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天我根本没有喝醉,和今天一样,清醒的很,你的那些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她永远忘不了那个本应该是众人最开心的日子,但对她而言那是一个最寒心的日子里,他那时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每一句话都是对她的凌迟。

那时她差点选择了自杀,如果不是最后鲁美的一通电话,说不定现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鲁妍这个人了……

有些心疼也有些被欺骗的感觉,延俊羽愣愣凝视着她,她也看着他,只不过她是一脸嘲弄瞪着他,愤怒和失望一下子堙没了理智。

“那封信你是不是偷看过知道我那天晚上要向她表白,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你就藏起来。”

“你说的对就是我偷看了信,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就把信藏了起来,我就是不想看见你和鲁美在一起,所以我必须要这么做。”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明明心里委屈死了,却还要承受这些……

他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沉痛的说道:“我们十八年的感情不是不堪一击,亲情友情你都排在前三位,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背叛我们会搞成这样吗?”

有种窒息的灭顶感,胃部翻江倒海的疼痛感席卷而来,她知道是因为刚刚喝了很多烈酒,胃部完全承受不了了,但比起胃部的疼痛,心的疼痛才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她心里在讥笑自己,原来她在他心中是那种人……亲情友情都有,唯独没有她最想要的爱情,也许她至死也不会得到他的爱情……

“小妍呐……”一句叫喊,里面包含了多少的感情:“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以前那么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如星辰般耀眼的瞳孔变得黯然无光,里面被悲戚填满,鼻翼剧烈起伏着,钻石耳钉的光芒也变得暗淡,自己想的是一回事,亲耳听到从她口中说出又是一回事,望着这张看了十八年的脸,即熟悉又陌生。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吗?为了得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是会变得你知道吗?”

嘴唇渐渐发青,脑袋里炸雷般一样,说出的话也是胡话,迷离的灯光下,她的脸白的仿佛透明,有种不真实的存在感。

他嘴角勾起一个惨淡的笑容,谁的可以这样对他,唯独她不可以……

一用力,将她拉到面前,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朝她的嘴唇吻去。

惩罚性的吻,毫无吝惜,她脑袋有一瞬间的迷茫,回过神后就开始拼命的挣扎,见她挣扎,延俊羽身体向前倾去,她背抵上墙壁,双手被他左手钳住无法动弹,右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在她唇上肆虐。

喉咙口有腥甜往上涌,情急这些她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惊痛的离开她的唇,伸手摸了摸被咬的地方,顿时寒意从心底冒出传向四肢百骸,眼底被寒光所替代。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豆大的泪珠从小妍眼眶里流出,嘴唇剧烈的颤动着,青中又有点红肿。

他冷笑一声,七彩的转灯照的他非常的诡异,轻轻的撩起她耳边的发丝,头靠过去,冷然的说道:“你不是喜欢我吗?我吻你,你不是应该开心吗?”

“你这是在侮辱我。”

盈满泪水的瞳孔里带着绝望,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她。

“比起你做的,我这点算什么。”他呼出的气息也是冷的:“你知道吗?我好恨你……真的好恨你,你这张脸现在真让人厌恶。”

他知道这样说会伤到她,可是他还是想这么说,他要让她知道背叛他的后果,即使自己的心也会很疼,但他更讨厌背叛的感觉。

小妍感觉自己整个人处在漩涡的中心一样,周围的一切都在不停的转动,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不是生命的死亡,而是心……

在他眼里她居然已经到了厌恶的地步,她还天真的以为还可以回到过去?

回不去了……

永远回不去了……

都变了……

沉痛的闭上双眼,强压住要涌上来的腥甜,就是痛到快要死去也要忍着,必须要忍着……

温润的手轻柔的抹掉她脸上的眼泪,在她脸上轻轻的摸索了好几圈,从嘴唇到鼻子再到眼睛,最后停留在脸颊处,瘦了……瘦了好多,这张脸从下被他捏到大,一直都是很饱满的,触感很柔润,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肉少了很多,脸色也好苍白。

眼底有一层雾气萦绕出来,眼睛涩涩的有什么东西想往外冲,但最后还是没有冲出来。

因为闭着眼,所以她没有看到延俊羽眼里的痛楚和心疼,她只知道,他又在侮辱她了。

他又吻上她的唇,这次的吻不是刚才的霸道而是很温柔,带着些迷醉,敲开她的贝齿,缠着她的舌舞绕,她也不再反抗,只是任由他这样做,因为她无所谓了,心已死……

以前他会没事在她脸上亲亲,但从未深入过,因为他知道深入这种事是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而他只把小妍当成亲人和朋友,从未有过异样的想法,可是……

今天他好喜欢和她接吻的感觉,身心有种飘飘然沉醉的感觉,从未想过她是如此的甜蜜,让人迷乱,唇舌相缠,让他浑身燥热,手忍不住伸到她的背部,来回的抚摸着。

对她究竟是什么感觉?这几天来这个问题一直都很困扰他,为什么对她的占有欲那么的强?明知道是个正常人有很多异性的朋友是真正常的,可是,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玩,就像今天一样,明明是自己安排这样的见面,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发火,加上这个吻……

也许是该考虑考虑和她的关系了……

他吻得迷醉,而她被吻的麻木,眼泪不再流出,心也平静了很多,如果对他的爱只能换回伤害的话,那她不要再爱了,因为她承受不起,她有她的自尊,有她的骄傲,如果连这些都没了,她还剩下什么呢?所以最后的底线一定要守住。

迷醉过后就是清醒,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延俊羽放开了她,知道他停止了动作,她也睁开眼睛,只是那瞳孔里没有一丝色彩,空洞无边。

心里有不安油然而生,从未看到过她这般看着他,他慌了,真的慌了,刚刚对她的冷漠也强装不起来了。

“小妍……”

她恍如没听到他的叫唤,推开他的身子,往门的方向走去,伸出想拉她的手划了一个空,最后垂下,她在走到门前的时候停了一下。

“如果注定会痛苦,那么是该放弃的时候了。”

平静的话语里包含了很多无奈和绝望,打开门,离去……

留下的延俊羽仿佛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这一跌让脑袋清醒了不少,懊恼的锤了锤头,心里万分的后悔,他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为什么现在的他遇到她就会变的不理智?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她刚刚说要放弃什么……

是放弃他吗……

不可以……不可以……

脑袋里像是炸裂般的疼痛席卷而来,忍着痛他慢慢的站起来,走到桌子面前,拿起酒瓶,拼命的喝了起来。

谁的可以失去,唯独她不可以,以前因为无论怎么样她都会在他的身边,所以把她当成一种习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对她不是习惯,而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少了会生不如死。

门轻轻的被打开,叶菲走了进来,看到延俊羽拼命的喝着酒,她没有表现出很讶异的表情,因为她一直都在外面,刚开始听到妍学姐说喜欢羽学长和其他一些事情时她也很震惊,但现在她很平静。

拿掉延俊羽手上的酒瓶,心疼的说道:“羽学长!不要再喝了。”

夺回酒瓶,恼怒的吼道:“滚开——”

不死心的她还想拿掉他手上的酒瓶,但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后,手还是收了回去,只能劝解:“羽学长!喝太多酒对什么不好。”

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这样,但她还是表现出什么都不知晓的表情。

“你是谁啊……我喝酒你凭什么管我……”冷笑的看着她:“小妍她从来都不管我喝酒。”

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随即很快就明灭了,撒娇的说道:“羽学长!你喝糊涂了吧,我是叶菲呀,是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他有女朋友吗?和那些女人交往还不是因为小妍,现在想想,小妍的一举一动完全牵扯着他的心,关于她的一切他完全了解,十八年的人生,除去睡觉的时间,有五分之四的时间都是和她一起度过,比自己和父母时间还多出两倍,真可笑,现在和她居然弄个成这副模样。

这几天延俊羽都没有去上学,因为他需要一个能让他心静下来的地方,城市太喧闹了,让他无法静下来,没有办法他只好去了乡下。

和煦的风,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的植被香味,他坐在田埂上,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望着西边的天际。

宛如五彩的丝绸般柔荡在天际,勾画出了一幅醉人的画面。

橘红色的发丝也被染成剔透的颜色,如星辰般耀眼的双瞳里璀璨夺目,只是俊美的脸上表情不是特别的好,有淡淡的哀愁在上面。

“是你吗?俊羽……”

身后传来慈爱的声音,转过头,看到来人后,脸上顿时带着淡淡的笑意:“张爷爷!”

“好久没见到你了,前几次小妍过来时你怎么没一起来?”

张爷爷坐在他的身边,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虽然辛苦了一天,身体很疲劳,但脸上还是挂着满足的笑容。

“小妍来过吗?她都没告诉我。”

心里有些生气,以前他们都是一起来的,她居然来了几次都不叫他。

“是啊!那丫头来的时候没住你家的别墅,住在我家的,帮了我不少忙呢!”

提到小妍,张爷爷脸上的笑容很柔和,因为子女都在外地一年里难得回来几趟,老伴又走的早,一般都是他一个人,生活甚是寂寞,但在几年前,小妍的出现让他的生活变得开心多了,刚开始小妍只是一个人过来陪陪他,但没多久她来时身边多了一个男孩,便是延俊羽,刚来这边时延俊羽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似乎不太情愿来这边,小妍帮忙修理果园时,他只是在一边看着,但没过多久就和小妍一起干了,慢慢他和村里人的关系变得也很不错,最后为了方便来这边晚上有个好的住处,他还在这边建了一幢别墅,真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我不知道她来,如果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跟来的。”手上的狗尾巴草随风摇晃,如星辰般耀眼的双瞳变的深邃,这段时间她真的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她这次没有来吗?”

“嗯……”

“那你回去时帮我说说她,那丫头越来越瘦了,督促她多吃点。”

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单薄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走,他心疼的做了好多菜给她吃,可是她只吃了一点就饱了,说什么现在流行骨感美的,真是让他有气又笑的。

说到她越来越瘦,延俊羽心里一阵绞痛,她现在不仅是瘦,脸色也不好,她本身就不喜欢吃饭,鲁美不在时吃饭都是由他监督的,之后鲁美回来了,他也没怎么管过,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她就变成这样,鲁美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居然连都不管小妍了,第一次心里埋怨鲁美……

“等回去之后,我会好好督促她的。”

“听小妍说你交了女朋友。”

“嗯……”【奇书网﹕www.qinkan.net】

那些真的是女朋友吗?

估计连朋友都算不上,他现在还很怀疑他当初对鲁美的感情真的是爱情吗?为什么听到她和别人交往时,心里没有一丝的不快,反而对小妍的举动非常的在意?

粗糙的手在上衣的口袋里摸索着,之后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延俊羽,扔掉狗尾巴草,接过照片,看了一会,才感觉这照片上的身影好像很熟悉?

从照片上的两个身影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他们也坐在田埂上,女孩的头靠在男孩的肩上,两人都面向西面的天际,身影被金灿灿的阳光包围着,非常的唯美,犹如梦境。

女孩齐肩的头发给了他提示:“这是我和……”

“和小妍。”

延俊羽低头重新看着照片,这张照片应该是去年拍的吧,记得那时也是在这里,小妍说她有点累了想睡觉,但因为说好一起看日落,所以她头就靠在他肩膀上小歇一会,没想到居然被人给拍了下来。

“这照片是谁拍的?”

张爷爷拿掉头上的草帽,扇起风来:“是村里的李志拍了,去年他买了个相机,在回来的路上刚好看到你们在田埂上,就在你们身后偷偷的拍了一张照片,我也是今年去他家无意间发现这张照片的,之后就跟他讨要过来了。”

“拍的挺浪漫的。”这张照片可以说,是他和小妍从小到大合照中最好的一张了。

“俊羽!可能现在说这种话有点不适宜,但张爷爷我还是想说出来。”慈爱的面容变得坚定起来:“你那些女朋友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她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如小妍和你在一起般配。”

“我和小妍是朋友。”有些讶然张爷爷会这么说。

“真的只是朋友?俊羽!你不觉得你对她的占有欲已经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了吗?”

说到了恐怖的程度一点都不为过,记得,村里的和他们年龄相仿的王瑞因为和小妍聊了几句,延俊羽就把王瑞打了一顿,当时延俊羽脸色真的沉的可怕……

“我……”

想辩解,却发现张爷爷说的是事实,看到她和别的男生交谈,他确实火气很大,明明这样对她是不公平的,但还是忍不住要这样做。

本想拍拍他的肩,但看到那价值不菲的T恤时,粗糙的手还是缩了回去:“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对她究竟是什么感觉吧?我先回家烧晚饭了,你要不要等会到我家吃晚饭?”

“不了。”

张爷爷走后,留下延俊羽一个人坐在田埂上,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张照片,沉思了一会,便站了起来,往他家别墅方向走去。

乡下的夜非常的静谧,偶尔会有虫鸣的叫声,漫天的繁星点缀在蓝黑的夜空上,清凉的风把窗帘的一角徐徐的吹起,皎洁的月光趁虚而入的照在床上,而床上的人似乎睡的很不安稳,手紧紧的拽着床单。

满园的梨树全都开花了,白皑皑的一片,仿佛置身在一个纯净的世界里,风一吹,缤纷洒落,宛如仙女散花。

延俊羽漫步在梨园中,因为这梨园太大了,他忘记了出口在哪里,虽然景色很美,但他无心欣赏这些美景,早出口要紧。

不经意间的抬头,看到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妍坐在梨树上,心里顿时开心无比。

“小妍……”

“……”

她并没有搭腔,以为是他声音太小了,然后又大叫了一声:“小妍——”

梨树上的小妍微微转过头来,看到延俊羽时,盈盈的笑了出来,那笑宛如盛开的梨花一样素洁雅淡,美不胜收……

从树上跳下来,正对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笑,他想上前靠近她,但他每走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

“小妍!你站在那边不要动好不好?”

小妍摇了摇后,收敛起笑容,表情变的哀伤起来:“俊羽!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我要和你一起去。”

沉痛的闭上眼睛,话语里有着深深的无奈和悲凉:“那个地方你现在去不了的,”

“为什么你能去而我就不能去?”不安的种子在他心里发芽:“小妍!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这就过去。”

然而她还是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他急忙跑了起来,但还是追不上,眼看着她的身影慢慢变模糊,心里总感觉这次让她走,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一样,不能让她走,不能让她走……

“小妍——”他用哀求的语气冲她离去的方向喊道:“不要走好不好?”

“……”

“我错了行吗?你回来我跟你道歉。”

“……”

不管他说什么,小妍脚上的步伐就是不停下来,见她的身影越来越小,一直压在他心里某种感情像火山一样喷发而出。

“小妍——我爱你。”

说出这句话时,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怎么会对她……

他的表白并没有让她停下,反而让她脚步加快了一些,似乎想快点离开这,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永远的消失不见了。

“小妍——”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接着床上的人迅速的坐了起来,惊恐的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刚刚是做梦了,手锤了锤脑袋,是梦……是梦……

他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是梦,但整颗心还是吊的老高,紧紧拽着床单的左手到现在还没松开,额头的冷汗不停的冒出,为什么他会做这种梦?为什么他的心里会这么的不安?

刚刚在梦里他居然对她说了“我爱你”,对她真的是爱吗?他心里真的有些踌躇,知道她是唯一能左右他情绪人,也知道她是他唯一能上心的人,如果这就是爱,那么他对她究竟做了什么?

有个强烈的想法冲上头脑,他想见她,真的很想见她,刚刚的梦真的让他很害怕,如果她真的离开他,他会疯掉的……

不管外面的天是否还黑着,他掀开被,准备回去,落地才发现脚是那么的无力……

外面的风冷而急,刺骨的寒冷,只穿了体恤的延俊羽急忙跑到楼下发动车子,因为乡下是土,灰尘非常多,他的跑车就几天没有开,上面就覆盖了一层灰。

跑车“呼呼”的声响打破宁静的夜,刺眼的灯光在树影里呼啸而过,车里延俊羽嘴抿的紧紧的,脑袋一直重复着和小妍在一起时的画面,一直以为对她只是亲情和友情,现在才发现对她做的事情早已超越了那些界限。

不知怎么搞的?脑袋里突然想起一些年久的事情。

五岁时,他拉着小妍肥嘟嘟的小手去公园玩,因为公园的景色非常的美,所以有很多新人会在那边拍婚纱照,记得当时草坪上也有一对新人在拍,新娘幸福的偎在新郎的怀里,场面非常的唯美。

“小妍!长大后你也做我的新娘好不好?”

可能是被此情此景给触动了,这句话完全是脱口而出。

身旁的小妍一脸迷茫的看着他说道:“不是说两人结婚是因为有爱情吗?俊羽!我和你有爱情吗?”

“有啊……”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不是爱情吗?”

“有的话,那我就做你的新娘。”

现在想想都觉得很好笑,五岁时的孩童知道些什么呀……

十四岁时,他、小妍、鲁美一起骑自行车出去玩,当时的他就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鲁美,因为她给了他不同于小妍的感觉,因为是不同的感觉,所以误认为那就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小妍骑在最前面,鲁美紧随其后,最后是他。

当时小妍因为没有看到路面上的一个大石子,连人带车的摔在地上,顺带着后面的鲁美没有反应过来也摔在了地上,当时他反应够快,急忙刹了车,就算当时以为喜欢的是鲁美,但他先冲向的还是小妍,那是头脑里的第一反应。

现在才知道,当时对鲁美的那种感觉是什么,是尊敬……

除了小妍之外,他不把其他任何女生放在眼里,因为鲁美是小妍的姐姐,所以她是个特殊,大几岁的她一直都很爱护他和小妍,渐渐的,他就以为自己喜欢上了她。

但自从她和林老师在一起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嫉妒,甚至有时会冒出这样的感觉,就是像自己的姐姐找到好归宿的感觉。

真是个大大的乌龙啊……

幽蓝的天际逐渐亮了起来,朦朦胧胧的可以看到远处的事物,黄色的兰博基尼像一个精灵一样奔驰在高速公路上,路上的小车不多,都是些大货车,因为车速一直最大,加上一直超车,有好几次险些发生事故,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想见她的心让他无法把车速降下,只能在心中祷告,祈求能安全的见到她。

三年级A组的教室里静悄悄的,因为快要考试了,很多学生都在下面认真的复习功课,而个别学生跑到讲台上找老师问问题,李雪本想让小妍看看自己刚刚做的题目对不对的,但看到她板着一张脸,低头看书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几天她没有笑过一次,对谁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

习惯性的看向那个已经空了几天的位置,无奈的叹了叹气,她这幅模样肯定和延俊羽有关哇……

是吵架了吗?

应该是的吧,小妍的脾气算是很不错的呢!能把她弄成这幅模样,看来真的吵得不轻,不然她也不会……

教室的门被“彭——”的一声给踢开了,吓得李雪哆嗦了一下,手轻轻拍拍加速跳动的心,吓死人了。

班级的学生和老师无不停下手中的事情带着些惊吓看向门口,学生们想抱怨几声,但看到门口的人时,到喉咙的话被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因为不想吃拳头,老师虽然也很生气,但也不敢发作,只能用平静的语调问道:“延俊羽同学!你怎么没穿校服就来上学了。”

对于旷课和损害公物延俊羽在这学校做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但不穿校服可是第一次,所以他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站在门口的延俊羽无视他的问话,他目光温和落在小妍的座位上,但看到座位上的人时,温和的目光变得冷冽,径直走到那人面前,抓起那人衣领,冷声的问道:“你怎么坐在小妍的位置上。”

“我……我……和她……换……换了位置。”

被延俊羽骇人的气势给吓到了,坐在小妍位置上的王远抖抖瑟瑟的回答,在和小妍换位子后,他的心就一直惶恐不安,深知延俊羽对接触小妍的男生从来《奇》都是拳脚相加,瞧现在延俊《书》羽的样子,估计他这次《网》也要挨打了。

“谁让你和她换的?”

抓着衣领的手指泛着不正常的白,脸上的表情甚为恐怖,周围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就在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时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是我和他换的。”

熟悉的声音灌入延俊羽的耳膜,他寻声望去,在第一排最后一个靠门的位置上坐的人就是他最想见的人,徒然的放开手,走到小妍身边,用极其压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要和他换位置?”

似乎有一声冷笑,接着是带着讽刺的声音:“我换了不是如你所愿吗?”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妍,这是小妍会说的话吗?这是他的小妍会说的话吗?她怎么会这样……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话语里的讽刺让他的心揪着的疼。

“我有叫你换过位置吗?你现在马上给我换回去。”

“为什么要换回去?”她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眼里尽是冷漠:“你不是厌恶我这张脸吗?我现在换离你身边你不是该开心吗?”

此话一出,班级的学生和老师都不由的倒吸一口气,他们究竟听到了什么?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延俊羽居然讨厌小妍?

全校都知道,小妍和延俊羽的关系比亲兄妹还要好,虽然延俊羽的性格不是特别的好,但一直对小妍是非常的不错,在他们的印象里,他们从未吵过架。

这几天班级里的气氛一直都不对劲,星期一来时,小妍居然要求换位置,她可是从小到大都是坐在延俊羽的旁边的,突然要换难免引起众人的猜测,加上这几天延俊羽一直都没来上课,小妍也没笑过,校园里早就议论开了,延俊羽和小妍吵架了……

话延俊羽确实说过,但那时是在气头上,完全是挑什么伤人说什么,那些话根本就不是他的心里话。

“那些都是气话。”

“气话吗?”冷淡的笑了出来,嘴角带着讽刺的弧度:“我看都是你的心里话吧,我可是导致你失去心爱女人的罪魁祸首,你厌恶我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

想说出他爱的人是她,但话到喉咙,却硬生生的说不出来。

小妍放下手中的书,慢慢的站了起来,准备出去,刚踏出一步,手臂就被抓住,想抽回,却不料他抓的更紧。

“放手——”她冷喝。

“我们谈谈。”

他真的不想再和她吵架,所以语气软了很多,甚至带着些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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