airbina不解地追问。
“我说!”我顿了下,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如果微笑,可以忘记悲伤。”
“我知道啊,那个是?”Taiki一脸的不解。
“米安妮跟我说的那句话。呵呵。”我不由得苦笑了下。
那事情发生之后,我从未曾放弃过米安妮。所以,在宿舍里,我用了很长时间来思考,想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尽管这些只是推敲猜测。但是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王海和王曼曼各自在米安妮和我面前编织了满是谎言的网。然后我们就各自被他们的谎言所蒙蔽,然后相信一些并不存在的事实。最后就不知不觉的陌路了。
于是,我颤抖地起了身,像是花了半个世纪,从床上起来。窗外透过窗帘的几道暗暗的白光照在我脸上,刚好照在我眼睛的光让我感到无比的刺眼,弄得我睁不开眼睛。“哗”的一下,拉开了窗帘。我想吃早饭了,从床底下拿出一盒方便面。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闹钟,已经中午11点了,顿时无语。日子被我过得没有概念了。
这几天来,我逃课,就一直窝在宿舍不人不鬼的。每次看到钟汉强回到宿舍惋惜般的叹了口气,我的心情沉到谷底,就像一杯还没完全溶解的咖啡,清晰的在杯底看见未溶解的物质。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不和他们说话,只想把自己的悲伤放大到一个境界。恨不得宣告世界,我现在很悲伤。所以对于孟诚,钟汉强和付云飞的安慰,我置之不理。
我的诺基亚8310重新换了个外壳。看起来跟新的一样,但是我知道这个再也不是当初买来的那个手机了。
那天迅速给米安妮发了个短信。内容很短,就几个字。小米,我很悲伤。
我知道她不会回我。在等待米安妮短信的时候,我在做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就是再重新从床上躺下,拿着钟汉强他们晚上玩的纸牌,一张一张放下去,像是在进行一件埋葬工作,把纸牌贴在脸上。夏天的燥热,皮肤湿润润的。纸牌贴在脸上的感觉,轻轻的,痒痒的。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的凉快。
这段时间的伙食,我一直习惯吃泡面。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在倒热水冲开汤料包所散发的香味,那氤氲之气能让我的精神稍微好了点。就在我玩纸牌铁脸的时候,面条已经被我泡的发胀。
当我起来,胡乱得扒了几口面条。忽然听见钟汉强在窗口边上惊讶的一句。“我看见了米安妮。”此时的我动作一下停顿下来。站起身,透过窗,看见米安妮抱着书本从宿舍门口出来了。
这段时间一直看不到米安妮,她总是躲着我。这次,实在是天赐良机。我顾不上嘴角上还残留着的汤汁。立马夺门而出。
当我冲出去后追到米安妮面前,一个劲道歉。可惜不管用。米安妮虽然很讨厌我,但是好像经过这几天的思考,所以变得很平静。
“秋!你怎么这个样子?”米安妮诧异的看着我,不过她还是有意识得与我保持了距离。
我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尴尬得说着,“这几天我心情糟透了。”
“是吗?”米安妮迟疑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微笑。“秋,如果微笑,可以忘记悲伤。”
“什么?”我还是没能明白过来。米安妮没有再跟我说过话了,径自朝前走了。此刻,她已经很看不起我吧。我突然觉得很狼狈。
我急忙伸手,心存着最后一个幻想,幻想能留住米安妮。就是慢了那么0.1秒,没能抓住她的手。就在我的指尖与她的指尖相互滑过的一瞬间。我觉得我与她的关系,先前一直摇摆不定的。很辛苦地一直向前走着,结果走到前边,她却关门了。
B大的晚夏,B大的初秋就是来的这么迟,满目一片红色的枫林。我想到了一句话,醉了经霜的枫林,醉了天涯断肠人。我对那片长满红叶的树木已经看到腻味了。回过头,看着那些颜色,夹在风景里的那种悲伤,开始被稀释了,我站在校园里,静止在照片里,静静地被定格。
就在我开始闭着眼睛,感受着那些悲伤从我身边流失的时候。口袋里一震,米安妮的短信。
秋,忘记掉从前吧,我们回不到过去。不要感到悲伤,记住我的话,如果微笑,可以忘记悲伤。
看着那些信息。我定在原地。
我知道很多年以后,不,也许是不久之后,我们就变得形同陌路了,然后忘记了彼此的存在。也许,我们的生活回到各自的轨道。米安妮也许会对着王海说我爱你;也许,我会接受王曼曼的爱。只是这个时候,我们开始变得毫无关系。然后各自走各自的路,我突然不习惯,没有米安妮的存在。我很不习惯。
尽管在高中几年,身边虽然没有米安妮陪着,这个感觉是不一样的,因为那是因为没有得到。但是这次是得到后,再失去。这种感觉,无论如何也无法让我接受。
我只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米安妮会变得如此坚强。然后,轻而易举给我留下了一个决绝的背影。她是怎么做到的?好像先前的感情没存在过。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我对米安妮的思念也没那么强烈了,对王曼曼的仇恨也没那么深了。当我原谅王曼曼的时候,北京已经漂着纷飞的雪。由此可见我疗伤的日程有多长,从一个夏天一直跨越到冬天。看到北京纷飞的大雪,我很难做到又是惊讶又是欣喜。
一整个木讷的表情,任凭雪花打在我的脸上,不远处,一群人嬉闹着,堆雪人,打雪战。我努力地嘴角一扬,无法做出一个喜悦的表情。
前段时间,还记得钟汉强鼓励我,让我做出一个笑的表情,我费了所有的力气来调动脸部神经的时候,结果把钟汉强,孟诚还有付云飞给吓坏了。他们还是求我不要笑了,因为此时的我笑起来居然比哭还难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不留神,一个雪球飞来,没能闪开,砸在我脸上。倒不是很疼,就是那一凉惊醒了我。一个女孩子跑过来,胆怯地说了声对不起。我见她眼熟,好像是米安妮同学。兴奋地抓住了她的手。大叫一声。“你一定认识米安妮。”
显然我的样子吓到她了,她猛地抽出了手。我向来以为,只要我站在她面前,她一定能知道我是谁,起码也从米安妮口中知道我是谁。让人失望的是,她对我说了句,“你是谁啊?神经病。我认识米安妮跟你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剩下来做的不知道是道歉还是解释,只能在一边自言自语的,直到后边的人在喊她的时候,她才回了一声“哎!马上就来。”
要死了,连米安妮的同学都不记得我这个人的存在,那么米安妮这可以说基本上等于从我的世界里开始慢慢退出然后消失不见。我虽然原谅了王曼曼,但始终没法接受她。
你可以想象吗?当一个人偷走了你的钱,然后回来跟你说,我和你做朋友吧。你能接受吗?虽然这个比喻很牵强。但是意思是差不多的。米安妮是不能跟钱比,但是在我心里来说,属于非常珍贵的那种。很遗憾的是,这份珍贵只能化成记忆,在我内心深处储藏着。
我开始学会用一本小本子记载我的心情,不是女孩子的那种日记本。上面没有我的秘密。就在那个时候,我开始写歌。用歌来表达我的心情。所以才有了《是谁蹉跎了年与岁》这首歌。这个歌,我以各种各样的心情来描写的。
在写这个歌的时候,我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如果微笑,可以忘记悲伤。
我可以做到微笑,但是做不到忘记悲伤。
我停止了叙述,伸出了手,Taiki明白我的意思,迅速拿起吉他递给我。
我试了试音。然后开始唱起来。
花落残红褪
一杯红尘醉
镜中人憔悴
枯萎了玫瑰
红尘里微醉
顷刻间崩溃
思念叠叠堆
记忆已成灰
你的笑容退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错过的时间怎么再追回
谁能看清红尘里错与对
究竟是谁离别了谁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没太多时间可以去后悔
谁能高歌这青春我无悔
畅饮这酒不醉不归
窗外北风吹
我心力交瘁
承诺怎么退
你开始后悔
最初的干脆
演变成心碎
悲伤层层堆
往事化作灰
在窗外零碎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错过的时间怎么再追回
谁能看清红尘里错与对
究竟是谁离别了谁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没太多时间可以去后悔
谁能高歌这青春我无悔
畅饮这酒不醉不归
那声音,满是悲伤的感觉。Airbina哭了,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她懂了歌的意境。Taiki说这首歌听得很有味道,和上次的感觉不一样。那当然,心情不一样,对歌感情的诠释也就不一样。
“如果微笑,可以忘记悲伤。”Taiki讷讷自语着。
我问,“Taiki,你能明白?”
“不能!”Taiki说着。
我低着头看着吉他的弦,不经意地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开始颤抖着。忽然觉得愧疚到不行。
此时,窗外一道光射进来。我猛地一张嘴,惊讶得发现,华盛顿的早晨来了。
我太关注于自己的世界。把自己的悲伤传染给了Taiki和Airbina。让他们也跟着不由自主的悲伤。
我一直没发现,我有这么好的描述能力,和充沛的精力来长时间叙述着一段故事。
慢慢得把吉他放在身边。开口了,“我们睡吧。大家都累了。”
当我看到Taiki和Airbina的眼角还有泪的时候,心里想,天啊,我的故事有这么悲伤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不由自主得苦笑了一下,猛地一愣。刚刚就这么笑了一下,我忘记了悲伤。
原来米安妮没有骗我,那句话没有错。如果你用心去微笑,是可以忘记悲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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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歌手大赛(1)
(1)输了的时间
我的留学生活仍一如既往进行着,繁重的学业,一大堆新鲜的课程。Psychology(心理学)Linguistics(语言学)Education(教育学)Americansignlanguage(美国手语学)Deafstudy(聋人学)从这类学科看,美国城市精神文明建设推到新的高度。然后教授带我们去美国聋人学校参观,了解聋人文化。一连串的事情串连在一起,就变成一件做不完的事情,马不停蹄的去完成。好在我还有Taiki和Airbina。我们三个人就像接力赛一样,一个接一个去把事情做完,很幸运的是,《论手语在语言的作用》这个论文大纲耗费我一个月的时间总算完成。接下来空余的时间,我和Taiki还有Airbina去图书馆搜索资料,去聋人学校去取材。
很快就迎来的圣诞节。我Taiki还有Airbina买了火鸡匹萨,就在我宿舍里庆祝圣诞节。外边的世界很热闹,与里边安静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快,Taiki和Airbina缠着我讲故事了,至少这一个月来,他们忙碌。中间的长时间停顿已经让他们开始迫不及待得想知道事后的发展。
华盛顿的圣诞节,让我想起了B大的圣诞节。在圣诞节前一段时间。B大正在准备一项重大赛事,校园内张贴很多海报。大利选产这个事情。决赛那天就是圣诞节。所以关注度的人很多,据说一等奖奖金2000块人民币。虽然如此,但是我还是对这个比赛不感兴趣。学生会学习部我很少再去了,为此王曼曼顶着巨大的压力帮我扛着所有事物,不过我依然不会去感激她。
我开始习惯一个人了。米安妮也是,好几次看到米安妮都是一个人,要么就是和室友一起。我都不好意思上前去打扰。即使中午在食堂吃饭也是与米安妮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对她的感情,这一刻才知道,拿得起却什么也放不下。
又是一个中午,正当我仔细端详不远处的米安妮安静吃饭的表情,我的旁边悄然坐了一个人,我却浑然不知。当我的手臂被她的胳膊撞了一下,我才下意识回过头。看到是王曼曼,于是脸色变得很难看。
“于秋。”她递上一张白纸。
“啥?”我瞄了一眼,继续盯着米安妮,存心让王曼曼难堪。
“这是报名表。”王曼曼边说边摇着我,像是对我盯着米安妮而感到不满。
我很不情愿得将视线从米安妮那里移开,转向王曼曼。好脾气得说着,“我没兴趣。”
“可是,我已经帮你报了。下面就是报名曲目这个程序了。”她说。
这下恼怒了我。凭什么呀?她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替我下决定?我压住怒气接过一张报名表,粗粗看了下规则。此时念头一闪,如果米安妮听到《是谁蹉跎了年与岁》,会有怎样的反应?一想到这里,我就莫名其妙的兴奋。
于是伸出了手喊了一声,“拿来!”
“什么?”王曼曼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笔!”我没耐心得说着。
接过笔后,我写下了几个字。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谁的歌?很冷门。”王曼曼凑过脸看着我的字,疑惑的问道。
“我写的歌。”我说。
说完后,我的视野里已经看不到米安妮,看着我面前还未吃完的饭和菜,我立刻站起身,拿起饭盒向垃圾桶走去倒掉。此时我突然无比厌烦和王曼曼在一块,所以我和她一起的时间基本都很短。而且她也不敢向我要求什么,经过那些事情后,我的脾气变得越发暴躁,她暂时还不敢去惹我。
随后我在宿舍里宣布参加校园歌手大赛的时候,宿舍里一阵欢呼。钟汉强说这是宣告无所不能的于秋归来。我拍着钟汉强的背,很激动,又和付云飞还有孟诚拥抱了下。我们商讨参赛曲目的时候。我说我报的是《是谁蹉跎了年与岁》。他们很惊讶,不相信我自己能创作出一首歌来。随后商讨下来,为了让我在比赛中有更好的发挥,决定组一个乐队来助威。钟汉强鼓手,孟诚电子琴手,付云飞是吉他手。这个宿舍里,汇集强大音乐细胞的室友,这一点我没想到,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玩音乐居然能玩那么好。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排练。很快我编好了曲,让他们各自修改了下,经过一周的紧急修改,曲子也谱好了,我顿时觉得这些人都是天才,以前我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忽略了其他人身上的闪光点。这一点很惭愧,暗暗立誓,一定要拿下第一名,酬劳那些为我两肋插刀的室友。虽然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但是这感觉更像是兄弟。
我们在宿舍里唱,弄得隔壁宿舍的人都跑过来参观叫好。听到别的宿舍的室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给了我极大的信心。
很快初赛那天。
看到参赛名单的时候,我却愣住了。
没错,那名单上,我赫然得看到米安妮的名字,她的参赛曲目《输了的时间》。
要怎么形容我的心情呢?我觉得很难用语言或者文字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只是觉得米安妮参加这个活动有着向我示威的成分,暗示,没有我陪伴的日子,她照样过得很好。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她参加这个比赛的动机。
大礼堂,黑压压的观众,关注的人很多。参赛选手也很多,参赛曲目男女各20名,还有个别组合。粗算了下大概50首歌左右,分两个晚上进行。米安妮在前一天,而我在后一天。
我晕头晕脑着看着报名表,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一方面是了解竞争对手的实力,另一方面是想近距离看着米安妮。老实说,在与米安妮分手后,我从她身上发现了我以前看不到的东西,比如成熟。
我突然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当初我会相信王海的一句话。对并不存在的事情莫名其妙的愤怒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模模糊糊之中,人群的一阵呐喊,把我唤醒了。米安妮登场了,看来她在学生圈子的人气很高。全场沸腾了。看着后面的一群男生捧着玫瑰花,大叫着,米安妮,我爱你。心里很不是滋味。很想对着后边的男生吼道!这三个月前,米安妮还躺在我怀里的时候,你们不知道还在哪儿呢!一想到这里,我突然哭了,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很离谱,错的实在是罄竹难书。
耳边的音乐很熟悉。好像是周杰伦的那首歌《不能说的秘密》。米安妮跟着这个旋律唱着《输了的时间》,闪着泪花。
原来是歌词改编的。
夕阳染红了天这边消失在那恒久的地平线
停不下对你的想念满天繁星依旧清晰可见
最伤感的总是雨天雨水打湿了记忆湿一片
输了的时间让彼此的背影渐行渐远
回忆的画面再也回不到从前
即使拥有了世界却输了时间
就此说声再见永远不会再见
当我醒来的时候你已不在身边
你说过彼此再也回不到从前
那又何必让我们再一次遇见
命运的捉弄又何苦再来一遍
这幸福都被时间碾成了碎片
还有你的脸
我在想,这个歌是否在暗示什么呢?米安妮唱完后,一个长得歪瓜裂枣的男生上去献花,当时我特别想冲上去。被孟诚拉住了,他对着我怒说,你这叫什么事?我就愣了一下,发觉我的生气实在是莫名其妙。
米安妮走到后台,我也悄悄走到后台。此刻的我有很多话,特别想跟她说。可是后台的人都不让我近,让我觉得很烦躁。
后台不行,那我在外边守着,反正米安妮卸完妆肯定要出来。所以极其耐心等着米安妮。内场一片尖叫。大概是一个组合在唱五月天的《孙悟空》唤醒了观众的热情。气氛火爆到不行,而我却失去了欣赏的兴趣。
等了许久,这五分钟感觉就像一个世纪一样。米安妮姗姗来迟,一撞到我的眼睛,愣住了,当时她想避开我的时候,我本能得抓住了她的手。
这次她没有挣脱,停下脚步。
“于秋,已经过去了,你还想怎样?”她平静地说着。
“我耍赖!”我说。
“鄙视你!”米安妮终于冷冷地说着。这个词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刹那。我的心凉了。我不知道明明我的心开始半死的时候,为何又心存幻想?为何又不肯放弃米安妮呢?为何总是死皮赖脸缠着她?这个根本不象我的性格。
“你不想听我的解释吗?”我失望得问着。
“于秋,我们已经输给时间了。”她说。
米安妮以前一直都对我说着冷冰冰的话,我听了自己还有一点希望,所以仍在幻想着。可是这回感觉就像宣判死刑一样的最终审判。
我环顾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悲伤得说着,“今天是第二场雪吧。你比今天的雪还冷。”
她凝视我良久,微笑着说了声,“谢谢你于秋。可以放开我的手吗?”
我才回过神来。并不情愿地放开了米安妮的手。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惆怅。
此刻的我无比需要一个倾诉对象,我想到了伍月。拨通了伍月的手机号,听到伍月慵懒的一声“喂。”
我无比沮丧的说,“我和米安妮没戏了。”
“什么时候的事?”伍月惊讶的说着。看来我这边三个月以来所发生的事情,伍月却一无所知。
“三个月前。”我说。
电话里头一阵沉默。
校园歌手大赛(2)
(2)前世的尘,今世的风
“伍月,你有在听吗?”我不安的说道。
因为伍月的沉默,我有些揪心。
“恩。”
“你不知道吗?”我试探性的问着。
感觉伍月好像有话要对我说,可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又不好说些什么。
“不知道,感觉很意外,你有没有尝试过挽回或者什么的?”
“尝试过。”我叹了口气。“没用。”
“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这三个月以来的经历都告诉了伍月。伍月在听的时候,一直不停的叹气,让我原先沉闷的心情更加郁闷了。
“于秋!你错的很离谱!”伍月怒说。
对于伍月劈头盖脸的质问,我没有反驳的力气。可能是米安妮是真正特别喜欢我的人,然后她受到极大的伤害了,因此故意选择假装绝情,为的是让自己不受更大的伤害。我自己给自己分析着。
“恩。”我点头应着。雪花越下越大,呼啦啦的下着,眼前基本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原来老天也同情我,用雪花来点缀我的狼狈。
“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的精魂。”伍月像是自言自语道。
“什么?”我不解。但是外在的寒冷侵蚀我的肌肤,我拿着手机的手在不停得打冷战。
“没什么,我比你还悲伤。”他幽幽的说着,低沉的声音。
听到他那句话,我张口结舌,对于米安妮,伍月仍一直在意着。听他的那句话,我突然明白了几分。
我突然发神经似得,对着伍月说了句,“你的机会来了,好好把握。”
“呵呵。”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苦涩的味道。“不用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米安妮的心里还有你。”
我不由的一怔。连是吗都还没来得及说。手机从我手中,滑落到地上,毫无声息。
我开始慌忙了,回过神来。捡起了手机,朝着米安妮的宿舍奔去。
我觉得命运在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当初是我不要米安妮的,当时,眼中只有李年的时候,虽然没有直接表达出来,李年这个名字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一个烙印。米安妮为了闯进我的内心深处,她一直都在不断的努力。好不容易,我为她开了门。结果米安妮就在我心里深处驻足了一段时间然后跑掉了。这是多么值得讽刺的事啊。我一直以为,米安妮的一切就是我,可是现在发现,我……
北京的雪,下的很夸张,这个白色来的近乎疯狂,雪花打在我脸上,那刺骨的寒冷,我我内心深处的隐隐作痛遥相呼应。我承受着身心的双重折磨。
就在米安妮的宿舍门前,我竭斯底里叫喊着:“小米!你给我出来啊!”
此时的我着了魔,发了疯。很快,一个巴掌过来了。腮帮子一阵疼。
王曼曼很生气得站在我面前,“于秋,你为了她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吗?”
我不知道王曼曼什么时候过来的?她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心痛得哭了。
我冷冷的盯着王曼曼的脸,回了一句。“你都可以为了我不要脸,我为什么不能为米安妮丢了尊严呢?”
王曼曼听到这句话,不由的一颤。颤颤得说了句,“于秋……”
我吸了吸鼻子,鼻子已经被冻得呼吸都不顺畅了,这个时候很难受。转个身,反着方向,向自己宿舍走去了。边上的一些不知情的同学在一边看着。顿时,我发现我已经没有脸面了。
“于秋,我身不由已,你明白吗?”后边一声喊,依然没能停止我的步伐。
我在想,米安妮要是看到我今天的表现,不知道会不会对我重新定义,然后给我个机会呢?
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异想天开。
可能因为想着太多的事情,所以没能顾及到我自身的感受,当我回到宿舍,发现全身湿透了。接下来,我就特别渴望生一场大病,比如发高烧。
越是期待的事情,终究还是没有发生。我一下子觉得很失望。就在那么一瞬间,想起了那首歌《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不知道米安妮听到这个歌会不会回心转意?我再次心存幻想。
我一直没能明白伍月为什么会说米安妮的心里还有我呢?我脱去已经被融化的雪湿透的衣服。在思考着。
伍月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一定是嗅到了什么味道?猛地一愣!不对啊!如果米安妮这么长时间隐瞒着我与米安妮分手的事实,这说明了什么?米安妮在乎我。一想到这儿,我就不由得一阵莫名的兴奋,尽管这个兴奋看起来没有任何依据。
于是,不由自主哼起了小调。
第二天晚上,我的节目排的很后面。颇有压轴的味道,我的室友,孟诚,钟汉强还有付云飞都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得想上台了。
轮到我们上场的时候,场下一片热闹。孟诚拍了拍手,示意场下安静。于是我与钟汉强对视了,大概是吃完了定心丸似的。钟汉强的鼓点响起,如暴雨似的,哗的一下开场。后边的孟诚和付云飞非常默契的弹奏着。那个节奏带着忧伤的气息。
我尝试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花落残红褪
一杯红尘醉
镜中人憔悴
枯萎了玫瑰
红尘里微醉
顷刻间崩溃
思念叠叠堆
记忆已成灰
你的笑容退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错过的时间怎么再追回
谁能看清红尘里错与对
究竟是谁离别了谁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没太多时间可以去后悔
谁能高歌这青春我无悔
畅饮这酒不醉不归
窗外北风吹
我心力交瘁
承诺怎么退
你开始后悔
最初的干脆
演变成心碎
悲伤层层堆
往事化作灰
在窗外零碎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错过的时间怎么再追回
谁能看清红尘里错与对
究竟是谁离别了谁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没太多时间可以去后悔
谁能高歌这青春我无悔
畅饮这酒不醉不归
我太过投入,脑子一片空白,好像外边的与我没有任何联系。我用心在舞台上演绎一个人的悲伤。大概几秒钟后,场下的人开始按着节奏鼓掌,我的脚随着他们的掌声轻轻点着地板。
唱了一半后,我睁开眼瞄了一下场下,除了几个男生之外,还有一小簇一小簇美女,但我高兴不起来,因为人群中找不到米安妮的影子。
这种感觉,就像打篮球的时候,目送对手最后一球滚进网窝是的失望和无能为力。虽然唱完之后,全场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我依然高兴不起来。
我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走下去,后边的三个兄弟都在击掌相庆。好像这份荣耀与我完全不相干。
我无声地目送三个室友离开,再次来到了米安妮的宿舍门前。
外边的雪已经停了。但刺骨的寒冷不会因为雪的停止而减弱,风吹痛脸庞的感觉,与我的心痛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当时就是这样。我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它已经结束了,对于爱情的理解从那个时候开始在我心里有了强烈的质感,好像因为失去了,才对感情有真实的体会。哈了一口气,一团气雾在眼前形成,转瞬间不见影踪。我打着哆嗦,企图在这里守候,不知道能不能守候到米安妮。
我左手握着冰冷的右手,企图让两个手的温度让手心暖和些,结果发现只是徒劳,寒风中打着哆嗦。我相信,我在这里守候,米安妮不会熟视无睹。就在她宿舍门口,我又是跳,又是跑。
我只是觉得奇怪,我这样在寒风中跑跑跳跳的,米安妮居然一句话都没有,哪怕是跑出来对我一句,你闹够了没有。我就像一个小丑一样,人家都在看着我一个人演的戏。我和米安妮的生活太过平静,平静得仿佛在高速公路奔驰的阿斯顿马丁。我怀疑我和米安妮之前是否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我无法想象一阵海啸之后,就是一片风平浪静。
恍惚中,想起了一句话,是伍月说的那句话。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的精魂。我一直都在默念,突然发现,这句的意思,其实就是想告诉我,让我明白,米安妮不是谁的谁。
我伸出四个手指头。“你知道吗?我在雪地里4个小时。”
“四小时?”Airbina惊呼。
“那是什么概念?”Taiki边说边扳着指头。然后,Taiki面露惊讶的神情看着我,“中国秋,你没吹牛吧?”
“没有。”我摇了摇头。
“真是不可思议,天啊,四个小时,换我,早就疯了。”Taiki叫嚷起来了。
“没错,我的确是疯了。”我说。
这回,轮到他们不出声了。
“知道了吧?为什么形容我大学生活为黑铁时代,是因为我身处看不见的黑暗世界,所以很迷茫。”我说。
Taiki递上水杯,同情的眼神看着我,“秋,喝点水吧。”
“谢谢。”我闭上了眼,接过了水杯。大口大口得喝水。
Airbina谈这头,盯着我的喉咙,自言自语道,“中国秋,你和我们不太一样。”
我斜视着米安妮,吞了最后一口茶水,平静地说着,“不可思议的还在后头。”
校园歌手大赛(3)
(3)为你守候
巨大的海报公布了决赛的日期。在决赛名单中,我意外看到我的名字。同样米安妮也入围。
接下来,筹备新歌是当务之急。由于原创作品《是谁蹉跎了年与岁》这首歌带给我极大的信心。我对创作上了瘾。一直都在寻找着感觉。
站在窗前,透过一层玻璃,把冷与热的世界隔开。北京的雪停了几天。树木就像掉光毛的流浪狗,墙壁就像医院的那张病床,眼前一片纯净的世界。
“你说写慢歌还是快歌?”我征求众人的意见。
“慢歌吧,看你悲伤成这个样子,能写出什么快歌?”钟汉强抱着热水袋眯着眼对着我说着。
我沉思许久,觉得他的话挺有道理的。随后找了张纸,安安静静写歌了。
一个人的世界竟如此安静,他们都知趣走开,说是不影响我的创作。其实这样也好,我需要一个非常安静的环境,然后寻找着灵感,去找那些所谓似曾相识的感觉。
糟糕的是,在这张纸上,我居然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幻觉,看到一个女孩的笑容浮现在纸上。精致的脸孔,荡漾着易碎的笑容。我顺手拿起咖啡杯,慢慢品着咖啡,捕捉着任何的灵感,那纸上的笑容若隐若现。总是害得我无法集中精神创作。我甚至连一个题目都没想出来。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个词在我脑中一闪而过。《为你守候》
我就像雕像一样,坐在那边,酝酿着感情。一旦有了题目,写下去就方便多了。我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在查字典。看看有没有什么押韵的词语。
《为你守候》
窗前是谁为了你白了头
辗转流年是谁为你守候
你就会发现你背后
是我为你守候
也许还是不够
梦醒多少年之后
我依然牵你的手
曾经的心动不知你有没有
命运的转轮带我停停走走
往日你的温柔是否还依旧
我说我爱你你是否会颤抖
你是否还能接受我的问候
若干年后我还在你的左右
你的心是否依旧为我停留
把所有的梦想装进衣兜
我爱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直到有天收获希望时候
我们一起牵手
因为我还在为你守候
大概三四个小时的冥思苦想生产出来一些所谓干巴巴的文字。看着草稿纸上歪歪斜斜又是涂涂改改的痕迹。不过总算大功告成,一种自豪感顿时油然而生。
“还说失恋,整一个才华横溢!”钟汉强夺过我手中的纸愤愤地说着。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是吗?我看看!”孟诚叫嚷着,把头凑过去。
此时的付云飞刚回来,给我带了盒饭。多有良心的家伙。他递给我说,“于秋,可别亏待自己哦。”
“好!”我不客气地接过盒饭,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一刻我的确是饿坏了。
终归还是因为年轻,在我吃饭的时候,他们之间都在为这个词编曲而争论不休。这些人聚在一起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题,这浅浅的快乐,叩响了我心里的大门,虽然不能持续很长时间,但暂时能抚平米安妮在我心里留下的痛。
“于秋!我不服你都不行!”孟诚拿着我的草稿纸,边尝试哼着小调边说。
“是呀,这个词怎么说呢?跟林夕有的一拼!”钟汉强附和道。
“去死!”我激动的喷了一口饭。
“你斯文点好伐?”付云飞一脸厌恶的表情看着我,看着一地的白米饭,指指点点,“这些都是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来的,粒粒皆辛苦!”
“那好,你去吃。”我拿着筷子指着付云飞,乐呵呵地说着。
“你去死!”付云飞白了我一眼,随后和钟汉强,孟诚讨论去了。
他们哼着小调,看着我。我胡乱塞了几口豆芽,挥舞着筷子,连声说“好好好”。
曲子的雏形已经形成了,间接弱化了钟汉强的打鼓表现力。曲子趋于平淡,就要看付云飞和孟诚如何诠释了。
“我们排练吧。”付云飞说。“可能不需要鼓了,我拍手就行。”
“行哦。”我正好饭都吃完了,抹了一下嘴应着。
付云飞拿了个吉他,试了几个音。然后我开始寻找节拍。开始唱了起来,起音部分并不是很顺利,可能是没找对感觉的关系吧,还好到副歌后很快进入了状态。看着其他人摇头晃脑着,我的胆子稍微大了点,把音量提高了几分。
别的宿舍的男生都跑过来看着,让我有种明星的错觉。一曲唱闭,掌声热烈。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决赛我顶你!”后边的人就应着“好嘞!”
我咧开嘴笑了,猛地被人推了一把,身体差点失去了平衡。
“别那么娘们!推了一下你就这样啦?”钟汉强推了我一把,“于秋,别说你的笑脸还真的很好看。”
“是吗?”我骚了下头。
“没了?”人群中不知是谁问了一声。
“没了!”孟诚挥了下手,“大家哪儿凉快呆哪儿去。决赛那天见!”
随后,一群人,很快散去,于是,我们就留下了四个人。刚刚热闹的宿舍一下子冷清下来。
就在我准备坐下来的时候,钟汉强来到我身边,递上水杯。
“来!我孝敬你的。”
我接过水杯,看着腾腾的水汽,眯着眼说了声,“谢谢。”
“这么喜欢米安妮?”钟汉强摸了摸眼睛,“这歌让我想起了我女朋友。”
“恩。”我慢慢得埋下头,心里的酸楚感再次冒出来。
“于秋!”孟诚绕过钟汉强,坐在我的另一边,搂着我的胳膊,“我欣赏你,但是男人有男人的样!被甩的女人坚决不看第二眼。”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你们不知道我和她的故事。米安妮追了我,追了多少年?你们知道吗?”我问?
看着他们摇摇头,我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三天?”钟汉强说着。
“三天不可能,我看是三个月吧?我猜是。”孟诚推了钟汉强一把。笑着说,“莫不是,你追女孩子三天就搞定啦?”
我斜过头看着付云飞,“你说呢?”
“莫不是三年?”付云飞皱着眉头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没错,就是三年!”我的嘴角朝右边扬了一下,做出了自信满满的笑容“所以,我也要用三年的时间追回米安妮。”
“兄弟我支持你!”钟汉强宽厚的大手在我背上有节奏的拍着。
“操!轻点!”我怒说!
“嘿嘿!”钟汉强奸笑了一下。“谈谈你的创作灵感和来源吧。”
钟汉强这一说,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他们都搬出椅子坐在我面前。屋内的暖气开的很足,他们围着我看,这让我感到紧张。我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继续说着,“时间会证明一切吧,我一直这样认为的。当爱情彼此出现了猜疑而产生的裂痕,这个就需要时间来去补的。这就是我愿意守候米安妮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她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爱,那种高兴的时候可以为一个人心花怒放,不开心的时候,可以为一个人心疼,甚至痛到不由自主的落泪。这个感觉,以后可能不会再对另一个人有了。你明白我意思吗?”
“秋,你就这么执着的盯着一个人?”孟诚似乎有些不解。
“是呀,我觉得孟诚的话没错,米安妮看上去是不错,但是这个女孩子的谱是大了点。天涯何处无芳草呢?何必单恋一枝花呢?”付云飞看着孟诚的脸,坚定地说着。
我咬了咬牙,摇了摇头说:“我做不到。”
“哎!”孟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红颜祸水啊!”
“看看你!你现在都怎么样了?看看你逃了多少课?老师点名我都捏着嗓子喊到。累死我了,就为了这个女孩子,你连书都不读了。对得起你爸爸妈妈吗?”钟汉强忍不住插嘴道。
我再次低下头,沉默不语。
我父母为了我,这十几年来如一日为我的学习提供了一切便利。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财力,这些都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那是一个望子成龙的心。而我,却在这里,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完成了天翻地覆的转变。一想到这些,我的心情一下子暗了起来。
钟汉强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我很难舍弃米安妮。一种颓然的感觉悄然上了我的心头,此时的无奈。我盯着我自己的手,因为内疚而不自觉地攥在了一起,指节泛起了一层青白色。伴着不易察觉的疼痛。
“那好吧!我明天就去上课。”我微微抬起了头,看着其他三个人,不紧不慢得说着。
他们面露微笑,点了点头。
孟诚瞥了一眼钟汉强,起身离开。
我看着孟诚弱小的背影,茫然得问钟汉强。“怎么了?”
“孟诚替你讨公道去了。”钟汉强说着,随后他从衣兜里熟练得掏起一包烟。中南海的。挑出了一根递给我。我摇摇头没接。于是钟汉强麻利的打起火来,点燃了一支烟。我觉得他吸烟的动作很好看。
“什么公道?”我光顾看着钟汉强一连串点烟的动作入了迷,差点忘了正事,刚刚想起什么似的,追问。
此时的付云飞假装没听到似的,起身离开,丢下一句,“我去小个便。”
留下了一个钟汉强,一副为难的样子,不知道如何开口。
校园歌手大赛(4)
(4)我与王海的交易
“王海?”我试探性报了下名字。虽然这几天我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我的第一感觉是跟王海有关。
于是很快就看到了钟汉强惊讶得张成O型的嘴。虽然还不能确定发生什么事,但是我坚持认为孟诚一个人去会会王海是个很危险的事。反应过来,迅速夺门而去,中间没有任何停顿。钟汉强担心我会做出什么事,也跟在我后边。
还没进王海宿舍,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我冲进来,拉起孟诚就走。孟诚个子太小,如果与王海单挑肯定吃亏。孟诚却在极力反抗着,被后来的钟汉强制服,一并拖着带走。剩下的就是孟诚骂骂咧咧的,尽管他的手被我和钟汉强架住了。
“叫什么叫!”我怒说!“你跟禽兽叫什么叫!”
这下钟汉强惊讶得看着我,再看着孟诚说不出话来。
“我呸!”孟诚一脸的愤怒!“于秋!你知道王海的事么?”
“闭上你的嘴!回宿舍说。”我见孟诚不再乱动,立刻放开了他。只听到孟诚重重的叹了口气。
刚进宿舍的门,我一手扶着门,身体恰好在门框与半开的门之间。防止孟诚又突然折回来。“说说怎么回事。”
“王海把一个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你知道不?”孟诚义愤填膺地说着。一脸的烦躁。
“谁?米安妮?”我倒吸一口冷气,生怕听到这个名字。
“不是,是张雅。”钟汉强在一边说着。
我吐了一口气,看着钟汉强说,“不认识,孟诚你激动什么?你女朋友?”
“不是!我气不过!他玩了米安妮之后,又把别的女孩子的肚子弄大,我真的很气愤!我替你不平!”孟诚一脸的通红。
我摆了摆手,笑了一下。“米安妮和王海没有任何关系,对于这一点,我坚信不疑。我明白什么回事了。谢谢你孟诚。”
我这么一说,孟诚很快平静下来。“既然你没事,我就更没事了。”
我向前几步,走到孟诚旁边,拍着他的肩膀,心里头有种暖暖的感觉。
有一种朋友,就在你受到欺负的时候,会跑过来替你打抱不平。这就是友情吧,也是男孩子之间的情谊,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情感。
“你知道吗?王海很恶心!”孟诚喃喃地说着。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我几乎能想象出王海调戏张雅的场面。王海双手突然抱住了张雅的头。张雅本能的用头侧开,却被王海扶正,然后他的嘴不曾离开张雅的脸。而且在张雅耳边说着不堪入耳的下流话。张雅起先极力反抗着,终究在力量上输给了王海,然后选择了屈服。于是王海伸手开始解张雅的衣扣,手在发抖。整个人趴在张雅的身上。一整个龌龊的场面,我胃里一阵翻腾,猛的冲去出,扶着墙干呕着。
“怎么了?”钟汉强跑出来,有节奏地拍着我的背。
我却挥挥手示意没事。回过头来对着钟汉强说,“没事。只不过觉得张雅太可怜了。”
“于秋可不是么?”钟汉强一脸惋惜地说着。“你知道王海这个混球怎么处理这事情的知道不?当张雅告诉他她怀孕的时候,那个王海跟爷们似的。让张雅自己去解决,你说这还是人不?”
我皱着眉头,托着下巴倚靠在墙边。意识到这个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我甚至担心万一王海的魔爪伸向米安妮怎么办?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脸色惨白。想挑些日子与王海好好谈谈。
然后,我搂着钟汉强,心事重重地离开了。虽然米安妮与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暂时还是没法放下她,正如别人说的那样,拿得起,却什么也放不下。
没过几日。我让王曼曼约了王海,学校图书馆后边的小咖啡厅见个面。其实我完全可以自己去约王海的,相比之下,通过王曼曼更容易约到王海。
咖啡厅幽暗的灯光,气氛极其压抑,我把王曼曼打发走了,剩下死一般的寂静。王海迟迟没有开口,我也在等着他开口。这是心理战术的一种,让敌人等得毛躁,慢慢失去耐心的时候,比较容易攻破心理防线。
半小时的对视,我自己反倒是急躁起来了。一边搅拌咖啡,一边在看看腕表。正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王海终于憋不住了。“于秋,你通过王曼曼来找我什么事?”
王海的那句话,让我的急躁就在这一刻最大限度被释放。我终于放松了自己的神经,悠闲的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王海,我听说了张雅的事。”我有意停顿了一下。
“是吗?”他转瞬间换了个极其傲慢和不屑的表情。优雅得举起了咖啡杯小小的抿了一口。这一连串动作实在与他粗枝大叶的外形不符。
“是的。”我点了一下头,用小勺子再次搅拌了咖啡,继续说。“你那套做法,我很欣赏,教教我怎么做到的?”
“怎么?你想学?”王海放下了咖啡杯,看着我。又说,“你魅力够吗?”
“怎么不够?至少你表妹被我迷得晕乎乎,这点够吗?”我与王海对视的刹那,读到他眼里一丝的慌乱。
“什么意思?”王海终于急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故意伸了个懒腰,做出懒洋洋的姿态来。“我想弄大王曼曼肚子,然后一脚踢开。”
“滚!”王海终于怒了,气得恨不得举起咖啡杯浇我的脸,他一手拿着咖啡杯,看样子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滚?”我冷看着情绪已经到了失控边缘的王海。“那你可曾想过,张雅也会有一个表哥,你有否考虑过他的感受呢?你可以疼你自己的表妹。难道人家的表妹就不疼了吗?”
王海这下一脸的惨白。强调了一下客观理由,“因为张雅是自愿的。”
“是吗?”我冷笑了一下,翘起了二郎腿,换了个不屑的姿势来。“你觉得王曼曼会拒绝我么?”
“你无耻!”这话从王海嘴里说出来让我感到意外。我停顿了一下,随后反击。
“这也拜你所赐。”我伸出了右手,食指指着王海。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随时都可能招来一场斗殴。
大概一分钟的时间,王海突然象泄气了的气球,颓然得瘫坐在我面前,与刚才穷凶恶极的表情形成了极大的对比。此刻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老实说,我还真的没有把握,真担心王海一失控,便拳头招呼我。此刻的王海,突然放弃了揍我的念头,让我非常好奇,因为根本不像他的性格。
不一会儿,王海有气无力地举起了大拇指,恶狠狠说道:“算你有种!曼曼是我的死穴。”
“是啊,不然她的性格就不会那么强势了,还不是给你们惯出来了。居然为了王曼曼,故意制造出米安妮不忠我的假象。如果不疼自己的表妹的话,你会这么做么?”我不紧不慢地说着,说到米安妮的时候,我也是一肚子的窝火,但只能自己忍了。
“她是我们家的宝贝。全家人特疼她,最主要的是因为众多小孩中就她一个是女孩,自然而然得就像掌上明珠那样被宠着,被呵护着。当年高中的时候,有个男生大胆牵了她的手,结果被我打成骨折。为此我还受到校方的处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补充道,“这怎么能叫宠爱啊,完全是溺爱,不一般的溺爱。”
“你能理解我就行。”王海做出一脸感激的表情。
我摆摆手,示意他少来这套。“王曼曼那里,老实说我很想试试。”
“砰”的一声。王海拍着桌子怒吼道,“不行!”
不知情的服务员闻讯赶来,我摆摆手,示意没事,把服务员打发走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吐了一口气,淡淡地说着,“不妨咱们也做个交易吧。”
“交易?”王海一脸的困惑,刚才的怒气一下子消去了一半。我见时机到了,不由得眉开眼笑起来。
“恩,就是交易,很简单。”我停顿了下,拿起了勺子,舀起一点咖啡在平滑的桌子玻璃上倒下来,桌面上有一圈小小的咖啡水滴。然后用勺子敲了敲桌面,“这个就代表着王曼曼。”
接下来我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在一圈小小的咖啡水滴旁边又倒了点咖啡,这样又形成了另外一个咖啡水滴。我指着另外个水滴说着,“这个就代表着米安妮。我是说,咱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动了米安妮!”
说到这里,我用勺子在另外个咖啡水滴上乱划,于是,桌面上出现了不规则的更小的咖啡水滴。再用勺子把原先的咖啡水滴也弄出大小不规则的咖啡水滴狠狠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王曼曼那里我不仅要动,而且要玩死她!”
王海咽了下口水,困惑地问道,“两边都受伤了,不都一样吃亏了么?有什么区别?”
我笑了一下,抹了下嘴说着,“米安妮,仅仅是我最在乎的一个人,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动了,也许我就不会要了,但是王曼曼不一样了,就算我动了,她也永远都是你表妹,你心疼的那个表妹。”
我把表妹两个字念得特别重,企图达到心理震慑作用。
“你无耻!”
我努了努嘴,“对不起,我也没办法。谁让你的死穴在我手上?再说了,女孩子那么多,你非要动米安妮么?别逼着我去动王曼曼。”
我还特别指了指桌面上的那些溅开的咖啡水花。
王海猛地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好!我答应你不动米安妮。”
“永远!”
“永远不去动米安妮!你得答应我,不许欺负我表妹。”王海一脸紧张的表情。
“行了!行了!我说话算数,你立马给我滚蛋吧!”我烦躁得用手心朝里手背朝外做出赶的动作。王海见我情绪不佳,不敢招惹我,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此刻的我有种虚脱的感觉。
不过我还是笑得特别开心,至少米安妮安全了。尽管窗外那么寒冷,我心里仍觉得一阵温暖,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心生幻想。幻想着米安妮知道我今天做出这个事情,感动的眼泪奔流。
校园歌手大赛(5)
(5)再见理想
当我走出咖啡厅后,心里一片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似的。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很荒唐。尤其是这三个月以来,我变得快认不出我自己来了。于是颓丧地回到宿舍,在进门前听到了几个音符,很熟悉的吉他声。
就在我推门进入的一刻,吉他声嘎然而止。
付云飞停止了弹奏,看着我,气氛有点不大对劲。我转过头,孟诚黑着脸。
“你还知道回来啊?”钟汉强发话了。
“不回来,我回哪去?”我脱掉了外衣问。
“明天就是决赛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到外边溜达!”孟诚愤愤不平地说到。
“啊哈!我差点忘了。”我立马陪着笑脸进来,摸了下孟诚的那张臭脸,孟诚别过头躲开了,一脸无比厌恶的表情,好像我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是你参加比赛好伐?我们居然为了你忙前忙后的,你倒好,真不一般的悠闲。”钟汉强语气里透露着不满。
“可不是嘛,咦!看看这小子,居然笑得那么灿烂,命犯桃花?”付云飞这个时候仍不忘挖苦我。
“还命犯桃花呢,只要他不为米安妮要死要活的,已经很不错了。”孟诚乘机落井下石。猛地发现这个话好像说过头了点连忙补充道,“于秋,我是说着玩的,你别忘心里去啊。”
“没事,排练排练!”我拍了拍手想转移目标,掩饰我的难堪。心里头一阵难过,孟诚还真说到了要害。
不可否认,我一直都在做梦,幻想着美好的事情会发生。一直如此,所以总感觉这事情以不真实的状态进行。
谁都会有过不真实的体验,就像自己在半睡半醒之间,浑浑噩噩的状态,不知今天星期几。按照孟诚的话来说,日子被我糟蹋成这样,而我不觉得心疼却是一件非常操蛋的事情。
钟汉强的比喻很贴切,说我这个人就像干尸一样,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没有了思想,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机械性得去做一些事情。
付云飞的指尖撩动琴弦,美丽乐章再次响起,钟汉强拍手打节奏很投入。而我却拿着歌词,怎么也唱不出来。
付云飞皱着眉,等待着我的开口,所以他又重新弹奏了一次。可是我还是未能进入状态,一开口但已经慢了一拍。
孟诚很不客气喊了停,语气有点不悦。“于秋,认真点。”
我没有吭声,吐了一口气。付云飞看着我,点了点头,音乐再次响起,我跟上了节奏,终于唱出来了。中间的几个音没有把握好,稍微抖了一下。还没唱到副歌部分,孟诚再次叫停了。“于秋!不要紧张!你是最棒的。”
付云飞和钟汉强没有说话。而此刻的我却很难过,感觉对不起他们的用心良苦。
“对不起。”我挣扎了几下,终于说出来了。
“没事。”孟诚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着付云飞说,“大家休息吧,我想于秋需要调整。”
我低了下头,一股电流从我身体里穿过。付云飞弹奏的曲子,我很耳熟,是BEYOND的歌曲《再见理想》。此时的我被激发出来了,看着付云飞忘我得弹奏,我忍不住唱了起来。
独坐在路边街角冷风吹醒
默默地伴着我的孤影
只想将结他紧抱诉出辛酸
就在这刻想起往事
心中一股冲劲勇闯
抛开那现实没有顾虑
彷佛身边拥有一切
看似与别人筑起隔膜
几许将烈酒斟满那空杯中
借着那酒洗去悲伤
旧日的知心好友何日再会
但愿共聚互诉往事
一起高呼rockn‘roll......
当弦音再次嘎然而止,付云飞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你体内的激情是不是被我唤回来了?”
“也许。”我点了点头。
孟诚惊讶付云飞会用这个方式为我唤回了失去的激情。
一边的钟汉强嘴里轻轻哼着那段旋律打着响指,抖着脚打节奏。众人笑了,明天有希望了。我看着窗外的一片白色,笑不出来。
圣诞节之夜。
校园一片欢乐的气象,好多男孩子都迫不及待牵着女生的手,大摇大摆得在校园里秀恩爱。看到这些情景,我心底一阵莫名的失望。
在舞台上,看着场下几乎是成双出对的,显得我们很孤单。
付云飞带着吉他,全身震撼的白色,为了这一天,付云飞不惜花大把的钱,把这套白西装拿到外边烫了一遍。这次我的《为你守候》被排在第一位率先开场。付云飞的表现欲很强,在主持人报完幕之后,就迫不及待飙了几个高音,燃起了全场的激情。很快钟汉强的鼓点甚是配合,最后在我还未完全入神,几个重金属音符一下子嘎然而止。此刻的孟诚用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刚才还是喧闹的会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前奏响起,我挤出几滴眼泪,配合这个歌的意境。
《为你守候》
窗前是谁为了你白了头
辗转流年是谁为你守候
你就会发现你背后
是我为你守候
也许还是不够
梦醒多少年之后
我依然牵你的手
曾经的心动不知你有没有
命运的转轮带我停停走走
往日你的温柔是否还依旧
我说我爱你你是否会颤抖
你是否还能接受我的问候
若干年后我还在你的左右
你的心是否依旧为我停留
把所有的梦想装进衣兜
我爱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直到有天收获希望时候
我们一起牵手
因为我还在为你守候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覆盖些阴影的脸,我清晰记得米安妮最后一次与我目光对接的场景,那是以一片片疯狂的大雪点缀的美丽背景,寒冷的感觉那么清晰。内心深处再一次刺痛,锥心般的疼痛,让我的眼泪开始泛滥。就在米安妮一闪而过转身的瞬间,我记住了她的美丽背影,一个只为我留下了决绝背影的女孩子。
我哭了。这一次不能停止。这次很尴尬,一曲唱完,我却无法出戏,任凭眼泪在我脸上放肆的奔流。
就在这个时候,我面无表情地从一边下场了,而米安妮急忙从另一边跑上来。接下来就是米安妮与孟诚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东西。但是,我清楚的看到孟诚他们的脸部表情很快僵住了,像是被什么东西震撼了一样。很快下一场表演要登场了。
我下去了,看到米安妮上来了。当然孟诚钟汉强还有付云飞仍在场上,我一脸的困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很快,原先的曲目《我可以》取消了,米安妮居然改报了另外一首歌那是我写的《是谁蹉跎了年与岁》。这也就理解为什么钟汉强他们还留在那里,因为他们还要为米安妮进行伴奏。主持人先是与米安妮交头接耳的时候,场下骂骂咧咧的。当主持人报幕报出了《是谁蹉跎了年与岁》这个歌名,场下一片哗然。我无疑是最意外的人。
我一直都没有听过女声版的《是谁蹉跎了年与岁》,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写的那些词,会从米安妮嘴里翻唱出来。
我就在场下,听着我写的词,如何被米安妮所演绎。天籁之音,响起的时候,全场一片寂静,都深深地被这魔音所着迷。我在下边痴痴地听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像涟漪,一圈一圈从我心底深处慢慢的荡开。
我心里头一惊,自言自语道。“真他妈的见鬼了。”
我的心思完全不在米安妮歌声的境界里,我只想着快快结束,内心焦灼得很。很想快点结束,然后我上台给她一个拥抱。虽然在与米安妮相恋的时间里,我们曾无以计数拥抱亲吻过。但是这次,我想与她来个朋友式的拥抱。而且这个拥抱,自从分手后,那感觉来的更加强烈。
而且对其他男生对米安妮的热情,我甚是提防。因为我的确被米安妮身上的某种特质所吸引,所以我不得不怀疑米安妮是不是也具备了吸引其他男生的能力。
就在我恍惚中,米安妮唱完了,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这让我无比郁闷。正当我上前想给米安妮拥抱,但米安妮却把拥抱分给了钟汉强,孟诚和付云飞,这让我更加的郁闷。
“米安妮?”我看着她下来了,打了个招呼。
米安妮见我张开双臂,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给了我一个拥抱。就在后台,我把她紧紧揽在怀里,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唯一不同的是身份变了。米安妮虽然有所挣扎,但是最后还是慢慢得安静下来。
可是,我心里头一阵困惑。为什么米安妮会选了这首歌呢?
怀里一阵颤抖着,这一次米安妮哭了。我摸着她的头,更多的还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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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歌手大赛(6)
(6)解脱
米安妮被我带出去了,所以后边的颁奖典礼我都没参加,后来孟诚发短信告诉我的时候,说我得了个二等奖,而米安妮得了一等奖,这个消息显然更让我开心一点。他们都替我领奖了。
我把米安妮带到离校不远处的地方,我知道那里有个东来顺饭庄,米安妮很喜欢那里的炭烤火锅。
我手忙脚乱点了一些菜,等着锅里面的汤底沸腾着。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和米安妮可以说有默契也可以说没有默契。彼此都不说话。
周围节日欢乐的气氛被烘托的很和谐,只是我和米安妮与这些美妙的画面不太合拍。看着周围一对又一对的恋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深深刺痛了我内心的深处。
大概一会儿时间,菜上来了,我无奈地苦笑了下,让米安妮可以开动了。她似乎没有什么食欲,像是被我强行带过来的食客,不给我丢了面子,象征性夹了几根青菜放在锅里烫了下,小心翼翼咬了几口,就再也没动过筷子了,像一尊雕像在我面前,看着我大汗淋淋得涮羊肉。
“怎么不吃了?”我见米安妮迟迟没有动筷子,有点着急。
“没胃口。”
“因为我吗?”我歪着脑袋问。眼前的火锅热气腾腾,模糊了米安妮的脸,我只能歪着头,这样才能更清楚得看到米安妮的表情。
眼前的米安妮苦笑了一下,笑得比我还无奈,“一半一半。”
“为什么?”
“秋,你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朋友,吃个饭不行吗?”慌乱中,我不停搔搔头。我知道这个答案很牵强,米安妮肯定不会满意这样的回答。
“可是,你超出了朋友的界线,这样会让我困扰的。”米安妮托着下巴,叹了口气,我的心事像是被她看穿了似的。
她这一说搞得我仅存的一点食欲荡然无存了。
火锅翻腾着,像是滚着我的眼泪,仿佛所有的苦涩都在这里边。我赌气夹起一大块羊肉,涮了一下,然后把热气腾腾烫成白色的肉片塞进嘴里。滚烫的温度刺激着口腔皮肤,我清晰感受到里边起了一个又一个被烫出来的水泡。我顾不得疼痛,此刻的痛根本比不上心里的那阵富有穿透力的心痛。像是惩罚般的自虐无法停止,我用力咬了几口,再闭着眼睛,艰难得吞了下去。有个不知名的液体顺着我脸颊淌下,从我嘴角滑进嘴里,咸咸的味道,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压抑。
此刻的米安妮突然笑了一下,虽然很勉强的一笑,但是尴尬的气氛就被她这么一笑缓和了很多。“于秋,想不到你居然还有心情吃东西,心态很好啊。”
被她那一句,我惊得不小,结果被呛到了,不停地咳嗽。
我咳了几下,本来想说些什么,看到米安妮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东西。把原本想说出来的话再吞到肚子里去。不想因为一些话又让她没了食欲。
很快米安妮见我僵在那边没反应,推了一杯雪碧给我。
我疑惑得看着米安妮。
米安妮举了她面前的雪碧,示意我举起来。“来吧,干杯!友谊万岁!”
我嘴角抽动了下重复了一句,“友谊万岁。”然后很无奈得将自己的杯子与米安妮的杯子碰到了一起。
看样子,她的情绪好了很多,仰头把雪碧一饮而尽。
本来我精心营造出悲伤的感觉,就被她的一杯雪碧轻而易举地击碎。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哪怕是假装出来的,我也不由自主得笑了。突然明白,只要米安妮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我舔了舔嘴唇里边的那些水泡,刺激着我的神经,一阵阵的痛,有节奏感般像潮水一样,向我的大脑涌来,疼痛的信息不断传递着。我吃得很慢,生怕烫的东西再一次刺痛我的神经。
“怎么了?”米安妮看出了我的异样,停下来了。“不开心?”
“没有!”我猛地摇了摇头,突然鼻子一酸。我坚定地咬了咬牙齿,没有让它哭出来。
很有戏剧性的变化,一喜一悲不断交替。仿佛在考验我心脏的承受能力。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周围的热闹,而我与米安妮为中心却冷却了。形成两个鲜明的完全不同的空间。
最后,我还是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想吃的话,我们一起走吧!”
圣诞节的夜晚,北京再次飘着纷飞的雪。我和米安妮离开东来顺饭庄的时候,街上白茫茫的一片,风吹得很大,我路都走不稳,我靠着米安妮,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北京的路很滑,我小心翼翼地走着。
米安妮举起手,任凭雪花肆意飘落到她手上。
“好美啊!”米安妮孩子气地说着。
“就算再美丽,也很短暂。”我凑过头对着米安妮的手哈了一口气,米安妮手上的雪花瞬间就融化了。
“就像我们一样。”
“稍纵即逝的美丽啊。”我惋惜道。
米安妮突然停下了脚步,定睛得看着我,只不过雪花在我们中间模糊了彼此的脸。我看不清米安妮的表情。
“于秋,我想你还是没有搞清楚我们的关系。我们之间结束了。”
“我知道啊。”我低下了头。
“可是我觉得你心里还心存幻想。不是么?”
“嗯。”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是我的牵挂,给我点时间吧。别那么绝。”
“我不想跟你不清不白。”
“我怎么和你不清不白了?”我很吃惊得抬起头来看着米安妮。
“我不想与你保持暧昧的关系,要么就是朋友,要么就是恋人,而不要模糊情感。”
“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我困惑得说着。
“难道现在不是么?我很讨厌这样的情感。”
“可是,我放不下,你得给我点时间。不能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一阵风吹过脸庞,一阵火辣辣的疼。我知道我的眼泪,经风这么一吹,刺痛感就更加明显了。
“小米。”我说
“不要叫我小米,叫我米安妮。别叫那么亲热。”米安妮象征性推了我一下,我们隔了一步之远的距离。
“我……”此刻的我郁闷得说不出话来。
“这三个月,我很累,我无时不刻都在想着你,这个我承认,但是我必须忘记你。”米安妮坚定地说着。
“我们就不能回到过去么?”我问。
“那么究竟是谁蹉跎了年与岁呢?”她反问道。
我吐了一口气。幽怨的看着米安妮。惊讶她的绝情,比纷飞的大雪还要寒冷。
她见我没有说话,继续说下去。“于秋,这个歌是你唱给我听的,但我听了很不舒服,怎么听起来就像是我的错,我那天唱这个歌是唱给你听的,就是为了让你明白,蹉跎岁月的是你,而不是我。”
我顿时一惊,嘴张成O型,一些雪花顺势飘进我嘴里,舌头上滴滴点点的冰凉。
许久,我终于说了声,“对不起。”
这个时候,米安妮上前了一步,抱着我。“于秋,我不怪你,我们现在还是朋友,不是么?”
“朋友?”我再次重复了一句,心里头一阵难过。
人是向前看的,当我与米安妮成为恋人的时候,我就想着下一步,想着把这份爱情转化为亲情,我曾无数次幻想着,我们毕业之后,然后结婚,然后生孩子,一起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我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因此,当我的生活以退后的姿态进行。米安妮从我女朋友退到我朋友这个位置,我就很难接受。
我再次叹了口气。把米安妮抱得更紧了,说不定这是最后的拥抱。我对这个拥抱格外珍惜,多么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很快,纷飞的大雪冻僵了我的双手。我放开米安妮的时候,两只手已经失去了知觉。我带着她摇摇晃晃一路小跑着。
“我是你转身就忘的路人甲,凭什么陪你蹉跎年华。”我一路小跑一路自言自语着。
“什么?”跟在我后面的米安妮没有听清。
“没什么。”我应了一句。
眼前学校的轮廓跃然眼前,米安妮跑得更快了。我大口喘气了一下,追上了米安妮。看着她被风吹红的小脸。
跑到她宿舍楼下,一对对情侣都不肯散去,在大雪纷飞的情况下,卿卿我我着。
米安妮没有马上进去。她笑着对我说,“于秋,我解脱了,你呢?”
“解脱?”我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点了点头。“解脱了。”
“于秋,答应我,从明天开始,你要给我好好的。我要看到一个健康向上的于秋。”
“恩。”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就在她转身进门的一瞬间,我抓住了她的手,追问道,“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吗?”
“不知道。”她甩了我的手,指着我的鼻子,“听话,于秋,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的。”
说完,她进宿舍。但是我却哭了。
“解脱?”Taiki打断了我的话。
“实际上我没有解脱。”我苦笑了一下,看着Airbina。
“那你当时为什么对她说你解脱了?”Airbina一脸的不解。
“除了这个答案,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说。
这下,Airbina和Taiki回答不出来了。我苦笑了下说,“因为无奈,所以我才说解脱。”
我眨了下眼,眼眶湿润了。
寒假那些事那些人(1)
(1)重回上海
这几天,我已经养成了看到Taiki和Airbina主动讲故事的习惯。
周遭的生活,让我开始融入了美国的文化中,我贪婪得吸着华盛顿的空气,晒着华盛顿的阳光,享受着华盛顿的文化气氛。
这一次在G大的图书馆,由于是周末,来看书的人很少,都在图书馆做作业。而我特意选了这个地方,是为了能让我的叙述更富有文采一些,就算是沾点图书馆里的文气也挺好的。
很快,大雪之后就迎来了考试,好在我天资聪慧,虽然成绩不怎么好看,好在所有学科都及格了。不过发现上大学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你考上了大学,不管你考多少分,父母都不会去管你。所以大学对一些学子来说是个天堂。
考完试之后,就要放假了。我买了回程的火车票,春运高峰,一票难求。好在买的早,不然连火车票都买不到。
这个火车票有多珍贵,我自己明白。我知道米安妮不会有办法弄到火车票,因此替她买了一张回来。
就在米安妮还没跟我说托我买火车票的时候,我给她一张火车票,她倒是感动的眼泪奔流,这点让我突然不习惯了。我给米安妮买火车票,不是因为想去赚她的眼泪,而是我不想让她在茫茫人海中排队买票那么辛苦。
“谢谢,于秋。”米安妮在宿舍门口对着我说。
我笑着走开了。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米安妮的想法,所以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把这一切交给时间。
就在回上海的那一天,北京格外的冷。而且再大的太阳挂在天上,再耀眼的光芒也带不了一丝的温暖。
看到米安妮吧自己包裹得和粽子一样。我觉得她的打扮很夸张,没心没肺的笑着。然后将米安妮的行李和我的行李塞进出租车后座。让出租车载着我们到火车站。
进火车站后,发现人夸张的多,几乎所有的人都从四面八方赶来,都踏上了回乡的征途。这些人有些象我这样在异地求学的孩子,有些是外出打工谋生活的,有些是来北京旅游的等等,随后形成一股返乡的大军。我再一次被中国庞大的人口结构深深的震撼了。
我把行李箱塞进床下,不满嘟囔着,“早知道买飞机票算了。”
“呵呵。”米安妮笑了下,“于秋,反正火车票也买好了。将就一下就行。”
“也对哦,我们可是舒适的软卧票。相比之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乐呵呵得说着。
米安妮用手指了指我脑门,“你就贫吧。”
一路上,我和米安妮的话不多。事情发生的太快,从去北京和回上海间隔的几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完成了从恋人到朋友的过度。看着人家在“进步”。而我和米安妮却“退步”了。从恋人退到朋友这个位置,这个滋味很不好受。
一想到在丽江,米安妮苦心营造酿出来的感情,本来约好一辈子在一起,结果就在来了北京之后发生了变化。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总是那么戏剧化,长期让我有一种被命运摆弄的感觉,就像演悲情片的一个主角。
米安妮安静的坐在我面前,笑得无比灿烂地摁着手机,不知道给谁发短信,发得如此开心,以致她脸上一脸的阳光。
我用手去摸火车窗,外边的天空突然一下子灰蒙蒙的。然后外边的雪花越落越急,我用指尖触摸那扇窗的时候,清晰感受到指尖有种冰冷的感觉在传递,一直传到我心里。
我猛地收起手,仿佛触电了一般。
我曾在想,如果没有米安妮,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可是这些假设都难以去求证。因此我对着我面前笑得春暖花开的米安妮,一脸的茫然。
“你在给谁发短信呢?”我问。
“不告诉你。”米安妮看都没有看我,笑得更加灿烂了。这让我更加好奇,是什么短信让她如此开心。
“男的还是女的?”我追问。不过自然不用问,肯定是个男的,果然,米安妮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想。
“是男的。”
于是一种颓然的感觉就在心里边滋生,然后静悄悄得蔓延开来。我不自然地将头别过去,看着窗外的风景。随后发现倒退的景色让视觉更加疲劳。
就在一低头的刹那,我发现我手机居然有一条未读短信。迫不及待得打开它。却失望了。
是王曼曼的短信,不长,也就几个字。于秋,祝你一路顺风。
突然发现此刻的我头上有一层层笼罩在头顶上的阴霾。需要有人一层一层拨开。
看了看腕表,下午时间。想起中饭还没有吃,可是这回没什么食欲了,等着晚饭时间再解决温饱问题。就在一边仔细关注米安妮的一举一动。离到达上海还有一点时间。一想到21点到达上海,然后在这中间与米安妮很难搭上话而感到无比的难熬。
就在这个时候收到了陌生号码的短信。于秋,近来可好?(李年)
看到这条短信,我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回了她一句。糟糕透了,你怎么要到我的号码?
漫长的等待,李年的短信姗姗来迟。我刚到上海不久,问伍月要了你的号码。
这个短信就像强心剂,注入我心,然后我感觉力量开始在我身体内慢慢注入,然后开始变得神采奕奕了。于是我握着手机的手都不自觉得抖了起来。
我换了个姿势,半躺在卧铺上。
米安妮见我发得那么开心,重复着我刚才的对话。
“给谁发短信呢?”
“不告诉你。”我不耐烦地说着,与此同时,我偷偷瞥了一眼米安妮,她一脸的不悦。
我心里默念着,下一句,米安妮肯定要问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还是女的?”米安妮追问。
果然和我猜的没错,我不易察觉地嘴角一扬,重重地回了一句,“女的。”
米安妮终于生气了。将手机随手一摔,“我和伍月发短信,怎么了?你至于小气成这样?”
对于米安妮突然的爆发,我一点准备也没有。我手足无措得看着米安妮,低头看了看手机,忐忑不安得回答,“我和李年发短信。”
我越说越轻。此刻的米安妮好像恢复了先前的情绪,捡起了手机,面无表情地继续发短信。
见米安妮垂头丧气般摁着手机,我轻轻地叫了米安妮的名字。
“恩。”米安妮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应着。
“吃饭了。”我看了看腕表,小心翼翼地说着。
“不吃了。”米安妮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你吃吧,我不饿。”
这下米安妮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我知道米安妮流泪了。于是复杂的心情,难以名状。
“对不起。”我说。
此时的米安妮摆了摆手,没有说话,示意我不要再说话了。看到米安妮摆手的时候,我顿时心凉了一大截。也不知道米安妮为什么突然反常起来了。
于是,我突然又不想吃饭了,中饭没有吃,晚饭不想吃,有意跟自己过不去,像是一种体罚,以一种自虐的方式,以求得心安,就像一个做坏事的人,总是做些自残的行为,为的求心灵上的一片安定。
随后李年给我的短信,我再也没有回。我清楚得记得,李年最后一条短信是,你和米安妮怎样了呢。
很快,死了一般的寂静。火车驶入一个无雪的空间,外边凄凉的一片景象,惨淡得如同一张白纸,上面只有单调的几种颜色,触目惊心的灰色渲染着干巴巴的黯然。
外边的世界,就像泼了墨一样,银灰色的色彩开始越变越深,像是海绵似的,吸了更多的黑色,慢慢加深。于是夜幕的降临,并不真正为眼前增添分不可名状的动感,而是将那份寂寥最大限度得挥洒,慢慢的,心里就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惆怅。
然后一种想哭的情绪就开始放肆般涌出,我的泪腺像是受了点刺激,源源不断产生出了液体,争先恐后般得奔流着。
米安妮像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似的,扭过头的时候,我闪躲不及,只得迅速转个身,想偷偷擦拭眼泪,终究还是慢了一拍。
“于秋!”米安妮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哭了?”
“我想家了。”我信口胡诌。
“不信!”米安妮的语气如此的肯定。
我咧开嘴笑了。“这回你信了吧?”
“你……”米安妮本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只好捂着肚子叫嚷着,“我饿了!”
“我也饿了,可是,已过送餐时间了,这回没什么盒饭可以买了。”我说。
“我有吃的东西。”这回米安妮从卧铺下来,打开了包,掏出了几样东西,可是一看就知道女孩子解馋的玩意,根本不能填报肚子,不过有东西垫肚子已经很不错了,这时半回也讲究不了这么多了。
就在我狼吞虎咽地吃鱼干的时候。米安妮正在吃薯片。她突然问我,“于秋,什么时候到上海啊?”
我低下头看了看腕表,又看了看外边的黑夜,但是嘴巴里塞满了东西,无法说话,伸出了1个手指头。示意还有一个小时。
“咦!回家的感觉真好。”米安妮一脸天真灿烂地说着。
看着米安妮如此开心的样子,我的心情渐渐地转好。
寒假那些事那些人(2)
(2)物是人非
抵达上海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母亲和米安妮母亲都在月台等着我们。当我们拖着重重的行李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各自的母亲。
米安妮率先冲出去抱住了妈妈,眼泪就像忍了很久一样突然爆发。对于这样的情景,我仍未做好心理准备,惊讶的看着米安妮,却被我母亲叫走了。
“秋,你是不是欺负米安妮了?”我母亲面带怒色。
“没有。”我一脸的茫然。
而在一边的米安妮解释哭是因为太想家了的缘故。米安妮这个解释让我松了口气。我母亲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与米安妮母女打了个招呼。然后把我给带走了。
几天后,伍月约我到灵石公园附近的KFC吃饭,那是以前我们一空下来就会聚的地方,对那里有了很深的情感,里面有着我们太多的记忆。
当我来到KFC的时候,在大门口不远处看到了伍月,一脸阳光帅气的模样。他对我招招手。
我不知道该如何用一个词或者一句话来描述我眼前的伍月,一种难言的情感。可能是身处两个不同的学习环境,伍月比原先更具时尚感。
我一直以为时尚是一个非常抽象的词,随便买一套名牌服饰,然后安在身上然后宣称时尚。其实时尚与服饰无关,最主要的是整个人由里向外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和魅力。我远远看到伍月的时候,还以为是不是看错了。
伍月,看上去潇洒的很多。我一上来就捶了他一拳。“帅哥,不错嘛。来来转一圈给我看看。”
“去你的。”伍月推了我一把,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推门进去,看到寒和高蕊还有米安妮有说有笑的。寒也变了很多。一身随性的打扮,改变了以往看起来木讷的形象。这次的寒看起来活跃了很多,想必大学生活改变了他很多东西。
我还没坐下来,寒看着我笑了,递给我早已为我准备好的可乐,他还记得我的习惯。看着寒的一举一动,心里顿生温暖。这个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不想特立独行,也不要特立独行的朋友。当朋友聚会的时候,任何一句话都能带给大家温暖,那是多好的事情。哪怕是没心没肺彼此说着当初的那些糗事,然后肆无忌惮的放肆大笑。
寒举起了手。“秋!别来无恙啊。”
“呵呵。”我握住了他的手,“什么时候也那么客气了。”
这个时候尴尬的发现,我与米安妮分别坐在寒和高蕊的两边。看样子我与米安妮的分手,大家都知道了。随后黯然得把头低下来,有意避开米安妮的视线。假装若无其事得坐下来。
外边夏天的阳光亮的很刺眼。那些光线像是被转换成一种快乐的情绪,然后将它放大到一定的范围,然后像击鼓传花一样感染着每一个人。于是一种纯真重新回到大家的脸上。但我与快乐无缘。
“秋啊,最近不太开心。”寒这么一说,这下米安妮和高蕊都看着我。
“没有啊。”我很不自在,回过头看看后边,不见伍月的踪影又问,“伍月呢?”
“少来!伍月去买肯德基了。还说没有?”寒伸出手捏了捏我脸上的肉,“都瘦成这样了,肉都没了。”
寒这话一出,米安妮和高蕊都笑得前俯后仰。我瞪了米安妮一眼,像是在说,还不是给你害的。然后无比尴尬得推掉寒的手,“捏得那么疼,真是的,我减肥。”
“咦!减肥啊!我就说嘛,我发现于秋怎么帅多了?原来是减肥给闹的。”后边传来伍月的声音,他端着一大堆的食物。
我白了伍月一眼然后伸手挑了个最大块的吮指原味鸡。
“咦!还说减肥,却迫不及待拿东西吃了,居然还挑了个最大的一块。”寒生气地说着。
这个时候,伍月招呼米安妮坐在我边上,然后伍月就坐米安妮的位置,这下我更加尴尬了,开始低头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伍月虽然在外表上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伍月还是以前那个嘻嘻哈哈的伍月,总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然后让大家笑个不停。
伍月接下来就在讲寒在学校的糗事。说到精彩部分,伍月兴高采烈地手舞足蹈着,生怕漏过某个精彩细节,所以添油加醋般把事情还原。
大致事情是,寒的室友拉了一坨屎,但是他没有冲粪的习惯。为此寒深感不满,直到有一天,寒发现捉弄他的时机到了。就在食堂里,他去打饭的时候,看见那个拉屎后不冲的室友也在,于是寒就在后边大声喊着,“李东!你怎么买饭了?你刚才拉的屎,怎么又忘了冲?难道留着回去吃?”结果李东那个惨啊,丢脸丢到了家。恨恨地看了寒一眼,奔回宿舍去了。
这个故事笑死我了。
寒很生气地对伍月说着,“真扯蛋!你怎么又展开丰富的联想,而且难道留着回去吃,这句话明显不是我的原话,那是你加上去的。我根本没说过。”
我很惊异地看着寒,“如果在高中你根本不会跟你同学这么说吧?绝对是变了变了。”
然后寒扭头看着我和米安妮,再转过头看着伍月和高蕊。大家都在点头,证明我说的都是真话。于是寒就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还是伍月一直在讲他大学的生活,伍月的话很多,可以说是永远讲都讲不完。我突然发现伍月是人才,总是能找到请我们吃饭的理由,然后就招呼大家一个都不能少,不然就不给伍月的面子。所以大家都悉数赶到,让伍月的面子变得更加耀眼闪亮。
此时的米安妮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感觉笑起来很夸张,有种掩饰悲伤的意图。我眯着眼睛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发现米安妮捂嘴笑的动作很频繁。
“真的有那么好笑吗?”我凑过头在她耳边轻轻说着。
米安妮的笑容像是被凝固了一下,慢慢得回过神来对着我说。“寻找个心理安慰。”
我想了一会没有再说什么了。人还是那些人,不过我们都变了。
正在这个时候,大厅里传出一首熟悉的歌,罗大佑唱的《青春舞曲》,当唱到“我的青春一去无影踪,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的时候。我突然流泪了。
“怎么了。”伍月发现了我的异样。
“呵呵。”我用手指了指上面唱着,“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众人的面部表情刹时间也被凝固了。迟疑了一下,伍月叹了一口气“我们长大了。回不到过去了。”
“我想通了,时间以不可逆转的方式前进,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不仅如此,我们要好好珍惜现在的那些时刻,哪怕快乐那么短暂。”我说。
就在这个时候,米安妮终于发话了,“李年呢?”
不愿被听到的名字再次被提起来,正当我低下头,坐在我对过的伍月发话了。“李年可能发生什么事了。”
“嗯?”众人异口同声看着伍月。
伍月清了清嗓子,一副说书的模样。“当时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李年打的,情绪很差,中间有过断断续续的哭泣,我一直没搞清当时发生什么事,有些语无伦次。”
“然后呢?”寒在一边催促道。
伍月皱着眉头像是回忆什么细节,不一会就开口了,“让我奇怪的事,李年居然找到了我而不是别人,把我当成了倾诉的对象。”
“那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高蕊在一边紧张的问道,同样也是我最困惑的地方。
遗憾的是伍月摊开双手摇摇头,“不知道,知道的话,我就不会说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你们谁有跟李年联系过?”伍月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我。
“就发过几个短信,但没有看出她有任何异样。”我说。
“不可能。李年最近肯定发生了大事,可以说是惨遭重创,但是具体什么事情不详。你是不可能发现其中的异样。”
我努力回忆了种种细节,但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就前几天从北京回上海的时候,她就给我信息,就嘘寒问暖,没有其他的了。”
“那就奇怪了。”伍月像是自言自语般摇摇头。
“有什么奇怪的?”米安妮问。
伍月又叹了一口气,“想知道我当时的感觉吗?”
见我们点了点头,伍月继续说下去。“她就像受惊的小猫,请允许我这样形容,而后的情绪有很大的波动,一句话都没办法说完整,而且中间部分哭的时间比说的话还长。干脆到后来索性不说话了。”
“那这个时候你在干吗?”我问?
“正准备睡觉呢。那个时候是大半夜1点多。所以我才说奇怪。”伍月边说边打着哈欠,“那个时候我犯困来着,所以给了她你的手机号,让她找你。”
众人七嘴八舌都在纷纷猜测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最大的猜测是,李年的学科挂了,因为李年的性格我知道的,只要有一门挂了,她基本上就坐立不安。哪怕是刚刚及格也会焦急得睡不着觉。
但是!我们都猜测错了。
寒假那些事那些人(3)
(3)李年的屈辱
自从那次聚会结束之后,李年的名字在我心里深处牵挂着,可能是伍月描述过程中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很难判断李年所遭受的是怎样的事情。
回到家,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与其这样提心吊胆,还不如直接去问问李年。但是又不知道对李年该说什么好。想来想去,还是发短信最实在。
很感谢手机的存在,给了那些不敢面对面说话或者给人家打电话的人机会。通过短信这个平台,用文字来替代自己想说但是又不敢说的话。
于是我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室内吹得暖气吹得脸上暖洋洋的感觉。我一个键一个键极其有耐心的打了一条短信,然后发出去了。李年你可好?
随后屏幕蓝光一闪,李年回短信的速度很迅速。挺好。
老实说,这个短信,我有一种被骗,被愚弄的感觉。突然明白过来,李年肯定是不希望我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于是又回了一句。真的好吗?
没有想过李年回说出这样言不由衷的话,目光飞快地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字“挺好”。用心去解读“挺好”这个词更深层次的含义。
李年的回信甚是慢,室内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而我的心仿佛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那样窒息的难熬,实在是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我剩下的就是只有想象。
约摸10分钟的功夫,感觉过了10个世纪般那样的漫长,就在我失去耐心得准备将手机丢在床边。此时电话铃声响起来,我迅速接通了电话。
厚重的鼻音,断断续续的哭泣。没有说话,我耳边清晰地听到因为悲伤而喘气的声音,那是一种心碎到至极的感觉。
“怎么了,李年。”我还是率先开口了。
“于秋……我真的很好。”李年依然固执着这样说着,我叹气得摇了摇头。
“好?那你哭什么?”
“我只是高兴。真的很高兴。”
“是吗?那我挂了。”听到李年的回答我微微怔住,很快僵硬的背又松下去,不得不采取更有效的办法逼她说真话。
此刻李年非常着急的声音传来。“于秋,别挂,好吗?”
果然,她沉不住起了,我像是得逞了般嘴角一扬。虽然感觉有点卑鄙,但至少要比让李年独自承受着痛苦多好。但是我发现我做错了,因为李年所遭受的痛苦,必须她自己一个人慢慢消化,而我的存在,只会让她的伤更深。
“我答应你不挂,但是,你要告诉我真话。你真的好吗?”我又问。
可能经过刚才的思想斗争,迟疑了一会的李年终于重重得说出了两个字,“不好。”
“能说说吗?”我小心翼翼地问。我知道在李年痛心疾首的情况下,很难说出她目前的遭遇。虽然不可能,我还是试探性去问。
“下次告诉你好吗?”李年哀求道。“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此时的我咬紧了嘴唇,突然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般的小事情,给点时间,以免李年承受不住压力而崩溃,我明显感受到她正处在即将崩溃的边缘。
我像是妥协一般,说了句,“好吧。”
此时,李年的情绪开始慢慢稳定,这让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于秋,听到你的声音,我的心情开始慢慢好转,我们相隔远远的距离,听到你的语气,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恩。”我应了一声。
“于秋,现在的你,语调很温柔,温暖得把什么都融化掉。”
我再次应了一声,“恩”
然后我们就再也没说什么话了。对于目前的状况,我有些不太自然。迟疑了很久,决定把李年约出来。
“李年,不妨见个面吧。”
李年可能稀里糊涂着,没回过神,就这么轻而易举说了句,“好的。”
可是不一会儿,李年突然想到了什么,坚决的说了声,“不好,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狼狈。”
李年终于道出了重点。我心里头一沉,此时的李年再也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李年了,以前的李年单纯,直率。但现在却没有单纯的感觉。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把我们都改变了,我想除了时间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因素,就是环境。就这样,不知不觉中,轻飘飘的少女轻缓就这样沉淀成压抑的情绪。
我点了点头经过了漫长的深思熟虑之后,叹了一口气,“李年,我是不会嘲笑你狼狈的模样,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的话。那就算了。”
[奇]李年对我的回答感到意外,几乎没有迟疑得回答了我,“那好吧。”
[书]我才心满意足得挂断了电话。
[网]我发现我已经变得相当的敏感,对李年的情绪上的细节的发现,显然比伍月更敏锐一些,大概是因为我对她若有若无的在意吧。
我到窗前,拉开了窗帘,一道刺眼的阳光射进来,照得我有点睁不开眼睛,脑海中,李年幽怨的形象渐渐展现出来,日渐丰满的人物形象居然和高中时代的米安妮吻合。那是因为我记住了她们哀伤的模样,而且对她们的悲伤极为敏感。于是就变得印象深刻了。
我低着头,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冬日的阳光洒下来,很温暖,至少比家里的空调更为温暖些。
我想,李年那次与伍月联系,可能是有一种更隐秘的交流,只是他们没有告诉我罢了。
几日后,就在灵石公园去见李年。
上海的冬天,开始回暖,并不怎么冷,我记得很清楚,温润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却被照出一身的汗。
李年的打扮,变了,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清纯的时候。截然相反的视觉反差,穿起了高筒皮靴,上身穿着的品牌,显然比米安妮穿的更贵一些。我皱着眉头,看着贸然出现的李年。突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我这次摇了摇头,故意咳嗽了两声,示意正在东张西望的李年。
“啊!于秋!”李年这一叫很夸张。我开始动摇了与李年见面的念头。在与李年边上的近距离一看,李年的脸上被那些化妆用品点缀得快失去了原貌。要不是黝黑的皮肤出卖了她,我真没办法与我先前所认识的那个李年联系在一起。
“我们一起走走吧。”我失望得把手插进裤兜,提议道。
李年没有说话,低着头,跟着我走。我看着视线里,公园里一片孩子与老人构建的活力充沛的早晨,却被李年古怪的形象所破坏,眼前的平衡就像是被打破了一样。
李年显然意识到自己穿着与周围的环境不搭,垂头丧气的放慢了脚步,不一会儿,与我落下了一小截的距离。我停了下来,等着李年自己走上来。
“于秋,你是不是讨厌我?”后边的声音传过来。
“没有。”我冷冷地说着。第一次对李年有了一种莫名的反感情绪。尤其是当阳光洒落在李年那张被粉饰过的脸,妖艳的颜色冲击着我的视觉神经。我突然很难接受,这就是与我共同同窗了三年的李年。
后面一点声响都没有,我忍不住回过头,惊讶得发现李年的眼眶里含着泪水,而早已夺眶而出的眼泪弄花了她的眼影。样子真的很难看。
“擦掉吧。”我说,“我还是喜欢原始自然的李年。”
结果李年还是很听话得从包里拿出了湿纸巾,抹去了脸上的浓妆。这一抹,李年变得清爽多了。
我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孩。很难相信张苟一个人会让李年有这么大的改变。随后又换了深切的语气,“我们走走吧,说说你这段时间的事情。”
李年在路边买了两个蛋筒,一个人一只。我啃着上面薄薄的巧克力片,等着李年说话,而她却安心得吮吸着蛋筒上面的香草冰激凌,不知是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假装没有听到我的话,还是正在吃蛋筒的时候酝酿一下她的情感。好在描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更加能赚我的眼泪。
我轻轻地把手搭在李年的肩膀上,企图引起她的反应。李年就说了句,“等我把这个吃完再说。”
我不太自然得把手从她的肩膀上移开,好像我在逼着她回答我问题一样。还是那熟悉的声息,熟悉到我闭着眼睛也能知道那是李年的声音。一阵风迎面吹来,李年的长发拂过我的脸庞,一种淡淡的香水味。有点熟悉,一闪而过的念头,香奈儿?
这就是耗费了一个学期的成果?李年从麻雀摇身一变成金凤凰?我并没有鄙视李年的意思,只是有那么一种对她的锐变而感到极度的不适应。仿佛李年与我的世界被分割成两个世界。
我和李年隔着一段距离,阳光照下来的影子,也相隔远远的,彼此的影子在中间尽责地分割明暗。
此刻的李年停住了脚步,她手里的蛋筒早就吃完了,而我却心事重重的,以致在冬天里,手上的蛋筒已经被融化得一塌糊涂都没有知觉。狼狈的几口将蛋筒迅速解决,冰冷的香草味刺激着我的牙齿。受不了的寒意,从嘴腔里喷出。我囫囵吞下,连忙用餐巾纸擦擦手。
李年这回换了个冰冷的脸孔,利索得像职场里出来的女性那样,情绪被过滤得只剩下了一种。
“于秋,我们去宾馆说吧。”
我猛地一怔,惊讶得看着李年,“宾馆。”
“恩。去宾馆就知道了我的事了。”她冷冰冰得走了。
寒假那些事那些人(4)
(4)难以启齿的真相
我跟在李年后面,李年走得很慢,以致跟在她后边的我不得不放慢比她更慢的速度。我心虚的看着李年的背影。
老实讲,宾馆两个字给我带来了极为丰富的联想。很多人都会把宾馆两个字和开房联系在一起,在我的心里深处隐藏着这样的一个阴暗面,零碎的,纷扬的邪念,伴随着一点淫欲,就像瀑布一样,从高流向低。我内心起伏得很厉害。
李年熟门熟路得拿了门卡径自走进去,而服务员看了我一眼,那是一种理解的眼神。我羞愧得避开了服务员的眼眶。
李年开了门之后,开门见山得跟了我说一句话。“于秋,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种人。”
“那种?是哪种?”我心里在想,李年真狡猾,明明心猿意马却故作矫情的人。
“我不是来跟你开房的。”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给我当头一棒。
“哦。”在错误的暗示下,我原先的情欲就这样一扫而空。此时的我本想说些什么来辩解自己,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发现了自己暂时丧失了语言能力。
此刻的李年脱下了外衣,拍了拍床边,让我坐下来。我就在李年的要求下,坐在了床边。
“于秋,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到这边来么?”李年看着我。
这个瞬间,我被我自己想出来的念头,说不出口,反而把自己吓了一跳。感到寒意窜过我背脊。
为了不让李年看出我骨子里的阴暗面,我若无其事得把视线移向面前的电视机,“莫非想告诉我,你的生活已经发生了些改变。”
“正是。不过地点不是在这里。可能我说出来你不太相信。”李年黯然得垂下了头,摆弄她的毛衣,看着毛衣边缘被李年又拉又扯的。
就在与李年交谈的时候,我终于有了不祥的预感,我猜测,一定是有人充满邪恶的方式把李年给占有了。于是这个问题困扰着我,张苟的那个不是坏了么?怎么还能……?我突然心里头咯噔了一下,难道是别人,半信半疑得看着李年。
“你失身了?”
“恩。”此时的李年,像是遭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行眼泪落了下来。
“谁?张苟?”我追问。
李年摇了摇头。一脸痛苦的表情,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很想究底问究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会再一次触动到李年的痛处。
我就这样用手点了点李年留下眼泪的脸庞,想办法帮助她抹去眼泪,可是此时的李年泪腺出乎意料的发达,奔涌的眼泪,怎么抹都抹不去。就在这一刻,李年突然冲上去抱住了我。这巨大的惯性,把我压倒在床上。
“李年,李年!”我轻轻地叫了下她的名字。
此时的李年压抑了很久般,终于放声大哭,悲恸的声音在房间里传荡。我轻轻地拍着李年的背。极力想劝慰她,却不知从何说起。
五分钟的放声痛哭之后,李年的情绪再次稳定下来,女孩子的情绪真的是一种非常莫名的东西,总是来得那么突然,去的也那么快。我甚至怀疑我抱的李年是不是因为正处在生理周期而精神失常。
“于秋,你答应我,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她定睛得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李年起身,拉上了窗台的窗帘,原先亮堂堂的房间忽然一下子暗了下来,狭小而封闭的空间,因为没有光线的缘故变得更加压抑。
空调的暖气开得非常足,逼得我出了一身的汗。在黑暗中我摸索着床边,然手把外衣脱下来。
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我的瞳孔渐渐地适应了那份无边无际的黑。正当我想去开灯,李年明显发现了我的动静,大声制止了我。“于秋!别开灯。”
我的手就这么停下来了,看到眼前的人影像是在脱衣服,心里头一紧。心脏像是停顿了那么一下。有点喘不过气来,说实话,从小到大还没过女孩子的胴体,我真担心李年的身体展现在我面前,我会不会紧张得昏过去。
很突然的一下子,弄得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换乱之中,发现手心都泌出了汗,赶忙用湿漉漉的手在我毛衣上来回擦拭。
约摸几分钟的功夫,此时的李年应该脱得一丝不挂吧,在黑暗中,我看见她连奶罩也脱去了。随后,她像是下了决心般,对我说,“于秋,开灯吧。”
黑暗中,我战战兢兢地摸索着,好不容易摸到一个开关,发现下决心点亮灯是需要勇气的,我真担心我看到这些画面,会有怎样的后果。
像是经过一个世纪般的激烈思想斗争后,我艰难的按了下开关。当光线一下子把乌黑的房间弄得亮堂堂的时候,我再次慢慢得从视线移向李年那里。
当我看到李年的背部,我被深深的震撼了,并不是因为李年的身材发育的很好,而是被李年身体上的一些附加的东西所震撼。
这个时候,我很难描述李年的身材,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发育的比较丰满。光泽的皮肤,诱人的曲线。只是与那些美的东西上却多了丑陋的东西,那就是伤痕。一块青一块紫的掐痕。
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良得在李年的身体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此时,我的肺像是气炸了一样。“哪个王八蛋干的!我废了他!”
“张国忠。”李年冰冷冷的语气传过来,此时的她转了个身。这下我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李年的胸部咬痕累累。像是丰收的土地,被人们掠夺之后所遗留下的一片荒凉那样,那是被蹂躏的结果。
“张国忠?谁?”我大叫着。
“张苟,他爸!”
“你!”我猛地举起手,想狠狠地抽李年耳光,可是手落到她脸附近的时候,我手停了下来,颓然得坐在床边。这就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就这样把她所有的最珍贵的东西给一个完全不搭干的人给糟蹋了。突然没来由的怅然若失。
接下来的几秒钟之后我猛地醒悟过来,原来李年就像一个笑话,刺激了我的神经,此时的我应该离去,于是随手拿起了我的外套,准备愤而离去。
李年反应迅速得拉住了我的手。
“放开!”我怒说!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中间的故事么?”
这句话击中了我的要害,没错,我突然想知道下,这完整的故事情节。
站在不同的位置,人们的思想也就会不一样,如果站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伍月的话,他一定会先去安慰李年。我之所以反应这么大,那是因为李年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孩,而她这次展现在我面前的,像是以一种无形的大手,狠狠的猛抽了我一个巨大的耳光。提示着,我看走眼了。
我再次把衣服丢向床边,缓和了下情绪说,“对不起,我太冲动了。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感到非常疲惫的缘故,顺势倒在床边,看到眼前一丝不挂的李年,像是一种视觉污染般,颓然得挥了下手,“你把衣服穿起来,我不想看了。”随后无力得闭上了眼。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李年哭了,眼泪就像落在玻璃窗上的雨,在光滑的镜面上汇聚又分开,流经处只余下如雨珠那样透明背景的玻璃。
我也哭了,泪水带着我心里的尘埃下落,又涨了李年心里的海。
我们就这样各自流泪各自心痛。虽然我们心痛的不是同一个心情。
“我不是自愿的。”她终于说话了。
我听见后,有种被人狠狠卡住了脖子一般,震惊。“强暴?”
李年艰难得点了点头。
“太过分了。”我再一次怒说。
李年转过头,脸上惨白,没有一点血色。我突然有点心疼起来。
“接下来呢?”我问。
李年迟迟没有说话,看着她的嘴唇动了几下。努力想说些什么,终究没能说出来。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亦或是心太累,说了会更累。看着她巨大的沮丧感写满了脸上,无力得闭上了眼,挤出了最后一滴的眼泪。
“累了吧?”我说。
李年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在李年被强暴的事实面前,我失去米安妮的悲伤与她相比,显然是没法比。以李年不幸的遭遇做参照物来看的话,我的日子简直能用幸福来形容。
“那你休息吧。”我看着她憔悴的脸难过得说着。
此时的李年,就在我的对过。双手紧紧护胸,有些颤抖地躺在另一张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早在心里边肯定了成百上千遍的信念,就因为李年不幸的遭遇而产生了动摇,因为在我想愤而离去的时候,铁了心想与李年撇清关系。
发现这一刻我的心很软。如果说,李年的青春几乎是受尽委屈的话,那么我的青春就是受尽磨难。与受尽委屈相比,我情愿选择受尽磨难。
我望着李年的侧脸发呆,如果我是李年的话,这一学期所遭受的委屈,该死多么恐惧的景象。
寒假那些事那些人(5)
(5)真相大白
李年的故事就像电视剧的情节,不亲自听她说出来,没人能猜测到这背后的故事。当李年把这整个故事一五一十得告诉我之后,我连死的心都有了。仿佛喜欢上这个女孩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笑话。
我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仿佛眼前的天花板在李年的描述下渐渐变了颜色,我想故事的情节被李年处理得有些草率,很多细节都有意回避或者是跳过去不叙述,我也没追着问,只是感觉张苟的爸爸还是让我心生厌恶,和张苟如出一辙,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也许对张苟父子而言,李年是他们唯一的消遣。我突然为李年的人生感到悲哀。
在李年颤抖的嘴唇的开场,我清晰对李年的遭遇有了大致的景象。
天津,一个离北京并不是很遥远的城市。但是在这片土地有着李年最灰色的记忆。
张苟落榜了,最后还是张苟父亲拿着厚厚的一摞人民币塞进T大院长口袋里,于是张苟就以特招生的名义被招进去。可惜与李年不是一个专业,至少还得在一个城市里。不过张苟的脾气最近变得越发越古怪,李年为了不让张苟有个发作的机会,与其他男生尽力保持很远的距离,于是学院流传了一个女孩的传说,就是关于李年的,说李年是“冰美人”。老实说,李年的姿色不错,属于中上,因此爱慕她的男生络绎不绝得天天打电话到她寝室里。很遗憾的是被李年冰冷冷得拒绝。并不是李年不喜欢这些男生,而是李年清楚得知道,万一给张苟知道的话,这些男生肯定是个倒霉蛋,不是缺了胳膊就一定断了腿。张苟有时候的确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家伙。让李年失望的是,李年处处为张苟着想,而张苟没有为李年着想,只顾自己吃喝玩乐,最近的星际争霸游戏很流行,张苟通宵达旦得在网吧里玩星际争霸。顾不上李年,于是一个人的李年在校园里,显得格外孤独。只能和一些同性朋友在一起玩。
不想有一天,一个噩梦静悄悄得降临到李年的身上。张苟父亲张国忠正好有个项目在天津,刚刚在南开区拿下了一块地,高兴得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与天津当地的官员拼了很多酒后,醉醺醺得回到了宾馆。
其实我猜测张国忠不喝酒也会那样对李年,他只不过是接着酒的名义犯罪,好让自己找个台阶下,更可悲的是,张国忠对李年不敬的时候,他那个王八蛋儿子正在网吧里叼着香烟杀红了眼生产小狗(虫族),杀得天昏地暗。我曾想过,如果张苟陪着李年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但是,发现按照张国忠的性格特点,还真不好说。
那天不知张国忠发了什么神经,一记电话急吼吼得把李年叫过来。李年不知所措得面对满身酒气的张国忠。
“最近可好?”张国忠眯着眼睛看着李年。
“挺好的。只是小苟最近不太理我。”李年紧张得说着。
“我那个儿子啊?干嘛去啦?”张国忠因为酒喝多了,打了个嗝,吼叫了一下,东倒西歪得躺在床边。
“玩游戏,在网吧里。所以我一个人很闷。”李年很生气得说着,原本李年是想借着张国忠的嘴间接批评张苟,让张苟不要玩物丧志,多花点时间陪陪李年。
很遗憾的是张国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关系,连神志都不正常了。居然连儿子的女朋友都敢动。先是李年的一句“我一个人很闷”。让张国忠突然注了鸡血一样兴奋,突然抱住了李年。“李年啊,很闷?让我来陪陪你,哈哈哈哈哈!”
此刻丑陋的脸孔贴着李年的鼻子,臭烘烘的酒味直冲李年的触觉神经,李年第一个反应就是呕吐,第二个反应就是明显被吓坏了,挣扎了几下。但是在性别力量的对抗上,女性终究不如男性。此刻的张国忠就像老鹰一样抓着小鸡玩玩。
“不要!”李年越用力挣扎,张国忠抱得就越紧。随后张国忠的手就像巴普洛夫的狗,肆无忌惮得在李年的身上乱摸,隔着衣服摸着李年的胸。
少女终究对这个部位极为保护,没有被其他男生摸过的那个部位,李年的反应很大,死命反抗中不见效,此时的张国忠早已经失去了理智,用力得把李年压在身下。如此熟练的强奸技巧,不知道奸污了多少女性。
力量上的悬殊,注定李年将遭遇人生最悲痛的一天。早已经丧失人性的张国忠扒掉了李年的衣服。他已经顾不上自己身下的女孩是自己儿子的女朋友,对张国忠而言,显然解决生理问题比道德重要多了。亦或者是,道德在张国忠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重量。
就这样,张国忠那双罪孽的双手,在少女纯净的肉体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捏痕。他把李年的青春,毫不留情得撵碎,那些黑色的记忆就像晶莹剔透的玻璃留在李年的身体里。伴随着下体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李年终于象征性得反抗了几下,开始接受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这个事实,一种陷入绝望的境地,顿时有种想要人间蒸发的冲动。
张国忠所作所为,就像泥泞的山洪一样,将李年纯净洁白的少女之身从头到尾毫不客气污染了一遍,随后心满意足的穿起了裤子弄裤袋,眯着眼睛看着床上的那些刺眼的红色,又一次肆无忌惮得大笑,“我那宝贝儿子没能力弄破你处子之身啊?”
那刺耳的话冲击着李年的鼓膜。那一刻很想死。正在此时的李年想到了她的爸爸妈妈,不忍心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只能咬着牙齿,屈辱得活着。
龌龊的故事情节听的我心情烦躁,正当李年往下边继续描述的时候被我粗暴得打断了。“贱人!够了!”
惊慌失措的李年看着我,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你……”
我留给她冷冷的背影,用我最恶毒的语气说着,“谁让你选张苟的?选我不就没事了么?”
坦白讲,我甚至有点报复的快感,在我心里,显然是没被李年所接受而耿耿于怀。
“于秋!你喜欢我,我不是不知道,我也想选你,我也希望有一天能选你,问题是我不能。你以为我还有选择吗?”
此刻,我的心跳像是漏跳了半拍,开始心软了。
“张苟和你相比,简直是差远了,100个女孩中99个女孩肯定选你,而1个女孩只能选他,那个人就是我,而且是没得选。”李年有点怨恨自己的命运。
“你知道吗?于秋,当我看到你,我对自己说,我只能把你放在心里,哪怕再怎么心动。我也只能忍着,我心动过。可是,我还是没有让你知道。那是因为不肯能。”
李年重重得把不可能三个字念了一遍。
一连串的叙述里,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看着李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开始理解李年的无奈和无助。
为了掩饰我的心情,我东张西望着,却一时想不起我该说些什么,那种心碎的感觉很熟悉得又冒了出来,仿佛是躺在轨道上,任凭那飞驰的火车疯狂地在我肉体上碾过,一种心碎到昏迷的感觉。
李年曾经喜欢过我,这个消息让我笑不出来。
我在想,如果张国忠强暴李年的事情,如果说是为了试探我对她的情感而营造出的一种假象那该多好,很不幸的那是事实,就像噩梦一样阴魂不散着,总在李年显眼的记忆浅处冒出来,让李年短时间的心悸到发抖,像只受惊的小鹿。
我低下了头,轻轻吟着两个字“李年”。李年在另一边没有回应。
突然,她自问自答,没有张苟,我会选你的。会吗?也许!她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目光呆滞。早已没有青春活力,就像死鱼的眼珠,突兀得塞在眼眶里,极其吓人。
“没事了,已经过去了。”我开始起身,在李年边上坐下,轻轻地抱住了她。
“哇”的一下子,李年终于再次放声大哭,悲恸的声音,撩起了我隐隐约约的难受,窒息那般的难受,陪着李年流泪,与李年的痛哭相比,我的流泪显得很沉默。
“畜生!”Airbina终于愤怒地叫起来了。
“我从来没想到过,居然会有这种事?我现在强烈鄙视奸污李年的家伙!他毁了李年!”Taiki反应巨大,像是被奸污的是他女朋友。
“每个人都会有不幸的时候,可是,李年那也太不幸了。”我在一边惋惜道。
“不幸?不幸你还幸灾乐祸?在刚才的描述里。”Taiki这么一说刺到了我痛处。
“那时候,我的确只想到了我自己的痛,没有体会到人家的痛。”我不满得推了Taiki一把,继续道,“经过那事情后,我坦然了。”
“什么?”Airbina和Taiki异口同声问道。
“对米安妮的事,已经看开了,不再那么悲伤了。”我说。
“放弃了?”Airbina惊讶得说着。
“没有,只是退到远远的距离,看着米安妮,给了她呼吸的空间罢了。”我低了头。
寒假那些事那些人(6)
(6)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然后呢?”Taiki按捺不住了,见我沉默了许久,追问道。
“没有然后,那个时候,李年和米安妮这两个名字都在我的心里划去了。”我望着窗外有些明亮的东西在闪动。于是,记忆的阀门再次被打开,回忆的潮水开始奔流着。
那天晚上我回去后,心情很差。虽然外边并不是很冷,我还是赌气得把空调开到28度。后来在半夜里睡觉的时候,因为忘记关空调,被一身的汗热醒。在黑暗中摸摸索索地起来找空调遥控器。这间屋子一片黑暗,外边一闪一闪的。猛地想起,自己不是被热醒的,而是被外边的烟花盛开的爆竹声弄醒的。随后推出了窗向外看,迎面扑来一阵冷风。我打了个哆嗦,裹着毛毯关上了窗,透着窗户看着外面。那是个入夜之后依然光彩照耀的城市。虽然多了烟花的点缀。相比北京,我更喜欢上海多一些,在我的眼里,夜晚的上海比北京更具动感些。
这样的情景更让我想起米安妮,李年的遭遇,已经让李年这个名字在我的心里深处划去。下意识看了桌子边上的手机,屏幕的蓝光一闪一闪的。
我随手拿起了手机翻阅着,一大堆新春祝福短信,不由得一怔,春节来了,而我却没有深刻的感受,日子被我浑浑噩噩糟蹋成这样。我突然有了点心痛。
随后往下翻,翻到了米安妮的名字。大拇指不由得开始颤抖起来。一想起以前疯狂找米安妮的时候,打了无数通电话找米安妮,米安妮就是不想接,或者直接挂断,有时候手机整天处于关机状态,就是不想被我找到。很久很久没有给我电话,更不用说短信息了。
战战兢兢中打开了短信。
“于秋,新年的钟声响起,敲打着我的无眠,我用我所有的心愿折换成沉甸甸的祝福,然后把它寄给你。于秋,新年快乐。”
现在是寒假,我有许许多多的时光泡在回忆里,一种很糜烂的生活方式,像是颓废的开始,踌躇满志的终结。甜蜜被忧伤替代,一丝一丝瓦解的快乐。连新春的快乐也感染不了我。所以,我不知道该回米安妮什么好。此刻的我毫无睡意,外边的爆竹声听的令人心烦,我塞上耳机,想用音乐来屏蔽外边的噪音。随机找了个电台频道,一阵巫启贤的歌声,令我情绪再次低落。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
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
听着这首歌,我发现我少了一样东西,就是饱经风霜的沧桑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为情所困,没有男孩子的腔调。我也希望有一种做事稳重,有智慧,考虑周全的能力。但是这个是要用时间来沉淀出来的生命厚度。
无数次让自己放下,不管努力了多少次,都不甘情愿,这一次,我被这首歌说服。平躺在床上,最后慢慢得进入了梦乡。
后来我去找伍月面谈了一次,是关于米安妮的。
就在伍月家附近的咖啡馆里。伍月安心得在看《林肯传》显然是为将来考律师做准备。
我点了份中杯的香草拿铁和小份曲奇饼,“伍月,请问米安妮是个怎么样的姑娘?”
伍月惊讶的看着我,又看了看四周,然后放下手中的书,“秋,你很反常。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也不全是,只是想跟你聊聊米安妮。”
伍月恍然大悟的样子,“于秋,这个话题一点都不好,换一个。”
“不能换。我们就谈谈她。”我固执得说着。
伍月见我非常固执,无奈得拿起了面前的曲奇饼干,放在嘴巴里,不情愿地说着,“那好吧。”
“我记得你以前曾说过,你喜欢米安妮,不知道为什么你又放弃了?”我突然这么一说,伍月一吓,半边的曲奇饼干掉到地上去了。慌忙中伍月弯腰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半边饼干,放在桌子边上。
随后伍月很不自然的眼神看着我,“于秋,这个问题很重要?”
“当然。”
“看来我没法回避这个问题,老实跟你讲吧,我只爱米安妮那么一点点。”伍月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做出了一点点的样子,“并不是不爱,只是怕爱了就陷进去不能自拔。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控制自己的情感。所以我理解你目前的心情。”
我右手手指摆弄着左手手指安静得听伍月说话。“我还是没能明白。”
伍月已经吃饱了,他望着我摆弄的手指,有点失神得说,“秋,跟你说件事情,你别生气。”
“恩?”我有气无力的应着。
“你与米安妮分手的时候,我有找过米安妮。”伍月说到这里,我惊讶地望着伍月,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伍月见我惊讶的模样继续道,“不过被米安妮拒绝了。”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伍月居然背着我偷偷去找米安妮,这一点我是没办法容忍的。“伍月你!”我差点失态了。
“于秋,我就知道你会生气,所以一直都没告诉你。为什么我对米安妮的情感只能很浅的原因,是因为她心里装不下我。”伍月无奈得苦笑了一下。Qī.shū.ωǎng.他无法接受米安妮的心分不出一点空间给伍月的事实。
“所以?”
伍月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微笑地说,“于秋,我没机会了。不过你有。”
“是吗?”我搅拌了面前的咖啡。褐色的液体早已经没有了咖啡自带的扑面而来的香味。“不过我也放弃了。”
“为什么?”这回轮到伍月开始惊讶了。
面对伍月咄咄逼人的眼光,我连忙扭过头避开他犀利的目光。“我想做我该做的事情,不想在米安妮身上浪费时间。我觉得自己必须长大了,必须活得清醒一点,这个世界是现实的,而我以前总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哦。”面对我的答案,伍月有点心不在焉。
于是,米安妮这个人的名字就这样在两个男孩子的心里留下了浅浅的印记,也在两个男孩子之间留下了一道看不见的裂痕。
最后,我们一直都没有说话,我呆不下去了,起身离开,伍月也没有留我,他也没有必要留我。我淡淡得与伍月告别,在走之前,我还是看了一眼我桌子上的咖啡,很心疼,毕竟只有喝了一口的咖啡。离开了。
如果前面的几次解脱都不能算数的话,那么这次的解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解脱。
很快,我回家的第一天就向世界宣告了我与米安妮分手的事实。无论在QQ上还是MSN上,个性签名都用上了四个字,单身真好。
接下来几天的感觉变得特别好,阳光洒在身上,温暖得把四周都化开,那一种无可名状的幸福感,久违的感觉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在开学之前,我约了米安妮一起喝饭,下午的阳光透过KFC落地窗在所有人的脸上洒下了点点温暖。看着米安妮出现在KFC的门口,我的脚没有动,就在座位上保持僵硬的笑容远远地向米安妮挥挥手。“安妮!”
“嘿!于秋!见到你太好了!”米安妮快乐地向我招手。
米安妮发现了我,径自走过来。在那飘满灰尘的光束中,米安妮打扮的很漂亮,白色的围巾围在脖子上,漂亮得像个公主。
坐在我面前的米安妮露出了迷人的笑,这种笑容足以让我神魂颠倒。好在我现在以另一个心情面对米安妮,因此对她的笑容具备了一定的免疫力。随之我也报以一笑。
“于秋,看样子,你今天心情不错?”
“那当然了,生活多美好。”我换了极舒服的姿势坐着。
米安妮轻轻摇晃着身体,像是打着节拍,看着外面温暖的阳光笑了。“于秋,不像你性格哦。”
“是吗?”我扬了扬眉“那你觉得我该是怎么样的性格呢?”
“说不出来。”米安妮如此认真得看着我,这个眼神像极了几年前那种痴痴的眼神。
在米安妮的面前,我从未像今天那样第一次这么认真这么深地去看一个人。我已经开始习惯没有米安妮陪伴我的日子了。我突然发懵了,究竟是谁离开了谁?我们都彼此曾经那么痴情过,遗憾的是,时间的手把彼此的相爱写成了相爱过。
突然米安妮感到有点不安,轻轻地问我,“于秋,那你喜欢我吗?”
此刻我浮现了一丝笑容,好像累了很久,终于能够休息的样子,淡淡得学着伍月的动作,做出了一点点的样子,“安妮,我爱你,但只能那么一点点。”
然后,彼此都会心的笑了。
王曼曼之惑(1)
(1)王海的求助
结束了短暂的寒假,我回到了北京,陌生的城市,将我的寂寞弄得支离破碎。我开始疏远了米安妮,认清了与米安妮分手的事实。人的心态就是因为认清了现实而趋于平静。不得不说人心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可以控制,有时候却无法控制,这就是所谓的心魔。
寂寞是一个非常难耐的东西,到了大学就明白,所谓的寂寞,是骨子里深处像野草那样蓬勃生长的精神产物。那是因为缺少精神依托的关系。但是我排遣寂寞的方式有些简单。就是成天泡在图书馆里,日益下降的视力证明了我这段时间有多么的疯狂和玩命了。当然我和其他的男生不一样,他们会找着各种各样的女孩子,来填补骨子里的空虚。
就在我努力看书的时候,发现换了个心情的我,看待周围世界的人,觉得那些人就像被剥离在我生命之外的个体,我看着他们喜怒哀乐,与我一点关联都没有。确切地说那些情绪不能传染给我。
但是,这份置身之外的幸福没能持续多久,就被王海打断了。这当然跟王曼曼有关。
我正在翻阅着厚厚的一堆黑泽明的介绍。正在听随声听里放苏见信的《火烧的寂寞》。正听得起劲,王海风风扑扑跑过来,突然地出现在我面前。扯掉了我塞在耳朵上的耳机,对我哀求道,“于秋!救救我妹妹吧。”
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我一阵惊愕。索性图书馆的人很少,再加上我又坐在偏僻的位置上,因此没人注意到王海的举动。
我耐着性子看着王海。老实讲这段时间,我的心理素质被磨练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我的涵养真的很好。我推了推眼睛,平静得看着王海,问道“怎么了?”
王海此时变了一个模样,很难想象眼前的王海与先前穷凶恶极的样子联系起来。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犹豫中,随后像是下了决心般,坐在我的对面。
我发现此时的我很难一边把黑泽明看完一边与王海说话。目前的情况不允许我安心得看书,于是就轻轻地合上了书,微笑得说,“有事?没关系,你慢慢说吧。”
“我表妹堕落了。”王海满是懊悔的表情说着。
“堕落?”我先是重复了一下,随后一惊,连忙说道,“这跟我没关系。”
说完,我准备起身,铁了心与王曼曼撇清关系,老实讲还真的不想与她有什么交集,正准备离开,此刻的王海变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眼露凶光。“等等!你别急着走,王曼曼之所以变成这样,你有很大的责任,于秋,你别想推脱责任!”
王海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脚步不由得一停。半信半疑得看着王海,发现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内疚,感觉自己真的是王曼曼堕落的罪魁祸首。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她怎么了?”此时的我没有勇气看王海。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王海一边搓手一边搔头,一脸焦急的模样。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后海的酒吧。”王海的声音透露着一种愤怒的力量。
“原因是?”我试探性问道。
“因为接受不了被你拒绝的事实!”王海怒气冲冲地说。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原来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同样的失恋的力量果然是巨大的,它可以毁掉一个人。
我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瘫坐下来,王曼曼的事情,虽然说我没有什么太大的责任,但是我是一个心肠特别好的孩子,只要因为我的原因而产生的直接或者间接的负面结果,我就会特别难过,好像是我是因,她是果。
随后沉默了许久,我终于发话了,“你带我去找王曼曼吧。”
我让王海带路,让我去找找王曼曼谈话。试下有没有用,但我不能担保一定会有效果。
显然是王海熟悉这类场所,打车把我拉到那边,不一会儿的时间,我就看到一条马路,酒吧门上的灯光闪闪亮亮的,看的我一点都不舒服,我下意识得看了下腕表,已经晚上20点多一点,已经不算晚了。
进了门,发现酒吧果真是乌烟瘴气的地方,王海把我带进了一家上面写满英文符号的酒吧,由于字体都变形了,看了半天都辨别不出是什么字母,很有可能是某个国家的特异文字,类似韩国的符号文字,或者是阿拉伯的蝌蚪文。
里面很暗,烟味很浓。来这种地方的人大都吸的是低档次的烟,类似大前门的那种,非常呛人。我咳嗽了几下,眼睛被烟熏得有些干涩。揉揉眼睛。
陪着王海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王曼曼的影子,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孩子,肩膀搭在王曼曼身上,而王曼曼显得有点神志不清,极力推了几下没有推开,一眼迷离的样子。此刻的情况很危险,我亲眼看到那流里流气的男生企图想在王曼曼的胸脯上摸一下,但是因为王曼曼双手护胸,没有得逞。就在那小流氓努力颁开她的手,企图用邪恶的双手去揩油,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王海冲上去了。
我真担心王海失去了理智而演变一场斗殴事件,立马拉住了王海,在他耳边说了句,“想要你妹妹安全,你人必须要冷静。”
王海迟疑了一下,冷静得推开了抱着王曼曼的男子,那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看的我眼花,一边黄一边白一边绿又一边蓝的造型。不得不怀疑他的审美观。
那个长得流里流气的男生毫不示弱地回喊着,“日你老母!”
随后他发现叫错了。站在他面前的是长相更为凶悍的王海,立马气势上矮了三分。立刻放开了王曼曼,向王海一推,“这马子让给你了。”
“你给我滚蛋!”王海把手指着外面。一手又顺势接过了王曼曼。
此刻的我终于注意到王曼曼,一身夸张的打扮。豹纹上装,加个短裙。我忽而有种鼻血狂流的感觉。开始责备她,“你怎么这样啊?”
“要你管?”王曼曼冲我大吼,然后对着王海大叫,“就你事儿多!把他带来干嘛?让他看看我狼狈的样子吗?”
“不是的,你错怪你表哥了。他担心你!”我解释道。“不然他就不会让我来找你了。”
此刻的王曼曼不耐烦得推了我和王海两个人,做出了赶的动作,“我好的很,不用你们瞎操心。”
“瞎操心?”我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有点生气地说着,“我瞎操心?如果我和你哥晚来的话,你就被那坏人带走了,明白没?”
“表妹,你听我说,跟哥我回去吧,什么事回家或者回学校再说。行么?”王海白了我一眼,推开了我,示意我说话别那么重。
“哥,我知道你心疼我,我想在这里疗伤。我太难受了。”王曼曼边说边哭了。我才发觉我刚才的话有点重。
此刻的王海心情复杂得看着我。低头看着王曼曼,而我同样也心情不好受,鼻子一酸。
“回去吧。”我说。
王曼曼又不知好歹推开了我,“你算哪根葱?管我破事干什么?”
王曼曼哭丧着脸,脸上的妆都被哭花了。此时的我好不容易压住的怒气又冒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子,正想想破口大骂的时候,却被王海拦住了。“她心情不好,你要让着她点。”
本来想对着王曼曼说一些难听的话,发现有些话还真说不出口,比如穿一身妖孽的服装之类的话,不得不承认,我有的时候还是很仁慈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王曼曼你不愿意跟我回去?那就跟你哥回去吧。好吗?”
她看了我一眼,先是挣扎了一会,最后屈服于王海的怒气和我祈求的眼神。然后跟在我们后边走了。
那是多么皆大欢喜的结局,好不容易把她从酒吧里劝出来,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在路上,王曼曼一言不发。虽然寒假过去了就是春天,但北京的春天照样寒气逼人,王曼曼穿着短裙,在一边冻得发抖。心硬的王海说了句“活该。”再也没有睬她。无奈之下,我只好把我的外套给王曼曼套上。
回去后,我觉得应该没我什么事了。但是,后来下了车之后,王海把王曼曼丢给我,恶狠狠地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我妹妹交给你了,你给我好好看着她。”
随后,王海就拍着屁股扬长而去,就留下了瑟瑟发抖的王曼曼。对着王海不负责任的举动,我甚是恼怒,要不是涵养好,当场就走他一顿。
寻思了许久,发现王曼曼没有招惹我,我不能把对她哥哥的怒气发泄在她身上,只好把王曼曼带进了学校图书馆后边的咖啡馆,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看着王曼曼的脸色慢慢得从惨白色恢复了一些红润色。
“学姐,你还好不?”我用手捂着咖啡杯,看着面前的王曼曼问道。
“才一个寒假,关系就疏远成这样了?叫我学姐了?”王曼曼禁不住挖苦道。
“没那个意思,王曼曼学姐。”此刻的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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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曼曼之惑(2)
(2)预期之外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超出我的预期很远很远。
王曼曼没有说话,看着咖啡馆的窗外,一片黑乎乎的,黯淡的光洒下来,分不出是星光还是月光,淡淡得洒下来,点缀了莫名的忧伤,我很希望此刻能出现一团耀眼的光芒,这个光芒就是希望,能够让王曼曼的心变得温暖。
就在那个时候,王曼曼说出了一句话,令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于秋,我放弃你了。真的。”
我一下子傻了,但是王曼曼的话没有停止。
“于秋,放弃你这个决定没有人逼我,我也想开了,你离我太远了,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有时候我也很想死,但是我没有这个勇气。我怕对不起爸爸妈妈,怕对不起我表哥。”
我靠在玻璃窗边,冰凉凉的触感贴着我的皮肤。心里有一点点的震撼。从未想到面前的女孩子看起来这么坚强,其实内心脆弱得想为我自杀。我心里有些明白了,爱这个东西是无法用外力所约束的。爱是有生命力的东西,它是一种火焰状的生命,当爱有了感应,它的火焰就会变得更加热烈,当爱被冷遇的时候,爱的火焰会慢慢得变小,直到熄灭。
我同情地看着王曼曼说了句,“对不起。”
王曼曼拼命地摇了摇头,“于秋,这不管你事,我明白。”
王曼曼努力了几下,没有成功,最终还是落下了几滴眼泪,看着她的泪水无声地滴落在桌边上,我的心痛越发明显。
我踌躇得坐在原地,不知该不该伸手抹去王曼曼的眼泪,终究我放弃了这个念头。勉强一笑,此刻的窗外突然黯淡下去,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也遮住了星星。
“好了,不说那事情了,行吗?”我安慰道。
“不!你不明白!”王曼曼哭了一会。“于秋,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来,我是怎么过的?”
我摇摇,感觉这个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等待她开口。叙述一段令人伤心的故事。
王曼曼的眼神很轻飘飘的,像是一个虚无的东西,仿佛灵魂出窍了那样,两眼空洞洞的目光,瞳孔里深不见底的悲伤。
“于秋,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描述你,总是觉得你身上的才气吸引了我,更重要的是你在乎米安妮,这让我很嫉妒,你是知道的,北方的男孩子总是那么的自我,他们的大男子主义,我很讨厌。我很喜欢你的那套爱情哲学,一种幸福的感觉,所以很自私的希望这份幸福降临到我身上。”
这个时候王曼曼神情得看着我一眼,以往的我肯定先是不寒而栗,但是现在的我已经知道王曼曼的想法,她不会把我怎么样,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木然地呆坐了半晌,直到王曼曼摇醒了我,我才开始回过神来。我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抓住了王曼曼的手,又说了声“对不起。”
此时,虽然是晚上,还有许多学生泡在咖啡店里。他们都在窃窃私语,王曼曼也算是个校内公众人物,但是今天的打扮实在是太招摇了。招摇得我自己都感到压力很大。我担心的不是我,我是担心她今天这个样子,有失她在学生会的威信。
说实话,王曼曼这个人,如果再坚持一段时间的话,那我肯定缴械投降。还要补充一条,此时的王曼曼比我先前认识的王曼曼显然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虽然面前的她两眼泪汪汪,但会让她显得更加可爱。毕竟理智点的女孩子,偶尔有点眼泪也算不了什么。分担没有为她减分,反而让我对她更是颠覆了原先的看法。
最后,王曼曼停下哭泣,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轻轻地抹去了眼泪。“于秋,没有米安妮,你是不是会喜欢我呢?”
“会。”我毫不犹豫得回答。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答案会令她更开心些,令她更有自信点。
“于秋,你说的都是真的?”王曼曼很惊讶得看着我,然后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有点失态,不由得笑了。
我点了点头,很得意地笑着,“不过,这次你真的没机会了。”
王曼曼也笑了,“我明白,你不用解释那么多。”
我没有说话,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看来事情朝着美好的方向进展着。这简直是意料之外,于是王曼曼这个女孩子从我心里深处重新定义了。至少她再也不是那个霸道的女孩子。
“是什么使你改变了想法?”我饶有兴趣得看着她的脸。
“我想,是因为自己逐渐长大的缘故吧,我渐渐的明白,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即使我得到了你的身体,得不到你的心又如何?这份爱是不完整的,我虽然保持了少女时期的心态和追求,但是,我发现年龄总是在增长着,我不能这么任性下去了,在家里,爸爸妈妈让着我,表哥宠着我,但是在外面没人会让我。”王曼曼歪着脑袋一边想一边说着。
“呵呵。”我笑了,抿了一口咖啡。
“其实我心里明白的,我们两个是不会有结果的,与其这样浪费时间,不如让这份爱结束。因为我不能总是这样,这样对你我,还有米安妮她都不好。”
说到米安妮的时候,我的眼神突然黯了一下。内心开始隐隐作痛,随后我的情绪调整得很好,王曼曼没有发现其中的异样。
“现在醒悟过来也不错。”我上下打量着她补充一句,“回头把这身装扮换了吧。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王曼曼低了个头,发现自己的乳沟清晰可见,赶紧扭过头,拉扯了下我披给她的外套,把胸部盖了个严严实实。脸红了,轻声细语说到,“我呆会就去换。”
“谁让你这身打扮。”我怒说。
“对不起,我是一时生气才这样的。”王曼曼低下了头。
“下不为例。”我用手指了指她,有点指责幼儿园小朋友的样子。
王曼曼点了点头。很乖顺的样子,看起来尽是那么的顺眼。“于秋,我们还会是好朋友吗?”
她硬生生丢过来这么一句。
我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微笑地说,“放心,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那我们打勾勾。”她孩子气得伸出了小指头,无奈,我也伸出了小指头,与她的小指头接在一起。我们都笑了。
后来,再一次看到王曼曼的时候,那是一个团委会议,王曼曼变得很青春活泼,穿着一身运动装,往下面发资料,走到我身边,微微一笑,轻轻地在我耳边说着,“于秋,谢谢你。”
久违的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我盯着王曼曼的脸出神,王曼曼不客气地拿着一摞资料轻轻地在我头上打了一下。“看什么看?”
回过神的我,摸了摸自己的头,不怀好意得笑了,“你漂亮了。”
“你去死。”她作出打我的样子,然后说,“好好看资料吧。”
我才恋恋不舍收回视线,在资料上一扫,都是一些团委章程。心里头暗自高兴,生活总算回到原来的轨道,虽然她有过偏离轨道的行为,但最终还是回到自己的轨道上。最让我高兴的是,她找回了自己的位置,这一点比我少了麻烦还要重要。
很多事情总是会在自己的预期之外,比如,我丢了米安妮,又比如我曾经喜欢过的李年是被人糟蹋过的,又比如,曾经那么讨厌的王曼曼,正寻思该如何摆脱这个包袱,而她自己又突然放弃了。
生活就充满了这么多不确定性,我开始好奇,我的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恍惚中,在一堂课上,正在我想得出神,身边的钟汉强推了我一把。低声道,“老师盯上你了,你笑什么那么开心?当心点。”
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马克思主义课堂里的桌子上。
“没什么。”我回应了一下,笑着说,“兄弟,谢谢你。”
“你最近的心情好像很好。”钟汉强压低了声音,环顾四周。
此刻的我安心得抄笔记,没有回话。
钟汉强见我没有回话,起了好奇心,轻轻地摇着我。“说嘛说嘛,不说我摇死你。”
我轻声道“别摇,再摇我要晕了。”
“说说,米安妮怎么样了?”钟汉强无心得提到米安妮的名字,我的笑容还是僵了一下。
“分了。”我不紧不慢得说着。微微一笑,看着他,“还有吗?”
“那个王曼曼怎么没找你的?”钟汉强凑过头,好奇得看着我的脸。
“找我干嘛?”我瞄了钟汉强一眼,推了他一下“你给我老老实实上课。”
“我很好奇,你就说嘛。”钟汉强一副锲而不舍的样子,我拗不过他,只好回答他了。
“她想通了。”
此时的钟汉强立刻把嘴张成了0型。“简直是不可思议。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为什么?”我扭过头看着钟汉强,觉得他夸张的样子很滑稽,忍不住想捂嘴偷笑。
“以前没想到今天会是这个样子的。”
我眯着眼笑了,“我也没想到过,很多事情都在预期之外。”
钟汉强一脸的困惑,我转过头继续抄笔记。
王曼曼之惑(3)
(3)预期之外的之外
后来的事情我肯定没有想到,如果想到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故事了。陪王曼曼受冻后,我开始生病了,这个很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王海不知道误解了什么,就在我体力不支的时候,他怒气冲冲地找了我。
就在往宿舍走的操场上,王海一把揪住了我的领子,把我拎起来,此刻的我没有力气反抗,奇Qīsūu.сom书任凭他象拎兔子耳朵那样拎着我。
“于秋,你什么意思?甩我妹妹?”王海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两只眼睛无比通红。
我象征性得推了几下,在力量的对抗上彻底输给了王海,发现我怎么动都只是徒劳。“王曼曼没告诉你,是她放弃我的吗?”
我越发有气无力,王海越发嚣张,“滚蛋!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她才放弃你的!”
这个时候的王海,情绪很难控制,“那你先放我下来。”我说。
这下,王海总算松手了,我被勒在半空的感觉,很难受。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气差点喘不过来。
“你说,你到底把我妹妹怎么了?”王海还不忘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能不能不动手动脚啊?”我怒说,这回我真的生气了。
“少跟老子玩文弱,问你话呢,你究竟把我妹妹怎么了?”红脖子粗嗓子的王海真的很可怕。
我抬着头,困惑得看着王海,“王曼曼现在不好么?”
“好个屁!”又是一个铺天盖地的辱骂。今天的王海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跟魔鬼似的,亏我前一段时间,还对他的印象大有改观,但是,当他开始脱去了绅士的外套,重新变成了一个流氓,我顿时不寒而栗。这真是个可怕的世界。
“我感觉她现在挺快乐的,你不觉的王曼曼比以前好多了么?”我退后了一步,与王海保持一段距离,以免他做出什么侵略性的动作。现在我多么渴望需要马上逃离这个可怕的现场,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
其实,事实的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
此刻的王海,不能用失去理智来形容。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这个是非常不好的兆头,表明现在的王海已经没办法冷静下来。“臭小子,你他妈的!究竟对王曼曼做了什么?她单纯,脑子都被你洗过了,才那么不正常。”
我再次退后了一步,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王海同学,冷静下来,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王曼曼的变化,不是我弄出来的,这个完全是她自己想通的,她能有这样的变化,你难道作为表哥的,不感到高兴么?”
“哈哈!”王海仰天吼叫了一下,此刻已经夜晚,操场上似乎没有什么,我很着急真希望此时突然冒出一个人,然后把我解救出来。
此时的我,原本晕乎乎的头,大概因为高度的危机感之下,人的大脑开始有点清晰了,戒备心理开始一下子变得很强烈,果然,我嗅觉无比敏锐得预测到王海的下一步了。此时的王海突然瞬间抬起右手,来了个右勾拳,在出拳的刹那,我猫下了腰,躲过了他的攻击。
随后我敏捷地退了几步,举起右手做了不的动作。“王海,别乱来。”
“我今天不收拾你这个王八蛋,老子就不姓王!”王海一把抡起衣袖,开始向前几步。
我退后几步,意识到,这样不是办法,只好抱着破坛子一起摔碎的决心。冲上去抱住了王海的腰。王海可能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这样放手一搏,更加来劲了。万幸的是,我已经先下手为强,死命得抱住了他的腰。就在扭打中,王海不小心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向后仰着摔倒,“咚”的一声,倒地的那一刻,王海做了我的肉垫,即便是如此,但摔得还是挺痛的。
“呀!”王海还是惨叫了一下,看样子摔得不轻。
这个时候,我的判断出现了致命的失误,我误以为王海投降了,放弃了扭打,这时候准备起身。在松开手的瞬间,倒是给了王海机会。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话是没有错的。在我松开手之后,王海突然一个拳头上来直中我鼻梁,那种钻心的疼痛,从我鼻子部位迅速向我大脑散去,接下来,就眼冒金星。本能得我开始反击,毕竟我也不弱,拳头就像暴雨一样落下来,在王海的脸上扫去,王海先是抬起左臂抵挡了几下,右手在摸索什么东西,我没有注意。
随后,正当我全心全意去打王海的脸,王海的右手摸到了一块砖头,向我头部一拍,我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清脆的“喀嚓”一声。
砖头裂开了,而我也失去了意识,两眼一黑,重重得倒了下来。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医院里那刺鼻的苏打水弄醒的。一种难闻接近让人呕吐的味道。我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弹了起来准备做出呕吐的样子,只是干呕,没有呕出来,那感觉挺难受的。
眼前一片白色,我才确定下来这是在医院。此刻我的背,有人有节奏得拍打着,扭过头一看不由得捂住了嘴,“米安妮!你!”
“于秋,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人担心的。”此时的米安妮红着眼睛,不知道是哭过,还是熬出来的。
我感动得没有说话,严格说,是我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太累的缘故还是病的太重的原因。总觉得说话很累很累的样子。
“于秋,你躺下来吧。”米安妮做出了心疼的样子,此刻的我觉得很知足。很安分地躺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抓住了米安妮的胳膊,“谁把我送进来的?”
“王曼曼。”米安妮很平静得拉开我抓住她胳膊的手。然后稳妥地塞进被子里放放好,很有护士的天赋。
“王曼曼?”我重复了这个名字,实在未能明白我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恩。”米安妮应着,最后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和水果刀,开始削苹果了。
“那你怎么过来的?”我努力从床上起来,发现米安妮瞪了我一眼,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地在被窝里躺着。
“在昨晚的时候,王曼曼给我打了电话,说很急,就让我去医院,我赶过去,只听到王曼曼在哭,看王海就在王曼曼身边,一脸内疚的样子。”
“咦!王海也在啊?”我轻蔑得讥讽了一句。
“是的,王曼曼骂王海骂得可凶了。你没看到王海那个样子,可滑稽了。”米安妮差点捂嘴偷笑起来,可惜拿着刀不方便捂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很好看。
“后来呢?”我追问。
“没有后来,他们走了,就我一个人留下来陪夜。”米安妮的头低了下来,沉默了几秒钟后,开口道,“于秋,你能告诉我吗?发生了什么事?”
“哎!”我叹了一口气,“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具体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挑重要的说。”米安妮停止了削苹果的手。
“其实,我发烧呢,准备从操场过去回宿舍,你也知道的,那是一条捷径,可是就不知道为什么运气不好碰上了王海。王海这个家伙,怎么说呢?太可怕了,有时候真的很不可理喻。简直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家伙。王曼曼放弃了我,他居然以为我对王曼曼做了什么,然后就莫名其妙动手了。”我低下头,摸摸插在我手背上血管里的针孔,看着药水慢慢得输进体内,此时的手已经冰凉得失去了知觉。
“你确定没激怒他么?要是没激怒的话,他干嘛打你?”米安妮抬着头看着我。
“咦!你什么意思,好像都是我的错,袒护人家干嘛?”我努力起身,又碰见米安妮瞪着我的眼睛,不敢再动了。
“哎。”米安妮叹了一口气。“王曼曼这个女孩子,我昨天发觉她也挺好的。”
“是挺好的。”我听出了米安妮话里的意思接下来说,“可惜,我的心早已经给了某一个人了。”
我清楚得看到米安妮削苹果的手,突然僵在那里没动,半天后才开始继续削下去。
“怎么了?”我追问。
米安妮很努力得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挤出了几滴眼泪,滴落在苹果上,看不见的忧伤,淡淡的悲哀,夹杂着一丝丝青春的疼痛,带着眼泪毫无声息得落下。我猛地别过头去,担心看到米安妮的眼泪,就像催泪瓦斯一样,逼得自己流泪。
最后,米安妮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了苹果抹去了眼泪,问我,“于秋,这次的事情闹得大不?有人知道么?”
我摇了摇头。
“那还好,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事情呢?”
“什么叫怎么处置这个事情?”我抬头看着药水快要输完了,用手指了指上面对米安妮说“帮我叫护士吧。”
后来,在护士的帮助下,拔了针头,米安妮接下来开始说话了。“于秋,这事情可大可小。往上面去报,就是刑事责任了,校方会开除王海的。如果花小,不追究这个事情的话,就没事了。”
我倚靠在枕头上,抬头望着天花板。“米安妮,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别问我,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米安妮上前替我盖好被子。
“男孩子嘛,要大肚点,当然就得饶他一下,没事了。不追究了。”我苦笑了一下。
这个时候,米安妮轻轻舒了一口气。
王曼曼之惑(4)
(4)了断
后来的结局有种过程多余的感觉,感觉像是我与王曼曼不应该相识的。米安妮长舒了一口气,摸着我的头,笑着对我说,“于秋你长大了。”
这个暧昧的动作,让我浮想联翩。
随后,米安妮掏出了个手机摁了几个键,发了出去。
“发给哪个男孩子?”我伸长脖子努力去看米安妮的手机。谁知道米安妮手一收,不让我看到。
随后,她打了我一下手。“去你的,你这小子油腔滑调的。”
米安妮这一打,打在了刚拔出针头的手上,一阵隐隐约约的疼。
正准备做出夸张的疼痛动作。此刻的米安妮手机一响,摁了几个键,做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然后把手机屏幕给我看。上面写着几个字,“帮我谢谢于秋。”
我的笑容僵了一下,米安妮解释道,“我刚跟王曼曼说了,你不追究王海的事了。”
“不对啊,你什么时候跟王曼曼关系那么好了?”我很狐疑得看着她。
“没有啊,我觉得她人并不坏。”
“哦。”我闷声得应了一下,垂头丧气得低下了头。
“于秋,不开心?”米安妮开始紧张起来,“难道你想反悔了?”
“怎么会呢?”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温暖的眼神化解了她所有的紧张。
米安妮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看着已经削好的苹果开始发黄了,面露难色。“要不我重新给你削一个。”
我看透了米安妮的心思,伸出了手,“拿过来吧。只要是你削的,我就吃。哪怕是毒药也行。”
米安妮先惊讶了一下,随后用手在我胳膊上扭了一下。皮肤上留下了热辣辣的疼。“什么时候也跟伍月那么贫了?”
苹果递上来,硬塞进我的嘴。我轻轻一咬,酸中带着一点的甜。水分不是很多,清脆的一个“喀嚓”。将米安妮浓浓的爱心收到心里。
正当我乐得偷偷痴笑的时候,不料头部被米安妮轻轻地敲了一下,疼!天旋地转的疼痛。王海的砖头拍得太狠,直到现在仍然疼。
正当我捂着头的时候,我也突然想起来,米安妮似乎是一夜未眠,有点心疼得看着熬得通红的双眼。“米安妮,要不你回去睡吧。”
“可是,我放心不下你。”米安妮咬着嘴唇,她的心疼是发自内心的,我很高兴。
“拿来吧。我的手机在哪?”
“那你要干嘛?”
“我放你假不行?我让孟诚钟汉强付云飞过来一起陪我。”
“这样啊?”米安妮才从包里递上了我的手机。
其实从她的话里,我看得出来,米安妮舍不得我。同样我也舍不得她,这短暂的幸福,虽然只是个错觉,但能让我幸福一段时间。最终我还是心疼,狠下心让她回去了。
最后,看着米安妮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的内心又开始空落落的,直到那份空落持续到另外三个大男生冒出来为止。
他们来也只是给我带来一些吃的东西,要命的是,这些人明显不知道病人不应该吃什么东西,带着二锅头,还有烧鸡。最过分的是还有红烧牛肉,护士告诫不能给我吃,我很失望。更让我绝望的是这三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在我面前吃的津津有味。存心是刺激我的。
“妈的!你们就不能回去吃?”我怒说。
“咦!”孟诚愣了一下,看了我后转过头对着付云飞和钟汉强说,“我们是来看他的,他居然骂我们呢。”
钟汉强动了几下油拉拉的嘴巴,艰难得吞下口里的肉,含糊不清得说道“孟诚,你理解他吧,他脑袋被王海敲过,神志不清,敌友都不分了。”
“你!”我气得从床上腾得起来。
“别介,我开玩笑的。”钟汉强见我起来慌乱得安慰我。
“昨晚一夜未归,我还以为你跟哪个女孩子过夜,原来挂彩啦。”付云飞在一边揶揄道。
“你!”我用手指着付云飞的鼻子,两眼狂翻,像是撒手人寰。
“此人健在,没我们操心的份。”孟诚在我脚边坐下。右手抓着烧鸡腿,啃得很起劲。
“别刺激我。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啥后果?”众人异口同声问我。
我先是奸笑了一下,冷冷地说道,“当心我成马加爵。”
岂料众人脸色大变,开始变得很客气了。
“于秋,你伤的怎样?”孟诚放下鸡腿凑近头看着缠在我头上的纱布。
“死不掉。”我没好气地说着。
“咦!于秋这样说话很不习惯,不过我可以宣布。”钟汉强停顿了下,啃了一口肉,“于秋回复正常。”
“哎!”我叹了口气。说到底,我不是对他们的话而在意,而是吃不到他们正在吃的东西而感到难过。
最后在他们的安慰下,我的心情开始转好,要不是他们承诺我出院后,一定补给我几个烧鸡,至于二锅头免了,我讨厌喝那种跟酒精分不出有什么区别的白酒。
捱到下午,在钟汉强的陪同下,做了全身检查。
最后,医生确定我没什么大碍,准许我出院,我高兴得乐翻了天,我讨厌呆在医院,厚重的苏打水味道。一种可以过滤味道,只剩下消毒味,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嗅觉是否出了问题。
出了医院的大门,面对淡薄的阳光微笑。
王海是个无聊的人,我一直没有想明白,王曼曼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经历了那事情后,王海突然从我的生命里销声匿迹了,在校园内不活跃了。显得安分了许多。不得不说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别人都不能改造的王海,被我的事情下,开始变好了。我越来越相信古人的话。“人之初,性本善。”有时候在校园内看到他,他都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可能是内疚,也可能是觉得没有脸面对我。因此关于王海的新闻渐渐地少了,这是一个很合理的结局。
我想起了王曼曼,一个霸道得闯进我生命里的女孩,然后就一转眼不见了踪影,倒不是我挂念她,而是担心王曼曼过得好不好。好几次想找王曼曼的冲动,被我的理智之下,强烈压制住我内心的暗涌。直到那个懒洋洋的下午,春天点缀了校园,染上了淡淡的粉绿。
最后,还是王曼曼找了我。
王曼曼白色的一身打扮,引得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推我前进。王曼曼面色惨白得看着我。“于秋,好几次想找你,但都没有勇气,对不起。”
“恩?”我微微一笑,在阳光的照耀下,心情变得很好。“我早已经忘了那事情。”
“可是。”一脸忧伤的王曼曼,像是下了决心的样子说道,“你额头上浓烈的药味已经把我击得溃不成军。”
我下意识得摸了摸头,“好久不见,嗅觉变得那么灵敏啦?”
“于秋,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我哭不出来。”王曼曼抓着我的手臂,轻轻地摇着,像是求得我的原谅。
此刻的王曼曼如此的真实,曾经因为任性,丢掉了她身上最美的东西。这回丢掉了任性找回了人见人爱的王曼曼。我想起了以前与王曼曼的那些细节,感到有点不可思议,那个时候的王曼曼疯了,我也疯了。
我们在阳光中默默对视着,之后王曼曼努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笔钱。
“干什么?”我差点失声大叫起来。
“医药费。”
如果王曼曼当初能像现在那样成熟多好。可惜只是如果。我是不缺钱的,同样我也是活力充沛的,不需要用金钱来填补我曾经受过的伤,我现在至少能像个男子汉一样忘掉了昨日种种的不快。王曼曼成熟了,我也成熟了。
我推开她拿着人民币的手轻轻说道“谢谢。我不需要。”
“可是,我内心不安。”她嗫嚅着,带着鼻音。在那颤抖的声音漩涡里,我被莫名的感动包围。
“真的过意不去?请我吃顿饭。”我潇洒得将手一放,轻轻地搭在王曼曼的肩膀,“走吧。”
但是绝对不是搂着王曼曼,而是让王曼曼转个方向,不想与她面对面对视着。而是与她并肩走着也比面对面强多了。
王曼曼无奈得把人民币塞进口袋里,叹了口气道,“好吧,于秋,你真的是好人。”
“我们去荷塘月色好不?”王曼曼突然兴奋得叫起来。
“荷塘月色?那是什么?”
“上海人开的饭店,里面全是上海菜。”王曼曼闪烁的异样的光芒。
“谢谢。”我轻声嗯着。
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在饭桌上我们一直都没有说话,看着一些菜上了桌子,又看着我们彼此各自安静得把食物消灭干净。
王曼曼吃得很满足,好像没吃过。远远的看着她,听着牙齿碰撞牙齿的声音,仿佛往事里的尘嚣,随着那些伙食下肚,一下子变得灰飞烟灭。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我在情感上是非常敏锐的孩子。我为什么会有这么悲情的察觉,那是因为王曼曼把这个气氛弄得很压抑。就像一个机器骤然失控了,把里面的空气抽光,然后空气就像凝固了那样。
(这部作品比较失败,读者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还是有读者会去看我的作品,对于这一点,我向你们表示感激,并且承诺这本书我一定把它写完。)
王曼曼之惑(5)
(5)终于戏终
时间走得令人发慌的慢,我一点一点地数着米饭。这一段时间太平无事,偶然想想好像缺了点什么?猛地想起原来,我的生活少了一点波澜,我开始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平静了。可是现在的我又担心王曼曼先前只是随便得一个放弃,现在突然有反悔了。这个念头令我开始坐立不安。因为人的情绪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会在某一个时间,地点会有了出尔反尔的决定。
甚至我觉得我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成天只顾自己的感受,不顾别人的感受,不愿自己吃亏。这个好像是独生子女的通病,本位主义思想特别的严重。我在想,是不是李年,王曼曼亦或是米安妮遇上我就一定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呢?于是我开始诚心诚意得回想着与她们相处的细节,似乎想让自己更为豁达或者洒脱些。想着一段段相处的过程,我的心脏在静静地收缩。我的确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总把自己定义为受害者,其实换过来想,她们又何尝不是受害者呢?
我默默地想着,没想到,王曼曼轻轻地推了下我。“于秋你怎么了?”
“啊!我怎么了?”我回过神来,看着王曼曼,刚刚的随想转变成清醒的事实。
“你一脸的凝重。”
“是吗?”我面无表情的捣弄着糖醋小排,浓厚的酱汁溅在我的衣袖上。
“对不起。”眼泪在王曼曼的眼眶里止不住地肆虐,像是决了堤那样奔流着。她仿佛在怪自己,为什么当初会那么的不可理喻,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不由得笑了,突然发现,在三个女孩子中间,有着一个共通点,流泪是不变的主题。我发现自己心理有些变态,看到她们流泪,我确实有种虐人和自虐后的轻微的快感。
但是,饭馆里很吵闹,一种奇怪的破坏力,外边的吵闹几乎想搅合我与王曼曼之间的那份安静。嘈杂,破碎而且轰鸣的声音像是大煞风景那样反复在我耳边响着。我讨厌那样的环境,原本如一潭死水的心,被搅得无比烦躁。
“快点吃吧。吃完就出去走走,这边很吵,我很讨厌这样乱糟糟的环境。”我用筷子张牙舞爪地对王曼曼说着。
王曼曼环视四周,眉头一皱,像是愤怒周围的人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静,而又不想表现出她的愤怒,转而闷透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这个时间像是被拨快了一样,我的节奏不由自主地加快。很快不一会儿时间,一桌菜就如秋风扫落叶那样干净。
出了荷塘月色饭馆的门,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去哪?”王曼曼轻轻地抓住了我的手。就这么触碰我手指头的一瞬间,她突然放开了我的手。
“随便走走。”指尖感到一凉的我,悄悄地缩回了手,塞进裤子口袋里。
随后,我们又按照刚才的路线折回去。
北京的路灯很暗,白色的等照例散射出橙黄色的光晕,虽然只是初春,但已经有虫子围着光圈在飞。斑驳地打散在我的记忆里。
我们心事重重的,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
你要相信会有这样的场景。当熟悉环境里而两个熟悉的人变得陌生,会显得很突兀。谈不上温暖的触感,甚至说的上是一些尴尬。静静的路,人很少,走过来走过去没有任何一点声响。在这之前米安妮与我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接下来,王曼曼也要与我成为陌生人了。一想到这里我突然有那么一种悲凉的感觉。
晚风清冷的,王曼曼裹紧了围巾,哈了一口气。“于秋,冷么?”
“还好。”我不咸不淡得说着,视野里,一排排路灯整齐得向后延伸去,眯着眼看,灯罩上的光晕,仿佛纷纷缠了七色的彩带,连成一片斑斓。
突然,王曼曼停住了脚步说,“于秋,不如这样吧。”
我心里头咯噔一下,暗叫完了,王曼曼不会又反悔了吧?
内心的一阵忐忑,很久之后,我终于鼓足了勇气,面对王曼曼说到“不如哪样?”
会怎么样,我不敢想象,也不必再想。
“没什么,我就突然想抱抱你了,就这一次。”语气里小小的哀求,她以一种不易察觉的方式放下了自己的骄傲。
我被迫停住了脚步,有些不安的看着王曼曼的脸,听到她浅浅的呼吸,没敢去看她那双眼睛,一往深邃的双眼。像是一个黑洞,深深的把我吸进去。因为我知道,我一旦看了她的眼睛,就不会忍心拒绝。
原来,那样强势的女孩子也有示弱的时候。虽然,她以前也是示弱过,但没有这次表现得这么明显。
但是,我还是很狠心地说了声,“不好。”
王曼曼看着我脸上已有严肃的神色,眼神不由地一暗,随后很顺从的低下了头,那么一丁点的不甘的心情,被我轻而易举地捕捉了。
“真没想到,你那么得绝情。”王曼曼说着,随后沉默了一会,眼睛却似睁不开,好像是在拼命忍住不让眼泪不争气得掉下来,以免被我看轻。半天后才说,“其实,我早已猜到了。”
我心里头闪了一下,难道是不是我太残忍了?
我没有说话。
看着王曼曼向前走了几步,在路灯与路灯之间照不到的那片黑暗中,我听到了米安妮轻轻叹了口气。
我终究是个心软的孩子。看着她惆怅的背影,心里头一酸,嘴上了几步抓住了王曼曼的手。“好吧,我答应你。”
王曼曼惊讶的神情跃然眼前。手甚至开始颤抖起来。
随后,我们竟这样站着,不知道谁先张开双臂,就这么被定格在原地,等着对方主动上前,给个温暖的拥抱。
我们就这样等着,最后我僵持不住,率先张开双臂,王曼曼反应迅速,像是等待了这一刻很久的样子,猛地往我怀里钻。力道之大令人惊异,紧紧得抱着我,害得我差点喘不过起来。
“学姐!”我低下头唤着王曼曼。
“嗯。”她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我不敢说话了,气氛一下子又回归了沉默。这一切未免太戏剧化了,我心里想,也开始惊叹。
此刻,又刮起了一阵风,吹在脸上,冰凉的疼。
不知道等了多久,好像有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王曼曼终于放开了我,笑了,竟是那么甜。
“走吧,你今天异常的高兴。”
“是啊。”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刚开始看起来有些黯淡的王曼曼此刻变得光彩照人。
心如鹿撞的感觉,渐渐平息后,回归了平静,我也仿佛卸掉了一个负担一样,开始觉得轻松了。
我们迈开了步子,话有点开始多了起来。都在聊学生会的事情,王曼曼决定退出学生会,她想把学生会交给我打理,而经历了一连串心力交瘁的事,我婉拒了王曼曼的提议,因为我也萌生了退出学生会的念头。
随后王曼曼问了一堆问题,问到我是不是又重新追回米安妮了。
我摇了摇头,伤感地说着,“很多事,回不到从前。”
“要不我跟米安妮说一下,她明明是喜欢你的。”
“你不懂。”此刻的我真的很想拿着一瓶二锅头,一边喝一边说。开始无比怀念二锅头辛辣的味道,烘托伤心的气氛。
一副理亏的样子,终究是心虚了,没有再说话的王曼曼,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假装看开了的样子,手一挥。“这份爱看起来经不起考验。算我倒霉。”
王曼曼惊讶得看着我,“于秋,你可别放弃啊,不要轻言放弃,否则对不起自己。你不要跟自己的感情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做出了坚决的表情。
“那好吧。”她又低下了头,一言不发得走在我前边。
走进了校园,走过那操场通往宿舍的小道,路灯照不到那个地方,在黑暗的庇护下,我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此刻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来,“于秋,我们接吻吧。”
我停住了脚步,黑暗中发现我已经离王曼曼有两步的距离,走上去凑近了她,“又怎么了?”
黑暗中,我的惊讶,她看不到,同样她的表情我也看不到。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去提这一个要求。
“好么?”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从来没有吻过你,你就答应我吧。”
我呆立着看着王曼曼,想起了先前几次这种无礼但看似情有可原的要求,但我都答应了她。这次我本来想说声不的。
但是在黑暗中,我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清晰地听见了自己说声好。
随后,随着她的脚尖踮起来,脸部的距离开始拉近,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最后两片带着体温的嘴唇轻轻地覆盖了我的嘴唇,没有深深地融合在一起,连舌头试探性地伸出都没有,宛若蜻蜓点水那样一下。最后给了我的嘴唇一片空间。
“谢谢,于秋。”王曼曼说着。
说完后,她开始泣不成声,这个女孩子怎么那么爱哭?我心里头暗想,以前却没有发现,原来王曼曼还有温情柔弱的一面。
我不知所措得立在原地,身子被外力推了一下。
王曼曼用力地推了一下我,“于秋,你走吧,我们就此别过。”
这一刻随着她的一句话,画上了一个句号。结束了,本来我应该很开心的,但我却开心不起来。我迈开步子向前走,就在我准备回过头的刹那,听到了她的喊声,“别回头!于秋!算我最后一次求你了。”
我有些发愣,而后咬了咬嘴唇,狠下了心向前走了。
我与王曼曼的故事,就随着我的脚步开始抛在了身后,终于结束了,曲散人终的悲凉。本来应该有个更好的结局,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可是,她觉得不配做我的朋友,纵身一跃,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
几天后,我在食堂里看到了王曼曼,陌生得像个路人,擦肩而过没有打招呼。
米安妮的麻烦(1)
(1)性骚扰
漂亮的女孩子的确是祸水,并且永远都将是。这个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的生活保持一场平静的状态,每天跟着钟汉强,付云飞,孟诚没心没肺地一起上学放学。更多的时候就窝在寝室里。
钟汉强无比忙碌,总是抱着电脑编写什么软件。现在的寝室条件好了,开放了宽带。我就利用这个机会做些兼职比如打打字。这年头兼职很流行。
米安妮是出去做兼职了,正因为做兼职才会引发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去兼职?按照米安妮的家境,并不缺钱。我只知道米安妮接了个兼职做了学生的家教,因为她的外语超级好。这年头家教比较吃香。
后来的事情,就是米安妮做一个初中生的家教后,那个初中生家长觉得米安妮的外文功底不错,以致那个学生的外语成绩突飞猛进,于是帮米安妮介绍了另外一个客户。这个客户也是那个初中生的亲戚。因为要出国,所以恶补英语。米安妮答应了这份工作,为后来的性骚扰做了铺垫。
对于性骚扰这个词,我没有明显的定义,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叫性骚扰。在那天下午经过图书馆的时候,被米安妮拦住了。
“于秋,能找你谈谈么?”
我惊讶得看着她,好久没有与她面对面了,自从我上次出院以来就再也没与她聊过了,成天忙忙碌碌的样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我迟疑了一会,点头同意了。当时我准备去图书馆去抄些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的资料,一想到面露愁色的米安妮,决定推迟了抄资料的时间。
“于秋,你知道什么叫性骚扰吗?”米安妮刚坐在我对面就迫不及待得开口了。
我轻轻环视四周,然后上下打量着米安妮。“莫非你被性骚扰了?”
“不知道算不算性骚扰。”米安妮面露难色。
“恩?”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说来听听。”
“就是他一直在我耳边说些下流话。”
“他是谁?”我开始警觉起来,觉得这个男孩子对米安妮有不良的企图。
“我的学生。”
“学生?什么情况?”
米安妮抿着嘴唇,正犹豫要不要说,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她还是说出来了,图书馆安静的环境,给了米安妮良好的叙述环境。
很快,我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就是一个高三的学生,学习成绩很差,考国内的大学基本没戏,他家里的人很着急,就走了出国这条路。说到这个男孩子,按照米安妮的描述来看,是一种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家伙,身高一下子窜到188厘米,长相也还不错。打算去澳大利亚去留学,但深知英文功底不好,急需一个家教,就找到了米安妮。
先开始,这个男孩子满规矩的,在教音标部分,他很配合。但是来往几次后,看起来很拘束的男孩子有点肆无忌惮了。先是在上课休息的空隙里总跟米安妮有意无意地讲黄色笑话。而且还喜欢语言挑逗米安妮,总是在米安妮耳边轻轻地说声你的胸部很挺,你的侧脸很好看之类的话。要不是他没有动手动脚。米安妮早就翻脸了。
我低下头,将米安妮的话在我脑中过滤了一遍。最后确定这个小子不光是有色心,而且又色胆。只是投石问路,等米安妮失去防范再进一步。于是非常着急得阻止米安妮继续到他家给他们做家教。
“靠!真他妈见鬼!”我嚷了起来。
米安妮急着做出了嘘的动作,指了指这里,示意这里是图书馆,要安静。
“以后就不要去了。”我边摆弄着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的书籍边说。
“为什么?”
“你很危险,我不知道他以后会对你怎么样?”
“哎。我不想放弃这份兼职。”米安妮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缺钱?”
“没有,想自食其力罢了。”
“我当什么事了。”我轻松地合上了书。“那就不要去了。”
“可是我怎么跟他们交代?”她有些为难地看着我。
“就说你教不了。”
“于秋,那你明天陪我去。”她哀求着。
就算是米安妮不说,我也会陪她一起去,因为我觉得她一个人太令我不放心了。听到张国忠对李年做出不齿的事,我突然对所有的男生都不信任。感觉这帮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还好米安妮跟我谈起了这事情,如果她没跟我提这事情的话,一定会傻乎乎地给人家做家教,羊入虎口了仍浑然不知,那是多么危险的事。
那天晚上八点,我陪着她到那客人的家,在崇文区广渠门北里的金桥国际公寓里。主人家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一进他们家的门,517Ζ我就被卧室里极其奢华的装饰震撼了一下。据说是意大利全手工制作的吊灯,要10万多块。
接待我和米安妮的是一个女主人,雍容华贵的样子,在这样的家境下,难怪孩子没有学习的心思了,只能去海外留学,反正他们家的钱多得估计都花不完。
米安妮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替米安妮道出了此行的目的,就是不想做家教了。
那女主人显然是很惊讶得看着米安妮然后又看着我。“是不是钱不够?一小时40元的确有点低了,一小时120元如何?”
我心里头颤抖了一下,一小时120元什么概念?其实上跟钱没有关系的,我不希望米安妮有什么危险,微笑得婉拒了她。“其实跟钱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她没有时间。”
“哎。”那女主人叹了一口气,做出了惋惜的样子,“说实话,好的老师找不到了,如果你不教了,我不知道去哪找老师去。”
随后她转了个身进房间里了。趁着女主人离开的空隙,我轻轻地在米安妮面前说,“不要为了钱跟自己过不去。乖。”
“可是,我觉得他们家对我挺不错的。”米安妮好像有点后悔的样子。
“等被强奸了就晚了。”我怒说。
米安妮的脸被僵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了。
女主人来了,拿出牛皮信封,米安妮三天的薪酬300,相对比较可观。米安妮愤愤不平地看了我一眼,示意他们家的人真的很不错,不会把她怎么样。我回了个眼神,示意她还是小心的好,毕竟人心隔着肚皮。
但是,事情的进展没有我想象得那么顺利,我终于看到这事情的关键人物。
“李东,你怎么出来了?”女主人惊呼,随后把他推进了房间。“好好复习功课吧。”
那个叫李东的孩子,果然跟米安妮说的那样高大。他有些不满得看着我,似乎是我搅黄了他的好事一样,一道愤怒的目光中,我冷笑得回应了他的挑衅。
“如果你放她走的话,我就不学外语了。”李东下达了最后通牒。
随后女主人和李东的对话很轻,像是说了些什么,李东妥协的样子,回到房间里了。随后女主人带着歉意的表情回到沙发上,对着我们两个说“不好意思,这个孩子给我惯坏了。”
随后她面露难色的样子,“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就是喜欢这个老师,我也没办法。”
“不行!”我硬邦邦得蹦出了这句。
我有点越俎代庖替米安妮做了决定,我知道按照她优柔寡断的性格,很难下决定,米安妮是一个很容易被外来的情绪所影响的人。但是我诧异的是,为什么对我的问题上,她的态度却无比的坚决。
米安妮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不好意思得点了点头,配合我的样子,做出了略带歉意的样子。
“这样吧,200块一个小时如何?”女主人露出了两根手指头,大方得说着。
女主人的报价,让米安妮先是兴奋了一下,她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示意她要沉住气。米安妮失望得看了我一眼,好想看着这些人民币打了水漂,看样子她还有点执迷不悟的样子。
我有点生气的白了她一眼。像是在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彻底不管你了。你被强奸了跟我没有关系。
米安妮屈服了我的眼神。很顺从地在我身边轻轻地解释,“这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时间不够。”
这一刻我舒了一口气,连忙岔开话题说,“你的报价真的很高,但的确不是钱的问题,不管怎么样,真的很感谢你们一家对米安妮的照顾。”
我恭恭敬敬得鞠了一下躬,伸出了手和女主人握手。这下轮到女主人失望了。
“这样啊,那我就不勉强你了。”女主人很和气得握住了我的手之后,也和米安妮握手表示感谢。
此刻门被打开了。那个叫李东的家伙绕过女主人的位置怒气冲冲地对我说,“你什么意思?”
“李东,不许对客人无礼。”女主人抢在他发作之前拦住了他。
李东伸出了手指了指着我又指了指米安妮,“你跟我老师是什么关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不改色心不跳得回答,“我是她男朋友。”
这个答案显然把米安妮给吓到了,她反应迅速得看着我,像是明白了我的用心,点了点头说,“我是他女朋友。”
“那又怎样?”李东被女主人用力推进房间,但他仍然不死心得对我指手画脚着。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冷冷地丢下这句话。
气氛一下子被凝固了,呼啦的一声,原来是李东手上的书籍落在地上。他呆住了,看了米安妮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很快,“轰”的一下子,他转身关上了门。连掉落在地上的书都没有捡。
那女主人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茫然得看着我和米安妮,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发生了什么事?”
我起身,摆了摆手拉上了米安妮的手,准备离开。“没什么大事,不好意思,今天打扰到你们了,对此深表歉意。”
米安妮唯唯诺诺得点了点头,跟在我后边。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快点,再快点离开,我讨厌这里,讨厌那个叫李东的家伙。光是用言语挑逗米安妮已经让我很不舒服了。我不希望米安妮还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虽然我不能完全弄懂李东的心里,我想大概是青春期的心理吧,在他内心深处有一种叫情欲的东西,这个是非常危险的东西,一旦把持不好,可能就变成了一种刑事事件。我很高兴地让这事情在发生之前进行了强而有力的干预。
今天我的表现有点专制,但是米安妮没有对我的专制而感到不满,她轻轻地低着头“于秋谢谢你。”
春天的风,在北京的夜里尤其寒冷,三两下就让米安妮冻得发抖。我脱下了外套披在她身上,轻轻地点着她的鼻子“请你每天多爱自己一点点。你看多危险啊,以后没我怎么办?”
米安妮没有说话,快步走在我的前边。看着她身后投下隐隐约约的背影,我还是叹了一口气,还没有原谅我。
米安妮的麻烦(2)
(2)风波未平
其实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事情还没有完。我现在发现,原来现在的学生也那么大胆。
我刚还在床上躺着,心有余悸地在想,米安妮要是继续在这家人家里继续做家教会有怎样的后果?
慵懒的阳光照得透过宿舍的床,照得我睁不开眼睛。
此时身边手机一震,随后幽蓝色的光闪着,我懒洋洋得打开了屏幕,眯着眼睛,背着光,那蓝色的手机屏幕写着。
他又找我了。
我迅速摁了几个键快速回给米安妮。他是谁?
当时我脑子没反应过来,很快,大脑迅速过滤出一个人,李东这个名字跳跃在我的脑海里。我猛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不了用力过大头撞上了上铺的床。一阵天旋地转的疼痛。
此刻手机一震。我左手捂着脑袋右手打开了屏幕。
于秋,我该怎么办?
我很快拨通了米安妮的手机,短信太慢,说到底,我还是内心焦急。随后约在了图书馆后边的咖啡馆。
我找了个座位,坐在那边,等着米安妮来。
米安妮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才有了点心安。
米安妮在我面前坐下,也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我诧异得看着米安妮,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了与我一样的口味。
“发生了什么事?”我见米安妮点了咖啡后,没有说话赶忙问。
“没什么。”米安妮有气无力的样子,靠在了座位上。
“他又怎么了?”
“别那么紧张。”米安妮边说边翻衣服口袋找手机。
随后,米安妮见我的情绪渐渐平静,便缓缓地把李东发给她的短信给了我看。幽蓝色的光一闪一闪的。
上面写着。米安妮老师,我昨晚梦见与你那个了。
于是,我的脸变得很难看。
米安妮瞥了我一眼,赶忙收回了手机,生怕我一不高兴手机就跟着遭殃。
随后米安妮又翻出另外一条短信给我看。上面写着,米安妮老师,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来给我上课?
我推了米安妮的手机黑着脸把头扭到一边,透着咖啡馆的玻璃窗。阳光错落有致得洒下来,我像是在细数柔和的光芒。
“别难过了于秋,我和他没什么。”米安妮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她战战兢兢地戳了下我的手背。“我什么都没回他。”
不料,米安妮的手机在桌面上突然震动起来,我斜过头瞥了一眼,屏幕上赫然写着李东两个字。他打来的电话,对于此刻的情景,米安妮显然没有想到李东会这么穷追不舍得追着米安妮不放。
“我觉得你很讨厌。”我不满得嘟囔着,“你招男生喜欢简直是一种罪孽!”
然后我和米安妮面面相觑得等待着这个呼叫结束,但是,李东比小强还讨厌,他顽强地就是不肯挂断电话,任凭手机在桌面上肆意地“跳舞。”
锲而不舍地震动,我最终拿起了米安妮的手机接通了他的电话。
“米安妮老师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呢?”
“接你个头!”我骂骂咧咧得回了他一句。
果然电话里那头一下子没了声音,正当我得意得准备挂掉电话。一个声音终于响起来。“还没请教你的大名?请问你是?”
“于秋!”我冷冷的说着,“就是上次在你家的那个男孩子。”
“于秋!”他重复了一句,这话听得让人不寒而栗。
“干嘛?”我应着。
“没什么。我知道了。”很快电话被挂断了。
随后,我很生气提高了分贝,对着话筒大叫“神经病!”惹来咖啡馆的同学们一阵侧目。
“怎么了?”米安妮有些惶惶。
“没什么。”我心情有些不大好,这次的李东好像很难缠,更麻烦的是,我现在与米安妮之间什么都不是,一想到这儿无比心慌。
“噢。”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下,喝了一口焦糖玛奇朵,“真好喝。”
我没空陪她感慨咖啡是否好喝的问题,直接抛出了一句,“怎么办?”
“不理他就是了。反正我又不在他们家做。”米安妮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样子。
“这个人好难缠。”我看了米安妮又说,“现在的孩子怎么那么早熟?性早熟,思想却没成熟。是不是他爸爸妈妈在他面前成天说儿童不宜的东西?”
“你说的话怎么那么难听的?真猥琐!”米安妮有些不满得看着我。
“难道不是么?这种东西不见得学校课堂上老师灌输给他的。”我说。
“那是,你的话都说对!”米安妮白了我一眼,也没有反驳。
半晌,我又翻弄了米安妮的手机,惊见一条短信。
米安妮,我想娶你,等我长大了再说。
“我靠!什么东西!”我再次嚷了起来。
米安妮一惊,“又怎么了?”
我把手机丢到米安妮面前,“他还有脸给你发这样的短信?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神经病!”
米安妮本来想安慰我,发现我正在气头上,只好作罢。“看来你比我还激动,早知道不跟你商量了。”
这话一说我开始着急了。“为什么不能商量?不能让这个小子占了便宜。”
“喂喂喂!”米安妮急着用手轻轻地敲了下桌子以示抗议,“我又没被他怎么了?”
这回,我说不上话来。只好闭嘴,闷声不响得喝着焦糖玛奇朵,冷却的液体顺着我的口腔慢慢下滑,我的心情很糟,完全品不出焦糖玛奇朵的味道。
最后我提出了这样的一个要求。“要不,你我的手机互换一下,反正我们都用同一款的手机。这样他不会骚扰你了,就当你换了个手机号码。”
面对我的提议,米安妮面露难色,正犹豫着该说什么好,盯着我的背影楞的出神。
我借机转过米安妮的手机,看着她手机的背面,狐疑得说道,“莫非有什么儿童不宜的内容,或者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米安妮赶忙摆摆手解释。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差点笑出声来。
最后米安妮同意了我的提议,伸出了手,我茫然道,“什么?”
“把你的手机拿来。”
我恍然大悟般摸索着口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米安妮。“放心,等我解决了这个事情,手机就物归原主,不会太长时间的。”
“但愿吧!”米安妮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的样子,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我手机给你是因为我信任你,你不要用我的手机做坏事啊。”
“我能做什么坏事?”我有些埋怨道。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米安妮礼貌地回答,心情很好的样子,扬了扬我的手机。“我先走了,有事情电话联系。”
我做出赶的动作,“去吧去吧。”
接下来我就开始犯难了,这个手机放在我这里简直像个烫手山芋,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难道主动联系李东?还是让李东来联系我?
正发愁着,窗外有些暗了起来,阳光被乌云挡住了。我心里头一亮,不管这么多了,以不变应万变,他要是没有再打过来最好,如果再打过来或者再发短信的时候,在考虑应对之策。
很快我就把这事情给忘了,最主要的原因是米安妮的手机太安静了,安静的好像只是装饰品。
我开始忙碌起来,自从学生会退出,我开始专心我的功课,毕竟上个学期勉强合格的成绩单感觉有些对不起爸爸妈妈。因此我要迎头赶上,我抱着厚厚的一摞资料,抬着眼睛,抄着重要的资料。为以后的论文做准备。
安静了两天的手机终于响了,我忘了设静音,一阵《ShutYourMouth》音乐为背景的铃声响起来。图书馆的人向我侧目,我慌乱中按了个静音键,还没来得及惊讶米安妮怎么会喜欢这首重金属的音乐。蓝色的屏幕赫然显示李东两个字。憋了两天,这个臭小子终于憋不住了。
“米安妮老师,你怎么不理我也不给我回信息?”李东显然不知道是我接的电话,轻声细语的声音很滑稽的样子。
我憋着笑听着他说完后严肃地回复了一句,“很抱歉,你确认是不是打错了?”
“嗯?”李东显然是惊异了一下,半天的安静,估计是去看屏幕确认是不是打错了,随后他的声音又传过来了“没错啊,米安妮的号码,怎么在你手上?于秋?”
“记性不错嘛。”我干笑了两下。
坐在我对过的女生白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得合上了书,把书搬到另外一张桌子上。
“原来是于秋啊?我就说嘛,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居然拿人家的手机。”李东的语气透露着一点小小的轻蔑。
这话倒是把我噎个半死。但是我很快毫不示弱得回击了他。“那是为了防范你再次骚扰。”
“咦!你确定我是骚扰吗?”看来李东很惊异米安妮居然把什么事都告诉了我。他以为这种事情,米安妮会碍于脸面不会跟别人说的。
“啊!可爱的家伙,你不光是无知的厉害,而且不折不扣的法盲。说你骚扰实际上是给你面子。你啊,构成了……”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把后面的三个字提高了几个分贝,“性骚扰。”
结果,坐在另外一个桌子上的女生显然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内容,迟疑得把目光投向了我。在我目光与她目光对视的刹那,心虚最终战胜了好奇心,她赶忙把头别过去,假装看着书。
“证据呢?”李东好像不肯示弱的样子。
“还要证据?这种事情同情女的居多。如果你真的想以身试法,我可以陪你玩,回头我咨询下律师看看能判你怎么罪?”
“好吧,你想怎么样?”李东的语气软了下来,跟我斗,显然嫩着点。
“没怎么样。我只要你离米安妮远一点。”我说。
不料,李东“哼”的一声驳回了我的提议。“太便宜你了。说实话,你不配米安妮老师。”
“就你配?”这话显然是激怒我了。
“你不够男人!”李东仿佛在我面前做了个摇摇食指的讽刺动作。
“那你想怎么样?”我追问。
“单挑!”他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你疯了?打架是刑事事件范畴里的。”
“不!比篮球!怎么样?”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仗着自己得天独厚的身高欺负我这个矮子?我断然说了声,“不。”
“哈哈哈!果然是怕了。不敢跟我单挑!废人一个!”
“比就比!输了你给我滚蛋!”我怒说!
“你死定了!”李东说完这四个字马上挂断了电话。
米安妮的麻烦(3)
(3)PK篮下争霸
说到篮球对抗,李东未必是我的对手。
因为自从高中断腿事件发生后,我对足球有了心理阴影,然后我开始移情别恋,把全部身心投入到篮球中去。
进入大学之后,我经常和钟汉强,付云飞,孟诚一起打篮球,谈不上球技突飞猛进,但是在技战术水平来说,的确有长足的进步。所以,李东对我说的那句你死定了好像说得太早了。
在与李东单挑之前,我还是找人弄清了一对一的篮球规则。因为以前我一直玩的都是五对五全场或者三对三半场的那种,还没玩过一对一,孟诚和钟汉强还特意给我陪练。孟诚在篮球场上的位置是后卫,在场上很有攻击型,进攻手段很丰富,孟诚作为进攻方专门挑战我的防守,看看能不能冻结活跃的孟诚,为此,在孟诚的锻炼之下,我移动的脚步变得很迅速,同样回防显得比较积极,防守虽然很辛苦,感谢孟诚在这方面给我做了特殊训练,教会了我如何去断球。说到钟汉强,一个身高巨大的人,在我面前建立一道密不透风的蜘蛛网。在近距离对抗投篮是非常累人的事,钟汉强的防守对我的进攻起到了一定的遏制作用,让我绞尽脑汁丰富进攻手段,就在钟汉强防守的身后,我总能想到的是孟诚是如何突破的。所以我通常采用中距离投篮和吸引对方出来防守再选择突破到篮下上篮得分。经过一周的艰苦训练钟汉强与孟诚给我做的魔鬼训练总算有了点效果。
后来在与李东协商了单挑事件,选在了B大的篮球场。
本来我想低调得进行这场比赛,遗憾的是事不遂我愿。篮球场上总是挤满了人,钟汉强帮我占了一个场子,让我有地方可以打球。
李东一身公牛的打扮,可见他对篮球的喜爱已经有一些年头了,乔丹时代的公牛可谓所向披靡,而我只穿了湖人的队服。我喜欢篮球的时间比较晚,刚好碰上湖人的崛起,对湖人紫金军团有点迷恋,钟汉强担当了本次的裁判。
本次的规则很简单,先得十分为胜者。
老实讲,李东站在我面前,我还是从心底里有点惧怕他,那是因为他的身高。在通过掷硬币的方式最终决定了李东是进攻方。
一开始,李东马上带球直冲篮下,我很快站在他面前,李东背对着我企图找些突破口,高大的人在突破上没有矮个子那样灵活。在防孟诚之后觉得防李东有点轻松,他虽然个子高,但是力量对抗上没法与我抗衡,我死死得贴着李东,准备把他挤出篮下,免得其近距离投篮得手。
李东的力量很足,几次身体接触之后,他灵活得一退腾出半身的空间,准备转身向右推进,然后在这么一个空档上,我上去拦截,不料李东已经开始在罚球区附近中距离投篮。看着球从我头上飞过,我暗叫不好。“咣”的一下,篮球没投中,砸在篮筐边上,擦着板飞出去,就在我迟疑的刹那,李东出现了,抢得了篮板球,准备投篮,好在我反应迅速,飞身盖掉了他的投篮。
篮球飞出三分界外,我连忙去捡球,于是就在我拿到球的一瞬间,我与李东的攻防角色完成了转换,此刻轮到我进攻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按照正常思维,一般人不会贸然上前防守,但李东早早得在三分区附近贴着我,不让我轻松突破到篮下。于是我和李东就这么在三分线附近外继续“纠缠不清”。
我突然心生一计,打算先是投个三分球,没打算让球进,只要不是三不沾就行,等着球砸到篮筐上或者篮板上我迅速抢得进攻篮板再上篮得手。
这个想法不错,但是这个计划给李东破坏掉了,在我运了几个球后,猛地干拔跳投,在球飞出手的一瞬间,李东马上飞回篮下,显然是看透了我的意图。在球砸到篮筐之后轻而易举拿到了防守篮板,此刻我设想的进攻篮板就这么被飞掉了。
于是我很不情愿得回到场内防守,此刻的李东带球出三分线后重新发动了进攻,先是徉攻出三,见我没上前封堵,无奈只好带球进入三分线内中距离投篮。看着球丢出去砸在篮筐上反弹回来,李东抢得了篮板球,高空优势甚是明显,我吃了身高的亏,篮板球抢得很困难。李东逼近场内,准备近距离上篮,我用身体把李东挡在了球场之外。既然在身高上我吃了他的亏,那么就在力量对抗上让他吃我的亏,李东被我挤出了三秒区之外,因此上篮得手成了不可能。
经过5分钟激烈对抗,双方均无建树。中距离准头不好,屡投屡失,显然双方都想上篮得分打破僵局,让自己占据极为有利形式,所以双方都意识到这点,因此在防守上几乎是全力以赴拿命在博。
这次轮到我进攻,我面对李东,有点气喘吁吁,连续几次中距离投篮失手都没能打击我投篮的决心,既然不能在上篮找个突破口就只能赌博了。我知道自己的投篮不够准,但是我不信每一个球都投不进去。
抱着这样的念头,在李东没有上前拦截,甚至连最起码的干扰都没有。我优雅得起跳投篮,球在空中划了一道极为漂亮的抛物线。心被提到了嗓子眼,篮球在篮筐里转了一圈,稳妥得进了。
僵持了这么久,总算得了一分,暂时领先李东。此刻的心理优势慢慢形成。但我还是低估了李东的爆发力,很快在我进攻的时候,运球不慎,被李东断球成功,随后赌气般投了个三分球,居然离奇命中,于是我和他很快又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1:1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比分。
李东很快来了信心,再次一次身体对抗之后,背身勾手投篮,这个球又进了,李东的运气很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这种球也能进,我没有任何想法了1:2落后之后,我开始奋力反击,大概前面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后来的防守力度上没有先前那么严格了,我轻而易举找到了李东的空档,后身运了一下球做了个假动作,向左跑之后变相右突,最后上篮得手,将比分扳成了2:2。
我们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双方的体力都在下降,因此防守的质量开始不约而同得大打折扣,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以免打到体力不支会导致技战术变形。
此刻的我不敢有所放松,仍是我的进攻权,在三分线附近,我正考虑要不要投三,李东一上来准备近身防守我,我向右带球走了几步创造了一个进攻机会,在李东还未来得及回防果断在罚球区附近中投,即便是没投中仍会有第二次进攻机会,第一时间抢得进攻篮板再上篮得手。不料这个球的抛物线很好,只中篮心,省去了我抢进攻篮板的步骤。这一次我又获得了领先。
李东在场上出色的表现令我非常不爽,我诧异的是,明明已经高中了,都在忙着复习功课,想不出这个小子哪来的时间去打篮球?球风硬朗得令我讨厌。双方陷入了苦战。
李东的弹跳很好,就像我的速度很快,各自的优势充分被发挥出来,比分很快交替上升,不一会儿功夫打成了5:5。不知情的人越来越多,都在场边围观,不管是我得分还是李东得分,场外总会有女生哇哇乱叫,好像没见过帅哥打篮球似的,孤陋寡闻地像个井底之蛙。
很快,我随意往后面一瞥,惊讶得在人海中发现了米安妮的脸。回过头也撞上了李东惊愕的眼神。相信李东也看到她了,接下来就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场景,李东简直是如有神助般挤开了我的防守,来了个气势如虹的大灌篮,场外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我的情绪产生了波动。这个灌篮平日在大学校园内很难见到,因此李东的一手暴扣引爆了观众的情绪。我们的竞争非常激烈,比赛的欣赏性大大提升。
李东随后越打越顺,动作很快,运球突破带球上篮一气呵成,又得了一分,5:7落后了两分,接下来的李东在罚球区附近完成了第一次中投得手,领先优势扩大到三分。这下5:8了。
随后,李东做出了轻蔑的表情,伸出了两个手指头对着我说:“还有两个球,你快输了。”
“少废话,比赛还没结束呢。”我说。随后李东在我身边走过的一瞬间,有意地用胳膊去撞我的胳膊。于是我一个趔趄,重心不稳,歪歪斜斜走了几步差点摔倒。
回想起来简直是个奇迹,李东那一撞完全激怒我了,要是没有那一撞我很有可能输掉这场比赛,但是因为李东的那一撞改变了比赛结果。
李东的进攻权,刚刚中距离得手之后的李东尝到了甜头,企图再一次中距离投篮,这次在三秒区附近投篮,他投篮的动作很慢,为我上前封盖赢得了时间,于是球擦着我的手指头变了个方向,成了三不沾。我得球后果断拉到三分线外迅速出手,篮球极为顺从得砸入了篮筐6:8。
接下来李东可能对我突然爆发出来的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所震撼了,于是他很快被我打懵了,我立刻闪电般强突反手上篮得手将比分追成7:8。即便是如此还不敢有所松懈。
因为篮球有太多的偶然性,李东可能在课堂上坐的时间太久了的缘故,体能劣势开始显现出来,看着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冷笑了两下,机会来了,运了几步之后后仰中投,在球飞出的瞬间,我立马跑到李东前面卡位准备抢进攻篮板,果然篮球按照我的剧本砸中篮筐在砸到篮板上,借着篮板的弹力飞向我手上,我很快稳妥得接住球轻轻得将球一放,篮球顺利入网8:8。
这下,我回给李东一个手势,伸出了两个手指头,“接下来究竟是谁先得两分呢?是你还是我?”
李东没有说话,大口喘气,非常累的样子。
接下来,我迅速带了几步球,轻而易举突破了李东,这时候我脑中灵光一闪,何不来个灌篮?想到做到,于是,我腾空一跃眼前篮筐的距离又近了点,举起篮球准备一扣,遗憾的是我的身高不够,篮球狠狠得砸在篮筐上,这个球被我扣飞了,这下球抄李东飞去,李东拉到三分线外毫不犹豫投三。我额头上泌出了汗水。后悔了刚才的轻率,丧失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幸运的是这回上帝站在了我这边,球没有投中,砸在了篮筐从场外飞出去,我飞奔过去,拉到三分线之后,再次跑进去,李东已经累得没法走进篮下防守我,于是我轻而易举完成了三步上篮。9:8,此时胜负已定。
“还来不?”我手捧着篮球看看李东,再看看钟汉强。
“继续!”李东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我,不肯死心的样子。
“好!不肯屈服的家伙,这回我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我左手捧着篮球右手指着钟汉强说道。
接下来,我象征性过掉了已经没法动弹像木桩一样的李东,飞到篮下稳当得把球扔进篮筐。10:8。比赛结束。
钟汉强驱散了围观的人群。
李东瘫坐在场上,眯着眼看着我。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坐在他身边,“小子你的不服输的性格我很喜欢。”
“谢谢。”李东躺在水泥地上,巨大的阳光洒在我们的身上。
“关于米安妮的事......”我还没有说完,被李东打断了。
“于秋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绝对不会赖。今天这场球打的好爽,以前没那么爽过了。”
我所担心的事终于以圆满的方式解决了,我深舒了一口气。
随后,李东背起了书包,体能严重透支的关系,走路歪歪斜斜的。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茫然。
“于秋,看不出来。”你还会打篮球啊?Taiki摸摸我的胳膊。“手臂肌肉硬邦邦的,臂力不错。”
我厌烦地打掉了他的手。“那当然。”
Airbina说,“不如这样吧,你现场给我们露一手。”
“好啊。”我同意了。
就在G大的篮球场,美国的三分线显然要比中国稍微长了一点。我在三分线之外试图投篮,第一投没有命中。Taiki接过球又传给我让我再投一次,我这次调整好了力度,将球潇洒地一投,“咣”的一下砸进篮筐。
此刻,G大的校园,三个人的影子在篮下闪动,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拖的越来越长。
别了,华盛顿(1)
(1)我决定离开
我气喘吁吁得躺在G大宽阔的篮球场上,天色已暗,满天的繁星点点。
“于秋,你来华盛顿快一年了吧?”Taiki见我沉默,故意把话茬给我。
“恩。”我点了点头,望着天上闪烁的繁星出神。
“你在想什么呢?”Airbina用胳膊撞了下我。我斜过头,看着Airbina也同样的姿势躺着。
“不知道。”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可能你不太开心,但是我还是要问你。米安妮现在好像不是你女朋友吧?”Taiki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这下,我的笑容完全僵住了。不太自然得说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故事没让我感觉你们两个在一起。”Taiki如是说。
我翻了个身,面对Taiki苦笑了一下,Airbina在后边拍了拍我的背。“后来你和米安妮怎么样了?难道你篮球打赢了后面就没故事了?”
我又翻了个身背对Taiki,面对Airbina说道,“不,怎么说呢?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Taiki与Airbina追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了一会,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心血来潮,让我去准备一下让我去美国读书,因此在大学剩下的一段时间,让我好好补外语了。”
“然后呢?”Airbina很着急的样子,迫切想知道后面的故事。
“让我想想啊。”我沉默了一下。随后艰难得蠕动了下嘴,张开嘴之后却发现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随即变得无比沮丧。
“于秋怎么了?”Airbina很紧张地看着我,甚至还推了下我看看我的情绪好不好。
我无力得推开了Airbina的手,轻轻说道,“这是一段我的悲伤记忆。只是我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起。”
随后,我起了个身,打了个哆嗦。“这个季节的风太凉,躺在这里会生病的。到我宿舍里聊吧。”
Taiki和Airbina没有异议,跟着我回宿舍了。此时的我情绪开始慢慢稳定下来了。
没等Taiki和Airbina坐稳,我轻轻地说了一句,“其实,我把米安妮弄丢了。”
“什么意思?”Taiki一脸的不解。“你能不能别吊我们的胃口啊?”
“于秋,你要是想屏蔽这段记忆的话,那就不要说了。我理解你。”Airbina瞪了Taiki一眼,轻声安慰道。
“这个……”Taiki尴尬得顿了一下,“于秋,我也没别的意思,刚刚太着急,没顾忌到你的情绪,对不起。”
“没事。”我瞥了Airbina一眼,示意她不要责怪Taiki,“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一想到这个事情我还会懊恼,毕竟我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懊恼得把手指插进头发的缝隙里。于是头发被我弄得非常凌乱。
“于秋,我觉得你挺不容易的。很多事情,怎么说呢?”Taiki对Airbina使了个颜色。
Airbina心知肚明得接过了Taiki的话,“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如果你已经努力过了,那么失去了就不会再有遗憾,你说是不是?”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我斜过头看着Taiki和Airbina反问道。我只是惊讶的是Taiki和Airbina居然能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能安慰我。
这下Taiki与Airbina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我把米安妮弄丢了。”我回答道,“那个时候,我爸爸让我去美国,我先开始很抗拒,后来发现其实留着也没意思,不如索性出国看看吧。”
“于秋,”Taiki打断了我的话,“这个你前面已经说过。”
我摆了下手,示意Taiki别打断我的话。“我还没说完呢。你知道吗?出国签证还是米安妮爸爸出面给我办的。她爸爸是个外交官。当时我还不知道呢。”
“啊!”Airbina尖叫起来。
“怎么了?”我诧异得看着Airbina。
“于秋,难道当时你要出国的时候,米安妮不知道么?”Airbina问。
“那不是废话么?如果米安妮不知道,米安妮爸爸怎么帮他办?”Taiki指了指脑子对Airbina说着,“难道你不会用脑子想么?”
“那米安妮同意放你走?”Airbina问。
“为什么不放我走?”我回答。
“这个就很难办了,Taiki你说是吧?”Airbina惋惜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眼线转向Taiki,期待得到Taiki的共鸣。“如果米安妮真的喜欢你的话,当时就该留你了。”
“不不不!”我解释道,“Airbina,你理解错我意思了,我是说米安妮那个时候没有想到留我,只有我签证办下来的时候,才开始留我,一切晚了。”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晚不晚,终究,她还是留你了,不是么?”Taiki惊异得望着我,几乎是无法理解我的决定,随后追问道,“你确认你是否爱米安妮。”
我犹豫了很久,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还去美国呢?”Airbina也和Taiki一样都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在他们略带惊异的眼光中,我羞愧得低下了头。“那个时候,我去美国很大原因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什么啊?”Airbina再一次尖叫起来。“于秋!你疯了吧?感情是能拿来赌气的吗?”
Airbina反应巨大,把我原先想说的话给噎回去了。
“于秋,那你现在怎么想的?”Taiki一把拉住了Airbina示意她别太过激动,然后向着我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刹时间我慌了神,恨不得想换个话题解脱。此刻的我特别想回避这个话题。因为我最讨厌的是别人问我就这个问题的决定或者想法。
“于秋,你还想逃避吗?”Airbina没有理会Taiki拉着她的手,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你还想在这里蹉跎年与岁吗?”
“不是的。”我赶忙挥手解释道,不幸尴尬得想起了自己与Airbina激情的画面,不由得面色绯红。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下去。
“等等等!”Taiki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打断了我与Airbina的对话。“于秋,你还没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齐!我猛地一拍头,被他们劈天盖地的责备,忘记了重要的部分。于是酝酿了下感情开始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书!我刚从图书馆出来,口袋里动静巨大,手机狂震,就觉得非比寻常,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着蓝色的屏幕,是我爸爸打的。
接电话后,我的脸开始变色。
父亲只是告诉我,说让我考虑下,是不是可以操作赴美留学的机会,为此父亲还花费大量的时间举例了留学的种种好处,他告诉我,国内就业的形式非常的不乐观,要我先度过这段不乐观时期,让我去美国留学为的是让我镀一层金。并且要我不要太过担心费用问题,家里能承担所有的费用,而且也不差我这份工资。
其实当时我还没有想好,只是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等我抱着书回到宿舍后,重新过滤了父亲的一番话。最后被各种各样的理由说服了。
因为,我想了很久,发现我竟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过了三天后,我在食堂里撞见了米安妮。她正在前边打饭。我悄悄地走到她后边拍了下她的肩膀。“米安妮,今天我们一起吃饭好么?”
米安妮转过头,迎上我的目光,在我不容许逃避的眼神中,点头同意了我的请求。
于是就这样,我在餐桌面前对米安妮宣布了我的决定。“米安妮,我想跟你说一声。我想去美国留学,你看怎么样?”
“什么?”米安妮刚刚扒的一口饭,但因为听到这句话太过震惊的缘故,嘴里的饭毫无声息得落在盘子里。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了?不好?”我环视四周用手轻轻拍着米安妮的手背,另一手指着自己的嘴巴,示意米安妮别那么失态。
米安妮这下才合上了嘴,舔掉了留在嘴角的米粒。终于刻薄了一句,“美国有什么好呢?”
我惊异得看着米安妮,一时之间说不上半句话来。我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孩子有些反常,似乎成了另外一个人,先前那个气质高贵,哪怕出了什么事总是能处惊不乱的米安妮,怎么那么失态。
“美国哪儿不好呢?”我追问道。
米安妮面无表情地扒了几口饭,随后问道。“于秋,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事情么?”
“不不不!”我摇了摇头,轻声说“米安妮,我今天来告诉你我的想法,毕竟事情还没有定下来。”
我咽了下口水,“你是知道的,911事件后,去美国的签证就更加困难了。所以,这事情好像很难办。”
“哦。”米安妮应了一声,闷声不响得吃饭了。
我眯着眼睛,欣赏着眼前的女孩子吃饭的表情,老实讲,以前还没注意到米安妮吃饭的样子,这回,我发现她吃饭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米安妮终于察觉到有些异样,抬着头,撞上了我的目光。“干什么?”
“我觉得你挺可爱的。”我回了一句。
“花痴!”米安妮冲了一句。
“咦!”我惊讶得张开了嘴,继续说道。“你现在才……”
米安妮显然知道我下一句说什么,赶忙用筷子指着我,“于秋,闭嘴。”
自讨没趣的我只好顺从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随后,米安妮吃完最后一粒米,从口袋里掏出了餐巾纸抹抹嘴,愣得出神。
“怎么了?”我见她沉默了许久,不安地问道。
米安妮这下才回过神来,苦笑了一下,“于秋,你为什么要去美国呢?”
“我想去美国学习。我觉得我自己的眼界很窄,想出国走走拓宽自己的眼界。”
“哦,如果你真的想出国的话,也许我能帮你。”米安妮开始收拾碗筷,向碗筷回收处走去。我也跟上了米安妮的脚步。
“恩?”我没有弄懂米安妮的意思,在后边应着。
“如果是签证的话,我爸爸可以帮你。我爸爸是外交官。”米安妮咬着嘴唇,艰难得吐出了这句话。
“是吗?”我眼睛一亮,不由得提高了分贝。
“不过,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如果签证失败了就不要怪我。我无能为力。”米安妮递上了碗筷,转过身用手指点着我的鼻尖说道。
我点了点头,转身陪米安妮走了。
最后就在去宿舍的路上,米安妮的话不知不觉中变得有点多了。“于秋,我没能想明白,你怎么突然去美国了,以前也没听你提起。”
我双手插在口袋,故作轻松地说道,“我父亲的意思,我觉得我爸爸的想法很好,所以……”我没能看着米安妮的眼睛说下去,我担心再往下说的话,我的意图就要被她看穿了。有点心虚,以致我越说越轻,轻到我自己都听不见。
米安妮根本就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听到我的话。看得出她的心情很糟糕,有些不耐烦。
“米安妮。”我唤着她的名字。
“嗯。”她应着。
“心情不好?”我问。
“还好。”她闷闷不乐。
“米安妮。”我再一次唤着她的名字。
“够了没?于秋!”米安妮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我被米安妮突如其来的爆发一点准备都没有,惊得目瞪口呆,微张着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真的很烦!没看到我正烦着呢!”米安妮转过身,反方向走去,看样子是去图书馆或者操场。
“米安妮!”我上前追了几步喊道。
米安妮一愣,停住了脚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回头看着我,“什么事?”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没事,你走吧。”
“神经病!”米安妮怒了,转身小跑了一下,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
我迷茫得搔了搔头,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莫名其妙当了米安妮的出气筒。女人还真善变,刚开始阳光灿烂的,一转眼就乌云密布了。
一想到这里,我非常生气得一转身,不料,手蹭到我边上的瓜子黄杨树,蹭破了手背上的皮,一下子,手背上出现了几道红印子。
真见鬼!我心里暗骂。
别了,华盛顿(2)
(2)我爱你
我回到寝室后,依然一肚子的火。我觉得这事情我没做错,我出国留学招惹米安妮怎么了?美国跟她没有仇,何必把对美国的气都一股脑撒在我身上。我重重得往床上一躺,床吱嘎一下,没了声音,好像有点坏了的样子。我管不了这么多,伸出了两只脚,把脚放在桌子上,米安妮拿我出气,我拿谁出气?
虽然我也不清楚自己的火是怎么冒出来的。但对我而言,米安妮有时候比王曼曼还不可理喻,现在的米安妮看起来没有王曼曼可爱。我被我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也开始嫌弃米安妮了。
我硬撑着,没有同米安妮联系,尽管我回宿舍后,她锲而不舍得打电话呼我,我先是坚持没有接,直到被她顽强的呼叫而心烦,索性关上了手机。
到了晚上,我的气开始慢慢消掉,中间我还去篮球场上打篮球发泄了一通,在篮球场上,我用我极其野蛮的表现,让对手见我就非常畏惧得闪开一段距离,以免被我撞了丢了身体器官。有一种泄愤的快感,在篮球场上淋漓尽致得释放。
从澡堂里出来,一身湿漉漉的我,惊讶得在门口看到了等候的米安妮。
“干什么你?”我惊异得看着她。慌忙中将脸盆放在身后,不想让米安妮看到脸盆里的内衣内裤。
“我们出去谈谈吧。”米安妮淡淡得说着。这话听起来就不舒服,明明是求我,却弄得像是施舍我一个谈谈的机会。
“等等,我得先把衣服放好再说。”我说。
“那快点吧,我在下边等你。事关重要。”米安妮这一说,弄得我心痒痒的。
我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宿舍,然后又第一时间出现在米安妮面前,我敢跟你打个赌,刚才的速度,我准时破了世界纪录,以前从来没有那么快。
“你的情况我跟爸爸说了。”米安妮开门见山地说了。
我同米安妮并肩走着,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情感,出了对米安妮的那种爱恨交织的情感之外,还夹杂一些出国不出国的决定。“恩,你爸爸怎么说的?”
“我爸说……”米安妮有意停顿了下,挤出了个笑脸,“于秋,我爸说,按照你的情况,办签证没有问题。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做你的担保人。”
“这么好?”我很惊讶得看着米安妮。
“别这么看着我,出国不是你的梦想么?我就替你完成你的心愿。”
“我的心愿?”我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出国是我的心愿?我抬着头冥思苦想了一番,没想起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番话。
“你爸爸的心愿不就是你的心愿么?”米安妮在一边解释道,此刻的我才恍然大悟。
“怎么呀?一码归一码好伐?我爸的想法不等于我的想法。”
“那你意思是说,你不想出国?”米安妮歪着脑袋看着我。
“好像晚了,不想出国也得出,我已经跟我爸爸说过了。”我一本正经说道。
“没得商量?”米安妮试探性问道。
我心里想,米安妮今天怎么了,先是中午拿我出气后,晚上就变得柔情似水,剧烈的反差让我不适应。
我狐疑地与米安妮站出一步之远的距离,问道,“米安妮你怎么了?”
“于秋,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你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茫然道。“难道是,我出国对你来说是非常意外的事么?”
“没有,只是很突然。这次去多久?”米安妮问。
“三年。”
“学什么?”
“教育学,心理学。”我答。
米安妮停下了脚步。我走在米安妮身后,躲闪不及,撞上了米安妮的背,于是,疼痛感铺天盖地得袭来。
“拜托你,别那么突然停下来。”我用舌头抵着下唇,血腥味泛起,嘴巴已经被撞破了。
“对不起。”米安妮看起来心情很糟糕。“去哪个学校?”
“不知道。还没定下来,早呢,两年后的事,现在说还太早。”我摆了摆手,假装转移话题。
不料,米安妮对这个话题倒是锲而不舍。
“于秋,要不要我陪你一块留学。我也想出去看看。”米安妮此时盯着我的眼睛,我心里一慌,把目光移向别处。
“你以为出国是享福的吗?很苦的好吧?不合适你。”我说道。
“可是我不怕吃苦。”米安妮吞吞吐吐说道。
“哦。”我生硬地应声,有些不大习惯米安妮的转变。“那又怎样呢?你好像有点心血来潮。”
这下米安妮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后有些沮丧。
这个时候,我们来到了学校后边的咖啡馆。我迟疑了一下,斗胆问道,“进去吗?”
毕竟这么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
米安妮同意了我的提议,咖啡馆是一个很安静的场所,我很喜欢在那边交谈,喝咖啡。
“如果你去美国了,你还会想我么?”米安妮问道。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想找些话题回避。“我觉得美国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别打岔,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米安妮还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硬是把话题拨正,我又重新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这个,怎么回答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我故作镇定地说着,然后趁机拿勺子搅拌咖啡,掩饰不易察觉的慌张。
米安妮有些恍然大悟,但又不免沮丧起来。
“你是不是铁了心要走呢?”米安妮见我半晌不语,斗胆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我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撇清。“这个是我爸爸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爸爸的提议不错,再加上,我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啊。”
“你有没有想过,有人不希望你离开。有没有想过?”
“谁不希望我离开?”我顿时有点吃惊。
米安妮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比如你爸爸,你妈妈。”
“哈哈,我爸爸妈妈要是舍不得我离开,就不会让我去美国了。”我眯着眼看着米安妮,发现她有点心不在焉。
“还有伍月,寒他们也舍不得你。”米安妮赶忙补充道。
我突然有些丧气,因为没有听到我想要听到的答案,亦或者是,本来就没有这个答案。我用力想了一会,发现米安妮的确没有留我的理由。
接下来,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自己地回忆着我与米安妮在一起的日子,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眼神。或者每一次相遇,突然发现有些细节和眼神在脑中已经开始模糊,觅无踪影。
感觉当时与米安妮的分手有些离奇,同现在面对面交谈一样离谱。完全是不着边际,不知道我这样是在干嘛?我懊恼着想着,完全看不懂我自己了。
最后,我们不欢而散,彼此都各怀心事。都没有在咖啡桌上坦诚布公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好几次打量着米安妮,几次想开口,但因为没有勇气,又不得不把话给吞下去了。米安妮又何尝不是呢?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与米安妮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隔阂,而且越来越大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不就,就任我与米安妮的关系自生自灭。
其实,只要米安妮留我,我肯定会留下来的,我一直都在等着米安妮说出这句话,很可惜一直都没有等到这句话。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有些一厢情愿,一想到米安妮,我就有些不是滋味。
晚上,天很黑,回宿舍的路都看不见了,学校的路灯坏了,有一段时间没有修了。我送米安妮回去,有点不大放心,就大胆得抓住了米安妮的手,拉着她走路,生怕她一不小心被绊倒。此刻米安妮没有挣脱我的手,她的小手任我牵着,但我感到她的手冰凉。
我们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到有亮光的地方,我倒是先放开了米安妮的手。
“到了,米安妮。”我嘟囔了一句。
“额,谢谢。”
不知道什么时候米安妮也开始学会了心不在焉了。我满头是汗,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米安妮的心不在焉,此刻的我失望大过希望。
也许,我把一切想得太过美好了,连米安妮的反常,我却一厢情愿得理解为舍不得我,看来事实上与我想的有点出路。
最后,看着米安妮的背影,我掐着指头开始算起,什么时候在这儿一起吹风,一起淋雨,一起数星星,但扳着手指头数的时候,我又放弃了,不知从何时开始数起,觉得相当的沮丧。
我发现我是个非常情绪化的人,从高兴到烦躁也许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我几乎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因为太过情绪化,漏掉了很多某个瞬间即逝的情绪。细细想起来有些遗憾,也许我们彼此都应该坦诚那么一点点,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
过了几天,我父亲打电话告诉我,说签证已经办下来了,我有些意外,从时间点上来看,好像早了点,父亲的电话,怎么听起来,有种这个决定尘埃落定的感觉。也就意味着我没有了退路,要我在这两年内好好把英语学好。
果真是个坏消息。我突然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当初要否决米安妮陪我一起读书的决定。因为我一走,很长的时间里看不到米安妮了,尽管我和米安妮什么关系都不是,我不是她的谁。
其实,那天我很想对米安妮说一句我爱你的。算了,一切都晚了。
最后我对自己说,米安妮,我还是决定离开,因为,我发现我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所以我想换个心情,到美国,开始新的生活。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的话,我会回来找米安妮的。会在最适当的时间与米安妮相遇,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因为,米安妮,我爱你。
别了,华盛顿(3)
(3)一错再错
“这不,你们还有两年。”Taiki掐着手指替我算着。
“你别刺激我行不?”我推掉了Taiki的手。
“于秋,这就是你不对了。”Airbina开始帮腔了,明显是替Taiki说话的。“你以为这么逃避事实就能改变事实吗?”
Airbina这一席话弄得我说不出话来。我突然觉得很难过。
Airbina说的很对,在后面的两年时间里。我把时间串成了过往。那些逝去的青春出了几段干巴巴的记忆,没给我留下。出了可以证明我与米安妮恋爱过的相片之外,我却一无所有。
Airbina见我没有说话,担忧得推了我一下。“于秋,还好吗?”
我红着眼圈抬起了头望着Taiki与Airbina。“这两年,我们一错再错。”
随后,我闭上了眼睛。任凭悲伤的记忆再一次泛滥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出国好像成了不容许更改的事实。我父亲终日奔波为我联系了一家G大。最后,我出国的事情就这样被确定下来了。
在我读大二的时候,我去图书馆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几乎把大半的时间都耗在图书馆里,我很喜欢G大的图书馆,里面总有我想要看的工具书。
在我频繁进出图书馆的同时,我也发现一个人也陪着我一起频繁进出图书馆,这个人就是米安妮。总是离我一桌的距离翻阅着书籍,虽然不能与我一同进图书馆,但基本上都是同我一起离开图书馆。
久而久之,我已经把这事情当成了一种习惯。
周日清早,G大的图书馆仍照常开放,此时的图书馆几乎没有人,阳光很散,零碎得透过窗洒进来。又一个衰败的季节,秋风染红了窗外的枫叶。不由得感慨,日子竟然过的这么快。
不知道为什么,米安妮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她悄然得出现在我面前,我在聚精会神得看着韦氏大学英语词典。
“嗨!于秋,这么早?”米安妮的出现着实吓了我一跳。
“你也不是这么早么?”我低头看了下腕表。已经是9:45分。“这个时间,你应该睡个懒觉岂不是很好?”
“是吗?”米安妮抱着《国家地理》坐在我对面,我一眼就看见了米安妮怀里的那本书。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对地理也感兴趣了?”我禁不住揶揄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读高中那会米安妮很讨厌地理,甚至还闹出阿克苏是国外的某一个地方的笑话。
“额。”米安妮腾得一下子红了脸,赶忙解释道,“最近在努力拓宽自己的眼界。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连声说,随后低下了头,看着词性分析。
“于秋,出国的事情定了没有?”
“好像跟你说过的。定了,两年后就走。”我头也没有抬,只是奇怪米安妮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健忘,同一个问题要反复问我几次。
“那什么学校?”
“G大。”
“嗯?不知道。”
“在华盛顿特区。一所一百年历史的老牌大学。”我不紧不慢得解释道。
果真,女孩子事情就是多,废话也挺多的。
“那学校是怎么样的学校?”米安妮从我面前站了起来,在我身边坐下,那本厚厚的《国家地理》被平摊在面前。
我看了《国家地理》一眼,叹了一口气道,“原来这本书是与我说话的一个道具啊?”
“谁说的?”米安妮白了我一眼,翻开了书上的一页,正好是阿尔卑斯山的特写。“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你说的都是废话。”我没好气得回应道,“拜托,我没去过,我哪知道是怎么样的学校啊?”
米安妮这下才意识到她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想了很久,才决定说出口,免得说话不经大脑又被我贬成废话。
周末,图书馆几乎没有人,就我和米安妮两个人,桌子上就摊着一堆书。
“咦!于秋,你也看韦氏大学词典啊?”
“你也看啊?”我推了推眼镜。
很快,对话卡住了,米安妮又说不着边际的话了。
“你怎么了?”我突然发现米安妮半晌没出声,赶忙问。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米安妮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既然你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就安心看你的书,暂时不要打扰我。乖!”我以一种跟小朋友说话的口吻跟米安妮说话,而且也在她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这个暧昧的动作做出来,气氛一下子全变,我感觉气场有些不对劲,赶忙收回了手,“对不起。”
“没事。”米安妮战战兢兢地说着,很快很听话得低下了头,努力去看《国家地理》。
我见米安妮很快安静下来,便又全神贯注得看着韦氏大学词典。不一会儿时间,我瞥了一眼旁边的米安妮。
米安妮心思完全不在这里,手上的书在翻着,但眼神不是朝书看着,像是在想什么心事。我心里在盘算着,猜测她的心事,猜来猜去依旧没能看明白。于是就在米安妮耳边轻轻说着,“米安妮,你在干吗?”
“啊?你说什么?”她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嘘!”我把食指放在嘴前。
“嘘你个头,今天没有人。”米安妮环顾四周后,对着我说。
“好吧,败给你了。”我放下了食指继续道。“刚刚你在想什么?”
“哎!这个你都发现了?于秋,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你。”米安妮叹气道。
“咦!你有心事啊?”我赶忙合上了书本,一本正经得对着米安妮说道。
“于秋,我刚刚在想,你去了美国是不是会把我们给忘了?”
“靠!我的天。”我惊呼起来。
“怎么了?”米安妮赶忙问。
“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家伙?”
米安妮做了很委屈的表情说,“我只是想想。”
“哦。”我恍然大悟道。
“怎么了?”米安妮问道。
“没什么,我就随便哦一下。”我应着。
“你很坏!”米安妮说着,随后用小拳头在我胳膊上敲了几下,对于米安妮的动作,我非常惊异。
“又怎么了?”我问。
这场面非常搞笑,大家都毫无逻辑的你一句我一句,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或者是自己要表达什么,总是非常牵强地提一个话题,然后东拉西扯的。
“那你说吧,我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米安妮打了个哈欠,一脸的疲倦,看样子是早上特意早点起床陪我看书去了。真难为米安妮了。
“我这个人比较闷,没有太多的什么话题可以说。”我回了一句。
其实我和米安妮彼此心里都清楚,我们可以就我们的事情而谈谈,就是没有人敢先挑了这个话头。
我在心底深处,一直在等待着米安妮先开个口,令我感到不解的是,明明我可以开口的,却没有开口,奇*.*书^网不知道是抹不开面子还是其他原因。
“那就谈谈你出国的事吧。”米安妮这一说,我有点扫兴。
“没什么好说的。”我嘀咕了一下,继续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不妨我就一次性说个明白,跟你说清楚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你再问,我就不回答你了。”
米安妮猛地点了点头。
“G大,是我爸爸挑选的学校,因为我叔叔曾经到那个学校交流访问过,印象极佳。觉得很合适我在那边读,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我合适。我想可能是因为学习氛围有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专业,心理学和教育学在国内是一片空白,因此这个专业很吸引我。再有,美国是一个非常多元化的国家,我想到美国去领悟一下他们的文化。”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觉得有些口干,还没说些什么,米安妮从包里递出了矿泉水,这点倒是让我很意外。我先谢过了米安妮,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半。
“于秋。”她轻轻唤着我的名字。
我斜过头看着米安妮。
米安妮继续说下去,“你去美国了,记得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还有,别看到人家小姑娘两眼放光。对了,你不可以娶美国小女孩的。”
“为什么?”我追问。
“别打断我的话。”米安妮挥了一下手说,“不行就是不行,因为你是中国人。我可不能接受你将来的下一代有一半是外国血统的。”
“真是闻所未闻。”我一惊。
“什么呀?”米安妮不解的看着我。
“这么关心我,连我的终身大事也要干涉。我妈都不管的。”我说。随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不对啊,离我去美国还早呢,也许到那天就没那事了。你今天这么着急得跟我说这些,好像以后看不到我了。”
“我怕我以后没机会说了。”米安妮眼神一暗,飘向了远处。
“什么意思?”
“因为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也许一转眼,我们就长大了,一不小心,一转身,就再也见不到彼此了。”
“这么夸张?”我吧嘴巴张成了O型。随后开始套米安妮的话。“既然这样的话,我想你是不是应该毫无保留,把你所有的心里话说给我听呢?”
米安妮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于秋。”
我的心里头振奋了一下,心里默念道,快点说出来留我。然后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问她,“什么事?”
米安妮停顿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决心一样,“我想说,我们要珍惜最后一段时间了。”
米安妮这席话,无疑给我浇了一头冷水。我发现自己有点活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明明想听到她对我说,于秋,你留下来吧。为了这个,我耍尽了心思,费尽周折。甚至给了她一点暗示。不知道米安妮是不懂我的暗示,还是压根没想过要留我?
心底里的疑惑,满是期待的心情就像海滩上的贝壳被洪水冲刷掉留下了一层白色,上面什么都没有,只剩下空洞洞的苍白和绝望。
以前,我们可以无话不谈,可这回。
此一时非彼一时啊,我自嘲着。有点生气带着书本离开了座位走了。
“于秋,于秋!”米安妮在后边着急得唤着我。
我头都没有回,再来一次幻想?算了吧。就这么一错再错呗。
别了,华盛顿(4)
(4)离别
再后来,我与米安妮的关系就开始慢慢疏远了。这并不是一件太意外的事情。
忙碌的学业冲淡了我对米安妮最后的想念,然后这份思念就演变成一种可有可无的情感。
我的大二到大四这漫长的过程总是日复一日重复着,你细心看的话,就会发现,我总是在重复昨天做过的事情。这个日子被我弄得有点流浪的感觉。
北京的阳光很温暖,没有云霞,也不是冬天。我总是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只能借助手机才能想起今天是某月某号某一天。日子被我过成这样我很心痛。
我每天习惯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在他们听起来更像是鸟语。正如孟诚讥讽的那样,有了鸟语,可惜没有花香。对于孟诚的讥讽,我总是持不置可否的态度。我第一次强烈感受到,我的时间的确是不多了。
每次在人群中有意或者无意看到米安妮,我的心情多了一份平静,总是微笑打声招呼,然后擦肩而过。印象里很少有并肩走路的场景。大概是心与心的距离被拉远的缘故吧。突然发现,米安妮的话是对的。很多事的确是回不到过去。
那是一种没有快乐,没有悲伤,被漂白粉洗涤过的情感,单调得不知喜怒。这种非一般的平静是危险的,很容易让我沉沦其中,所以我的情感线被我弄得如此简单。
我无数次想过,我当初来B大的动机。原本想躲开米安妮的,结果没躲成,然后我们就莫名其妙被命运的红线绑在一起,再后来我又莫名其妙丢了米安妮。中间曲折的过程,可以拍一部电视剧。一想到这里,我差点笑出声来。究竟,人算不如天算。这样一来,不就说明在B大,我以一种自虐的方式,虚度光阴。原来,理想有多好,现实就有多坏就是这个意思。
大四,一个即将告别学校的一年,钟汉强,孟诚还有付云飞都成天忙碌面试,实习。他们都来自不同的城市,却千方百计想在北京安家落户。因为北京是他们的梦想。他们身上承载着他们父母的梦。他们的父母都希望他们不用整天奔波劳累,能够找到一份坐办公室,吹空调的工作。就是因为有着一颗北京的梦,因此我的宿舍长期没有人,他们早出晚归,每次看到他们,总是一脸的疲惫。我们总是说不上话,他们一回家都会躺在床上,看不清是睁着眼还是眯着眼,有气无力地叫嚷着“累死了,累死了。”即便是如此,我还是很羡慕他们,他们老老实实地在生活着。我看到了他们正在搭着来来往往的列车,开往生活,开向未来。
相比他们固定的生活,我几乎很迷茫。一想到以后的生活在另一个国度。因此感到有些茫然。
正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我突然想起,米安妮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茫然。虽然她有参加实习,但是没有留在北京的打算。当初米安妮以与我一起读大学这个动机,但这回动机已经失去了,不知道是什么信念支撑米安妮安心得读完余下的学习生活。
很快,日子就要以倒数的方式进行着。
在毕业前还有一个月的晚上,他们都拿到了工资,数额不少。
看着钟汉强,孟诚,付云飞他们拿着工资请我吃饭,我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想,可能是因为嫉妒吧。嫉妒他们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饭桌上,孟诚,钟汉强,和付云飞喝了不少酒。都在胡言乱语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孟诚对我说,“于秋,好好去找份好的工作,别沉浸在书里面。只有赚了钱,将来能娶到米安妮了。”
孟诚说这话几乎是口齿不清,孟诚酒的确是喝多了,但是我相信这个时候的孟诚是清醒的。连米安妮这三个字都记得如此清楚,显然是对我的事非常的上心。孟诚说完这话,“扑咚”一下,摔倒在地上,人已经醉过去了。
孟诚这话还是惊醒我了,我很快流下了眼泪。即便是眼睛里边湿漉漉的,但我知道这是虚伪的眼泪。毕竟我到现在还没有展开实际行动。因为我找不到一个让我先开口的理由。
时间几乎不是在走,而是飞快得奔跑,当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觉得有点晚。毕业的日子一点点在逼近,而我越发不安。
到最后,看到米安妮,本来我以为可以平静对待她的时候,现在发现已经不行了,原来前段时间所谓的平静是美丽的假象。
在毕业前的一周。在图书馆里,碰到正在还书的米安妮。
米安妮换了穿着一身温暖色彩的服装,整个人焕发着一种莫名的美丽。我想这个是女孩子细心打扮的结果吧。然后将魅力的气质散发出去,吸引着一个有一个追求者。一想到这个念头,我就浑身不舒服。我被我自己龌龊的想法给吓坏了。
在我内心深处,以为早已干涸的地方,重新鲜活起来。
我知道我再多呆一秒,可能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所以催促自己尽快离开。
正当我转过身避开米安妮,终究还是被眼尖的米安妮看到了。她叫住了我。
“于秋?是你吗?”
“恩。”我尴尬得应着她。
“为什么你见到我就走?”她很狐疑得看着我。
“啊!”我的脚步停顿了下。艰难得回过头看着米安妮“没有啊,我忘带借书证。所以回去拿。”
一眼瞥见了米安妮熟练得将借书证交给图书馆老师检查,她面露微笑得看着我,指了指我的手。
我下意识得低下了头,瞬间羞红了脸。我怀里抱着李开复的书《做最好的自己》,但我发现了我的手还拿着借书证,谎言就这样不攻自破。
正想找个台阶编个理由的时候。米安妮没有对这个问题继续追究,淡淡的一句“你来还书的吧?”
“恩。”我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米安妮正在低着头,翻阅着手中的书籍,我低下了头,看到了封面王石的照片,书名《道路与梦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会喜欢看这类人物传记。突然想起来好像怠慢了我,抬头冲我微微一笑,牙齿像刚刷过的浴缸。
我办理完还书手续,还不忘问米安妮一句,“都快毕业了,你还借书啊?”
“还有一个礼拜争分夺秒吧。”米安妮的眼线从我脸上移开,重新回到书上。
我拿着借书证,米安妮才合上书,跟上了我脚步。
“干什么?”我问跟在后边的米安妮。
“出去走走吧。”米安妮一脸的平静。
“哦。欣赏B大的夏夜么?”
“外边的蚊子很讨厌。”米安妮提醒着。
我拍了下脑瓜“也对,去哪?”
“咖啡馆吧。”米安妮像是下了指令似的。随后,我就跟在她后边。不知道我今天怎么了,明明我完全可以无视米安妮,自顾做自己的事。可是,我的脚却不听使唤地跟着米安妮走。我很清楚得知道,与米安妮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即使我们之前也很少在一块。
咖啡馆的气氛很好,弥漫着离别的气息。很多人都选了这个地方,开个告别会之类的。以往比较清冷的咖啡馆,现在异常的热闹。欢笑带着哭泣,交织在一起。
原来人类有复杂的情感,我低下头在心里想着。不料被米安妮推了一下。“于秋,座位没有了,坐那儿?没意见?”
米安妮指了指墙角,我顺着她的方向望去。那是不太好的位置,在角落,光线很暗的样子。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同意了米安妮的要求。
米安妮还没坐下,问我,“呆会我们聊什么?”这个口气好像是我们呆会要买哪种口味的咖啡。
“随便,只要不是悲伤的话题就行。”我边说边打了个响指“服务员!我要一杯焦糖玛奇朵。”
随后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问米安妮“你也是焦糖玛奇朵?”
“不!香草拿铁。”米安妮纠正了我的提议。
“香草拿铁?”我惊讶了一下,随后叫了一声“服务员,再要一份香草拿铁。”
“于秋,我的口味变了。我不喜欢焦糖玛奇朵的那份苦。”米安妮解释道。
“打住打住,我知道你再说下去,悲伤的情绪会泛滥的。”我制止了米安妮的话头,重新开了一个话头,“毕业了,回上海还是留在北京?”
“留在北京干吗?”米安妮惊异得看着我,“你去美国了。我不就举目无亲了么?”
“那就是回上海了?”我漫不经心翻着米安妮桌前的《道路与梦想》。灯光太暗,字都看不清,放弃了看书的念头。
灯光忽明忽暗的,在米安妮的脸上投下一段阴影。米安妮的脸忽明忽暗的,朦胧的美。
我张开嘴,本想说些什么,不料被米安妮占了个先。“于秋,下周就走了。”
“恩。”我抑制了刚才的话题点了点头。
“这不就意味着,我们也彼此离开了。”米安妮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把头移向别处。
莫名的悲伤在我与米安妮之间蔓延开来。
别了,华盛顿(5)
(5)流星
很快,咖啡馆里一首忧伤的歌曲,郑钧带着他竭斯底里的叫嚷将悲伤的境界尽情肆意的诠释。
我想知道
流星能飞多久
它的美丽是否
值得去寻求
夜空的花
散落在你身后
幸福了我很久
值得去等候
于是我心狂奔
从黄昏到清晨
不能再承受
情愿坠落在你手中
羽化成黑夜的彩虹
蜕变成月光的清风
成月光的清风
我纵身跳
跳进你的河流
一直游到尽头
那里多自由
我许个愿
我许个愿保佑
让我的心凝固
最美的时候
情愿坠落在你手中
羽化成黑夜的彩虹
情愿不再见明媚的天
不再见明媚的天
幸福跳进你的河流
一直游到尽头
跳进你的河
我许个愿保佑
在最美的时候
我许的愿
我想知道
流星能飞多久
幸福了我很久
郑钧略带沙哑的嗓音,充斥小小的咖啡馆。也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某些情愫。我也跟着音乐轻轻唱着“我想知道/流星能飞多久/幸福了我很久。”
“于秋,你的兴致好像很好。”米安妮的脸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看起来兴致很好吗?”我半信半疑得看着米安妮,怀疑她对人类情感的理解,是不是把任何情绪都处理成兴致很高的样子,明明我自己已经情绪很低落了。
“至少你还有心情唱歌。”米安妮舔了下嘴唇。
外面炎热的天气,被咖啡馆隔离开来,里边的空调风,把我们吹得非常的凉爽。我想坐在我面前的米安妮,满脑子闹腾的是关于毕业的故事。尽管她的脸被掩饰得看不出任何情绪,哪怕是刚才的笑容也只是起到掩饰的作用。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低下了头,轻轻说道,“这个歌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某些情感,所以不由自主得跟着唱了起来。”
米安妮低着头,摩挲着面前的书。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也许是难过了。
“对不起。”我轻轻地把手放在米安妮的手背上,感受到她手背上冰凉的体温。
米安妮轻轻缩回了手,抬起了头,像是一种迷离的眼神,对着我说。“于秋,你没说错。我们都像流星,划过彼此的生命里,然后绚烂了很短的时间。”
米安妮说到这话,我心里锥心般难受。痛苦得低下了头。
两个不相干的人,又回到不相干的状态。我调整了呼吸,用手捂住了我的心口,心里头的疼痛感在慢慢减退。
“不说了。”我摆摆手。
这个悲伤,挥之不去,在我指尖缠绕着,然后把我和米安妮一起笼罩了。所以这份悲伤被我越挥越浓烈。
在与米安妮分手的时候,我就努力说服自己暂时忘记她,不主动发短信,不主动打电话,不聊天,即使见面了也会有意避开。这两三年来,我想让我安静学习外语,而不是被她扰乱我的生活。
我一直都没告诉米安妮,我还是很喜欢她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头的一颤有些控制不住,我的心情再一次被她左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开始动摇。
我低下了头没有说话,描述到这段的时候,我已经很难再叙述下去了,情绪到了接近崩溃的边缘。
Taiki知道我情绪很差,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此刻我难受死了,右手紧紧攥着左手的衣角。很久很久。
“后来,你就来美国了?”Airbina轻柔的声音近乎哽咽,完全被我的情绪给感染了。
“不是!”我挣扎了一下。随后又无力得低下了头。
“那是什么啊?”Airbina与Taiki惊讶得异口同声追问起来。
“因为我突然又后悔了。当时想出去是因为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后来发现,其实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说到底,还是因为留恋。大三那年,父亲曾跟我说过,现在留学贵,可能去不了美国,那时候我高兴过一段时间。”
“高兴?为什么?”Taiki有点吃惊,看着Airbina又看着我,径自站起了身,起身倒水了。
“因为,我又能和米安妮在一块了。其实我很想念她。就现在。”我把现在这两个字念得很重,似乎在强调些什么。
“后来怎么会去美国了?”Taiki问
“这个……突如其来的金融危机卷席了全球,美国成了重灾区,似乎一夜之间,人民币升值了,这样一来,留学成本突然便宜了很多。我父亲认为时机到了,很快就办理了手续。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自从毕业前在咖啡馆与米安妮见面后,我突然决定,我不走了。命运其实是很操蛋的东西,我想走的时候,她没留我,等我想留下来的时候,我爸爸就逼着我走。总之,很多东西都在与我擦肩而过。”我深深地埋了一下头。
“你是不是觉得你失去了太多的东西?”Airbina接过Taiki递给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问道。
“有点。”我也接过了Taiki递给我的水杯,也喝了一口,此刻发现口已经很干了。
“继续,继续说下去。”Taiki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说下去。
“米安妮已经在我生命里,璀璨了一段时间,然后从我生命里消失了。”说这句话的我,已经完全提不起精神。
“都过去的事了,那又怎样呢?你可以回中国找她啊。你来华盛顿一年了吧?”Taiki掐着手指头算着,“不长但也不短了,是时候回去了。”
“如果能回去,我又何尝不想回去呢?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没法挽回。因为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我边说边把杯子放在我身边的桌子上。
“为什么要回到从前?重新找个理由,然后让这份爱重新开始。”Taiki在我身边坐下说道,坐在我对过的Airbina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Taiki的意见。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能重新开始,早就开始了。”
“那你还呆华盛顿干什么?”Taiki再一次惊讶起来,“那你还不回中国去,把米安妮找回来呀!”
Airbina很配合的跟在Taiki后面补充道,“你已经失去了很多机会,一二再三得失去,这回还没醒悟?你的觉悟也太低了吧?还没开始后悔?”
“问题是我现在后悔也晚了!”我有些生气了,音量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什么意思!还没回去就说后悔也晚了?你不回去怎么知道你没机会?”Taiki完全是以一种不理解的眼神看着我。
“米安妮要结婚了!”我终于道出了重点。
这下,Airbina与Taiki的脸写满了震惊。“什么?”
“很不可思议吧?”我不由自主的自我挖苦道。
“是不可思议。”Taiki不敢看着我,怕把我看久了就会加剧了我的悲伤,只能把目光转向Airbina,好像在对Airbina说话。
“和谁?伍月?”Airbina试探性问道。
我点了点头。
“于秋……你是不是很难过?”Airbina问道。
一边的Taiki瞪了Airbina一眼打断了她的问话,“废话,怎么会不难过呢?”随后转过头,面对着我,“于秋,你有没有想过回去看看?”
“回去?为什么呢?我没办法面对。”我说。
接下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闭上了嘴,剩下来就是Airbina和Taiki开始争论了。
“我觉得伍月有点不厚道。”Taiki略带怒气得说道。
“这回你怎么怪伍月了?伍月都等人家那么多年了,于秋自己一错再错,难道还要让伍月为了于秋继续忍耐下去吗?”Airbina不顾我在场,仍把话说得那么直接,那些话一字一句直刺我的心脏。
我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耐着性子听他们继续争论。
“可是,伍月怎么样也不该和米安妮结婚的。这一点就很不对了。太对不起于秋了。”Taiki反驳道。
“Taiki,你哪根筋搭错了?如果米安妮没有点头同意的话,她会嫁给伍月?”Airbina这句话不光是让Taiki说不话来,也让我心里头深处被震撼了一下。
Airbina见大家都不说话了,继续说道,“其实,于秋一开始就不该错过的,因为大二那年到大四那段时间,长达三年的时间里,他完全有机会去挽回,我究竟不明白你在做什么?”
Airbina咄咄逼人的眼光盯着我,令我坐立不安,“那是因为,我在等一个机会。”
“是等她主动开口的机会吗?”Airbina反问道?
“我……”我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你自己都错过了那么多机会,难道还要让米安妮再给你机会?”Airbina再一次问我。这一刻我感到有些窒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Airbina见自己有点过了,语气开始软了下来,“于秋,我不是存心在你伤口上撒盐。”
我摇了摇头,红着眼,艰难得说道,“你说得对,我的确是活该!”
这下轮到Airbina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接下来就是Taiki来救场了。“Airbina,你觉得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理呢?”
Airbina认真得托着下巴想了许久,最后吐出了一句话,“于秋,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回去一下,做个了断吧。”
“了断?”
“不是还没有结婚么?在他们结婚之前,你把这些东西说清楚了就行了。也算是给彼此一个交代吧。”Taiki这一解释,我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让我回国告诉米安妮我的心意,至于结果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Taiki见我这个样子,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轻轻问我,“想不想你的流星?”
我吸了吸鼻子,带着厚重的鼻音说,“我想,很想!”
别了,华盛顿(6)
(6)别了,华盛顿
Taiki看了我一会,而后说,“那你回去吧,我觉得Airbina的提议是对的。”
Airbina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尖叫起来“等等!于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三天前的事吧?”我呢喃着把脸再一次埋进宽厚的掌心里。
“伍月?他怎么说的?”Taiki在我身边轻轻得拍着我的背,那手掌就像父亲宽大的手掌一样,给了我心安。
“我们聊了很多事,张苟父亲张国忠因为贿赂被抓起来,判了无期徒刑,李年与张苟离婚了,然后去边远地区做支教了。寒和高蕊结婚了,这是意料中的事情。”我抬起了头,停顿了下,“伍月说,他说米安妮答应嫁给他了。他们要结婚了,所以……伍月想请我参加他们的婚礼,就这个夏天。”
“啊!”Taiki倒吸一口冷气,“你离开上海一年,这事情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呵呵。”我强颜欢笑,但我知道这个时候的我,一定很难看。
漫长的沉默之后,Airbina坐不下去了,掩面夺门而出。
身心俱疲的我起了身,度着步子离开了座位。
后边传来Taiki的声音,“干什么?”
“洗澡。”我面无表情得说道。
在狭小的浴室里,我任凭冰冷的水打湿我的身体。让这份疼痛来的更为彻底点。心疼,外加上身体被冷水的刺激。然后一种更为巨大的疼痛向我包围。我咬紧了牙关,在冷水的肆虐下,自虐了整整五分钟。
我出了浴室,揉着超市的头发,带着湿淋淋的水出来的时候。Taiki递给我一杯热热的牛奶。
我有些感动得接过这杯热牛奶,小小的喝了一口。
Taiki满是关怀的声音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于秋,考虑得怎么样了?”
“恩,是时候回去了。”我一口气把一杯热牛奶喝完,举了举杯子对Taiki说了声谢谢。
Taiki靠近了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张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我肩膀上又拍了几下。
“帮我订机票吧。”我叹了一口气,对Taiki说。
“什么时候走?”Taiki愣了一下问我。
“越快越好。”我说。
“那你走之前,给你开个欢送会吧?”Taiki提议道。
我点了点头,进了房间,这一次因为讲故事而带来的疲乏和困倦,再加上情绪低落而导致睡意浓厚,于是,我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了。
当我醒来后,确切地说,我是被Taiki的歌声给唤醒的。Taiki弹着吉他,声音低沉有穿透力。
他用母语唱歌,虽然听不懂,我还是屏住了呼吸,听他轻轻地唱。我很安静,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就在床上,一动不动。耐着性子把它听完。
透过卧室的门,我看到Taiki坐在沙发上很专注地低着头,在弹唱着。
好不容易等Taiki唱完了。我情不自禁的鼓掌起来。这下Taiki抱着吉他走进了我的卧室。“于秋,醒了?”
“恩。”我揉了下干涩的眼睛,追问道“谁的歌?”
“谷村新司,《昴》。”
“没听说过。”我边说边伸了伸懒腰,随后下了床。Taiki拉住了我。
“中国秋,你不是很喜欢创作么?在这次离开的时候,你就创作一首歌吧。我作词。”Taiki一脸诚恳得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这次的离开,很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想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Taiki的请求。一想起这一年来,我与Taiki,还有Airbina没心没肺地相处,彼此之间的生活,充满了欢声笑语。这种幸福的生活,很有可能划上一个句号。
我这次回去,这个未完成的学业肯定要被终止的,这个决定对我来说,是非常艰难的决定。我鼓足了勇气,跟我父亲解释了退学的原因。最终父亲还是点头同意了我的决定。
对于华盛顿的一切,我突然有了不舍。
与Taiki面对面的我,开始沉默。火色的吉他一直挂在Taiki的肩上。我们彼此都在酝酿着一种情感。
于是,我脑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词汇,组成了一首新的歌。于是,我连忙转身,拿起了笔,在Taiki的注视下,我的笔尖在纸上飞快的运动。
题目就是《Goodbyemyfriends》
很快,一气呵成。当我拿着满是英文和中文的歌词递给Taiki。Taiki看懂了英文部分,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Taiki,你去作曲吧。英文部分你唱,中文部分我唱。我去整理衣物了。”我拍了拍Taiki的肩膀。顿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我很快办理了退学手续整理了衣服。Taiki帮我定了机票。三天后回上海。
当晚,Taiki在宿舍举办了盛大的欢送会。
Airbina也来了,很多人都来了,都是同学。
令我感到惭愧的是,我和他们的友谊虽然很浅,但是这些人都还是赶过来为我送别,这一点让我很感动。
Taiki抱着吉他,轻轻弹唱着。
Goodbye,myfriends
Howtimeflies!
Havenotbeenstayinthewonderfulmemory
ButIbelieve,thefriendshipisforever.
I’dlike(Iwant)tosayKnowingyouishappinessofmylife.
Goodbye,myfriends
Thankyouforbringingmelaughter
Inaddition,Therearetears.
AlthoughIleftbutstillhavingleft
whereveriam,
IsureIfeelYourpresence.
随着轻轻的节拍我跟着Taiki的节奏唱了起来。轻快明亮的节奏,一扫离别的阴霾。
再见啊朋友
时光的脚步如此匆匆
不曾因为美好的片段停留
但我相信友情是永恒的
我想我说认识你们
是我这生最大的幸福
再见啊朋友
感谢你们带给我欢笑
还有泪水
虽然我将要离开但还是不舍
不管我身在何方
一定会感觉到你们的存在
自始至终,我一直都很激动,然后大家一起疯,一起胡乱得唱歌。我们的卧室顿时成了国际演唱会,我们都在用各自的语言唱着各自的歌。我突然有点情不自禁地唱起了《生如夏花》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如夏花一样绚烂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不虚此行呀
不虚此行呀
惊鸿一般短暂
开放在你眼前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要你来爱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一路春光啊
一路荆棘呀
惊鸿一般短暂
如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
渐渐的,我已经没了力气再唱歌了。很快,他们都散去了,就留下了我还有Taiki和Airbina。
我们宿舍一片狼藉,我正准备收拾,Taiki拉住了我的手,红着眼说“于秋,别收拾了。”
我撞上他通红的眼睛,难过得把头别过一边去。Airbina也好不到哪儿去。一直都在强忍着眼泪。
这个气氛被我弄得有点悲凉的味道。我轻轻地与Taiki拥抱了一下“朋友我不会忘记你的。”
Airbina也上前了一步,哭哭啼啼得与我们抱在了一起,她哽咽得说着,“中国秋,我好舍不得你。”
我摸着Airbina的头发,没有再说话,我想我的存在有让Airbina目不忍睹的悲伤。轻轻的低下了头。
随后,我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我的MSN联系方式,递给了Airbina和Taiki。“你们想联系我的话,随时都可以联系。”
Taiki接过纸条抚平后,看了一眼,对折了下,塞进上衣口袋。Airbina慢腾腾地接过那张纸条,揉在手心里。
看着他们都接过了我的纸条,我舒了一口气,轻轻地说着,“朋友们,我要走了,后天的飞机,你们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好再追问什么,就在我转身的时候,Airbina脱口而出“中国秋,我们会想你的。”
我回过头,看着Airbina和Taiki艰难的点了点头。
Taiki上前一步,理了理我的领口微笑着“中国秋,回去了,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不要再错过了。这些年,你错的太离谱了,实在是罄竹难书。我不希望你有天后悔。所以,这次,祝你好运。”
然后,我们相互击掌。这个时候感觉很难熬,总觉得日子太快,这份欢乐时光,我还没有尽情享受。
我转过身,投下了一大片黑影,那是凝聚了这一年来所有的一切的影子,华盛顿留下了我很多记忆,但是我知道,(奇*书*网.整*理*提*供)这份记忆是带不走的。
别了!华盛顿!我不知道迎接我的是怎么样的情况,但是,我为我所做的决定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我的脑中依稀响起了一首歌,我唱的亦或是米安妮唱的《是谁蹉跎了年与岁》。两种不同的歌声交织在一起。多么美丽的幻觉。
花落残红褪
一杯红尘醉
镜中人憔悴
枯萎了玫瑰
红尘里微醉
顷刻间崩溃
思念叠叠堆
记忆已成灰
你的笑容退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错过的时间怎么再追回
谁能看清红尘里错与对
究竟是谁离别了谁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没太多时间可以去后悔
谁能高歌这青春我无悔
畅饮这酒不醉不归
窗外北风吹
我心力交瘁
承诺怎么退
你开始后悔
最初的干脆
演变成心碎
悲伤层层堆
往事化作灰
在窗外零碎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错过的时间怎么再追回
谁能看清红尘里错与对
究竟是谁离别了谁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没太多时间可以去后悔
谁能高歌这青春我无悔
畅饮这酒不醉不归
(完)
后记
这是一部非常失败的作品,但是考虑到是自己的长篇处女作,因此不可能有太高的要求,能把它写完已经很不错了。真的很感谢长久以来一直阅读这部作品的你。你们默默支持是我最大的力量。
在创作过程中最困难的就是想像一些场景,因为故事中有些情节或者场景游离在我的生活之外,所以我的想象显得苍白无力。我不能保证我的叙述能在合理的状态下进行着。所以一旦阅读这部作品的你感觉脱离真实,还请你谅解。
关于结局的解读。很多人都对这本没有结局的故事感到意外。在这里我要进行说明,无论米安妮选择了秋还是伍月都是难以选择的结局。一旦选择了秋,这对伍月不公平,同样选择了伍月,却输掉了整个故事。与其这样索性不弄个结局,留点想象的空间让读者自己去想象。
至于这本书能不能最终顺利出版,这些也要看情况。目前来看相对比较困难。不管怎么样我会努力尝试。以这个目标而奋斗着,同时,也承诺,一旦出版,将会在原来的作品上有极大的修改。
最终还是要感谢读者的厚爱,我是不会放弃对文字的热爱。我的小说会一直写下去,一直写到我心脏停止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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