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沈淑琴还是不放弃:“我知道我家俊羽的脾气是不好,可是你们在一起时俩人不是调和的很好吗?你们很少吵架的。”

“阿姨!我们才18岁,哪有这么早就定下未来伴侣的?等我们踏入大学、社会接触的人多了,会找到彼此适合的人。”

见她这么说沈淑琴也不好意思再劝下去,气氛骤然有点尴尬,幸亏佣人过来告诉她菜买好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小妍!你去找俊羽玩吧,阿姨去做饭了,就不陪你了。”

“阿姨!你去忙吧!”

延俊羽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跑上来找他,可是沈淑琴走后,她一直坐在那,因为是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太阳渐渐的西去,天空被夕阳染成了血红色,红光四溢在她的周围。

溢在红光下的她让他有种错觉,她像是一缕红烟一阵风都可以将她吹散,最终消失不见,想到这他的心不由的一阵钝痛,一种恐惧油然而生。

“刚刚和小妍谈的怎么样?”延有国在水池边一边干菜一边问。

沈淑琴把葱姜放进油锅里,一阵“吱吱!”作响,她怕油溅出来就盖上锅盖,盯着他:“她不同意,说他们不适合,将来各自会遇到适合的人。”

我就知道她不会同意。”他拧开水龙头,冲洗菜:“虽然他们一起长大,友情、亲情、他们肯定是有的,但爱情就不一定了。”

“不可能……”听到他说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她情绪有点激动,拿着锅铲指着他:“我敢打包票,他们之间是有爱情的。”

“你从哪里看出他们之间有爱情的?”

“女人的感觉……”明显底气不足。

延有国把菜递给她说:“那是你的感觉,不是他们的感觉。”

把菜放进锅里翻炒,放进盐和糖,再炒几下,勾人食欲的香味顿时扑面而来。

“老婆!好久没吃到你做的菜了。”看见锅里的食物延有国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虽然在外吃惯了山珍海味,但她做的菜才是他的最爱。

“今天是小妍过来我才下厨的,你们只不过是沾到她的光,把那个盘子拿过来。”她虽然手艺很好,但很少下厨。

延有国转身拿了一个盘子递给她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小妍好像变了?”

她接过盘子点了点头:“不像以前那样俏皮了,变的稳重了。”

“嗯……越来越像弘成了。”

“那丫头的脑袋和弘成一样,聪明的不得了,我听颖梅说弘成准备让她考英国皇家政治学院,以后估计也是一名出色的政治家,这样的话如果小妍能嫁给我们俊羽,那我们家多风光呀!有钱有权的。”她说的洋洋得意。

额头有些汗珠渗出来,延有国拿出手帕轻轻的帮她擦拭:“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事?”

“我听别人说,俊羽好像在学校交了女朋友。”

说完之后他就有点后悔了,因为沈淑琴的脸色可不是吓人的,她拿着锅铲的手不停的哆嗦,咬牙切齿的说:“怪不得小妍不答应呢!原来是他在学校里乱搞。”

愤怒地盛起菜:“等小妍走了,我们该跟他好好谈谈了。”

们母子俩能好好谈嘛?每个人身上都长满了刺,谁也碰不得谁,一碰就会发生世界大战。

虽然这样但毕竟是至亲的血缘关系,私底下都是很关心对方的,每次俊羽夜不归宿时她必须知道他入住的地方才会安心的入睡,天冷时她经常深夜会悄悄的去他房间看看他被有没有盖好,俊羽也是这样,知道喜欢她翡翠,所以每次出去旅游时都会帮她买一些,她生病时他都会整夜的守在她的身边,俩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和他谈时你语气要好点,不然又要吵架了。”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

半小时后。

书房里,延俊羽倚在窗户的边上,整整半小时他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看着下面的小妍,自从出了那件事后他就没怎么好好的看过她了,一直对她有点敌意……

他家的狗Aaron咬着她的脚边,她站起抱住它,不知是狗长胖了还是她瘦了,她抱Aaron时似乎很吃力,应该不是Aaron胖了,是她瘦了,而且瘦了好多,脸色好像也不好,就算红光四溢在她的脸上但也掩盖不了她苍白的肤色。

她搀起Aaron前面的腿,在夕阳下与Aaron共舞,Aaron张着嘴,舌头伸的长长的,这副憨憨的模样逗笑了小妍,惹得她笑声不断。wωw奇Qìsuu書còm网

Aaron是只很通人性的狗,它和小妍的感情不亚于和他的,当它还是幼仔被领回家的时候,那时还是小P孩的小妍为了和它玩,在他住了很长时间,它的名字还是小妍起得呢!可以说它是小妍和他一起养大的狗。

其实他一直都没好好的去理理他和小妍的关系,他真的不想承认他们之间就只是朋友的关系,因为里面好像还夹杂着别的感情在里面,那种感情一直压在心底的深处,他一直认为那种感情是亲情。

发生那件事后,给他的打击真的很大,不是因为鲁美和林安在一起,而是因为小妍……

“俊羽!小妍!下来吃饭了。”楼下传来延有国的声音。

他整理好思绪,下了楼,走到用餐室,玻璃制的大圆桌上放满了盘子,水晶灯的照耀下盘子里的菜色泽特别的亮

沈淑琴见只有他一个人就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妍呢?”

抽出一个椅子坐下,淡淡的回答:“在后花园里和Aaron玩呢!”

沈淑琴转身对后面的吴嫂说:“你去后花园里叫下小妍。”

“是!夫人!”

没过一会,小妍出现在餐桌上,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开动了。

沈淑琴拿起一个白色的小碗,盛了一碗鸽子汤给小妍:“先喝点这个润润胃。”

端起小碗,袅袅的雾气有点迷离了小妍双眼。

“谢谢阿姨。”

沈淑琴又夹了些菜放进她的碗里;“怎么变的这么见外,说起谢谢来了。”

她的一声谢谢让一直低着头吃饭的延俊羽也有点不自然,她变了!真的变了!以前她绝对是不会对他的父母说什么谢不谢的,她一直把他家当成她自己家一样,现在变得这么生疏,难道她真的不爱她了?想到这,他突然觉得自己嘴里的饭菜倏然无味,像是在嚼蜡。

“小妍呐!快要考大学了,你准备上哪所大学啊?”延有国放下碗,看着她。

“上次我爸在电话里说要我考英国皇家政治学院,估计应该是那所学校吧!”学校她能考得上,但能不能上了还是个问题。

延有国对沈淑琴使了一个眼神,她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

“既然这样,俊羽你也考那所学校。”

听沈淑琴这么说,吃着饭的延俊羽一下子咳嗽起来,就连小妍差点也呛到。

“妈!你有没有搞错?小妍家是从政的,我家是从商的,你怎么让我去考什么政治学院?难道你们希望我也从政?那我家那么大的企业以后谁来管?”

沈淑琴放下碗筷说道:“就算你不读商学院,凭你的能力也能把企业管理的很好,这一点我和你爸很清楚,但是因为你的思想实在很有问题,为了今后你的人品,还是读政治学院比较好。”

“我思想好的很,才不要读什么政治学院。”他吼道。

饭桌上的气氛有点不太自然,沈淑琴瞪大眼睛看着他,因为小妍在,她又不好发脾气,一旁的延有国握着她的手,让她平静下来。

延俊羽低着头吃饭,不理他们,因为左手不能动,他的动作有点变扭。

在不自然的气氛下,结束了这一顿饭,吃完饭后,他们在客厅了看了会电视。

小妍见天已经黑了下来,起身说道:“叔叔阿姨!天不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延俊羽见她要走,就想往常一样准备起身送她回去,不料她却说:“俊羽!你不用送我了,我准备走回家,吃多了要运动运动。”

沈淑琴看了看外面的天,乌黑一片:“那让俊羽陪你走回去吧!”

延有国也接口:“天这么黑,你一个女孩子,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和你阿姨怎么像你父母交代。”

沈淑琴推了一下延俊羽,瞪着他,示意他说话。

“我陪你走。”在沈淑琴的眼神攻势下他开口了。

“真的不用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走夜路没关系的,现在治安那么好,没事的。”

“现在治安是很好,可是我们还是不放心”沈淑琴有点不放心。

“没关系的阿姨。”小妍退到门口,微笑着说:“谢谢叔叔阿姨丰盛晚餐,再见了!”

延俊羽看着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他急忙说道:“路上当心点。”

小妍盈盈的笑着点了点头。

“延俊羽你给我站住!”

小妍走后,刚准备上楼的延俊羽被沈淑琴叫住,不耐烦的转头看着她;“又干嘛?”

“你在学校是不是交了女朋友。”沈淑琴揪着他:“星期一上学后立马给我分手。”

“不可能!”说完抬脚上楼。

“有国!你瞧瞧!他这是什么态度?”沈淑琴手指着延俊羽离开的方向。

延有国抱着她柔声细语的说:“不是叫你态度好一点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俊羽他吃软不吃硬。”

两个人结婚快二十年了,感情还好的像新婚。

教堂里灯火通明,彩色玻璃窗在灯光的照射下,光彩夺目,台上打扮成天使的小孩子们,背着白色的翅膀认真地排练着舞蹈.他们的脚尖一掂一掂,可爱极了,做完祷告的小妍,坐在下面看着那些脸上天真的像小天使的孩童。

因为是排练所以下面的座位上并没有很多人,一曲终,小天使们都下去了,接着是一帮和她差不多大的人上去排练,有男有女,他们穿着一身的白,唱着整齐划一的基督歌。

“孩子!你也想参加吗?”耳边传来温人心房的声音。

她扭头看着牧师笑着说道:“想呀……可是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牧师问。

她笑着说:“我活不久了,胃癌……”

“没关系,你可以提早去天堂,那里没有疾病,没有痛苦,没有饥饿.没有丑恶。”牧师的话里面没有一丝诧异,平静如水。

“可是……我不知道上帝会不会接纳我?我是个不诚实的孩子,我隐瞒了病情,对我周围的人说了谎。”

牧师看着她:“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的眼睛告诉我,隐瞒病情是不想让他们担心,孩子!你这么小能这么做需要很大的勇气,上帝会原谅你善意的谎言的。”

“上帝真的会原谅我吗?”

“会的……上帝喜欢凡是为别人着想的孩子。”

她的眼睛熠熠发亮:“谢谢你牧师!你知道吗?其实隐瞒这些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要说对死亡一点恐惧都没有那是骗人的,但听了你的话,我好多了。”

“一般人的都很惧怕死亡,但如果想通了,就会觉得死亡真的没有什么,就像你,也许你在知道自己病情时可以抱怨过、埋怨过,但你现在能平静接受这些,说明你看的比别人透,比别人深。”

她看着台上的那群人淡淡的说:“牧师你能替我祷告吗?我的父母现在还在国外,而我的日子也不多了,我希望他们能回国,这样他们就能和我过完我人生的最后一程。”

“我会替你祷告的……”

沈淑琴这几天一直逼延俊羽和叶菲分手,但他不仅没同意反而对叶菲越来越好,不会像以前一样时不时的给她脸色看,对她是宠爱有加,上学放学全程接送,为了看看小妍的反应平时还会让她到自己的班级来,做出一些亲密的动作,但小妍反应很平淡,他在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的像一潭湖水。

每次晚上回家躺在床上想起她平静的脸他就一肚子火,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了,一点都不在乎了……

在爱情的滋润下,叶菲作为队长带领校辩论队在决赛上辩口利辞、言辞流利,最终获得了冠军,张校长合不拢嘴的直夸小妍和叶菲,连教育局的局长都发来贺电,祝贺他们三年冠。

只不过前两次都是由小妍带领的……

踢着小石子,迎着徐徐的清风,小妍往山上走去,在快要到自己家别墅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鲁美在家拽着一个男子的衣领,那男子穿着一身休闲装,因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面孔,鲁美似乎在和他争吵。

加快了步伐,跑了过去……

鲁美看见小妍正跑过来,原本恼怒的脸有了笑意:“妹!你回来啦!”

“姐!你干嘛呢?”

鲁美就指着那男子对她说;“这小子,今天一下午都在我们家门口晃来晃去,我怀疑他是坏人,真准备把他拉到警察局去呢!”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坏人,我只不过是过来找人的。”那男子转过头对着小妍说道:“对吧!小妍?”

“是……是……你……”

小妍一慌,心想完蛋了,尹凡怎么在她家门口?还和她姐杠上了,他不会把她的病也说出来了吧?她走上去,掰开鲁美拽着他的手说:“姐!你误会了,他是我朋友,不是什么坏人,他叫尹凡。”

她盯着尹凡,想知道他有没有告诉鲁美什么?尹凡也看着她,眼睛里的含义是‘放心!我什么都没说’,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听小妍一说鲁美尴尬的不知所措,她笑呵呵赔礼道歉:“那个……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小妍的朋友,刚刚失礼了,希望你不要见怪。”

尹凡拍了拍被鲁美拽的有点皱的衣服,平淡的说;“我也有点不好,不该在这转太长的时间。”

鲁美推了推一旁小妍:“妹!还不快请你的朋友进去坐坐。”

“不了!”小妍一口回绝,拉着尹凡的胳膊:“我和他出去有些事情要办,等下次再请他进去吧!”

“这怎么行了,人家等你一下午了,先进去喝杯茶再出去办事。”鲁美想弥补刚刚的失礼。

“下次来贵府我一定会进去喝杯茶,这次我看还是算了,我和她的事情很重要的。”

尹凡刻意把‘很重要’三个字说得重一些,小妍听到心虚的低下头,下一秒又抬起头,一把拽着他,往山下跑。

尹凡请小妍吃完饭后,俩人就来到中央公园。

晚饭后公园里有很多出来散步的人,有一家老小,有一对一对的情侣,有小孩,有老人,脸上都有惬意的笑容。

蓝黑的夜空点缀着闪闪繁星,月儿高高的挂着,他们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夜有点凉,尹凡见小妍还穿着单薄的校服,变把自己的休闲外套脱下,给她披上。

带有他体温的衣服包裹着她,让她微凉的身体暖和起来,她扭头凝视着他,外套给了她,他现在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衬衫。

“外套给了我,你不冷吗?”

尹凡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笑着说:“怎么可能不冷,但丫头你是病人呐。”

他脸上的笑容温暖了她的心,他是唯一知道她病的人,在他面前她可以享受病人的待遇,在他身上可以寻求温暖。

他仰望天空:“今晚的星星好多!”

小妍也抬起头,看着满天闪烁的星星笑道:“在我家后院看星空更加的好看。”

“估计我是看不到了,你不让我去你家。”语气里有一丝抱怨。

“只要你不把我的病说出来,随时随地你都可以去我家。”

“我一直以为你是独生子女,没想到你还有一个姐姐,不过你们俩还真一点都不像。”

“姐像妈,我像爸。”她偏过头去,目光清远:“我爸是外交官,常年一直在国外,我母亲是他的秘书也跟着他一起,我和姐是被奶奶抚养大的,我爸他一直想要个儿子,可是就是生了两个女儿,他对姐还好,她是他第一个孩子,虽然我像他,但就算几年才能见一次面,他对我总是不冷不淡的。”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时候,他每次回来都会给姐带好多玩的吃的,但从来一次都没给我带过,平时都是妈妈偷偷的买了塞给我,姐也会偷偷的把那些东西分些给我,但那些偷偷摸摸给我东西,全都被我扔了,看到它我就会想到爸爸对我漠然的态度……”

心头掠过一阵温热,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

尹凡伸手把她拥在怀里,小小年纪得了那种病就已经够让人心疼的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遭遇。

积攒很久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脸埋在他的颈窝,哽咽的哭着:“我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他要那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我不是男孩?”

尹凡疼惜地拍了拍她的背:“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今晚她就是想好好的哭一次,几个月来她一直在伪装自己,她才十八岁,身体要承受病痛的折磨心还要接受来自自己最爱的男人的摧残,再坚强的人承受力也是有极限的。

他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着她,让她感觉到温暖,这么可人的女孩,她的父亲居然不喜欢她?如果能早点认识她该有多好!

心某处在隐隐作痛,是为她而痛……

哭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尹凡抬起她的脸用手帕擦掉残留的泪痕:“丫头!瞧你的哭相,还真难看!”

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一把夺过他手上的手帕:“你的苦相才难看呢!”

知道小妍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便说出了找她的原意。

“住院吧……”

原本有点笑意的脸瞬间冰封了起来。

“我还是和以前的答案一样,不可能。”

尹凡转过她的身子,让她看着他,有点气急败坏的说:“你为什么那么固执呢?你知不知道现在住院治疗是你唯一的活路,非要我告诉你的家人你才肯做吗?”

听到他要告诉她的家人,她生气的说道:“如果你告诉我的家人我就消失,等到快要死的时候我在现身。”

徒然的放下手,他浅浅的叹息,放柔了声音。

“你知不知道让我看着自己的病人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明,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这样对一名医者是多么的残忍,你知道吗?”

小妍无力的闭上闭眼,她不忍去看他眼底的黯然,沉默了一会,她咬了咬牙说道:“等我考完试,我接受你的治疗。”

“真的?”原本黯然的眼底有了希翼的光芒:“你什么时候考试?”

“一个月后。”

“不行!你的身体等不了那么久,能不能提前一点。

她睁开眼凝视着他:“这已经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见她眼底的坚定,他有点想笑……

“好吧!就一个月后,但那时我会带你去美国找我的导师给你治疗。”虽然他的医术很好,但因为是她,所以他想让她导师给她治疗。

“嗯……”等考上他们希望她上的英国皇家政治学院,这样就没什么遗憾了。

因为课程全都结束了,圣原三年级现在自习课比较的多,上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李雪憋了一上午实在憋不住了,她悄悄的跟小妍后面的人换了一下位置,坐到了小妍后面,用手拍了拍小妍的后背。

小妍转过头来,一看是李雪,惊讶道:“你怎么坐到我后面来了?”

“当然是换过来的呗!”

“你换过来干嘛?”

“当然是有事问你呗!”

“什么事?”

李雪看了一眼正在玩游戏的延俊羽,特意加大了音量:“小妍!我憋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了,现在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所以呢?”

“昨天晚上和你在中央公园的那个男的是谁?”

昨天晚上她和她家人在公园里散步时,看到小妍居然和一个男的在一起,她当时以为自己看花眼了,除了延俊羽,小妍很少和别的男生接触,可她凑近一点看真的是小妍。

玩游戏的手抖了一下,思绪从游戏上远离,大脑拼命的想控制住把思绪拉回来,但只是徒然……

“他叫尹凡!是我的朋友。”小妍转动着手里的笔笑着说。

“他长的挺帅的嘛!对你好像挺不错的,怕你冷,还把衣服给你穿呢!你们有没有准备后续发展?”

李雪完全是刻意说这些的,这几天延俊羽和叶菲在众人面前好的跟新婚小夫妻一样,她知道延俊羽绝对是不会喜欢上叶菲的,因为在他眼里她看不到任何的爱恋,但她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周围的学生都侧耳倾听,八卦的心理每个人都有。

“我和他只是朋友,你不要瞎说啦。”

小妍笑了笑就转了过去,继续画她的画,李雪见她没有再想和她说话的意识就换回去了。

“他是谁?”耳边延俊羽的声音像是从天际传来,但还是一字不漏的传到小妍的耳朵里。

“啊?”

她停下笔,看着一旁的他。

“没想到你也会交除了我以为的男性朋友。”他嫉妒那个男的!真的很嫉妒!她以前只有他一个男性朋友的。

不是她没有异性缘,而是每次她身边只要出现异性都会被他给阻绝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她的占有欲是多么的强烈?以前就连班级里的男生和她说几句话都会被他教训一顿,更别说那些想追她的男生。

“偶尔也要拓展一下自己的交友范围,老是那几个朋友多么意思。”

她撑着下颚,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画,没有看见他眼底的寒意。

下课的铃声响起。

现在他每天中午都会陪叶菲,所以小妍也不像以前一样叫他一起吃饭,中午都是和李雪一起吃的。

教室里的人都走走光了,只剩延俊羽一人,他眼睛看着游戏机的屏幕,GameOver在和她说话的时候游戏就结束了,拿着它只是为了来掩饰心中的焦躁和不安。

“羽学长!”叶菲因为在二年级那边等的有点急了,所以就跑到三年级这边来了。

见他没反应,她又叫了一声:“羽学长……”

延俊羽抬起头看着门口的叶菲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叶菲娇羞的跑到他的位置边上:“我在那边等了你好长时间,见你没来,我就过来看看。”

放下游戏机,手插在口袋里,他站起来往门外走。

“今天中午我有事,午饭你自己去吃吧!”

现在他的心思全都在小妍身上,那有什么心情和她吃饭。

“那放学你送我吗?”她隐隐约约感觉今天的羽学长有点不正常,前几天对她好的不得了,而今天对她有点淡漠。

“到时再说吧!”语气里尽显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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