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回:画皮怪三抢熊猫
他两个在捞刀河岸,各逞本事,一场好斗——
两般神兵施猛烈,二种雄心各分类。剑起两家不容情,阴阳相持来放对。
佛儿因师逞威武,妖精欺禅斗佛儿。这边性急弄手段,那厢温柔善自卫。
一个变脸凶声吼,一个怒发不后退。一来一往无让义,刚强还遇刚强辈。
只听乒乓乱争喧,灿光照亮捞刀水。算来都为争国宝,干炼功夫莫荒废。
画皮怪与佛儿争斗五十余合,竟无胜算。料道熊猫不能得手,急忙抽身就走。被佛儿大喝一声:“这厮又走哪里去?”劈脑一剑,依旧是一张皮打落下来。佛儿拾起来一看,笑道:“这厮又也走了!”回头看时,只见三郎慌慌张张跑回叫道:“那熊猫何在?”说不了,只见那厢张魁与士兵推着熊猫赶将过来。佛儿遂将画皮怪企图抢夺熊猫之事说了。三郎闻言,对佛儿称赞不已。凑合在一处,下令小心看管。
再说那画皮打不过佛儿,恐伤了自家性命,一阵风走去,指望熊猫已经走远。岂料已被张魁与士兵们复又抢了回去。待回来看时,见三郎也回来了。无已,只得走回铁剑岭来。铁牛见画皮归来,喜孜孜迎住问道:“贤弟,熊猫可是得手了?”画皮叫道:“晦气,本来已是我的囊中之物,岂料三郎还有一个小徒弟,本事甚好。我一时战不过他,耗费了时候。所以又被抢了回去。以此未能得便也!”
铁牛闻言笑道:“贤弟且莫生气,此是易得的事情。没我铁剑,三郎不能过此捞刀河,总是会来薅恼。你我再计划计划,少不得抢了他来。”画皮问道:“今日三郎求剑如何?”铁牛也把上项之事说了。画皮闻言喜道:“这等说,当世能使用铁剑之人,只此姐夫一人?”铁牛笑道:“说的是,除只是我,别个莫想摩弄此宝!”画皮道:“这倒是好的,只是你我此番未能设计三郎,反使他放下戒心,恐怕熊猫难得到手。”
铁牛笑道:“哪有的事,只要我不架下剑桥,他三郎就不得不在此荒废时日,今次不能。日子一久,还怕抢不得来?放心。”他两个再又设计不题。且说三郎见两番求剑,不能撼动铁牛那片心肠,恼怒道:“叵奈他铁牛与画皮这厮,一个拒不架桥,一个要抢熊猫。似此时间一久,消磨了我等意志,熊猫迟早落在他二人之手!”倩倩叫道:“这两个混蛋,本来就是软硬不吃的败类,我劝你不要枉费工夫。”
三郎问道:“不知丫头有何高见?”倩倩道:“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佛儿道:“姐姐所言极是,我劝师父对这种人,不要再手下留情。”三郎道:“说的是,丫头佛儿与魁哥依旧在此守护熊猫。必是细心一点。等我一人再去会一会他铁牛。”佛儿张魁答应一番,三郎独自提着兵器再次赶往铁剑岭来。早有门上妖精看见,急来报知铁牛道:“大王,陶三郎气势汹汹的来了,怕不是要打!”
铁牛听见道:“贤弟,看来三郎此番来者不善,不知作何应对?”画皮道:“姐夫莫怕,你依旧在此与他周旋,等我再去抢他熊猫去来。”铁牛有些慌张道:“两番求剑,未能与他架桥,此番必然要打,以三郎的本事。我怎么弄得过?你何以叫我莫怕!”画皮道:“他要求铁剑,还须仰仗姐夫本事,所以不敢伤你性命,以此无须害怕。”铁牛道:“未为稳便,我看不如放他一干人过河去罢。”
画皮怒道:“要夺熊猫的是你,此时要放他过河的也是你。话都被你说了,还问我干什么?你自己做主罢!”铁牛见画皮发恼,叫道:“既是你有了主意,还依你之言就是。”画皮大喜,急忙转过后面,又要去抢熊猫。铁牛拿了铁剑,踏步赶出门外,叫道:“三郎此番又来何为?”三郎叫道:“今日自是为铁剑而来,我只问你一句,剑桥你架是不架?”铁牛笑道:“既然无钱,休说架桥之话,你走罢,我不为难你。”
三郎大喝道:“我们不远万里护送熊猫而来,目标即在眼前,只差捞刀一水难渡。你要是个血性汉子,理应将剑架桥,叫我们通渡,为何这等不懂世务,只将钱来说话,叫我们半途而废。莫非一定要让我打断你的手脚才肯干休不是?”铁牛听说怒道:“小畜生胆敢口出狂言,就要打断我的手脚?你不说这话便罢,既然说了。现如今,莫说你无钱,就是有钱,老子也不与你架桥,看把我怎地?”
三郎闻言大怒,掣铁杵,喊一声:“仔细看打!”铁牛疾举铁剑相迎,两个就在铁牛洞一来一往相持赌斗。先不说他二人打架。再说倩倩与士兵们守着熊猫,提防画皮怪来抢。忽然听见佛儿叫道:“你们快看。”张魁持刀在手喝道:“快看什么?是不是画皮怪来了。”佛儿道:“不是不是,你们快看熊猫。”众人果然围着熊猫来看,看了许久笑道:“这熊猫我等天天看,也不算稀罕了,你还叫我等看什么?”
佛儿道:“你们快看她的肚子,是怎么了?”众人这才看时;发现熊猫果然肚子大了很多。张魁道:“莫不是这几天在此吃多了竹子,所以肚子发胀了?”倩倩笑道:“才不是。”众人问:“姑娘知道什么?”倩倩道:“早在两个月前我就发现熊猫的肚子有了变化,加之最近它食量增大。以我看来应该是怀孕了,不过几天就要生产了。”众人闻言大喜道:“原来如此,但愿它不要在此生产,忍一忍,等到了执夷国再生产不迟。”
倩倩道:“只要能快过去捞刀河,肯定不会在路上生产。不然生在路上,对幼崽性命可无保障。”大众对熊猫怀孕也有欢喜的,也有忧愁的,都在此议论纷纷。倩倩谓佛儿道:“但愿三郎将铁牛降伏,早早送我们过河去。不要让这熊猫再受苦受累了。”不说他一干人在此议论。那画皮在暗处详查许久,众人对话听得分明。暗暗欢喜道:“都说这熊猫怀孕了,我若抢得一个大的,返赚得两个小的,快早定计!”
又想道:“厉害的就在那个小和尚,是必先先将他打发才好下手。”急纵身,跳出树林大喝一声:“快将熊猫送将出来!”众人见了画皮,大惊失色。倩倩叫道:“都小心护住熊猫。”张魁持刀,佛儿仗剑。抢在前面喝道:“你要熊猫,先胜了我们再说。”不管好歹,来打画皮,打不几合,画皮抽身就走。倩倩在一旁见到大叫道:“不可让他再逃走了!”张魁佛儿急忙去赶画皮怪。
画皮正要他们追赶,跑出几里路,将身上脱下一张皮,一把站在道旁叫道:“慢来,慢来!”真身就摄一阵风,往回来抢熊猫。倩倩见佛儿张魁去拿画皮,这才大叫一声:“中了这厮调虎离山之计也。”四处一看,发现河边不远有一片竹林,十分茂密,急叫道:“你等速速将熊猫推去竹林躲避,画皮就要来了!”士兵们听说,仓忙行动,将熊猫推在竹林里面,将些竹子掩盖起来,一干人凑在里面探头探脑打望。
不一会,果见画皮怪独自仗剑回来,看时,一干人与熊猫都也不见,暗道:“莫非还有比我更利害的人,能识破我的计策,将熊猫先行藏了?”四处看了多时,未能发现。叫道:“也罢,我看那姐夫动了些软骨头,我且回去从旁协助,叫他不可放了三郎过河。三郎不能过河,不怕没抢熊猫的机会!”即回铁剑岭要来阻止铁牛架桥。且说张魁佛儿追赶画皮怪,忽然看见他站在路旁叫喊:“慢来慢来!”张魁鲁莽,不管好歹,赶上一刀劈下,却是一张皮倒在地下。佛儿叫道:“不好,熊猫已被抢去了也!”
两个赶回来看时,果然不见熊猫,这才跌足叫一声苦!倩倩见他二人如此焦急,在林子里面叫道:“熊猫在这里,不要慌张。”两个听说大喜,径来竹林会合熊猫。
三郎在铁剑岭与铁牛大战,两个战经两百余合,直战至黄昏才勉强战个平局。三郎见战不下铁牛,心中焦急。铁牛却比他更加焦急,原来三郎与他打斗许久,虽不能胜,却毫不费力。铁牛则气喘吁吁,大汗淋漓。铁牛心想:“我若不架桥,三郎必不肯干休。我怎么听我舅子鬼话,断送了自己性命?这几百两过桥银子,那里捞不回来。怎么这等愚蠢?”托地跳出圈子叫道:“三郎且慢!”
三郎问道:“你有何话说?”铁牛道:“罢了,遇上你这么个人,总是一笔亏本生意,纵是打也不济事。也罢,还是我送你们过河去罢!”三郎听说大喜道:“识时务者呼为俊杰,三郎在此道一声感谢着!”铁牛道:“少说废话,你要过河,是必要快,等我那舅子回来。他可不好说话,那时节,神仙也帮不了你。”三郎闻言道:“请大哥去架桥,我随后就来。”铁牛既去架桥,三郎回来原地不见了倩倩一干人。
焦急道:“莫非已是被画皮怪的得手了?”大喊一声:“丫头,魁哥,快随我过河去来。”竹林里听见消息,喊一声,蜂拥赶将出来道:“怎么过去?”三郎道:“不要问,都随我来。”一伙推着车子来至铁剑岭下,铁牛早已等候在彼。三郎道:“铁牛大哥快些动手,我们来也!”铁牛将铁剑抽出横摊在手,喊一声:“架桥去来!”霍地一道青光飞起,铁剑早已飞架捞刀河上,南北通联,足有一丈宽阔,金光闪闪地,将滚滚地捞刀河水照的通亮!
大众见此欢悦不已,铁牛叫道:“桥已是在此,能不能过去,就要看你们自己了。”三郎来不及道声感谢,急忙与士兵推着车子上桥而去。此时已经入夜,巧是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倩倩见下着大雨,恐熊猫生病,叫道:“你等都将衣服脱下来,将熊猫遮盖,莫教它淋雨!”士兵们纷纷脱下衣裳,将车子搭上雨棚,除倩倩一人,都是光着膀子奋力拽车。雨越下越大,随即电闪雷鸣,狂风滚滚!
三郎见此暗暗地叫苦!正然往前赶路,忽然听得前后叫喊连天。张魁道:“不好了,定是那画皮着人来追我们了!”三郎看时,那里就是。原来是两岸都无钱过河的百姓,见到今日架起一座大桥,又宽又阔,都趁此黑夜,冒着风雨过河而来,一时间你来我往,将座剑桥挤得水泄不通!倩倩见此叫道:“你们看,你们看。这都是那铁牛干的好事,两边百姓都无钱过河,今日趁此机缘都要过渡,却不苦了我们也!”
三郎道:“没办法了,事已至此,总不能往回走,是必向前,要过河去。”士兵们也不畏艰难,一半在前疏散道路,一半推着车子。谁料两岸百姓一传十,十传百,但是有事要过河的,只怕明日失去机缘,都不顾*,纷纷往剑桥赶来。总是来人太多,竟将一座钢铁长桥都压弯了,汹涌地河水漫上了桥面,渐渐漫至膝盖,一点一点往下沉没!也有被洪水冲走了的,也有倒在水里死死拽住桥面的,一阵大乱。
三郎见此大叫道:“都不要忙,一味性急,只有死路一条,速速往回退,一个接一个过来!”你想当时万人嘈杂,加之河水汹涌与*,他说的话又有谁能听见?但凡慌张的人,正是越忙越乱。一心只想过去就好了,那个还会去思考后退减轻桥梁压力的事?三郎与士兵们也都慌张了,推着车子被挤得寸步难行!此时却又听见上面叫道:“陶三郎,看你往那里走?”抬头看时,却是画皮怪抢熊猫的来了。
倩倩骂道:“你这灭绝人性的东西,也不见此等场面,你还敢来阻挡道路,火上添油!”画皮那里肯听,一把将车子推翻在地,可怜熊猫滚在水里挣扎。雨下得更猛了!亏得佛儿张魁仗着兵器死死护住熊猫,三郎也恼怒不已,将铁杵变一变,变得三丈长短,往画皮刷地一棍,却打下一张皮来!如此打了几下,都是一张皮。不说三郎苦斗画皮,那熊猫倒在水里,被倩倩与士兵们围做一堆,不让洪水冲走。
张魁与佛儿颠倒扶持好车子,七手八脚的将熊猫放上去,却见熊猫不住地叫唤!倩倩叫道:“却是苦也,熊猫要生产了!”叫:“佛儿魁哥,你们好生守护车子,莫让画皮那家伙拢来!”张魁与佛儿答应一声。倩倩则跳在车子上看护熊猫生产。桥越压越弯,过河的人不知有多少被洪水冲走。三郎打了千百下,打下来的始终是一张皮,没奈何,拄着铁杵再无力量。那铁牛在河边见到剑桥被过河的人生生地压弯了。
无奈叫道:“罢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总是这把铁剑我也不要了!等我再帮三郎一把!”即运神功,大喝一声,那剑桥竟渐渐往上拱起,变得足有二丈宽阔,铁牛跳上桥来,叫道:“三郎,你们趁此桥宽先走。画皮等我来打发!”三郎看时,果见剑桥变得宽大了,喜道:“多谢大哥。”忙与士兵们驱着车子前行。画皮总是不肯放行,飞星赶上一把又将车子推dao。倩倩连同熊猫滚下车来。
这一滚,倒将熊猫肚里两只小熊猫滚落尘埃,倩倩见此大喜道:“熊猫生产了,熊猫生产了!”画皮正要去抢,忽然觉道背后疼痛,看时;却是铁牛在他背后捅了一刀。原来铁牛知晓脱皮术的破绽,所以杀了自己的亲舅子。画皮一把拽住铁牛道:“姐夫,你怎么能够杀我?”铁牛道:“你这厮太恶毒了,连我这做姐夫的也容不得你,所以只好杀了你!”画皮即将死去,一把拽住铁牛,往捞刀河中心一跳。
可怜画皮与铁牛作恶多端,最终丧生捞刀河。只因桥面变得宽阔,过河的人不觉拥挤,渐渐都已疏散。士兵们将熊猫与幼崽都放回车上。雨停了,看东方渐白,快天亮了。三郎看着车上的熊猫,正在舔着自己的幼崽,不觉叹道:“这番护送熊猫,不仅劳苦了我们一干人,也教这熊猫受了莫大的罪,天幸噩梦已过。但愿这三只熊猫长命百岁,也不枉我们此番护送。”即命士兵拽车启程。正是:
万法本来同一体,三乘妙相岂非常。其实心中多善念,不必顿开舍卫光?
愚人争渡拼性命,熊猫产子在他乡。最是无情捞刀水,从今一剑做桥梁!
毕竟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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