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作者:陈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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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引言
在写下这些文字之前,我得花一些时间好好理清自己的思路,由于要叙述的部分太多,再加上我是比较随性的人,往往会写着写着,写到后来会忘记自己前面写了些什么,然后呢再跳过去重新叙述一些事情的时候,这样的话,相信读者一定会不知我所云何物,为此所累。我是天性向往自由的人,所以不太喜欢文字外面有着太多的框架,这样会让我失去了发挥的空间,为了对我的读者负责,我还是去花大量的精力,去整理那些凌乱的文字,至少要让我的读者明白我在说的是什么。
关于出国,这个还要拜我伟大老爸所赐。在早些时候流行出国,而我爸因为财力有限,无法把我送到国外去。所以一直都在为我努力准备着,直到,后来等到我读大四那一年的时候,刚巧碰上了全球金融危机,因此美元贬值人民币升值,相对教育成本来说,比过去便宜多了。在这百年一遇的机遇面前,我爸毫不犹豫决定把我送出国外去,连我的意见都没有征求。
但是我们知道那个时候,我的思维已经成型了,我有我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如果要把我丢到美国去,要在我的思维还未形成的时候,或许还是可行的。但是,现在在我思维已经成型的时候再把我扔到美国去,我就会非常的抗拒。因为,我不想承受两个不一样的国家文化,在两个不同文化之间不停切换下的生活,承受着这两种不同的国家文化的冲突,这会让我非常的不适应。毕竟长久养成的习惯不是说一朝一夕所能改变的。
正当我想下定决心拒绝的时候。我的父亲一把眼泪把我的决定打回去了。虽说我的青春我做主。但是,我父亲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我。他告诉我,目前国内就业形式不乐观,再加上家里的条件相当不错,不差我这份工资,所以就把我送到国外去。我是来美国继续深造的,也就是说是为了提升自己的附加值,为的是将来回来的时候让自己更具竞争力。看来我父亲为了我已经用心良苦。于是再三思考下,我终于答应了父亲的请求。好在还有一段时间来缓冲出国前的那份紧张感。我开始了没日没夜学英语的生活状态。
前边叙述了这么多,我差点忘了重要部分,首先我得向读者介绍我自己。我叫秋,因为生于秋季的关系,才取了这个名字。很多人会觉得一个男孩子叫这个名实在是很诗意。而我并不是非常诗意的人。以致很多人误以为我是非常浪漫的人,其实不然。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秋天是伤感的季节。有一种衰败的凄凉感,我不喜欢悲凉的感觉。
在我的生活里,与朋友有聚有散,与家人亦是如此,才会有我那颗漂泊的心。这个是我生活所带给我的财富。我理当感激,毕竟我收获的是很多人不曾拥有过的财富,这份经历将伴随着我在人生的道路上更能经受风雨。
正在阅读这部作品的你,也许你正在拼命学习,努力提升自己的附加值;也许在为升学而作最后一搏;也许刚出校门,正在为四化建设贡献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也许正在赋闲在家,为未来迷茫;也许正在闲情逸致地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但是不管怎样。这些都是生活的一部分。
当我们回过头来看看的时候,也会有人因为蹉跎了岁月而耿耿于怀,时间总是以它不可逆转的方式向前前进着,我们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让时间从自己的手指间里流逝。往往到后来才发现,失去的远远要比得到的多些。经常就会有人忍不住感慨,如果当初怎么样就好了。其实殊不知有时间感慨的话,还不如把时间用在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上。
我们失去的时间,是因为我们总是喜欢回忆,虽然回忆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人总是喜欢沉浸在回忆里,不能自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着太多可以值得回忆的东西,所以我们总喜欢习惯性的去回忆那些已经逝去的岁月。我想可能是我身处的环境问题,才会有着这样不好的习惯,一个人处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因此回忆就特别容易泛滥成灾。所以,我一直在回忆中蹉跎了岁月。不知道坐着阅读这部作品的你是否也有与我同样的坏习惯?
当我写下这一连串文字的时候,正在听着西域男孩的歌《MYLOVE》,猛地想起在这大洋彼岸的黄昏,此刻的你们在地球另一端的清晨酣然而睡。在这里,我一个人品味着寂寞的酒,在那里举目无亲,一切陌生的环境,一群陌生的同学,一个陌生的文化,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陌生,但是,我想起了Beyond的歌《谁伴我闯荡》,突然有了动力,才让我勇敢的往前闯荡,尽管我知道,在我前面的路一片黑暗。但我相信,只要我坚持往前走,那不远处的一点星光将会闪动着,它引导我不断前进着。
仅写此文献给那些与我一样有着美好青春梦想的朋友们。(献给那些即将老去的80后和即将成长的90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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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华盛顿的清晨看见了上海的黄昏(1)
(1)Taiki和我
当我离开上海的那天,我无法抑制自己内心伤感的情绪。再一次的分别,让我感慨万千。
即使我经历过无数次分离的场面。但是作为整个事情的主角,我无法经历令人感动的场面。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对这类场景缺乏免疫力,即便是经历再多次也未能产生抗体。所以担心自己的泪水就这样突然决堤。
所幸的是我的朋友都没来送行,很大的原因在于,我死活不肯让他们来。我知道,只要他们来了,我很有可能走不成了,因为我知道实在是太舍不得他们了。
他们在我生命的天空里涂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颜色,尽管这些色彩带给我喜怒哀乐不一样的感受,但是,我很感激他们给我那么丰富的色彩。
在出国前,我就和我的朋友们经常一块吃饭,一块走动联络感情,把这些最美好的时光化作记忆的碎片储存在我的脑海里。对于这样的碎片,我尽力收集着,让自己在某一时刻能拿出那么多东西来去回忆。
所以,我生命里天空的颜色就这样被他们弄得五光十色。想平淡都觉得困难。
走进浦东机场,那浩大的候机厅,人来人往纷纷与我擦肩而过。喧闹的人群和我一样,都去赶飞机,但是我相信他们的动机都与我不同。
看着他们面露喜色亦或是略显疲倦,总之仍像上了发条般永不停歇快步行走着。或许他们的节奏本身就很快,停一停都是一种浪费吧。
那些人群中有一些东方脸孔还有一些西方脸孔,顺带夹杂着黑色人种,汇集成人的海洋。我不由此一叹,人口真多。
整个浦东国际机场和菜市场一样人声鼎沸,有人进来有人离开,还有人在上演分离的难分难舍场面。这一幕一幕就像美丽的剧情,像极了电视剧的某个场景。
硕大的显示屏不断的刷新航班信息,在一大堆数字里寻找着自己的航班,的确是费人的事。不由得感叹,原来浦东机场不一般的繁忙。
我还没来得及回想这像极了哪一个电视里的某一个场面,但是父母一次又一次的催促,让我停止了遐想。平时特喜欢唠叨的爸爸妈妈,却在一刻很安分。
陪同的还有我的奶奶。两鬓银发,让我心里头一阵的难过。以前很讨厌她满是皱纹的手在我脸上摩挲着。这次因为离开家很久了,满足下奶奶的爱孙之心。我就俯下腰,任其抚摸。
“秋,走吧,要乖点。”奶奶用它干瘪的嘴唇,吃力得说。
我本来想说些什么,发现这个时候却说不上话,母亲掩面走开了,我想她一定是哭了,舍不得我了。我本想跟母亲说些什么,我父亲宽大的手,把我推进了通道。
我父亲一脸的沧桑,让我心底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尤其当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我才扭过头,狠下心拖着行李箱缓缓走近通道。
我在进入通道之前,再一次回头看看周围的人群,虽然面无表情,刹那间我觉得那些人很亲切。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同胞,我不知道当我踏入这个陌生的土地,是否还能看到与我那样黄皮肤黑眼睛的同胞。
这个时候,我没有哭,我勉强挤出笑容,我一直对自己说,不要哭,于是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没有掉下来。我对控制情绪能力的表现感到满意。
那些训练有素的空姐,满是可爱的笑容相比之下,对照出我的笑容竟如此之假,我并没有过多的计较,毕竟这个笑容是做给自己看的。我不喜欢一直沉溺在离别的悲伤里,不能自拔。毕竟男儿志在四方,怎么也得豪情万丈。
在空姐的指引下,我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巨大的内部空间,不得不感慨空客与波音的差别。亮堂堂的空间,顿时将我难舍的心情一扫而光。
于是,当指针指向20:00的时候,大韩航空的飞机准时起飞,巨大的引擎启动,我在里边感受不到外边的轰鸣声,像是与世隔绝。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可爱的韩国小孩,对我有着极强的兴趣,拉着我的衣服,试图沟通几次,发现语言不通,他失去了继续沟通的念头,百般无聊的自言自语着,看着他调皮的样子,我笑了笑,然后安静得躺在椅子上。软绵绵的,这让我想起了我家里的那张躺椅。那泪水差点又夺眶而出。
亲切的空姐,那张分不出真假的脸孔,据说韩国女孩子大都是整过容的,我发觉整容没什么不好的,至少看修整过的面孔舒服自然。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那张未经加工的脸庞,个人比较崇尚自然美。
我无心欣赏美女风景,将目光移向窗外。
眼下的城市已经像个倒了药水一样,慢慢开始微缩,即使黑夜的笼罩下,五光十色的灯光将整个城市的框架清晰地划分开来。我一直努力记住这个城市的面貌,突然发现这是徒劳。因为我生长的城市,每天都在变。也许我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是走之前的那个样子了。
就在这一刻,心底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楚感,因为我终于离开这个国家了。那是我成长的地方,我生长二十多年的土地。
就这样,我的内心深处开始翻滚着,五味杂陈的感觉,让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旁边的韩国小孩与我嬉闹,赶走了我仅存的一点忧伤。温文儒雅的女士看上去是他的妈妈,对我报之一笑,表示对打扰我的一种歉意。
我看着这个小孩好玩,忍不住再次用手去捏捏他肉乎乎的脸蛋。于是不由一怔,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想起了我很小的时候,那些大人喜欢在我脸蛋上,忍不住要捏几下玩玩。原来人有的时候总是在做重复的事。
飞机已经飞到某个高度,开始平稳得前飞了,我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这时候,我从窗口向下看的时候,透过朵朵云层所看到的景色,眼下的城市小得像方块一样的积木。虽然并不是看的很清楚是怎样的一个建筑群,不过星星点点的灯光连成一片,很好看的样子,像个闪光的玩具一样。
但是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看着眼下的城市越来越小的时候,最后消失在视野。留下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灰色的云层,再也没有当时的那份不安的感觉,只能安静得躺下来。
带上了耳机,略带金属质感的音乐敲打我的鼓膜。我细细一看腕表,时间已经指向21点了。没有一点倦意,强烈的兴奋感替代了其他情绪。
外边的月亮透过窗撒在我脸上,颇有懒洋洋的味道。不过没持续多久,飞机一下子就飞到了另外一个国家韩国,正当它往下坠的时候,说明即将到达首尔了。
当我到达到首尔的时候已经是北京时间21点45分了,走出仁川国际机场,夏天潮潮的风,与上海没什么区别,深吸了口气,空气也和上海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满是美女的世界,给我感觉堆积成一个人工美女基地,我对人造美女的兴趣大减。按照空姐的安排住进了附近的宾馆。
这一刻,有点时空转换的味道,就这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从一个城市切换到另外一个城市,而且不是同一个语言的城市,发现沟通困难的我,如此的无助。尽管如此,我还是对首尔这个城市充满了极强的新鲜感。
那是一个具有青春活力的城市,我可以从机场里忙碌人群的脚步能读出那种朝气蓬勃的激情。当然,未能在这个城市逗留是不小的遗憾。
我拿着手机,百般无聊地玩耍,发现竟然不能起作用,手机成了摆设,猛地想起,这里是韩国的地盘,不能发短信,也不能打电话。看着手机上面的时间表。无所事事的我,决定美美的洗个澡,然后去睡觉。
空旷的宾馆,带着倦意的我,即使再大的寂寞也不能阻挡我昏昏沉沉睡去的脚步。如同死了般,不能被唤醒。
那张温暖的床,带给我家里一样的感觉。于是,开始了错位的梦魇。
我还没来得及喜欢这个城市。在天微微亮的时候,被大巴接走,然后再次搭上了航班。踏上了去华盛顿的旅途。我对瞬间的移情别恋甚是崇拜,能一下子喜欢上首尔这个城市,而且不用一览全貌,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城市。
进入机舱,我坐下来,心情居然与昨日类似。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重复昨天的事,然后去寻找悲伤,恋恋不舍的感觉,最后整个事情的结尾是兴奋替代了先前的感觉。因此我觉得人的本性里,隐藏着喜新厌旧。
最让我失望的是,我的邻座不是昨天的那个可爱的韩国小孩,而是金发蓝颜的外国姑娘。我并不能确定她的国籍。毕竟,美国是众多人向往的国家,全世界的人都喜欢跑美国来看一看,这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开始试图性用英语跟她交流,幸运的是她懂英语。
“你好!去美国留学的吗?”我尽力用友好的姿态跟她打招呼。
“不!是来度假的。”她礼貌性的微微一笑,继续翻阅着英语报纸。
“你是韩国人?”我这一问顿觉得后悔。觉得这个问题太缺乏技术性。
“呵呵,我是关岛人,途径韩国逗留了一会,现在去美国。”她笑了一下,然后收起报纸,打算与我攀谈起来。
整个旅途一个人的寂寞是可怕的,如果身边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我会闷死的,好在我身边有着一个愿意跟我说话交流的人,这样,我的旅途没有这么无聊。
其实,人总在寂寞的时候最八卦,只有无聊的时候才会去获取一些没有营养的信息来娱乐下生活,越是八卦的人说明其越无聊。于是不由感慨,生活中,无聊的人还是挺多的。
这个时候,发现我稀奇古怪的念头很多,我开始告诫我自己这回不能兴奋过度,于是这样一想,心情慢慢转好,已经没有先前一天那么复杂,不过多的是在空中颠簸了20余小时后的劳累。
长达20小时在飞机上坐着实在是让人痛苦的事情,想必飞行员成天长时间在机舱里坐着是多么难受的事情,于是,我对飞行员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我突然不习惯在飞机上黑夜与白天的切换,感觉很快的样子,黑夜还不够长,一眨眼就是白天。我都快搞不清是白天黑夜了。
抵达华盛顿已经是北京时间21点多。
但是,一出机舱,那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来,洒在我身上。与上海一样炎热。皮肤上有一种炙热感。我眯着眼看看天。果然碧空万里,真是一个好天气。
我立马做出舒适的动作,伸伸懒腰。然后伸开双臂,从内心深处叫喊着。
华盛顿我来了。
20多个小时的颠簸,屁股痒痒的,我还没来得及去抓因为出汗的原因黏在屁股上移位的内裤边缘线。我满心焦急寻找那个接我的人。我知道接我的是一位黑人朋友。
但是进了机场立马就晕过去,满目都是黑人,人来人往,我却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接我的朋友。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发现一张牌子,上面那熟悉的中文写着“欢迎于秋来华盛顿”下面一行英语写着“Hello!QiuYu,welcometoWASHINGTONDC。”
我那个时候特别激动。不停地向举着牌子的朋友挥手,并且还大声叫着“嗨!嗨!”
那黑人看到我也同样激动,挥手的幅度很大,生怕大家不知道他的存在。
我一路小跑过去。
“你是于秋?G校新生?”他咧开嘴,里边的白牙甚是好看。
我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他伸出手要和我握手。“我叫Mikel,很高兴认识你。”
又是那白牙,因为黑色的皮肤对比,显得牙齿更加白,白的让人嫉妒。
我也伸出手礼节性得握了下手。说了声“谢谢。”
这个时候,我近距离发现了一个问题。
虽然我有1.78米的身高,但是站在Mikel身旁就像一个侏儒一样。
不可否认,我眼前的黑人长得相当的强壮。目测下来身高也不会低于1.95米。完全是一副标准的运动员身板。内心一阵忐忑,真担心某天要是闹矛盾了,他会不会一下子把我弄废了。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不寒而栗。
我想拍拍他的肩膀,结果发现身高的差距,只能拍着他的背。
“嗨!你打篮球的?这么高?”我边说边比划着。
“噢,不是啊,我生下来就是这样子的。”他想了会继续说“我最近玩音乐,跳街舞,不知道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哦,这样啊。”我把嘴张成了O型。
“走吧。”Mikel不由我分说,抢下我手中的行李箱说“我来吧,看来你挺累的。”
“是的,很累。”我不好意思笑了一下。
于是,我对这个黑人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实际上,美国的黑人都非常的好客,他们是很热情友善的,而非媒体所描述得那样充满暴力,叛逆性格的。由此可见国内的媒体把黑人妖魔化到这种地步。我当时的恐惧就在他的微笑中一扫而空。
出了机场的大门。来到地下停车场,Mikel把我的行李塞进他骑车后厢,发现美国人对小型厢式货车颇有特殊情感。有点农村来的感觉。
Mikel是个很热情的人,这一点不能否认,美国民族果然有海纳百川的气概。给我有种雷锋在美国的错觉。他带着我坐着他的车走了。
从攀谈中得知,他是加纳籍后裔。他的父辈从非洲土地上迁徒过来,在这片美洲土地上奋斗着。
美国对于Mikel而言,是他的第二个故乡,他生于这片土地,一直在这里成长着。对这里的一切相对我来说比较熟悉。
于是,听着他叙说着他的成长史,从中感受着着不一样的美国文化。就这样在交谈中,不知不觉来到了G校的门口。
我顿时惊呆了。与我那边的学校不同的是,这里完全是开放式的学校,没有围墙围着,中间就一个校牌说明了G大学的地标。
然后门口又没有保安警卫这样的人戒严。确切地说连校门都没看到,就看到一条路从外部直达学校内部。
我还没来得及惊讶,更让人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一转弯就进了一个超现代的校区。我在心里嘀咕着这还是学校吗?感觉就像是那么大的公园里嵌着带有现代化图案的建筑物,而且建筑物给我的感觉,层高空间很大,挺有LOFT的感觉,大多数人都喜欢两层当一层用,有多大的空间,就自己想象了。尽管外观上看起来还有些年头了。但是我还来不及欣赏,被车子带进了宿舍区。
来到了一个学生宿舍楼前。当我从Mikel嘴里得知里面没有男生楼女生楼这个概念,一想到旁边很有可能住的是女生,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我在美国留学生涯里,守身如玉基本上是没戏了。
我还没来得及惊叹,Mikel找好位置停车,帮我把行李拿下来,带进去一看,果然有种非常震撼的感觉。
在进来之前,我就这样在暖洋洋的华盛顿的阳光照耀下,顿觉自己熠熠生辉。据说是80年代的建筑,看上去有点破旧,说真话,看看宿舍楼几乎与老旧的公房无异。第一眼看上去就感到有点失望。
但是,走到里面看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当我走进去的时候,便忍不住称赞起来了,里面的设施实在是让人惊叹不已。完整的中央空调体系不说,里面的设备完整,要什么有什么,感觉与宾馆无异。
所以什么叫反差?这就是反差,很多人喜欢看表面的东西,殊不知到里面的才是重点。谁会喜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啊?人总是会被表象所迷惑。美国人把功夫都下在内部了。内与外构成极为强烈的反差,我开始不再计较那外表破旧的宿舍了。
于是,我对我的房间多了一份期待,希望到自己的房间看一下,会有不一样的惊喜,与其说是学生宿舍,倒不如说是学生公寓。至少挺有家的感觉。
在Mikel的带领下我办理了入住手续。最后来到了3楼的B房间里。打开了门之后发现,在这之前有人比我早一步到达房间了。鞋柜上多了一个拖鞋。
于是我略带困惑的眼神投向Mikel。Mikel向我解释道,每个宿舍都是二室一厅的配置,也就是说,每个宿舍两个人。我顿时恍然大悟。
可能我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正在房间里做事情的室友。于是他跑出来的时候,我差点有种老乡见老乡,泪汪汪的冲动。
与我同一个房间的是俊美的东方男子,长得比较矮。不过他的穿的衣服相当的新潮,让我看起来更像是他的陪衬。我这片绿叶来衬托他这朵红花。顿时感到有点忿忿不平。
Mikel告退,说他还有接待新生任务,但对于接待我的任务已经告一段落了,对于Mikel的热情,我表示感激,连声道谢之后,很遗憾与这个非常健谈的Mikel告别。
我想,我和他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可是,他不是我这边的人,也就是说我很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Mikel了。为此我难过了一阵子。
我放下行李,向那东方俊男展示迷人的微笑以示友好。他也报以微笑。
我开始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孩子,穿着沙滩裤,暴露出来的部分皮肤甚是雪白。让我惊叹的是,他的上衣穿得相当的另类,明明个子长得不大,非要穿大一号的衣服。感觉有些怪异。衣服下摆都到膝盖附近。就象一个矮子穿姚明的衣服一样滑稽。我憋住了笑,我知道我这样笑是很不礼貌的事。这些年头流行穿大一号的衣服。可惜我不走这个潮流。
我伸出手,不管在什么地方,与室友打好关系是最重要的事。于是用中文做了开场白。
“你好,你什么时候到的。”我问。
“……”他双手一摊,表示听不懂,然后理解性地握住了我的手,用英语说着“你能说英文吗?”
我才意识到我犯了一个主观错误,一直以为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的都是中国人。感到非常尴尬,只好无奈地搔搔头。改用英语回答。
“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会说中国话。”
“你来自中国?”他一脸的惊喜,好像和我们国家有很深的渊源。伸出手要和我握手。
“对!上海,你呢?”我也伸出了手,友好的和他的手握在一起。
“我来自名古屋,叫我Taiki好了。”Taiki显得很激动,握住我的手没放。
“名古屋?”这个时候,我瞬间想不出这个是什么地方,好像是日本。还没等我继续询问下去。
“恩,日本,名古屋。”Taiki见我一副迷茫的样子,进一步解释道。
“哦,你以后叫我于秋。简单点叫秋好了。”我说。
于是,他放开握住我的手,给我来了一个非常热烈的拥抱,这让我非常的不适应。不过我们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了。
Taiki是个热心人,不光他的房间打扫了下,连同我的房间也一同打扫了,并且还加了很多现代元素。比如,带设计感的镜子放在客厅重要部分,还挂了一张风景画。严格说,在我之前,Taiki就把这里全部弄好了。只等我入住。
我向他投之感激的眼神。
他感觉不好意思,笑对我说“我想给我室友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我点了点头,庆幸的是到了新的地方结交了一个新的朋友。而且这个朋友非常好相处,这就意味着我将开始一段幸福的居住生活。
“好!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兄弟。”我说,这一刻,我想起了义结金兰这个事情。
“兄弟?”Taiki显然不明白兄弟在中国的意义。
“在中国里,兄弟!就是朋友的最高级别,不同于哥哥弟弟的那种关系。”我进一步解释道。而且边说边用手比划着,毕竟我不是用母语沟通,所以在表达上有点困难。
我用左手握着右手的动作,表示关系紧密的意思
“好!我们是兄弟。”他明显是看懂了我的动作,表现得比我还激动,于是两个大男孩再次拥抱了一次。不过这次的拥抱没了距离感。
这个时候,我明白,人与人之间相隔着不是国籍也不是物理距离,而是一个真诚的心。不管在世界任何地方,只要用心,都能和任何人做朋友的。至少Taiki的所作所为赢得了我的信任和好感。
我们还没继续说下去,Taiki招呼我去我的房间看下。
这个时候,外边的阳光虽然耀眼,由于时差的关系,我抵挡不住强烈的困意袭击。只好顾不上什么了,直接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了,这一刻显得很累。但是睡的也格外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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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华盛顿的清晨看见了上海的黄昏(2)
(2)上海、名古屋、华盛顿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房间里昏暗的光线,没有上午那种亮堂堂的感觉。我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卧室窗前。
从卧室窗口向外边望去。夕阳的余晖洒下来,使整个景色镀上了一层金色,那是多么美丽的景观。
华盛顿不像上海,高楼大厦很少,也就是说,我所住的宿舍楼恐怕是华盛顿特区里比较高的那个楼吧,因为,在这里,我放眼望去,前面没有高楼的阻挡,视野一片宽阔,无限延伸到远方。一直延伸到天际头。
“醒来了?”我循声望去。Taiki在门口问我。
我伸了伸懒腰,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走过来了。
“倒时差很辛苦吧。”Taiki拍了拍我肩膀。
“我没这方面的经验。”我双手一摊,以示无奈。只好做出苦笑的表情。然后叹了一下气,表示自己很累。
“我比你早来了三天,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他叹了口气,随后略带幽默的表情说着,“我们一起吃饭吧,对你来说是早饭,对我来说是中饭,对美国人来说是晚饭吧。”
“走,吃饭去!”这个时候,我突然笑了,同样也拍着他的肩。随后去翻衣服找钱包去了。
“干什么?”他见我这样翻衣服不解地问道。
“吃饭不要钱?”我对Taiki这样问我感到奇怪。
“不要钱,我都做好了。”他做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后出去了。回头又补充了句“动作快点,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翻钱包的手突然停下来了。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顿时闪出了一个念头,他做的菜,我喜欢吃吗?不过在这个节骨眼顾不上那么多了。
于是,尾随着他来到餐桌,顿时食欲大开。餐桌上有传统寿司之外,还有炸鸡翅,土豆沙拉,面包,最重要的不止这些,还有鲜橙汁和牛奶可以选,这对长年漂泊在外的我来讲算得上丰盛的大餐了。
我激动得抱住了Taiki说,“你怎么做到的?”
老实说,一个大男孩弄出这样的伙食来,实在是难以置信。
他对我的热情明显不习惯。挣脱了我的拥抱。
“其实我不太确定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弄了这些东西,我想我们国家距离很近,饮食口味应该差不多的。”他拍了拍衣服,好像我身上有灰似的。看得出,Taiki有点洁癖。
我点了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迫不及待得坐在餐桌前。
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我的确是饿坏了。
吃饭的过程,我们彼此都没有交谈,很安静,我吃得很快,Taiki吃的很慢,形成强烈的对比。不得不说Taiki有的时候是个慢性子的人。
吃完饭过后,看到Taiki对着窗外看得出神。
于是我走到他身边好奇得顺着他的视野向外看。问他“Taiki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是觉得这个城市和我的城市不一样。”Taiki托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样子。
“那当然了,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特点。”我也看了下窗外,
Taiki一听来了兴趣,招呼着我坐在沙发上,示意我继续刚才的话题。
在这里,我觉得我有必要提华盛顿。一下机场出来后,初到美国的新鲜感就在刹那之间消失了。华盛顿虽然是个大城市,但是其繁华程度说真话还不及上海。至于哪方面比不上上海,我自己也说不清,可能是因为上海是我生长的城市,从感情因素上来讲,我肯定偏向上海的。给我感觉华盛顿这个城市和温州差不多。
当然在这里,我必须要纠正一下,可能很多人不知道美国有两个华盛顿,一个就是华盛顿哥伦比亚(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华盛顿特区)另外一个就是华盛顿州了。这两者的距离整一个南辕北辙,相当于上海与西藏的距离。而我住的就是华盛顿特区。
华盛顿特区是一个非常平淡无奇的城市,就像一个温吞水,很难激起人们的兴致,好在我不是来这里旅游的,所以谈不上什么失落的。就像我所住的那地方,不远处也能看得到白宫。这座乳白色圆顶的建筑是白宫的特色,这所带来的感觉恐怕不是其他建筑物所能复制出来的。怎么说能,一种精神层面上的象征吧,它有某种特殊的意义在里面。
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地铁站,它和火车站是合二为一的。火车通道都是圆穹高顶,装饰着简练的方格图案,显得大气庄重。说到华盛顿的特色,那就是圆穹高顶的建筑物是比较常见的建筑特征,给我的感觉是华盛顿人对圆形有着特殊的偏爱。
华盛顿最明显的特点就是,代表历史印记的博物馆很多,但却都是免费向人民开放的,我想美国人的爱国热情就这么培养起来的。
在这一点上海没办法跟华盛顿比。所以上海人也不能像华盛顿人那样如此热爱着自己的国家。
不管怎么说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爱国方式,至少我离开了中国,我依然仍深深爱着我的祖国。哪怕我身处于繁华的美国。这也无法改变我的中国心。
我想中国人最爱国的时刻,恰恰是站在异国土地上的时候吧。
我们住的楼层相对比较高,的确是没错。因为华盛顿的建筑不能超过纪念碑的高度。市中心的国会大厦是全城最高的大楼,也不过只有八层楼。
全城几乎没有工厂,因而环境异常整洁。华盛顿是个绿化覆盖面积比较大的城市,说白了,正式因为有着太多的绿化做铺垫,所以给人整体的感觉就是一尘不染。
不过说到一尘不染,Taiki笑了。我觉得他的笑是有资格的。我说的华盛顿的整洁是拿上海做参照物的,华盛顿要比上海整洁多了。Taiki对我的说法实在是嗤之以鼻。他得意得说,在华盛顿走一天抹一下鞋底,肯定有灰,但是在名古屋,即使走一天,脱下鞋子一抹,未必有灰。即使在马路上躺着也没关系。
我立马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我知道他是夸张了点,名古屋的马路很干净,这点我是相信的,但是干净得能让人躺在马路上,这一点我是不相信的。
在Taiki的叙述下,我才知道名古屋是怎样的一个城市。所以,在Taiki的描述下,我对这个城市的兴趣多了几分。于是,我再次对我自己移情别恋的速度而感到惊叹,离开上海就喜欢上首尔,离开首尔又爱上了华盛顿,讲到名古屋的时候又开始迷恋名古屋了。
名古屋是一座仅次于东京、大阪和横滨的第四大美丽城市。它于本州中西部,濒临伊势湾。由于该市介于首都东京和古都京都之间,故有“中京”之称。它的中心地区是日本规划最好的城区,市内绿荫夹道,鲜花吐芬。
名古屋港湾隐蔽,不太受风浪的影响。名古屋众多的古迹使它获得了美誉。
了解日本文化历史的人应该知道,名古屋诞生了很多历史著名人物,其在日本文化中的地位不亚于三国时代的英雄人物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所以名古屋有很多时代的建筑物大都是保留了德川家康时期的味道。
名古屋的城堡久负盛名!公元1612年由德川家康所筑,集当时建筑技术之精华,豪壮坚固的结构名闻天下。城楼顶重达八百公斤的纯金铸造鱼虎的造型,正是象征德川幕府当时至高无上的威权。
德川家康的书籍我看过一些,因为太长,所以没耐心读完。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吧。
名古屋和京都一样,都保留了很多18世纪的日本风情。名古屋林林总总的博物馆也是各具特色,Tokugawa艺术博物馆、名古屋城市博物馆、名古屋城市艺术博物馆展现了日本文化的魅力,Toyota工业技术博物馆、电力博物馆是名古屋发达的工业的注脚。
但是,名古屋的特点,并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楚的,Taiki给我看了很多名古屋的照片,但是我对名古屋的印象仅限于名古屋出了木藤亚也这个感动全日本的人物。我还是看《一公升的眼泪》才知道的。这个励志片带给了我很多很多感动。正因为木藤亚也,所以我与Taiki有了更多的共同话题。
Taiki告诉我日本女孩子的生活习惯,这颠覆了我对日本女性原先的印象。
可能是因为在大学的时候,因为无聊,AV片看多了的缘故,总觉得日本女孩子虚浮得可以,连AV片也敢拍。在我读大学的时候,空下来的时间里特别喜欢看苍井空,饭岛爱,小泽玛利亚等等的片子。感觉她们拍出来的片子比较有美感,但是在Taiki的解释下,我后来才知道AV只是一个职业,是为数不多的一个职业,但不是日本女性特点的一个注脚。
名古屋最有名的三大美食就是味噌炸猪排、鳗鱼饭、炸鸡翅。怪不得那天Taiki做的炸鸡翅比外面快餐店的好吃不知道几百倍。在名古屋地铁站附近有个卖鱼摊,每晚八点后就会有很多家庭主妇都在等待每天的大减价。原来家庭主妇所扮演的角色并不好当,每天为了过日子精打细算。
在日本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有大减价活动的。金枪鱼等各种昂贵的生鱼片会在挂减价牌后被抢购一空。
要知道,在日本,他们最重视的就是吃的质量和品位,正因为这个严谨的态度和挑剔的做事风格,导致日本的很多产品走在世界的顶端,比如索尼。
因此日本本土产的东西要比进口的贵很多就是这个道理,质量决定一切。
日本人之所以长寿,是因为吃的东西精,而且低盐的良好饮食习惯,让家里人的身体保持健康的状态,最为重要的是日本女孩子一辈子恪守妇道,每天不知道要对丈夫说多少敬语,鞠多少躬。这一点,在日剧上经常能看到日本女孩卑微得向男性鞠躬的画面。但是,我要说明一下,这不是示弱的表现,这是一种尊敬。
虽然男尊女卑这个国家文化,我并不是很认同,但是日本女性身上所具备的那些优点,我正是我希望我女朋友也能具备,当然这个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是日本人。
最关键的是,在日本,一旦多年媳妇熬成婆婆后,她们会将媳妇带出来,正式交班卸任,然后自己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对小两口的生活不再干涉。
在中国,这样如此开明的婆婆很少见。尤其在上海,那显然是天方夜谭。
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清晰的出现了一些影像,以日本生活为背景的那些画面,因为有很多镜头在日剧上看到过,因此构建这些画面并不是很难的事情。一个人一旦有了想象力,可以丰富到这个地步。
不过说到这里,我就特别羡慕,这个就是国家文化问题,这个问题很复杂,不是你我的阅历所能理解,不是你我之力所能改变的,同样也不是用三言两语所能解释得清楚的。
在我生长的城市里,别的城市我不知道,但是上海婆媳不和是经常的事。对于这个问题,我还和Taiki争论过,他非说上海女孩子不懂事,其实我觉得也不全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个问题。因为独生子女政策下来,我们这一代人基本上就成了家庭宠爱的对象。正因为如此,婆媳矛盾才特别突出。
所以争持到后来,我很难再争执下去了,因此,把话题转移到上海城市整个特点,他才停止了与我争持,耐心听我对上海的描述。
说到上海。
正因为它是我所生长的城市,所以在上海的叙述远远要比华盛顿和名古屋多一点。
相比上下五千年的中国历史来看,上海的历史不光短暂,甚至不值得一提,在19世纪到20世纪的转换,上海这个小渔港突然一下子名声大噪,才有了上海滩。留下了很多传说,这片土地一百年沉浮,布满了政治风云。
由于随着中国的发展,上海有着惊人的转变。这转变由陆家嘴为中心,一圈一圈向外荡开。于是,这个城市发展得比原先更加紧凑。几乎看不到代表历史的东西。很多东西都被推倒重建了。留下来的除了历史建筑和遗迹,剩下来的就是为数不多的老洋房。实在是稀罕的可以。
很多人一说到上海,就想起那些几个标志性的地段。外滩,人民广场,南京路,淮海路,还有徐家汇。极其繁华,让人惊叹,这个是一个以光速往前发展的城市。
一群繁忙的人,奏响了生活的乐章。所以在这个城市的人们的脚步永远是那么匆忙,从不为谁停一停。
都说上海是繁华的大都市,不过要在这繁华的间隙里去寻找那古老的印记不是很难的事。
上海的老房子就基本夹杂在新式的建筑中间。零零散散得散开着,看着地图的版图,不难发现,几乎每个区域都能找到那些老旧的痕迹。
实在是无法绝迹的那带有历史印记的东西,到处都有。随便转个弯来看到。
湖南路一排排旧式风情,一出来繁华的淮海中路。再转个弯踏入衡山路又看到中世纪的风情。仿佛置身于旧时。不管怎么走,总是能看到新旧交替的画面。总是有人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是很多时候新旧能共存。至少我认为他们共存能带来视觉上的冲击效果是不可比拟的。
都说上海是东方的巴黎。巴黎我是没去过的,但说上海是东方的巴黎,由此可见在人们心中,上海的评价甚高,相信人们给它的评价不是没有道理的。上海这东方巴黎的称号不是盖得。
雕刻时光所遗留下的璀璨,就像铺了墨一样。然后一点点荡开来。一荡便是几十年。据我所知道的巴黎很多东西大都都是保留中世纪的特色。也就是说目前的巴黎的特色是奥斯曼时期所保留的。
我不知道上海是谁的特色。总之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有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当你满目琳琅的新式建筑,产生视觉疲劳的时候,转个弯看到一些些老式的建筑,相信会有更多的惊喜在里面,然后放慢脚步细细欣赏。
人就是这么奇怪,总是贬低过去时的东西,但是却不能阻止他们去欣赏的心情。人有的时候就这么矛盾吧。不如说是那些旧时的建筑美丽得让他们无话可说。在美的事物面前选择了沉默。
就这样璀璨的城市里,残留着一些仅存的老上海特色的东西。正因为这个具有时代特色的东西不多,才显得弥足珍贵
当一个人习惯看到现代化的东西,看到老式的东西多半有种强烈的抵触感吧。当你站在老房子面前,你讨厌的只是他们粗糙的外壳。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在粗糙的外表下,却有精致的内部。我不禁感叹,那些老房子不过是上海历史的浓缩。也是上海原来的风格上的延伸,海派的风格,海纳百川。
你会看到风格各异的老房子,但让人感觉却是风情万种。整个格局看起来就像是艺术精品。夹杂在新式建筑丛里,隐隐可见。像是一种点缀吧。
感觉就像现代的轮廓里安上复古的味道。那种感觉很新鲜。
那些老式建筑的存在,是因为它们身上藏着历史,所以才会有保留到现在的价值,又因为身处各个不同的租界,才会有着不一样的风情。实在是很难说这类建筑的存在,会影响新式建筑在视觉上的平衡。
但是艺术这个东西很难定义的,也许有人认为好看的东西,在另外人看来是很难看。
立场的不同,思想角度的不同当然也会有着不同的评价。
我曾听过很多人对老房子的评价,说有碍上海整体的美观。
只是我个人认为整体的美观是非常抽象的东西,并不是你说的全部推倒,打造一个新的城市来,一个非常华丽的外表下会引发更为严重的审美疲劳。中间塞进一些小小的旧时元素的东西,可能会缓冲一下视觉审美疲劳感。带给一个新鲜的感觉。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那些老房子的确是一种艺术品,不仅仅是因为它被岁月沉淀过的缘故,也许你们认为墙面上掉落的水泥块露出红色的砖块不是一种美的特征,但是对我而言是据有时代意义的。
那年岁的痕迹并不是我们这些现代人所能伪造出来的。你不得不惊讶那些建筑师当时的想象居然能达到这种境界。把这些枯燥的建筑题材照样处理得让人不得不感到内心深处的震撼。
尽管那浓重的灰色调,那个体略显单调,但是有着一排梧桐的陪衬,会有别样的风情。或许你会有种置身于旧时的感觉。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时光并没有倒流。而是你自己美丽的幻觉。老房子的存在,说是为了点缀上海,倒不如说是成就了上海海纳百川的文化。
末了不禁感慨,上海即使是再美的城市,也经不起流年的蹉跎。一个新式建筑惊艳了时光,一个旧式建筑温柔了岁月。
这个城市,有着与其他国际城市相似的地方,也有它与众不同的特点。这个就是我生长的城市,带给我很多温馨的时光。
叙述那一段的时候,我总是很激动,用手不停笔画着。生怕自己的叙述不够完整,不能带给Taiki一个完整而又美丽的想象。
听我叙述完后,Taiki忍不住拍手称赞着。
我不好意思点头了。
然后我们都做了一个约定。
就是我到名古屋,Taiki来接待我。如果他来上海,我接待他。
我觉得这对双方来说是一件很公平的事,只是我不知道这个约定在若干年后是否能兑现。
我们就这样聊到半夜。
华盛顿时间晚上12点,我和Taiki都饿了,由于光顾聊天,连吃的东西都没准备。好在我为了避免不习惯美国的饮食,带了很多方便面。
在大半夜里,我吃属于我的中饭,属于他的晚餐,各自乐呵呵地笑了。
吃过之后,再聊了会这三个城市代表性人物,从华盛顿,哥伦布聊到德川家康,织田信长,再聊到刘翔,姚明。
发现人只要话多,任何东西都能成为话题,我相信,只要我和Taiki愿意,我们都可能连地板上的灰也能当话题进行一番激烈的讨论。
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Taiki抵挡不住困意,最终囔囔要睡去。然后留下了一个精神旺盛的我。这一刻,面对窗外的景色,我精神抖擞得如同黑夜中的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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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华盛顿的清晨看见了上海的黄昏(3)
(3)救命的油咖喱
倒时差是个非常痛苦的事情,我基本上就是黑夜精神旺盛,白天睡意难挡。日夜颠倒的生活,仿佛身置另外一个世界。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
一周后,Taiki率先倒时差成功。而我醒来的时候往往已经中午了。在后半夜我终于有了睡意,我的时差正在朝着正常的方向发展。
这就意味着,我与Taiki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更重要的是,我的生活节奏趋向正常,生物钟的稳定,有利于我更好得学习工作。
我花了整整十天,终于完全融入进华盛顿的节奏。
这是一个非常值得庆祝的事情。
那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站在窗台前,向远处凝望着。
因为我发现,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去思考。
“中国秋,你在看什么呢?”Taiki见我望得如此出神。好奇问着。
“我在看远方。”我手指着,不远处学校的人工湖里反射着金色的阳光,在水的活动下,辗成一些金色的碎片。
夏天的感觉,覆盖着整个华盛顿。炎热的气息,尽管如此,仍略带一些透心的凉意,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新鲜感。
“这有什么好看的?看久了,就没什么看头。”Taiki顺着我的目光望去,这一幕像极了我昨天顺着他目光望去。只是我们彼此所怀的心事不同,所站在的立场不同,因此所看到的东西也不同。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在这里,我从华盛顿的清晨看到上海的黄昏。”我用手指向很远的地方,眯着眼,看着那东方,太阳快升起的地方。生怕错过了美丽的日出。
清晨的太阳,突破地平线的刹那,点亮了半暗的天空。
无论在哪儿都是从东方升起。西边落下。即使站在华盛顿看到的太阳和上海其实是一样的。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喜欢说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
我想这是一种崇洋媚外的心理。
“不知道,很深奥。”Taiki也学着我的样子,他打断了我的思考,用他优雅的的手将勺子搅拌着,慢慢得在手中的咖啡杯里不停打转。瞬间咖啡的香气弥漫着整个屋子。
显然Taiki还没看穿我的心事。
我慢慢转过身,面对Taiki。
“以后,你会明白的。”这个时候,我贪婪着吸着空气中弥漫的咖啡味。我手中的那杯已经凉了,所以香气散发没有Taiki手中的那样浓烈。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在华盛顿的清晨看到名古屋的黄昏?”他抿着嘴,品了一口咖啡。
然后Taiki将咖啡放在窗台上,双手叉腰,凝视着远方,动作颇有思想家的味道。
“嗯。”我想了一会,没发现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赞许地点了点头。右手提着杯子,左手拍拍他的肩,表示认同他的观点。
接下来,我们都饿了,要准备早餐了。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不能避免的事实。就是在来到华盛顿后发现,东方与西方的生活习惯有很大的不同,让我出现轻微的不适应感。这一点在饮食习惯上尤甚明显。即使连适应力极强的Taiki也不能例外。
饮食对我们来说是相当头疼的事。
华盛顿人每天的早饭无外乎就是面包牛奶奶酪培根之类的东西,我们为了减轻对奶酪和培根的不良反应,基本上中饭晚饭与匹萨热狗相伴。
后来我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我到最后会肥得跟猪似的。
而且我和Taiki不可能顿顿弄得象我醒来后那晚吃的那样丰盛。毕竟生活成本因素也要考虑进去的。我只是穷学生,消费不起。
为了倒时差,我们提早了一个月来学校。
但是这个宿舍楼也不空,离开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里,已经陆续住了一些人,住满了半个宿舍楼,现在一出宿舍的门总能看到各种肤色的人。
我成天跟在Taiki后面。他早我来华盛顿几日,所以对这里的一切应该说,知道得比我多,所以我们总是行影不离着。
我们每天都在为吃什么而发愁。
一直到那一天。
那天晚上,在一次从行李箱翻箱倒柜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以前没怎么注意到一瓶带黄色液体的瓶子。
先前还没细看是什么东西,细细看着瓶身的几个字。顿时有种呼吸停顿的感觉。
“OHMYGOD!”我自言自语般惊呼。油咖喱!没错!就是油咖喱!
我是有理由为得到油咖喱而强烈的兴奋。
要知道,华盛顿的牛肉多少钱?一磅才三美金,基本上与国内牛肉同价,甚至比国内便宜一点。
所以,对我而言,油咖喱就像一场及时雨,挽救了我的胃!
我把那瓶救命的油咖喱交给Taiki,结果Taiki看到这瓶油咖喱爱不释手。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显然是他对油咖喱也同样喜爱。
油咖喱有什么用?
做咖喱牛肉汤是我的拿手绝活,因此,油咖喱是咖喱牛肉汤不可缺少的佐料。
在我很小的时候,奶奶就一直做给我吃,长久以来我也在奶奶的影响下,慢慢会做咖喱牛肉汤了。这汤制作起来,不光是简单,更重要的是开胃。更何况华盛顿的牛肉都廉价到这个地步。
那是狂吃咖喱牛肉汤的绝佳机会。
我和Taiki在超市里购买了大量的牛肉。拿了优惠价,折算起来比国内还便宜,而且牛肉的质量都很好。
带回宿舍后,我开始将牛肉洗净,用水煮熟后随后将其冷却,再切片。油咖喱下锅煮汤,再放入著熟的牛肉著沸为止。
这整个过程就这么简单。这个幸福来的有点突然。
当然还有很多种做法,因为顿顿喝汤是不可能的。
万幸的是,我带了很多方便面来。
因为长时间一直吃方便面的关系,对这种味道产生了抵触情绪,吃多了,觉得都腻味了。
为了避免对方便面的那种味道产生反感,我把方便面调料全扔了,用面饼下面。放牛肉咖喱汤,于是牛肉咖喱汤面出锅了。
当然,这也仅仅支撑我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是,时间再短,足够支撑我和Taiki开学前的剩余日子。这瓶油咖喱对我和Taiki而言,就像一碗养活鱼的水。足够了。
按Taiki的话来说,感谢油咖喱带给了我们幸福生活,我们再也不用吃猪都不要吃的东西。这句话可能偏激了点。说真话,我对芝士奶酪这类东西的抵触情绪不一般的强烈。
当然如果让油咖喱全部做成咖喱牛肉汤的话。这样的菜谱显得太单调了。
Taiki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比较喜欢吃米饭,美国的米相对来说偏贵。
可能是日本的大米比美国贵,所以Taiki买这些米并不怎么心疼钱。他创了一种新的吃法,就是把美国马铃薯去皮切块,用水煮熟后,再浇上油咖喱。
我平时有吃白切牛肉的习惯,到时再放几片牛肉拌饭。的确很好吃。让人奇怪的是,天天重复吃某样东西可能吃腻味。可是,我们对咖喱食品却吃不腻。
所以在一天晚上等Taiki再次弄了咖喱土豆扳饭的时候。
我问他
“一直吃咖喱不会吃腻吧?”
“不会啊!你看看人家老美天天吃热狗,披萨都吃不腻的。”
我顿时胃里一阵翻腾。在上海,我特别喜欢吃必胜客的披萨。所以在华盛顿吃了第一顿披萨的时候,肠子都悔青了。
同样是必胜客,但是味道确是天差地别。说白了,中国的必胜客披萨是改良版的,而不是正宗的美国味披萨。饼底偏硬影响口感不说,还加了那么多奶油芝士,实在是非常的腻味。
“也许人家习惯了这味道。”我说
“也许我们习惯了咖喱味。”他说。
我觉得他说的很对。因为我们因为习惯了,所以被动地接受了新的事物。我想,如果有天我习惯吃披萨热狗的时候,那一定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生活不会因为我个人的喜好而改变。
所以得到的结论是,我在适应生活,而不是生活在适应我。
在开学前一天,一瓶油咖喱按照计划的时间表里吃完了。正犯愁以后的饮食怎么办?只能吃汉堡了,不过味道还能勉强接受。
我开始意识到,不融入美国的当地饮食生活习惯是不行的,只好慢慢适应热狗,汉堡还有披萨的美国味道,因为这些东西中国虽然有,但是味道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做一个新美国人,势在必行。
但是,我仍然怀念那段有油咖喱陪伴的幸福时光。
那个用完了空下来的油咖喱瓶子,我准备扔掉,但是Taiki说好好的瓶子扔了怪可惜的。费了很大的力气把瓶子洗干净。咖喱这个东西很难洗的,难为了Taiki。
就在宿舍楼的门口挖了一些土装进瓶子里,挖了一棵不知名的草。为了见证我们的友谊。所以我和Taiki命名这草为T&Q草。这根据我与他名字前的第一字母组合命名的。
所以,在客厅靠南的窗台上就会有着一颗绿油油的T&Q草。在阳光的照耀下,屋子里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活力,索性让那瓶子见证我们的友谊。
从这天开始,我的卧室里多了一样生命,那就是T&Q草。这是我和Taiki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对油咖喱的感谢。
后来我看了书才知道,Taiki所挖的草是美国俄勒岗黑麦草。一种非常常见的草,不过那是后话。
谢谢你,油咖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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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1)
(1)IamfromChina
最让人兴奋的日子终于来了,开学了,我带着新生的新鲜感进了教室,对我而言,我迫切希望认识新的同学,新的导师,融入新的环境。
按照学校要求,非英语系的国家学生组成了一个班叫国际班,我和Taiki分到国际A班,不光如此,还有一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就因为这一点,让我兴奋异常。
根据教授的要求,第一堂课就是介绍自己的国家。这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我想他的目的在于培养自己的民族自豪感。
为了这事情,我前期做了大量的准备,在互联网收集资料,做幻灯片。我怕我介绍的不够详细,所以在这之前一直演练着,Taiki充当我的听众。Taiki在中间还提出很多指导意见。有着这样的精心准备,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有备无患。
由于出场顺序是按照到校的注册的先后顺序来安排发言。我排在第二位,排在第一的就是Taiki。看来,我们两个来的真早。
在Taiki发表完一场抑扬顿挫的精彩演说后,在他下来的时候,与我击掌完成了象征性的交接,这一刻,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在Taiki鼓励的目光下,我开始发表了我的爱国演说。
正因为先前有了无数次的演练,我在讲台上表现的游刃有余。
“MynameisQiu,IamfromChina!Ilovemycountry!”我用浑厚的声音做了开场白。这一刻我觉得浑身都是力量,说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提高了几分。
我向他们介绍了我们国家五千年来灿烂的文明,重点举例了筷子文化,中医文化。接下来向他们介绍了万里长城,而且展示了长城八达岭一角的照片。并且详细介绍了我所生长的城市上海的特点。将近10分钟的讲演。我不停的用播放幻灯片的方式,文图并茂,再配上我的演讲,那些听众听的津津有味。
将近结束的时候,我以当场展示书法的方式,写了华夏两个字。
由于时间的关系,写的不是很好看,但是汉字这个字体作为特殊字体,比那些英文字符更具特殊性和观赏性。当那些人围观看我写字的时候,我特别有自豪感。
而且我一边写的时候,还不断再三强调一下。“这是我们中国特有的方块字!”听到他们的赞叹声,那是对我的一种肯定。
最后讲演完毕的时候。我的教授鼓掌了,台下爆发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这个效果我显然没有想到。
这是我这几天努力排练的成果最好的回报。而且在这个讲台上,我第一次为有机会能介绍我们伟大祖国而无比自豪。
但是,有个不和谐的音符出现了,就像好好的一碗粥,放了一粒老鼠屎一样让人讨厌。而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总是会有这样的人。
因为,我注意到两个人没拍手,同样与我是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的人。这一男一女不拍手也就算了,而且还做出一脸不屑的表情。
不过我没有过多的表示出我的不快,我在猜测可能他是台湾人或者韩国人。我也表示出我的理解。
毕竟民族仇恨也是比较敏感的话题。我不希望把政治带到课堂里。但是后来发现,我想错了。
没错,他们开始向我展开赤裸裸的挑衅!
在西班牙女孩,巴西女孩介绍自己的国家后。
这两个人终于粉墨登场了。
先开始我对他们的国籍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我是好奇,为什么他们会对中国如此持强烈敌对的姿态。不料他的开场白让我大吃一惊!
那女孩展示他们的国旗,依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无法判断他们来自什么国家。很明显我的阅历很不乐观了,那旗子的正中央是太阳形状放射出蓝红相间的色块,图片下方有两只兽类对持。不晓得是什么兽,非常抽象化的图案。老实讲,还真不好看。
接下来,那男孩终于说出了让我非常愤怒的话。“大家好,我叫NgawangNorbu,她叫Rimpoch来自西藏。很高兴来到这里与你们做同学。下面我就给大家介绍下我们国家的文化,我们国家西藏是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地图上的版图可以看到。很多人都以为西藏是属于中国,其实不是……”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了,终于站起来了。我突然明白这是什么回事了。
John教授看我突然站起来,一脸责备的表情问我。“这位同学,有什么事等他讲完了再说。请你注意课堂纪录。”
显然他是知道我要干什么。
“很抱歉教授,我不得不打断他的演讲,我作为一个中国人,无法容忍他在这里胡说八道,西藏是我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西藏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国家?”说着,我转过身以询问的姿态看着周围的同学,继续问“你们知道吗?”
他们都一脸的迷茫,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西藏是什么国家。他们的态度,这个让我的底气更足。
“你应该尊重这位同学,起码要等他讲完了再说。”John教授明显是生气了。因为在John教授眼里,政治不应该带进课堂里。
我依然没有妥协,我知道,一旦妥协。那两个人会更加得意或者嚣张,权衡了许久决定冒着被开除的危险与John教授对着干。
我毫不示弱得回答John。“你有你的规则,我有我的原则。他挑战了我的底线,这一点我肯定是无法退让的。”
很快,教室里的火药味越来越重了,不过这个不是我挑起的。我觉得我只是受害者,那两个人存心为难我。
我向教授发难之后,然后转向那两人愤怒地用中文指着他们两个继续说。
“我知道你们懂中文,所以我在这里向你们警告!不肯承认自己的祖国,和不要自己的母亲一样无耻!别忘了,你们之所以能在这里读书,是因为你们持有的是中国护照,而不是西藏护照。明白?”
他们两个人被我说得脸都绿了。
而在一边的教授因为听不懂我的话,焦急地喊着。“中国秋!这里是美国,请你讲英语!”
我无奈地双手一摊,然后开始面对着John教授,改用英语不紧不慢地对教授说。“假如他们坚持承认他们是西藏人而不肯承认自己是中国人的话,我想我该离开这个课堂,向别有居心的藏独分子表示抗议!表明一个中国的强硬立场。你作为一个教授,应该理解我的决定。”
我极力克制着我自己的情绪。我已经很努力做到情绪没有失控。这事情让我难堪到有种想委屈的冲动。
“不要把政治带进课堂。”John教授咆哮了,他很生气。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并不是我的错。
“很抱歉,是他们违反了规则,我只能说遗憾。”我拉直了衣服,然后拿起了书籍。准备起身离开。
“回来!不准离开!”John教授再次咆哮起来。
John可能没想到,第一堂课,我就让他难堪,其实,真正难堪的是我。这两个藏族同胞刚才的表现存心是让我出丑的。而且可以看出来,为了这个他们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很抱歉,我决定的事不会更改的!”我故作轻松。然后双手一摊,表示我这个决定即遗憾又无奈。
这时,Taiki带头鼓掌起来了。然后掌声就像星星之火一样,马上燎原般散开,从零零碎碎的掌声到连成一片。
在场下的同学们被我的那些话所感染了,都纷纷起来给我鼓掌了。
这给我极大的信心。这一点我还是很感激Taiki,虽然日本在很早之前曾经对不起我们中国,但是现在这个日本人的行为赢得我的好感,至少要比那个不肯承认自己是中国的西藏人可爱的很多。
我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教室的大门,Taiki也紧随其后出了教室的门,表示抗议,接下来,令人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更多的同学受此启发,也跟着Taiki一同走出了门。
虽然这些同学与我素不相识,但是一个中国的原则,在这个立场上,大家都是一致的。尽管他们都不是中国人。对此,我内心充满了感激。感谢他们对我的支持。
这个教室就留下了教授和两个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的西藏同胞。
可以肯定的是,因为两个西藏人的表现,以后很有可能彻底被大家孤立起来,当然我也没有想要孤立他们的意思,只是这种叛国的行为,我实在是很难容忍,我只不过以我自己的方式谴责了他们。
除非他们承认自己是中国人再说。当然,我没有勉强他们的意思。所以那两个人,我暂时不管了。而且也不归我管,大不了以后看到他们了,当他们不存在一样。
出了教室。
我站在教学楼中央,在阳光的照耀下,略带燥热的感觉,迎面一阵风吹过,顿时有说不出的轻松。看着同学们陆续走出来。我向他们致以略带歉意的笑容,开学第一堂课就这么不欢而散,我想我还是有责任的。Taiki一把搂住了我。
“中国秋,我支持你!你好样的!”
我感激的点了点头。另外几个同学也纷纷向我握手,对我的遭遇表示同情和理解。然后大家就此散去。
我从来没后悔过我当初的决定,直到现在,我依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骄傲和自豪。祖国带给了我一切,尽管它没有美国日本那样强大,但是,我依然相信,总有一天,我们的祖国能跻身于强国之林。
我带着疲惫的身子和Taiki回宿舍。
Taiki发话了。“中国秋,你今天的表现好帅啊,但是你不怕得罪教授吗?”
我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谁不怕得罪教授?只是这种问题发生在我身上。你说我能怎么办呢?忍耐吗?”
Taiki颇无奈得拍拍我的肩说。“我还以为你会忍的。”
然后他给了我一个拥抱,以示安慰。
我回过头,看着他反问道。“如果这个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那你能忍吗?”
我见他没有说话,我就继续说。“反正,你也出来了,那么多人都出来了有他们陪着我,那我还怕什么呢?”
Taiki嘴角一样,笑了一下,撞了一下我的胳膊,说“是不是觉得有我们的支持底气很足啊?”
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见目前暂时没有什么事,只好伸伸懒腰说,“既然这么空的话,不如跟你谈谈我的过去吧。”
Taiki顿时来了兴趣,从旁边拿起一瓶矿泉水扔给我说,“好啊!”
说完,他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边上,显然是为听我讲故事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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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2)
(2)懵懂
这事情还得从我中学时代说起。
中学里所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是一段遥远的记忆。正因为遥远,所以才值得回味。
因为,回过头来看看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的成长片段拼凑起来都是一段段可爱的故事。我之所以用到可爱这个词,是因为从现在看的话,发现当时的我是多么的幼稚。
也许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吧。说到底,还是因为年轻。
在这段年岁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也许有一些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被我所遗忘。还有一些人的名字我不曾记起。也许还有零星的碎片,偶尔拿出来回忆一下,才会依稀记得曾经发生过这么件事情。
还好,那些零碎的片段,因为有着太多的感动,拿在手上感觉很温馨。
我以异常平静的状态下完成了从小学到初中的升学考试。
在学校的选择上,我父母帮我报的是S中,当时选择S中,是看好他们初中部的师资力量在全国范围堪称一流,至少在上海地区属于非常好的。因为在这个事情上我是没有决定权的。通常他们所谓的商量,很大程度上来看,更像是告之。
在我的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
“小秋啊,跟你商量件事,妈给你选了S中,这个是一个很好的学校。”
当时我妈一脸诚恳的表情,更多的看起来像是他们下的决定,我反驳不了,而且也无法反驳。正因为我的沉默,我父母欢天喜地了一把。我不明白的是,这个事情,他们也能高兴成这样。于是又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算是给我的奖赏。
我想那个时候的我太容易满足了,几个好吃的就能让我忘记短暂的不乐意。
所以,我的母亲就把我送进了S中。但是,S中离我家很远,学校在徐汇,我家在闸北。而且他们学校又不是寄宿制,所以,在学校外边租房子是我父母商量的结果,他们一致认为,只要我往返的时间里用在学习上,每天如此,累积下来,我的学习成绩一定提高得很快。
因此,我母亲在我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并且告诉我了租房的费用,我对金钱没有特别概念,只知道我租的房子属于偏贵的。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心疼,对我而言,只要考出了好成绩就行。而且我离金钱的陌生感也是显而易见的。
我很少出去消费,每次要用到钱的时候,我总是习惯性伸手问妈妈要。而且只要理由得当,她都会满足我。
她总是喋喋不休地提醒我,时间就是金钱。对此我感到十分的厌烦,但因为考虑到她是我的妈妈,所以我只能对她的喋喋不休持非常忍耐的态度。
我的成绩,可以说是我父母精心创造出来的结果,换句话说,我就是我父母得意的作品,得意的成绩体现在,我是一台不折不扣的考试机器。能够游刃有余应对各种考试,对此我感到心烦。
我所租的房子只有20多平方米的空间,月租费要1200块,而且还是折后价。我很难想象这些东西能构成这个价格。空间小,没有什么家具,我的书籍堆在这里,再加上一张床,显得拥挤。
当然我很清楚地知道,我之所以住在这里是因为离学校近。而不是享受的。先开始我觉得我的生活很奢侈,知道某天发现,我们班的大部分同学基本在学校周围附近安营扎寨,我才发现,原来奢侈的不是我一个人。高考催生了一批消费群体,这批群体为国家的GDP增长贡献了很大的力量。
正因为我们这个潜在的消费群体的存在,便宜了学校附近的那些房东,让他们有大把大把的钱赚。难怪学区房那么贵。是因为供求关系失衡的缘故,说白了,说到底还是这个城市的特色。
于是,就有这么经典的一句话,知识创造财富。在我以前的理解里,只有好好读书,将来才会有好的工作。但是,现在发现,毕业之后,一帮子人都找不到工作,原来是,读书所投资的成本为拉动国家经济创造了财富。原来我当时的理解能力出错,才会有这么遗憾的结果。
在很小的时候,我妈妈通常看到几个要饭的就来恐吓我,说看到没?你要是不好好读书,将来就是这个下场。
但是在若干年后,就形成了这么一个矛盾。当我给那些要饭的人钱的话,我的朋友通常会制止我,说这帮人都是骗子,说他们一天讨下来的收入远远要比我爸爸妈妈一个月赚的多。以我当时的思维能力很难去理解这事情,坚定的认为我妈妈不会骗我的。
可惜的是,我母亲当年的吓唬是对的,同样我友人的告诫也是对的。但这并不矛盾,只不过是时间制造了这个矛盾。这个时间差,导致了社会的变化。我想在很早的时候,那些要饭的人不曾想到过,若干年后,讨饭也会成为一种职业,而且还是高收入的职业。
不过话又说回来。
我的卧室是一个朝东的空间,据说这个朝向基本上能享受阳光照射的温暖感觉,很抱歉的是我没那么好的福气,我醒来的时候,天都还没有亮。更别说享受阳光的照射了。但是郁闷的是,采光很差,下午的时候,房间特别暗。再加上我**需要挑灯夜战。因此我们租房的电费相当的惊人。
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在我这个小区里,我一定是为数不多灯火通明的一个窗口。
我的母亲几乎每天都来,我父亲偶尔有空也会陪着我母亲一块来,我父亲说他这么忙碌地工作是为了给我交房租用的。这一说,让我的压力很大。
所以,我发现我不光是一个学生,而且还是一个奢侈的烧钱机器,害得我爸爸妈妈把那么多血汗钱砸在我身上,为的是我的成绩单多了几分。
我对高考制度持怀疑的态度,因为可能就0.5分之差与大学告别。
但是这个0.5分之差很有可能是多个原因造成的。可能因为身体不适而导致发挥失常也不是没有可能。那样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我有过憋尿而导致发挥失常的例子,好在那次考试不是高考,不然,死的太冤了。
我的成绩一向较好,在这里用了一个较,是因为中国的考试机器太多,和他们相比,我是属于较好的,通常只有在小范围内考试的话,我才有资格称为很好,这种机会仅限于年级模拟考和班级月考。
我的母亲不曾担心过我的成绩。她担心的是我不用功学习,人总是那么贪心,自己的孩子明明很好了,还觉得他们不够好,还有提高空间。
长久一来,我为了避免被母亲捧得太高,自认平庸。很可惜,我的母亲不肯承认,她说我之所以平庸是因为我胸无大志,她说,要是哪天我考不出好的分数来,会对我很失望。
我母亲反复强调的一句话就是,没有最好的你,只有更好的你。我的儿子永远是最棒的。这让我感到压力巨大。这个就像一个精神激励一样,让你动力十足得去做某一件事情。这一点,我母亲很擅长,我觉得她不做心理导师,实在是一种浪费。
在我平安无事地度过了平淡的初中两年。到了初三又要经历一次升学,竞争是存在的,我们就在竞争的环境中长大。因此对竞争这个概念已经麻木了。
在初三那年。
我母亲不厌其烦地说,不要输在起跑线。其实老实讲,我还真不知道我们的起跑线在哪里。但是不管怎样,我的母亲经常在我家和我租的小屋之间来回奔波。而且乐此不疲。
我父亲不太管这事的,他觉得是个让我独立的机会,我妈总说我父亲不太关心我。总觉得我依然是个小孩子,她总是习惯性突袭检查看看我在干什么。这也就是我对父亲不太反感的原因,因为他尊重我。
不过很不幸的是,他对我的尊重没持续多少年,就去美国那么大的事,问都没问我的意见,把我打包到千里迢迢的美国。中间还隔了个浩瀚的太平洋。真忍心把我丢到那边去,我甚至开始怀疑,当初说让我独立的,会不会是把我送到美国前的铺垫。
前几次,说来也巧,每次我母亲来的时候,我总是正在题海中遨游,因此我母亲经常是两眼湿润地对我说,孩子啊,身体要紧,我不图你考什么好的分数,我只要你身体健康就行。
先开始,我觉得很感动,后来听多了就听腻了。千篇一律的对白,我都产生免疫力了。
其实我知道我母亲真实的意图是高分是要的,但是身体健康也要的,她的潜台词就是,不要太累就行。一旦累跨了,不要说考高分了,即使考低分也没戏了。
总觉得,在我母亲的心里,分数占了很大的比重,即使她不说出来,我还是能感觉得出来,不然她没事往我那边跑干什么?她没有意识到她的行为已经给我压力了,我又不能直接说出来,这样会伤到她的心,省得她抱怨说我不理解她的苦心,无奈我只能忍了。
后来有一天,那天我父亲打电话过来说母亲发高烧了,让我一个人自己准备晚饭,当时的想法是,既然我每天的生活都习惯了,不在乎她来不来,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觉得她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来了,更不用说检查我的作业了。
再说我作业全部都做完了,而且基本上也复习得差不多。人们总是强调重复加深记忆,这话怎么听起来很别扭。即使再怎么努力复习,也得放松一下,不然神经绷得太紧也不好,会适得其反。
只是我复习后空下来的时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在忙碌的初中学习生活里,过得连日子的概念都没有。和平常一样,总是不记得今天是星期几,或者是几月几号。我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因此每天的记忆基本上都是重复着同一件事情。
那个时候为了防止影响我的学习,我租的房子,不要说电视机,连收音机都没有。更让我崩溃的是,我给别的同学打电话,他们的爸爸妈妈都会掐掉,说我占用了他们孩子的复习时间,就算借问作业之名,也被告知限制在几分钟内交代完毕。
站在电话前,我想了很久,决定出来走走。就在楼下的拐角处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网吧,这年头流行网络游戏。
我曾为是否要进网吧而思想斗争了许久,最后我以放松为由说服了我自己。所以才下定决心跑进来。
那天我母亲即使病了,她还是跑出来了。这一点我是没想到,我要是能想到我肯定不会在网吧里了。根据我母亲的说法是,那天她特别不放心,所以就带病跑过来,看到我不在屋子里,感到特别紧张,然后跑出来到处找我,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就是网吧。所以到网吧来找我。
那时候,我正玩CS,杀得天昏地暗,忽然有人在背后拍我,我感觉这一拍非比寻常。所以扭过来看到的是我母亲那张大汗淋淋的脸。
顿时心情一沉,那时候,我们没说什么,我母亲也没呵斥我,就跟我说了一句回去吧。
我当时就乖乖地跟她走回租住的地方,一路上我忐忑不安,想了很多理由和借口打发我妈妈,但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一路上我母亲只字不提,这倒让我感到非常的难过。
回到房间里,我母亲却又一言不发,然后督促着我快点睡觉。她沉默的样子很可怕。我情愿她冲着我发脾气,问为什么。而我母亲却没有这样做,我想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我心里制造出一份内疚感来。
果然,正如我所料的那样。
然后再过几日,我的母亲决定让我报考N中,我开始还说不的时候,我母亲却又拿网吧的事情说事,自觉理亏的我不再说什么了。只好同意她的要求。
当初还想呆在S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和S中的那些同学已经很熟了,他们基本上都从初中部直接升到高中部,省去很多麻烦事。而我不想再到一个新的环境,然后重新去适应。
这会浪费掉我不少时间。当然这些想法我没跟我爸爸妈妈说过,因为像这种事情,还是他们说了算,更何况报考N中这事情,我父亲站在我母亲这边。
在这个事情上,我没有决定权。我想中国小孩子最无奈的就是这一点。
我想我妈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我,而我却让我妈妈失望了,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上缴了零用钱,也就断了去网吧的念头,没有钱我自然就不会去网吧了。之后的时间里,我又成了乖孩子。
临近考试前的一个月,我母亲特意向单位请了个假。也不准我在学校附近吃东西,也不让我吃学校的伙食,每天中午晚上,她亲自下厨给我吃,原因是担心吃了外面不好的饮食而坏了身体影响考试,她说只有她下厨最保险,至少不会给我下毒吃。
所以每次我一看到我母亲忙碌的背影。眼泪禁不住奔流。刹那间就有了一个念头,就是,我一定要好好读书,考个好成绩,不仅为我自己,更多的是为了我母亲,我要让她为我而骄傲。
所以我初中毕业后,我就这样按照我母亲的意愿考到了N中。
讲了一个下午,讲得口干舌燥,喝下最后一口水,那矿泉水瓶里的水已经被我喝完。我晃了晃瓶子,发现瓶底就只有几滴水珠。
Taiki略感失望。“完了?”
“因为那只是开头。”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正值热秋,华盛顿的天气干燥得我近乎发狂。
“那你继续讲下去,我还想听。”Taiki翻了个身。
“Taiki,以后再说吧,时间有的是。”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表示喉咙疼,继续说“下次再说。”
“那好吧。今天晚上咱们一块出去玩。”Taiki伸伸懒腰,作为一个听众,长时间聆听一个故事也是相当累人的事。
“好的。”我同意了他的请求,我讲得太累了,的确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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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3)
(3)淫荡的华盛顿之夜
在吃完又一次以汉堡为主的晚餐。Taiki和其他同学商议去游玩的事情,我正在客厅懒洋洋得看着美国肥皂剧。
Taiki不一会进门了。“中国秋,出去了,准备好护照吧。”
他一脸淫笑着,让我不寒而栗。
“干嘛?”我警觉得看着他。
“当然是出去玩了。”他见我一脸戒备的样子,解释道“难道我还能把你给卖了?”
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只是他诡异的笑容让我不安。
我依然不依不饶地追问“去哪?”
“领悟美国另外一种文化。”为了加深我的理解,他做了淫荡的动作,把身体扭得跟蛇似的。而且做了大量的挑逗性动作。
“脱衣舞?”我带着猜测的语气问着。
没想到居然猜中了。
“太棒了,你真是天才,居然猜中了!”他拍手鼓掌,与其说对我的回答感到满意,倒不如说他对他的肢体语言一种自我肯定。
然后他停下了拍手动作,一脸奸笑的表情问我“去不去?”
“不去!”我断然回绝掉他。
“为什么?”显然他对我的回绝而感到意外。
“没为什么,我不会去做无聊的事情。”我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目不转睛盯着电视。
“你真不感兴趣?难道你就不想见识一下?那可是美国文化特色噢!”他在念美国文化特色的时候故意加重了音,激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
其实见识美国文化是假,过过眼瘾是真。想了一会,我点头同意了。
“好吧。”我起身,关掉了电视,准备与他出门。
这时候发现,在门口集合的人不少,不由感叹,这些年头,色狼这么多。各自心怀鬼胎打着了解美国文化的旗号去大饱眼福去了。在人群之中,彼此之间相互微笑,掩饰各自内心的尴尬。
“你也去了解美国文化啊?”黑皮肤的小子问我。
我不好意思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是啊。”卷头发的男生过来插上嘴了。
“我们就过来了解一下,没别的意思。”
“对的,这东西我们国家没有的,开开眼界。”
……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我惊喜地发现Taiki却是领队。而且这里大部分人都和Taiki很熟悉。他们都对Taiki都非常地热情和友好。他外向的性格,不管走到那里,总是能左右逢源。
我凑上去,来到Taiki身边,小心翼翼地问。“你去过?”
“废话。”他看都没看我,脚步匆匆,很着急的样子。
我不由加快了脚步,保持着同他一样的速度。继续问“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刚到华盛顿的第一个晚上我就去了。因为时差没倒过来。”他走了一会,停下来了,解释道“我那时差没倒过来,睡不找,出来走走,没别的意思。”
他这个强调很假,没别的意思,有必要这么着急解释?越这样解释越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又继续向前走了,步子走得比刚才更快。跟飞似的,色心似箭。我觉得我很难赶上他的步子。
然后走着走着,我的步子开始慢下来了,我突然感到一些难过。我父亲花那么大的一笔钱把我送到美国,让我好好读书。
而我,此时却跟着大家去看看所谓的美国文化,说白了就是来堕落的。一想到这里。心里头难过极了。不一会儿与队伍落下一大截的距离。
“中国秋,你在干什么?”Taiki见我落后太多,催促着。
“没啥,我马上就来。”然后对自己说,我去美国来学习的。学习美国文化也是学习的一部分。我就用这种自欺欺人的理由说服了我自己,顿时心里头豁然开朗多了。
然后我们转到一个靠酒吧的小店门。门虽然小,但门口有两个身材彪悍的保镖把守。入场通行证居然就是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我持护照就轻而易举进去了。这一点让我感到非常的意外。
别看店门小,里面很大。这门大得显得小小的店门与此格格不入。形成强烈的反差。我想起了一个最贴切的形容词,这个小门里面有着另外一个世界,中国有个成语叫做别有洞天。
我在心里重复了这个词,别有洞天,我怕来美国久了,中文水平会退步。
里面的人不少,但是光线很暗,什么都看不清楚,不过秩序很好。
我们找了靠T台的座位坐下。酒保上来递上酒单的时候,Taiki看都没有看直接要了啤酒。看样子这方面,Taiki是个老手。
服装秀,我是看过不少,这个感觉就像是看一场服装秀一样,只不过是模特没穿衣服而已。一想到这里感觉很新鲜。不由得面红耳赤。
Taiki凑过头问我“感觉怎样?”
“还好。”我左手拖着腮帮子。漫不经心环顾四周。我担心他会看出我的不自在,托着腮帮子的手明显感受到脸庞的温度。热热的,幸运的是光线太暗,Taiki没看出我的反常。
“你就这反应?”他略带失望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作出夸张的动作说“你好歹也激动一下,哪怕那么小小的一下也行。”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啊?”
“我开始怀疑你的性别,你是不是男的?”他伸出手企图摸我那部位的时候。
我立马打掉了他的手,然后挥挥手做出赶的姿势。“去去去!”
旁边的几个同学不知道说什么笑话,各个笑得东倒西歪。Taiki见与我聊天无趣,只好加入他们一起说笑话,扔下我一个人在台边。不过也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表演还没开始,一大堆黑压压的人都在翘首盼望着演出开始。现场的人很多,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看样子这家小店的生意很好。
我在这里做出表面不为所动,而内心深处开始心猿意马。
越是激动的时候,我越要淡定。
这个时候音乐响起来了,灯光亮起来了。光线的焦点集中在场中心。
突然有一种无可名状的气氛,像是瞬间点燃一样,爆发一阵声响,随后如同退潮般那样迅速没有了声响。人与人之间的传染力就这么迅速,彼此形成了呼应。
有一种莫名的气势开始迅速如排山倒海般蔓延,那是淫欲的气息,满是赤裸裸的燥热,如同在沙漠上疾走那份窒息感般的炎热。一如整个夏天里最热的时刻,让人难耐。最为原始的感觉,体内的兽性开始萌动。
我知道演出要开始了。
这个时候的心情,有点激动,可能对新鲜的事物感到好奇。更多的是,我已经开始出现了生理反应,这个是始料未及的事。
随着音乐的响起。
一群各色美女进场,当然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一丝不挂,她们都是穿衣服进场的,只不过衣服少了点。尽管如此,身体很多地方都赤裸裸的暴露着。只不过遮住的部分仅仅留下来给你们想象的。
现场的气氛开始热闹起来。人群随着音乐开始扭动自己的身体,反倒是台上的那些模特像是助兴一样,无太大意义。
我低头看看其他人的表情,基本上表现出一幅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开始有点后悔来到这里了。于是靠近Taiki的头,问他。“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少废话。”他拍了我的头,这一拍让我的头麻了一阵,真疼。
我开始老老实实回到座位上。目光投向场中央。 (奇*书*网.整*理*提*供)
果然,前奏开始了。
不知是音乐的节奏太快,还是现场太热情,那些台上的女孩开始拼命扭动身体,扭得很夸张,屁股摆动的幅度很大,显示非比寻常的腰力,最让人喷血的是,她们的手在胸部反复游走。
让人一看热血沸腾,这种极强视觉冲击力的画面,坦白说,从小到大都没看到过。因此有种血脉贲张的感觉。我比刚才更热了,仿佛置身于沙漠,接受烈日的暴晒,顿时汗流不止。
我担心看了会受不了,所以低下头的功夫,环视了四周,发现看客有不少是女性。再次把头靠近Taiki,好奇地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孩子来看?”
“你蠢!双性恋或者同性恋呗。”说着他不耐烦地推开了我的脸。“你要是不要看,别打扰我欣赏。”
我觉得很无趣,只好把目光再次投向台上。
这个时候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体感温度接近到极限,我有种想裸着上半身的冲动。
这个时候,人群开始尖叫起来。
台上的模特,已经有人已经开始脱衣了,我顿时觉得心跳加速。
已经脱衣服的女孩,在抖肩,显示傲人的双乳,至于那些还未脱的,加大了挑逗的力度。那乳房就像充满液体的气球,有节奏运动着。
我顿觉血液往脑门冲,浑身热血沸腾的。
离我最近的白人女孩把脱下的胸罩扔到我脸。我愣是没反应过来,那乳罩就挂在我头上,更要命的是还夹杂着一股难闻的狐臭味。
我像是被烫伤了似得,赶紧把胸罩一扔,不偏不倚扔到了Taiki的头上,Taiki向我投出了感激的目光。
然后爱抚着胸罩。看到这一幕,我感觉背脊发凉。心里暗骂,变态。
这个时候的我的生理伴随着一群失控的人的叫喊声中,反应越加强烈。
此时,全场已经人声鼎沸,人们的叫喊声震耳欲聋,弄得我鼓膜发胀。
更让我受不了的是,那个刚刚向我扔胸罩的白人女孩觉得意犹未尽,再次把内裤脱下来,对着我的距离又是一丢,我敏捷得举起右手一挡,还好反应得快,没砸到脸上,我顺手一拨,再次把内裤丢给了Taiki。
这回,Taiki不是感激,而是两眼放射出嫉妒的火光。
我心虚得躲过他的目光,把目光移向他处。
发现Taiki的嫉妒是有道理的。
这个白人女孩子,对东方人有特殊的偏好,不然就不会对我轮番发起“攻击”了。我只是困惑的是,为什么不对Taiki发起“进攻”。
那白人女孩可能见我连续两次把她的东西丢给别人,不开心了,下了台,向我走过来。
我脑门沁出了几滴汗珠。随后汗越来越多,顿时汗流浃背。
她坐在我桌子面前,张开双腿,然后做出了几个只有体操运动员才会做出的高难度动作。做得我目瞪口呆。在她卖力的表演下,全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其他女孩子都纷纷表演各自的节目,确切地说是表演她们的绝活。
又是做劈叉,又是做艳舞表演,嫌我不够刺激。所以,动作尤其大胆。
近距离情况下,我的心跳超负荷搏动。脖子明显能够感觉脉搏快速搏动的那种突突感。
许久,那女孩子停下来。
“我跳得好吗?”那白人女孩好像是跳累了的样子,喘着粗气问我。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傻傻得点头。
顿时后脑勺一痛,Taiki打了我后脑勺,怒斥。“快点给小费啊,这点规矩都不懂的。”
“多少?”我低声问。
“随便。”Taiki催促道
我战战兢兢地从钱包里抽出十美元。递给了她。
她很有礼貌得跟我说了声谢谢,到其他桌表演去了。
“你蠢。”Taiki幸灾乐祸地笑着。
“怎么了?”我一脸的困惑。
“一美圆就行啦!”他伸出了一个手指头,“你真大方!”
我怒说。“你怎么不早说。”
“我怎么能说呢,不然人家以为我是来捣乱的。”Taiki有种复仇的快感。在一边肆无忌惮得笑着。
我看了几个女孩子表演,却没有人上去动手动脚的。对于这一情景感到奇怪。再次问Taiki。“怎么没有人摸她们呢?摸一下有什么后果?”
“怎么啦?你想摸啦?”Taiki边说边瞄了瞄四周。
“你去死!我怎么可能去摸,我是问问。”我假装生气的说着,以证明自己的清高。
“看到没?那些保镖。”他指了指门口,我朝他指的方向一看,几个黑人保镖在巡视。
我点了点头。
Taiki继续说“那些人是为了维护场地纪律的,如果有人对舞女不敬的话,铁定会把你丢到门外,而且不能保证四肢健全。”
“四肢健全?”我重复了一句。
“恩,就是手不是手,腿不是腿了。换句话说,骨折了。”Taiki说完后,顺手操起酒杯,仰着头“咕咚咕咚”得喝啤酒。
我觉得这里恐怕不能久待了。“Taiki,我想先回去了。你们走不?”
“干嘛?你爽了,我还没爽呢,你们说是不是啊?”Taiki一饮而尽。然后扭过头问着其他同学。
“是啊!”大家异口同声回应着。
“看到了没?别你爽了,就先溜走了。”Taiki指了指周围的同学说“顺应民意吧,少数服从多数。”
“别忘了,明天还上课呢。再说了,我爽个屁,还贴了10美元。”我急了,跟Taiki解释道。
“真扫兴,你真是小气的家伙。”Taiki大手一挥。“同学们回去吧。”
其他同学也只好纷纷起身,跟着Taiki准备离开。
于是,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出了小店的门。
出了门,我感到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刚刚实在是太淫荡,那是一个无比淫荡的夜晚,对于我这个非常含蓄的人来说,这些东西不合适我。
一路上,同学们纷纷讨论着刚才的情节,说到精彩处,大家都仰头哈哈大笑。不过我没有笑,夜色已深,窗外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今晚怎样?”Taiki头凑过来。问我
“真是淫荡的夜晚。”说着,我看着天上的月亮。
“不好嘛?”他做着鬼脸。
“不是不好,只是不合适我。”我耸耸肩。
“也许吧。”Taiki搭着我的肩膀,两个人并行走了。
经过看了这场脱衣舞之后,美国新的文化已经开始冲击了我的原先根深蒂固的中国文化。我虽然不是很保守的人,但是对于这类东西实在是很难接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夜我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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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4)
(4)文化差异
关于国家文化上的差异,我是有心理准备的,不过还是未能承受住新文化对我的旧思想带来强烈的冲击。这个问题就像一个难解的题目,几乎是无解。之所以无解,所以我们不能妄想去改变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只能慢慢去适应,也许人的思维方式也会因为时间和环境的关系慢慢改变。
我还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彻底落伍了。发现不是我的问题,是环境问题。
我曾试图想做一些改变,但是发现的确真的很困难。所以我只剩下适应这条路可以走。
这个问题并不是说一下子就能解决的。看来,我需要的是时间。
看来习惯是可以改变的,那是时间与环境改造的结果,所以结论是,人的习惯也会改变的。
回到宿舍,发觉自己很累,在看脱衣舞,过于紧张,四肢僵硬,导致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片酸痛。
一进房门的一瞬间,我以倒下的方式躺在沙发上。软绵绵的沙发承受住了我的体重。没能散架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看来这个沙发的质量实在超乎我想象。
“喂!你今天怎么啦?”Taiki拍拍我的腿,示意我过去点,腾出点空间好让他坐下来。我往里面挤了一下。Taiki顺势坐下来。
“没啥。”我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昏暗的灯光,骚动的人群,妖艳的舞女。你不喜欢么?”Taiki边说边扭动身体。
“不是不喜欢,这个就是国家文化问题。”我指了指心又指了指脑,表示这些东西与个人喜好无关。继续解释道“这种东西我可能会喜欢,但是,从内心深处来说,还是无法接受。我们国家没有这种东西。从情感角度来说,不太容易接受超出尺度的东西。”
Taiki一愣,他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说出一连串的理论来。不过他反应过来,立马回驳了我。“这脱衣舞表演,我们名古屋也没有。不要说名古屋了,连东京这么大的城市也没有。那我怎么可以接受呢?”
“环境不同,你们国家是色情行业发达的国家。国情不同,不要把你那套用在我身上。拜托,中国人是非常含蓄的。如果中国有女孩子敢当那么多人跳脱衣舞,我估计她的爸爸妈妈把她的腿打断了。”我边说边指了我和他,我只是想表达,我们来自两个不同的国家。
“真残暴!”Taiki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你用错了词。不是残暴,是严肃!毕竟中国人一向比较好面子。这种事情他们认为伤风败俗的表现,这个是无法容忍的。我们比较传统,而且这个传统是经过五千年以来沉淀下来的结果,这个是历史所遗留下来的结果。一代传一代下来的,并不是三言两语,也不是短时间所能改变的。这个就是思想,很难因为外在的原因而有个很大的转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我再次对Taiki的一句残暴进行反驳。
“我还是不能理解。”Taiki越听越迷惑。耸耸肩表示无法理解。
“其实也不重要,这个问题太深奥,而且也不是重点,这些东西游离在你我生活之外,无需操心,只要我们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就行。你说是么?”我在沙发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而感到不舒服。于是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这一动引起了Taiki小小的不满。
“死人秋!”他拼命地拍拍我的脚。“你不要用你的臭脚往我背上搓。”
“没有啊!我就动了一下。”我解释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你才是臭脚!”
我说完,准备起脚,打算将双脚在Taiki背上搓。很不幸的是,他躲开了。
“不跟你废话了。我先洗澡去了。”Taiki从沙发上弹开。这个动作很迅速,轻而易举躲过了我的双脚攻击。
我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猛冲进浴室。Taiki还没反应过来。我立刻锁上了门。然后得意地叫嚣着。“很抱歉啊!我先你一步了。我先去洗澡咯。”
“该死的中国秋!”他在外边拍门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哈哈哈哈。”我在里面放肆地狂笑回应着他。
不过说真话,和Taiki坐朋友很开心,不用因为怕得罪他而小心翼翼,更不用担心自己做什么事会让他不开心,即使有做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情,他一定会告诉你的。而且交流的时候不用拐弯抹角的。
所以我们都很清楚彼此想的是什么,而不用猜测对方意图而搞得很累。
很多时候,我敢跟他开个小小的玩笑。总之,在Taiki面前,我不需要戴面具生活。
洗完澡后,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刚才的画面在我脑海中反复出现。
对于这些视觉冲击力极强的画面我不习惯,而别人觉得很正常。如果这东西在中国的话铁定人人要喊打。
这就是国家文化上的差异。这文化体现在其他方面,人的生活习惯,为人处事等等。都显得格格不入。
我想了很多很多,越来越感到困惑,但是我知道我无法改变,所以只能接受,哪怕自己不喜欢也要接受。不然就被排除在这个文化之外。
寻思了许久后,终于感到了一丝倦意。在天微微亮的时候,我终于入睡了。
经过一夜的折腾。我显得精神萎靡的样子,Taiki也好不到哪儿去。明显是一个晚上都在性幻想中不能自拔。
我虽然没有性幻想,但是美国开放式的文化已经开始折磨了我的神经。
回到教室。一群同学热烈异常,明显是昨天的表现引起了他们强烈的好感。不如说是中国的国际影响力开始慢慢渗透到世界各地了。
同学们不是跟我握手就是跟我拥抱,男女都有。特别是当女生双臂一展的时候。我自知躲不过,只好上前给她一个拥抱。每次拥抱让我特别紧张,要命的是,还要挨个拥抱。让我紧张了很多次。从那次拥抱,与一些人开始熟悉了。巴西女孩Airbina,西班牙女孩Luky,荷兰女孩Setange,法国小伙Cantona,法国女孩Laetitiacasta还有很多,大都是因为名字叫的太拗口了,连他们名字的拼写都记不起来了。
法国女孩Laetitiacasta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居然亲了我的脸颊,吓我一大跳。尽管这个动作对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对我意义就不一样了。在被亲的瞬间,我努力劝说自己要淡定,那是因为国家文化问题。要理性看待,而不要有任何不满和抱怨。
虽然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但是,习惯就好。
我往旁边瞥了一眼,那两个西藏同胞在一个角落里。出于礼貌,我还是向他们走去。伸出了手。
“你好。”我将手举起来。
他们都没人伸出手。让我的手在半空中尴尬了一阵子。更难堪的是他们居然不理我,那一男一女仍在卿卿我我。好像我是空气,不存在一样。我觉得没必要再跟他们客气了,转身离开了。
Taiki见到这一幕。看到我走过来,靠近了我问。“这种人你还理他干嘛?”
“我只想友好解决。”我看了Taiki,又看了看他们,依然心情复杂。
“人家不理你,你怎么解决?”Taiki边说边把不满的目光射向他们。他为我的遭遇而报不平。
“那就不管了。”我说着,来到Taiki边上。
“这就对了。”Taiki伸出手勾着我的脖子,兴高采烈得手舞足蹈着,好像受英雄礼遇的不是我,是他。
巴西女孩Airbina坐在我的旁边。她不停往我这边瞄让我浑身不自在。突然想到美国文化是一种多元化的国家。可以经常接触世界各地的人,接受的是各种各样不同的文化,也许巴西女孩表达友好的方式吧。
John教授进来了,他看到我依然礼节性笑了笑。很显然昨天的事根本影响不了教授的情绪。
我想,要是在中国的话,估计这个教授铁定要跟我过不去了。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我运气太好,还是人家的涵养太好。
这大概就是国家文化的差异,不是我个人能力所能改变的。而且文化这种东西是非常抽象的,它是人民进步的产物,对于我而言,融入当地文化就行,管这么多做什么呢?这里是美国,我必须以美国式的思维思考问题,也必须用美国式的习惯来生活。
不过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我再回来的时候,再也不是当初离开中国时候的我了。一想到这里,我不知是喜还是忧。
今天这天过得很正常。
除了Airbina传了一张纸条给我,虽然不知道她怎么意思。
不过,其他都还能适应。
终于等到下课了。走出教室后,我深深舒了一口气。Airbina给我的纸条,我都没来得及看,直接塞进书里。
又是一个美好的一天。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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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5)
(5)三剑客
吃过晚饭后,本来想出去走走,但是Taiki对我的故事很感兴趣,非缠着我一定要把这个故事说完。
我寻思许久,决定把这个故事拆分成几段。为了让我的故事更具清晰性,我决定介绍我生命里的那些人,我想到了伍月和寒。
为了让我的叙述在完全舒服的状态下进行,我决定躺在沙发上,当然并不是为了要霸占这个沙发。Taiki搬椅子过来坐在我对面。也就意味着我不用腾出地方让他坐。
我在心里酝酿了一下,然后把故事的大概理了一遍。
我按照母亲的意愿,以不错的成绩考近了N中。虽然当时我考出来的分数在同类里来看的话那是属于相当高的分数,不过我知道自己有点发挥失常,所以才用了不错这个词。他们觉得我优秀,只不过是觉得我的分数好看一点而已。我还是觉得有点遗憾,没能考出更高的分。
据说当时S中的校长找了我父母,让我继续在那边读书,但是被我的父亲母亲拒绝了,因此,N中的校长为此特别得意。还承诺给我最好的学习环境。
所以正因为校长的承诺,我感觉自己像是受了照顾一样。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我还没进班级的时候,班干部职位的学习委员一职被我班主任内定了。直接把名额留给我了。
在以分数论英雄的年代里,我母亲还特意向邻里街坊炫耀着我的分数。
所以,邻里街坊的人都把我当成正面教材来教育自己的孩子,基本上就可以听到这么些对话,不是“你看看人家秋考出这样的成绩,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你能不能争气点啊?”。就是“秋的爸爸妈妈真幸福,我怎么没摊上这样的孩子?”这些对话让我感到压力巨大。
每次出门的时候总是能撞上那些小孩们怨恨的目光,明显是在家里没少挨他们爸爸妈妈的骂。
我妈的行为,我真的受不了,弄得邻里街坊的小朋友都不和我玩了。我妈炫耀分数的行为,间接给他们造成了伤害。成人的世界里与小孩子的世界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所以那些大人们总是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嘴是有道理的。
每次我要加进来跟那些小孩他们一起玩的时候,总会听到那么几句热嘲冷讽的话“你不是好学生嘛,干嘛跟我们这种人玩啊?免得降了你的身份。”或者是“你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要玩到那边玩去”。
我也很苦恼,在分数面前,总是有人几家欢乐几家愁。
别看我分数那么高,其实我一点都不快乐,我的童年基本上属于灰色的记忆,依稀能想起的片断,基本上都是一些自己在拼命读书的镜头。
人家的童年在吃喝玩乐中度过,我的童年成天与题目为伴。
在我读幼儿园之前,我就会做最基本的算术题了。在刚进小学的时候,人家还在扩充词汇量的时候,我已经会写稍微短一点的文章了。
这些拜我父母所赐。把我打造出与众不同的孩子。我虽然受人崇拜,但是有的时候会感到很孤独。
我记得印象里最深的事情就是,我跟我母亲说,我很孤独,我母亲听到了特别开心,她跟我说,高手注定是要孤独的。
我是高手吗?不是!我只是学习机器。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家长对分数那么看重。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至于吗?有必要吗?无奈的是,我还是接受这个事实。
在到N中报到的第一天,我刚到教室的时候,面对一批陌生的同学质疑的眼光,感到很别扭。后来我当场被老师宣布担当学习委员的时候。而其他职位由学生投票表决,这让我觉得非常莫名奇妙。
正因为被内定学习委员,所以不知情的同学还真以为我与老师之间有过什么交易,故此大家都对我非常的客气。
以免得罪了我,省得我向老师那边打小报告,我感到很委屈。因为事实上我就是清白的,他们不信,我没办法。不管怎么样,托老师的福,在学生圈子里,我铁定左右逢源。
很快班干部选举完成后。我发现我不喜欢N中了,因为N中与S中的差别在于,N中的学生特别有心计,开学头几天就有不少人来拉拢我。
这让独来独往的我很不适应。我都惊叹,这些小孩子,还在读书的年纪弄得像成人世界一样,充满着勾心斗角,这让我无比厌烦。而且我知道我自己无法改变这个规则。正因为这个游戏外面的世界,我惊讶的发现了两个人。后来,伍月和寒成了我的好朋友。
我之所以注意到这两个男生是因为他们的成绩是两极分化。寒是数理化成绩特好,而语文,历史,政治成绩却惨不忍睹。而伍月却恰恰相反。这奇怪的现象成了N中最著名的新闻人物。我们班的班主任运气太好了。
她捡到了我,伍月,寒三大宝。每次全年级考试,单科年级第一基本都是伍月和寒。分别包揽文科理科学科第一名。而总分第一又落在我头上。因此我班被寄予众望。说三年后一定要创本校高考最高分纪录。
为此,我们的班主任经常看到其他班的班主任往往是头朝上看的。表示对其他老师的轻蔑。
说到班主任,我也忘了她姓什么了,只知道她的外号叫“敲地板”。她经常穿高跟鞋,然后走路的时候故意把地板踩得“蹬蹬”响。所以“敲地板”这外号由此而来。
“敲地板”是资深语文教师,对写文章写得比较好的学生多半都是偏担的。所以寒经常会被“敲地板”看低。不过有一次写《我的梦想》。寒的文字让“敲地板”震撼了一下。因为先前,伍月和我写的太雷同了。再多了一个寒,这让“敲地板”难以接受。
我们三个人写的版本基本一致。写的是,在迷失自我的世界里,最大的梦想就是在路上找到我自己。虽然写法不同,但是思想上高度的吻合,这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学生们有的时候想法一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而“敲地板”有点神经过敏。以为抄袭之风再现。
于是被“敲地板”叫进了办公室。被盘问着究竟是谁抄袭了谁的创意。后来这事情不了了之。
进办公室受审前,我们三个还是独立的个体。出了办公室之后,我们三个大男孩就因为这事情走到了一块。
“我们做个兄弟吧”我带头发言了。
“好!”不善言辞的寒同意了。
伍月笑而不答,伸出了手。意思很明显了。于是我们三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那一年我们十六岁。
十六岁是个脱离无忧无虑的年龄,进入这个年龄段了,意味着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开始去思考去探索去体会。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人生吧?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放学后,我们相约在KFC,在靠近角落的桌子上,我买了三个汉堡,请了寒和伍月。
“我觉得很奇怪,你们怎么会写出这样的文字?”我边说边把汉堡给了他们
“你指的什么?”伍月问,而寒依旧面无表情。
“我指的是今天的作文。”我坐了下来,然后补充道“你们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很奇怪吗?”寒这一反问,让我哑口无言。
“这叫英雄所见略同。”伍月解释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还是伍月发话了。“谢谢你的汉堡。”
“不客气。我只是高兴有人和我有着一样的看法。”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恩。”寒自顾自吃汉堡,没有理我。都说数理化特别好的人,性格多半有点孤僻,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常年与数理化打交道的人,情绪上有某种缺失。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到喜怒哀乐。
伍月是比较健谈的人,和伍月相比,寒就显得沉默多了。
但是论长相,寒长得很帅,让我困惑的是,这些年头靠脸蛋吃饭的人多半都是属于活跃型的人物,而寒非常低调,除了数理化成绩公布的时候,我们才能记起他的存在。
据说好几个女生都暗恋寒,后来因为寒太过沉闷就直接放弃了寒。所以说,伍月身边的女孩,大都是对寒失去了兴趣才把兴趣转移到伍月身上。
但是,寒对伍月甚是感激,说伍月牺牲了自己,给了寒安静的环境。我的长相说真话不输给寒和伍月。我只是吃亏在于,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我的母亲给我补了太多的营养,让我很长时间里横向发展。长成了一副脑满肠肥的模样。自然就不能够称为帅哥了。毕竟胖子没有资格做帅哥的。
我盯着寒和伍月的脸很久,看得他们都不好意思了。
“我说你看我干嘛?”伍月被盯了浑身不自在。
“没啥!就好奇,你们两个英俊的脸蛋为啥有这聪明的脑子?”我立马做出嫉妒的表情。
“有病吧你!脸蛋不能当饭吃的,将来我要靠我脑子吃饭,而不是靠我脸蛋吃饭。”伍月这一话说得抑扬顿挫,引得其他食客观望。
寒在一边笑了。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是平常里很难见到的笑容。这一刻,我发现了他的牙齿很白。
“你们很聪明。”我报之一笑。
“没你聪明!你简直就是变态!门门功课都那么优秀。”伍月吞掉最后一口汉堡,叫嚷着,“有没有水啊?我渴死了。”
我准备起身欲买饮料的时候。被寒拉住了,他淡淡一笑,然后又恢复了冷冰冰的面孔。说“还是我来买吧。”
“他是什么学校来的?”我趁寒买饮料的功夫,轻声问伍月。
“他啊?E中来的。我是W中来的。”伍月又咬了一口汉堡,看样子他似乎很喜欢吃汉堡。
“难怪,数理化这么变态,原来是E中的。我是S中来的。”我若有所思的说着。
结果就撞上了伍月吃惊的眼光,他原本嚼着的嘴一下子停了,过了会儿才说“S中?你脑子没病吧?S中这么好的学校你跑N中来干嘛?”
“这两个学校差不多吧?只是S中离我家太远了。”我说到这话的时候,寒端来了三杯可乐。
“我跟你说,看到伐?秋是S中来的,难怪考试分数这么变态!”伍月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抓住了寒的手。
“哦。”寒轻淡得回应了一下,然后自顾自吸可乐。
伍月很失望,他这个“惊人”的发现却激不起寒的兴趣。这两个人在我面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伍月像火山,寒像冰山。
我显得漫不经心,拨弄着吸管,把冰块摇得吱嘎响。
“想什么呢?”伍月见我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奇得问。
“没啥,我不知道我来N中干嘛的。”我说完后,叹了口气,吸了口可乐润润嗓。
“还不是为了爹妈的梦呗。考上一流大学。”伍月说完,然后看着寒,等着寒的回应。
但寒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看了下腕表,急匆匆把可乐吸完了。
“我走了,你们慢点吃吧。”寒拎起书包,背了起来。收拾了一下桌子,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忍不住称赞。“真帅!不过可惜了。”
“为啥?”伍月顺着我的目光看着寒的背影好奇的问。
“这性格不大讨人喜欢。”我回过头望着伍月解释道。
“那个叫拽,有个性,懂伐?我也走了。”伍月也拎起书包。抹了一下嘴,拿起一瓶可乐。转身欲离开。
“我也走了,一块走吧。”我勾着他的肩膀,拎起书包。这个书包拎在手上,沉甸甸的感觉。
“好!”伍月看着我笑了。
然后,我们两个就这样勾肩搭背出了KFC的大门。
伍月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这得益于他阅读大量的文学作品有关,所以从头到脚荡漾着人性的魅力。
那天之后,我们走在了一块,成了N中的一道风景。于是,“三剑客”开始名声大噪。所以很多老师都拿我们当教材,在其他班有一堂语文公开课的课堂上那老师居然解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时候,说了句如果不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么请看看秋,寒和伍月。
所以在N中里,盛传着一句话。即使你可以不知道N中的校长是谁,但你不能不知道秋,寒和伍月,如果连秋,寒和伍月都不认识的话,那他肯定不是N中的。
寒的性格是比较内向,不过,到后来不是原先那种冷冰冰的性格。
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相互影响着。伍月经常摇头晃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那个是我们友谊最真实的写照。所以,从N中出来后,我们的友谊一直延续到现在。
在那个时候,“敲地板”对我们有了要求,她说,你们三个人既然是好朋友了,你们在学习上要相互帮助,寒帮伍月的理科成绩提高上去,而伍月帮寒的文科成绩提高上去。至于秋,一定要在原先的水平再提高上去。我猛的发现,原来贪心的不光是我们的爸爸妈妈,还有老师。
我实在是不理解,我考个100分和考个0分和“敲地板”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曾困扰了我很久。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作为老师,她的成就感,就是看到我们拿到高分的那一刻。那是她兢兢业业教书最好的回报。桃李满天下是所有老师毕生的追求。回想起当年对老师的严格要求而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感激。原来所谓的严是爱,松是害就是这个意义。
我为我当时对老师的不理解而感到羞愧,只是那个时候在家里感受到的压力,然后在学校里也感受到压力,这两方面的压力形成两股力量,从不同的方向向我挤压。压得我透不过起来。我无法讨厌我的父母,因此很难再去讨厌我的老师。
说到这段后,我从沙发上下来,在房间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相框。递给Taiki。指着照片上的人说“Taiki,你看,左边那个穿黑衣服的瘦瘦的是伍月。右边那个穿白衣有点婴儿肥的就是寒。”
“我有个问题,中间的那个人是谁?”Taiki指着照片正中。
“是我啊。”我正准备拿走相框。
Taiki死死抓着相框不放。肆无忌惮地怪叫。“原来中国秋中学时候长得跟猪似的。”
“去死吧你!我那时候是我妈妈喂出来的。”我急了,开始为自己争辩起来。
“没看出来,我眼前的你跟照片差了好多。”Taiki边看着照片边看着我,以确认这照片是不是假的,看的出来,他实在是很难相信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是我。
“是啊,我特意减过肥的。”我说着从他手里硬是拿走了相框。
在这里,我要说明的是,这照片就是在N中操场最里面的梧桐树下拍的。那年我们十八岁。在毕业前夕,在树上,我们刻上了秋,寒,伍月三个名字。
估计再回N中的时候,要是这棵树还在的话,那我们三个人的名字肯定还在。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N中去看看曾经刻上我们三个名字的那棵树。
“现在几点了?”我问
“应该快11点了。”Taiki看了看腕表,又看了看我追问“怎么了?”
“这么晚?”我吃惊的摇了摇头。
“你故事讲得太久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所以你当然不知道时间过得有多快。”Taiki的脸略带着倦意,不过他强打着精神说“没事,你继续讲下去,因为你有着与我不一样的故事。看得出你很留恋当时的那个生活状态吧。”
我犹豫了一下,拒绝了Taiki的请求说“太晚了,明天再继续讲。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好吧。”Taiki打着哈欠走了。
我仍在原地抚摸着相框。
照片上,那三张略带稚气的脸无比灿烂得笑着,勾起了我对往昔的回忆。想到以前的那些时光我忍不住说了句。“伍月,寒。你们还好么?我想你们了。”
说完,我转了个身进了房间。我要发电子邮件给伍月还有寒。告诉他们我在这边的情况。即使我在异乡的土地,也不能与他们失去联系,哪怕我现在只是晚上,而他们已是白天。但是时差不应该成为我们友谊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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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花季(1)
(1)最初的记忆
又一个愉快的一天过去了,今天的课很新鲜,教授说了很多有趣的事情。美国文化果然和中国文化不一样,中国的老师只会死板地把书上的内容传授给大家。John教授今天的兴致很高,让大家全互动起来。觉得挺好玩的。
“嗨!今天的课上得真有劲。”Taiki一进宿舍,直接扑倒地板上。
“干吗呢?”我看他得意的样子,特意逗他,用脚用力在他屁股上狠狠踩。
“真爽!中国秋,用点力。”他一脸舒适得趴在地上,一副享受的表情。
我随手一扔,手中的书在空中划了个美丽的抛物线,不偏不倚砸在了Taiki头上。清脆的一声“砰”。
“哎呦,我的妈!疼死我了。我跟你有仇啊?”Taiki揉着脑袋叫嚷着。
“起来起来,不然我拖着你拖地板啊!”我故意转移了话题,免得他记着这事情找我算账。他果真中计,一骨碌从地板上爬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像是做小结般进行了总结。忘了刚才的事。
“中国秋,你发现了没,我衣服没灰,干净不?”
“得得!拜你所赐,天天擦地板,地板都一尘不染了。”我说着,径自走进Taiki的房间。
“干吗干吗?”Taiki把我堵在他房间门口,死活不肯让我进。
“参观你的房间,看看你的房间是否也同样干净?”我笑着强行进入。
“行行行,我要让你心服口服!”Taiki没有阻拦我。直接放我进去了。
我环视了一下,很干净。不像男孩子的房间。我觉得表面的功夫做好没有用,看看卫生死角,再勤劳的人也会忽略那些地方。于是直接蹲下身子,往他的床底下一看。
这一看我呆住了。这个动作被定格在那一刻没有动。
因为,我从他床下看到了一架吉他。制作相当精美。
“怎么了中国秋?”Taiki看到我半天没懂,不安地问着。
我扭过头,咽了咽口水,指着吉他,小心翼翼地问着。“这吉他能让我弹弹吗?”
“好啊。你会吗?”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摸了下吉他后,拼命翻找着。
“找什么?”Taiki问。
“拨片,弹吉他用的那种。”我看都没有看Taiki继续翻找。
“你等下。”Taiki起身去翻抽屉了。这个时候,我才停止无意义的翻找。
一会儿,他给了我赛璐珞的拨子。
我试了下音,然后清了清嗓子唱起来了。
花落残红褪
一杯红尘醉
镜中人憔悴
枯萎了玫瑰
红尘里微醉
顷刻间崩溃
思念叠叠堆
记忆已成灰
你的笑容退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错过的时间怎么再追回
谁能看清红尘里错与对
究竟是谁离别了谁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没太多时间可以去后悔
谁能高歌这青春我无悔
畅饮这酒不醉不归
窗外北风吹
我心力交瘁
承诺怎么退
你开始后悔
最初的干脆
演变成心碎
悲伤层层堆
往事化作灰
在窗外零碎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错过的时间怎么再追回
谁能看清红尘里错与对
究竟是谁离别了谁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
没太多时间可以去后悔
谁能高歌这青春我无悔
畅饮这酒不醉不归
唱完后,我顺手拿起了矿泉水,而Taiki拍了拍手。阴阳怪气叫着。“中国秋,好酷,这歌太棒了!刘德华还是周杰伦的?”
他这一说,我差点没把还未喝下去的水喷出来。
我白了一眼,继续咽下含在口腔里的水,说“那个可是我自己弹的,自己作词自己编曲的歌曲。”
“噢,什么名字?”Taiki恍然大悟般看着我。
“是谁蹉跎了年与岁。”我便说边打着响指,一种得意感。像是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等着接受Taiki羡慕的眼光。
“你唱的都是中国话,我听不懂,能把意思翻译一下么?”Taiki边说边笔画着,试图性提出这个要求。
我头大了。中国汉字博大精深。我翻译只能把大概意思翻译下,却失去了这歌原本的意境。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正当我把大致意思说完的时候。
“几岁的时候写的这歌?”Taiki略带吃惊的表情问,他觉得我能写出这样的歌而感到不可思议吧?
“十九岁吧。”
“好厉害啊!这歌里有故事吧?”
“有!”随后,我叹了口气。放下了吉他。继续道,“Taiki,你知道吗?十六岁年龄,在中国,我们通常形容为花季岁月。”
“嗯?”他追问。
“没什么,这里有太多的故事了。”我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打断我的话。
“那你说来听听。”Taiki迫不及待得再次打断了我的话。
我扭过头看着他的眼睛,发现Taiki两眼放光,我知道他来了兴致。“你想听哪段?”
“那就讲你16岁的故事吧。这歌是为一个女孩写的吧?”
他这话刺到了我痛处。我明亮的眼睛一下子就暗下来了。我的思绪搭上了时间与空间的桥,流回到我16岁的时候了。
早恋是相当敏感的字眼,在学生时代里,只有优秀的孩子才会早恋,当然长相俊美的也会早恋。只有优秀的孩子才能受人关注,当然不优秀的人,但是长得足够吸引人的话,人家同样也会关注的。有哪个人会关注一个相貌平平学习又烂的人。一般学生时代的爱情都比较纯情的。
和众多的孩子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仪的对象。我也是,其实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李年的。但是我不能肯定这就是喜欢或者爱。
其实,寒和伍月对我关注李年的事而感到意外,李年在那时候属于非常普通的人物。普通到在人海中找不出她这个人。没错,我就喜欢上她的平凡。
我之所以注意到李年,是因为一件事情。
在16岁没心没肺的年龄里,孩子们打闹成一片是很正常的事,唯独李年例外。游离在我们之外。显得与我们格格不入。
新学期,我就接到一个发放新书的任务。一本一本发下去,发到她那边的时候,发现她心不在焉,连我的书都没接,从她往外边瞄的飘渺的眼神来看,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对这个女孩子多了几分兴趣。
“叫什么名字?”我问。
她没回我。她旁边的同桌轻声回答。“她叫李年。”
“哦。”对于李年的无动于衷,我显得很尴尬。于是迅速绕过她们这桌往后面走,继续给后面的同学发书了。
发完书后,回到座位上,感觉胳膊被撞了下。扭头一看,却看到伍月一脸奸笑的表情,“刚刚你在干吗?”
“我干嘛了呢?发书啊?”我一脸无辜的样子,感觉莫名其妙的。
“还装?我都看见了。我看到你跟那桌的人说话了。从发书开始到结束,就看到你跟唯一的一桌人说话呢”
“你看见个屁。”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站在讲台前的“敲地板”发飙了,她用黑板擦丢过来,我头一歪,打到后面的同学身上,顿时扬起了一些粉笔灰。
“于秋!我告诉你!注意课堂纪录,下课到我办公室来!”
“知道了!”我自觉理亏,只好回了她一句,再用愤愤的眼神射向伍月。而伍月端坐在座位上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无奈,只好理了理面前的书。开始认真上课。
这堂课上得非常乏味。但是我还是很认真得把笔记做完了,因为我知道,只有死板才能制造出高分。越是死板的老师,我越好对付。因为考试内容永远都是老师课堂讲过的内容。但是我很担忧,因为高考老师未必出的题是我老师讲过的内容。
下课了。我回望了李年桌子一眼,她依旧平淡如水。我径自走进“敲地板”的办公室。
“你身为学习委员,居然带头在课堂上讲话,你还不把老师放眼里了?”敲地板生气了,两腮的肌肉气得鼓鼓的。这个动作很滑稽,活脱脱像个癞蛤蟆似的。觉得特别好笑,但是没笑出来。
其他老师也七嘴八舌搭上话了。
“现在的学生啊,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啊,跟过去不好比了,也不好管了。”
“现在的人动不动就玩叛逆,学习能搞得好嘛?”
“就是,就是!”
“你说怎么办?”“敲地板”问我。
“老师,我知道错了,下回不敢了。”我像个认错的孩子一样,满脸通红。点头轻语着,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行行!我知道了!你去上课吧,明天给我2000字的检讨书来。”“敲地板”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2000字?”我差点跳了起来。
“恩,检讨书字数越多越好,才能显得这份检查有多深刻。”
“噢!”说完,我退出办公室的门。心里的无名火又上来了。
回到教室,看到伍月在和其他女孩子嬉笑着,我立马上前,对他的头一阵暴打。
“干嘛呢?”伍月委屈抱着头,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我。
“我被你害惨啦!2000字的检讨呢。”我伸出两个手指头在伍月的眼前晃了晃。
“区区2000字,难倒你这个天才啦?”他已经不抱着头了,其他女孩子见我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愤愤不平的走了,从他们怨恨的眼光里,我感觉到一丝凉意。不过目前还是检讨书要紧。
“狗屁!我又没写过检讨,写不来!”我怒说。
“得得,我替你写还不成?”他拍拍胸脯,拍得“砰砰”响。
“好,你说的。”我立即眉开眼笑,回到座位。匆匆一瞥,看到一副像木偶一样的李年,端坐在课桌前。我心里头一紧。悄悄坐下,再回头望的时候,发现她在漫不经心整理着书本。
放学了,我整理完书籍后,拦下了伍月,我没有拦寒,不是因为有意排挤他,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寒做不了,只好交给伍月了。
“兄弟啊,拜托你件事。”我抓住他的手腕,他眉头一皱,明显是我捏得太用力了。我下意识松开了手。
“知道了,不就2000字的检讨么?你怎么像个小老太婆似的。婆婆妈妈的,有完没完?”伍月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揉着手腕。
“不是那事。”我环视四周,虽然放学了,教室里人没走光,只好压低声音。“你知道李年的事么?”
“谁啊?谁是李年啊?”伍月四处张望着,这下急坏了我。
“别看别看,我跟你说,就是坐在教室靠窗中间的那个穿校服的女孩子。”看到伍月朝那边搜索了下,然后把目光锁定在那个桌子上的时候。脸上一阵惊讶的表情。好像在问,是她?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我知道你人缘好,想办法帮我打听下她的事。行么?”
“你看上她了?”他一脸疑惑的表情,表示不解。
“放屁!你才看上她了!我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不同寻常,好奇!”我顿了顿,怕他不信,有连声补充道,“的确是好奇,好奇!”
伍月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他想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
“我也发觉这个女孩子不太寻常,我记得她们好像说过她是从外地转来的。”然后伍月想了会,有点不太确定的样子,“好像是的,我也忘了。”
“外地?”我觉得很意外,追问“那怎么进N中的?”
伍月怒说,“你这个猪脑子!现在还有钱嘛,只要有钱,怎么样都行。”
“钱?”我顿了下,开始回忆早上发书的时候所留意到的小小细节,文具盒都掉漆了,而且她没有特别的打扮,前边的刘海实在是太过普通。奇-书-网我回过神来Qī.shū.ωǎng.,悄悄看了下她,发现她穿的鞋子还是回力牌的运动鞋。立马否定掉伍月的观点。“不对,你看看她身上哪儿有有钱人的样子?”
伍月再次回过头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时间,然后又非常沮丧地对我说。“秋,我没辙了,这女孩子太神秘了,我不跟你浪费时间了,你要是有兴趣,慢慢研究吧,我要回家了,我就家在大宁,有20多分钟的路程,没你那么幸福。”
“去死吧!走好!别忘了我检讨!”说着,我飞起一脚,不偏不倚得踢中了他的屁股。
“拉倒吧!冲你那一脚!我还真不写了!嘿嘿!”伍月说完一溜烟跑了。
从这天开始,我就关注李年了,我觉得这个女孩子肯定不简单,N中是卧虎藏龙的地方,但是,我不知道,从那天开始,我给自己带来了一场心碎。没错,李年让我非常失望,这个是后话。
第二天,远远看到意气风发的伍月和寒交谈着,然后我跟上他们的脚步。
“笑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我搭上他们的肩膀。
“聊你八卦呢,我在泄密!”伍月阴阳怪气的声音一向是他的招牌。
“我有什么秘密?”我困惑得看着寒。
“李年。”寒吐出这两个字后,笑得泪花都出来了。他们两个这一笑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
“什么意思啊!”我停下了脚步。
“你不是喜欢李年么?”寒扭过头问我,他捂着肚子。笑疼了肚子。
“妈的!伍月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挥挥拳头上前做出准备揍伍月的样子。
“神经病吧你!我们就逗逗你!这么较真?至于么?”伍月做出防御姿态,以免遭到暴打。
“妈的!有你这么逗的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李年了。”
“别吵了,没有就没有,我信你还不成?李年是谁?”寒突然插上嘴了。
我与伍月面面相觑,猛地发现,原来李年太渺小了,渺小得提到这个名字,人家都一脸的茫然。
“回教室了再指给你看。”我拍着寒的背说
这个时候,伍月的脚步停住了。我来不及停下脚步,“砰”的一下撞上了伍月的背。刚想跟伍月说怎么不好好走路的,还没等我开口。
伍月先叫起来了,“妈的!好大的谱!”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一辆奥迪A6的轿车停在学校门口,出来两个人,一个男生,以前没看到过,而一个女孩子却是李年,很客气得向驾驶员鞠了个躬,由于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
“这个女孩好像是我们班的。”寒开始勾着我的肩膀。
“那个女孩就是李年。”伍月补充道。
“李年?”寒重复着这名字,然后又把头转向我像是等待我的确认。
我点了点头。于是,寒的嘴张成了O型,缓慢得点了下头,看得出来,他很吃惊。
“走吧。”我勾搭着他们的肩。
“看不出来,李年这小妞城府挺深的。”伍月忍不住说了起来。
“别说了,不关我们的事。不过这男孩好像也是我们学校的。”我催促着他们快点走。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新生报到的时候,我看到他和她来过的,怪不得很面熟。”伍月在努力回忆什么细节。
“有这事?你怎么不早说?”我怒问。
“这破事谁记得?”伍月一脸委屈。
“我觉得奇怪,他们是什么关系?你看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实在是相差太多了。”寒这一句把我问住了。
是什么关系呢?我做了种种假设,但一一都否决了。亲兄妹?不像啊,长相根本就不像,尤其是那男生,一副歪瓜裂枣的模样。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兄妹?也不像啊,那男的穿的从头到脚都是名牌,而李年的打扮很难与这男孩产生联系。情人?那更不可能了,我们这个年龄谈恋爱,别说老师不同意,他们老爸老妈肯定要反对的。那是什么关系呢?这问题让我非常困惑。
从这天开始,李年这个女孩在我心里重新定义了。
关于检讨书那事,估计“敲地板”自己都忘记了。没提过这事情,可惜了伍月的文笔,那2000字白写了。我一天都在惦记着李年旁边的那个奇怪的男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我有种惶惶不安的感觉。
前面数学老师在口沫横飞的时候,我正在压低声音偷偷问伍月。“你说李年是什么来头?”
“你不问她?反而问我?我哪知道?”他这一说顿时让我语塞。
然后我没有说话,认真听课。半天,好奇的伍月把笔扔下,将头靠近我,轻声低语着。“你不会喜欢上李年吧?我觉得班花安妮好像很喜欢你呢。”
“你才喜欢李年呢,安妮是谁?”我瞪了他一眼,然后回过头环视四周看看伍月所说的班花是谁?
“连班花安妮都不知道?”伍月立马做出了昏倒的动作。
很不幸的是伍月这一动作过大,制造了声势浩大的声音来。这一声响惊动了正在授课的数学老师。
“这位同学,你都会了?”数学老师强压着愤怒,向着伍月发问。
伍月顿知情况不妙,自觉站起来了。一脸的委屈。“老师,因为你讲的题太难了,我头一晕就这样了。”
顿时,全班哄堂大笑。数学老师脸色铁青,变得越发难看。也想不出伍月的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伸出手示意他坐下。仍一脸严肃地说,“这位同学,坐下吧,认真听就会了。”
“恩。”伍月说完就坐下。
终究是年纪小,很快忘记了老师刚才的呵斥。伍月坐下的时候得意得露出了胜利的表情。
“安妮是谁?”没等伍月坐稳,我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还在沉浸中的自恋,问他。
伍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像我是从火星来的一样。然后问我。“秋,难道你对美丑没有概念?”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皱着眉看着伍月。
伍月小心翼翼瞄了四周,确定米安妮没有看到我们,然后说“你就看不出这个班里哪个女孩子最漂亮?”。
“我觉得她们都差不多。”我也学伍月的样子环顾四周,确定大家都没注意到我这边。
我和伍月小心翼翼环顾四周的举动实在是多余,但是终究还是因为心虚,谈论不符合学生谈论的话题。
“Ohmygod!”伍月的语气透露着小小的不满。
“怎么啦?”我对伍月的不满表示不解。
“差太多了,你瞧见了没有?”伍月朝着左边的方向努了努嘴,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的确看到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孩子正在安静得抄笔记。她的背影,在教室窗透过的阳光点缀下散发出一种青春的味道。
“她就是班花?”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因为从姿色上来看,安妮的确不怎么样,除了皮肤白。
“恩,怎样?漂亮吧?”伍月眉飞色舞得说着,好像这个宝是他发现的。
“还行!不过也不怎么样,等等!”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盯着伍月的脸,“你怎么知道她喜欢我?”
“咦!你动心啦?秋啊!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你就是犯贱!发春!”伍月虽然有点肆无忌惮,但毕竟是教室,所以说话都尽量压低了声音。尽管如此,还是让后排的同桌听见了,对着伍月射出愤怒的眼光。不过伍月没有理会。
“动心你妈!你还没回答我问题。”我用胳膊撞了他,示意他不要不正经。
“我猜的!”伍月带着一副奸笑的表情说着。
“去死吧你!”我怒说。此刻的我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嘿嘿。”伍月说完后就不睬我了,继续抄笔记去了。
这个时候黑板上密密麻麻一排字,我也提起笔,加速了抄笔记的速度。
米安妮喜欢我,没错,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下课了,我们三个人聚在一块。发现教室门口,有一个身影,又是那男生来找李年了。
“他是谁啊?怎么老来我班啊?”我问
“不知道,专程来看李年的,想必跟李年的关系看起来非比寻常。”寒说。
“我赞同。”伍月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你去打听他的情况。”我看着伍月。
“又是我?”伍月一脸的委屈,其实伍月是很八卦的人,这事情交给他办是最正确的决定。寒在一边幸灾乐祸捂着嘴。
我拍拍伍月的肩膀,准备离开。迎面撞上了米安妮。
“等下,能借你英语笔记给我看看吗?”米安妮拦住了我。
我回过头来看看伍月和寒,然后再回头看看安妮,看着她盯着我的脸,我才确认她在跟我说话。
“可以。”我耸耸肩,从课桌里顺手拿出笔记本交给了她。
这时,伍月做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懒得理他,视线从他那里飘到别处,总之不是来看安妮的。
伍月的那个眼神,分明说着,你看,我没说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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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花季(2)
(2)米安妮的告白
几天后,安妮把英语笔记还给我了。
在这几天里,伍月的打探终于有了成果。伍月打探的结果如下:那男孩也和李年从浙江的一个城市转到上海来了。但是这男孩与李年的关系不详。那男孩名叫张苟,其父是当地著名的房地产商。据说,在短短的五年内,靠做房地产行业,从零的资金开始,一下子就有了三十多亿的资产。这是令人乍舌的财富增长幅度。难怪地产行业是复制钱的最好的行业,这能让乞丐一夜之间变成亿万富翁。据说他们的东西,一万块成本的房子能卖出十万块,极度的暴利。其母是当地警察局副局长。能一手遮天。其母在当地的影响力表现在,其舅舅因为酒后驾驶,而且还在路上飙车,导致路人4人死亡。在其母的干涉下,其舅舅不仅一点事情都没有,死者家属还被重判入狱。他们这样的组合是中国黑暗的缩影。好在这样的组合是极少部分的,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民受到更多的迫害。
从伍月的叙述来看,我对张苟这个人顿时失去了好感,并且对他产生了厌恶,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不懂,就这种人,李年还跟他在一块?
总之可以肯定的是李年与张苟没有任何亲戚关系。因为据我所知,李年的父母双双下岗。但是李年每天都跟他走在一块,这奇怪的现象让我相当费解。
“我觉得这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寒总是语出惊人。
“不可能吧,就他们两个小孩,能有什么秘密?”伍月反驳了寒的观点。
“可能是老乡见老乡泪汪汪吧。别忘了上海人比较排外。”我发表了下我的观点。
对于我的理由,他们觉得不排除这种可能,也认同我的观点。但是不管怎么说,从内心深处涌起一些不舒服的感觉。这个感觉就像有鱼刺卡在我喉咙里,我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个感觉让我迷茫。
我决定接近李年,作为班里的学习委员,我还是有很多机会接触李年的。很快,在一次月考之后又重新安排同桌了,我被分到李年那边去。寒被分到安妮那边。伍月被分到一个长得很流氓的男生那边去了。这个安排,被“敲地板”美名其曰为帮困之举。细心一看原来老师的分配是有理由的,一个同桌的弱项往往是另外一个同桌的强项。所以“敲地板”可谓用心良苦。这样的安排,可以看出来分数,在“敲地板”心里有多重要了。
“你好!李年。”我伸出手,一种友好的姿态,想赢得同桌的心。
“你好,学习委员。”看得出,她有点不太自然,连伸出手的动作都很勉强。所以,不再去为难她,所以手都没有握。
不过近距离看的话,李年的五官长得挺标致的。虽然不是很漂亮,不过给人的感觉是看上去挺舒适的那种。轮廓很清晰,下巴挺尖的,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像农村里的清新空气,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虽然有点土气,但不能遮掩她隐约可见的清纯。
突然,她的脸红了,我才知道,我刚刚盯着她的脸看那么久是不礼貌的行为。视线从她脸转向讲台。
历史老师正在声情并茂地演讲着,沉浸在历史的河流中不能自拔。
我觉得很无聊,于是打算冒个险,与李年搭话。“你的学习成绩好像很一般。”
“恩,外地教育质量不行。”她没有看着我,认真得看着讲台上老师激情澎湃的演讲。
“那我以后给你辅导辅导,怎样?”我进一步提出要求,为的是想看看李年有着怎样的反应。
“不好吧,会让人误会的。”这个时候,李年的视线总算离开讲台上的历史老师,她看着我说着。
“误会怎么啊?难不成人家以为我们早恋?”我很惊讶的说着。
我早恋两个字吐出来后,她像是触了电般惊了一下,像个受惊的小猫。
“不要乱说好吗?”她的眼里透露了出祈求的味道。
我眉头一皱,诧异她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于是就没有再说话了,只是觉得她的举动有点反常。
下课了,我和寒还有伍月聚在一块了,我们一起去厕所。
“妈的!我那同桌成天张着嘴,那味道好臭,我都受不了!”伍月说着边解开裤子小便。这一说让寒笑得差点尿到外边去了。
“专注点!别尿到我裤子上!”我推了寒一把。
寒一个趔趄,把尿撒到伍月裤脚上。
“操!去死吧你!”伍月怒了,瞪了寒一眼,寒顿觉委屈,不作声。
“伍月,你的嘴巴跟卫生间似得。呆会别忘了清洗啊,别动不动就操啊,妈的!”我怕寒成伍月攻击对象,马上护着他。
“我操啊!我发泄下不行啊?看看你们的同桌多幸福啊,看看我的同桌!”伍月尿完后,抖着小鸡鸡,然后拉上了裤子拉链说着。
“李年都不跟我说话的,寒你那边怎样?我看安妮老跟你说话。”我回过头看着寒说着。
“别误会啊!我们没说话,她问的全是秋的事。我一律回答不知道。”寒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像是死命撇清与安妮的关系。以示清白。
“我说得对吧?安妮看上秋了,秋还不信!”伍月对着寒说着。
伍月的话这番话,我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装傻,装着没听到。
这个时候伍月见我没有应他的话,低下头看着裤脚上的尿迹,不由得皱了眉。
“准备上课了!”寒正在洗手,招呼着我们上课去。一出门,迎面撞上了脑满肠肥的教导处主任,好险啊!刚才的对话他没听到,不然以学风不正为由被严肃处理了。不由得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我再次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李年完全跟木偶似的冷冰冰的感觉。把我拒之千里之外。这个感觉让我非常不舒服。顿时对她失去了所有的好奇和兴趣。
回到家了。顿时觉得精疲力竭。头脑发胀。
“小秋,你回来啦?”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着。
“恩。”我无精打采准备脱鞋。然后想找张床躺一躺。
“刚刚有人打电话找你。”母亲说着
“恩?谁的?”我正在脱鞋的动作停了一半。
“不知道。反正就是女的。”母亲还特意把女的这两个字念得很重,但我假装没听到。
“哦,无聊。”我换了拖鞋,径自回房间。看到一张大床,倍觉亲切。直接扑上去。
“不过待会她会再打电话过来。”母亲见我的举动没有她想要的效果,再次说着。
“啊?!还打电话来?谁啊?‘敲地板’?”我从床上起来。
“谁是‘敲地板’?”我母亲把头探进我房间进行突击检查。见我刚从床上起来不满得嘟囔着,“我花那么多钱供你读书学习,你倒好,回来给我偷懒了,起来给我学习。”
“‘敲地板’啊,那个是我班主任的外号。得得,妈!我求你了,放过我吧,累死我了。”我从床上起来,把我母亲推出房间。
“别这么叫你们老师,现在辛苦点是为了将来考上好的大学,所以再苦再累也值得。吃饭吧,你爸爸今天又不回来了,给你挣学费去了。”我母亲见我有点不高兴,没再说什么,只好出去了。
“好吧,我去换衣服去了,马上就来。你出去吧。”我打发掉我母亲。
在餐桌上,妈妈发话了。“孩子,我觉得你英语比较弱,妈给你找个家庭教师好吗?”
与其说征求我意见,还不如说是来告知我的。我知道我妈的决定是无法更改的。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象征性反抗一下。
“学这个学那个的,等我哪天累出病来,影响了高考别怪我。”我不满的嘟囔着。
这时候,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响了。我妈去接的。然后向我使了个眼神。
“小秋,你的电话。”我妈停顿了一下,又重重得说了句“是个女的。”
“是吗?”我面无表情离开了饭桌。然后去接电话了。我只是好奇,谁还会打电话给我。
“喂,你是哪位?”我接起了话筒问道。
“我是米安妮。你是于秋吧?”这个名字很熟,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的过滤,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女孩子的长相清晰得从我脑海里跳出来。
“米安妮?不是安妮?”我停顿了下,想确认下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呵呵,我全名是米安妮,他们习惯叫我安妮。”米安妮进一步解释道。
“说吧什么事?”我手心都攥出了汗,母亲没有走的意思,在一边听着。
“恩,这事是这样的,恩,我呢,恩,你的,恩……”她支支吾吾的。我听得都觉得紧张。担心她说出我不情愿让母亲听到的话。
“什么事,你说吧。我没耐心听。再说我母亲在一边等我呢。”我这个暗示让站在一边的母亲不满,我看到我妈皱着眉头的样子。
“噢噢!那英语笔记,你好好看下。”她匆匆说完就挂了。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我挂上了电话。
“什么事?”妈妈一脸铁青色,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英语笔记,还有什么事呢?你不都听到了么?”我若无其事的说着。
“小秋,我跟你说,不管你有没有,现在这个阶段是关键阶段,不准谈恋爱,知道了没?”我母亲显然是不知道米安妮给我电话的目的,不过她依然还是不厌其烦得跟我提这个问题。这年头的早恋家长都视于猛虎野兽,一直提防着。
“谁谈恋爱了?”我摔了筷子,制造出大动静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给你打预防针呢。你怎么态度!就这么对妈妈的?”我母亲也不示弱,语气不免加重了几分。
“你不信任我,我不能发下火么?”我很生气,即使我母亲在怎么怀疑也不该怀疑我啊,再说这本来就是没有的事。所以我的愤怒是有理由的。
“我这不怕你早恋么?”我母亲的话是没错。只不过是她太过敏感了。
“早恋个屁,你这么弄下去,没有早恋的都要弄出早恋来。”我对她神经质的敏感而感到厌烦。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母亲追问。
“青春期的人都有逆反行为,你越是猜测,会物极必反的。”我怒说。
“好好读你的书,不要跟你妈吼什么逆反不逆反的。你要是敢叛逆,看我不打死你。”这话的分量很重,顿时让我气势上输了几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就是这个意思吧。这时刻的我感到很委屈,一时之间也说不上话来,只能低头闷声不响的吃饭。而在一边的我妈看到她的说教起了效果,qǐζǔü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殊不知这个是“暴力”下的胜利,很难让我心服口服。这个几乎成了中国家庭的一个特色。
于是我只好快点把饭吃完。以免看着老妈的脸,看了影响胃口。不过我心里惦记着另外一件事情。米安妮说的那本英语笔记有什么秘密呢?所幸的是我母亲想象力有限,想不出那本英语笔记的秘密。
吃完饭后,为了防止老妈的突击检查。我索性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从书包里拿出硬抄本。开始一张一张翻阅着。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突然我翻到这张停住了。几个单词用红色圈出来。三个单词圈出来。连成了一句,就是ILOVEYOU。然后页右下角用铅笔写着,你呢?这一看让我手心发汗!
早恋,我一直以为离我很遥远,如今,就突然降临到我身上,我一点都没有感到惊喜,更多的是害怕。因为那个时候我对米安妮没有任何感觉,这是真话。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会像其他纯情小男生,激动的不能自己。我想了很久,决定不理睬这个女孩子,一方面是为了她好,另一方面是我真的惹不起麻烦。而且我也看得出,伍月对米安妮有意思。不然伍月很起劲的老提米安妮这个名字干嘛呢?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我可不是傻瓜。
然后突然又觉得意乱心烦。塞上了耳机,听音乐,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我焦虑的情绪。米安妮?李年?这两个名字在我脑海中反复交替出现。我被折腾得精疲力竭。然后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就是青春,出其不意的心跳,出动心里深处的那根弦。翻出来的爱慕,只能浅浅的放在心里,虽然会有点不习惯。但还是会随着时间的关系,开始慢慢褪色。虽然青春期的感情很纯粹。但是,也只能是放在心里头想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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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花季(3)
(3)米安妮和李年
第二天上学了,不远处看到了米安妮,我低下头想避开她。不料没逃过她犀利的眼睛。
“咦!于秋!你在啊!”她在马路的另一头拼命挥挥手,本来她想引起我的注意,糟糕的结果是引起了其他路人的注意。
我怕那小丫头还在拼命挥手引起更多的人注意,无奈地只好跑到她那边去。
“早啊。”我一上来就客套一下。
“早,你也住这里附近?”她笑得特别灿烂,心情很好的样子。
“恩,我住马戏城那边。”我漫不经心敷衍着。
“这么巧?我住灵石路那边。”她银铃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的心神不由的一荡。随后开始忐忑不安。
“不会吧?”我突然停下了脚步,以后免不了一块上学放学了。
很不幸,接下来,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那我们一块上学放学,你说好吗?”她问。
“看情况吧。”我还是决定敷衍她,随便找个借口。我假装做出思考的样子,在考虑这个要求的可行性。老实讲,那个时候的我对她没有任何感觉,所以随便说一个好会让她觉得自己有希望。我依旧闷声不响地走着,有意跟她保持着距离。
“那英语笔记看了吗?”她这一说,让我措手不及。因为我刚刚还在想着找个理由如何逃避与米安妮一起回去。可她冷不丁转了个话题,让我踩了个空。我这回寻思编理由的功夫基本白费了。
“这个啊……我还没看过呢。”我支支吾吾地说着。
“噢!”看得出,她非常得失望。
我不想继续这样心惊肉跳的对话,盼着快点到学校。
当学校那些建筑物再次到我视线范围的时候,我不免觉得兴奋,步子不由自主得加快了。
弄得米安妮不停得在后面喊,“等等我啊。”
虽然她在后边喊着,而我在前边疾步快走,内心暗喜,一副奸人的模样。恨不得几步就把她甩开。
进了教室。迎面撞上了寒不怀好意的笑容,他看到我前脚刚进,米安妮后脚就到。我来不及跟他解释,直接回到座位上去。李年已经在座位上了。几乎每天都很早。我没她那么幸福,每天都有车子来回接送。
由于这几天与李年混得差不多熟了,我决定试探下。“李年!”
“恩,什么事?”她依旧一脸平淡得说着。好像我叫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你家有钱?”我愣了一下,她不应该是这个反应,犹豫了一会,然后试探性提问。
“为什么这么说?”她停下了整理书的手,疑惑看着我。
“难道不是么?”她这个表情符合我的设想,但是仍没有我想要的答案,决定用反问句试出她的反应。
“我家没什么钱,我爸爸妈妈下岗了。”她仍不紧不慢得说着。如果问到钱的事,很多孩子都会表现非常敏感。这一点在穷孩子身上更为明显,基本上是抿着嘴红着脸不愿意回答的样子。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对钱的在意不会输给成人世界里的大人。而李年却对着这个问题回答竟然如此爽快,这一点我是没有料到的。
“哦。”这信息,伍月也跟我说过,但是我依然想不通,如果她每天都有车接送,按道理来说,人家爸爸妈妈下岗了,人家凭什么接送李年?想了许久,我还是决定究底问究竟。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每天都坐车过来的,而且是奥迪的,对不?”
看来这个问题,她不愿意回答,沉默了半天。
“不愿意回答算了。”我见她咬紧牙关的样子,就不再为难她了。
“这些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好吗?”她说。
我点点头。因为李年无助的样子,看得出她很回避这个问题,对于她的有意逃避,我自然选择手下留情,不再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敲地板”不合时宜地进来,早自习又被她征用了,时间再次被“敲地板”合理利用了。还是“敲地板”说的对,时间跟牙膏一样挤一挤就有了。
我猛地拍拍昏昏沉沉的头,一眼撞上了米安妮回望我的眼。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心虚得收回目光移向别处。
米安妮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主动了,这一点让我非常的头疼。而且不分场合,让我惊心胆战。米安妮可以不怕,但是我怕啊。
因为要是被同学发现了。一旦告到老师那里,什么都不好说。
终于感受到煎熬的滋味,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所以,我除了搔搔头,不知道做什么好,一个劲祈祷时间快快流逝。
一直熬到了放学。
“你们两个不要跑!”我急匆匆拉住了寒和伍月。
“干嘛?我还得回家复习功课。”伍月挣脱了我的手。
“求你们了,行吗?”我再次抓出寒与伍月的手臂哀求道。
“拿我们当挡箭牌啊?”寒看出什么似的,问我。
我满是感激的眼神点了点头。
“好吧,咱们一块回去咯。”伍月勾住了我的脖子。
米安妮在远处看到我跟寒和伍月在一块,不好意思再夹在我中间,所以先走了。看着她转过身的刹那,我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米安妮略显孤单的背影,我就觉得特别的心酸。
“安妮不好?”寒见我长舒了口气诧异地问我。这时伍月侧过头来看着我。
“不是,只是觉得我们还小。”我连忙推说。
“小个屁,我们已经开始长大了。”伍月勾着我脖子的手勒得更紧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有喜欢的女孩咯。”寒乘机将了伍月一军。
“放屁!”伍月反应巨大。
我见时候到了,解开勾我脖子的手,穷追不舍追问。“那你反应这么大干嘛?心里有鬼了。”
“就是啊。”寒在一边煽风点火。
“没有没有!”伍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得,样子滑稽极了。
“狡辩。”寒说。
“那我猜咯。米安妮?”其实我也是乱说的。谁知道,我说出这名字的时候,才知道已经闯祸了。
伍月顿时没了脾气,情绪非常的低落。随后一言不发,与刚才还在拼命辩解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的假的?”寒见情况不对,关切得问道。
伍月艰难得点了点头。承认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追问。
“开学第一天,好像是。”伍月说着
“这么快?”寒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一见钟情呗。不过只是单相思。”伍月开始自嘲了。
“不会吧?”连我也觉得难以置信,因为我对米安妮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伍月怎么就有感觉了呢?伍月对米安妮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难道你们没有喜欢的女孩吗?”伍月这一问,难住了我们。
“神经病!学业为重!”寒立马换了个严肃的表情,没有刚才的嘻嘻哈哈。
“是啊,学业为重,什么女孩不女孩的,不能保证我们考个好一点的大学。再说了,考上好一点的大学,还怕找不到女孩子么?”我附和道。这一刻我觉得寒的话说得太对了。
“那是说明你们没长大啊。”伍月立马做出惋惜状叹息着。
“操!就你早熟!”寒反驳。
“得得得,不争了,有毛病的,扯到这个话题干嘛?大家散了散了。”我挥挥手,示意散会。
“欠扁!当初求我们留下来陪你,现在倒好,一脚把我们踢开了。”伍月想起什么似的。追着我打,不过我自知感觉不妙,迈开脚丫子,早已逃之夭夭。
只听到后边震耳欲聋的喊声。
“于秋!你去死。”那是伍月的声音。
“于秋,你是王八蛋!”那是寒的声音。不过我脚丫子跑得更快了。
回到了家,母亲又阴着脸。
“怎么啦?谁欠你钱了?”我一进门就看到她那张脸,不由自主挖苦着。
“少来!你这臭小子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母亲双手叉腰。想在我面前建立一份威严感来,我没有理会那份威严。
中国的家长特别严肃,很喜欢和孩子们制造距离感,这样才能树立威信。殊不知这样做会与孩子们心理上的距离越来越远。
“干嘛呢?我能瞒你什么事啊?我再怎么瞒能瞒得住精明的老妈吗?”我仍在揶揄着。
“少贫嘴,那女孩干嘛往我们家打电话啊?”
我母亲的愤怒是有道理的。
我一愣,一个名字在脑海中出现。
米安妮?然后故作平静的样子回应妈妈。“同学,大惊小怪干什么?如果换成男同学,你还会大惊小怪么?”
“就是女的,我才不放心呢。”妈妈说着拍拍胸脯又说“万一你们有感觉了。早恋了怎么办?”
“我不跟你废话。有毛病的。这些年头,我都成疑似恋爱的怀疑对象。”我不高兴得绕过母亲,往里边走。
“妈是为你好,把一切源头活活掐死在摇篮里。”她做了一个掐的动作。上了年纪的人做出来的动作实在是很难看,我看了都想笑。
“随便你。”我把书包丢到沙发上,洗了洗手准备吃饭。
“跟你说补英语的事,你怎么看。”
“随便你,你要是嫌钱多,就请呗。”我夹了块后烧肉咬了口,敲着碗说声。“这个好吃!”
“你怎么说话呢,妈不是为你好嘛。你怎么看呢?”我妈死死的盯着我的脸,捕捉我脸上的任何表情。
“有必要吗?你要是请了,我其他课就没时间学了。到时候好了英文,坏了其他科你看着办。”我再次夹了块红烧肉丢进嘴巴里,加大了咀嚼的力度。肉的香味从我的嘴里一下子喷出,那个感觉叫过瘾!
“有这么严重?”我妈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正在寻思要不要请外语老师。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这道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鸡同鸭讲。”我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什么熊掌与鱼的,反正你所有学科都给我学好了。”我妈开始急了。她生怕我一极端,故意不好好学习。
“你天天叨,有完没完?我还是年级第一呢。”我嚷嚷着,发着小孩子脾气。
“你那年级第一,还不是你爸妈炼成的。”我妈生气的用筷子敲了敲我的脑门,提醒着没有我父母的严格,我哪来的成绩。
正在这时,“叮铃铃”电话铃又响了。
“谁呢!真烦。”妈妈一边嘟囔着,不耐烦地去接电话,说了一阵后,阴着脸对着我喊“小秋,是你的。”
“喂?”我跑过去接了起来。
“是我,李年。”电话那头声音很轻。
“小年啊?”我差点惊叫起来。我很意外她居然会打电话过来。
“别这么叫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什么事?”我直接切入正题。
“我发觉我跟不上你们的进度,所以……”
“你是说,让我来帮你辅导作业咯?”我开始替她说出了她的想法。
“恩。行不行啊?”她的语气透着一丝哀求的味道,这一点让我无法拒绝。
“可以啊。”我应着。
“会不会占用你的时间呢?”
“不会。呵呵。”
“那好,谢谢你,我挂了。”
“恩,拜拜。”我挂了电话回到餐厅里。
在餐桌的另一头,妈妈阴着脸,样子依然很难看。
“孩子,你是不是早恋了?”
“怎么可能呢?”
“那为啥有这么多女孩子给你打电话呢?”
“哦!就这事啊?那是不是男的给我打电话,就同性恋啦?”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的?同性恋和异性恋能一样吗?”
“我发现有一件事情特别奇怪。”
“什么事?”
“在你的眼里,是不是,男女之间除了爱情就没有友谊了?”
“这……”妈妈一时语塞,只好说不出话来。说真话,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我根本没有把柄在她手上,除了那次去网吧之外,再也没有做出什么让妈妈失望的事。
这事情不了了之。
青春期,一个烦恼的年龄段,父母担心自己的孩子早恋,总是看的很紧。同样的,而我们怕被父母发现,情愿选择把这段感情放在心里。
我对李年的辅导功课严格上来说是一种重复温习的过程。因此在讲解的时候,会让自己突然那么一下子顿开茅塞。米安妮说她也要我给她辅导功课。米安妮的用心我当然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我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辞不过,只好同意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回家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一个小时。
我母亲对我晚回家的行为甚是反感,她总觉得我在把时间浪费到没必要浪费的地方上去了。
我曾花了时间思考,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能用来浪费时间的,后来发现,浪费时间的事情,我一直都在做,比如刚才的思考。由此可见刚才的思考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在人的一生里,我们经常做一些浪费时间的事,这一点你不能否认,他也不能否认。这个奇怪的现象简直到了无法解释的地步。
寒和伍月说我对李年的关怀超出了同学范围,对此我相当的困惑,我实在是没看出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甚至不明白同学范围是如何界定的,而且它是多大的一个范围。
寒说我最明显的表现在于,在辅导的时候,重李年轻米安妮。但是这个问题我自己倒没发觉,只是觉得,米安妮的学习底子好,不用花费太多的精力辅导,而李年不行。不过让我感到高兴的是,寒和伍月加进了放学后自觉帮人家辅导功课的行列里。
伍月说这个是功德无量的事,我觉得跟功德无量沾不到边,整一个南辕北辙的事。
寒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理解不了。寒说,高考就是她们的命,经寒这么一解释,我突然又懂了。
所以说白了,是该死的高考,把我们原本不相干的个体集中起来,然后命运的安排让我们彼此之间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说,我与他们的认识,完全是一场命运的安排。说到这里,我是不是该感谢命运呢?
辅导完后,我们三个男孩子并肩回家的时候。那是盛夏过后,微凉的秋天,吹起一阵风,我们三个人都会不约而同得打起了哆嗦。
秋天就这样悄悄的来了,总之不知不觉中,把一些凉意带来,带走了有生命的机体,一些些依偎在树梢上的那些黄叶,终究没有摆脱自己的命运,它们无奈的落下,把这个季节弄得更为惆怅。
季节的转换让眼前的颜色变得丰富起来,秋天,满目金灿灿的黄色,夕阳染黄的色彩加上秋风的点缀,让我的眼里多了一份动感。不过天开始黑的特别早,是气候转冷的一个标志。
“你们发现没有?安妮对秋有意思哦。”伍月说。
“你怎么知道?”寒对这类八卦总是后知后觉的。
“因为,我发现安妮看秋的眼神,完全是一脸的崇拜。”伍月解释道。
“那不对了,人家是仰慕,和爱恋完全不同。别老是安妮安妮的叫着,你们两个很熟啊?”我在一边纠正道。
“那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死命得与米安妮撇清关系?”伍月对我的反应甚是不解,他觉得,作为一个男孩子,一旦被女生恋上,一定会暗喜,甚至得意。而他却没有从我脸上读出任何喜悦的神情。那是因为,我不是伍月。
“没什么意思。”我耸耸肩。
“搞不好,人家暗恋李年,对安妮没有任何感觉呢。”寒说出那句玩笑话,让我的心里有了奇怪的感觉。李年的名字再一次从我心底里跳跃着,然后就想涟漪一样一圈一圈得荡开,扩散到我的全身。我脑海中居然出现了李年的音容笑貌。
我的步子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一些,心里寻找关于李年的蛛丝马迹。
“怎么了?我不就开个玩笑么?至于让你愁眉苦脸的么?”寒见我不对劲,只好安慰我。而我挥挥手,表示不碍事。
李年这个名字,终究还是让我的心里头剧烈的颤了一下。我开始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事。难道,早恋的种子在我心里头萌芽了?
到了十字路口,我们三个都向不同的方向走去,各怀心事。我一个人走在路上,依旧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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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花季(4)
(4)青涩的味道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李年有感觉,就像我不愿意承认被米安妮关注一样。因为这两者都是很麻烦的事情,尤其在学生时代里属于比较危险的事。就像一块雷区,不可逾越。一旦触及,就想背上一个巨大的心理包袱,然后直接或者间接影响了我的学习状态。我依然很清醒。毕竟学习才是首要任务。
但是一提到这个名字会让我心里头那么一颤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我实在是很难想象,从我嘴里对李年说出我喜欢你究竟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一想到这里,我非常的懊恼。于是一路小跑着,看到地上有一颗小石子,于是,不心疼自己脚上穿的那个NIKE鞋这一踢会有着怎样的后果。一脚将石头踢出相当远的距离。
不过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我刚才用力过度,右脚大拇指隐隐约约作疼。
这个时候,我脚步突然停住了。看到了一个场面,那个叫张苟的小子,搭着李年的肩膀,而且这个场景是在是非常的不和谐。这个动作如此自然,好像一个多年的夫妻一样。
刹那间,我停住了脚步,我甚至忘了我该回家了。我就在那不远处,像一尊雕像一样远远看着他们。心脏像是被刺穿了一样。一种苦涩的味道从心里头开始悄悄地蔓延开来,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是那份酸楚让我有点呼吸困难。
虽然在N中没有硬性穿校服,但李年一身学生的打扮,旁边站着一身华丽衣服的男孩,更要命的是这男孩长得非常抱歉。怎么看像个不良少年勾搭未成年少女。我实在是有些气不过,难道没有钱,就可以忍受歪瓜裂枣?只因为他有钱吗?
让我生气的是,张苟这小子勾搭着李年,而李年对张苟出格的行为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这一幕让我非常的不舒服。我之所以不肯承认我对李年有感觉,那是因为李年身边有着让我反胃的人物,张苟。一旦承认我对李年的情感,等于承认自己的眼光有问题,就像一个东西被苍蝇盯过之后,你就不会再去对这个东西感兴趣,一样的一个道理。
于是,我开始狂奔,发了疯似的跑回家。今天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对于夜晚,由于我住的小区是离学校比较近的一个小区,因此,该小区聚集了很多有学生的家庭,因此,等到大晚上的时候,只要在窗前看一眼,你就会发现很多窗户都是灯火通明。这些孩子都在挑灯夜战,而我今天这么晚没睡,并不是因为我也跟他们挑灯夜战,而是,这个夜晚,我将要失眠了。因为下午看到的一幕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愤怒!尽管这个愤怒看起来挺莫名其妙的。
人有时候特别奇怪,明明与自己的事情毫无关系,但是他却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生气,然后莫名其妙的难过,最后莫名其妙忘了这个事情。
李年来学校来得比较早。我到教室的时候,刚好看到她一个人在打扫卫生,突然想起,今天是她值日。她看到我,依然是笑脸灿烂得冲着我打招呼。
“早上好!”不过,对于她的招呼,我依旧没有回应,径自回到座位上去了。
她见我没说话,也没放心上,匆忙将教室整理得干干净净。对于她的一举一动,我看在眼里,心里不由自主地赞叹,动作真快。不愧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难怪会那么勤快。
然后,李年回到座位上了,对着我又是一阵灿烂的笑容,与开学初的冷冰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人与人的关系,只要因为熟识了,就不会陌生了。态度自然就会有明显的转变。
我觉得我很难再坚持下去了,只好软下来了。但冷不防丢出一句话,让李年小小得颤抖了一下。
虽然这个动作不是很明显,但是我注意到了,我不知道我说出这样的话,会让她害怕。
“你昨晚放学跟谁在一块了?”我问。
她始终回避着这个问题,装着没听到。对于她的态度,我真的生气了。
于是我又大声问了一句。“我再问一遍!你昨晚放学后跟谁在一起?”
“你莫名其妙的!管我这么多做什么?”谁知道我这一问,激起了她更大的火气,看不出表面文弱的女子,一生气同样也变得非常可怕。
经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然后非常无奈得托着下巴,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看到你和张苟在一块,他勾着你的肩膀。”
她知道这个时候要是选择狡辩或者是发火都无济于事。毕竟,这个是事实,而且是不能更改的事实。所以低下了头,表示默认了。
看着她抿着嘴唇,我再追问了一句。“男朋友?”
她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又摇了摇头。这个反应让我感到非常的意外。点点头又摇摇头,这表示着什么意思呢?
随后,她说出一句让我非常震惊的话。
“他是我的老公。”
“什么?老公?”我显然是对这个回答感到更加意外。而且又不太确定是不是听错了,所以等着她的确认。
“恩,他是我老公没错。”她这么说的时候情绪明显有了变化,很难平静如水。可见老公这个词给她带来很复杂的情绪。
对于这个回答,我依然很困惑。我再怎么无知也不至于不知道,婚姻法对结婚年龄有了明确的界定。而我们处于十六岁的年龄,怎么可能结过婚呢?
“我们还十六岁呢,你们结婚了?”我困惑得问道。我的困惑是有道理的,李年所说的那些话实在是让我感到很不可思议。
“没有,但我肯定会嫁给他的,因为我们定的是娃娃亲。”她说的话声音越来越低了。
“娃娃亲?什么意思?”我追问。
“我们那边的风俗就是,从小定的婚,这些由双方父母协定的。”李年进一步解释道。
“我觉得奇怪的是,你们两个人的家庭背景天差地别。人家爸爸妈妈肯要你?”我内心的困惑依然无法消除。好像他们在演电视剧一样,听起来很离奇的一段故事,居然发生在我的身边。
“恩,那是因为……”李年停顿下来,正在犹豫着说还是不说。
这时候,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
我们的对话就这样中断了,我知道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话再继续下去的话,会引起其他同学强烈的好奇心。
尽管我承认我还是很好奇,但是,在早恋人人喊打的年代里,我最好别闹出什么早恋嫌疑的事情来。
“那先上课吧,以后再说。”看她的表情就像惶惶不安的小兔子一样,所有的秘密像是被人窥测了一样。我试图去抚平她的情绪。
“好。”她的情绪开始趋于稳定。
一整天,都在有意或无意偷看着她。我这一看,让她一直心神不宁。我就是要这种感觉。心理学上说,打败敌人,首先得摧毁敌人的心理防线。虽然,李年并不是我的敌人。但是,我要强调的是,我对她的身世非常好奇。我很难想象,在这个社会上,居然还有娃娃亲这奇怪的亲事。原来在我生活的世界之外有着另一个世界。
这天,李年没有留下来开小灶。可能是怕我抓着这个问题不放,而她无法招架,只能选择逃避。寒和伍月心知肚明得跑了,他们存心是故意的。让这个教室就留下了我和米安妮两个人。
“烽烟古时是点狼粪后产生的烟,所以又名狼烟,明白了没?”我指着书上的烽烟解释道。
“恩。”她无精打采,就知道不停得用“恩恩恩”打发我。我有点生气了。
“安妮,这道题你会了?那古时的狼烟又是来做什么用的呢?”
“恩。”这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激怒了我。
“你要是不想补习,你就说啊!早点回去吧!”我摔了书本拍了桌子,惊醒了神游的米安妮。
“啊!”她吓得差点从椅子跳起来。
我阴着脸。真的很生气,我费了这么多口水,她一点都没听进去,太不尊重我了。敢情是我前面一连串的解释都白讲了。我毛躁得扯了下领口,顺手拿起水杯仰着头喝水,这一刻感觉好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含着还没来得吞下去的水,质问着。
“没有,我心情不太好。”
“嗯?”这个回答倒让我出乎意料,我犹豫了下说,“那好吧,那你早点回去吧。”
“我听寒说,你好像喜欢李年,是吗?”她这话也不太确定,语气偏弱。
我敢肯定,寒根本就没说过这句话。米安妮只不过拿寒作为幌子罢了。
“神经病!我要是喜欢李年,我就是……”我突然发现这话不能乱说的,所以小狗这两个字硬是没有说出来。我很难保证哪一天我莫名其妙地喜欢上李年。因为现在我自己都不能确定算不算喜欢。
“那你是什么啊?”米安妮催着我把后面的话说完。
“我喜欢不喜欢李年,管你什么事?”
“是不管我什么事,但是我喜欢你,你知道吗?”米安妮使劲吸吸鼻子,坚定地说着。
“我们都是学生!”我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不想早恋。免得与其他同学区分开来。”
“区分开来?什么意思?”
“就是不再是好学生了。”我站起了身,俯视着米安妮。
“这么严重?”
“因为早恋的都不是好孩子,至少老师们,家长们这么认为的。”我边说边整理书籍,我不想再继续无意义的谈话,准备走了。
“秋,你等等啊。”
“干吗?”我背着包。一想到米安妮家离我家那么近,每天走一块多不舒服,心里暗自下了决定。明天一定要骑自行车上下学。甩到这个小包袱再说。正在思考的功夫,她像个牛皮糖一样黏在我后面。
“跟你一起回家啊。”她这一说,更坚定了我要骑车上下学的决心。
“好啊。”我满口答应,心里暗暗一想,反正以后就不用和你一块回去了,今天就陪你回去一次。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心理竟如此阴暗。
“你真的不喜欢李年吗?”她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头,一边问我。
“有些话,我真的不想重复第二遍,这对你很重要吗?”我就是纳闷,为什么女生喜欢对着一个问题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地去问。
“我喜欢你嘛。”她怯怯地抓住了我的手,这一抓让我心惊肉跳。我从她的手心里感受到她的汗水,但是她的指尖冰凉,还是因为紧张。
“干什么你!被人家看到,影响多不好。”
“我不怕。”她看着我又问,“那你怕吗?”
“如果你这样抓着我的手,我会更害怕。”我挣脱掉她的手。顿时觉得自己的手心汗淋淋的。不知道是我手心里的汗,还是米安妮手心的汗。但是,无论是谁的,都是汗。
“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是不是李年抓你的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这一说,我的心脏好像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我停下了脚步,反问。“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对李年有……”她觉得好感这个两个字说出来可能会激怒我,只好把好感这两个字咽下去了。“你明白我说的意思。”
“我们都是学生,学习才是首要任务,恋爱跟我们的学习无关,就算你有想恋爱的心思不等于我有那份心思。”我又怕她听不明白,又重重问道,“明白?”
“那你对李年这么好干吗?”她好像心有不甘,有点刨根到底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对你不好了?”我这一反问,她倒是哑口无言。
看着她低头不语的样子,我又说了句。“快走吧,看天都黑了。”
说完后,我又迈开了步子,飞快得走了。米安妮也加快了步子免得跟不上我,最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分开。我回过头的时候,看到她眼神里若即若离的哀伤。
晚上我打了一通电话给寒。
“喂?找谁?”寒妈妈接的电话。
“你好,伯母,我是于秋,寒的同学,我找寒。”
“你等等啊,秋啊,我听老师说你的功课很好吧?以后有空到我们家来玩啊。”中年妇女特有的唠叨病犯了,所以一听到这类话题,我就头大。于是满口答应着,好不容易耐心等到她呼唤着寒,我才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什么事?”电话那头传出了我熟悉的声音。
“去死吧你,你跟米安妮说啥啦?我喜欢李年?”
“放屁!”他压低了声音,生怕他妈妈听到,“那是米安妮问我的,我又没回答,我就说了,好像。”
“好像个屁!你乱说啥?”
“我又没乱说,好像就是也许,不太确定的意思。”
“你跟我玩文字呢你!那你怎么办?”
“那你要我怎么办?”
“你把米安妮给我搞定,只要她不要来烦我就OK!”
“神经病啊你!我对付女生没办法的。我只是她同桌。这事让伍月办比较好。”
“啥!伍月?”
“我说秋,你要是对李年有意思,你就明说了呗,我们不会笑你的,这样也好让米安妮死心,谁都看得出来,她对你可是真有意思。”
“你怎么知道?”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你知道吗?我和米安妮聊的最多的就是你。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不怎么说话的,每次听到她说你,一脸的神采奕奕。你知道吗?一提到你的名字,她就特别的高兴,在一边的我,看得很心酸。一个有情,一个无意。哎!”
寒巨大的叹息声在我空落落的心投下一份巨大的阴影,就像是我做错了一样,亏欠了人家。
“不跟你说了。挂了,明天,我灭了你。”我挂上了电话。
“神经啊你,有本事灭伍月去。”他也挂上了电话。
那通电话打完后,我百般无聊地躺在床上。难道我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对李年有意思,而我自己不知道?
自从看到张苟搂着李年的那一幕,老实说,我对李年仅存的好感荡然无存了。不过很奇怪的事,只要对李年,我总是不遗余力给她所有帮助。难道是因为喜欢还是心存怜悯还是其他原因。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我和李年赤条条躺在床上。
伴随着下半身一阵强烈的抽搐,醒来时已经一身冷汗。一摸内裤里边,粘糊糊的。放在鼻子一闻,有一种说不出的腥臭味。
由于太累,脱下了内裤换了一条新的内裤,扔到床边。对于这事情,我并不感到惊讶,那是梦遗,我的知识面广泛,保证了我不会像个无知的人对此事持非常惊恐的态度。我只惊恐的是,为什么李年赤条条地跑进我梦里,这让我不寒而栗。
这个夜晚,我第一次觉得我自己真的非常下流。随后浓浓的困意像潮水般卷席而来。我再次昏昏沉沉睡去了。
一早,醒来了,我妈给我买的那山地车还在。我匆匆坐上了山地车出门了,的确非常的拉风,不过进学校还要办一大堆的手续费给山地车上校牌号码以供校内管理人员更好识别。在校工的帮忙下,把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定后。我的山地车总算有了停放在校内的权力了。然后我把车码在教学楼后面的车棚。
但是,意外发现了李年和张苟就在车棚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从他们的动作和言语来看,像是吵架。车棚倒是幽会的好去处。可惜我无暇去看待这类风景,加上该事的女主角竟是李年。这让我相当的不快。我码好车后回教室去了。
回到教室后,发现李年一脸红扑扑的样子回到教室里了。不过看起来很不开心。
“干嘛去了?”我这一刻我居然有种强烈想讽刺她的冲动。
“没有啊。”
“不会是和张苟跑到停车棚去接吻了吧?”
这一说显然是伤到李年的自尊心。她狠狠地捶了我一拳,那拳头的分量很重,几乎是花了全部的力量砸在我肩膀上,硬生生的疼。
“你这个坏蛋,就知道欺负我。”她的声音一颤,开始哭了。
她哭了。哭得特别伤心,我开始还冷傲得站在一边,直到我发现她的抽泣不是装出来的,而有越发越严重的趋势。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做过头了,才开始手忙脚乱去安慰李年,毕竟在教室里,被人家发现影响不是很好,所幸的是,教室里来早自习的人不是很多,而且他们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关注到这事情的人更少了。在我拼命恳求她不要哭的时候,她才慢慢得将情绪平复下来。
“怎么了?”我再次拿出纸巾给她,让她自己去擦眼泪的时候。发现她眼角的眼泪还没有擦去,泪痕明显。
“你乱说什么啊?有你这么伤人的吗?”
“那你们在车棚里干嘛呢?”
“管你什么事啊?我们吵架你也要管啊?我是你什么人啊?莫名其妙的!”经她这么一说。我一时说不上话来。
这一刻,我觉得心里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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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花季(5)
(5)伍月的秘密
伍月和寒进教室一眼望见我在李年旁边,而李年又像是刚哭过的样子,觉得情况不对。
“秋!出来!”伍月叫了我的名字,我反应过来,看着他们的样子,心神领会地出去了。
男厕所没有人。
“怎么回事?你欺负李年了?”寒问?
“神经病!”我白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假装掐着掐他的脖子怒骂,“我要灭了你。”
“什么事?”伍月一头雾水。
“他啊,跟米安妮乱说什么我的事。”我暴打着他的头,但是没有用力,怕把寒打傻了负不了责任。
“那说什么?”伍月追问着。“不就是那狗屁八卦么,我就说了一句秋好像喜欢李年,他反应很大。”寒一脸的委屈。
“那你还说?”我怒道,再次扬起了头。
“那米安妮什么反应?”伍月又追问着。他有点不耐烦,但有不愿意表现的很明显,假装把视线移向厕所门口。
“你怎么这么八卦的?米安妮的反应关你什么事?”寒对伍月的八卦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你就不懂了。”我勾着寒的肩膀,轻轻说“你不知道吧?伍月对米安妮有意思。”
我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了,说实话,伍月对米安妮的心思上次我们都知道了,可是我怕我说出来的话会刺激到伍月,这会让伍月误以为我在向他炫耀。让我意外的是。伍月竟没有生气。闷声不响的样子让人觉得害怕。
“不会吧?伍月?”寒感到非常的意外。他显然忘了刚才的疼。
这个时候,窗外响起出操音乐。
“回教室吧。快做早操了。”伍月不冷不热地说着。
“对对对!快回去吧!”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溜烟跑出了男厕所,直接向教室奔去。伍月和寒紧随其后。还好,大家都赶上早操了。这年头,做早操最傻。不过为了身体健康,没办法。我不喜欢做早操主要原因是很多动作对我来说比较困难,尤其是侧身弯腰,这让我感到非常费力。有种腰扭断的感觉。
寒每天做早操总是憋着笑在后面做操。按照他说的话就是,活像马戏团的小丑在卖乖。对于寒的形容,我经常生气地定性为,他在嫉妒我没有强壮的身体。实际上,我自己也很清楚,我的身体已经超出强壮的范畴。已经是肥胖了。
平常的时候,伍月总是配合着寒讥笑我的身材,但今天的伍月非常的反常。一脸的严肃,与以往嘻嘻哈哈的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知道,是米安妮触动了他内心某一个角落,只是我惊讶的是,为什么米安妮能带给伍月这么大的影响?寒也注意到这个情况了。我向寒使了眼色。寒才开始严肃起来了,配合着伍月。这整个变化让人看起来,这两个人多么得合拍。
作完早操后,排队的时候,我特意靠近了伍月。注意他的整个表情变化。伍月是个面部表情非常丰富的一个人,而这次,表情单一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钱。
“怎么了?”我问。
“没啥,高兴不起来。”伍月不咸不淡地回应着。
“那是什么事让我们的乐天派愁眉苦脸的啦?”寒在一边插嘴。
“呵呵。”伍月勉强挤出了笑容,耸耸肩,表示无可奉告。
我和寒心知肚明得停止了这无意义的对话。然后配合伍月面无表情得听教导主任说废话。
一直等到放学了。我才有机会和伍月说说话,因为有些话在学校里说出来肯定不方便。所以,我,伍月还有寒都不约而同放了李年米安妮两个人的鸽子了。在我和寒心里,没有什么事比伍月更重要了。补习以后随时都可以,但是伍月的心事不是可以拖到以后解决的。
伍月虽然说是个男孩子,男孩子大大咧咧有的时候一旦有了心事就完全判若两人。我想,这是成长的烦恼吧。我们已经从无忧无虑的年龄段里走出来了。开始了自己该烦的一些事情了,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有了烦人的作业,有了担心那些看不到的未来。总之青春期的烦恼就这样不期而至了,这说明着我们都在慢慢长大。
无忧无虑这个词是来形容小孩的,这个用词很贴切,总之无忧无虑已经与我们无缘了。青春期,一颗骚动不安的心,没完没了的忧愁和烦恼。长大了就必须这样吗?我在心里问。
很多教育学家坚持认为高考是非常好的教育制度,是非常符合中国国情。
也许只有繁重的学习压力之下,学生们疲于应付高考,无心早恋。所以打击早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孩子们在高压学习环境中成长。
我坚持认为高考的高压政策是错误的,人之所以早恋是因为承受不高压的压迫,才会需要另一半来缓解高考的压迫感。所以说,早恋的成果很大程度来自高考。也就是说,早恋是高考的产物。
还是那句话,只有优秀的孩子才会早恋,只有学生时代的恋情最单纯,她可能不需要你有房有车,只需要她在学习累的时候,你在旁边鼓励安慰她。所以有的时候,另一半的鼓励比老师还有家长的鼓励更有意义。更何况我们是一群孤单的孩子,很容易感到寂寞。早恋就这样带着偶然性中的必然性,悄然得降临到我们身上。然后胆大的就开始了早恋,胆小的就只能放在心里了。我想我属于后者吧。
男生与女生的友谊存在着很大的差别。一般女孩子几个要好的要么勾着胳膊,要么就是手拉手的那种。而男生基本都是勾肩搭背的。性别的不同构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景。
我勾住了伍月的肩膀以示亲近。我问,“伍月啊,你跟我们是不是兄弟啊?”
“是兄弟啊!如果我不承认我是你们的兄弟,我马上就……”
寒还没等伍月说完,立马堵住了他的嘴说。“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毒的方式?”
“我只是想证明我们的兄弟之情。”这个时候我发现伍月的眼睛湿润了。不知道是伤心还是被我们感动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说重点,“说吧,今天怎么回事?我觉得你不太对劲。”
伍月推掉了我勾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于是我们三人肩并着肩平行走路的平衡的姿态被打破。这样伍月站在我们中间,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显得很扎眼。我们都没有走路。就这样三个人站在不同的位置,像是以三角形位置分别站着。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可以不用顾虑我感受,你要是喜欢米安妮你就接受她吧,我虽然也很喜欢米安妮,但是你是我兄弟,她喜欢你也没什么不好。”伍月终于开话了,他顿了顿又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一样也会高兴的。”
“放屁,你胡扯什么?我再重申一遍,我不喜欢米安妮!”我生气地说着。
“恩?米安妮有什么不好的呢?”寒对我这样子回答感到不理解。
“既然你觉得好,那你怎么不要?”我这一反问让寒顿时哑口无言。
“呵呵!秋,你的心思不够细腻,寒已经有心上人了。”这话从伍月嘴里说出来,简直像个重磅炸弹一样,我很惊讶。
“谁?”我追问着。
寒站在一边抿着嘴唇不说话,好像是在等伍月答案,寒没有出来否认说明伍月说的是对的。
“寒!还要我说出来吗?”伍月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寒没有阻止,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隔壁班的,高蕊。”
说完后,伍月仰头看了天,这是天色已经暗了。深秋巨大的寒冷包围着我们,提醒着冬天即将来临。身上衣裳单薄的我们开始对寒冷有了深切的体会。也许只有这样,才会让我们的头脑趋于冷静。
“高蕊?”我重复了这个名字,说实话,对于此人我没什么印象。就像是外在的新鲜事物突然打破了原本的平静。看样子,高蕊以后将会在我们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呀!”与此同时的寒一声惨叫,拉住了伍月的胳膊,“大哥,我服你了。别说了行不?我不知道你知道我多少事情,就算你知道别全部抖出来行么?”
这时伍月眉头一展,舒心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得看着伍月问道。
“你们是我兄弟。我还不知道你们的事吗?呵呵!”说着他站在中间勾住了我们两个人的脖子,像是下命令似的说“天色不早咯,我们走吧。”
“寒!你不够意思!居然不跟我说。”我怒说。
“没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难道不是么?”伍月出来打圆场。寒在一边拼命点头,表示认同伍月的观点。
“秘密?”我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脚步停下来了,看着伍月那张帅气的脸,继续问“伍月,你有什么秘密吗?”
“有!”伍月说着,然后他迈着步子继续前进,而我的脖子被他的左臂勾住了,只能一道前进。
走了一会,伍月见我们两个都不说话了,只好开口了。
“其实,我的秘密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我喜欢米安妮。”说完他的眼神一下子就黯了下去,不像先前那样炯炯有神了。他又补充道,“而且好像还陷得很深。”
“对不起。”我说。
伍月苦笑了一下,摆摆手,“没事。”
“秋,你是不是也该说老实话了?”寒在一边说着。
“什么?”我一脸的迷茫。
“你都知道我们心里有各自喜欢的人,而我们不知道你心里有谁。”寒见我不理解,解释道。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喜欢的是谁,或者说我们自己都不清楚喜欢的是谁,你和伍月的那种喜欢,我觉得更像是仰慕,其实,我觉得我们都还很小,并不懂得什么是喜欢。”我顿了顿,扭过头迎上他们惊讶的目光,继续说,“对于友情和爱情,我们总是很难区分,当我们这些男生女生在一起玩得很开心的时候,你能区分开来,这个是友情和爱情吗?”
他们摇了摇头。一脸的沮丧。对于我的观点,他们表示认同。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对李年,是否谈得上喜欢,李年的事,你们也知道的,她身边还有个让人讨厌的张苟。但是不管怎样,我还是会想去帮助李年,你们说,这算是喜欢吗?说到底,还是一句话,我们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情感。”
伍月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我们就这样默默走着,彼此再也不说话了。
其实,说到底,我还是害怕早恋,对于早恋的诱惑而言,我更惧怕父母的责骂和老师们带色的眼镜。只要早恋了,我们基本上就要与好学生区别开来了。当然,我的真心话,我没敢说。我怕我说出来会被伍月和寒鄙视掉。
走到了路口,我们彼此之间相互道谢说声晚安。就这样走在不同的方向了。
青春的烦恼,每个人都有,只不过每个人的烦恼不一样,我敢肯定,米安妮和李年所想的跟我们不一样。
我打了个哈欠,白色的雾气迅速从我嘴里飘了出来,然后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冷到这个地步,秋天也快结束了,马上就要冬天了。我不由地感叹,呵呵,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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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花季(6)
(6)情书
早上,因为没睡好,所以起床起晚了。一睁眼看到床头上的闹钟,发现自己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抓紧时间洗漱,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像阵风一样骑自行车全速前进。今天我值日,必须提前30分钟到校。不明理的老妈还在后边喊着。
“小秋!还早着呢!还有30多分钟呢!你这么急干嘛呢!吃完包子再走嘛。”不过我骑得太快,声音就越来越弱,直到听不见,耳边尽是“呼呼呼”的风声。刮在脸上冰凉凉的。有点冷。一会儿功夫。学校的牌匾跃然眼底。于是我的速度又加快了。
很快,我把自行车码好,放进停车棚。然后走进教室,惊呆了。米安妮先我一步来到教室,已经开始在打扫卫生了。她俯着腰扫地的姿势很好看,侧脸看上去,红扑扑的小脸显得越发可爱。
“今天我值日,你怎么来了?”我问。
“早啊!”她一脸灿烂。“我是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大家每天都是一个人来值日的。不都一样的,人家可以,我怎么不可以?”
“没什么啦,我是怕你累着。”她笑的样子越发迷人了。
“不行不行!”我背下书包,往课桌上一丢。不由分说去抢她手中的扫帚。
“好啦,我不跟你争了。我去擦黑板了。”说完后,她走到讲台前去擦黑板。
米安妮就是这个脾气,拗不过她。随她去吧。我不喜欢欠米安妮人情。我去黑板旁边的值日表看了下,看看米安妮哪天值日,到时候我再还给她。这次的值日很简单,无非就是扫扫地,擦擦黑板。然后把课桌椅码好。所以很快把教室全部打扫完。正准备倒垃圾的时候,又是被米安妮抢先了一步。无奈,只好回座位上去,现在基本没有我什么事了。
正在座位上整理课桌的我,正伸手往课桌内一摸,摸到硬硬的卡片。好奇心顿时起来了。匆匆一瞥,粉色的信封。不知道是谁给的。慌乱之中急忙将信封塞进书包里。生怕被人家看到了,顿时感到心虚。
这时,米安妮进来了,把垃圾桶放在角落里,我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这封信会不会是米安妮给我的?因为就只有她最早到。那这封信是什么呢?
情书?一闪而过的念头,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当然我也不太确定。就这样担心受怕了一整天,我担心的倒不是因为米安妮给我封信,我是怕老师会突然搜查我的书包。这样,我光辉的好学生形象就全毁了。
放学了,我把李年和米安妮丢给伍月和寒,自顾自己先走了。对于他们,我想了个漂亮的说辞,说家里有急事。不过说真话,家里是没有急事的,而我只是迫切想回家看看,这封信究竟是不是情书。
我花了10分钟的时间回到家,我母亲对我早回来甚是惊愕。我笑着跟妈妈说不高兴在学校补习,打算回家补习。然后接着这个机会回到房间,把房门反锁,在里边看看这封信。
我觉得特别紧张,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似的。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件事,因此在处理这事情没什么经验,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封信。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封后。秀丽的笔迹跃然眼前。我认得她的笔迹,那是米安妮的字。
如果这个时候窗外有风
我就有了飞的理由
心中累积了所有的忧伤与快乐
你懂了所以我自由
假如奢求的话就会破坏一切颤抖吧
多想摘下绽放在悬崖边上的美丽玫瑰
不想说出的话
化作泪水让它流下
留在内心中的痛苦
来前将它释放吧
要有许多痛苦才能将这个疼治愈
你可以忽视这个疼痛往前走
唯一你要记住的是
你的身边有我的存在
连我的愚蠢都不要原谅
在天空与海洋交融之处
将来豁然开朗的日子终会来临
即使哭泣过欢笑过
或是现在看到的景色
都是一场梦的话
将它绘在心中深信爱永恒不变
将眼泪擦干就会看得更清楚
会看见真实或什么的
就算对感动的事物感到羞涩
或是因为困惑而颤抖
在我的胸怀里尽情释怀
原谅一切跳舞直到天明吧
不要有太多美好的事会比较好吧
因为会害怕失去它们吧
但是……好想好想好想要你
不管你喜欢上谁
你可以不必去了解
为什么天空是蔚蓝的
来我这里吧看得见我的吧
把那天的事装作不记得的话
我已厌烦你的侧脸好好看着我
一个念头把大厦马路和世界全部毁坏也无所谓
因为这样就会容易找到你吧
神是不存在的因为我祈祷过了
祈祷我的思念能够传达给你
来我这里吧看得见我的吧
那天的事忘记也没关系
难道是我的多虑吗
看吧你走了过来
别像平常般视线朝下
没有行动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不需要用滤网来过滤自己的心灵
可以到你的身边吗然后可以和你说说话吗
是否可以期待你会来爱我吗
(但是假如你说不行的话我还是会去爱你的)
想见你而哭泣这是第一次
太过喜欢你而悲伤这是第一次
让到现在为止的我崩溃吧
我先是歪着脑袋,细细回忆米安妮信里说的那天的事究竟是什么事?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那天的事。那天是她牵了我的手。
说实话,我差点被这封情书感动了。她喜欢我,我又不是木头,怎么会感觉不到呢?并不是说我冷血。只是感情本身是很无奈的事,一个落花有意,而我却流水无情。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很快我理智战胜了情感,虽然对米安妮的所做的一切我还是蛮感动的,但是此时的我必须保持头脑的清醒。我轻轻合上了情书。将它放在我的书柜里,夹在一本辞海里。我妈妈虽然有翻我抽屉的习惯。但是,我的智商告诉我,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些辞海之类的书籍,我妈妈不会翻。当时我之所以想保存,并不是因为我对米安妮动了真心,而是,希望这封信作为我学生时代里最好的见证。
晚上我给伍月打了电话。
“伍月,帮个忙。”
“什么事?”
“你不是喜欢米安妮吗?那你去追米安妮,至少你搞定她,不要让她来烦我。”
“我不明白?”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米安妮这么好的女孩,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
“至少目前对她没兴趣。”
“我不懂你的想法,难道你就这么喜欢李年?”
“你放屁!胡说什么!”
“迟迟不愿意接受米安妮,说明你心里有李年。要不是什么原因呢?”
“你……”我说不出话来了。
“好啦,我会帮你的,如果米安妮对我没兴趣的话,我真的无能为力。”
“拜托,你一定要搞定她。”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她要是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的咯。感情这个事情勉强不来的,你是知道的,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她喜欢的是你,我输得心服口服。在学习方面,我的确不如你。”
“你真的不在意米安妮?就这么一直单恋下去?”
“无所谓啦,很多东西远远看着就行。呵呵。你不知道吗?其实远远的看着也是一件很美的事。”伍月的一番话,让我觉得有点心酸。伍月远远地看着米安妮,而米安妮又何尝不是远远地看着我呢?
“那我先谢谢你了。”我说完,叹了一口气。
“呵呵。早点睡吧。”伍月的话听起来很无奈。
我挂上了电话。瘫在床边。突然觉得四肢没有力气,一想起今天的作业还没有做,顿时感到一阵头晕脑胀。只好强打着精神,翻开作业本,费力地写作业。其实也没什么作业好写的,很快就写完了,百般无聊的我又不想复习。突然觉得有件事情必须要做的,我决定写回信。
亲爱的安妮: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当我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说明你的信我已经收到了。虽然没署名,但我已经知道是你写的,你的字迹我太熟悉了。
你知道吗?看完这封信后,我内心一阵忐忑。我不知道怎样来面对事实。我并不是惧怕早恋,只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你而感到恐慌。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只能做做好朋友。如果你这样的话,我想我们之间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我不想在一间教室里彼此相互感到尴尬。你明白我的意思。
安妮,我跟你说真话吧。我不喜欢跟你恋爱,是因为,恋爱之后会分手。而做朋友不会。友情比爱情来得更长久。你说是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要说的,所以这封信写得比较短。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还能找我。对了,最后跟你说声,伍月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假设你们不惧怕早恋所带来的后果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他的。
就此搁笔,祝学习进步。
写完之后,我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我想,明天米安妮收到这封信后,她会明白我的用心。抬头看看挂钟,已经晚上10点多了。我想我该睡了。
第二天,等到放学的时候,我故意支开伍月和寒,让寒和伍月去辅导李年,而我去辅导米安妮。
在辅导的空隙里。我若无其事地将信放在米安妮的桌子上,她不知里面的内容,顿时觉得很高兴。我想她要是知道这封信的内容肯定不会这么高兴了。我勉强挤出了个笑容。突然有种想摸摸她的头的冲动。手在离她头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我停住了这个动作。我担心这个动作一旦做出来很容易让米安妮误会我对她有什么想法。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直等到辅导完毕后。我拉着寒先走了。给伍月和米安妮制造机会。心神领会的寒坐在我自行车后座先溜走了。至于李年这个人,我也不想去管了,这不,她不是有张苟么,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当我说完的时候,看到Taiki一脸的倦意。我一看挂钟吓一跳,已经凌晨3点了。
“对不起Taiki,我太投入了。”
“中国秋,你的学生时代很精彩。能否让我看看你说的米安妮的照片?”
“可以。”我匆忙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钱包。给他看我和她的大头贴。
“你们两个在一起了?”Taiki看到大头贴我与米安妮脸贴着脸的动作很吃惊。
“恩,那是以后的事了。”
“米安妮真漂亮。”
“恩,谢谢。”说着我收回了皮夹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可以去睡觉了。
彼此之间相互道声晚安。
华盛顿外面的星星闪闪,很好看,我开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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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花季(7)
(7)李年的秘密
第二天由于没有课,我一直睡到了下午,最后还是被Taiki弄醒了。
“猪啊!太阳都快下山了,你怎么还睡?”
“我困死了。”我抱着枕头,翻了个身,保持了一个非常舒适的姿势。
“肚子饿不饿?”
“恩。”我点了点头回应他。
“那好吧,我带你一起去吃饭。”
我一听这事,立马两眼放光,开始精神焕发,迅速起身刷牙准备与Taiki一起吃晚饭。
我们找了家吉野家。这家店在中国到处可见。不过进了这家店之后,才发现味道简直是天壤之别。Taiki也表示与他们国家的口味不一样。我的猜测是,为了适应市场,所以以迎合当地的口味而进行改良的。这也就是我在中国吃必胜客的时候觉得好吃,到美国吃的时候觉得特难吃的原因。
我在拨弄着面条。橙黄色的汤汁被我一勺舀起然后浇到面条上,反复如此。Taiki见我如此无聊,搭上了话。
“你说的那个李年,她怎么样了?”
“她啊?已经结婚了。”我难掩失望的情绪。甚至表现得有些不耐烦了。
“当时你们之间没故事发生吗?”
“这个?不太想说。你知道她的秘密吗?”
“秘密?我怎么知道?不过我记得你前边的叙述里有提到娃娃亲这事,这是什么回事?”
我放下了碗筷,沉思了许久。终于缓缓开了口。
人就是特别奇怪,对于事情的记忆却有着不一样的态度,有些记忆即使是刚刚发生的,却过几天就忘记了,而有些记忆看起来很遥远,却记忆犹新。李年这段与我不相干的记忆,我依然记得格外清楚。
李年是一个很特殊的孩子,在我的心里,我把她定义为身上有太多秘密的神秘女子。没错,当她身上的秘密一点一点被我窥探完毕的时候,剩下的,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米安妮因为身体不适,放学很早就回去了。伍月和寒因为参加校队,都留下来去训练了。本来我也是校队的,但是称过体重后,教练不要我,说我体重超标。无奈,我就从校队名单上刷了下来。所以伍月和寒稍微同情看了我一眼,然后跟我说,他们连同我那份一同补回来。所以这个教室就剩下了李年和我了。
李年的弱项就是数学,她的数学很差,基础不扎实的缘故。所以数学成绩每次随堂考试分数都靠得很后面。而且辅导李年相对比较困难,他们学的东西偏浅。所以很多东西我说了她都理解不了。我很难想象,像她这样基础薄弱,家境贫困的孩子究竟以怎样的方式来我们学校的。我渐渐失去了耐心。
“小年,不是我说你,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基础这么差,怎么转进我们学校的?”
“走后门。”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原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啊,没有人能豪情万丈得说这个话,想想也挺丢人的。
“后门?你们家有关系?”对于她的回答,我既意外又不感到意外。这个想法挺矛盾的。按照她的成绩,不靠后门是不可能的。但是意外的是按照他们家的背景,能找到后门?我发现我已经忽略了一个关键人物,张苟。
“我们家是没有关系的,主要是张苟爸爸觉得这个学校比较好,能考上大学,所以把他弄进去的同时也把我弄进去了。”
“为什么?”这一点让我非常困惑,所以我有强烈想了解事情的冲动,首先声明下,我并不是八卦的人,只是这事情看起来太过离奇。超出了我猜测的范围之外,相信也会不少人也同我一样想了解真相的冲动。
在李年的描述下,我才知道了个大概。
张苟和李年两家是世交,这就说明为什么张苟一家如日中天的时候,依然没有与李家断交。从某种程度上证明张苟一家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最重要的是李年这个小孩在很小的时候特讨张苟一家的欢心。于是就有了娃娃亲这门亲事。后来在张苟父亲涉足房地产的时候,他们家从普通老百姓一夜之间成了暴发户。而张苟母亲得益于张苟父亲手中大把大把的人民币,终于在当地买来了个重要职位。于是权力和金钱交织的保护伞下,张苟一家日子越过越滋润。他们厌倦了乡村的低下生活,所以举家来到了上海。但是在来上海之前出了一场意外。
张苟厌学是从家境的转变开始的。当他知道家里的钱开始多了的时候,就失去了学习的心思,成天在外面游荡。乡村里的狗也很多的,张苟不知那天发了什么神经,去激怒一条长得非常健壮的狼狗。被激怒的狼狗一怒之下咬了张苟的下体。顿时鲜血如注。最后去医院做了睾丸切除手术,于是,从那天起,张苟已经失去了做男人义务。张苟一家担心张苟长大了会没有人要,只好强迫李年父母签个协议,要他们保证等李年到法定结婚年龄的时候要让李年与张苟完婚。而他们也会承担李年所有的费用。而李年一家刚遭遇经济萧条造成的下岗风波。寻思许久同意了这门荒唐的婚事。
这事情没人知道,表象看起来光鲜的张苟原来有难以启齿的事。跟太监没什么区别的。由此可见张苟的心里要承受多大的痛苦。虽然张苟很不幸,但李年又何尝不是一个不幸的角色呢?说白了李年就是这整个事情最无辜的牺牲品。以牺牲李年一生的幸福来支撑张苟一家骄傲的自尊。
在张苟一家的操作下,李年与张苟来到N中。
“你以后就是张苟的老婆了?”我左手支撑着下巴,盯着她的脸。我觉得这样的女孩以后要是嫁给张苟真的很可惜。
“恩!”她满脸通红。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她,正是因为她对我的信任,才把秘密告诉了我。我瞥了一眼窗外,操场上几个孩子在球场上飞奔,看到了伍月和寒的影子。这两个人踢得真不错,真给高一的学生长脸。以往校队的历史来看,高一学生很难做主力。但是伍月和寒的天资过人,轻而易举占据了左右两大边锋之位。我很好奇,像他这样书读得好,球又踢得不错。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呢?看了一会。觉得无聊。打算继续八卦一下。
“小年,你喜欢张苟么?”
李年先是勉强地点了几下头。忽而又摇头起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呢?”我又问
她挤出了一张难看的笑容,无奈地回答。“你觉得这事情,我能改变什么呢?”
她什么一说,我陷入了沉思,我发现原来这事情,并不是我们十六十七岁的智商所能解决的问题。于是,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是啊,她能改变什么呢?
后来还是李年打破了沉默。
“于秋,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我是因为信任你才告诉你的。”
“恩。”我点了点头,算是对她的一种承诺吧。
“于秋,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可笑?”我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我觉得可悲。”
“为什么?”她对我的回答感到很意外,歪着头看着我,这让我非常得不自然。
“其实,作为我们来讲,自己的事情自己来决定,我觉得悲哀在于你自己的事情却不能自己做主。”我一脸坚定地说着。
我说完后,发现她的眼神一下子黯淡起来,从她的眼中读出了一丝绝望。我发现我这么说很不好,很打击人,于是又改口了。
“小年,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是没办法的。命运虽然是不能改写的,但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再次回过头来看我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眼神已经和刚才不一样了。眼神里没有刚才的那份绝望了,而且我还从中读出了一些希望。
她笑了,我长舒了一口气。
天色已暗,伍月和寒一小时的训练也该结束了吧?我从窗台望去,操场上只留下几个人继续踢球,大部分人都开始离场了,结束了训练,在人群中,没有看到伍月和寒的影子。正分神的时候。教室外边的一声吼吓了我一大跳。
“嗨哟!我回来啦!累死我了!”一听,那可是伍月标志性的声音。扭头一看,伍月和寒汗淋淋得站在教室门口。
“好累啊!”寒也随声附和。
我没有接他们的话,在一边傻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干吗呢?你们这两个人看到我们来了好歹给个反应,哪怕递毛巾端水,说声,你辛苦了也行啊!”伍月再次调侃起来。
我顺手操起黑板擦迅速丢过去,不偏不倚砸中伍月的左肩,扬起了一些粉笔灰。“美的你,黑板擦伺候!”
“回去啦!”寒生怕事态严重,于是催促着我们,这事情,伍月不会计较的,我们就这样相互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偶尔损损也没什么关系的。
我们三个就这样跟李年在教室里分别,走上了回家的路。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伍月那标志性走调的嗓音响起来了。看样子伍月的心情特别好。而我怀着心事。
碗中的面条已经吸了太多的汤水,显得非常粗。看样子这面条也不能吃了。
“我还是不能理解,李年他们家怎么就答应了娃娃亲这门亲事呢?”
“这没什么不理解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你以为他们愿意?”
“那一定有其他办法解决的。我怎么听起来好像挺不真实的。你没骗我吧?”
“Taiki你不了解中国国情。很多事情并非你想象中那么简单。还有,我为什么要骗你呢?”我抿了一口可乐,长时间的口述,让我口干舌燥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国情不同。我们没你那么幸福。”我打断了他的话。
“唉!”Taiki叹了口气,像是对李年表示深切的同情。
“回去吧。”我拍了Taiki的肩膀。
我和Taiki推开吉野家的门,吹来一阵风,刮在脸上凉凉的,和上海的秋天一样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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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花季(8)
(8)青春的颤音
回到宿舍,我洗完澡后,Taiki也洗完了澡,看到我在客厅里半百无聊得看着电视剧。他关上了电视。
“干吗?”我从沙发上跳起来了。剧情放到最关键的部分,我的胃口都被吊起来了,可是我的胃口就这么被Taiki活活掐死在肚子里。一下子对整个剧情失去了兴趣。
“没啥,只是现在特别想听你的故事。”
“刚刚在吉野家不是说了一部分嘛。”我又重新躺在沙发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只是突然特别想听你的故事,因为你身上有与我不一样的故事。主要是想知道你和李年怎样了?”Taiki给我递上一杯水,然后问我“咖啡要不?”
我点了点头,看在Taiki给我冲咖啡的份上,我继续开口了。
青春是非常短暂的过程,就是因为短暂,所以才会美好。人不希望自己的青春就这样单调下去,于是才会有了各种各样不同版本的故事,编织了不一样的人生。无论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总之这些都是人生的一部分。
知道李年的秘密后,我的整个心态有了很大的转变。尤其是寒和高蕊在一起,还有伍月喜欢米安妮的事刺激了我。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李年,我无法确定这份情感是否超出了学生的友情,只是看到李年和张苟在一起的时候,尽管李年不是我的什么人,但是我依然会莫名其妙的生气。因此我很难区分这份情感,我不能保证我没有夹杂着一些同情心在里面。
我知道很多人对我放弃米安妮而感到不理解。可能当时对米安妮不够了解的缘故吧。人就是这么奇怪,对一个不太了解的事物,总是会持否定的态度,我当时基本上就把米安妮给否定掉了,而且连多一点深层次的接触也不给。对于那事情我记得很清楚。
那天米安妮给我一封情书。不过不是她写给我的,而是伍月写给她的。不过从伍月给她的情书来看,这两个人好像有什么故事,不过我不太感兴趣,只是觉得伍月的情书写得很强悍。如果是我,我写不出这么肉麻的文字来,更何况还带那么一点的忧伤。这些文字可不是我这个泛泛之辈所能写出来的。
我很平静摊着那浅蓝色的信纸,淡淡的丁香花味道,还有秀丽的笔迹,想必做了不少功夫。我慢慢地品尝着这些文字。
怎么样的罪适合怎么样的眼泪
我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地呼吸
到底有多少爱从这手中流逝过呢
我毫无感觉默默看着远方
过去你曾给我的温暖和爱的欢乐
当它们一一逝去时也只能胆怯
是的究竟是场梦或是真实的都无所谓
没关系因为深爱过所以你都是对的
将它变成无法消去的回忆就行了
就这么走向去忘记悲伤与痛苦
朝向唯独我能够看的见的耀眼光芒
因为记忆就在那里
只要将手贴进胸口一切都将继续生存下去
那双眼神在凝望些什么你已不在我身旁
无论你身在何方请你看着我
或在心中轻轻想我在你身旁
从现在开始更加地拥抱我
从现在开始不要离开我
从早晨到夜晚一直在一起
这么一来到死之前都会在一起
那些几乎怀疑一切令人受伤的话语
好象是我逼着你说着对不起逼着你
请不要被短暂的温存所迷惑
假使变成了不同的姿态也要爱我
将我的耳朵放进你的胸膛单单如此
仿佛就可以听见你的所有
彼此的伤痛虽然无法消失
但是一定会永远留在彼此的回忆里
无论如何时光是不会重回的
寂寞也是很美的回忆
积累而来的时间让人如此地盲目
但欲明白接下来的时间该说些什么
并不是想找天空只是在变成空气之前
想告诉你是这般痛苦因为离你太远了
差不多可以了吧来我的身旁
你不在身旁什么也没有
除了这身体所拥有的回忆之外
给你的只有这些别依赖我
那时侯的‘爱你’虽说不是谎言
但欲期望可以永恒的谎言
我平静地看完了这些文字。把信小心翼翼折起来塞进信封还给米安妮。我这个举动是为了表示对伍月的尊重。
米安妮迟迟没有接过我递给她的信封,我的手就这样吊在半空中,很傻的样子,僵持了许久,我放弃了坚持的念头,重新将信平放在我桌面上。
“什么意思?”我开口了。
“没什么意思。”米安妮紧张得抓住衣角,不停地摆弄着,眼光投向了窗外。我扭过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伍月正在绿茵场与寒做撞墙式配合传球练习。
“噢,那你接受了?”我问。
“秋,我再问最后一次,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我立刻就接受伍月的表白。”
“你什么意思!”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没什么意思!”她终于口气强硬起来了。我不喜欢她因为报复我而赌气和伍月在一块。这样会伤害到伍月。伍月是我的兄弟,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
“随便!”我双手一摊!表示无所谓,随后耸了耸肩发出了警告“要是你对不起伍月,我就不会原谅你!”
“你!你!气死我了!”米安妮脸憋得通红,然后扭头跑了,狠狠丢下了一句,“我这就去找伍月。”
“神经病!”我在后面毫不客气地回击。突然又觉得自己生气得有点莫名其妙。忽而又开心起来了,开心的是,自己终于甩掉了一个大包袱。因为女孩子一旦粘起人的时候,就特别讨厌。我就不喜欢米安妮粘着我,这会严重影响了我好学生的形象。但是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要是米安妮跟伍月在一起了,伍月算什么呢?
然后我懒洋洋得坐在课桌上。把脚放在课桌上,不是不顾形象,只是因为米安妮莫名其妙的反应惹恼了我。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硬着口气跟我说话,当然我妈除外。
正在意乱心烦的时候,李年不合时宜地跑进来,一眼看到我的狼狈相。
“怎么了?”她这一问我特别紧张。
“没什么。”我慌乱之中收起脚的时候,一不小心,一封信掉落在李年的脚边。
“这是什么?”李年准备弯腰去拾那封信的时候。
“不许动!”我粗暴地制止了她,随后将这封信迅速塞进书包里。
“噢!”她被我粗暴的气势所震慑,于是聪明得转移了话题。“我刚刚碰到米安妮了,她好像哭了。”
“是吗?”我做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然后心不在焉地收集书本。“一起走吗?”
“嗯?”
“我载你。”
她推辞不过,只好同意了。
“你不等伍月和寒?”李年在后边小心翼翼地问着。
“我心情不好,不等了。”我不耐烦地挥挥手。
然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又是一阵沉默。
我从车棚取车,李年在校门口等着我。她在风中,飘起的长发显得格外动人。
“走吧。”
“噢。”她的反应甚是平淡,像是刚刚从胡思乱想中走出来似的。
“坐前边还是后边?”我问。
“啊!还是后面吧。”她脸色通红,原来坐前边看起来更暧昧些。所以只好选择了坐后边。
“你当心点啊。”
李年没有说话,小心翼翼上了我的自行车后座。
“抱紧我。”
“不!”她回绝了我。
“那你掉下去我不管噢。”
“你!骑慢点。”李年像是命令又像是祈求的语气。
我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吓得她不得不抱住了我。不过还没来得及享受她的环抱,我后背一阵钻心的疼。她一手环抱着我,另外一手掐我的后背。
女人心眼果然很小,特别记仇,而且还喜欢当场就把仇给报了。为了生命安全起见,我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于是背后的疼痛感开始慢慢减退。
“小年,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其实我也是乱说的。
猛地背后一阵动静,明显是她慌乱了。我靠边停下,扭过头看着她。
“怎么了?”我问,真担心会出什么事。
“没什么。”她没正面回答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我决定不说话了,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吃摊,发现自己有点饿了。于是让李年下了自行车。
“等我,我马上就来。”说着我一路小跑过去,要了两串里脊肉。
在学生时期,买里脊肉,买臭豆腐等等都是相当奢侈的事。一个周的零花钱只有10块,而且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一块钱。也不便宜。那些摊主动作很快,不一会,两串里脊肉就炸好了,撒上了一些所谓的孜然粉。递给我。
当我跑回来的时候,李年没走。我把其中一串递给了她。
李年犹豫了一会,最终接下来了。在寒风中,我们彼此吃着热气腾腾的里脊肉,相互会心的笑了。吃完后,看着她嘴角的油渍,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递给她。
“你喜欢张苟么?”我靠着路边的栏杆,离李年保持着一段距离。这样能让我更看清楚她的表情。
她没说话,只是艰难地摇了摇头。她这个摇头,我更加同情李年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唉!走吧。”
“好!”她干脆地跳到我自行车后座。我又重新骑上了车。
在十字路口,彼此之间道再见,然后各自回自己的家了。在这之前,彼此居然没有说过一句话。气氛非常的尴尬。
又要到周末了,心情变得很好,不用去上课了,作为学生,最幸福的就是周末了。周末意味着连续绷了一个礼拜的神经可以放松下来了。基本上我们是上课五天,周六狂写作业一天。相信更多的人选择周日再补课恶补一天。我妈本来想给我恶补英语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不了了之了,可能是我当时说的那些话起了作用,我妈很忌惮我万一恶补英语影响了其他学科,这样又得不偿失了。所以周日就成我唯一喘息的日子。
周六的天气很差,学校布置的作业也不太多。最近在提倡减负。据说其他学校变本加厉增加学生的负担,美名其曰为负负得正。而我们学校就在这方面做的很好。响应了伟大祖国的号召。将减负落实到行动中去。所以,作业开始明显减少,但是作业量的减少不等于题目的难度减少,相反的,难度也反而增加了。
题海战术以前学校用的比较多,不过现在的学校都提升了难度。我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研究作业。因此得到一个结论,就是做作业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事。因为我们在考试的时候往往会惊讶的发现,有些题目并不在你做过的范围之内。于是我们就这样浪费掉太多的时间。没完没了的做题,并不能帮助我们解决问题。关键是要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要掌握了如何去回答问题的窍门,即使做一遍就够了。如果没有掌握,即使做一千遍也枉然。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我还是一如既往在题海中遨游。
我在楼上做难解的函数题时,楼下母亲一阵尖叫,把我从题海中拉了出来。
“小秋!下来!有人找你!”
“谁啊?”说着我懒洋洋得下来了,一看到她,脸色大变。倒不是因为看到不想见的人,而是因为我穿着睡衣,刚好被她看到最狼狈的一面。
我母亲正在客厅招呼着米安妮。米安妮今天打扮得特别好看。我脸色一沉。由于妈妈在场,不好发作,只好忍着。
“什么事,安妮?”
“有道题我不会。”
“那明天你到学校来问我好了。”
“不许无礼!注意礼貌!”我妈妈正在这时插嘴了。她严厉呵斥了我,这让我一点面子都没有。
“阿姨,没事的,秋就是这个臭脾气,在学校也是的,我习惯了。”米安妮甜甜地说着,我母亲看在米安妮的面上没再继续呵斥我了。
“那把作业拿出来给我看看。”我把手伸到米安妮面前。
“你真不懂礼貌,你就不能请人家到你房间里去?”我妈妈又插嘴了。
“那就去你房间吧。”米安妮大方起了身,背起了书包。还未征得我同意大摇大摆上了楼,好像这里是她家。
“干什么?”我拉住了她的手腕,压低声音问。
“先进你房间再说。”她挣脱了我的手。径自上去了。看样子,这小丫头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我的房间很乱,很多东西都没整理。看着米安妮对着我房间里的景象捂嘴偷笑而感到恼怒。一个女孩子跑到男生家里,而且还大摇大摆进男生房间,难道她就不知羞?
“别笑了。”我随手往书包里掏出一封淡蓝色的信,那是昨天米安妮给我看伍月给她的信。不过我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今天就借这个机会完璧归赵吧。我只是很不理解,昨天明明被我气得哭了跑掉的女孩子,今天居然能一脸灿烂的跑到我家来。
米安妮一脸平静地接过伍月的信,然后当着我的面居然把伍月的信撕了。
我急了。“你今天是来干嘛的?是讨教作业的还是找碴的?”
“我今天是来告诉你,我拒绝了伍月。”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让我生气的是,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伍月可是我的好兄弟。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伤害他。
“没别的事了?”我阴着脸。
“没有。”
“那好!你走吧!”我终于下了逐客令。
“秋!你不要在李年面前吃了闭门羹就拿我出气!”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我也跟了出去,恰逢我妈上来,米安妮又是笑脸相迎。颇得我妈的好感。看我妈妈的反应,很显然是没听到刚才的对话,不然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这位同学,慢走啊,下次再过来玩好了。”我母亲招呼着她。看母亲一脸慈祥的模样,我在想,我母亲什么时候不对我那么严肃就好了。
看着米安妮走远了。我妈妈才开始说话了。
“秋,这女孩长得真不错。”
“恩。”我点点头敷衍着。
“成绩好不?”
“还行。要是没事的话,我上去做作业了啊。”我真担心我妈妈又要问些什么问题。于是就立刻拿做作业挡住了我妈的嘴。
原先不错的心情顿时坏了下来,就像可口的零食有了霉味一样讨厌。
我又躺在床上,心情复杂啊。刚丢下的包袱没甩成。头疼不已。
窗外的阳光依然灿烂。我又起身,开始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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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花季(9)
(9)16岁的尾巴
又要到周末了,心情变得很好,不用去上课了,作为学生,最幸福的就是周末了。周末意味着连续绷了一个礼拜的神经可以放松下来了。基本上我们是上课五天,周六狂写作业一天。相信更多的人选择周日再补课恶补一天。我妈本来想给我恶补英语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不了了之了,可能是我当时说的那些话起了作用,我妈很忌惮我万一恶补英语影响了其他学科,这样又得不偿失了。所以周日就成我唯一喘息的日子。
周六的天气很差,学校布置的作业也不太多。最近在提倡减负。据说其他学校变本加厉增加学生的负担,美名其曰为负负得正。而我们学校就在这方面做的很好。响应了伟大祖国的号召。将减负落实到行动中去。所以,作业开始明显减少,但是作业量的减少不等于题目的难度减少,相反的,难度也反而增加了。
题海战术以前学校用的比较多,不过现在的学校都提升了难度。我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研究作业。因此得到一个结论,就是做作业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事。因为我们在考试的时候往往会惊讶的发现,有些题目并不在你做过的范围之内。于是我们就这样浪费掉太多的时间。没完没了的做题,并不能帮助我们解决问题。关键是要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要掌握了如何去回答问题的窍门,即使做一遍就够了。如果没有掌握,即使做一千遍也枉然。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我还是一如既往在题海中遨游。
我在楼上做难解的函数题时,楼下母亲一阵尖叫,把我从题海中拉了出来。
“小秋!下来!有人找你!”
“谁啊?”说着我懒洋洋得下来了,一看到她,脸色大变。倒不是因为看到不想见的人,而是因为我穿着睡衣,刚好被她看到最狼狈的一面。
我母亲正在客厅招呼着米安妮。米安妮今天打扮得特别好看。我脸色一沉。由于妈妈在场,不好发作,只好忍着。
“什么事,安妮?”
“有道题我不会。”
“那明天你到学校来问我好了。”
“不许无礼!注意礼貌!”我妈妈正在这时插嘴了。她严厉呵斥了我,这让我一点面子都没有。
“阿姨,没事的,秋就是这个臭脾气,在学校也是的,我习惯了。”米安妮甜甜地说着,我母亲看在米安妮的面上没再继续呵斥我了。
“那把作业拿出来给我看看。”我把手伸到米安妮面前。
“你真不懂礼貌,你就不能请人家到你房间里去?”我妈妈又插嘴了。
“那就去你房间吧。”米安妮大方起了身,背起了书包。还未征得我同意大摇大摆上了楼,好像这里是她家。
“干什么?”我拉住了她的手腕,压低声音问。
“先进你房间再说。”她挣脱了我的手。径自上去了。看样子,这小丫头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我的房间很乱,很多东西都没整理。看着米安妮对着我房间里的景象捂嘴偷笑而感到恼怒。一个女孩子跑到男生家里,而且还大摇大摆进男生房间,难道她就不知羞?
“别笑了。”我随手往书包里掏出一封淡蓝色的信,那是昨天米安妮给我看伍月给她的信。不过我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今天就借这个机会完璧归赵吧。我只是很不理解,昨天明明被我气得哭了跑掉的女孩子,今天居然能一脸灿烂的跑到我家来。
米安妮一脸平静地接过伍月的信,然后当着我的面居然把伍月的信撕了。
我急了。“你今天是来干嘛的?是讨教作业的还是找碴的?”
“我今天是来告诉你,我拒绝了伍月。”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让我生气的是,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伍月可是我的好兄弟。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伤害他。
“没别的事了?”我阴着脸。
“没有。”
“那好!你走吧!”我终于下了逐客令。
“秋!你不要在李年面前吃了闭门羹就拿我出气!”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我也跟了出去,恰逢我妈上来,米安妮又是笑脸相迎。颇得我妈的好感。看我妈妈的反应,很显然是没听到刚才的对话,不然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这位同学,慢走啊,下次再过来玩好了。”我母亲招呼着她。看母亲一脸慈祥的模样,我在想,我母亲什么时候不对我那么严肃就好了。
看着米安妮走远了。我妈妈才开始说话了。
“秋,这女孩长得真不错。”
“恩。”我点点头敷衍着。
“成绩好不?”
“还行。要是没事的话,我上去做作业了啊。”我真担心我妈妈又要问些什么问题。于是就立刻拿做作业挡住了我妈的嘴。
原先不错的心情顿时坏了下来,就像可口的零食有了霉味一样讨厌。
我又躺在床上,心情复杂啊。刚丢下的包袱没甩成。头疼不已。
窗外的阳光依然灿烂。我又起身,开始奋笔疾书。
周六一天拼命写作业写得非常累,所以周日起来比较晚,到了下午就接到伍月的电话,大致意思是出来聚聚。同行的还有寒。
学生时代的聚餐远远不像工作族那样奢侈。今天这个餐厅聚聚,明天那个饭馆吃吃。我们学生最奢侈的永远就是麦当劳和肯德基。总之一句话,消费不起。
伍月买了全家桶。相对比较经济实惠的吃法。我们并不是很喜欢吃肯德基或者麦当劳,只是只有这两种地方你可以长时间占着位置,人家服务员都不会赶你走。但是这在其他餐厅或者饭馆却恰恰享受不了这样的待遇。这也就是麦当劳或者肯德基这么受学生的欢迎就是这个原因,他们了解消费者的心理。很快得各自占领了极大部分的中国市场。
我挑了个香辣鸡翅翅根,津津有味得吃着。而寒却心不在焉地抿着可乐喝。他喝可乐的动作斯文得像个女人一样,经常被我和伍月强烈鄙视。
那天,伍月的兴致很高,不像是被米安妮拒绝的样子。一直都在不停给我们讲笑话。一直讲着讲着,我就发现他的反常。因为明明笑话不好笑,蛮冷的,经常是,讲完一段,然后问我们,好笑吗?随后就莫名其妙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感觉很牵强。因为我和寒根本不觉的有什么好笑的。
“伍月,怎么了?你没事吧?”我忧心忡忡的。
“没事!”他大手一挥,豪情万丈地说着“青春苦短啊,我们不能浪费时间。”
“什么?”寒没听懂他的意思,追问着,不光是寒听不懂,我也听不懂。
伍月才反应过来,在我们中间,搂着我和寒。平静地说着。
“我要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伍月右手腾得一下子举起可乐杯继续说,“我们干杯!”
“你没发烧吧?”我推掉了伍月架在我脖子上的手,摸摸他的额头,确认他是否有没有发烧。
寒更是一脸的迷惑。“伍月,你不是一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么?”
伍月收回了架在寒脖子上的手,托着下巴一脸沉思着,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问红尘。”
“不问红尘?”我和寒不约而同得惊叫起来。这时我大致懂了什么回事。而寒猜出了什么似的,但又不太确认。只好看着我,像是在等待我的确定。我对寒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尽量不要去刺激伍月。
接下来就是死了一般的沉默。
一会儿,我拍着伍月的肩膀,轻轻说了句。“是为了米安妮吧?”
“米安妮是谁?”伍月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有滋有味得啃着原味鸡块。
“我靠!你装吧你!”我用力捶了他一拳。
“被拒绝了?”寒试探性问着。我点了点头,算是替伍月回答问题。
“不会吧?”寒觉得很意外,按照寒的理解,能拒绝伍月的女孩子,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而米安妮就是属于那种活得不耐烦的人。
“有什么不会的?连秋长得那么抱歉的人都能拒绝米安妮,难道米安妮就不能拒绝我么?”伍月这话说出来,呛到我了。刚吸了一口的可乐就被伍月这句不酸不咸的话惊到气管里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我才稍微喘了口气。
“你夸我还是骂我呢?”我再次捶了伍月的肩。
“呵呵,不说我的事,说说你们的事吧。”伍月故作轻松耸了耸肩。
“我有什么事情好说呢?”寒紧张得摸摸自己的鼻子。于是我和伍月的目光集中在寒身上,这让他更加不自然了。
“你确定没什么事交代?那个叫高什么来着?”我盯着寒的时候,发现这个名字在我脑中模糊了,回过头来看着伍月,等待他的回答。伍月甚是配合得接下了后半句“蕊。”
我顿时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对对,就是高蕊,啥来头?”我穷追不舍。这年头挖根究地问究竟已经成了一种乐趣。
“高蕊?”寒一脸警觉得重复了这个名字后,补充道“发小。”
“发小?吃屎吧你!”伍月又回到了口无遮拦的状态中。“当初,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啊?”
“这也要跟你汇报?”寒做出了一脸不屑的表情。
“你那是在欠扁。”我回了一句,寒立马就泄气。论暴力的话,伍月和寒都不是我的对手,我的体积让我在这方面占了巨大优势。
寒寻思许久,发现保密是没有用的,决定全盘托出。
“小蕊真的和我是发小。”对于这个事情他再三强调了一遍。见我们没发话,只好继续说“我们考同一个高中是约定好的,也约定好考同一个大学。”
“浪漫啊!”伍月不合时宜地拍手鼓掌,我愤怒地盯着伍月,制止他习惯性在别人说话时候插嘴的坏毛病。
寒沉默了一会。继续道。
“其实我们初三就好了。”寒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和伍月面面相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我敢肯定伍月这时候想的跟我一样。寒隐藏得太深,深到他有那么多故事,而我们浑然不知。一想到这里我就一肚子气!太不把我们当兄弟了。于是我颇带恶作剧性质拍寒的背,不过一次比一次加大了劲,弄得寒不得不向我求饶。
“快交代吧,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威胁道。
“大哥,真没有,我们就那种很好很好朋友那种关系,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寒哀求道。
“我们想的是哪样啊?”伍月反问。
“不就是拉拉手,亲亲嘴么?我和小蕊连手都没牵过。”寒解释道,怎么看上去特别像狡辩。
“看看!我们伟大的寒思想也这么肮脏,拉拉手,亲亲嘴。不知道是我们想歪了还是寒自个儿想歪了?”伍月说着,不得不承认伍月有的时候说出来的话,经常会让人哑口无言。这个是伍月最厉害的地方。
寒羞红了脸不说话了。
“多么纯情的小男子啊。”我说完后,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可乐,吸了起来,然后肆无忌惮地一阵怪笑“嘿嘿!”
“其实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看拒绝了米安妮,看上去的确很正派啊,不知道他心里装的是谁?李年?”伍月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不是看着我,而是懒洋洋看着餐厅里各色人群。又玩心理战?
“打住!我和李年真的没什么。”我摇摇头表明了我的立场,再次吸可乐起来。这一刻的我完全像极了刚才矢口否认的寒。
“拉倒吧你!”寒以前苦于无法打击我而忍着,现在机会来了就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打击我的机会。
不是我想隐瞒,而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一会。终于开口了。“你们答应我保密!”
“一定保密!”伍月拍拍胸脯保证,寒在一边点点头。他们向我做了承诺。我才放下心来。
“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和李年的关系。其实根本就不是那种爱恋,不如说是我可怜她。”
“可怜?”伍月打断了我的话,我最烦的就是伍月这点,老是特别喜欢插嘴,生怕大家不知道有这个听众存在,总是习惯性插嘴提醒你们别忽略了他的存在。
我不耐烦得挥挥手,一方面表达对他插嘴而感到不满,另一方面是为了让他安静下来不要再打断我的话了。
“你们知道么?我当初想给李年补习功课,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说白了就是很好奇,想通过补习功课,达到进一步接触她的目的。”
我停顿了一下,在脑海里想些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个女孩子。想了一会非常懊恼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用合适的词语或者语句来形容这个女孩子。于是只能选择了沉默。
短暂的沉默让气氛变得非常压抑。伍月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率先打破了平静,他试探性地问我。
“没话了?”
“不是没话,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摇了摇头,然后将脸埋在双手里。以显示我的心情糟糕。
“那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寒拍着我的肩膀安慰着。
“李年的情况,超出了我阅历之外,严格说,李年的经历,以我们的阅历来说是无法理解的。那是因为她成长在一个与我们不一样的环境,也就是说不能用我们的思维来思考李年的事。这个事情我以后会跟你们说。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都没谈过恋爱,也不懂什么是爱,所以我对李年的情感,我自己都无法分辨。是喜欢还是同情?我总是想帮着她一把,但又碍于某些原因无法伸出援手。”
“张苟?”寒试探性得打断了我的话。我点了点头,表示寒的猜测是对的。见寒没有再追问,我又继续说起来。
“不得不承认,李年身上有着一种我们看不见的韧性,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她不是那种很容易屈服的孩子。而且这个女孩也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我强调下,我说的意思不是贬义,而我只是以跟她的接触中得到的一个猜测,就是她承受着我们不能承受也不能想象的痛苦。换句话说,李年很不容易。”
我说完的时候,发现我自己的手心捏出一把汗,不得不承认在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我特别紧张。发现寒和伍月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我。
“你喜欢李年?”伍月问。
我点点头而又摇摇头。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自己都不清楚。不是说这个阶段的爱恋很朦胧的吗?”我双手一摊,无奈的笑。这份无奈是青春懵懂的一个过程吧。突然渴望自己快快长大。
“可别忘了李年旁边有个张苟。”寒在一边提醒。
我回过头看着寒,微微一笑。“张苟?这不是什么关键人物。关键是,我知道怎么做就行。”
“你别乱来啊!”伍月表现得很紧张,生怕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我猛地拍了一下伍月的头。“你才乱来了。”
“不过你还是等于没说。”伍月叹了口气。
这时候肯德基的工作人员开始准备装点餐厅。烙上圣诞节的印记。
寒猛地一拍脑瓜。“过得真快,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
“是啊。”我开始搓搓手,希望搓干手心里的汗水。
“圣诞之后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伍月在一边进一步提醒。
我和寒突然发现,当元旦过掉后,16岁的年历就要从我们生命里剥去。17岁的脚步离我们如此之近。于是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伍月打破了沉默。“提前几天祝你们圣诞节快乐,也祝你们元旦快乐。”
“你也是!”我和寒异口同声说着。彼此祝福之后,决定散场了。
16岁的记忆里,圣诞节还很遥远,我们都在忙着学习,做作业,没有多出来的时间去过一些中不中洋不洋的外国节。就这么跌跌撞撞快跑进了17岁的大门。
我决定讲到这段就结束了,叙述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因为太沉浸在回忆里,往往会讲到某一段而动情。青春是一朵稍纵即逝的云彩。Taiki给我泡的咖啡已经冷了。我品了一口,眉头一皱,很苦。
“讲完了?”Taiki问。
“暂时告一段落吧。”我从沙发上起来,看着窗台上长着郁郁葱葱的T&Q草。
“你也早点睡吧。”Taiki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我点了点头,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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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雨季(1)
(1)17岁的元旦
第二天一早,Taiki跑过来在坐在我床沿,好不容易等我醒来了,他一脸激动的神情。
“死人秋!你总算醒了。”
我伸了个懒腰,翻个身,没理他,打算继续睡。谁知道硬是被Taiki从床上拖起来。
“死人秋,你看看窗外。多么灿烂的阳光啊。你这样睡浪费了多好的阳光。”
我拉掉了他抓着我衣领的手。回过头来问他。
“你想怎样?”
“我们吃早点,吃完早点,就躺在外边的草地上享受阳光的照耀。”
我再次伸了个懒腰,觉得他的提议不错,随后开始穿衣服。觉得好舒坦。
吃过早点后,我和Taiki来到大草地上,虽然已是秋天,天色微凉。那草地却一片绿色,生机盎然。Taiki率先扑倒,在草坪中央招呼着我躺下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孩子气地重复了Taiki拥抱草坪的动作,来了个漂亮的横向滑行。滑出一段距离,草地的芳香在我的周围缭绕。太舒服了,然后翻了个身面向阳光。
“怎样?舒服吧?”Taiki问我
我扭过头看着他,笑了。然后又闭上眼睛享受阳光的沐浴。
“秋,再说说你的事吧。比如你们那边的元旦节怎么过的?”
我又重新睁开了眼,揉揉松弛的眼睑。努力让自己的记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终于开口了。
“十七岁的元旦节,记忆犹新啊。”我顿了下,享受了下温暖阳光带来的温度,然后又不紧不慢得开始叙述着。
十六岁的记忆里有着太多朋友的影子,我的人生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认识了寒,伍月,李年,还有米安妮,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有他们陪伴着我。所以我十七岁的记忆并不孤单。
十六岁的一页很快就要翻过去了,但是有很多东西不会因为这页翻过去而抹去了我们的痕迹。一群不甘平庸的孩子们,正因为执着的信念,在自己的生命天空画下了一些些美丽色彩。
十七岁的元旦节有着不同的意义,意味着我们开始慢慢长大,有了很多烦恼,这些都是成长带来的烦恼。但是还是因为都是还是,所以很快就会忘记一些不大不小的烦恼。
“嗨!秋!元旦快乐!”伍月一早在校门口看到了我,殷勤地跟我打招呼。
“这么早啊?元旦快乐!”我下了自行车,开始推着自行车缓缓进入,伍月的眼力极佳,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
伍月向我伸出手,像是讨要什么东西。
“干吗?”我推着自行车进车棚,没搭理他的手。
“我的元旦礼物!”
我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打掉了他的手,说“你多大的孩子,还要礼物?不嫌丢人啊?”
伍月把手缩回口袋里,嬉皮笑脸跟在我的后面问“丢什么人啊?”
我在车棚里码好车,勾着伍月的肩膀,没有接他的话,转了个话题。搓搓手叫嚷着,“好冷啊!”
“嗯,是很冷,元旦呢,可不是嘛,冬天呀,很冷的。”伍月应着我的话。
我和伍月并肩走进教室,一眼看见了教室有着与往常不一样的气氛,教室里打扮的很漂亮,很有浓厚的节日气氛。前几天的圣诞节也没打扮得那么漂亮,可见在我们心中,元旦节比圣诞节的意义来的更重要些。这个可是文娱干部米安妮的心血,看样子花了不少心思在里边。她还在做一些最后的装饰。比如剪纸花点缀日光灯。
寒比我们来的稍微晚些,在我和伍月回到座位的时候,寒姗姗来迟。
我从包里拿出几张贺卡分别交给伍月和寒。然后挑了两张最好看的,一个留给米安妮,一个留给李年。
留给李年的是一封很漂亮的风景画的贺卡,上面有这个城市最美的镜头。留给米安妮的是一张印有KITTY猫卡通图案的贺卡。分别塞进她们的抽屉里。当面给可能被人家说闲话,这就解释了我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塞贺卡的原因。
早上,上课的时候,李年发现了抽屉里的贺卡,翻开来看到我的名字,她的表情很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在异乡的土地能收到同学们的贺卡。当她向我投以感激的目光的时候,我以微笑的方式回应。对此感到特别得意。米安妮离我隔得有点远。看不到她的脸部表情,米安妮对我而言,只能做朋友那种关系,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小心翼翼保持着彼此之间的距离。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失去米安妮这个朋友。她有的时候能带给我们太多的欢笑。
“于秋!麻烦你把这题讲解一下。”台上的老师点名叫我回答题目,而我在想米安妮出神的时候,很不幸撞上了老师的枪口。
李年见我没反应,只好用胳膊以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撞我,我才回过神来。
“啊!什么?”
全场哄然大笑。这时候,老师的脸色很难看。
“于秋,下课请你到我办公室来!大家不要笑!坐下!继续刚才的问题!”
我悻悻得坐下,回过头悄悄跟李年说话了。“哎!倒霉哦!”
“呵呵,想什么呢?你小心点。最近要期末考试了,老师凶着呢。”李年心有余悸地说着。
李年说完又聚精会神得盯着讲台看。这段时间李年的进步很快,不知道是我们课后辅导她起了作用,还是她自己太努力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一个爆发。这次模拟考排行跻身于班级中上水平了。
今天下课比较早,考虑到今天是元旦节,老师特意早放了。不过根据原来的计划,晚上班里会搞特别的节目来。在米安妮和一帮女孩子的策划下,举办了元旦晚会。与其说晚会,不如说是演唱会更确切些。
对于此类活动,老师都不管的,所以我们这些学生乐翻了天。
其实演唱这个环节主要看学生自愿了。发现现在学生的审美观基本都被同化了,都是那些流行歌曲。我报的是《公转自转》,伍月报的是《孤星泪》,寒报的是《最后的战役》不过男生唱歌总归没有女生有亮点。
作为本次活动的策划人发起人,米安妮注定不会让人失望,于是她的一首《蔷薇》惊艳开场。我们被她的歌声吸引了,不如说是被她的神情所感染,听得出,米安妮是很用心在唱这首歌,其实歌好不好听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能听出歌里的情感。
米安妮用略带磁性的声音,带给了我们不小的震撼。
不知谁昨夜没有睡
浇醒了那一朵红蔷薇
短短的就在这一夜之间
绚烂盛开是如此灿烂如此绝对
难道它也在想念着谁
莫非它也能体会我的眼泪
想起你我会心碎
鲜红的好像我心中那道旧伤口流的血
oh~~
在心中百转千回
多想再见你一面
让我知道你心中也感觉
我们的爱没白费
直到生命最后一夜
你和我还深深怀念
不知谁昨夜没有睡
浇醒了那一朵红蔷薇
短短的就在这一夜之间
绚烂盛开是如此灿烂如此绝对
难道它也在想念着谁
莫非它也能体会我的眼泪
想起你我会心碎
鲜红的好像我心中那道旧伤口流的血
oh~~
oh~~
在心中百转千回
多想再见你一面
让我知道你心中也感觉
我们的爱没白费
直到生命最后一夜
记得你我深爱过
oh~~在心中百转千回
多想再见你一面
让我知道你心中也感觉
我们的爱没白费
直到生命最后一夜
你和我还深深怀念
我心中百转千回
oh~~baby
我多想多想再吻你一遍再爱一遍
我们的爱
oh~~没白费
也许永远很深~深~怀念
oh~~
YouknowhowIwanttoget
It‘sthelast...Ohno
Ohbaby!IwanttobacktomylifeOh~~
YouknowhowIneedyou
Mymemoriesforgettohard
唱完后,米安妮的眼圈红了,走下讲台的时候,掌声一片。
米安妮的声音很好听,这个是不能否认的。正因为有了华丽的开场,所以其他人上台更像是走马观花般赶戏,颇有完成任务的意味。
这些男生不是面无表情,就是走调走出了国际水平,还有个别女生明明自己已经长得很抱歉了,还非要做出非常矫情的姿态来,让人倒胃口。元旦节目基本就很单一,要么唱歌要么跳舞。
所以到我和寒还有伍月那回,更像是例行公事。直到我们唱完后,我才发现,最没有资格说人家的就是我们自己,因为我们自己也不怎么样。所以觉得特别失望,不过最大的亮点还在后面,压轴歌曲李年的《不要说爱我》。
在早些时候,我比较喜欢听苏慧伦的歌,没有别的理由,只是觉得特别好听,直到李年唱了那首歌之后,我对苏慧伦的歌已经开始失去了兴趣。转而喜欢上萧亚轩的歌声。主要是李年那首歌感觉像是伤到了我的自尊。
李年虽然唱起来节奏轻快明亮的,但是我听起来的确很刺耳。
忘掉吧我的老情人
别在意也别说出来
时间已冲淡一切
心情也没有季节
把过去放回你心中
不要问我谁对谁错
你的爱在我回忆中
这几年习惯自由
也没有太多烦忧
那过去就像一阵风
不要再说爱我不要再说想我
现在我们之间只能当当朋友
落下太多眼泪等过太多黑夜
现在我一个人爱情我不想问
伍月凑上头悄悄地说着。“秋,我觉得这首歌像是唱给你听的。”
“你懂个屁!”我粗暴地回应他。
伍月自知自讨没趣,只好退缩下来,不过上来的是寒,他搭腔了。“我觉得伍月说的很对,李年这歌就是唱给你听的。”
“你懂个屁!”我再次不耐烦地回答着。
既然这首歌他们都能听出李年的意思来,难道我就听不出来吗?只是我不希望他们这么直白,让我下不了台。很多东西知道了就不要说出来,简直让我难堪。
其他同学关注着李年的歌好听不好听,而我想的是,李年唱这首歌的意义。以这种方式委婉得表明了她的立场。那张苟算什么呢?这个疑惑在我心中堆积起来,久久不散。
最后元旦晚会在同学们的欢笑声中散场了。而我却笑不出来。
这个时候,我发现门口多了一个人,张苟的,接李年回去的。顿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寒和伍月先我一步回去了,剩下就是米安妮了。于是头脑一热。在李年面前拦住了正要回去的安妮。“安妮!跟我一块回去吧。”
“恩?!”米安妮一脸吃惊的表情,原来她对我做出这样的举动感到意外。
“天色已晚,你回家不方便,我载你回去。你要是不乐意算了。”我阴着脸奇Qīsūu.сom书,做出快要改变决定的表情,实际上就是逼迫米安妮尽快答应。
“好啊。”她一脸灿烂的笑着。甚至大胆得拍拍我的肩膀。于是,我和米安妮并肩从李年和张苟面前走过,我用我的余光瞥了一下,李年依旧面无表情。显然这事情对李年一点影响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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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雨季(2)
(2)彼此的约定
天黑了,天上的星星点点,在这个城市的灯光淹没下,所以这个星星看起来并不什么显眼。光线污染,繁华的都市未必好。
“你说,这个城市有啥好的?为啥边远山区穷苦人家的小孩子都拼了命考上这个城市的大学呢?”我骑着自行车,米安妮就这样坐在我的后座。不甘于一路上沉默无语,我开口了。
“我想他们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吧。”米安妮和李年的害羞不同,她落落大方得抱着我的肚子,对这亲密动作我甚是抗拒,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忍着没有发作。
“命运?来这里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对米安妮对这事的看法表示了疑问。
“秋,现在的社会,人心变了,只有物质才能满足一个人的最基本的追求,正所谓经济决定上层建筑。”
“很复杂,很深奥呢。我不懂,呵呵!我就不懂了,明明都下流社会的人,为啥削尖脑袋拼命往上流社会挤呢?”我笑了耸耸肩。哈了一口气,白雾在我眼前形成,然后稍纵即逝了。
“人是往高处走的嘛,好的日子谁不想呢?人心堕落,就是因为有着太多的欲望支配着一个人的神经,于是,人们的追求等级就降低了很多,最后演变成一种赤裸裸的追求。然后就变成俗不可耐的人。”米安妮说这段话的时候略带一些悲愤的情绪。
“你怎么懂那么多?谁教你的?”我对米安妮所说出来的话而感到震惊。因为这段话不应该出自正值天真烂漫的年龄段孩子说出来的话。
“这个可是我自己悟出来的。咯咯咯咯。”她笑起来了,银铃般的笑声很好听。
“我敢打赌,那帮孩子们知道高考要是这么痛苦,估计他们打死了也不会跑这个城市里来了。哈哈哈哈。”
“讨厌!”米安妮肆无忌惮拍我的背。我像受惊的小鸟一样,换乱之中没控制好速度,自行车蛇形般行驶了段距离,不过最后,还是成一道直线。
“好了,正经点,问个不该问的问题。”
“恩?你直接问吧。”
“伍月的条件不错,你为什么不接受伍月呢?”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米安妮停顿了一下“其实,伍月对我好,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木头,只是,当我心里有人的时候我就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安妮,我知道你心里想的那个人是谁,只是有些话我不想重复了。”
“我知道,所以这才是我没有缠着你的理由。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恩,你说吧,我听着呢,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想的。”我故作镇静,而且又特别好奇她怎么想的。
“秋,我想把我的爱留到读大学的时候。”对于她的答案我甚是满意,不过后面的下半句还是让我惊了一下。“秋,我想和你考一样的大学,到时候,我就不信感动不了你。”
我内心深处叹了一下气,真是个执着的丫头。
“明天的事,谁知道呢?”我随口说了一句,转移话题,以掩饰我内心的尴尬。
“是啊,明天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搞不好你哪天对我失去了兴趣,喜欢上别人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感到背后有一阵动静,我迅速停下来,扭过头来看的时候。借着昏暗的路灯,发现米安妮的眼角还有泪。
我一时慌乱,把车停在路边,极力安慰着,这个时候发现,自己很不会哄女孩子,越安慰,她的声音就越响,一时之间六神无主。
“求你了,别哭了,行吗?我错了!”
“你欺负我。”
“我错了,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好吗?”
“那你还欺负我!”米安妮依依不饶着。我顿时觉得头大,如果换成伍月的话,处理这个问题一定是游刃有余。而我不是伍月,所以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在大街上哭很丢人,所以米安妮停止了无理的哭闹。在我的理解里,女孩子的哭闹一向都是无理的,正因为无理,才会让我不知所措。
“秋,你让我安静一下好吗?不要说话。”
我点了点头,又重新上了车,慢慢踏起来。自行车行驶得很慢,我怕速度加快了,米安妮平衡没把握好,从车上跌下,因为她没有抱住我,也没抓我的背,这一点让我感到非常的不安。
其实从学校到我家的距离不是很远,我故意放慢了速度,来到她家小区门前停下来的时候,米安妮终于说话了。
“秋,麻烦你再带我一圈好吗?”
对于她的要求我无法拒绝,感觉像是欠了她似的,所以只能不断做一些事情来偿还她,也许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我点了点头答应了,再次开始慢悠悠得骑起来。路边的梧桐缓慢向后边退去,街上的人很少。
相对一段时间的沉默让我接近崩溃的边缘,我虽然是一个很安静的人,但是我不习惯有人在我旁边,彼此之间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在内心忐忑了一段时间后,我终于决定开口了。“安妮,对不起。”
“呵呵,没事,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不要叫我安妮,叫我小米好吗?”
“为啥?”我扭过来看看她,企图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不过太暗,看不清楚,再加上骑自行车又不太方便,所以努力看了几次没看清,我放弃了这无意义的行为。专心骑自己的自行车。
“因为他们都叫我安妮,所以我希望你叫我小米,这样好让我和他们区分开来。”
“噢!”我内心深处莫名升起了一阵莫名的惆怅。
“不好吗?”她见我不太开心的样子,最后补充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是不会勉强你的。”
“没有。”我深呼吸,调整了情绪,努力吐出了几个字,几乎是口齿不清的,“小米。”
“恩,再叫一次。好吗?”她哀求道。
“小米!”我大声叫了一下,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路边的行人虽然很少,显然是被我的声音吓坏了。朝我看过来。我感到紧张,差点连人带车摔下去了。
她看出了我的异样,拍了拍我的背以示不要太紧张,然后终于环抱了我的腰。说明她此时糟糕的情绪已经好转。我决定调头,把她送回家,不再绕个无意义的大圈子。
我把车子停在她家小区的门口。然后哈了一口气暖暖手,手都快失去知觉了,我很佩服我自己在这样的天气里,我仍然意志坚定得抓着自行车的把手没放。天气很冷,冷得能让我的双手失去了视觉。冬天来了,就这样静悄悄的来了。
米安妮没有下车的意思,依然平静地在我的自行车后座上发呆。
“怎么了?”我小小地推了她一把。
“没什么啊。”她缓过神来。
“你到家了,早点回去吧,别在这里吹西北风了,怪冷的。”
“你心疼我吗?”她仰头定睛看着我的脸,虽然光鲜很暗,但是我依稀可以再她的眼中读出跳跃着的光芒。
“没有,我是心疼我自个儿,我冷。”我再次向我手里哈了一口气。白雾腾起,一会又散去了,我不停地哈着气,发现依然不能有效暖手,只好不停地搓着。以摩擦的方式获取热量给肌肤带来点温度。
“那你早点回去吧。”她笑着对我说,尽管她笑着,但是我还是能看出她隐藏着隐约可见的失望。
“那你先进去吧。”
“不!”她嘟着小嘴“我要看着你走。”
我知道我拗不过她,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去做。我的小手经过一段时间的摩擦,总算有了点知觉,不再僵了。
当我跨上自行车的刹那。米安妮叫住了我。“秋,等等。”
“安妮?”我突然意识到我叫错了,马上就改口了,“小米,什么事?”
“秋,答应我件事。”
“恩?”
“我们要好好读书,一起考上同一个大学,你说好吗?”
我想了一会,发觉这是不错的想法,没什么不妥,点头同意了。“好!”
“那我们来拉钩,到那个时候你一定要接受我。”米安妮怯怯地伸出小指头。这小指头在寒风中不停的打颤。
“好!”我说完,也伸出了小指头,与她打勾勾。当我小指头勾住她的那一刻,我发现她笑了,笑得如此灿烂。就像黑暗里的一道光,一下子把我的心弄得如此透亮。
当初的想法是觉得,这个是米安妮心血来潮之举,搞不好哪一天,她自己长大了,回想起那些行为,觉得很幼稚,再也不会去兑现这个诺言。这样一来,我也不用担心太多。但是,事实上发现,我想错了。米安妮的执着实在是让人出乎意料。连我自己都感到非常的意外。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支撑着她一颗不愿放弃的心。
这个约定对米安妮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那是她不断上进的动力来源。
那个时候,看着米安妮执着的脸,我内心深处涌起一些感动,但很快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过身,骑着自行车潇洒得离开。
“秋,再见!”米安妮在后面叫着,不过她没有追来,我想她一定是哭了。
我没有回过头来看她,因为我没有勇气回头,而泪水就在这一刻不听使唤得流了下来。米安妮就在那一天在我心里留下了痕迹,哪怕是一点点的小涟漪。
原来青春不光只是一些欢声笑语,而且还有点泪水。在这个年龄段里,我终于懂得了流泪。这个泪水,并不是因为伤心也不是难过,而是因为我们在慢慢长大。慢慢懂了一些我们小时候不曾懂的情感。也许带有淡淡的哀伤,就像丁香花一样。但也是一件很美的事情。
“秋!米安妮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Taiki在一边插嘴,打断了我的叙述。
“这一点我没否认过。”我回头看看Taiki。笑了。
“当初为什么……”
还没等Taiki说完,我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很年轻,还太小,还不懂事,还不懂得珍惜。那一年我才17岁。”
“那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呢?”Taiki一脸的不解。“我和我女朋友就是从高中认识一直到现在。”
我翻了个身,不再平躺在草地上,以侧身的方式面对Taiki,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的姿势对话比较舒服。“Taiki,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成熟。人的成长是需要过程的。我那时候真的还不懂。”
“恩,我懂了。”Taiki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后来呢?”
“等我吃完饭再说好么?”我指了指肚子,表示饿了。
“好吧。”Taiki一脸羡慕的神情。
我觉得他的样子怪怪的,“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羡慕在你这个年龄段有这么多故事。想必你的人生肯定很精彩吧?”Taiki一边说着一边拍拍散落在身上的一些草还有土。
“Taiki,我得纠正一下,我的人生不是因为我精彩,而是因为有着太多的朋友,正因为他们撞进了我的生活,产生了化学反应,才成就了那些精彩,不管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都是一段美丽的故事。”我一边比手画脚的,一边说。
“我认同你的观点。”Taiki赞许得点了点头,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走了!吃饭去!”
“好!”我也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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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雨季(3)
(3)你和我都太类似
在BurgerKing里,我和Taiki非常贪婪着啃着汉堡。在美国里BurgerKing是随处可见的餐厅。所以,最幸福的就是在BurgerKing里啃着汉堡包。而且他们的口味很合适我。所以有时候饿了也会上BurgerKing吃一顿。
“Taiki,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你。”我说。
“嘿嘿!”Taiki一脸的得意,我知道这小子又要得意忘形了。
“你身上有伍月和寒的影子。”我咬了一口汉堡,吸了一口可乐,进一步解释道。
Taiki没有做出惊讶的表情。明显是这个答案已经在意料之中。然后他总结性说了一句话。“那是因为你与我太类似,所以我才能跟你玩到一块去。”
“恩”我点了点头补充道“中国有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这个意思。”
“你不会跟我说你的那三剑客吧?”
“不是!”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行人发呆。
“怎么了?”Taiki的语气透露着一些紧张。
我再叹了一口气,终于说话了。“Taiki,你知道吗?我们这批小孩和你不一样,你可能有兄弟姐妹,但是我们没有,我们都是一群独生子女,生在特殊的年代。”
“那你想说明的是什么呢?”
“这个年龄段的我们,很容易寂寞。这里的寂寞就是指孤独。我们就像被分离的个体。寻找遥相呼应的共同体。”
“共同体?”Taiki忍不住打断了我的话问。
“共同体,就是能谈得来的朋友,就是与自己类似的另一个个体。”
“哦。”
我没有理会Taiki的话,继续说下去。“当我们感到孤单,就不知道找谁。所以一帮孩子们就寻找与自己类似的朋友,所以才会各自的圈子。比如,我伍月寒,还有米安妮李年。每个圈子都有着各自圈子的文化,这个就是你说的你与我太类似。这里的类似就是文化差异很小。所以我们可以和他们一起疯啊,闹啊,哭啊,笑啊。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觉得很累。”
“还是不太明白。”Taiki一脸的困惑,这也怨不得Taiki,因为他生活在与我完全不一样的环境,所以依他的阅历来看这些事情就很难理解了。这也并不奇怪,因为没有经历过。
“那我就讲一段关于我自己的故事,帮助你理解这事情。”
“好!”Taiki狼吞虎咽吃完汉堡,为的是能全神贯注得听我讲故事。
自从和米安妮约定后,我开始收了心,对李年也不抱什么幻想了。我的生活又回归于平静。
我惊讶得发现,寒和伍月经常训练,他们牺牲掉很多学习时间,但是他们的学习成绩依然保持着原先水平,而我的水平也未出现明显的提高,相对他们来说,我处于不进则退的状态,所以我对伍月和寒无比羡慕。我想阻碍我学习提高最大的原因是我把我自己逼得太紧了,神经处于接近崩溃的边缘。然后自己放不开,直接或者间接地制约了自己在考场上的发挥。后来我就养成了一种良好的习惯,每天他们训练的时候,我在一边看,偶尔也陪他们一块练练身。有时候李年和米安妮也一块陪我们。我们有说有笑得度过了很多时光。
其实我们都发现一个事实,就是当爱情退到友情的时候,我们的相处就变得更融洽。也许读书的时候的确是一个不适合恋爱的年纪,为恋爱分心,可能会影响学习,虽然这种说法有点偏颇的见解,至少固执的老师和父母都这么认为的。
不过,我们都开始慢慢长大,也许我们需要谈恋爱,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正如米安妮对我所说的那样,这美好的东西留在读大学的时候再考虑吧。而寒和高蕊依旧“顶风作案”。不过寒的那种关系也谈不上恋爱,仅仅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很少看到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除了上学放学除外。因为他们两个是同路的。
我对目前的生活状态而感到满意。即使李年和米安妮到我家玩的时候,我依然能挺着腰杆子跟爸爸妈妈介绍,这些都是我朋友。哪怕我妈迷惑的眼神怀疑我开始早恋的时候,我一一系列的行动来回击我没有早恋。一张耀眼的成绩单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们就这样一直没心没肺地玩着,这就是我们的青春。
我们高中除了高考之外还有一项最重要的事,就是分班,选文还是选理。这个决定可谓意义重大。因为分班这个决定直接或者间接决定了我们成长的方向。
好在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选理,当时的想法就是觉得选理比较有前途些。于是一帮人又分到一起,中间还加了个高蕊。于是我们五个人的团体变成了六个人。
“那张苟呢?”Taiki又打断了我的话问道。
我实在是很佩服Taiki,与本故事无关的小小人物,他却能记得那么清楚。
“张苟被我们区分开来了。”
“区分?什么意思?”
“就是说被排除在外的意思,这小子除了家里有钱之外,什么优点都没有。连李年自己都不肯带他过来跟我们一块玩,很显然李年她自己都不是很在乎这个人。”
“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
“分班后有什么事情发生么?”
我停顿了一下,想了一会点了点头。
“有,也不过是大海中的一个小波浪而已,没什么波澜不惊的故事来。”
“那是什么故事?快说来听听。”Taiki的兴致很快就上来了。两眼发光,不断催促着我继续说下去。
前段的描述让我口干舌燥的。我顺手拿起一杯救命的可乐大口大口得喝了起来。瞬间觉得无比舒畅,于是话匝子打开来了。我特别感谢Taiki,这年头,居然还有人耐着性子听着我滔滔不绝讲着一大堆废话。
高二就要分班了,我们在分班之前很早就决定了。学理,这就苦了伍月,伍月的理科成绩一向比较差,好在我和寒都乐意为伍月辅导,按照伍月的资质来看,迎头赶上是迟早的事。分班也是学校安排的,15个班级的人然后根据排名,再按照电脑随机分配班级。令人惊讶的是,我寒伍月还有米安妮和李年幸运得再次分到一个班,这个概率低得就像买双色球中500万一样困难。另外还塞进了高蕊。我们都笑称连老天都帮寒的忙了。
后来这个分班给我带来了个小小的麻烦。不过这个麻烦对我的影响还不算很大。
我们学习总是以非常忙碌紧张的状态下进行着,忙碌之后,我们一个小圈子的朋友们一块玩着。这个就招来了张苟的不满。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么多人中偏偏对我不满。而且他的不满根本是没有资格的,可以说是莫名其妙的。
在分班不久之后,我遭遇了第一桩倒霉事,就是我的自行车轮胎总是被人家放掉气,我每次放学还坚持不懈得去校传达室借打气筒打气,索性那人干脆就把我气门芯拔掉了,没有气门芯,怎么打气都没有用,我先开始很好奇我究竟得罪了谁,后来索性连自行车都没骑。
本以为就这样可以相安无事了。我发现我这样想错了。那是因为我太天真了。
第二波麻烦开始等着我,我的椅子被人动了手脚,在早自习的一天早晨,我来教室,然后觉得椅子有点不大对劲,也没怎么放到心上,正当我坐下来的时候,就出问题了。我连人带椅子倒下来了。椅子完全散架了。这个不是椅子质量的问题了,是被人动过手脚了。实在让我郁闷的是学校的后勤处非说我破坏公物,赔了一笔钱了事。
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就注意嫌疑人物,我实在想不通,像我这样八面玲珑的人为啥会有人非要跟我过不去?
于是我就有了一个猜测:那是因为嫉妒。
学生时代的人心态都很差的,见不得人家比自己好,因此心理学上有个词叫做心理阴湿。我用我当时的信息自己来判断可疑对象,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一个人的身上。这样一来就很好解释了。
没错,那个人就是张苟。他不满的原因是因为我和李年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我觉得张苟的逻辑很好笑。在一个班里,在一起的时间很多很正常的事。况且分班后,换了一个新班主任,是她要求我和李年同桌的,不满朝我班主任发泄啊,朝我发泄算什么东西。
本来想挑一天与张苟挑明这事情,虽然不是有太大的把握确定是他做的,所以想问问他,没想到,后面倒是他自己跳出来了。
我因为其他原因晚走,当时也记不得是什么原因晚回家。所以教室里空空荡荡的就我一个人。好不容易整理完作业本的时候,准备回家,被一个人堵在教室门口。那个人就是张苟。浑身上下的杀气腾腾。
“你想干什么?”我问。我自知情况不妙,尽可能稳住局面,不去惹毛眼前的人。
“没干嘛,就是想揍你!”他一声冷笑。
果然,他很直接道出了他的想法。当然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出任何胆怯的表情或者动作,这样只能让他更张狂。
“揍我?可以,但不是这里,出校门外去。”我手指了指外边。
张苟迟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在学校里打架是非常不好的事情,一经发现,轻者处分,重者开除。所以呢我情愿在学校外边打架也不愿意在学校里打架,因为这样被老师或者同学发现的概率低一点。
我和张苟并行着走了一段路。一直到离学校还有点距离的小弄堂里。
“说吧!什么事!”我停下脚步。
“你离她远一点!”张苟冲我咆哮起来,好像我是他30年来的仇人,一下子进入狂暴状态,两只眼睛无比通红。很难想象先前他与我平静走路的姿态竟然是装出来的。我来不及躲闪,他一拳挥上来,打中了我的嘴角。嘴里一阵血腥味。
于是我怒了,回头给了他一拳。他也没占什么便宜。一个趔趄,失去重心般坐在地上。
“你是说李年吧?你神经病!”我抹了嘴角,看到手背上沾了一些血丝,舔了一下嘴唇,一点痛痛的感觉。彻底怒了!“你找抽!下那么重的手?”
这一刻的我,真的很生气!我是他同学,他居然对我下那么重的手。
那家伙还在一边嘿嘿的冷笑,这一刻的张苟与流氓无异。
“妈的!问你话呢!笑你个头!这几天的好事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好事?”张苟居然跟我装傻。
“还要我明说吗?自行车的气门芯是不是你拔掉的?那椅子是不是你动的手脚?”我嗓门提高了几分,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
“你也不傻嘛。”他扶墙起来,肆无忌惮地笑着。不过还是有点重心不稳,扶着墙的样子来看,有种站不起来的感觉。
@奇@看他这么嚣张的德行,我真是一肚子的气,真想再踢他一脚。想了想我终究还是忍住了。
@书@“以后别玩了,这事情到此为止。”我向他下达了最后通牒。
@网@“放你的屁!你玩了老子的女人,老子还没完呢!”张苟果然跟疯狗一样,说出来的话都不经大脑思考的。
“你话给我说清楚!有本事你在李年面前跟我说!”我手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冲地说着。
显然张苟没有想到,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孩子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好欺负的。我是个例外。看到我不示弱的样子,气势上一下子短了几分。
“没话了?”我抓住他的衣领,“你给我放尊重点,我不是这么好欺负的,还有!我纠正一下,我和李年干干净净的,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说完后,我松掉抓住他衣领的手,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来,回过头来一脸奸诈地跟他说。“我不知道,我去跟李年说这个事,她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张苟脸色大变,跑过来抓住我的衣角哀求道。“今天的事别说出去,好吗?”
我厌恶得打掉他的手,理了理衣服。“可以!不过前提是,你不准再骚扰我。如何?”
“行行行!”他灰头灰脑地跑掉了。
看样子,他倒是很在乎李年。不知道为什么。我揉了揉嘴角,真疼。钻心的疼。
这小子倒是很信守诺言,没有再骚扰我。于是,我又开始了一段相安无事的生活。
“我说完了。人与人之间的分别在于他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是否类同。所以张苟就这样游离在我们的世界之外。”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跟Taiki说着。
“这点很重要么?”Taiki不解地问着。
我喝完最后一口可乐,不紧不慢得说。
“很重要。朋友是有选择的。我不是和什么人都能玩到一块。我有我的底线和原则。”
“那我是什么?”Taiki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朋友!很好的朋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补充道“因为你与我都太类似。”
Taiki笑了,嘴里的白牙齿甚是耀眼。看的出,他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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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雨季(4)
(4)高中分班的插曲
我和Taiki挺着吃撑的肚子回到宿舍,Taiki听故事的瘾又犯了。迫于无奈,我只好继续讲下去,苦了我的嗓子,这几天就是因为话说得太多而嗓子沙哑,这是一件非常无奈的事。
分班后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差点毁了寒。
我们换了个班主任,不是“敲地板”,而是传说中的“神经病”。“神经病”与“敲地板”相比,显然“敲地板”还要更可爱些。“神经病”口碑一向很差,理由是因为向来心狠手辣著称。很多同学都栽在“神经病”之手,而且“神经病”对事情的处理也不因人而异,一视同仁,哪怕是好学生犯事,照样动你。
当我们为分到一个班还没兴奋多久,得知自己的班主任就是传说中的“神经病”。顿时心灰意冷。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的。
果然,没过多久,“神经病”开始了带班不久的大动作。她的第一刀就砍向了寒。因为寒与高蕊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在这之前因为没有太过的事例证明,所以老师们以前对这类事情一向没有办法。所以不了了之了。但是“神经病”之所以“神经病”。是因为她不按常理出牌。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没错,现在还有一种人,成绩不好也不坏,品行不好也不差,但是他们天生就有一个爱打小报告的习惯。总是以不停打小报告的方式来获取老师的信任。所以寒因为出色的成绩再加上高蕊一向是其他男生疯狂追逐对象,所以寒很容易成为攻击目标。
当人家知道高蕊心里有所属的时候,于是,心理不平衡来了。开始想办法打击寒。于是打小报告造谣,说寒骚扰高蕊啊什么的都有。这年头,假的都可以说成是真的。这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真理其实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但是也敌不过人云亦云。于是人云亦云就这样堆积起来,结果“真理”就落到多数人手里。
“神经病”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愿放过一个的原则,把寒叫进办公室了。当寒被叫去的时候,一脸的迷茫。等出来后,就换成一副悲愤的脸。
然后,一天都没跟我们说过话。放学了,就愤而离席,高蕊跟上去拉住他的时候。
寒终于说出了进办公室出来后的第一句话。“你给我滚远一点!”
那声音铿锵有力,全班级的人听到了。这个时候,高蕊的脸色很难看,她一定没有想到寒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当众羞辱她。她更没想到寒居然还态度恶劣。
不光是高蕊觉得意外,连我和伍月都感到意外,这一点不像寒的性格。
寒拂袖而去的样子甚是潇洒,一点也不懂得惜香怜玉。丢下呆如木鸡的高蕊走了。半天高蕊才反应过来,泪已经开始流下来了。因为那个时候,年纪小,情绪管理能力偏弱,高蕊那个时候不可能忍着泪水。
我看了米安妮一眼,示意她过去安慰高蕊。然后我和伍月跑出去了,找寒了。
当我和伍月狂奔一段距离,拦截住寒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寒也流着眼泪,一副极其委屈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他的眼泪为谁而流。
“你干嘛你!发神经了?”我拉住了寒的手腕。
寒挣脱了我的手腕。怒气冲冲回了我一句。“我就是发神经了,怎么着!”
“操!你丫的!你不把我们当朋友了是不?”伍月怒了,说出来的话更难听了。
我见形势不好,大有越吵越严重的趋势。瞪了伍月一眼,示意他说话不要那么冲动。
经伍月的一骂,寒清醒了一点。然后情绪慢慢得开始稳定下来了。
“怎么了?”我见时机到了,率先发问。
“不知道被哪个王八孙子害的,说我骚扰高蕊,我怎么骚扰高蕊了?老师一直都在训我,说我注意点,别因为青春期了,心思不放在学习上面!我怎么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面?”寒越说越委屈。
我总算听明白了。又一个无中生有的冤案。
伍月虽然不是受害者,但是表现得比寒还激动。
“哪个王八蛋干的?找出来砍了!”
“打住打住,伍月你要义愤填膺的话,回家去义愤填膺。”我对伍月说完后,把头别向寒问,“现在关键是怎么办?”
“还怎么办?老师让我爸爸妈妈明天过来一趟。”
“啥!神经病让你爸爸妈妈明天来一趟?”伍月的音量提高了几分。他显然是对神经病的处理手段而感到惊讶。
“那你打算让你爸爸妈妈来一趟?”我皱着眉头问。
“不!”寒说的很坚决!“我没做错,为什么让我爸爸妈妈来一趟!我没有错!我要坚持到底!”
“好!我支持你!”伍月拍着寒的肩膀鼓励。
我也点头同意寒的做法。因为这次是“神经病”太没道理了。
“你也不能拿高蕊出气啊!”我拍了寒的肩膀。
“我不管这么多了,总之,我现在很烦。”
“那你先回去吧。”我和伍月异口同声地说着,不得不否认,有的时候我们彼此之间还真的那么默契。
寒没有再说什么,神情低落得走了,这事换谁都不好受。
于是,“神经病”在我心里的形象又差了几分。
第二天,寒果然没有带自己的爸爸妈妈来。这让“神经病”非常生气。于是早自习课,“神经病”来占用了。她选择了发飙的姿态表达她有多权威。
“同学们!你们给我注意点!现在的孩子越来越不像话!学习好有什么用?思想肮脏可就不行了。男孩子不要因为青春期的好奇而去骚扰女生。现在你们的首要任务是学习学习再学习。”那“神经病”不停得用黑板擦拍桌子以示强调。讲桌上扬起一层粉笔灰,而她后面又补上一句。“女孩子要学会自爱,不要被骚扰了还能忍。我们班上就有一个同学,男生骚扰女生,女生也不跟老师反应,要不是别的人跟我反应,我还不知道事情会发展这么严重,在这里我给大家敲警钟!不管你们学习好不好,只要是不好的行为,一律严惩不贷!”
台下一片安静,显然被“神经病”咄咄逼人的姿态吓坏了。
“神经病”见台下一片安静,非常得意,认为自己的教育起作用了。决心再加把火,起到进一步提醒。
“现在,我要批评某个同学。我今天让他爸爸妈妈来一趟,这位同学居然不把爸爸妈妈请过来,不光如此,而且态度非常恶劣……”
正当“神经病”滔滔不绝的时候,寒突然站起来打断了神经病的话。“老师!请问这事情你调查清楚了没?”
“神经病”对寒公然挑战她的权威而感到意外。看到“神经病”的脸气得通红。我就知道她可能是第一次遭遇到向她挑战的学生。很快,“神经病”调整过来了。终究姜还是老的辣,于是神经病再次向寒发难。
“我不点名批评你,你就难受啦?居然主动站起来了。”“神经病”仗着自己是班主任的身份气势逼人。这也难怪,就“神经病”的那套教学政策,毕业了的一批又一批的人回母校都看看其他老师,唯独没有看“神经病”的。正说明了她育人的失败。
“请注意你的身份!没有的事情不要乱说!”寒指着“神经病”怒气冲冲地说道。教室里的空气一下子像是被凝固了似的。
我心里暗叫不好,完了!以前一直认为寒是非常冷静的孩子,因为和他在一块从来没有看到他红过脸。这回他发怒的样子真可怕。正想怎么劝阻寒的时候。高蕊干了件傻事。她居然在寒的边上拉着寒的衣角。轻轻地说。“算了吧!别跟她计较了。”
虽然很轻,但是我听到了,相信“神经病”也听到了。这可不得了了。
于是“神经病”的脸弄得特别难看。阴阳怪气得说着。“哎哟!不得了了!被骚扰的居然还护着骚扰的。怪事!怪事!”
这话怎么听得那么刺耳,为人师表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我也有些坐不住了,还是伍月厉害。立马站起来了,我想,这个跟他有一个律师老爸有关。
“老师啊,你不知道么?他们两个是发小,很容易误会的,如果你仅仅是误会,那也好说,如果是诽谤的话,这个问题。”伍月托着下巴想了会。“诽谤好像是犯法的哦。可能要打官司,赔偿精神损失费的。”
“神经病”一看形势已经不在自己这边了,脸色很难看。她也许没料到,在这么多年的教书生涯里,第一次输给那帮孩子。这对自我感觉良好的“神经病”来说是非常沉重的打击。她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手都发抖了。
“你们这群孩子反了反了!”她不顾形象得拍拍桌子,也许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已经失态了。至少我们已经不会再去爱戴她了。
“我们没有反,很多事情站在真理这边。”我终于站起来发话了。我觉得我这样说太不给她面子了,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老师,你放心,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判断,有辨别是非能力,我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你放心吧。”
此时的我特别紧张,因为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以乖孩子形象自居。从来不会干些冒犯老师的事情,可是这次的确真的坐不下去了,而且,大胆与老师对抗的后果可以说很严重。
当然,我这么说其实也已经给她台阶下了。结果,她特别生气,不买我的帐,就指着我们几个人。“你,你,你,你还有你明天让你们爸爸妈妈来一趟!”
她这副极其嚣张的姿态终于惹怒了我。
“哈哈哈哈!”我仰天长笑。然后耸了耸肩回敬了一句“随便!”
原来她拿我们没辙了,拿我们的爸爸妈妈来压我们。这个就是教育上的典型失败案例。就差恨不得体罚我们了。
“神经病”看形势不对,气得跑了,走路居然跟“敲地板”如出一辙,把地板踩得“蹬蹬”响。
这绝对不是青春期的叛逆,逆来顺受不是好的性格。只是有些事情过了就不行了,很多事情都有底线,假使“神经病”愿意向我们承认错误,那么她依然还是个好老师,可是就她那个样子,相信大家也看到了,这人配做我们的班主任吗,而且就她这样带领我们班两年的时光,你说我能信赖她吗?以前很多人都不提这事情,为啥?因为自己是弱势群体,怕被老师给小鞋穿。所以选择自己忍了,得罪不起。可是我是那种不会坐以待毙的人,可能是因为父亲给我灌输极强的是非概念有关。。
于是,我大笔一挥,写了封投诉信,然后让伍月修改了一遍。班里的人看到我们已经出头做这事情了,就毫无顾忌了,在最后的署名里慷慨得填上了自己的名字,很快,全班的签名弄齐了,直接交到教务处了。这个是我们高中历史上最大的一件事情,据说所带来的轰动效益,让其他班的人都看到我们一脸崇拜的模样。
很快,我们的班主任换了,换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神经病”只做了一个月的班主任。
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太幸运了,有些事情因为没有去做,所以不知道会不会有个好的结果。要不是寒的事情发生,我们还要受“神经病”的迫害两年。在这里,我是不是该感谢寒呢?可以说“神经病”不做我们班主任,为我们的读书生涯带来了一个转折。可以想象的出,一旦“神经病”把我们带到毕业,这个故事可能就是另外一个版本。
“我说完了。”我再次舔舔干燥的嘴唇。
“完了?”Taiki甚是失望,他失望的是我叙述的可能太短,还没满足他听故事的瘾。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嗓子干疼,话都舍不得多说一句。
“后来呢?”Taiki不死心的追问。
“明天再说吧。”我艰难得咽了一口水,用手指着喉咙“嗓子疼,让嗓子休息下吧。”
“好!”Taiki没有勉强。就让我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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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雨季(5)
(5)N中恐怖魔翼
过段时间就是G大的125周年校庆,为了庆祝建校125周年,学校办了很多活动。学校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Taiki报了足球团,参加校庆125周年贺岁杯比赛。他曾拖着我去,我没有答应,所以没有参加。
就是在场边看着Taiki踢球,也是一种为数不多的享受。
Taiki球技很好,原来他在名古屋八鲸青年训练营出来的,还参加过日本U18联赛。算半个职业球员。Taiki最喜欢的位置就是前腰,控球能力很好,我就在场边看着他如何做到把皮球控制在自己脚下的。在Taiki身上,我依稀看到伍月和寒的影子,像一阵风一样掠过。飘逸的身影啊,实在是潇洒的可以。
Taiki踢了一小会,已经大汗淋淋地坐在我旁边。
我递上一杯佳得乐给他,在美国两种饮料最普遍,一个是可乐,一个就是佳得乐。
“谢谢。”Taiki接过佳得乐仰头一饮而尽。
“Taiki,我现在有段故事跟你说,你要听不?”
“废话!要的!要的!”Taiki立马做出迫不及待的表情,不顾自己身上一片热气腾腾。这个时候他应该可以回去洗澡换衣服了,在这个时候,Taiki心里觉得听故事比洗澡重要,依旧固执得要听我讲故事。
我决定还是一边回宿舍一边讲。
其实N中的足球比赛我一直不关注,这个离我的生活太远,因为我的生活被繁重的作业充斥,没有多余的经历关注与我无关的事物。所以后来看了学校的公告榜,大致内容是,本校足球队超水平发挥,不仅小组历史性突围,而且还打进决赛了。一时之间,足球成N中最火的词。大家都在关心这个问题。我以前一直看着他们训练,但从未看到他们比赛,更不要说他们的成绩。
其实在16岁那年,伍月和寒率队出击,小组垫底惨遭淘汰。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年后就变得这么强悍!
因为伍月和寒先天身体素质出色,而且运动细胞很好。因此很快就在高一那年迅速坐稳了两个重要位置的主力。分别司职左右两边锋。伍月居左,寒踢右。
直到公告贴出来,我才开始向寒和伍月庆祝。
“都快当英雄了,快到全校爱戴的地步了。”我开玩笑得跟他们说着。
“少贫嘴,我们踢球,作为兄弟你都不来现场给我们加油的。”伍月一副不屑的表情。说到这个我就很惭愧,当时的想法是,本校的足球队够烂的,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谁知道,这回成了本届最大的黑马。
“决赛那天我一定给你们加油。”我点头哈腰向他们陪个不是。
“说好了啊,秋你说的话,不要赖啊!”寒摸着我的头,笑眯眯地说“如果你能来,我们就原谅你了。”
伍月在一边赞许地点了点头。
我马上拍着胸脯夸下海口。“不光我一定来,到时,我们把全班的人带上。”
“操!这小子吹牛都不打草稿的,快赶上我了!”伍月这话一出,我差点昏过去。我怎么可能跟伍月一样呢?
决赛那天,果然激烈啊。
我带着一帮人赶到足球场的时候,到处都是看比赛的学生,他们热情高涨,给我的感觉是中国足球有希望了。
最先进行的是三四名决赛。杀得天昏地暗。两者拼尽全力防守。最后拖到点球大战分出胜负。比完后,众人翘首盼望的决赛即将上演了。
我们N中的对手就是上届冠军。而且去年和他们同组被灌了五个球惨败。所以这次可以说是复仇之战。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你要是看到寒和伍月眼中的杀气就知道了。
伍月和寒穿球衣的样子酷毙了。其他都是一群高二高三的顶尖球员。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我和米安妮,李年还有高蕊找了位置坐下,一个大男生夹在三个女生中间实在是不习惯。这三个女孩子加油果然卖力。扯着嗓子呐喊着。她们三个人都不懂球,而且她们又是我拖来的。所以问的问题都比较好笑。
“秋!你看看现在谁比较占优势?”李年问我。
我抬头看了一眼,场面果然不占优势,后防吃紧,人家对手频频传身后球企图利用反越位成功战术制胜。对方果然是冠军之师,打得有声有色的。于是眉头一皱。
“不好啊,我们场面真难看。”我说。
“啊!”米安妮特别着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呗。”我耸了耸肩,继续看球去。
对面的F中是个不折不扣的足球学校,优势巨大,一直控制着中场,把握了绝对的主动。我们N中应付这个场面实在是很困难。好在大家都表现得很顽强,全力死守。
很不幸,对方的耐心终于有回报了。在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我方出现严重的造越位失误,导致对方一个大个子射手接到球很轻松与守门员一对一,把球打进门里。裁判吹响了哨声,结束了上半场。
看着伍月和寒狼狈得下台了。
“行不行啊你们?”我一上来就招呼着他们。
“他们太牛了。”伍月接过米安妮递上来的饮料仰头就喝。
“是啊,技术很好,球很难抢下来,被动性得跟他们跑。”寒在一边附和着。高蕊递上毛巾,服务真周到。
后面的一帮人来了,看样子好像是教练的人发话了。
“大家都打得不错,只要输的不难看就行了,我们踢到这个份上不容易啊,大家放开来踢,不要有心理压力。”
“教练,既然我们打到这个份上了,我们要冲击冠军!只差1个球!我们还有机会!”寒发话了,他坚定的眼神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后面一团乱,我们这帮拉拉队反而成后勤了,给他们递饮料,递毛巾。这些人都不容易啊。我和米安妮她们手忙脚乱的。我在家里被人伺候习惯了,伺候别人还真不习惯。
当我回过头来看看的时候,那帮人抱在一起,相互鼓劲着,我无奈得叹了口气,但愿不要输得太惨。
时间到了,要开赛了,伍月和寒对着我们做了胜利的手势。我们也做了胜利的手势为他们鼓劲。上半场由于太被动,伍月和寒一直在后场没有前压,失去了发挥空间。
下半场,伍月和寒大胆前压,中场的主动权逐渐收回来了,场面也不难看了,我在下边看得难受,恨不得想上场踢一脚,手心都捏出了汗。
全场加油声震耳欲聋,都是我们的人,大家热情空前高涨,即使落后,也不忘给我们队加油打气,看样子都是别班的学生。都是激情高昂的样子。我也被他们感染了。
“加油加油!”我在下边扯着嗓子卖力地喊着。恨不得把我所有力气用完。
时间一点一点得在走,对方失去了中场主动权后,果断采取了龟缩防守玩防守反击,姜还是老的辣。连一个机会都不给。
这时我方又出现失误,中场被人家抢断了,人家开始打出快速反击,后场一个直塞到前场。对方前锋又获得黄金机会。又是与门将一对一的时候。不知道兴奋过头还是紧张,居然把绝好机会错过,一脚歪射,把球射向天空。
这一幕吓得我心脏病差点出来了。好险!
这个时候,米安妮跟我们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但愿如此吧。
到后来,没剩多少时间了,我都快急哭了,不是哭输掉这场比赛,我只是感到愤愤不平,他们这么努力这么用心在踢,怎么可以输掉这场比赛呢?
我再次加大了嗓门,卖力地大喊着“加油!加油!N中加油!”全场的呐喊再次响彻云霄。
在最后的三分钟,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个奇迹。
对手出色的表现难免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他们中场传球没传好,传偏了,传到右边去了,那是寒的攻击区域。寒得球后马上加速,开始带球疾进,到底线附近开始做了个漂亮的假动作晃开两个后卫的夹击!强突禁区。
我站起来了,期待着有激动人心的时刻发生。
寒突入禁区,再次用技术优势摆脱一位后卫的防守,注意了!这回寒要单干了。对方的禁区都是一堆人,这时候,寒显得无比得冷静,在人群中,找了个空挡轻轻一推,对方门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球滚进网窝。
全场炸开了锅,他们兴奋地跳着抱着还流着泪,扳平比分了!太不容易了。我也高兴得哭了。
大概是这个进球严重打击了对手的气势,于是他们的气焰一下子没了。比赛还没有结束,我们又获得了个机会。这回主角是伍月。伍月漂亮得抢断了对方漫不经心的传球,复制了寒在右路疯狂的表现,在左路进一步突破。伍月的速度很快,轻而易举摆脱掉后卫形成一对一单刀球。不料对方后卫见形势不妙,绊倒了伍月。伍月一个趔趄,连人带球滚进网窝。哨声响起!点球!
我那个叫激动啊,手都抖了,没法子了,这回是从地狱到天堂了。从来没有有过这样的心情,简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己。我快要看到冠军了。这个时候,我对伍月做出了大拇指。真想对他喊声,你是好样的。
这次罚点球的不是伍月和寒,这让我感到失望,不过对我而言,只要赢了,谁罚都一样。我们的队长表现得真丢脸。点球居然罚丢了,踢的力道太轻,没有力气,对方门将轻而易举把球扑出去。
这回我感到绝望了,气得把手上的毛巾丢出去。
慢!比赛还没有结束,英雄出现了!
伍月横空出世,在人海中一闪而过,门将扑出的球刚好滚到伍月脚下,伍月起脚暴射,球像炮弹一样射向球门右上角。那个射门鬼见愁!
逆转!惊天大逆转。伍月像个孩子一样发了疯狂跑着,估计他这辈子也没那么激动过。打进了制胜一球。
这个时候,裁判吹响了终场哨声。
“我们夺冠咯!”呐喊声此起彼伏。好壮观啊。
妈的!真刺激,好像要赢了,结果没有赢,正失望的时候,又赢了,如此折腾非出心脏病不可。我拍着胸脯,发现自己的心跳已经很快了。
人们纷纷上前庆祝,我在很远的距离,拼命向寒和伍月招手。寒和伍月显然是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连我这么卖力的挥手都看不到。
这三个女孩子一看就知道没见过大场面,喜极而泣。都哭成泪人似的。米安妮哭得最夸张,哭得很有节奏感。胸部有节奏得起伏着。
突然发现米安妮的胸好像有点大了,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我脸红了一下,于是我迅速将目光扫进场内。
伍月和寒向我们这边走来了。
“英雄啊!过来让我们瞻仰瞻仰一下!”我挥手示意他们靠近来。
“去你的,我们还没辞世呢。”伍月打掉了我的手,伸出汗淋淋的手对我说“拿来!”
“什么?”我一愣没反应过来。
“毛巾!”
“操!你使唤我?你自己不会拿?”我不情愿递上毛巾。
“都说我们是英雄,居然连英雄的礼遇都没有啊?”伍月做出惋惜状。
这个时候,米安妮递上了饮料,伍月没话可说,只好接过饮料。喝了。
“爽不?”我拍了拍寒的肩膀。
“还好,只是感觉有点不真实,来!来!来!你捏我的脸,看看疼不疼,疼就说明是真的。”寒也开起玩笑来。
这个时候,高蕊踢了寒屁股一脚。
寒嗷嗷叫疼。揉着屁股连声说。“真的真的!不是做梦!”
这场面的确很好笑,我的肚子都笑疼了。
N中就是靠这两个魔翼拿到了历史上第一个冠军,学校开始大肆铺张地报道这个事情,一时之间,寒和伍月成了新闻人物,一下子成了众多女生仰慕的对象。
说到这里的时候,刚好走到宿舍,时间把握得很好,把这个故事讲完了。
“牛!”Taiki竖起大拇指,表达了对伍月和寒的钦佩。
“的确很牛!”我毫不掩饰对他们夸奖。
“你等着,这回我绝对牛给你们看!”Taiki拍着胸脯对我说。见我不明白的神情。补上了一句“我一定拿下这次的贺岁杯。和你的兄弟伍月和寒一样,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我等着!”
这时,Taiki才心满意足走进浴室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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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雨季(6)
(6)平淡的记忆
Taiki洗澡的速度很快,一会儿时间就出来了,健硕的身体,肌肉的线条清晰可见,上面的水珠没有擦干净,看样子洗得非常得匆忙。
“秋!还没走?”他见我还在客厅里站着很吃惊的样子。
“去哪儿?”我很困惑地问着他。
“吃晚饭啊。”他一边用毛巾不断擦干头上的汗珠一边问我。
“那也得跟你一块走啊。”我说。
“不想出去吃,想在这里吃。”Taiki说着。
“那吃啥?”我问。
“你等着。”Taiki转身去房间里,不知道找什么东西,一会儿,他像是变戏法般拿出了两瓶油咖喱。在我眼前晃了晃。“吃咖喱饭!自己做!不过那玩意不好买。托别的人帮我买到的。作为回报,你能不能再讲段故事给我听。”
对于Taiki孩子般的请求,我好气又好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经过那么一次波澜不惊的球赛后,很快学校又回归于平淡了。
我们的生活很快又回归于平静。
我们的生活状态就像空气被凝固那般窒息。从高一升到高二,学习的压力就成倍增加。然后压得透不过起来了。而且伍月和寒的双方家长强烈反对伍月和寒踢球,于是,伍月和寒被迫退出了校队。根据伍月和寒的家长的看法是,伍月和寒踢得再好也没有前途。事实上证明伍月和寒的父母是个很有远见的人,在早些时候就判定中国足球跟付不起的刘阿斗一样。最近阶段的中国足球果然萎靡到不行。不然这两个孩子万一选了足球这条路的话,那这两个孩子的人生基本上就毁了。伍月和寒果然是个乖孩子,很安分地退出了校队,没有一句怨言。真是非常听话的好孩子。于是,这两个孩子终于开始发力了。就像F1冲刺那样激烈。与我的差距越缩越小。第一次强烈感受到彼此之间竞争的惨烈。但是,很奇怪的是,大家依然能做个好朋友。
说到这儿的时候,Taiki打断了我的话。
“为什么你会用奇怪这个词?难道彼此之间的竞争就不能做好朋友了吗?”
我看着Taiki迷惑的脸笑着解释。“在中国,当利益产生了冲突,是很难做好朋友的,你不会明白,在中国,分数看得有多重要。打个比方吧,只要分数出来,可以惊动一家人,然后就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什么意思?”
“分数虽然不能决定一切,但是在我们国家,分数就是判定一个人好坏的标准,只要成绩好的基本上就是好学生,成绩不好的就是差学生,人家的好学生坏学生的定义是以分数为界限的,而不是以品德为考量标准。你明白了吗?”
“怎么可能呢?”Taiki还是感到困惑。
我只能进一步解释了。“我们国家的功利色彩很重,至少在学校里就能体现出来,学校过分重视升学率就是体现学校教育质量的能力。升学率越高,说明学校的教育质量越好,因此就会出现高考状元的母校会被大肆宣传。”
“你能不能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你的高中生活状态。”以Taiki的阅历来理解我的事情相对比较困难。所以他希望用一个恰当的比喻帮助他更好得理解。这难住了我。
我望着眼前的咖喱饭,犯愁了。Taiki知道他给了我难题,只好略带歉意地给我一杯水。示意我别太刻意去想什么形容词了。
在Taiki递给我一杯水的瞬间,我突然灵光一闪。兴奋地举起手中的水,用手指指了指杯子。“Taiki,看到了没?”我举着杯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看着他疑惑的眼神,我就进一步解释“我们的高中生活就像这杯水,干净透明,从而说明了我们生活的平淡无奇,但是我们所承受的压力就是里面的水。而杯子就是我们。承受得了,我们成功了,承受不了,我们就失败了。”
“什么个承受法?”Taiki问着。
“物理你肯定学过吧?同样容积的东西,假设把杯子放电冰箱的话,水会结冰,因为我们都知道在水结成冰时,水分子的运动不能破坏氢键,氢键起主要作用,它把水分子结起来形成有规则的空间结构,在一个晶格中,四个氢原子在正四面体的顶点上,一个氧原子位于四面体的中心.这样,使分子间的空隙变大且保持一定,因此水结成冰时体积变大。而在水中分子运动既能破坏水分子之间的氢键束缚而又不使分子作剧烈运动导致分子间频繁碰撞,各分子间可发生相对滑动而相互交错,这样就会互相填补空隙,因而体积变小。结冰后,同样容积的水,进一步被膨胀,然后呢它就会自身体积增加而把杯子弄破。”我停顿了一下,再一次补充道,“这个冰块就是我们承受的压力。明白不?”
经我这么一说,Taiki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难怪,你的心理承受力很好啊。”
“还好!”我不好意思得搔搔头笑了。
“我觉得你们都挺不容易的。”
“对的,像我们这些80后90后的孩子不容易,都是独生子女,在家就一个小孩子,被爸爸妈妈宠坏了,所以很容易被爸爸妈妈要求这些要求那些。他们虽然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态。但殊不知人的能力有大有小的。就像我的手指头有长有短。”我伸出了手指头在Taiki面前晃了晃。“所以,每一个人都是第一名的话,就没有人是最后一名了。”
“既然你都这么想,为啥你还是那么努力去争所谓的第一名?”Taiki又问。
“Taiki,我活着不是为我自己活着,也是为我爸爸妈妈活着,说白了,就是为了他们的梦而活着,就是活着为他们争一口气,你也许会觉得很好笑,也许会觉得我很可悲,但是反过来说,从某个时候来讲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话怎么讲?”Taiki追问。
“我们过早经历了竞争,在竞争中长大,到后来就形成了一种能力,不畏惧压力的能力,然后就不惧怕竞争了。竞争可能分两种,一种是良性的,另一种是恶性的,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提升了我们的承受力。”
“说白了,还是环境因素啊,周遭的环境,迫使你们为了适应情况而做出的反应?”Taiki懂了,若有所思得说着。
我拍了拍手,鼓掌为Taiki的领悟表示称赞。随后我又开口了,“还有一点我要说明的是。时势造英雄。适者生存,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同情你。所以自己强大才是最重要的事。只有这样人们才会尊重你,爱戴你。因为生活从来不会同情弱者,你说是么?”
“这么夸张?”
Taiki做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会这样,于是就更加得意得摇了摇食指,表示一点也不夸张。“夸张吗?一点也不夸张。你在中国不管哪个地方,晚自习结束后,你在学校附近站一站就会发现学校周围的楼区基本上是灯火通明,我敢打赌,这些开灯的屋子里,大多数都是吧头埋在书海里挑灯夜战的苦孩子。”
“那说明了什么?”Taiki追问。
“说明了大家都在按部就班地努力学习生活,去奋斗着。”我换了个舒服的姿态靠着椅子坐着。
“这又说明了什么?”Taiki再次追问。
“说明了,我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现象,像我这样的孩子,你能在中国找出一大堆,北京大学,清华大学里就有,成千上万个我。”
这个时候Taiki的嘴张成了O形,他内心深处肯定深受震撼了。我继续说下去。“这个说明,教育模式,导致了我们的个性开始缺失,高中我曾反叛过一段时间,但是又因为环境的因素,把我身上的凌角抹去了。我就脱去了年少轻狂的外衣。开始回归平庸。这个平庸不是说能力上的平庸,就是说我们的生活开始变得简单,循规蹈矩,我想是因为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不能改变大的环境,所以在环境压力下摒弃了激情,然后老实地生活着。”
我说到这儿的时候,Taiki向我投出同情的眼神,我没有理会他,我对这样的生活状态很满足,至少,我拥有了一个拼搏的心。这一点很重要,人在年轻的时候不多吃点苦,到大了就要吃不起更多的苦,中国有句老话叫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这就是你对你高中学习生活的总结?”Taiki问。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
“高一就是一杯水,加到满,高二就是一杯水,正在冷冻等待水分子冻结成冰,高三就是,里边的水结成了冰,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胜利了。压力就像杯子里的水,因为冷却而增加了力量,而我们就像杯子,看看能不能承受住因为水分子结构产生了变化的冰而发生体积变化向外扩张的压力。”
“那你的高一这么多故事到高二就没了?”
“恩,再多的事情,被周围的环境冷却了。这就是人成长的一个过程,我想我们长大了,成熟了,都能更好地认识生活的本质。”
Taiki这个时候脸色变得非常凝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对我的同情。我一脸的无奈,耸耸肩,表示已经过去了,不用再去安慰我了。“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就这么复杂?”
我伸出食指摇了摇表示否定他的回答。“非也!说到底还是环境因素。因为外在的原因,才让我们在性格上有着彻底的改变,所以读中学后,是一个锐变的过程。所以,我们开始变得圆滑,变得世故。这个年龄段的我们就显得比较成人化。你不觉得我身上有太多的功利色彩么?”
“那你是时代的产物?”
“正确,但是你只说对了一半,但是缔造者是我们的父母,我们的老师。因为并不是每个父母每个老师都对自己的孩子或者学生有很高的期望值。”
“那么这些人呢?”
“你是指哪些人?”我扒了一口咖喱饭,已经凉了。口感就差了不止一点点。
“就是指那些被不抱较高期望的一些人。”
“这些人啊?就注定着一辈子的平庸。”我边说边胡乱扒了几口饭。
“为什么?”
“输在起跑线上。”
“噢!”Taiki明白了,但是我不能确定Taiki是否真的明白了。看他的样子有点似懂非懂的样子。
“很深奥吧?”我说。饭基本上就这样几口消灭了。Taiki弄得很简单,就是白米饭上面淋点咖喱。然后煎个荷包蛋就行了。即便是如此,我还是很知足。
“是很深奥,这是你们的哲学吧。”
“可以这么说吧。”
这个时候,Taiki开始起身洗碗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悲凉地发现,我除了分数高之外,什么都不行。不折不扣的一个高分低能。一想到这里,我羞愧地低下了头。
在学校里,我们不断掌握提高学习的能力,但是没有人教我交际,也没有人告诉我做人的道理,更没有人给我独立成长的空间或者机会。如果论全面的话,我无疑输给了Taiki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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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大那些事(1)
(1)越界
来到华盛顿的一段时间,我终于出现了身体不适的症状。先是嗓子沙哑,那是因为太过劳累所致,这里的劳累并不是指我作息劳累,而是这段时间长期处于不停叙述状态,导致我声带负荷太重,于是,扁桃体就这么发炎了。当然,这个也跟华盛顿突如其来的秋天带来的寒冷也是有关系的。
我相信扁桃腺发炎的人都有体会的,接下来就是高烧。而且这个是不能避免的。一个极为凉爽的天气,我却浑身发冷。
于是,在我扶墙走路的刹那,Taiki看出了我的异样,立马上前扶住了我,结果他碰到我手臂的时候,突然象触了电般弹起来。
“中国秋!烧成这样了,你还走来走去?”Taiki不满得向我嚷嚷着。
我勉强地摇摇头,极力吐出了两个字。“没事。”
其实,没事是假的,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喘着粗气,而且一种摇摇欲坠的姿态,就像风一吹很容易把我吹倒的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简直是比死还要难受。
“别逞强了!”Taiki这回扶住了我。刚好Airbina走过,看到这个情况也帮了一把。
我只好满是感激得像他们点点头表示感谢,却累得连谢谢都说不出来。
等那些人七手八脚得把我抬到宿舍的时候。看着他们一身的汗,而我却冷得发抖。这两个不明显的处境,我心生羡慕,羡慕他们没有生病。
“中国秋好像烧得挺严重的?”那是Airbina的声音。
“是挺严重的。带回物理治疗。”Taiki说着。
我强打着精神,好奇得想知道Taiki所谓的物理治疗是什么。但是由于烧得很重,神智不太清楚,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在Taiki送走Airbina后,又从隔壁宿舍叫来两三个男同学来。
迷糊中,只知道那些人扒光了我的衣服和裤子。我觉得我挺可怜的。像是被“羞辱”般那样。他们把我抬到浴室里。Taiki非常“恶劣”地给我淋冷水,我一阵激灵。大喊着。“我跟你有仇是不?你用冷水淋我?”
“你安静点,你有力气跟我吼还不如留着力气咬紧牙关克服下冷水的刺激。”
“这个有用?多久?什么狗屁物理治疗?”我问。
“三五分钟吧!这个疗法北欧比较普遍的。”他架住了我,招呼着其他人按住了我。
我因为受不了冷水的刺激,不停地乱动。你能想象不?在一个秋天,对着冷水淋是什么感受?我不停得打寒战,哈着气。
Taiki在一边为我鼓励要我坚持,一边又帮我倒计时间,好让我多点力气再坚持一会。
大概折腾了三分钟左右。后面两个男同学迅速递上浴袍给我裹起来,于是又被他们七手八脚抬到床上。这个时候我开始好点了。
不知道是因为累还是身体生病的关系,所以,不一会儿觉得困意如潮水般袭来,我开始昏昏沉沉睡去。
发烧的人的神志跟喝了酒的人一样完全不清。对自己所做的行为都失去了自控力。那是后话。
听Taiki说,他把我安顿好的时候,已经累到不行,他说,伺候一个大男人比伺候猫和狗费力。后来在Airbina的坚持下,Taiki同意她来照顾我。按照Taiki的理解是,女孩子照顾绝对比男孩子细心。
然后,Taiki就开始放心把我交给了Taiki,这为我后来的越界做了铺垫。如果当初Taiki不该让Airbina照顾我的话,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因此一切假设都成空谈。
那天早上,我迷迷糊糊醒来,头疼欲裂,就眯着眼看着外面的世界,房间很暗,除了一个人影什么都看不清楚。这时候嗓子开始冒火。于是心急火燎得喊起来。“水!水!水!”
因为在之前的梦境里,看见自己在徒步撒哈拉。一身的汗之外,在睡眠过程中,口干的感觉越发强烈,仿佛身临其境。
于是,听到了一阵清晰的碰撞声,不一会儿就有人托起我的头,把杯子凑到我嘴边。然后帮我灌下去。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咕咚咕咚吞下去后,心满意足得再趴下来。
那个人试图摇醒我,没成功,我睁开眼,觉得眼皮特沉,只知道在我面前摇晃着,从她的轮廓上,我只能判断在我眼前的一定是个女孩子,但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然后又继续睡下去了。中间还醒过一次,那次是她拿冷毛巾放在我头上,惊醒了我,我抬了一眼没看清她的脸,却近距离从她俯身的胸口看到清晰可见的乳沟。于是一迷糊伸手过去。享受着柔软的触感,再次熟睡过去。因为这整个像是梦境。不像是真实的场景。我相信,如果是真实的场景,那女的一定反应激烈。可惜她没有任何反应,让我宛如梦幻中,这让我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等我意识渐渐清醒的时候,才感到自己的睡觉空间明显被压缩了。身边还有点体温,猛地抬头,房内的光线下,看清楚了躺在我身边的女孩。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Airbina。我第一反应就是掀开被子,内裤已经被人褪去。我和Airbina光溜溜地并排躺在床上。
傻子一看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依旧想不起任何细节。正沮丧着。倒是Airbina发话了。“中国秋,醒了?”
“我们怎么会这样?”我抱紧了被子,把自己的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
Airbina觉得我这个动作很好笑,忍不住捂嘴笑起来了。Airbina自己都不紧张,我究竟紧张什么?还是因为国家文化问题,我自己都不能接受这么大尺度的身体接触。
“这事,我们就不说了,你还好不?”Airbina的声音很有穿透力。直透我心房,让抑郁的心情豁然一亮。
我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不怎么疼了。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
准备起身的时候,Airbina拉住了我,柔软的肌肤接触,让我心跳加速。扭过头撞见了她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我就眉头一展,笑了,示意她有什么就说什么。
她犹豫了半天。终于说了出来。“你昨天趴在我身上的时候,不停得叫着两个名字,一个是李年,一个是米安妮。她们是谁?我可以知道吗?”
我一下子脸红了。感到羞愧外加难堪。我居然趴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叫唤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我为我的出格举动而感到非常的羞愧。
“对不起!”我说。
“嗯?!”她耸了耸肩膀表示了理解。“不愿意说啊?我不会勉强你的。”
我不自然得摸摸着鼻尖。小心翼翼地吐出了几个字。“我不该趴在你身上对你做那事。”
“哪个?”她调皮得追问着。没有女孩子应有的矜持。
“就是……”
做爱这两个字我说不出口。只好不停得用手比划着。Airbina不笨,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大方得摸了下我的头。我的头就被她弄得更乱了。内心一阵忐忑。
“呵呵,我是自愿的。别放在心上。”
“李年和米安妮是我生命里比较重要的女孩。”我终于回答了她的问题。看得出Airbina的脸上掩饰不住她的失望。
半天一阵死了般的寂静。我很害怕这样的气氛,很压抑,明明是无心的,弄得我像个犯错的孩子,在不断地内疚中。
Airbina不知为什么突然抱着我的头开始狂吻起来。这对我的诱惑很大。两个舌头纠缠在一起不断摩擦着。于是我开始火急火燎的,在Airbina进一步的挑逗下,我不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这一刻我的确是忍不住了。坚挺的下半身“嗷嗷待哺”我翻了个身,把Airbina压在身下,然后开始激情澎湃起来。相互抚摸着又因为天冷的关系,彼此不停得颤抖着,两脚冰凉的,Airbina几次淘气地用冰冷的脚底贴着我的小腿肚,我也毫不客气的把我的脚底也贴着她的小腿肚上。然后,我完全不像病人一样,生龙活虎得吻着Airbina的脖子,然后用舌头再往下探着。来回几次后,我开始进攻。两个人如此近的距离。拥吻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在最近的距离,却看不清彼此的脸。我第一次为我感到恶心,在和Airbina激情的时候,我把她想象成另外一个人,有时候是李年,有时候是米安妮。
经过半个小时的激战,伴随着Airbina疯狂的呻吟着,下半身一阵强烈的抽搐完成了一泻千里的过程。瞬间的快感之后,欢愉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我完全失去了性欲,下半身已经软趴趴的耷拉着。看得出Airbina也很累。她喘着粗气,胸部不停地起伏着。
“对不起。”这个是我第二次对她说对不起。然后哭了,为我的虚伪恶心感到难过。
Airbina吻着我的眼泪。深情地说着。“中国秋,我不怪你,我爱你。”
于是,Airbina抱着我的头。这一刻我觉得我很累。很快又倒头睡着了。
醒来后,我又厚颜无耻的要了一次,弄到彼此之间再一次的精疲力竭大汗淋淋为止。我不知道一向冷静的我,会做出不冷静的举动来,不仅对自己不负责,而且也对人家不负责。
我与Airbina并排躺在床上。她拿着毛巾帮我擦去了汗水。
“谢谢你。”我抓住了她的手。
“不用客气,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她挣脱掉我的手,灿烂的笑着。
这个时候,我发现,穿衣服的Airbina比不穿衣服的Airbina更吸引人。这个时候,我才知道Airbina住在我们房间斜对面,以前还真没注意到。
我已经完全好了,Airbina自然就没有留下去的必要,她恋恋不舍得离开了我的房间。从她眼神里,我读出了,除了不舍还是不舍。我勉强挤出了笑容。
等Airbina走了后,我开始翻箱倒柜起来,我记得Airbina在开学初给我一张条子,我还没来得及看。
于是,在一本书的夹页里找到了它,以前,我一直把她的字条当书签,没仔细看过,这回把纸条展开,摊在手心,接着房间内的灯光,这次我的呼吸真的要停掉了。
那纸条上写着,Iloveyoufo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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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大那些事(2)
(2)Taiki的请求
我离开卧室来到客厅,T&Q草长的越发郁郁葱葱。我凑近了那叶子,贪婪着吮吸着青草的芳香。正在深呼吸的时候,Taiki进来了。
“死人秋,活过来了?”他捏了捏我的肩膀,好像担心一场大病之后我丢了身体器官似的。
“我哪一天死了?”我打掉了他的手。
“不错不错,都肥了一圈!Airbina把你养得真好!”
我马上就红了脸。
“我身体好呗。”企图转移话题。但是Taiki不依然知趣。
“拉倒吧,没有Airbina的滋润,你会这么快康复?”他自顾自进了房间,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大喝。
我已经满头大汗了,心里在想我和Airbina的事他不会也知道了吧?然后满心的沮丧。索性Taiki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直接告诉我他来找我的目的。
“中国秋,我们进决赛了。”他兴奋得像个孩子,这个倒是可以理解,美国人对足球的热情远远不如篮球那般火热,所以能进决赛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还没来得及恭喜。Taiki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瓶红酒两个酒杯来。我故意咳嗽了几下。Taiki拍了拍我的背,看出了我的意图。
“死人秋!别装了,喝点红酒死不了人。”
我知道推辞不过,只好坐在他面前。在我面前的Taiki坐得非常端正,这让我不能以最舒服得姿态坐着。于是彼此之间正襟危坐。空气如同凝固般,那样让人窒息。我小心翼翼得看着Taiki慢慢得给我倒酒。倒完后。Taiki打破了僵局,发话了。
“中国秋,这瓶红酒是隔壁房间法国同学送的,据说还是波尔多特产。很不错的。”
说完后,他举起酒杯,轻轻地让红酒顺着他的臂力有节奏打转着,通过在被子里打转而达到最大限度的酒精挥发。转了会,Taiki小小抿了一口。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整一个动作看得我特别紧张。于是,我也开始学他的样子。只是觉得我这样的穿着,做出这样的动作感觉非常滑稽。一口红酒顺着我的喉咙慢慢滑下去,瞬间,葡萄的香味充斥着口腔,有一种无可名状的甘甜冲击着味觉。
“好喝。”我一口一饮而尽。Taiki倒得不多,刚好一口的量。
Taiki,又给我倒了一点点,然后跟我干杯。
又一口红酒下肚。有着这个红酒垫底,Taiki的话开始不知不觉得多起来了。
“中国秋,我猜你应该会踢球的吧?”Taiki问着。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又补充道“不过,踢得不太好。”
“能不能让我看下你真实的实力呢?”Taiki又问。
我看着酒杯,想了会,叹口气说。
“哎,很久没踢了,实力应该下滑得很厉害吧?”
“没事,只要底子还在就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又说,“我没记错的话,那天,你的一脚传球真的很漂亮。”
那天?我先是一愣。然后,我的思绪开始飘向了前几天。
没错,就这么一个场景。
我去球场看Taiki踢球。正好Taiki一脚歪传,球踢到场边,滚到我脚下。然后,场内的Taiki向我挥手,示意把球踢个他。于是,我退后了几步,用右脚搓出了美丽弧度,皮球画了个漂亮的弧线,然后落在了Taiki脚上。没有深厚的技术基础是无法踢出如此美丽的弧线的。正因为这脚传球暴露了我的足球功底。
我从那天的情景里走了出来,抬头撞见Taiki的眼神,读出了满是殷切的味道,有点不解。
“Taiki,怎么了?”
Taiki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示意我把这杯酒喝完再说。无奈,我只能照着他的意思去做,第三杯酒过后。
Taiki见我喝完之后,总算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这一笑让我特别紧张。我第一反应就是,Taiki不会无故请我喝红酒,肯定有事求我。果然事实证明了我的判断。
“中国秋,我可能知道这个提议你不想听,但是我还是要说。”他指着我,顿了一下“好几次想要求你加入球队,你都不愿意,说是因为私人原因。所以,我一直没有再为难你。”
“既然你知道我不愿意,为什么又提这无聊的提议呢?”我放下了酒杯。自己给自己到了点红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红酒香味。
“中国秋,这次情况不一样。我们这边一个主力后腰受伤,下一场,他上不了了。”Taiki解释道。
“不是有候补队员么?随便找个人替代他呀。”
“你傻!候补队员也是有名额的,我不可能一下子就用光。不然没人可用。”
“但是我真的不行!”我说完后,接下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欲离开的时候。被Taiki拉住了。
“你怎么知道你不信呢?”Taiki这一说让我哑口无言。
我放弃了与Taiki死扛的念头。又是一阵沉默。
“你不要跟我说,你病刚好,我不吃你那套。正因为你病刚好,需要活动筋骨。”说完,Taiki拿着酒杯走了,丢下我一个人傻傻地在座位上发呆。
随后Taiki拍了拍我的肩膀,淡淡的一句。
“走吧。”
“去哪儿?”我问,然后不自觉地起身跟着Taiki出了门。
“去了就知道。”
Taiki把我带进楼下一位队友的宿舍。说明来意后,我和Taiki进去了。那个荷兰小伙子真可怜,脚脖子肿得跟馒头一样大了,还用冰块不停得冷敷。想尽快康复的样子。
“Van!你没事吧?”Taiki摸了摸他的头表示同情。
“Taiki,我很好,明天绑绷带就可以上场了。”Van说。我在一边甚是尴尬。
Taiki把眼光移向了我,然后拍了拍我的肩,又拍了拍Van的肩说
“这个是中国秋,我带过来想跟你说一声,兄弟,你好好养伤,中国秋明天替你上!”
Taiki的决定不光是让我感到意外,也让Van感到意外。
“他行吗?”Van疑惑地看着Taiki问。当着我的面前质疑我的能力,让我有点下不了台。
Taiki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说行,就一定行!”
“好!”Van伸出手。
“还愣着干嘛?快去握手!”Taiki见我没反应,催促着。
我立马伸出手,两只手有力得握在一起。我明显感受到Van强大的力量,握得紧紧的。
“中国秋!加油!”Van对我说着,他拍着我肩膀,刚刚生疏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
就这样,我在极其被动的情况下,非常不乐意地接受了这个请求,Taiki见我接受了请求,表现得跟高兴,于是又把我带回了房间。
“妈的!用这招逼我就范!”我尾随着Taiki,对他借Van的刀逼我就范的举动表示不满。
“除了这个办法,我还有什么办法呢?”Taiki很得意。为自己的小伎俩而高兴。
奸诈小人!不达目的不罢休!我在心里暗骂着,但仍假装露出笑脸,不让Taiki发现我内心对他强烈的诅咒。
接下来,在Taiki的要求下,我不情愿得换上运动服,他说,要帮我找找感觉,算是热热身。
于是来到了绿茵场的时候。虽然时隔久远,但是,对那草地,我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
Taiki丢过球来,我没有接好,球擦着我的脚,弹了几下,然后滚远了。我小跑几步,然后拔脚再次搓出华丽的弧线,皮球又回到了离我不远的Taiki脚上。
“漂亮!”Taiki拍手叫好。“作为后腰,传球精确是最重要的,我不想进攻的时候,死在这个环节,所以才想到了你,至少在我们中间,你传球是最好的。”
我毫不客气地接受了他的赞扬,毫不怀疑这是Taiki的一种精神激励手段。但好话谁都爱听,于是,我的情绪很快调动起来了,马上士气高昂起来了。又接了一球,再尝试性带球跑了几步,然后做了几个假动作在原地上晃了个圈,摆脱了假想敌。带球的速度开始慢下来了。
在一边的Taiki拍手有节奏地鼓劲。
“中国秋,不要停下来,继续!给我射门!”
我再次启动了速度,将球推进了几米后,然后起脚推射,足球滑向门柱下角,贴着门柱滚进网窝。
“好!漂亮!”Taiki再次鼓掌了。这次轮到我不好意思得搔搔头。
在Taiki的帮助下,我的状态慢慢开始找回来了,说实话,长时间的不踢球,体能的问题就显得很突出了,不一会,我就气喘吁吁了。
“不要停!给我跑!”万恶的Taiki发话了。
无奈,我又开始跑起来,不过速度减慢了很多。
“不要瞎跑!学会合理分配体能!”Taiki在一边看我跑步一边训我。我也只能照做不误。大腿像灌了铅似的,越跑越沉。最后跑不动了。Taiki也觉得没必要再逼我了,也只好同意我休息了。
再次回到绿茵场的感觉不错。我躺在草地上。任凭汗水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淌。但是我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一场大病之后,我又重新生龙活虎的。拥有激情般的生活真好。
Taiki看着我陶醉的神情。
“明天给我好好表现。放轻松点就行了。”
“我能行?”我仰着头看着他。
“我说行,一定能行!”
Taiki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了,他说的东西,行就一定行?不管怎么样,很感谢Taiki在这个时候,为我注入了很多信心。我的自信开始慢慢就这样找回来了。
“只是,我觉得紧张。怎么办?”我问
“没事,放松点。不就一个决赛么?”Taiki说着。
他拉我起来了,看着夕阳的余晖。给G大洒下了满目的金黄色。这个时候,我发现,不管在哪儿,所看到的太阳都是一样的。华盛顿的黄昏也像上海一样漂亮,残阳如血,满目的一片玫瑰红。
G大那些事(3)
(3)心跳走向疯狂
出场名单出来了,我们队员,这些人平时虽然看到过,但是没有在一起演练过,感到特别紧张。
Taiki看出了我眼里的紧张,对我说了句。
“打好你的位置就行。别紧张。”
巴西人Jo和Taiki联手领衔锋线。法国小伙Cantona出任前腰。左右两边卫由葡萄牙小伙Ricardo和德国人Worm担当。后腰就是我和另外一个摩纳哥人Rafael负责。三中卫就是加纳来的Ofomata,还有两个意大利人Marco和Luca。门将则由来自西班牙的Enrique担当。整一个不折不扣的国际纵队。
在比赛之前,我们围成了一个圈。这个是常见的一个集体鼓励的方式。本次采用352阵型,是想加强中场的控制力,试图给对面施以强大的压力,对手的来路也不明。由此可见G大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看样子也不是很差。
我调整了呼吸,看着Taiki。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紧张。这时候Taiki开始竖起大拇指。准备开球了。
这个时候,我惊讶得发现,我的四肢动作僵硬。这是怯场的典型表现。观众很多,被注视下的感觉很不好受,于是压力徒增。而且不经意一瞥,居然看到了Airbina,觉得一阵心虚。这个时候出现了致命错误。
Rafael与我没有默契,在他回传给我的时候,还没来得及上前去接球,对方一个中场闪电般出现,截得足球向前推进,我反应不及,只好启动速度回防,仍差了个半身位。中卫Marco上来拦截,身后漏出了一个极大的空位,那中场来个漫不经心的传球,对方前锋心神领会前插得球后面对Enrique的时候,冷静推射得手。于是对方很快就获得了梦幻开局。这显然是对我方来说极大的打击。Taiki见此并没有过多责怪我,鼓励大家尽快进入状态。Taiki开球,与Jo打了个漂亮的小配合,很不幸,在对方的严防下,依然没有获得更好的得分良机,在窒息的防守面前,我们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由于一个失球,是我间接造成的,因此心理负担很大。一直在后边没敢大胆前压生怕再次出现类似的情况,我还来不及回防。又造成第二个失球。经过10分钟的调整后,我的状态开始上去了。双方对中场争夺的非常激烈,企图把握住中场进一步得到控球权。要不是因为我方前腰Cantona控球能力出色,否则,中场主动权基本上就拱手让人了。这倒显得我和Rafael碌碌无为。
在获得前场任意球的机会时,Taiki跑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跟我说了句话。
“中国秋,拜托你前压好吗?你龟缩在后面会失去更多的机会,丢一个球是输,丢两三个球还是输,我们要取得进球,明白?”
“好!”我点了点头,开始前压,Jo的任意球极具威胁,落点极佳,我力度没把握好,头稍微碰了下球,结果,足球改向飞去,擦着门梁而过,差了一点点就进了。
Taiki在不远处,对我做了个大拇指的动作,然后又做了个前压的动作,示意我再大胆点。我做了OK的手势。表示明白。
接下来,在Cantona中场的调度下,我方向对手施以强大的进攻压力,无奈人家玩起铁桶阵,全线龟缩,很难突破渗透进去。这个时候,不知道我走了什么狗屎运。
德国人Worm右路得球后,传中,Taiki太矮,禁区内接不到球,于是被对方大个解围,把球踢到禁区外,这个时候的球落点极佳,Cantona上前捅射,球砸在人家防守队员身上再次反弹到我脚下,由此可见他们的防守是多么的密不漏风。但是百密总有一疏,我看到一个空隙,拔脚怒射,谁料对方一后卫反应极快,出脚拦截。好在我力大无比,球碰了他的脚改变了方向,朝对方门将扑救的反方向飞去,人家只能望球兴叹。就这样在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我们扳回了比分。Taiki无限感慨,说老天在眷顾着我们,我们不懈的努力总算得到了回报。
这个时候,我发现,我的体能有点跟不上球队的节拍了。试图性调整了呼吸,中场休息时间给了我喘息的机会。
Airbina上来给我递饮料。在众人恶作剧的眼神中,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喝着她递过来的饮料。酸甜味再加上凉凉的感觉,瞬间感到无比的畅快。那可不是一般的爽。我半躺在球场边上,眯着眼享受着阳光。Taiki在后面为队友们讲解了战术。他居然要求我大胆前压,与Cantona打双前腰战术。说成败在此一举。这让我感到压力巨大,头一次担任这么重要的一个角色。Airbina握紧拳头对我说了句。
“中国秋!加油!”
我觉得肩头上的责任重了一分,心里头对自己说,别紧张,在这紧急关头,Taiki还不忘刷我一把。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轻轻说。
“美人当前,表现神勇一点啊。虽然比不上你那个李年和米安妮,但是还能解解渴。”
我白了他一眼。
“你去死!”说完后,我急急忙忙回场上去。准备投入战斗中去。
这次,我的能量基本全部被激发出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Airbina在场,我的荷尔蒙旺盛还是Taiki的激将法起作用了。反正一上场我就勇猛无敌。
下半场,对方的气势显然没有上半场强势了,下半场基本上由我方在主导比赛。我方两翼前插很活跃,给对手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再加上双前腰的紧逼。有点让对方在防守的时候容易顾此失彼,造成一不小心的失误,往往一个小小的失误将会出现致命的结果。我与Cantona做了个撞墙式配合,轻而易举撕开了对手的防线,然后我轻轻一拨,将球传给无人防守的Jo,Jo面对门将没有选择直接射门,而是加射真传将球喂给了Taiki,Taiki在无人防守下,轻松破门。
于是,这个逆转来的太容易了。无论如何我怎么样也得进一个球吧,刚刚第一个球也不能算我进,算人家的乌龙球,这让我郁闷了半天。
下半场,我们再次寻找着扩大比分的机会,实力上的差距已经慢慢显现出来了,我的信心开始进一步得到膨胀。对手的技术劣势太明显,传球质量很差,于是他们失去了控球权,等着被我们玩死。
怎么看也感觉不像是个决赛,连一点火药味都没有,感觉像是友谊赛。最明显的特点是全场连一脚铲球都没有,程度谈不上激烈。弄得我都不好意思铲球拦截人家的突破。
我们创造着大量的机会,又不断得被糟蹋,球踢成这样,我很心疼。
Taiki和Jo相继错失得分良机后,第三个进球总算姗姗来迟。
那次进球,可以说是教科书般的经典。对方一次偷袭没得手,我方门将一脚长传直塞禁区,Jo得球暴射,被对手门将神勇扑出,我立马前插捡漏,将球扫进空门。这个进球太轻松了。我举起双臂,享受着全场的欢呼,观众们的热情超乎想象,没有明显的支持者,他们纯粹是来看一场精彩的比赛。
我不再感到紧张,完全进入状态的我,开始像上了发条般满场飞奔。不知疲倦地奔跑着,按照Taiki的形容,说如同吃了春药般兴奋。我没吃过春药,想象不出吃了春药兴奋是怎样的场景,总之,这个时候,我强烈感觉到我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比赛已经失去了观赏意义,显一边倒的姿态。我们继续挥霍着得分良机,做个恰当的比喻,捡了500万,看了一眼,不要了,扔垃圾桶。
对手显然是享受着我们的恩惠,不用输那么惨,结果他们的斗志一下子没了。整个中场成了一盘散沙。这让我们把握这比赛节奏更是游刃有余。
很快,第四个进球机会来了。
在一个小范围配合后,Taiki被侵犯。
Cantona主罚。总算搓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完成了直接破门。
4:1了。于是进入了垃圾时间。
Taiki一路小跑过来,问我。
“中国秋,要不要下去?休息会?”
我摇摇头,固执地要留在场上。我还想再进一个球。Taiki,没再坚持了,与Jo双双换下场了。在走的时候,Taiki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
“玩开心点,但别那么狠。”
我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这个时候,Taiki把球队象征意义的队长袖标脱下来给我戴上了。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我自己也很意外。我深呼吸,调整了激动的情绪,很快又带着高昂的情绪带领大家投入到战斗中去。
三个净胜球在手,只要把握好比赛,不丢三个球就不会输了。于是,我和Cantona中场的传递变得更加频繁,虽然不想再创造什么得分良机,我只想保持这样的方式留到比赛结束,于是大家做起了传接传游戏。霸占着控球权,对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球在我们脚下快速传递。
双方已经无心恋战了,我只能在场上耐心等到比赛的结束,这个感觉实在是很难熬,有次,我得到极佳破门机会,与对面门将形成一对一,明明我可以选择直接破门的,后来因为想到如果这么不给面子的话,实在是有点残忍,只好选择了回传。当我的目光停留在候补席上,Taiki对我做出了大拇指的动作,表示我刚才的决定是正确的。原来足球的意义里并不是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这个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与人之间为了名和利争得死去活来,那一定活得很累。人生是用来游戏的。
就在我恍惚中,裁判吹响了终场的哨声。全场满是欢呼声,人声鼎沸的,见证了G校125年的冠军诞生了,我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只是满是悲伤。
在Taiki上台领取具有重大意义奖杯的时候,我在场下已经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悲伤的感觉如潮水般疯狂冲击着我的神经。于是,我开始放声大哭。与满是欢乐的情景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我这一哭,让很多人都感到意外,Airbina把我拉到人少的地方,示意我不能在这么大的场合失态了,只是我无法抑制我的悲伤。Airbina在一边安慰着我,许久之后,Taiki告别欢庆的人群,然后寻找我的踪迹。
“怎么了?”Taiki对我的举动实在是无法理解。
Airbina摇摇头,很无奈得摊起双手,表示她也试图安慰过我,但是还是没有用。
G大那些事(4)
(4)一场噩梦
Taiki在一边看得很紧张,最后在Airbina的帮助下,我停止了毫无意义的哭泣,在这么多人面前眼泪奔流实在是非常丢脸的事。权衡许久之后。我终于说出了困扰我许久的那场噩梦。这个噩梦和我的高中生涯有点关系。
“Taiki,你知道吗?这场球帮我走出了困扰我整整5年的阴影。”我一边拿毛巾一边抹眼泪。Airbina有节奏地拍拍我的背,就像幼儿园老师哄小孩子一样。
Taiki和Airbina都没有接上话,很安静地在一边看着我,企图给我营造一个非常好的倾诉气氛。我酝酿了一下悲伤的感觉,然后继续说了出来。
“我觉得我很累,这次的情绪宣泄,让我的坏心情进一步得到释放,我压抑得太久了。”说着我长吐了一口气。这一次感觉到极为强烈的疲倦感,这次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我仰着头,看见了一行人型排列南飞的大雁。
Taiki沉默的样子很可怕,虽然他的眼神里迫切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最后欲言又止的态度,迫使我把话说出来,我不忍心保持着这么一个无话可说的局面。
一场噩梦,源自高三。
经历了平淡的高二生活后,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知天高地厚的我,经历了那场事故后,性格一下子大变,成了现在非常内敛的我。
校运动会,如火如荼举行着。
我们这次的高三(1)班为代表,组了一个球队,小组表现实在是势如破竹,有伍月和寒,实力明显不在一个等级。虽然在强调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情况下,我们还是把这个冠军看得很重,于是,这个意外就出来了。
决赛那天,其他比赛紧张得进行中,观众很多,但是他们把目光焦点集中在本届的足球场上,那是因为伍月和寒吸引着众人的眼球。于是,超乎想象的关注度,让所有的人都进一步超水平发挥。
我们的对手就是高二(13)班。与我们的战绩相比,对手进决赛之路非常不顺,一路磕磕绊绊的。能进决赛是因为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好。还有一点要注意的是,执行本次比赛的主裁判是高三(4)班的张苟。这小子一向看我不顺眼,想着法子来阴我。导火线就在比赛之前悄然埋下了。
比赛比想象得还激烈,张苟作为主裁判,控制比赛的能力相当业余。对高二(13)班的偏担非常明显的,他不是针对我们班,是针对我一个人,聪明的伍月和寒也看出了端倪,所以也显得异常小心,免得被张苟暗算了。
作为后腰的我,身体接触是免不了的事,每次我一上来拦截,张苟总要吹哨子,老是判我犯规,几次下来弄得我一肚子的火!我一直都在克制。
后来,我一次强行突破漂亮的前插,不知道哪个鸟人用尽了全部的力量飞铲,我失去了重心,向前滑行几米,张苟居然对这个犯规熟视无睹。这个犯规可以直接红牌发下去的,张苟居然示意比赛正常进行。这让我非常的恼火!于是,我肚子里的无名火一下子爆发了!
“操你妈的!你丫的是不是故意的?”我冲他吼!
“你注意态度!再对我吼,直接给你牌,知道不?”张苟向我发出了警告。
“我操!你算哪门子?你眼睛长屁眼上是不是?这明明是犯规,你看不到么?”我没理会他的警告。
“这不叫犯规,这个是正常的!”他懒得与我争辩,敷衍几句了事。
“我操死你!这个不算犯规?下次我做出这样的动作,别算我犯规!”我怒说!
张苟双手一摊,耸耸肩,做出无奈的表情,意思就是他不知道。
这个时候,伍月和寒上前拉住了我。
“我说冷静点,行不?”伍月勾住我脖子往回拉。
寒皱着眉摇摇头,叹了口气。
“哎!秋,你啊!别激动!”
“我都差点骨折了。他丫的都不吹的!我碰一下就犯规,这算哪门鸟事?”我依旧骂骂咧咧的。
很快,我们又继续投入比赛中去。这个时候,张苟对我做出了冷笑的表情。于是,前面挤压的一肚子火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了。我一抬头,不远处看见那个刚刚狠狠飞铲我的鸟人正在我防守区域带球突破,于是一下子失去了理智,热血往脑门冲的时候,我开始全速前进,用全身的力量飞铲。说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啊。如果没铲好,那还好说,但是因为铲得很准,出事了。在双脚触及他小腿的刹那间,我听到了清脆的“喀嚓”的声音。
很快比赛被迫中断了。
描述到这段的时候,我沉默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人怎么了?骨折了?”Airbina在一边急切得追问。
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比骨折还严重,右边小腿骨断成三截。”
“这么严重?”Taiki脸色一下子惨白了。他显然没想到,在他面前的我不是他想象中那么谦逊。
我顺手拾起已经掉落一地的那小段树枝,然后当着他们的面轻而易举将这小树枝折成了三段。
“那人后来怎么样了?”Airbina关切地问道。
我沉默了半天,吐出了两个字。
“截肢!”
“啊!我的天!”Taiki与Airbina异口同声惊叫起来了。
“按道理说,骨折了么,把骨头接上,然后上石膏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我停顿了下,继续说“那是因为太生气了,于是,我的劲道比往常大了几分。这次他的骨折小碎骨太多,割破了小腿的很多血管,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没办法修复,为了防止其失血过多,然后,医院当场就采取了截肢手段,把他的小腿锯掉了。”
“这个人太不幸了。”Airbina无比惋惜地说着。“我真替那个人可怜,中国秋!你做的太过了!”
我觉得我太无辜了,那时候因为年轻,所以很容易冲动。
还是Taiki理解我。他发话了。
“我理解秋的行为,但是不赞成他的做法。”
经Taiki这么一说,我内心涌起无比强烈的内疚。
“后来这事情怎么解决的?那可不是小事啊!”Airbina听故事的瘾比Taiki还大,她迫不及待得催促我快速说下去。
但是,我还是没有从内疚的世界里走出来,于是,我的大脑有了短暂的停滞后,我的思路渐渐开始清晰起来了。
“我爸爸看过他们了。他家的人表示说没事。其实他们人比谁都阴暗。后来那小子的爸爸妈妈找到了校长,强烈要求开除我,还有当值裁判张苟。这个时候我爸爸不愿意了,他很生气,因为我爸爸坚持认为我也是受害者。考虑到我的成绩还能作为当时学校的升学率做贡献。所以学校就拿张苟动刀。张苟是什么人,Taiki,我前面跟你说过的,能动吗?那不是开玩笑么?于是,张苟一怒之下,把那鸟人弄出去了。这人真可怜,据说他的爸爸妈妈还被张苟一家弄得全下岗了。”
“张苟是谁?”Airbina插嘴问道。
Taiki摆摆手,示意Airbina不要打断我的话。
“这个关于张苟,我以后再说给你听,现在听听秋继续说下去。”
Airbina没有再问什么了。
“对于这件事情,我非常的内疚。为此,我父亲还气出病来,让我跪着搓衣板思过,我妈妈当时也泪流洗面。你知道吗?要是被学校强行退学的话,我的人生基本就毁了。所以,我回想起来,觉得我那个时候挺幸运的。”说着,我的眼泪又不自觉地留了下来,Airbina心疼地为我擦去了眼泪。
“从那时候,我再也没碰过足球了,到现在已经整整五年了,Taiki,你能想象吗?以前我看到球就特别激动,现在,对足球几乎没什么情感可言。即使内心有小小的一阵激动后,很快又如一潭死水那样平静了。这个事情给我带来了极大的伤害。我的性格就在那个时候开始变了。不再张扬了。如果没那事情的话,或许我现在就跟Taiki你一样活泼健谈了。你不觉得我的性格有小小的孤僻成分在里面吗?”
“有点!”Taiki小小得点了下头。“难怪,听你叙述以前的事情,我怎么感觉不像是你,原来是经历过那事情后改变过来的呀?”
Airbina又拍了拍我的背。表示对我的同情或者是安慰吧。
这个时候,我的情绪好了一点。但接下来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秋!我觉得,这不是你的错,那是一场意外。”Taiki说着。
“对,那的确是一场意外。你不用太过自责。”Airbina在一边继续安慰。但是Airbina对我的好我依旧不习惯。
“秋,我想,有因必有果吧。那鸟人不是恶意得飞铲你,也不会落到截肢的下场,说到底,还是恶有恶报的结果。”Taiki继续说着。
“可是……”我还没说完,Airbina打断了我的话。
“没什么可是的,那是因为你太善良了,总是顾虑别人的感受。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然后把自己弄得那么痛苦。这并不是你的错啊。”
我头埋得更低了。
“好了,秋,过去的事情不用再说了,你越难过,我也开心不起来。噢!不!我们开心不起来。Airbina,你说是不是啊?”
“好了,起来吧,已经过去了,不用再想啦!不然我们都不开心。”Airbina扶我起来了,这个时候我发现我坐姿不对,起来的时候发现右脚已经发麻了。
我在Airbina的帮助下,费力得站起来后。摸了下肚子。
“好饿!”
“走!吃饭去!我请客!庆祝中国秋给我们带来一个冠军!”Taiki孩子般的大喊大叫。
我忍不住,扑哧得笑了出来。
“别说,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Airbina在我耳边轻声说着。
我卖力地点了点头,保持着刚才的笑容。
解脱了!终于解脱了,缠绕着我五年的那场噩梦,随着Airbina和Taiki的劝说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仰头看天的时候,夕阳已经收起最后一道光芒,天色已暗。
走在Taiki和Airbina的中间,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久违的踏实感。
G大那些事(5)
(5)我的爱国理论
Taiki熟门熟路地把我和Airbina带进一家高档的意大利餐厅。
翻开菜单看到价目表上的那些报价,我除了瞠目结舌之外剩下的就是目瞪口呆。Taiki嬉皮笑脸地大手一挥。
“别怕兄弟姐妹,你们敞开肚子吃吧。这个店是Luca家里开的。正宗的意大利口味哦,这次不要钱的。夺冠啦,Luca怎么也得放血一下给我们这些功臣。”
说完Taiki肆无忌惮得哈哈大笑。
Airbina随后也笑出了泪花,我实在是不明白,吃顿饭也能高兴成这样。我合上了菜单。看着Taiki说。
“来份意大利炒面吧。”
“你没发烧吧?”Taiki看着我。
“怎么啦?”我一脸疑惑,看着Taiki激动的神情,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意大利菜可是西餐之母,你们肯定要说是法国菜,其实意大利才是正宗的西餐之母,你不要跑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吃意大利炒面啊,拜托你们两个选好一点的东西吃吃,回头账单算在Luca头上,白酒煮河蚌,生牛肉片,目鱼色拉,烤面包,烤蘑菇还有……”
Airbina没耐心听Taiki继续报下去,只好打断了他的话。
“Taiki,别报下去了,我看还是你点吧。”
在一边的我点头表示同意。
Taiki只好自己点了一些菜。我们随后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聊开来了。
“Taiki,你觉得什么菜好吃?”Airbina问。
“我觉得日本菜中国菜比较好吃。”Taiki说着。
“说到日本菜啊?太淡了。我不喜欢吃。”我说。
“太淡?那你吃巴西菜算了,那味道比较重。”Taiki不满得回敬我。
“巴西菜?没吃过,我记得巴西烤肉不错。”我漫不经心朝着Airbina看着,等着Airbina的回答。
“我还是觉得中国菜好吃。”Airbina说着。
这个时候Taiki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我向他狠狠瞪了一眼。
“要不要给你们倒点红酒啊?”我试图转移Taiki对Airbina事情的注意力。
“急什么啊?牛排还没上来呢。”Airbina不知趣得当场否定了我的提议。这话差点把我给气死。
无奈,只好找别的话题。
“金砖四国,这里齐了两国。”Taiki盯着我和Airbina的脸说着。
“什么金砖四国?”Airbina困惑地看着Taiki。
“这个嘛,是高盛提议的,就是巴西,中国,印度,俄罗斯四个国家为金砖四国,为的是提振世界经济做贡献。”我数着手指头给Airbina解释道。
“哟!不容易啊!连高盛也知道啊!”Taiki叫起来了。
“我爸就是专门搞经济的,我耳濡目染也就知道了,也不过就这些而已。”我白了他一眼,对他看低我的行为表示小小的不满。
这个时候,菜上来了,浓郁的香味开始弥漫着,我和Airbina贪婪着深吸了口气。恨不得把弥漫的香气一次性收藏在鼻腔里,留着慢慢回味。
“快点吃吧。”Taiki在一边催促着,可能是因为我和Airbina没见过世面的举动丢了Taiki的脸。
“你怎么会觉得中国菜好吃?”Taiki果然抓着这个问题不放。这个时候的我正在津津有味嚼着培根烤肉,被Taiki的一句话惊得差点噎住了。
“你干嘛这个表情?”Airbina对我的举动觉得好笑。“中国菜我没吃过,只是听人家说好吃。”
“噢!只是听说啊!”Taiki故意把听说这两个字念得很重。
“不是我说的!”我急忙辩解。
结果大家都笑了。这一弄显得我非常的傻。于是我决定不说话了,以免弄出什么可笑的事情来。安心吃我的意大利菜。
“中国秋,说真的,你以后是不是会留在美国?”Taiki这回不再弄个难堪的话题来为难我了。
“不会!”我品了一口红酒,斩钉截铁地回答。
“为什么?”Airbina追问。
“没为什么。我也是个恋家的孩子。”我不紧不慢得回答着。
“那就是说,华尔街那边有人用你你也不去?”Taiki问着,我觉得他的问题很白痴。我又不是学金融的,根本不可能得到华尔街的聘书。
“不去!”我还是非常坚决得摇了摇头。
“为什么?”Airbina又重复了这个问题。
“秋是个中国情结很强的人,我说的对不对?”Taiki帮我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只说对了一半。我补充了一下。
“怎么说呢?中国是我家,我即使走得太远,我依然留着中国人的血,哪怕我换了个国籍,我是个中国人是个不能更改的事实。大多数中国人都特别爱国,所以不管他们背井离乡多少年,最后也好回到自己的故土看一看。”
“然后呢?我并不觉得中国人都很爱国。因为我发现很多中国人的国籍都改成外国国籍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你们的那个演员许晴,改成了我们国家国籍的人。”Taiki就特别喜欢跟我抬杠。
我停止了继续进食的动作,紧握着双手,由于听众多了Airbina,所以我不能表现得太激动,否则会很失态。
“Taiki,你这么想就错了,虽然中国表面上看起来地大物博,但是,实际上它的资源还是非常的贫瘠,最近我们国家在经济上获得非常瞩目的成就,但是别忘了,我们人口多,国家的GDP强大不等于人均GDP的强大。均摊到我们头上,就少了。我们国家的福利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当然我们也不可能抱怨我的国家,就像你的妈妈贫穷了,你也不能去抱怨你妈没能带给你幸福的生活。相信我们国家也想给我们带来幸福的生活,但是目前的情况不允许。怎么办呢?那些有能力的人就纷纷出国了,换了另外国家的国籍。他们放弃了我们国家的福利,把自己的福利腾出来让给别人,侵占其他国家的福利,你能说他们不爱国吗?祖国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照样能奋不顾身赶回来。不管你信不信。”
Taiki拍手鼓掌了。他显然没有想到我这个另类的观点。
“中国秋,你不是在乱说吧?”Airbina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还是忍不住问我了。
“我知道你肯定在想,为什么我会有奇怪的说法,那我很明确得告诉你,因为这个是我自己的想法,我相信大多数人也跟我有着一样的想法,如果有机会换一下国籍,为什么不要呢?侵占人家国家的福利,那是多好的事呀,为我们国家减轻了负担,实在是功德无量的事。”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我显得神采飞扬。
“万恶的中国秋!”Airbina愤愤不平地叫着。“如果你们中国某一天开始发达强大了,我也换个中国国籍侵占你们国家的福利,为我们祖国减轻负担。”
于是Airbina说完后,举起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
“Airbina,你别说气话行不行?你根本不了解我们国家的情况。”
“那你们国家什么情况,说来听听!”Taiki来了兴趣,催促着我继续说下去。
“计划生育知道不?大概你们没听说过这个词,由于人口太多,我们国家在很早的时候实施控制人口计划,我是独生子女,也就是说一个家庭只能生一个孩子。但是总是会有一些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存在,他们总是乐此不彼得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你可以看看偏远山区的人,基本上一户人家几个小孩子,而且我们国家不可能把这些多余的人口处理掉,不然就是剥夺他人生命权。那些人贫困到这种地步,养不起孩子读书。于是,这些孩子没受到良好的教育,直接造成了低素质人口的增加。这些人的存在,可以说侵占了我国原本不多的福利。我们是拿这些人没办法的。你可以从道德层面谴责这些人,但是人格上他们是没有问题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国家太过宽容,总是想着法子救济那些人。于是大批大批的钱就在白养着这些人,因为那些人根本没办法为国家的四化建设贡献一份哪怕微不足道的力量。我们不容易,当然他们也很不容易。”
“听你这句话的意思,好像很不满啊!”Taiki听出了我话里浓烈的火药味,试图探个究竟。
“当然!因为那些多出来的人口享受着本该属于我们的恩泽。于是,为了提升城市人口素质,于是,增加低收入家庭生活压力成了重要手段。看看,中国的房价上去了,一飞冲天!”
“这有什么关系?”Airbina不解得问道。
“供求失衡,明白?人口增加了,对房子需求就强烈了,物以稀为贵。间接增加了生活成本,我能不生气么?”
“中国秋,你虽然有理由生气,但是我觉得这不应该是他们的错。”Taiki尽力劝慰我,免得我带着情绪说话,影响了他们吃饭的兴致。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失望。有因必有果。他们种下的恶果,我们分担着他们应该遭受的罪,不公平!”
“那你还爱国?”Taiki又问。
“哎!”我叹了口气。“我身上留着中国的血液,这个事实改变不了,国家对我而言就是我的母亲啊,中国有句话叫做,儿不嫌母丑。我怎么可以因为其他原因而嫌弃我们自己国家呢?我生活不容易,也就说明人家生活也同样不容易。大家都是一样的。大不了以后不资助有多个孩子的穷苦人家家庭了。”
“中国秋,你说的太棒了。”Airbina掩饰不住对我的崇拜。
“经你这么一说,我实在是顿开茅塞。”Taiki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爱国的方式有很多种,关键是自己有没有一个爱国的心。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点了点头。
“快吃吧,牛排都凉了,就不好吃了。”Taiki催促着,又替我们倒了酒。我们彼此相互干杯。
这顿饭吃得很晚。外面很热闹。原来是美国举行总统选举大会。全国上下几乎都在关心这件事情,只有我们这些局外人,才把这事情置身之外。实在不明白美国人为啥对此事有如此大的热情。
我看了下腕表,冬令时来了,时间要延后一个小时,生物钟又要调整了,真不习惯。
G大那些事(6)
(6)“鸡肋”
晚上,酒喝多了的缘故,我走路已经开始东倒西歪。我极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的状态,这很难,由于刚才带着情绪说话,因此猛喝红酒。虽然开始的时候没什么明显的感觉,但是这个时候酒劲延迟的发作让我很痛苦,不胜酒力,眼前的景色显得眼花缭乱的。我猛地摇摇头,深呼了口气。一帮人歪歪斜斜得走回了宿舍。
Taiki的兴致很高,酒喝多了的关系,一路上,用他的母语在唱歌。
“sakurasakurasakurayayoinosorawa……”
后面我没听清楚,总之听他的调子来看,像是日本民歌《樱花》。以前电视里面也放过的。因此印象比较深刻。
回宿舍后,Taiki比我还没有用,他已经迷迷糊糊爬上了床,然后打起了呼噜。
Airbina也好不到哪儿去。斜靠着我的身体,她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害得我站着还能摇摇晃晃的。
“回宿舍了,我带你回房间。”我扶住了她,说着。
“不!我要跟你一块睡。”Airbina说这话的时候,我实在是无法判断她真的醉了还是假的醉了。迫于无奈,只好把她拖回了自己的宿舍。
我把她平放在我床上的时候。酒精的作用已经发挥到最大值,我们两个面色潮红。我已经开始浑身发热,原始的欲望在体内蠢蠢欲动着。我想让自己尽快清醒,于是放下Airbina准备寻找水的时候。不料,起身一点都不顺利,我的衣角被Airbina死死抓住了。借着惯性一不小心扑到Airbina身上。
四目相对的时候,我一直在努力告诫自己,不可以。
Airbina一往情深的双眼让我心里头动摇了。
“Airbina,我们不要这样。”我试图性消除她的冲动。
她死命得抓住我的衣襟。
“中国秋,来吧!”
我还想说不的时候,这个时候,我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崩溃了。这次,冲动战胜了理智。我发现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是不好做的。而且我实在是很难想象,美色当前,柳下惠实在是如何做到不为所动?于是内心里头对柳下惠的崇拜多了几分。
Airbina的直接让我惊叹。
她用力拦住了我的脖子,好方便近距离接吻。我假装挣脱了几下,然后顺着她的意思去做了。
几次亲吻下来,体内的热火越烧越旺。我迫不及待得脱去了衣服。钻进被窝。这个时候我发现Airbina的意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清醒。于是我准备解开她衣服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Airbina见我动作停了下来,于是她自己解开衣服。
“没什么。”我沮丧地抹了一下脸。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挫败感。为什么Airbina勾勾手指头,我就迫不及待扑上去,轻而易举的陷入她的温柔陷阱里,然后不能自拔。
我翻了个身。面对着天花板。
“怎么了?中国秋?”她爬到我身上,我清楚地感受到她皮肤的温度,还有心跳。
“没什么!”这一刻,我突然有了一阵莫名其妙的意乱心烦。
“中国秋,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什么烦心事。”我打掉了她试图触碰我嘴唇的手。
“你的情绪很差。”Airbina盯着我眼睛看着,企图从我的眼神里捕捉她想要的信息。
我躲过她热辣辣的目光,此时我的脑中出现了两个人的影子,一个是李年一个是米安妮。这两个人的音容笑貌交替在我面前浮现。
然后我试图推开Airbina没有成功,她非常固执得把我压在身下,挑逗我的意图明显。于是,体内的欲火再一次被她点燃后。我彻底崩溃了。在最原始欲望的驱动下,体内的兽性瞬间就这么迸发了。伴随着Airbina的一阵浪叫。我开始变得更加蛮力。随后经过半小时的激情后。我的激情如同退了潮的海水一样慢慢退去。
Airbina从被窝腾出一只手,在衣服兜兜里摸索出一支烟,递给我。
“中国秋,你要么?”
我推掉她的手,摇了摇头。
“不要,我对烟过敏。”
Airbina迟疑了下,最后把烟回塞进口袋。经过刚才的激情,她已经是一身汗了。我扭头看了下,拉了被角,替她盖得严严实实。
“中国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恩,你说,我听着。”我面无表情得躺在Airbina的旁边,也许是因为刚才太过投入,体内的疲倦感如此的强烈,排山倒海席卷而来。
“你喜欢李年多一点还是米安妮多一点。”
这个时候,我的心强烈得颤了一下。我这个时候绝对没有想到Airbina居然会问我这个问题。很明显,她显然是从Taiki那里听说过什么。这个问题再一次被提起的时候,我显得越发沮丧。
“这个答案对你有什么意义吗?”我问。实际上,对于这个问题,我选择了逃避。
“没什么,好奇,只是想知道。”
“好吧,这个东西没有答案,我以后告诉你吧。”
“听Taiki说你给他讲你的过去?”
“恩,那些都是我记忆的碎片,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有。”我的肌肤略感到些凉意,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Airbina再一次向我靠近。帮我暖了暖肌肤的温度。
“听Taiki说,你的记忆都是我们所未曾经历过的。以后能讲给我听吗?”
“恩。”我点了点头。摸了摸Airbina的头。“以后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哪样?”Airbina明知故问。
“就那样,我有女朋友了。不能这样的。”我说
她做了嘘的动作。
“秋,我不要求什么,我只是单纯性呆在你身边,哪怕一小会也会很快乐。”
“别傻了,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我没说要结果啊,我只想暂时性呆在你身边,从你那里获取那么一丁点的温暖。可以不?”
“唉!”我叹了一口气。关上了灯。“睡觉吧。”
那晚睡得很踏实。Airbina没有再对我做什么,安安分分得各自睡自己的觉。
第二天一早。
“砰!”门被撞开。惊醒了我。
“我头疼啊!”Taiki跌跌撞撞进来,揉着太阳穴骂骂咧咧的,结果他看到我与Airbina在同一张床立马变了个脸色。“啊!对不起!”
随后,Taiki迅速出了门。轻手轻脚把门关上。
此时的Airbina也醒来了,与我面面相觑。不由得哑然一笑。
“我的名声算是毁了。”我掩面叹息。
“中国秋,我想我还是先走了吧,Taiki有事找你。”于是她裸身出了被窝,急忙穿衣服。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了一阵惆怅。不知道为什么。
许久之后,我衣冠整整得出现在大厅的时候。Taiki正在煎荷包蛋。他看都没看我,问。
“Airbina,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个……”我卡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中国秋,你在中国伤害了两个女孩后,还跑美国来再伤害另外一个女孩啊?”
“我……”我再次无词,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唉!”Taiki叹了口气。“我怎么没这个福气啊。”
“说了半天,你羡慕这个?”我变了脸。我只是对Taiki把我想成另外一种人而感到极度难过。
“开个玩笑。”Taiki熟练得将蛋翻了一面,出锅,继续说着“我觉得不明白了,这三个女生在你生命里扮演什么角色?”
“这个……”我沉思了会。“怎么说呢?米安妮是我有名无实的女朋友,李年是我心里头难解的心结。至于Airbina,更像是鸡肋。”
“鸡肋?”Taiki不明白地看着我。
中文博大精深,用英文翻译也未必能确切表达。我只好做了个抽象的比喻。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什么意思?”Taiki又问。
“就是其实不重要,但是丢弃它也舍不得,好像又蛮重要的样子,次于不重要与重要之间吧。就是有了最好,没有也不稀罕的意思。”
“哦。”Taiki自顾自吃荷包蛋,边招呼我。“今天早饭就吃荷包蛋将就下,还有牛奶。”
我倒了点牛奶,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吃点荷包蛋也不错。
Taiki盯着我的脸看了很久,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回过头看着他的时候,他又把视线移向别处。
“有什么事,直说吧!”我不喜欢他这样盯着我看。
“没什么,只是好奇,你究竟怎样给了她们一个决绝的背影之后,这些人还迷恋着你。”
我放下了筷子竖起食指纠正道。
“米安妮和Airbina迷恋我,这个我承认,但是李年迷恋我,我不承认,不过我倒承认我迷恋李年。”
“我又不明白了,米安妮对你这么好,你居然一点都不动心,难道你就这么冷血?”说着,Taiki用手触摸我胳膊试试我的体温。
“我冷血?我哪儿冷血了?”我打掉他沾满油渍的手。我很难忍受一只油拉拉的手在我身上乱碰。
“你都没心没肺成这样还不冷血?”Taiki差点惊呼起来。
“我纠正下!我对米安妮是因为对她有所亏欠,所以才在一起的,我之所以迷恋李年,是因为她身上有着其他人没有的特质。”
“还是不懂!李年有什么好的?”
“这个你不需要懂,我也不懂我自己。”
“那Airbina怎么办?”
我心里头一沉,没继续说话了。不断拨弄盘子里的荷包蛋,蛋黄顺着破口溢出。黄黄嫩嫩的颜色煞是好看。良久之后,我开口了。
“这个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不希望Airbina陷得太深。”
“希望吧,但愿她不要受到伤害。”
“不是但愿,是一定不让她受到伤害!”我拍了拍Taiki的背。表示没问题。
G大那些事(7)
(7)悲哀的幸福
晚上,Airbina照例跑过来找我。Taiki很热情地接待了Airbina。
“我想过来听听你的故事。”Airbina开门见山说明了此次的来意。
Taiki给她递上橙汁。
“想听哪段?”我边说边挪过椅子,我不想与Airbina一块坐沙发,看起来很暧昧。
Airbina坐沙发腾出一个人来的空间,被Taiki毫不客气占去了。
“我想知道米安妮和李年。”Airbina对着这个问题有着强烈的兴趣。看着Taiki瞬间眼前一亮。我就知道这小子也迫切想知道。
我起身回卧室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米安妮给我的情书应该还在我的书里边。
折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发黄的纸,秀丽的笔迹跃然眼前,保存着这么多年的东西,居然还在,我内心突然有种复杂的感觉。酸酸的,甜甜的都有。说不出是为什么。
“这个是什么?”Airbina小心翼翼接过我递给她的纸条。看着Airbina展开平摊在腿上,Taiki凑过去仔细一看。不由赞叹起来。
“虽然我看不懂,不过那字写得太漂亮了。”
我摇了摇食指。平静地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封情书,差点逼我掉出了眼泪。”
“啊!这情书写的是什么意思?”Airbina催促道。
我伸出手,示意Airbina把情书递过来,看了下,用半生不熟的英语翻译了下。
离我远去的你的身影变得模糊
突然有种梦被掏空的错觉
看着你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
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呼吸
看着你一个人离去无可奈何
这就是现实
而我却象个孩子不知所措
在一边无助地哭泣
如果失去你
我只有以泪过活
不能相聚的我们啊
在那里痛苦挣扎
为我的爱而伤心欲哭无声
剩下凄凉的一个我
习惯了寂寞亦习惯了孤独
除了想你我剩下的只有呼吸
虽然不能再见到彼此
但是我爱你直到永远
把你永远放在心上我的爱啊
不停想起了你我仍会心碎
冷风吹痛的脸庞
让泪水浸湿了眼眶
有一点点难过
突然觉得意乱心慌
其实也想知道
你以后是否会回到我的怀抱来
对于你
我至今仍深深地眷恋着
回望曾经真实的你
昨日的脚印
依然清晰
总有一丝愧疚自己
不告而别地逃
而往事如昨
我怎么望都忘不了
既然无法选择遗忘
惟有等待
亲爱的
不管你走多久
我仍在原地静静地等待
一直等待你的归来
悲哀
的
幸福
念完之后,我久久没说话。还是Taiki打破了僵局。
“我不懂,怎么会那么悲凉?什么时候的事?”
“高三那年吧。也就是18岁,然后快19岁的时候就是填志愿的时候,我填了B大。中国一流大学。当时米安妮担心自己考不上B大,就写了这封情书给我。”
“然后呢?”Airbina歪着脑袋问。
“让我回忆一下吧。”我换了个慵懒的姿势,靠在椅子上。于是,我的思绪渐渐地开始清晰了。
那是春天刚刚剥去冬天的衣服,还有点乍暖轻寒的感觉。准备填志愿的时候,很早就咨询下父母的意见,他们让我考F大,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B大好,最后商量下来第一志愿填B大,第二志愿填F大。伍月和寒第一志愿恰恰就是F大,我们为这个问题争论了很久,伍月和寒说他们的能力考不上B大。况且B大是外省大学,虽然在全国属于一流大学,考虑到不在本地,所以对伍月和寒的吸引力有限。而我铁心要报考B大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离开这个城市。去外边闯荡。这个可能跟我有着一颗漂泊的心有关吧。
“你这次志愿填哪儿?”米安妮凑过头问我。李年也扭过头来看我。
我一脸平静地递上志愿表,米安妮接过志愿表后,脸色阴沉。
“于秋,你确定去B大吗?”她问
“嗯。”我看都没看她,心虚得点了点头。
“是不是不让我兑现那个诺言?”她不死心得追问着。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高一那年,在她家门口曾经许下的诺言,不由一叹,一晃两三年过去了,这丫头,居然还惦记着这事情。
“没有,B大是我的目标,我要站得更高,才能看得更远。”
“可是,我考不上B大怎么办?”她说。
我回过头看着她的眼睛,耐心地劝慰着。
“一定要考B大不可么?”米安妮的眼神有种复杂的情感,我想她一定很矛盾。
“恩。”我再次点了点头,转过来问她。“你这次志愿报什么?”
“还没想好。”米安妮扔下我的志愿表走了。
这一幕正好被伍月碰到。
“米安妮怎么了?吃火药啦,脾气那么大!”伍月不满地嚷嚷着,显然是没少受米安妮的气。
“不知道。”我依旧面无表情得整理课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别向一边问李年“你这次志愿报什么?”
“T大吧。张苟报了T大。”她依旧面无表情的。
“哦!”这个倒胃口的答案,让我扫兴。我失去了继续问下去的意愿。
我还是无法理解李年的脑子装的是什么?那么死心塌地地跟着张苟。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我敢肯定,李年感觉到了。
一时之间,我们谁也顾不上了,开始调整状态,企图让自己以最好的状态来参加高考,就在这个时候,米安妮送来了这封情书。
叙述到这段,我开始停下来。
“米安妮给你这封情书,什么意思呢?”Taiki见我不再说话了,给我递上一杯水问道。
我接过水,润了润嗓子。缓解了叙述的干燥感。情绪慢慢缓和下来,发现自己在叙述的时候,自己的情绪不由自主地被带动了。
“在中国的情况里,那些高校招收非当地学生的录取分数要比招收当地学生的录取分数高出很多,他们有地方保护主义。因此在苛刻的条件下,米安妮自认考B大无望,所以才给我写的这封情书。”
“真是痴情的女孩子。”Airbina补充道。
“恩。”我点了点头,认可了Airbina的观点。
“可是你没有好好对人家。”Airbina这话一出,我顿时语塞。于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后来呢?”Taiki见气氛不对,起了话头,帮我转移了话题,以避免我的尴尬,于是我向Taiki投来感激的眼神。
交上志愿表后的一天。
寒在教室门外拦住了我,压低了声音跟我说。
“你知道没?米安妮这次疯掉了。”
“你有没有毛病?没事咒米安妮干什么?”
“别急,你听我讲完。为了这事,米安妮的爸爸妈妈还被请到办公室了。”
“嗯?什么事?”
“米安妮这次志愿报的是什么么?”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这时候寒叹了一口气。
“第一志愿B大,第二志愿F大。这次我和伍月都觉得她疯了。”
说完,寒撇下了我,走了。
看着寒的背影,我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惆怅。
这个时候,不远处看到米安妮走了过来。我拦住了她,向她求证,看看寒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是不是填志愿报的第一是B大,第二是F大?”
“恩。”米安妮一脸的平静。说完想走的时候,还是被我拦下了。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我说完你再走也不迟。”
米安妮迟疑了一下,然后照做了。在春风中扬起的长发,样子很美。我无心顾及这美丽风景,继续问下去。
“你有把握考上B大?F大?就你的成绩?能行?”
“恩。”又是一句淡淡的恩。
“别闹了好吗?分数岂能儿戏?高考,重要关头,这志愿不是填着玩玩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闹呢?”米安妮回过头来,盯着我的脸。这一看让我不由的一震。从米安妮的眼神里,我读出了她非常坚定的决心。
“万一考砸了怎么办?”我问。
“你对我没信心吗?你就不想想,万一我考上了怎么办?”
这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以非常复杂的心情看着米安妮,说了一句。
“祝你好运。”
“说完了。”我再次举起杯子大口喝水。
“完了?”Taiki显然对我的交代很意外。“那后来呢?她考上了没?”
这个时候,Airbina也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恩,考上了。”我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一点让我感到非常的意外!”
“意外什么呀?那是米安妮的付出有了回报!”Airbina尖叫起来。“秋!我无法理解你对米安妮的冷漠。”
Airbina说完后,拼命捶打我的肩膀,发泄对我的不满。
Taiki眼圈红红的,补充了一句。
“换做是我的话,我早就被感动了。我还是不理解,你怎么会迷恋那个李年,难道米安妮对你的好你感觉不到吗?”
这个时候,我的处境非常的被动。这话伍月和寒都跟我说过。我一直回避这个问题,逃到了美国,结果,仍没有摆脱被人们指责的处境。于是,我的脸不由自主得抽搐了下,依然无法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是幸运的,有这样的人等你,米安妮是不幸的,因为她在这里面扮演的是悲哀的角色。正如她说的,那是她悲哀的幸福。”Airbina有些失态了,这个可以理解,作为一个女性,她站在女性的角度上替米安妮抱不平,因此她有理由生气。为我将米安妮的真心糟蹋而感到愤怒。Airbina说完后,捂着脸跑了。这个故事没办法再讲下去了。
Taiki叹了口气。
“中国秋,你的确是过分了点。”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留下了孤零零的我,这下,我突然强烈感到孤独无援的滋味。像是被这个世界所遗弃了一样。这瞬间,我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无奈得回到卧室。打开了电脑,看看有什么邮件。
没错,是有一封唯独邮件。进入了界面后,我的手停顿了。是米安妮发的。
就一行字,不多。
秋!我想你了。
还有个音频文件,我双击打开了文件。优美的旋律响起,那是一首我熟悉的歌。不过这是女生唱的,而且我听出来了,是米安妮的声音。孤单北半球在她音色的诠释下,再次触动了我内心某处。
用我的晚安陪你吃早餐
记得把想念存进扑满
我望着满天星在闪
听牛郎对织女说要勇敢
别怕我们在地球的两端
看我的问候骑着魔毯
飞用光速飞到你面前
要你能看到十字星有北极星作伴
少了我的手臂当枕头你习不习惯
你的望远镜望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
太平洋的潮水跟着地球来回旋转
我会耐心地等随时欢迎你靠岸
少了我的怀抱当暖炉你习不习惯
e给你照片看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
世界再大两颗真心就能互相取暖
想念不会偷懒我的梦通通给你保管
别怕我们在地球的两端
看我的问候骑着魔毯
飞用光速飞到你面前
要你能看到十字星有北极星作伴
少了我的手臂当枕头你习不习惯
你的望远镜望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
太平洋的潮水跟着地球来回旋转
我会耐心地等随时欢迎你靠岸
少了我的怀抱当暖炉你习不习惯
e给你照片看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
世界再大两颗真心就能互相取暖
想念不会偷懒我的梦通通给你保管
少了我的手臂当枕头你习不习惯
你的望远镜望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
太平洋的潮水跟着地球来回旋转
我会耐心地等随时欢迎你靠岸
少了我的怀抱当暖炉你习不习惯
e给你照片看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
世界再大两颗真心就能互相取暖
想念不会偷懒我的梦通通给你保管
这个时候,发现几滴眼泪已经不争气得留下来了。被感动了,感动得一塌糊涂。我不由得自言自语了一句。
还是Airbina说的对,我对米安妮而言,是悲哀的幸福。
十八岁的天空(1)
(1)与梦想有关的青春岁月
一早撞见了Airbina。两眼通红的眼睛在提醒我,她昨天一夜没睡好。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Airbina的时候。倒是Airbina大方地跟我打招呼了。
“中国秋,早上好,昨天我的态度可能不太好,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她这么一说弄得我很不好意思。Taiki对于这个情况很高兴,说是要请我们吃早饭。我和Airbina同意了Taiki的请求。谁让Taiki钱多。
Taiki帮我点了汉堡和水果沙拉,还有一杯可乐。这无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吃得好住得好关键是玩得好。
“我有小小的请求。”Airbina小心翼翼跟我说着,我和Taiki看着Airbina,不知道她有什么请求。
我咽了下口水,结巴地说。
“你说吧。”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我想知道米安妮给你情书的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Airbina表现得比我还紧张,握紧的拳头捏出了一把汗。虽然这是一个很小的细节,还是被我注意到了。
我掐着指头一算,那年应该是18岁了吧?
我停止了吃汉堡,开始讲述那段与梦想有关的青春岁月。
18岁是一个关口,跨过18岁后,就意味着长大了。在五四青年节那天,我们举行了成人礼。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开始长大成人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意味着从那之后,我要对我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步入高三这个阶段,学习压力逐渐加大,到后来,整个人充斥着强烈的疲倦感,连见个面打个招呼都嫌累,那一年是我与伍月还有寒的关系最为疏远的那一年,我们都忙着自己的学习,顾不上别人了。
这个时候我发现我骨子里深处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私小人,在平时里与大家嘻嘻哈哈打闹成一片,到关键时刻的时候,开始游离在外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一刻,我发现我与高一那年刚进来的李年一样,渐渐地不与人们说话了。
家里,母亲的压力时刻存在着,为了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连吃晚饭的时间,我妈都不让我与爸爸妈妈一块吃饭,她说时间是靠挤出来的。因此,我总是在题海中遨游的时候,等到我母亲给我送菜送饭送到我桌子上。然后我只是狼吞虎咽地扒了几口饭,从那时候,我就练就一个本领,5分钟内必定能把饭吃完的超高效率。
我曾经做过一个计算题,就是一分钟可以记住2个英文单词,也能记住一首诗,也能背熟一个公式。因此时间的宝贵,让我变本加厉得开始争分夺秒。因为恶作剧而搁在家里的山地车我又重新拿出来了,20分钟的步程,我可以像个疯子一样,5分钟之内骑车必到学校。每次狂飙突进的时候,总是能听到路人在后边骂骂咧咧得叫喊着。
“你他妈的神经病啊!找死!”
听着后边的叫骂声越来越小的时候,我才会有一种淋漓尽致的快感。学习的压力太大,像根橡皮筋绷得太紧,随时有崩断的可能。所以,每天早上,我习惯用这种方式发泄,不过雨天除外。我可不想让自己在雨天里冒着生命危险。我现在回想起来也挺佩服我自己的,我家到学校的那条马路,是本地事故高发区,而我在这一年内,居然相安无事。不知道是不是我运气太好的缘故。所以,我只能听说发生事故,但是自己未能经历过。
我按照我固定的生活方式生活着。
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然后背英文单词。英语是我的弱项,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谨记住这句话。每天上了发条般死记硬背着。于是,当我发现我脑中的词汇量开始多的时候,我意外得发现,我的记忆力有了很大的提高。我母亲很得意得说,我的大脑将最大限度发挥作用了。
晚上我总是要过了10点才能睡,睡前,母亲会拿一杯温热的牛奶喝,说是为了提高睡眠质量。我每天的睡眠时间控制在7个小时左右。而且我一直钦佩我自己,每天睡眠就这么点,我居然还不觉得困。可能关注的事情太多了,因此无暇关心自己的身体疲劳状况。
总是有做不完的试题,老师们还乐此不疲毁人不倦。每天总是做着相似的题型,说是为了加深我们对题目的认识。一直做到我乏味,从那个时候,我从心底深处恨透了高考,但却又无法改变目前的状况。只能这样逆来顺受着。
伍月的状态越来越好了,好几次差点都超过我了,这一点让我感到压力巨大。我不知道为什么伍月经历了这两年的历练,变得更加强大了。莫非是被米安妮拒绝后,化悲痛为力量了。寒虽然保持原来的状况,这一点跟他父母有关,据说寒的父母对寒没有太大的要求,因此寒的一连串表现超出其父母意料之外,因此他们觉得他们目前的宽松管理教育起了作用,继续保持着宽松管理的教育方式。我和伍月有时候特别羡慕寒,在如此窒息的学习环境里,寒仍有大把的空间自由呼吸。猛然发现,我总分第一的王座岌岌可危。
在一次模拟考试,我总分第一,被伍月拉下马了。那次伍月接近变态的分数,总分上与我拉开了5个分差。然后寒又以0.5分之差居在我后面。于是,我的两个兄弟对我采取了“包夹”战术,让中间的我更加坐立不安了。
分数公布之后。放学了,我立马扭头就跑的时候,被伍月拦住了。
“秋,别急着跑嘛,咱们哥俩没有好好聊过了。”伍月这一说,我猛地想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一起聚聚了,除了每天早上和放学打招呼之后,彼此再也没有更多的交集。一天内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帮同桌李年辅导功课。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话题,这一刻我发现自己变了,变成一个冷冰冰的人。
可能源自高三刚开始那年足球的那场意外,彻底改变了我的性格吧。我现在越来越讨人厌了,当然寒和伍月不会嫌弃我,他们依然和我没心没肺的跟我玩在一起,而我却有意无意地想离开他们,我为我无耻的想法而深刻羞愧。
我仰头望着天,春天这个天,天气很蓝,夜晚来得不会很早,寻思许久同意了伍月的请求,伍月高兴地叫上了寒还有高蕊,李年和米安妮。
肯德基,总是学生最爱去的地方。伍月叫了很多东西,看样子这次考试成绩出来,伍月的心情很好。我们七嘴八舌讨论着这次的题目。总是在不断总结,自己哪儿做错了。
“竞争者太拥挤!”我憋出一段话后,他们原先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一下子停了下来,都不在说话了。
“竞争,让我们的友情开始变质了。”寒看着我的脸。他说的正是我想要说的话。我把头埋得更低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伍月说着,他意识到他自顾自开心,无意中伤到了我的自尊。
“好啦,大家不要这样嘛,有竞争才会有进步。”高蕊可能不习惯凝固的气氛。出来打圆场。高蕊的好心,我们都没领情,大家继续沉默着。一种尴尬无比的气氛开始蔓延。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们都把分数看得太重了。还是米安妮聪明,起了一个话题,让大家激烈得讨论着。尴尬的气氛就在米安妮的话题下有效得到了缓解。
“你们有没有梦想?”米安妮这一问激发起大家的热情。
由于对话太多,我只记得对话内容,不记得这些话出自谁嘴里。
“梦想是一个非常抽象的词,与其说梦想还不如说理想。”
“每个人都有追逐梦想的权力,不管最后梦想能不能成真,但是追逐梦想是一个很美的过程。”
“没错,有了梦想就有追逐的动力,连梦想都没有的话,无疑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
“梦想对我们而言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它是激励我们前进的指明灯。”
“光有梦想还不够,关键是这个梦想的制定是不是合理,否则的话不叫梦想,叫梦。”
“这一点我很赞同,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因为人本身的能力问题,跟我的手指头一样有长有短的,要根据自己的自身条件来追逐合理的梦想。”
“梦想成真是一个非常美妙的过程,一旦美梦成真的话,心里的那种自豪感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个年龄段的我们,最基本的梦想应该是考上大学吧?”
“考上大学严格来说不能算是我们的梦想,应该是我们爸爸妈妈的梦想。”
这话一出,众人皆笑。
米安妮见时机成熟了。要求大家当场说出自己的梦想。
“伍月,你先说说你的梦想吧。”米安妮说。
伍月想了一会,终于开口了。
“我想跟我爸一样,做个优秀的律师,为弱势群体辩护。帮助他们争取他们应得的利益。”
伍月豪情万丈地说完后,众人鼓掌,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下一个就轮到寒了。
“我想当建筑工程师,用我出色的物理知识,打造出一些些不平凡的建筑,我希望某天将来的城市带有标志性的建筑物,都是我们中国出品!虽然不一定要我创造出来,但一定要是我们国家的人创造出来的作品。”
“好!”大家又鼓掌叫好了。于是大家的目光转向了我。
我想了很久,平淡说了句。
“我想做个很普通的人,不要承受着太大的压力,希望能幸福快乐地生活着。”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我们太需要安定,但是安定注定着平庸,于是我的心态显得更加矛盾。到头来,安定对我而言,又是一个奢侈的名词。三个男生说完后,我带着好奇心想知道接下来三个女生怎么回答的。
“我想考个我喜欢的大学,最好不要爸爸妈妈管着。”高蕊说完,肆无忌惮得哈哈大笑。寒瞪了她一眼,示意公共场合要注意形象,不能丢了淑女的风范,于是高蕊立马补充道“开玩笑,开玩笑,我想做个好老师,但不是那种成天逼人家死读书的老师。害人不浅啊。”
“什么老师啊?”伍月追问。
“我……”高蕊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憋出了几个字“幼儿园老师。”
众人皆笑。接下来把目光移向李年,等待李年的回答。
李年也与我一样故作平静的样子。
“我也和高蕊一样做老师,但是我与高蕊不一样的是,我去边远地区做支教。”
这个时候,我对李年投之敬佩的眼光,心里暗想,那张苟怎么办,一想到这儿,我差点笑出声来。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的梦想还没说出来。于是跟大家一样把目光移到米安妮身上。这个时候,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说不出是为什么。
这个时候,米安妮把目光投向我的时候,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在我还没承受住心脏狂跳的时候,米安妮又打了强心针。让我难以招架。
“我的梦想,说出来也许你们会觉得我俗吧,不过我还是要说。我的梦想就是要嫁给一个我喜欢的人。”
米安妮这话说完,大家都没有掌声,他们明显是被米安妮所说的话震撼了,多么直白又简单的梦想,这个时候,我发现伍月的脸僵掉了。
那段与梦想有关的青春岁月,在各自的心里,各怀心事离开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而我这辈子注定与米安妮纠缠不清。
我叙述完这段的时候,Taiki若有所思得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个就是你躲避米安妮的原因?”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继续吃我的汉堡。
“就是因为彼此梦想不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产生了变化。”Airbina如是说。这是我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表示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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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天空(2)
(2)我十八岁了
我的头深深埋着。Taiki见我这个样子,知道我自己陷入情绪低潮期了,无奈得拍了拍我的背。我很安静得坐着,半天终于说出来了。
“18岁,我璀璨的青春啊。在我的掌心里颠沛流离。”
“什么意思?”Taiki表示了他的困惑。
我看着Airbina和Taiki,叹了口气。
“你们不会明白的。”
坐在一边的Airbina,不停地推我,她明显是急了。
“我们就是不明白,所以要听你说,你说啊,快说啊!”
我举起双手投降。
“好好好!我说!你别推我了,我人快被你推晕了。”
Airbina不好意思得停下了手,再也没退我了。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正在酝酿自己的感情。终于开口了。
从KFC出来,那天我正好与米安妮同路,就算我送她吧。一路上,我们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天气虽然不是很冷,但是米安妮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给我感觉好像肺部不适一样,偷偷扭头看着她。
结果看见她憋得通红的那张脸。像一只熟透的红苹果。很诧异。于是停下了脚步。
“米安妮,你没事吧?”
“啊?!没事!”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哦。”我见她没什么太大的事,继续抬腿就走了。
一会就听到米安妮在后边叫我。我一回头。看见了她那张红润的脸蛋。仍然站在原地,没有走。于是停下脚步,折回来了。
“怎么了?”我问。
“秋,你是不是生气了?”她看着我的眼睛说着。
“没有。我干什么生气?”我把头别向他处。
身边的路人与我擦肩而过。与我们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的匆忙的步子,而我们的动作像是那些匆忙中的一个定格。
米安妮突然抓住我的双手,眼巴巴得看着我,这个表情透露出些许的卑微和顺从。这个让我不习惯。
“又怎么了?”我问。
她还是摇头没说话。
我生气了,甩开她的手说“你再不说话,我走了!”
于是转身正要走的时候。
“等等,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我仍站在原地没有起步。只是不敢回过头看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像一汪清泉一样。
“你讨厌我吗?”她向前了一步,与我平行的。
她这一问把我问住了。
说实话,我是不讨厌米安妮的。甚至可以说喜欢这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跟她单独在一块而感到别扭。
我仰头看了星空,幽怨得叹了口气。
“哎!我并不讨厌你。只是……”
我还没说完,她打断了我的话。“秋,这就够了。我走了。”
我诧异地看着她。
“去哪儿?”
她一路小跑着。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到她那充满喜悦的声音。
“不告诉你!”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的心里头一紧,随后,痛苦的感觉在胸腔里慢慢散开。看来,我注定要欠米安妮这份不能偿还的情债。
春天已经过了乍暖轻寒的天气了,变得有点热。摸了一下脸,有点潮潮的感觉,那是汗啊。我猛地一觉醒,莫不是夏天快来了?心里一叹,时间过得真快。很快就要面临高考了。压抑的感觉一下子又上来了。我的泪水在一瞬间流下,并不是因为难过,只是感慨,我们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抱着书读死书啃死书,就是为了高考这一天么?为了所谓的高考,人与人之间陌化得像陌生人一样?难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瞬间,泥土的气味开始蔓延,伴随着强烈的冷意,略带节奏的声音响了起来,敲打着地面,形成刺耳的音符。我的脸一凉,我抬头看天,才知,下雨了,一路狂奔。到家之后,已经淋成“落汤鸡”了。
“小秋,你怎么回来那么晚?”妈妈招呼着我。
听着妈妈略带疲惫的声音,我感到非常的内疚。这次的模拟考。我依然没发话,自顾自脱鞋,脱下已经淋湿的衣服,直接进了浴室。
“小秋,妈在问你话呢,你怎么没反应的?”门外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一阵烦躁。
“别烦了行不行?我今天考砸了,考了个总分第二,我心情不好!”我咆哮着。
果然,门外一阵寂静。没了声响,我突然又后悔了,我这么做已经伤到了妈妈的心。
经过一会儿时间的冲洗,我出了浴室。抬头撞见父亲一脸铁青。顿时胆寒。
“小秋!你给我回书房去,我要跟你谈谈。”
我没了脾气,只能顺从地跟着父亲走到书房。
“孩子,你压力太大了。别拿你妈妈发泄,你妈妈多辛苦啊。”父亲进了书房后直接发话了。
我没有回应,像个犯错的孩子在一边默默点头。
这次,我的确做得有点过了。
父亲见我没说话,于是向前一步与我拉进了距离,那张脸已经充满了慈爱,而不再铁青了。他摸了摸我湿漉漉的头发。
“孩子,你要学会接受失败,被人超越是很正常的,你还很年轻,还有大把大把时间去超越别人。心态要端正,你为你没得第一而生气,这一点,我很高兴,说明你是个上进的孩子。”他顿了顿,顺手拿起放在案边的茶杯,品了一口茶继续道“心态要好,我们别的都不图,也不要求你非考个第一名不可。反正志愿已经填了,B大和F大是你的选择。只要你考上了,那你还会在乎这一次的摔倒么?”
父亲说的很透彻,就像一点阳光,迅速温暖了我的心房,于是挤压的郁闷一扫而光。我点了点头,说了声。
“明白!”
这时候,父亲赞许得点了点头。
“小秋,你可以走了,晚上早点睡觉吧。别太累了。”
我再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泪流满面地退出了房间。父亲母亲没有过多呵斥我,反而跟我说了很多大道理,这点让我很感动。平常我和父母的话本来就不多。这一次,我突然明白了我父母的苦心。对于我原先憎恨的高考,我现在依然恨不起来。
回到房间里了,我准备复习。母亲进来了,给我端了一碗鸡汤。我抬头发现母亲的两鬓已经斑白了。心里头一阵愧疚。
“妈!对不起!”
母亲没经历过这个感动人的场面,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她会很开心地对我说
“孩子,妈不怪你,因为你长大了。”
说完,母亲退出了房间。
捧着一碗温热的鸡汤。我想起了我小时候,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欢乐时光。不由得感慨,自己欠父母的实在是太多了。
很感谢父母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带给了我很多东西,只要我要求的,他们总是一一满足我,而对于我,他们却别无所求,只是希望我能比其他孩子优秀一点,这样可以让他们有着可以去骄傲的资本,说白了,我就是我父母的骄傲,为了这份骄傲,我必须更加努力地回报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
这样一想,我顿时来了精神,奋笔疾书,一直看书看到深夜才睡。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起晚了,看见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着,我看了闹钟,急了。问妈妈。
“你怎么不叫我?”
妈妈不咸不淡的一句。
“孩子,我只是想让你多睡一会。”
我没再说话,一个骨碌翻身下床,迅速穿衣服穿裤子,然后急忙洗漱后,立刻跨上自行车,任凭我妈在后边喊叫我都不回头。的确是来不及了。今天是模拟小考的日子,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第一时间来到教室后,发现我的课桌上堆满了礼品。纳闷!怎么回事?
伍月一上来给我大大的熊抱。
“死人秋,生日快乐。”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
在一边的寒轻轻地拍了拍我肉乎乎的脸,说。
“你就尽情享用高考前的最后一个生日吧。”
“靠!”我粗话一出,才明白我妈妈急着让我留下来把面条吃完的原因,原来今天是我生日,我妈妈为我做的是长寿面啊。于是,内心深处开始涌起一阵内疚。
“怎么了?”伍月和寒问我。
“没啥,日子过糊涂了,连今天是我的生日我都忘了。”
“哎哟!大忙人啊!不容易!”伍月又是一阵挖苦。然后他一脸诚恳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挖苦我。无奈,我捶了他一拳,用嘴努了努课桌。
“这些礼物是全班同学给我的?”
“美的你!”寒说着,然后不由我分说把我拉过去“这些都是我们5个人给你的。你知足吧,还全班同学呢。”
我拍拍胸脯,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然全班同学给我礼物我受不起,一一回礼很麻烦的。”
“小气!”伍月白了我一眼,勾着寒,对寒说“看到了没?秋就是这么小气吧啦的,交友不慎啊。”
我望着一桌的礼品盒,又问,“哪个礼物是你们给的?”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你自己猜吧。”坐在我旁边的李年发话了,这点让我很惊喜,李年很少主动跟我说话的。
“这么说你有给我一份哦?”我问。
李年不好意思得点了点头。我心满意足得收下了一桌的礼物。今天模拟小考,得好好发挥,给自己送上一份礼物吧。我暗自给自己鼓劲。然后很快有全心全意投入到乏味的一天了。
放学了。我还没有走出教室的门,米安妮在后边叫住了我。
“于秋,你回家吗?”
我点了点头,补充道“这个时间,不回家,我去哪儿啊?”
米安妮扁着嘴不服气地说“既然你每次都回家,而你我又同路,你都不载我的。”
我顿时语塞,没话可说。又叹了口气,说“好吧。”
回过头来撞见寒和伍月意味深长的眼光。于是心虚得和他们道别。
“快走了,玩开心点!”伍月在后边不解风情得大喊着。我瞪了他一眼,苦于米安妮在场,无法破口大骂,忍了。一脸假笑着,心里不断诅咒伍月嘴巴生疮。
夏天的气息越发明显,体表温度开始感觉到热了。昨日一场大雨后,空气很清新。米安妮坐在我的后座,清着嗓子唱歌。整一个幸福的模样,惹得路人不断得把目光投向我处。而且我又躲不过他们的目光,尴尬得加快了速度。
“今天的生日,开心吗?”米安妮坐在后座上,娇滴滴得问我。她的语气让我一下子觉得很不习惯,蹬自行车的时候,一闪神,又是一次踏空。
“怎么了?”米安妮又问。
“没啥,我很紧张。”
扑哧,她笑了一下,“你又不是第一次载女孩子,而且,之前你也载过我一次。难道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她后半句,把我吓得不轻。
“小米,你别开玩笑了。我经不起吓的。”
“呵呵!”她拍了我的背,这一拍,再次让我心惊肉跳的。“你怎么弄得像纯情小男生一样?”
我猛地一刹车,米安妮因为惯性作用,脑袋砸向我的背,硬生生的疼。
“怎么了秋?”她困惑得看着我。
我发现我只要看着她的眼睛,我的怒气一下子全消,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什么,我太紧张了。”我说的时候已经有点结巴了。
“走吧!我的大寿星。今天你十八啦!”米安妮再次肆无忌惮得拍了拍我的背。
我再次跨上自行车。心里头一阵莫名的激动和伤感。我十八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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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天空(3)
(3)初吻
离米安妮家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米安妮却变得越来越安静了。这个强烈的反差让我不安,好几次努力想扭头看看,却没有勇气去看了。
“骑慢点好吗?”米安妮在后边哀求道。失去了以往的骄傲的气势。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和米安妮在一起感到别扭。
因为和我在一起的米安妮和与大家在一起的米安妮有明显的不同。和我在一起的米安妮缺乏自信,与在大家之间的米安妮自信的风采有着截然不同。我讨厌一个女孩子为了我失去了自己。因为这不是原来的她了。但是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很顺从地照她的意思去办。
我越骑越慢,心里想得越来越多。因为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心绪不宁,于是又一阵惆怅。
“过啦!过啦!”米安妮急得拍拍我的背。
“啥?”我回过头来,已经过了米安妮家一段距离了,不仅她在分神,连我也在分神。
于是又把自行车调头。
“在想什么呢?”米安妮很自然得把头靠在我背上。
“别这样,会被你爸爸妈妈看到的。”我急了。说到底,还是惧怕早恋的压力。
“呵呵,看你胆小得跟老鼠似的。保不准我爸爸妈妈知道你的情况,没准同意了。”
“胡扯!”我有点生气了。
“好了,我不开玩笑了。开个玩笑你都会较真,没劲。”
“我就是缺乏幽默细胞。怎么着?”我不满得回了她一句。
接下来她又花枝乱颤笑了一番,骑自行车的我也明显感受到她因为笑而产生的抖动。
吱嘎一声。我猛地一刹车。米安妮没坐好,差点飞出去了。
我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到了!”
米安妮不满得拍着我的背。
“秋,你真的要死噢,好好停嘛,我差点都飞出去了。”她嘟着小嘴的样子的确很好看。
“我习惯就这样。”
“粗人一个,难怪没伍月有魅力。”
我立马双手合十不停得鞠躬。
“我的大小姐,麻烦你下车了,都到了,别还坐在后座上那么恋恋不舍啊。”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人家就是因为没机会坐在你后座上,所以想多坐一会不可以啊?”
“那我以后天天载你行不?”这话一出我开始后悔了。
她像是看出了我的不情愿。进行了一次深呼吸,哀怨的叹道。
“我可不想让人家违心载我,免得大家都不开心。”
我松了口气,担心被她看穿,假装做出惋惜的表情。
“哎呀,既然你主动放弃了,以后没机会了。”
“我不稀罕。”米安妮有点恼怒得别过头,我难以分辨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假的生气了。
不一会儿,我开始急了,米安妮居然没有下来的意思。但又不好意思赶她。
“小米,你住这里?那附近的人你都该认识的咯?”我问。
“废话,你以为我跟你似的不合群?”米安妮没好气得回了我一句,差点没把我给噎死。你好好回答问题就是,干嘛把我带进去,还进行一道人身攻击?不过我没时间跟她反驳,我要抓紧时间诱导她早点回家。
“那你跟我在一块,不怕被人家说闲话?”
她又白了我一眼。
“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
这一说,又把我呛个半死。我艰难的咽了下口水。
“安妮,你别这样行不。”
她扭过头来,定睛看着我,用手指着我说。
“于秋!你这次你叫我,不是叫小米,叫安妮噢。好有距离感呀。我好难过”
说完后,她把手放在胸口,假装做出心疼的样子。
我猛地意识到我可能伤了米安妮的自尊。于是换了个口气,用了讨好的姿态来去讨好她。
“对不起小米。我错了,那你下来,乖。行吗?”
半天她没说话。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我们彼此的动作就在这一刻被定格。我分明从她的眼眶里看到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也许对我而言,米安妮仅仅只是我的好朋友,可对米安妮而言,我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正因为立场不同,所以姿态也不同。
我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这一刻并不觉得煎熬,而是一种美。我不忍心打破这份宁静的美。彼此沉默着并且享受着这份略带苦涩还有点甜味的感觉。
突然,米安妮猛地下了车,冲上去,就在这么一刹那,我没反应过来,她的嘴唇就这么贴着我的嘴唇。这一个我感觉我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有了瞬间的停顿。还没来得及感受这个吻的滋味。米安妮一下子扭头就跑了。
我顿时傻眼了,好突然的一下子。弄得我心理准备也没有。不过这个时候,我却没有对这个吻产生任何厌恶的情绪。
我重新跨上自行车,扭头特意看了下米安妮住的那幢大楼,虽然不知道她住的是哪一层。不过我还是没有继续再看下去了。呼呼的风声在我耳边。我知道我已经不由自主加快了速度。
到家了我依旧没有说话,面无表情。
“小秋!你走那么急干吗?今天早上给你做的长寿面你还没来得及吃就跑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妈妈接过我手里的书包,感觉有点沉。
“孩子,你的作业量又上去了?这个包怎么那么重?”
“妈!包里多了我朋友给我的礼物。我还没来得及看。”
“呆会妈给你下面条,你早上没吃的那份,今天晚上补回来。”
我面无表情得点了点头。我很累,不想多说一句话。总之,今天这一天太有戏剧性了。生日那天,我把我的初吻献给了米安妮。
吃完晚饭后,米安妮打电话过来了。
“秋,你生气了?”她试探性问道。
我接过听筒,挥了挥手,示意妈妈站远点。
“没有。只是不太方便。”
“恩,没生气就好,我怕你生气来着。”
“有点突然,有点意外。小米,这个可是我的初吻啊。”我有意压低了声音,生怕妈妈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听我和米安妮对话。
“那也是我的初吻。”她同样也压低了声音。
“以后别乱亲了,这个是非常神圣的事,怎么可以拿出来随便给人家呢?”
“我没有乱亲。”她小小争辩了下。然后委屈得说“秋,你知道吗?我要亲你,那得要拿出多大的勇气啊。”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秋,我给你的礼物,你满意不?”
“什么?就那吻吗?”
“不是,是派克笔。”
“什么派克笔?”
“很贵的,我爸爸的朋友送给我爸爸的,这个笔我觉得很气派,我觉得比较配你。这笔要好几千块了。”
我顿时手一抖。好几千块?什么概念?等于我妈妈一个月的工资。
于是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又欠她一份情。
“谢谢。”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谢谢。
“秋,我挂了,我会加油的。”
“什么?”我追问。
“我一定会考上B大的。”她信心满满地说着。
“恩。加油!”
我挂上了电话,此事心情复杂。回到床上去,把书包倒出来。一些些礼盒,我全部拆下来。终于看到所谓的派克笔。
这个笔制工精良。而且拿在手上感觉很不一样。有种尊贵的感觉。再看看其他礼物。伍月和寒给我的是足球球星相册。李年给我的是一个笔记本。高蕊给我的是电脑储存用的U盘。
相比之下,米安妮给的礼物太贵重了。其实最贵重的并不是米安妮的笔,而是她那无暇纯洁的吻。因为笔是有价的,而吻恰恰是无价的。
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唇,说不出是留恋,但总之还有点不舍。
生日那夜,我丢掉了我的初吻。
“好浪漫噢!”Airbina两眼射出嫉妒的光芒。
“在你的叙述里,我越来越喜欢米安妮这个丫头。”Taiki托着下巴说道。
“拉倒吧,人家米安妮可是心有所属,你没机会了。”Airbina以挑衅的眼神看着Taiki。
“别吵!”我制止了他们无理的争吵。
“中国秋,你很幸福。”Airbina对着我说。
“有吗?”我厌恶得打掉她拉扯我衣服的手。
“这个叫身在福中不知福。”Taiki耸耸肩。“我明白秋为什么对米安妮没兴趣。”
“为什么?”我和Airbina异口同声追问。 (奇*书*网.整*理*提*供)
“因为中国秋没有良心!”Taiki做了个总结。
我顺手抄起喝光的可乐杯,向Taiki扔去“去死!”
“说真的,我是挺羡慕你的”Airbina说着。
“别羡慕了,那是青春期的一种冲动的表现,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有点傻。”说完我欲起身,准备走了。
Taiki拉住了我。
“傻?什么意思?”
“还是那句话,因为,我们都太年轻。”我竖起食指摇了摇。
“还真没良心。”Airbina起身准备打我。
我见形势不对,拔腿跑了。
十八岁的天空(4)
(4)备战高考
我跑得比较慢,可能是因为吃得太饱的缘故,一下子被Airbina追上。她一把抓住我的衣襟问我。
“中国秋,别跑,说说你跟米安妮亲吻的感觉。”
我打掉她抓住我衣襟的手。做出无比厌恶的表情。
“那个时候不能跟现在比的,那时候的我们很单纯。所以对于这个吻谈不上感觉。”
这个时候Taiki追上我们了,老远看见了我们,不停挥手打招呼。
“嗨!怎么不走了?又讲故事了吗?”
于是,我又一阵头晕,发现这帮人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缠着爸爸妈妈,老师给他们讲故事。不得不重新怀疑他们的心智年龄。
“不讲了,累死了。”我挥挥手。
不料却被Airbina一把拉住。
“你看看,天那么蓝,空气那么清新,不听你讲故事实在是浪费了。”
我抬头看了天,正如Airbina所说的那样,天空碧空万里。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清新啊。如果我不讲故事的话,的确对不起华盛顿的天气了。
其实,日子过得很快,因为太过于专注,不知不觉得,高考的脚步就这样静悄悄得逼近。总觉得压力就像无形的东西,死死得套在我头上。
经历米安妮的那个吻后,我的生活很快又进入平静的状态。当然这份平静,我很大程度要感激米安妮。正因为她之后再也没有缠着我了,也许她发现缠着我的时间放在学习上。这样会比较现实点,当然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我的想法并不同等米安妮的想法。
其实伍月之后再也没有威胁到我总分第一的王座了,主要是我调整好了步子,又重新找回了状态,于是继续领跑成了我学习生活状态的一种延续。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其实压力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给自己的。我父母近期不再过问我的分数了,尽管如此,我却没让自己放松下来,也不敢让自己放松下来。可以说我的自觉性就这样被逼出来的。
“关键是米安妮,我不要听你讲你的事!”Airbina打断了我的话。
“你的那破事我们已经失去了兴趣。我现在的兴趣是米安妮怎样了。”Taiki随声附和。
我一下子陷入的窘境。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了。
从那时候开始,米安妮像是变了一样,全心全意投入到学习中去,让我惭愧的是我从未关注过她的情况,由此可见当时的我的确是满自私的小人,对于别人的情况我几乎是一无所知。直到最近开始静悄悄得关注的时候,才发现这小丫头原来成绩也不差的,排在年级前20位,这个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是以她目前的能力来看,考上B大是不太可能的事。但是我没有当米安妮的面说出这个想法,甚至连对伍月还有寒都没有提过。米安妮每天回去都很晚,而且伍月和寒都愿意留下来帮她辅导功课,给我的感觉是那两个兄弟有意跟我抬杠,还是不忍心看着米安妮为了我而自毁前途。印象里最深刻的是,米安妮在她爸爸妈妈面前竭斯底里得叫喊着,并且哀求着。
“相信我,我一定能考上B大。我一定行的,不要改志愿了行不?”
最后,她爸爸妈妈同意了她的请求,大不了失败了明年复读一年重头再来。她爸爸妈妈这次赌对了。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赢了喜出望外,输了垂头丧气。难怪会有人说,不博不精彩。正如米安妮那次跟我说的那样。
“你对我没信心吗?你就不想想,万一我考上了怎么办?”
我总是给她做最好的打算,却殊不知事情的发展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可能是因为我太自负的关系,总是自以为是发表自己的看法。也许那个时候我刺伤了米安妮隐藏的自尊心,激发了她强烈的斗志,不管怎么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天比一天炎热的天气,像是提醒着我高考的日子即将到来。我对大热天的讨厌和对高考的讨厌是一样的,前者是折磨人的生理,后者是折磨人的心理,更要命的是,我居然要承受双重折磨。
有一天,我觉得无聊,打消了早回去的打算,坐在李年的旁边,我想知道不远处的寒和伍月究竟怎么样给米安妮辅导功课。
果然这两个小孩分工明确,伍月负责文科类,寒负责理科类。由于寒住得比较远,所以优先给米安妮辅导,然后寒就先回去了,剩下来就是伍月继续给米安妮辅导。米安妮的文科相对比较好,给我的感觉是,伍月给米安妮辅导功课不过是装装样子,是伍月给自己接近米安妮找的借口。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正出神。
李年用胳膊撞了下我胳膊。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得问着。
“没什么,你不觉得她变了么?”我回过头来看着李年说着。
“我觉得她挺正常的呀。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李年托着下巴看着他们后然后又看着我。她这一看,让我很紧张。
“米安妮最近很努力了。”我避开李年的目光,看着米安妮的背影。
“米安妮以前一向很努力的,现在只不过更努力了点。”李年说着。
我把嘴巴张成O型,表示了自己的惊讶。
“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以前自己都太注意过她。”李年边整理书边扭过头来继续说“你怎么了?今天突然关心她了?”
“没有啊。”我结巴了起来,紧张得抹了一下脸,又是一手的汗。
“我走了,你让下。”李年起身拿起书包,要求我腾出空间让她走得方便点。
“好!”我木然得斜着身子腾出空间,让李年走出去。
伍月给米安妮辅导了一会儿,伍月又先走了,看到教室里有我在,和我打了个招呼,跑了。
这个教室留下了米安妮和我一个人,米安妮在前面安静做作业,而我却在后边看着她的背影,什么都不做。
“于秋,你还没有回去么?”米安妮没有回头,自顾自做作业。
“没有,你呢?”我开始不自在了,想必她发现了我的存在,我以为只要我坐在后边她看不到我的。
“等我做完了就回去,还差一道题。”她还是没有回过头。
我起身,估算了下她做完一个题目的时间。然后起身慢慢走到她身边。
米安妮对着一个题目正在冥思苦想着。我凑过头一看,她函数公式弄错了,当场指点了下,她一下子才明白刚才为什么死死卡在这关没有过的原因。
“原来一步错,步步错啊。”米安妮略带幽默的口气跟着我说。
“恩。”我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寒给你补习,他们家高蕊不吃醋啊?”
米安妮回过头来,用笔顶我的腰回答。
“你以为人家跟你似的小气吧啦的?你看到我那么困难了都不帮我一把的。”
“这不,我刚刚给你指点了嘛。”我还想辩解的,发现气氛不对,越说越暧昧。一下子刹住了车。随后扳着一张臭脸问她“一起走不?不走我先走了。”
“等等我呀。”她手忙脚乱得把书胡塞乱塞,将书塞进书包里。生怕慢了一拍赶不上我的车了。
我从车棚里领了车,在校门口跨着自行车,等着她。
她一脸红扑扑的,风风尘尘赶来。
“女孩子的速度就是慢。”我的语气略带小小的不满。
“对不起啊,那你等我啊?”看样子她比我想象中的还开心。
“没,顺路的。怕你回家晚了妈妈会骂你的。”
“你少来,以前我都这样的。”
“坐好!”我一声令下,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了。米安妮坐在我后边,把我抱得很紧。
“秋!我觉得很意外,你会留下来陪我。”
“没有啊,我不是来陪你的。”我继续辩解着。
“那你今天那么晚是因为?”
“做作业啊,给自己点压力呗,你别想多了。”我不想再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了,立刻换了个话题“你最近怎样了?”
“我?你天天不都看得到么?只不过觉得比较吃力。”
“噢!考上B大有把握么?”
“以前没有,现在有点把握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事情了?”米安妮努力把头探到前边去,想看清我的表情。
“坐坐好!”对于她做出危险的动作,我相当心悸。生怕她一不小心弄出了安全事故。“关心你呗,这都不行?我以后不过问了。”
“噢,对不起啊。”言语中听出了她小小的挣扎,她停止了无理取闹,安静得坐在我后座。
“离高考没几天了。紧张不?”我问。
“当然紧张。”
“别紧张,会好的。”我停下了车,友好性伸出了右手。米安妮也伸出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我清晰地看到了米安妮的笑容,笑得竟是那么的甜。
“哟!看不出来嘛!中国秋还是挺有良心的。”Taiki一阵阴阳怪气得叫着。
“可不是嘛,我现在才发觉秋那么有人情味,不知道在这个故事里是不是把自己给美化了?”Airbina与Taiki配合得很好。
懒得和他们争辩了,起身正准备走的时候,被Taiki拉住了。
“怎么了?生气了?不爽了?”
“没呢。”回去了。
“怎么不讲了?”Airbina追上我的脚步。
“没!突然觉得很累,回到过去了,感受到当时的那种压迫感,给我时间好好调整情绪,再给你们讲下去。”我说。
“行!”Taiki勾着我的肩膀,“看着你故事那么精彩的份上,我请你吃中饭。”
我顿时一阵喜出望外,又能吃白食了!
十八岁的天空(5)
(5)高考前夜
“中饭吃什么?”我问。
“吃墨西哥菜吧。换个口味也好。”Taiki看着Airbina像是征求她的意见,Airbina没有摇头,像是同意了Taiki的意见。
我们七拐八弯走进了一家环境比较热闹的墨西哥餐厅。
Taiki熟练得点了几个菜,连菜单都没有看。像是这里的常客。
“Taiki,你的口福挺好的。”我露出极为羡慕的表情。说实话我也是贪吃族,跟在Taiki屁股后面沾了不少光。
“中国秋,我跟你说哦,这顿饭不是让你白吃的,你赶快给我调整好情绪,继续给我讲讲你的故事。”Taiki敲着响指悠闲地吹着口哨对我说。
而我对于这个情况又不能有太大的意见。只好吞声忍气得点头接受了Taiki的要求。
“Taiki,干得漂亮!”Airbina对着Taiki竖起大拇指。显然墨西哥菜不如我的故事能填饱Airbina的胃口。
还没等菜上来,我先喝了口苏打水润润喉,继续讲了高中最关键的部分。
高考,几家欢乐几家愁!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身上的压力,随着时间的临近开始慢慢放大。这窒息的感觉一如这个夏天的天气一样沉闷而且又无法释放的那种感觉,只能憋在心里,差点没把我们给憋坏了。
“SHIT!”伍月终于发脾气了。
顿时教室里开始有了点骚动。
“怎么了?”李年在旁边看着,问我。
我耸耸肩,表示与伍月距离太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时候,看到寒挥舞手中的试卷,我顿时傻了眼,快高考了,老师居然还不放过我们,给我们一大堆卷子让我们回家做。于是扭头跟李年说话了。
“不活咯!你去看看他们发的卷子。”
结果李年一下子脸色惨白。她是惧怕做那种写不完的卷子。
人家班长发卷子发到我这里的时候,我用手试了下,还挺沉的。看样子这个礼拜不太平了。还有一周就要考试了,也不让我们休息喘口气。
于是我看都没看,潇洒地将一摞卷子直接丢进垃圾桶。
“疯了吧你!”李年拉住了我。
“没疯,我敢跟你打个赌,等我们做完这批卷子,老师肯定没时间批的,所以这个属于加餐。加餐懂么?”
“不懂!”李年摇了摇头。
我又叹了口气,这年头跟人家说一句话就这么费劲。沟通困难,进一步解释道。
“这东西爱做不做,不做拉倒!就是这样的,反正不做老师也不会生气的。”
不过我刚才的举动又引起了一阵骚动,一些有反叛性格的孩子都把试卷扔了。这年头,只要有人带头,他们啥都干得出来。一旦出事,倒霉的是我,枪打出头鸟。我再次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祈祷,只能自求多福了,免得我的行为造成恶劣的影响,免不了教导处一声训。不过事情已经做出来了,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耸耸肩走了。
“牛逼!”伍月追上来了。对着我兴奋得手舞足蹈。
“你扔了?”我斜眼看着他。
“没!”伍月的语气一下子软了几分,明显底气不足。
“鄙视你!”我轻蔑得笑着。
“叼!激将法?我扔给你看!”伍月顿时从书包拿起一些卷子,往着教学楼外一丢。卷子像雪花一样四处散开。
完了!这个动静弄得太大了,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了?”伍月追问。!
“你傻子!这事情要被处分的!操!快点捡卷子,叫上寒!不要给老师发现!快点!”
伍月顿时脸色变得很难看。还没等我说完,直接跑过去找寒帮忙了。我第一时间跑到楼下捡卷子。
不料,正在捡卷子的时候,刚好教务处主任走过。诧异地看着我。我心里一个咯噔,暗叫不好。
“这位同学,你在这里干什么?”
“捡卷子。”我低声说着,不敢看着他的脸。
“这位同学,莫不是于秋?”
我脸色变得很难看,被认出来了。看样子死的很难看。作为学校的知名人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免会引发高度关注。后果不堪设想。我还没往下想。
寒跑出来救场了。
“嗨!主任好!今天的风大,我的卷子被风刮跑了。不好意思添麻烦了。”
主任看着我和伍月还有寒他们,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推了推眼睛,闭紧肉乎乎的嘴巴走了。
我松了口气!好险!亏寒想得出这个借口。瞪了伍月一脸!他出事,我还得给他擦屁股。倒是伍月乐哈哈地勾着我的肩膀。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去死吧你。”我把收来的卷子重重得扔在伍月身上。
“切!什么嘛那么大的脾气!”伍月有点不满说到。
“关键时刻,秋不想闹出很多事来。明白?”寒出来打圆场了。
“可是秋还不是一样把卷子扔垃圾桶?”伍月有点委屈地说着。
“那是我不想因为我的行为产生连锁反应。”我补充道。
“那老师问起来怎么办?”寒问。
“不怎么办。反正我就是不做了。我无法忍受那种被掐着脖子的那份窒息感,这样我会崩溃的。我需要休息。”我撇下寒和伍月,径自上了楼。留下伍月和寒在楼下。此时的我突然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感觉像是在走钢丝一样,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我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高考带来的压力如此之大。
回到座位上去,李年见我脸色很差。问我。
“怎么了?”
我抹了一下脸,依然是一手的汗。因为天热亦或是紧张吧。然后摇了摇头对李年说
“我没事。”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其实说真话,我觉得按照你的状态,考上B大绰绰有余。”
“话是没错,问题是这么多眼睛盯着我,期盼着我拿高分给学校争光,为爸爸妈妈挣脸面的。所以我得考出好成绩来。”
说完后,我又深呼了一口气。
“果然和我们不一样。才子啊。哎!”
李年重重得叹了一口气。
我很疑惑地看着她一眼,然后没有说话。
这时伍月和寒回到教室里了。都阴着脸不说话了,明显是情绪被我所影响。
“哎!压力好大呀!”伍月这话不知道说给谁听。顿时教室里骂声一片。这些学生的情绪险些到了失控的边缘了。
“好啦!大家咬紧牙关!熬过高考!”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于是很快教室里一片安静。在压力之下,我们就像挤压已久的火山一样,期待着瞬间爆发的过程。但是一旦爆发后果会很严重,大多数人选择了沉默。因为高考太重要了。它几乎决定了一个人的生与死。高考失利,意味着你是失败者,因此没有人肯承认自己是失败者,于是,大家削尖了头,拼命在高考的小道上挤,以证明自己不是个失败者。
寒意味深长得看了我一眼,表示这话其实是说给我听的,在暗示我,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烦躁。于是我的心情很快又平静下来。随后从垃圾桶里把我刚才丢掉的卷子再捡回来。虽然我不会把它写完,但是看一看还是有必要的。这个时候我们太需要相互鼓劲和安慰。
于是,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都留在教室里。既然我都坚持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没有理由连最后的一段时间也坚持不下去。每次这样想的时候,我总是信心百倍,然后动力十足。心里默念B大,我来了。
很快又到高考前夜了。我们很快就停止了复习计划。因为这段时间里,休息时间显得更加宝贵。伍月把我,寒还有李年米安妮高蕊带进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饭馆。叫了一桌菜,说是为大家壮胆的。这顿饭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短的饭。大家都默默不作声。此时无声胜有声。伍月淡淡的一句。
“开饭吧。”
我们才开始动筷子。不是我们不说话,只是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顿饭吃得一点味道都没有,悲伤的感觉在饭桌上开始慢慢蔓延着。
其实没几口我就吃不下去了,完全没了胃口。
伍月很专心得吃他的菜,好像是这辈子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吃得津津有味。见我们不再动筷子了。伍月迟疑了一下,发话了。
“怎么了?不好吃?还是不给我面子?”
“我没胃口。”高蕊红着眼睛。
高蕊这一说,快把我忍住的眼泪再一次逼出来,我偷偷扭过头,抹掉不听话的泪水。
“吃饭吧。我们大家相识一场真的很开心。只是有点舍不得。”寒说着。
“呵呵,傻瓜,又不是散伙饭,反正大家都能碰得到头的。这顿饭是为大家壮行的,明白?”伍月解释道,然后夹了块大大的牛肉硬塞进嘴巴,嚼了几口补充道“这些菜挺好吃的,别糟蹋了,来来来,大家动筷子吧。”
我本来想说什么,然后又忍住了,夹起筷子,装出很开心的样子。
“高考加油!”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大家都停下筷子。
“为了我们即将到来的高考干杯!”寒举起碗。“虽然没有酒,我们以菜代酒,来干杯!”
“是干碗!”我压低声音对寒纠正道。
寒白了我一眼,说
“不都一样么?来来来,干不干。”
“好!”我抹了一下手,举起碗,和寒的碗碰在了一起。然后和李年她们的碗也碰在了一起。
我们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庆祝我们即将到来的高考。这顿饭吃得很快,不到三十分钟,大家都吃完了。伍月爽快得付了钱,发表了饭后小结。
“亲爱的同学们啊,三年了,认识你们很开心,明天!”他顿了顿,然后喊起来“高考加油!”
结果我们抱在了一起,异口同声地大喊!
“加油!”
这个夏天闷热的天气,即使再炎热也无法阻挡我们决战高考的热情。
出了小馆子,我们各自回家了。我和米安妮并行走着。
我仰着头看着天,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这个夏天的夜晚来得很晚。
我一边踢着路边的时候,一边跟米安妮说话。
“小米,我跟你说,今天晚上早点睡,知道了没有?”
“嗯”她轻轻回应着。想必经过这段时间的魔鬼恶补,她应该有能力应付高考了吧?
我开始愣住了,我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米安妮的高考命运了。
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没底。明天究竟是怎样的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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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天空(6)
(6)再见高考
第二天一早,经过一晚的养精蓄锐。我的精神状态已经调整到最佳状态。我已经无所畏惧了。毕竟这十二年的成果,检验的时刻到了。我可不希望我辛苦了十二年的时光就这么白白浪费。为了我爸爸妈妈我一定要考出好成绩来。
我爸爸妈妈那天还特意请假,为我保驾护航。我妈妈特意给我弄了两个水煮鸡蛋,说是为了给我补脑子用的,我虽然很讨厌吃那种没味道的水煮蛋,但是没表现出来,这毕竟是我妈妈的一片爱心。这一天是我和父母接触最多的一天,平时我们各自忙各自的事,陌生得不像是一家人。父亲开着他的雷克萨斯。我坐在副驾座没说话,我母亲则坐在后边。
虽然这个是我爸爸的车,不过却是我第一次坐我爸的车,感觉有点奇怪。前边开阔的视野。我父亲的车开得很慢。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我的左手,摩挲着。我可以感觉到他掌心里厚厚的老茧,满是爱怜和关切。
“孩子,爸爸平时没有监督你,也没空去辅导你做作业,爸爸对不起你。”
我父亲这一说,让我感到很意外,我无意中透过反光镜,看见妈妈把头别向他处,她也哭了。
为了不使这样的气氛过于悲伤。我故作轻松。
“爸,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再说家里不是有我妈看着么?我可是乖孩子,还有,我已经长大了,已经18岁了,可以为我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孩子,你知道吗?你就是爸爸的骄傲。”我父亲看着我。依然是那么慈爱的表情。我顿时觉得鼻子里一阵酸。
长久以来,我一直以为,我不断得拿高分,一直在为我爸爸妈妈挣脸,而且他们希望我能拿高分给他们的脸争光,实际上不是,我爸我妈苦心把我栽培成一个有用之人,他希望我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不仅仅是因为我可以作为我爸爸妈妈骄傲的资本,更重要的是,只有这样的我,才会更加有竞争力。才会让自己的生活更幸福些。我为我先前的那些误解而感到羞愧。我居然歪曲了我爸爸妈妈对我的用心和好意。其实他们不是为了他们自己,更多的是为了我。
我母亲也在一边喋喋不休得提醒我一些注意事项,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这次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很安静得听着我母亲的唠叨没有说话。
我们提前了一段时间进了考场,我老远看到了伍月,夸张的一袭白色。从头到脚一身白色的打扮,同时也看到了陪同伍月而来的伍月父亲,一身西装笔挺的。为了伍月这小子,伍月老爸还特意把律师事务所关门停止营业了一段时间。
“伯父好!”我恭恭敬敬向伍月父亲打招呼。
“于秋啊,来啦,小月,和于秋打招呼去。”伍月父亲很慈爱地看着我,两眼完全没有律师那双如鹰眼般犀利的双眼。此时此刻,作为家长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在这一刻,完全变成了普通的爸爸妈妈,都是一样可怜天下父母心。
伍月和我搭话了,伍月爸爸和我爸爸妈妈去攀谈起来了。我们等了一会,寒的爸爸妈妈和高蕊爸爸妈妈一块前来。
“哟!这两小夫妻啊!可不是一般的默契。”伍月忍不住拿寒和高蕊开刷。
我白了他一眼,连忙勾住寒的胳膊。
“兄弟,别理他,伍月最近受刺激了。高蕊,你怎样啊?”
“啊?”由于伍月的那个玩笑,高蕊还没有从红苹果走出来,依然是满脸通红的。
伍月指着高蕊的脸,本想继续开刷的,结果李年和张苟进场的时候,伍月就没再说话了。我看了这个场面也不想说话了。
张苟老爸讨厌得实在是让人无比厌烦。
头一句就是官腔十足的一句话。
“小苟啊,好好考,考上了,爸爸给你买一辆兰博基尼开开。”
听到这句话就反胃,我拉着寒和伍月与张苟拉开一段距离。
“这个名字好恶心!”伍月捂着嘴巴偷笑。
“什么恶心?”我不解问道。
“旺,旺!”伍月压低声音扮狗笑。这一刻我明白了几分,忍不住捂嘴偷笑。寒和高蕊也听明白了,都笑得东倒西歪。
“伍月果然不一般的牛啊!这都能联想。”寒竖起大拇指夸奖起来。
我扭头看了下,李年和张苟站在一起,与我们隔了很远的一段距离,甚是尴尬。看样子她好像也不太喜欢和张苟在一块,却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抿着嘴,在大太阳底下傻傻着站着。
“米安妮呢?”我望了四周依然没见到米安妮的影子,有点紧张。
“你啊,什么时候才知道关心米安妮了?”伍月又是一阵不是嘲讽的嘲讽。
我没有理他,开始着急了。
寒和高蕊也开始劝我不要急。可能伍月不忍心看到我急得一身汗,只好小心提醒我。
“米安妮很早就到了,在里边复习功课,外边太热,太吵了。”
“走!去看看!”我还没说完,伍月伸出手拦住了我。
“暂时不要去打扰她,给她最后一段时间的安静吧。考完后再说。”
“可是,我担心……”
我还没把话说完。伍月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说话了。
“你要相信米安妮,她一定行的。”
我知道急也没有用,不再去瞎担心了。
很快,我们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开始准备考前工作了。
不一会就准备开考了。庞大的学生人群涌进考场,我回头一看,门外又是庞大的家长军团,不由一叹,中国的人口真多,奇*.*书^网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果然不是一般的壮观。
当然我没有时间去感慨去感叹,我要把我这十二年所有的努力,转化成一张炫目的成绩单来。
这次考试无比顺利,这个跟我们老师长期给我们做的题海战术有着不能分开的作用。这些考题在我眼中,更像是平时的练习题。难度低于我预期。
经过三天的艰苦奋战,结束了长达72小时学子们心中的噩梦。在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我走出了校门,面对窗外淡薄的阳光微笑。
“死人秋,看样子你心情很好嘛!”
背后一阵声音传来,我扭头一看,是伍月。
“你也不赖嘛,看看你的脸,笑出花来。”
伍月挥挥手怒骂。
“什么狗屁比喻,我那张脸能笑出花来么?你不会高考考傻了吧?”
我不满地回敬他一句。
“你才考傻了。”我看着伍月,再看看伍月身后又问“寒,米安妮他们呢?”
“不知道啊,反正我和他们不是一个考场的。再等等吧”
“好”我点了点头,抬头看了天有点不满“这个天真热,比我爸爸妈妈焦急的心还热。”
“咦!还别说,你这个比喻真他妈的经典。”
我白了他一眼。
“就你这个素质,还他妈的,难道你将来做律师的时候,难不成你辩护的时候,左一句他妈的,又一句他妈的?比如,他妈的法官你给我听着……”
我还没说完,伍月上来捂住我的嘴巴。
“你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个啥,我会那么不分场合么?”
于是我背后重重一拍,扭过头来一看,寒来了。于是作出鄙视他的表情。
“效率可不是一般的慢。”
“嘿嘿!”寒一阵奸笑,递上一瓶大麦茶。“你们两个才慢呢,我老早就写完了,这天考数理化,那是我强项,能比你们慢么?这不我给你们买饮料了。”
我抬头看了门外,黑压压的人头一片。问伍月。
“你爸今天来不?”
伍月白了我一眼说
“前两天来了后,今天就不来了,因为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考都考完了。寒,你呢?对了,秋你别问我啊,你自己呢?”
“还不是跟你爸爸一样,提心吊胆了两天,觉得没什么事了,就不来了。”我说
“我也是。”寒在一边搭话了。“不如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们庆祝庆祝。”
“好!”我与伍月击掌欢庆。
“那就等米安妮他们吧。”
终于看到了米安妮,面色红润的,一脸春风得意。我悬了的心终于落地了。
“小米,考得怎样了?”这个是我第一当着大家的面叫她小米。
伍月和寒透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来,我没有理会。
“发挥得很好!上B大铁板钉钉的事实!”米安妮孩子气得举手高呼。
“不会吧?”我甚是惊讶。
“怎么不会啊?你当我几个月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啊?”米安妮一句反问我顿时哑口无言。其实米安妮不笨,只是比较懒,但是只要她一努力,情况就不好说了。
“再等等李年和高蕊吧,还真别说,你们家那口子真烂,到现在还没出来。”伍月拿寒开刷了。
“我们家小蕊脑子能跟你比啊?你天才行不?”寒不屑与伍月争辩。这个时候,高蕊也随着一批人群出来了。这个时候寒心花怒放,得意得推了伍月。拉着高蕊走在了前头。
“等李年吗?”伍月问我。
我回过头看了一下,然后对伍月说。
“不等了,估计这小妞陪张苟去了。走走我们吃饭去,少了她一个,地球照样转。”
“我怎么听你话里透着一点酸味。”伍月压低了声音,怕旁边的米安妮听到。
“你去死!”我不满得回了一句,走到米安妮边上。伍月见此,不再与我争辩,尾随着寒和高蕊。
“去哪儿?”米安妮问我。
“庆祝高考结束。一块吃饭去。”我说。其实我的心里很紧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呵呵。”她笑了,露出了白牙齿,很好看。
伍月把我们带到一个酒楼里,据说是伍月爸爸的朋友开的。生意很好。伍月要了个包间。然后唯唯诺诺地问我们。
“酒要不要?啤酒就行。”
“来一点就行,不要多,我们可是一群好学生呢。”我不想失了伍月的面子,又不想沾太多的酒。
“那就可乐和啤酒吧。”伍月吩咐下去。
大家就在包厢里,欢声笑语一片。
“喂!”我拍了下手,中断了热闹的气氛“大家那么开心啊?分数都没出来,都上榜啦?”
“想都不要想,绝对能进。”伍月拍拍胸脯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扩招么?我们这些人的水平,足够了,要是上不了,我可以躺在马路上,让压路机来回辗几次。”
“呀!”米安妮一阵尖叫。
我立马做出厌恶的表情补充道。
“伍月,饭桌上讲那话太恶心了。信心足是好事,但不要用这种比喻,恶心伐你?”
“就是就是,伍月嫌不够恶心呢。总是喜欢说些恶心的东西倒我们胃口。”寒随声附和。
“那我不说话了。”伍月委屈得闭上了嘴。
我扭头看看窗外的瞬间,发现了坐在我边上的米安妮一直很安静,不说话的,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我压低了声音问米安妮。
“怎么了?”
“没什么,还没放榜,很紧张。”米安妮说完看着我的眼睛。
“那倒是,还没放榜言之过早。”我悄悄地抓住了米安妮的手“放心你一定行的,就像你说的那样,请相信我。”
米安妮不自然得从我手里抽出她的手,闷声不响得吃饭了,这一幕被大家看见了,奇怪的是伍月居然不拿这事情开刷。
不管怎样,在这天,我们互相举杯。高考这个压在我们头上的一座大山,我们迈过去了,从明天开始就是一个新的生活。
“再见高考!”大家再次把酒杯碰到了一起。
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黄色的液体还有丰富的泡沫,顺着我的喉咙里滑下去,很苦。该死的高考,再见!
十八岁的天空(7)
(7)再见N中
高考之后,就是一段非常无聊的日子,在家里等着放榜通知书,然后呢又要到学校举行毕业典礼,正式告别高中生涯。我基本上还是会找伍月,还有寒去玩,压抑了一个多学期的心情总算要好好释放一下了。
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回忆N中的事。记忆的滴滴点点连成一片,像电影一样。慢慢在我脑中回放。
高中,应该说是青春最美的一段记忆,很快这段记忆就被时间的手轻而易举地翻过,猛地发现我站在18岁的尾巴,这个是我成长的关口了,告别我这一阶段的青春,心里不由泛起一种莫名的情愫。甜甜的,咸咸的,都有。
我打了电话给米安妮。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打给她,总之我还是很担心。拨通了米安妮的电话,米安妮甜甜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我用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秋?你能打给我啊?好高兴哦。”感觉得出她得意得有点摇摇晃晃。
“嗯。等待录取通知书的日子真不好过。哎,过几天就是毕业典礼了。很快就要与大家说再见了。哎。”
我的语气透出淡淡的伤感,不想这份小小的伤感传染给米安妮了。电话那一头的米安妮没有说话,一阵安静。
“怎么了小米?”我试探性问道。
“被你感染了,哀伤中。”米安妮的话不但有些伤感,而且还带着一些青春的疼痛。
“对不起。”我说。
“没事。只是觉得以前的那些时光,真的很快乐。我不知道这份快乐能延续多久呢?我很害怕和大家分开后,就形同陌路了。”米安妮越说越轻。我想她的担心是没有道理的。
我想了一会,然后开口安慰下她。
“别的人我不敢保证,但是伍月还有寒我可以向你担保!他们不是那种人,他们是那种只要你不开心,一想到他们就会很开心的那种人。”我还不很不放心得补充了一句。“明白?”
“明白。”听她的声音,情绪好像好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在等待放榜的日子前,我们要以最舒服的方式生活着,为了高考,辛苦了十二年的时光了,说什么也得放松下。你说是不是?”
“恩!”米安妮很听话得点了点头,然后她继续说“不如这样吧,等录取通知书发完后,我们几个朋友一块旅行。”
“好!”我忍不住为她的提议叫好。这个太赞了,平常在书海里死读书读死书的我们,很少有这么个长途跋涉看看山水的机会。于是心里痒痒的,追问道“去哪儿好呢?”
“丽江吧,不知道那部电视剧《一米阳光》你看过没?”她问。
“没看过啊,我一天到晚抱着书,哪有时间看电视啊。”我忍不住埋怨道。
“呵呵,这个再说吧,等等伍月还有寒的意思。”
“行,这事情你来办吧。”
“这……”米安妮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那好吧,我去策划下。”
很快到了分数放榜的那一天,我查到了自己的分数,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内心一阵狂喜。很快,消息灵通的老妈不知道从哪儿探来的消息,说可能在全市总分前三甲。小道消息啊,不可信。我还是极力平静下自己的情绪,可无法掩饰我内心的狂喜。
很快确切消息过来了,学校打电话过来了,以全市第一全国第三的成绩,可以说是N中建校历史上最好的成绩吧。这个时候我才开始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了。果然没多久,老妈又跑出去跟邻里街坊吹嘘了。说自己的儿子有多牛。看得出来,那些人都向我老妈投来无比羡慕的目光。于是我老妈的虚荣心再一次膨胀再一次被放大到史无前例的高度。接下来就是无可避免的庆功宴。我突然明白了,中国的餐饮业为什么那么发达了。国人总是没事找事,然后死个人,二十桌哭一哭,结个婚,三十桌闹一闹。
更好的消息还在后面,分数排行榜出来了,伍月居然以全市第五的成绩,寒也排在第七不甘落后。难以想象。这下乐坏了他们家里的人了。大排场,又是请亲戚朋友吃顿饭庆祝。高考还真几家欢乐几家愁。不知道那些没考上的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一定免不了家里的一顿臭骂还有责备,还要承受良心的煎熬,估计那帮人的爸爸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埋怨孩子对不起父母这十几年来如一日的辛苦栽培。于是那帮孩子的心理负担更重,甚至还有个别想不开的,承受不住家里的压力自杀了。虽然我们的压力很大,但是与那些考不上大学的那帮孩子身上的压力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我突然同情他们了。替那帮在高考的海洋里搁浅的孩子们悲哀。
高考之后就迎来毕业典礼了。学校里甚是隆重得举行了毕业仪式,排场声势浩大。据说是历届以来最隆重的一次。
我不知道毕业典礼对着这帮孩子意味着什么。但是对我而言,意义就不一样。因为我就要告别我三年以来为此而付出无数汗水和青春的地方,有过欢笑,也有过泪水,还有一大堆的回忆,总之滴滴点点如同潮水般,一会儿涌来,一会儿又迅速退去。我的泪腺虽然不是很发达,但是还是被逼出了眼泪来。禁不住,感慨万千啊。
我站在校门发呆,被伍月和寒看见了。
“死人秋,想什么呢?”伍月见我愣着,推了我一把。
我回过头来,看见伍月的打扮,忍不住要笑出来了。伍月这身打扮总是让人觉得他去相亲似的。寒也打扮得很漂亮,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竟然都不会打扮了。
“你们两个啊,穿那么帅,干吗去啊?”
“哎,学生时代的打扮,已经把我们时尚的元素给摒弃了,我们可不想做个被这个时尚的潮流所淘汰的落伍人。”伍月做出惋惜状双手遮脸。
“哎哟!你长得帅直说嘛,别拐着弯说我丑嘛。”我倒是看得很开。我习惯伍月嘲笑我不懂时尚。
“秋,谁说你丑,我跟谁急!你那不叫丑,那叫胖!”寒白了伍月一眼,他不说倒好,这一说严重伤了我的自尊。我刚想发作。这个时候米安妮一脸的春风得意,不远处跟我们打招呼。
“三大帅哥,小女何德何能啊,敢劳驾三大帅哥站在校门口来迎接我。”米安妮这一说倒是弄得我不好意思。
伍月那个叫心花怒放啊,猛地头一抬,微微的南风吹拂他的头发,很可惜,伍月的头弄上定型蜡,任凭风怎么吹,他的头发依然纹丝不动。
我觉得他的样子挺滑稽的,很想偷笑。却发现伍月盯着我看,一时之间还真笑不出来。突然想起了米安妮的录取情况,很关切地问她。
“小米,你被B大录取了?”
我话还没说出来,头部猛地被人推了一下。伍月白了我一眼,补充道。
“安妮!别生气,秋那个是高考后综合症。他想显摆他那分数。生怕人家不知道他考多少分。”
“行了!”我揉了揉太阳穴,还别说,伍月的劲道很大,这一推弄得我晕眩转向的。接下来继续说着。“米安妮,我只是想知道你录取了没?”
“你是希望我录取还是未被录取啊?”米安妮把这个问题再踢回来,弄得我哑口无言。
“当然希望你录取了。”我傻乎乎地说着。
“那就是了,我被录取啦!”米安妮双手向天,像个孩子一样欢呼着。然后,她很快又以平静地姿态对着我说“不过分数没你漂亮。”
“没事,录取就好。”我伸出手来,本想摸着她的头,突然发现这个动作这个时候不仅时间不对,而且动作的含义更不对,于是尴尬得停留半空中,然后做出与她握手的样子。
伍月打掉了我的手,勾着我的脖子,拉上了寒往里走,还招呼着米安妮别傻乎乎地晒太阳。要进大堂开会。开毕业典礼,免得去晚了没地方坐。
一行人进来。校长看到我们三个人很激动。纷纷与我们握手。难怪,全上海总分前十名,我们包了三个席位,不要说我们脸上有光,连学校一夜之间就变得熠熠生辉。炒作题材来了,意味着该校以后的生源就不用愁了。
我们还是先找了位置坐下来。很快,无聊的毕业典礼,按照我们预想的方式进行着,一大堆客套话和形式主义,产生了审美疲劳,索性在我们还欲昏昏沉沉睡去之前结束了毕业典礼。顿时,心里抑郁的感觉一扫而光。
伍月说我没心没肺,都要离开自己曾经努力过的地方,有了太多的回忆,居然还能激动成这个样子,我很不高兴得辩解,那是因为我看到了更为美好的明天,因为对着未来有着更多的憧憬,所以高兴是很正常的事。
后来我和伍月还有寒站在了操场上的梧桐树下,我们各自用小石头在这棵树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作为告别N中最后的一个纪念。在米安妮的帮助下,我们三个天真烂漫的笑脸就这样定格在那一刻。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就是那张照片,你给我看的对不?”Taiki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我。
“恩。”我点了点头。看见Airbina疑惑得看着我,补充道“呆会回去给你看看。”
“Airbina,我跟你说啊,最好不要吃得太饱,我怕你看了照片会吐。”Taiki在一边手舞足蹈着。
我白了他一眼。
Airbina依旧很困惑问道“为什么?”
“中国秋啊!那个时候跟…….”
我急得捂住了他的嘴,我知道了Taiki和那个无良的伍月一样又要说我胖来打击我了。
我恶狠狠地看着Taiki的脸,生气地说着。
“再说,以后不要听我讲故事了。”
Taiki做出无奈的笑脸。对Airbina说。
“反正照片你早晚会看到的,到时候再说吧。”
我不耐烦得用叉子敲敲Taiki的碗。
“吃你的东西,再啰嗦,当心我把你的那份给吃了。”
“别!”Taiki双手捂着面前的盘子,担心我抢了他东西似的,护食心切。在笑声中,我们没说话了,继续吃面前的那道美食。
丽江的记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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